楼主: alice影

长篇-----天上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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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0: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农局(2)
  夜晚,雨停。客栈四周皆是静悄悄,野外鸟兽走动都能听得明白。掌柜看天色不好,想必晚上不会有来投店的客人,就叫小二把楼下收拾好,早早地回了房间睡觉。
  追魂四刀鬼的客房在走廊末端,一间挨着一间,从屋外就可听到这几人的滔天鼾声。睡到三更时,四刀鬼当中的老三由于白天喝了太多的酒,想起来出去解手,迷迷蒙蒙、半睡半醒之际,恰见眼前忽有一白影闪过。可这沈老三思绪尚在梦中,竟不以为意。直到他解手回来,看到了一个长发漆黑、白衣飘飘,脸上带着一张金色蝴蝶面具的人站定在他面前,慢悠悠如鬼魅般地叫道:“沈——老——三……”
  如此一来,沈老三便彻底醒了,可是醒了有醒了的坏处,他现在站在楼板上,双脚竟不能挪动半步,整个身体都在战栗发抖,“鬼,鬼啊……”
  沈老三的这声吼叫把客栈里的其余客人都吵醒了,房里的人纷纷起床,点亮蜡烛,楼道里顿时明亮如白昼。追魂四刀鬼的另外三人跑出房间,看到沈老三全身抖颤如筛,双目无神却透露着极大的恐惧。
  四人当中的陈老大向来遇事沉稳,如今见到沈老三这般模样,道:“老三刚才是不是叫‘有鬼’?”
  其余众人皆道:“是的,大家都听见了。”可是大家看看周围,哪里见着鬼?
  陈老大立即道:“快扶老三进去,掌柜,掌柜……”
  掌柜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哆哆嗦嗦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赔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陈老大道:“这客栈可有什么可疑人进来?”
  掌柜道:“没有,如今大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住店。大伙儿都在房间里睡着呢,听到有人喊叫才跑出来的。”
  陈老大沉吟片刻,不发一句话,跟随其他兄弟进了沈老三的房间。追魂四刀鬼中的赵老二和李老四使劲给沈老三掐人中,唤他醒来。可是这沈老三如同中了邪咒一般,两眼空洞,身体竟不能自主。这下惹得陈老大一掌掴在沈老三的右脸上,沈老三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半边脸肿得老高,人倒也清醒过来了。他见到三个兄弟围站在他身旁,刚要说话,就觉右脸滚烫疼痛,接着想到先前见到的白衣女鬼,时下又惊慌叫道:“大哥,大哥,我见到一个女鬼,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说话,就引得陈老大又是一记耳刮子打过去,喝道:“什么女鬼,这世上哪有什么女鬼?亏你还是我们追魂四刀鬼当中的一人,人家出来吓唬你,你就成这副窝囊样!”
  沈老三双手捂着两边被打的脸,低头轻声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了,她还叫我来着。她,她,对了,她还戴着一副金色蝴蝶面具……啊,蝴蝶面具……”想到自己昨天在途中捡到的蝴蝶面具,顿时站起身来去翻自己的包袱,翻了老半天,哪里还有什么蝴蝶面具,这才相信自己是被别人给耍了,愤恨道:“大哥,有人故意来耍我们!”
  陈老大道:“你怎么知道?”
  沈老三道:“我昨日捡到的蝴蝶面具不见了,我记得明明是放在包袱里的,怎么我出去解个手,回来就有人戴着那个面具出来吓我,果然是被人给偷去的!”
  李老四道:“不就一面具吗?就算它是镶了金的,可也是三哥捡了别人家的。现在被人偷去,倒也没什么损失。或许那贼人只是想吓唬吓唬三哥呢?”
  陈老大道:“老四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白天这蝴蝶面具在别人面前露了一次脸,有人意图谋财也说不定。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为妙,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说罢,其余三人各自回了房间睡觉。
  同一时刻,那个偷了蝴蝶面具的人正坐在云北辰的房里,悠哉悠哉哉地看着某人古怪的表情。这偷窃者不是别人,恰是这面具的主人——白晓寒。今日她装扮一个青年书生住到客栈里,与云北辰打了一个照面,对方竟没有认出她来。
  适才,云北辰听到外面有人大叫“有鬼”,开门一看,正巧看到一道白影闪过,便一个飞步,抓住了那人的肩膀拖进自己房间,没想到的是自己抓的人竟是白晓寒。
  白晓寒被云北辰逮了正着,没有丝毫惊吓之意,反而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云北辰忙关上房门,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白晓寒道:“我今日在这客栈住下,你没瞧见吗?我们在楼梯上还见了个正面呢!”
  云北辰这才识得她就是白天来的那个年轻书生,“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晓寒笑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在杭州城呆腻了,想出来玩玩,不可以吗?”
  云北辰道:“你一个人出来,你哥哥会放心?”
  白晓寒笑道:“所以才要偷偷地出来,而且还要乔装打扮一番啊!为了这个,我特地带了三套行装,可算是做足了工夫。”
  云北辰道:“你是特意跟踪我的?”
  白晓寒道:“是又如何?你当初不跟我说明你要去哪里,我也自有办法知晓。”
  云北辰不语,眯起一双眼睛仔细地瞧着这姑娘。白晓寒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只见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道:“喏,就是这个。它叫三日蜜香,人只要沾上一点,三日内身上都有它的香味,任你洗得多透彻,都抹不掉这味道。”
  云北辰不解,在自己袖口处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白晓寒笑道:“你当然是闻不出来的,可是有些小东西就闻得出来啊!哎,可惜这几日天气不好,那小东西现在已是气息奄奄了。”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木盒里面是一只凤蝶,只不过这只蝶子现下一动不动,已是死了。
  白晓寒道:“这是我去苏州城,在逛一个庙会的时候,一连猜对了四道灯谜,卖花灯的公子送给我的,说是他特别研制而出,这凤蝶也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还给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三日蜜香’。”
  云北辰道:“跟着我也就罢了,为何去吓唬那个沈老三?”
  白晓寒不以为意道:“谁说我吓唬他了?是他拾到了我的面具,却想占为己有。你也知道,这种人若是当面跟他要东西,他定不会给,所以我才趁他出门,进他的屋子去找,谁知我一拿到东西,正碰上他出恭回来,来不及躲闪,这才戴上面具掩藏自己,想不到他竟然把我当成了女鬼,吓傻了自己!”白晓寒越说越发兴奋,一时控制不住呵笑不止。
  云北辰道:“今日之事就且罢了,你该回屋歇息去了。”白晓寒料到他会赶人,于是道:“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云北辰道:“什么事情?”
  白晓寒道:“如今我把面具拿回来了,却把那个沈老三给吓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他定是要追究是何人所为。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跛脚老先生吗?你且把面具放到他那儿去。”
  云北辰道:“不行,你这样岂不是连累了莫先生!”
  白晓寒忙解释道:“不会不会。沈老三看大的是身形瘦小毫无残疾的女子模样,怎么会把目光投向一个脚有残疾的老人身上去。所以莫先生不会有事情的。”
  云北辰心里打算先答应了她再说,于是接过她的蝴蝶面具,再趁四下无人之际送她回房间。哪知刚要踏出房门,白晓寒又道:“慢着,你能不能和那位跛脚老先生明天慢点走?”
  云北辰道:“你想跟我们同行?”
  白晓寒点头道:“我今日认识了个中年书生周子穆,可是我总觉得他不似寻常人物。他明日定会一早前来问我是否要出门,到哪里去,若他知道我也是要去神农镇的,想必会请我一起上路。我若是真的跟他一起走,万一路上他变了个脸,恐怕我就小命难保了。”
  云北辰一听她这话,才觉得她这时才像个娇弱的闺阁姑娘,浅笑道:“你不是还有另外的选择吗?比如趁早回杭州城,在那儿,谁敢伤你?如若不然,也可以等在这里几天,叫你哥哥派个人来保护你不是更好。”
  白晓寒撅起小脸,倔强道:“可我这会儿就想离了我哥哥的保护圈,就想明日和你一同去神农镇。”
  云北辰拿这样的姑娘没法子,也有考虑到实在不想开罪白宇,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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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1: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农局(3)
  第二日,追魂四刀鬼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每人吃了几个大馒头,当即离开客栈。临走之前,沈老三还心有不甘,眼见正值黎明,太阳刚从东边探出了个头,道:“大哥,能否宽些时辰再走?”
  陈老大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老三道:“我就是想瞧瞧客栈里还有些什么人。我虽没有看见那‘女鬼’的模样,却记住了她的身段。”
  陈老大心知沈老三是为昨晚在众人面前吓傻失态的事情耿耿于怀,但眼下不宜另生变故,而且昨天假扮女鬼的人只是偷去一样东西,并没有伤害之意,当下喝道:“不就是被捉弄了一次吗?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孔老爷明令我们要尽快赶到。这位孔老爷可是把钱财攥在手心里的人,若他看我们晚到误了他的事儿,不给原来谈好的价钱,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沈老三听陈老大这般说辞,才愤愤地上了马,跟着其余三人扬鞭而去。
  话说周子穆的行径还真被白晓寒给猜到了,他一早便到白晓寒所住的天字六号房门前敲门,问她起来了没有。白晓寒当即挽了男人的发髻,戴上帽子,身上随意地披了件书生的袍子去开门,睡眼朦胧,打了一个哈欠,“周大哥怎么起得这么早?”
  周子穆一身衣裳早已穿戴好,道:“昨日也没说个清楚,因而才来问一下谷兄弟是要去哪里。”他也没有直意说明要去神农镇。其实白晓寒心里早已猜得八九分,于是道:“小弟要找的东西正是在这千花镇上,不用再赶往别处,周大哥若是有急事在身,可自行先去。哪日有重逢的机会,小弟一定请周大哥痛饮一番。”
  周子穆道:“一定一定。那在下便先行离开了,望谷兄弟多加保重,早日寻得所失之物。”
  白晓寒见周子穆离开之后,回屋脱下身上男子衣帽,换上女儿装束,梳发之时想到第一次与追魂四刀鬼相见之时亦是女儿装扮,到了神农镇保不定又要相见,那时再碰到那个沈老三,说不定这胆小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到时候一吼气向她用刀子砍过来可就不妙了。于是解下刚刚梳好的发辫,换了另一种发髻,戴上发钗,在镜子里看得与那日装扮不似一样了才放心,收拾完包袱就下楼去了。在饭堂里吃完了早饭,到掌柜处结算了银两,看到云北辰和莫珏从楼上下来,只见他二人各自吃了碗面,也结算清楚了房钱饭钱。
  这时,白晓寒才走上前去,问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云北辰看到白晓寒恢复了女儿装,一时怔了怔。
  莫珏见到一位小姑娘突然挡在面前如此问道,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把目光投向了云北辰。云北辰道:“这位是白姑娘,先前与晚辈认识,此番也想和我们一起去神农镇,路上好有个照应,所以……”
  莫珏道:“好生乖巧可爱的姑娘,有个照应也好,不然小姑娘遇上歹人可就不好了。”暗地里他一再瞅白晓寒的面色,总觉有不寻常之处,但尚不明了,也就没有说出口来。
  出了客栈的门,三人一同到马棚牵马。白晓寒看到莫珏拄着拐杖,腿脚很是不方便,心想这跛脚的老先生也能骑马?莫珏一眼便看出了这姑娘的疑虑,笑呵呵地摸摸自己的一撮山羊胡须,解释道:“小姑娘,我这腿脚走路虽不大利索,可是骑马却与常人无异。”
  白晓寒一时红了脸,心里忖着真不该看轻这古怪的老先生,于是道:“老先生,恕晚辈刚才冒犯了。”
  莫珏和蔼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知道老头儿骑马能耐的何止姑娘一人?”
  云北辰先上了马,道:“此去神农镇五十里,想必天黑之前便可赶到。”白晓寒正当上马之时,莫珏道:“小姑娘,老头儿上马有些吃力,来给我扶扶。”白晓寒听罢走到莫珏身后,扶衬着老人家上了马。
  三人一路策马奔驰。从千花镇到神农镇有一条宽阔大道,路上没有几多岔路。原来这千花镇只是默默无名的乡野小镇,只因它是东边江浙一带通往神农镇的必经之处,神农镇以神农堂的医术闻名天下,前去投医的人不计其数,有人便出钱修了千花镇到神农镇的道,方便了前去就医的人,千花镇这才兴旺了许多。
  三人到达神农镇之时已是夕阳西落时分。云北辰提议先在镇上找家客栈住下。
  莫珏看到街上行人颇多,其中有些人一看便知不是镇上的居民,道:“这神农镇最近到底来了多少人?镇上且有三四家客栈,不知我们去了还有没有多余的客房?”
  说着,三人来到东贤客栈,刚一进门,一个穿着蓝色粗短衫的小二笑脸迎将出来,道:“三位客官,最近本店客房已满,若是三位来打尖儿倒是有,住店恐怕就对不住了!”
  白晓寒看着客栈堂内的各张桌子旁坐着或高谈阔论、或吃饭喝酒之人,道:“我们若是出平常住客双倍的价钱,可否请一些人腾出房间来给我们?”
  这时,旁边蹿出几个身穿赭红色长袍头插红木簪子的人,粗声叫道:“我们出三倍的价钱,给我们三间上好的客房。”
  小二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小店虽然是做生意的,可是也不能全看在银子面儿上,也知道诚信二字。况且,实不相瞒,别说是双倍价钱,三倍价钱,昨儿个有位客官欲出五倍价钱,我们掌柜也没有同意。试问若是小店来个竞价住房,那岂不是非得闹出个事儿来吗?到时候在小店住下的客人肯定也不会安心的啊!”
  云北辰道:“我们还是到别家客栈去问问吧。”
  三人方拿着包袱欲要离去,小二在背后道:“我劝三位客官还是别去了,西街的西贤客栈最近也是客满,据我所知,这镇上大大小小四家客栈都已经住满了!”
  穿赭红袍子的其中一人叫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这几日都得露宿街头?”
  小二赔笑道:“若客官不嫌弃,小店的柴房倒还空着,睡下三个人倒也不成问题。”
  穿赭红袍子的另一人急喝道:“住柴房!叫我们烟霞派的弟子住柴房!传到江湖上岂不让人耻笑?”话音未了,那三人便提着包袱愤愤地出了客栈门,往东去了。
  白晓寒扯扯云北辰的衣袂,“我也不想住柴房。”
  云北辰不语,看向莫珏。
  莫珏沉吟片刻,道:“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暂且在那儿落脚。”
  云白二人听莫珏这么说,心下顿时安心喜悦起来,道:“天快黑了,还请先生赶紧带我们前去!”
  莫珏道:“那处地方离这儿不远,我们可以先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小二听后,立刻道:“好嘞,三位客官先寻张桌子坐下,各位要吃些什么?”
  莫珏道:“来几样小菜,再来三碗米饭。”然后再问云北辰和白晓寒道:“二位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吗?”两人皆是摇头,这个时候能寻到一个住处,不用露宿街头,就已是万分高兴,对于饭食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吃过晚饭,莫珏带着二人到神农镇西郊一处小舍,道:“虽然简陋些,倒也能住人,二位不要嫌弃了。”
  云北辰看到此地四周人烟稀少,只有刚才来的一条小路与镇上想通,小舍旁还有两亩荒芜了的菜地,篱笆倾塌腐朽过半,心想这里或许就是莫珏在神农镇的居所,但若真的是他的居所,就不会先带他们到客栈去了,亦或许是这里久没人居住,不宜入住,方才欲到客栈落脚。
  白晓寒眼见日头已落入西山,夜幕渐渐四合,唯有几片紫红色的晚霞还挂在西边山头,听到刚才莫珏所说的话,笑道:“怎么会嫌弃?总比露宿街头或是睡那客栈的柴房强得多。”
  云北辰附和道:“是啊,还要多谢莫先生给了这么好的一个落脚之地。”
  三人进了屋,屋子里家具甚是齐全,最难得的是有东西两间房,这倒解了男女有别的难题。眼下正值春季,夜里颇有寒意,白晓寒看到床头有一床薄被,心想这床被子定是许久没有用过了,此处夜晚露水又重,肯定又潮又霉,可是这个时候也别无他法,先且将就一晚再说,待到明日再去镇上买一床被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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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2:2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到了深夜,白晓寒蜷缩在床脚,把被子裹在全身,也还是感到全身阴冷,使其无法入眠。于是便下床取了个火折子把桌上的残烛点上,双手烘在小小的蜡烛火光上,倒是觉得有些许暖意。
  忽然,窗外传来响动,白晓寒不禁心头一吓,端起烛台,往那窗户外一瞧,见有一人立在篱笆口。她虽是个弱小的姑娘,但也绝非胆小之人,仔细瞧瞧屋外之人,心想这里已算得上是荒郊,会有什么人呢?她隐约看出那人身量高长,一袭白衣在夜里尤为显眼,便断定是云北辰。于是放下烛台,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轻轻地走出门。
  站在夜色中的云北辰听觉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瞧是白晓寒,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入睡?”
  白晓寒道走过去,“你不也还没有睡吗?倒说起我来了。说说,你怎么大半夜的站在外头?”
  云北辰道:“只是睡不着而已。”
  白晓寒道:“我也睡不着,这里夜晚又阴又冷的,盖了床被子也不觉暖和。”
  其实外间的空气比屋里更冷,阴风阵阵,吹得篱笆门口的帆布猎猎作响。云北辰是个习武之人,当然不会感到什么身体不适,不过白晓寒可是平日里娇身惯养了的姑娘,又没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住过,不习惯也算正常。他道:“在家不好好待着,非得跟着到这里来,不是自找苦吃吗?”
  只见白晓寒双眉凝蹙,略显恼意,“吃苦也是吃在我身上。”
  云北辰见她终究是个闹事的小姑娘,心略一软,道:“屋外更深露重,还是回了屋去。”哪知白晓寒亦道:“我睡不着,你和我说说话吧!”
  云北辰道:“说话可以,先进屋。”
  白晓寒一听,心下喜悦,裹紧身上的衣服,进了自己所下榻的房间。云北辰也走了进来,他原本想着身为一个男子怎好如此随便进姑娘住的屋子,而且是在这么个大晚上的,但是又想到只要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况且没个外人在旁看着,便进去了。
  白晓寒觉得冷,竟拿起床上的薄被裹在身上。云北辰见她把自己裹得如同粽子一般,不禁浅笑出来。
  白晓寒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那位莫先生?”
  云北辰道:“想他作甚?”
  白晓寒笑道:“你了解那位莫先生有多少?哦,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他们俩怎么认识的,云北辰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五年前的关外大雪山处,那时他从云城的天池牢底逃出,只身一人奔跑在雪地里,身上已受了伤,跑得尤为辛苦,而且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极目远望,天是白的,地是白的,毫无人畜踪迹,叫他心觉绝望。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进山采药的莫珏。
  这么多年了,云北辰一直都不愿意记起当年的景况,一旦想起,他便觉得浑身都是刺骨的寒冷,沉重的双脚,疼痛麻木的身体,犹如刀子般锋利的北风……
  白晓寒见他一时失了神,眼神中竟有哀凄之色,于是伸手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云北辰方从那般可怕的心境中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你问我和莫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他沉默片刻后才道:“我们两个应该说是相互救了对方的命,我把他从雪地里拉出来,他又治好了我身上的伤,所以我们俩就认识了。”
  白晓寒道:“我哥说你是关外之人,那你们也是在关外认识的?”
  云北辰“嗯”了一声。白晓寒见他把话说得含糊,面色又不佳,就知他肯定不愿意多加透露,于是转移话题,道:“你说这莫先生和神农堂会有什么牵连?他姓莫,据我所知,神农堂的主人也姓莫。”
  云北辰笑道:“不仅神农堂的主人姓莫,整个神农镇的人有一半是姓莫的。莫先生精通医术药理,出自神农堂是肯定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是神农堂的弟子,亦可能是神农堂堂主的兄弟亲眷,都说不准。”
  白晓寒思虑稍缓,道:“我猜一定不是弟子那么简单。你看莫先生的神态眼色,好似有一股哀怨之气,他和神农堂肯定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纠结。”
  云北辰道:“你好像很喜欢猜测别人的想法。”
  白晓寒裹紧身上的被子,目光娇柔,神秘莫测地笑道:“是啊,可是我更喜欢猜测你的想法。”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云北辰不放。
  云北辰霍然站起道:“太晚了,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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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3:5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农局(4)
  次日,白晓寒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来,走出屋外,见莫珏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那莫珏明明是闭着眼睛,耳朵却灵敏地很,他那张饱含沧桑的脸上露出笑意,缓缓道:“丫头,你怎么这个时辰起来,日头都照到屁股上了。”
  白晓寒一听,面起羞容,又私下里到处张望,还没等她开口,莫珏又道:“云兄弟不在这里,今日一早到镇上去了。”被人家猜到心思,白晓寒原本一早起来的红晕更加红了,撇着头不敢正视莫珏,道:“他到镇上去干什么?”
  莫珏笑呵呵地道:“我们在这里住着,就算是暂住,总要有吃的用的。你看这里已被人废弃许久,什么都没有。昨天能勉强将就一晚已是不错。”
  白晓寒听罢才安心,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凉凉的,手托腮,百无聊赖地也晒起太阳来。昨日来这里时已近暮色,现在太阳高照,四周阳光明媚,虽然小屋稍有破旧,远处亦是杂草丛生,但木丛青翠碧绿,带点冬日里留下的黄草枯叶,稍加留意还能看到夜间留下来的点点露水,比起昨夜见到的景色生机许多。
  这时,莫珏忽道:“丫头,你过来。”
  白晓寒不明就里地站起来走了过去。待她一近莫珏的藤椅,立刻被莫珏拽住了手腕,顿时大惊失色,呼道:“你干什么?”挣扎片刻,莫珏才放开钳制,转过头道:“丫头,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用多说了!”白晓寒对刚才莫珏突如其来的所言所行,心里早已猜出几分,当下修正颜容道,“你休对云北辰说,你若说了,我保证你到时定会后悔!我若是想取一人的性命可不是什么难事!”
  莫珏听后,先是惊讶不已,如此年纪轻轻且又娇柔的一个姑娘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稍片刻便恢复了往常的神态,“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关老头子何事?我又不是那多嘴的婆子。不过敢问姑娘今年年方几何?”
  白晓寒道:“十六。”
  莫珏道:“二八年华,多好的年纪啊!可惜啊,可惜啊!”一连说了几个可惜,只见白晓寒的脸色现已变得苍白透明,几无血色,心中更是方寸已乱,于是拔腿就往屋里走。莫珏在她身后说道:“你也是为那生魂草而来?”
  白晓寒头也不会,不屑道:“什么生魂草,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
  话说云北辰今日一早骑马到神农镇,见街上人来人往,询问了一个路人米铺在哪里,哪知那个路人自己也是刚刚到神农镇的一个外客,不禁心叹这神农镇到底来了多少号人,就算自己的武艺再高强,到时候要面对如此多的人,恐怕也是不易啊!再者这么多门派的人,难保有不少高手在内,唉……眼见转角处有一酒家,便进去买了两坛酒和两斤牛肉,顺便问了米铺的位置,待得知方位之后便从酒家里出来,到米铺里买了二十斤大米后把米袋搁在马背上,一路牵着缰绳在街上闲逛。
  走出几十步路,竟见前面人头攒动,围成一圈,人声嘈杂,云北辰牵着马儿走过去,问了一围观的人才知是有两人正大打出手。问之所为何事,只听那人道:“好像只是其中一人的言语失当,辱骂了另一人,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我也是听到闹声才过来瞧热闹的。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有几个人更是厉害,互相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险些丧命。我在这神农镇住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都是那该死的生魂草惹的祸!”
  云北辰一听这人是神农镇本地人,于是问道:“外客在这里打架滋事扰民,神农堂在这地界儿威望颇高,怎么不出来管管?”
  那人道:“唉,自从外界传出生魂草在神农架现世,神农镇就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莫先生要管也管不过来呀!最可恨的是,来的人其中不乏江湖中人,不单只是为了抢夺仙草,就是一言不合也要拔刀挥剑的,免不了受伤,更甚者丧了命的。奇怪的是,神农堂乃是天下间最好的医馆,出来救死扶伤本是应该的,可是莫先生竟然在半个月前下令神农堂闭馆不接病人了,受了伤的人找去医治都是无功而返!这下一来,弄得很多前来看病的人也进不了神农堂的大门。”
  云北辰边听边寻思,再看看被围在人群中的那两人,双方衣衫皆被刺破,鼻青脸肿,头发蓬乱。看那两人的衣饰,其中一人身穿赭红长衣,应该是昨日见过的烟霞派门人,另一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那烟霞派人挣扎着提剑从地上爬将起来,用残破的袖子抹干嘴角的鲜血,一柄长剑指向对方,吃力地喝道:“你再敢骂一句我烟霞派祖师,我就宰了你!”
  另一人大笑道:“哈哈哈!什么狗屁烟霞派,不过是长在烟霞山的一群废物,徒弟是废物,师父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那人说得放肆,恍然间一枚流星锥从袖子里射出,飕飕地飞向对方。
  这乃纯属暗器!
  刚才两人均是真刀真枪光明正大地打,此刻对方竟然使出阴招,怎叫人防范得及?烟霞派人顿时慌张无措,张口瞠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抵挡,眼见那流星锥已到胸前几分处,心想这下吾命休矣。当众人皆道这人要丧命之时,只听得“铮铮”两声,流星锥落到地上,原来刚才发出的那枚暗器竟被人用一粒小石子击落,这才救得那烟霞派年轻人的性命!
  使暗器的人见自己的流星锥被人击落,变脸大变,震惊之余,呼喝道:“是谁出的手?快滚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人声鼎沸,一时议论声一片,都不知刚才是谁出的手,忽地有人说道:“那小石子好像是从左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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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暗器的人听后,狐疑的眼睛观测四路,叫道:“是英雄好汉的就给我走出来!”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在下断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是阁下刚才使出暗器,难道就能称得上是英雄好汉?”众人随声望去,走出来的竟是一个一袭瓦蓝长衫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年纪,只见他神态自若地摇头道:“在这神农镇竟有如此为非作歹的人!”
  使暗器的人不以为意地道:“原来是个臭小子,怎样,咱俩比试比试?”
  年轻人刚要踏出步子,想和他较量时,身后便有人蹿上来,小声劝阻道:“少爷,还是别惹事了,我们赶紧回家去吧!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又得挨罚了。”
  适才险些丧命的烟霞派人亦道:“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不过这厮刚才是和我在打,就不劳公子的架了。”
  年轻人虽面有不甘和愤怒之色,倒也止住了步子,回身道:“我们回去吧!”待他主仆二人走后,刚才使暗器的人身边也有人上来向他悄悄递了个消息,听罢,道:“今日就且放过你。待他日再得相见,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打架的两人去了一个,戏也就散场了,众人纷纷离去。
  云北辰却听得与他说话的老伯出言道:“明萧少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云北辰道:“你认识其中一人?是刚才出手相救的那人?”
  老伯道:“对啊,明萧少爷是莫先生的儿子,跟从他父亲学医,如今业已弱冠,也在神农堂开诊,莫先生自己医术高明,却无武艺,不知明萧少爷从哪里学得这身好功夫?”
  云北辰牵着驼了粮食和酒坛的马从神农镇回到郊外小屋,已是正午,没想到白晓寒和莫珏以为他要再晚些回来,就和着昨日剩下的干粮胡乱解决了午饭。云北辰进门把米袋、牛肉还有两坛酒放置在了屋舍灶头上。
  白晓寒检查了他所买的物品,道:“你买这么多大米干什么?”
  云北辰道:“你难道不用吃饭?”
  白晓寒道:“这里离镇上不过两三里路,我们若是每天骑着马儿去酒家吃饭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况且这里乃是郊外,没什么有趣的事情。镇上人多,肯定有什么好玩的。”
  云北辰听得这丫头对镇上之事竟是如此有意,心想这神农镇现在是日日发生点寻衅之事,去了热闹总是有的看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惹到自己身上来。白晓寒见他又不说话了,开口道:“你有没有给我买床新被褥?晚上睡着太冷了,昨天我到后半夜才得以入眠。”
  云北辰道:“我没买。你又没有嘱咐我。”他平日里哪和女子住在一起过,怎会注意这等事情?
  白晓寒听后愠怒道:“明天我自己去买!”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晚饭时分,三人一桌上吃饭。白晓寒还是毫无好脸色。云北辰和莫珏都各自拿了个碗倒上酒,喝得身发暖意,独白晓寒一人吃着白米饭。她见他们两人喝得畅快,忽然道:“我也要喝酒。”
  云北辰道:“你能喝酒?”
  白晓寒道:“又不是毒酒,为什么我不能喝?”于是,把碗里剩下的两口饭扒完,拿起桌上的酒坛往碗里倒了一碗,动作豪气,惹得莫云二人都笑了起来。白晓寒痛饮一口后,呛声连连,没想到这酒竟是如此的辣。
  云北辰心忖白宇平素不喝酒,这丫头的酒量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果然,白晓寒喝了一口就呛得不行。
  在饭桌上,云北辰问莫珏:“神农堂的弟子可有学武的?”
  莫珏道:“神农堂向来只授医术,又不是什么武馆。据我所知,神农堂的历代堂主都是平常人,就算是门下弟子也没有会武功的。你今日见着谁了,是神农堂的人?”
  云北辰道:“我今日碰见了一起打架闹事,有一年轻公子出手相阻,功夫看起来不弱。听围观的一位本地老伯说那位公子就是神农堂堂主的儿子莫明萧。”
  莫珏听后大为惊讶,“哦?竟有这等事情?”思索再三,又道:“许是莫明萧跟了哪位江湖中人学得一手功夫,那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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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4: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农局(4)
  过得这日,天晓时分,白晓寒早早起床,带上银两,牵出马匹,准备到镇上去买被褥。云北辰和莫珏其实也早已起来,两人在院中见白晓寒欲要出门。莫珏问道:“丫头你要去镇上?”
  白晓寒“嗯”了一声,也不跟他二人多说。莫珏道:“云兄弟,我看你还是跟着白姑娘一道去,不然出什么事,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应付。”
  云北辰心中了然,于是也牵出马儿,跟着白晓寒一起来到神农镇。一路上,白晓寒都是横眉冷对,没有给过半点柔情之色。云北辰想是她还在为他昨日的话语恼怒,但也没有出言安慰道歉。两人到了镇上,云北辰道:“我昨日来过了,卖锦缎被褥的店在……”
  还没等云北辰说完,白晓寒道:“我要先去吃饭。”于是,一个人牵着马去了酒家,一坐下,便命伙计来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和两个包子,眼见云北辰亦从门外进来,当下叫住伙计,回头向云北辰问道:“你要吃什么,叫这伙计一共端上来?”云北辰只要了一碗面。
  伙计送上早点,两人方要吃东西,旁桌儿的一席就嚷开了嘴,只听见一个虬髯大汉大声道:“昨天和烟霞派门人动手的那人,你们猜是谁?”众人摇头,于是那虬髯大汉继续道:“竟是那连锥门的高纪文,此人虽说武功平平,但是在江湖上的名声却是挺大。”
  另有一人道:“据闻这高纪文行事素来狠辣,传闻他那流星锥上是啐了毒的,若是不幸被击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得毙命!”
  云北辰手握筷子,心道:“原来昨日使暗器的人叫高纪文。”身旁的伙计听了那两人的谈话,小声叫道:“哟,昨日那场打斗我也去瞧了,没想到那人使出的暗器竟然是有毒的,幸亏明萧少爷当时出手相救,否则那个穿赭红色长衫的人非死不可。”
  白晓寒听他们讲这等打斗的事,而且动手的人在江湖上似乎还有点名头,心里不免有些好奇,道:“昨日这里有人打架?”
  那伙计经她这么一问,越发有了兴致,不免多了几句嘴,“姑娘有所不知,昨日在小店出门向左几百步路的街上就有两人打斗,甚是热闹,当时观看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其中一人还出手使了暗器,还好明萧少爷当时掷出一枚小石子才算截下那暗器,救了另外一人的性命。”
  白晓寒道:“这么说,这神农镇近日来经常有这等事?”
  伙计道:“可不是?就是小店,前几日还被人砸了一张桌子和几只凳子呢!恼得掌柜到现在还吹胡子瞪眼的。要我说啊,这打架闹事虽然好看,但若是天天上演这么一出戏,看多了岂不叫人害怕?”
  这时,又有一桌人叫嚷着上酒菜,那伙计甩着抹布连忙赶过去了。
  等那伙计走后,白晓寒道:“你昨天也看见了,对吗?”
  云北辰点头。白晓寒道:“所以你才问莫明萧的事情?”云北辰接着点头。白晓寒看他又不喜多说话了,就继续喝她的豆浆。
  过了一会儿,酒家里进来一人,就是昨日云北辰见到的莫明萧。掌柜自是认得他,忙迎出来道:“公子今儿个怎么过来了,要吃点什么?”
  莫明萧道:“不用忙着招呼我,今日一早起来特别想吃你们家的生煎饺子,我就过来了。”
  掌柜笑道:“公子先坐,我这就叫人给您送上来。”
  这莫明萧昨日里在那么多人面前使了好功夫,他这一步入门,酒家里的人便都瞅着他看去。一时找不到空桌子,莫明萧转眼了一圈,走到云北辰和白晓寒桌前,作揖道:“二位能否让在下也坐这儿?”
  云北辰道:“当然可以,公子请坐。”
  白晓寒眼见其他人都瞧着这位清瘦俊朗的公子,方才又见掌柜对他甚是殷勤,心下猜到几分,转过头去悄悄地问云北辰:“他就是莫明萧?”
  哪知莫明萧是个耳尖的人,听到她的轻声问话,坦然道:“对,在下正是莫明萧,姑娘怎知我的姓名?”
  白晓寒俏笑道:“你还没进来之前,这里已经有人在谈论你了。刚才我又见掌柜亲自出门迎你,照顾得甚是周到,想你便是那位莫明萧公子。”
  莫明萧坐着再次拱手,道:“姑娘实在是聪明得紧。”接着他又侧眼瞟了周围坐着的那些人,看众人的眼睛都尖尖发亮,有数十双眼睛都时不时地朝这边投过来,他自己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收敛眼芒后向云白二人问道:“两位也是神农镇的过客?”
  云北辰道:“正是。”
  莫明萧的眼神立刻暗沉下来,冷冷道:“二位也是为了那传闻中的仙草而来?”
  白晓寒听后“扑哧”一笑,忙撇清道:“别见怪,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云北辰则是毕声不语。
  莫明萧见白晓寒很是可爱,又见她脸色白皙透明,比那冬日里的雪还要白,有种说不出的姿容,于是放缓了语气,道:“我莫家世代久居神农镇,也从未听说过有生魂草之事,即使是传说也未晓得,何以从上年开始外界就纷纷传言说这里有三株仙草,可以起死人肉白骨,把它说的好似天上的神仙草,还道这三株仙草就在四季山顶,只因仙草有灵性,不到成熟之时万不可接近,才叫那些来的人不敢上山,全都在此等候。”
  白晓寒笑道:“那可说不定,曾经有传西域敦煌地下有座古城,里面埋有大量财宝,那些住在敦煌的人自己不知道,却被外来的人挖了去,你们神农镇的人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难道也不许外人知道吗?”
  莫明萧叹道:“姑娘非要这么说,那我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来了这么多人,扰了本地的居民,你若走在路上撞上一人,那人八成不是镇上的本地人。”莫明萧吃了几个生煎饺子之后,便欲回家去,这几日他父亲莫琮明令神农堂的人不能多在外面耽搁,唯恐扯上些江湖仇怨,昨日他在众人面前救了一人之事,被跟在一旁的小厮葛生传到了莫琮的耳朵里,被父亲好生痛骂教训了一顿,今儿个是赌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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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5:51:56 | 显示全部楼层
莫明萧正要站起来出门,酒家里竟又来了一人,恰是昨日动手的高纪文,今日的他穿戴整齐,头发戴冠梳整,没有了昨日的狼狈,只是这人生得一副长瘦脸小眼睛,怎么看都是鼠目猴腮的模样,断不能称得上是风度翩翩。他这一进门,抬眼便见着了莫明萧。高纪文昨日本想再射出一枚流星锥教训教训他,好叫他知道不可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师弟却过来悄声告诉他说这小子竟然是神农堂的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神农镇的地盘得罪了神农堂的人总不是件好事,这才把伤人之心作罢。
  莫明萧见高纪文的双目正好对上了自己,心里不免暗忖这厮肯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去,于是又安然坐下来,看那人会有何言语行动,并叫伙计又上了一壶好酒,道:“今日难得与两位相识,我请两位喝酒,如何?”
  云北辰细看这情形,心想恐怕又要有场是非了,先且静观其变,道:“莫公子请喝酒,我们当然欣然陪同。”
  正当这时,那高纪文也走了过来,向莫明萧拱手作揖道:“昨日得罪了莫公子,实在是对不住,还请莫公子见谅。”
  莫明萧见他这般好态度,也不好意思给个冷脸色,含笑道:“误会一场,今日你我喝了这杯酒,就此言和如何?”说完,就斟了两杯酒,自执一杯,另一杯推到高纪文面前。
  高纪文闻言二话不说便执起酒杯饮尽,继而又把杯子倒置,“莫公子,请。”莫明萧也是爽快,把盏而饮。
  这时,云北辰突然想到莫珏说神农堂的人素来不习武,何以这位神农堂的未来当家会深藏不露,正好趁此机会打听打听,于是道:“听闻神农堂乃杏林中赫赫有名的医学世家,莫公子昨日掷石救人,在下也看到了,何以公子有这般好功夫?”他说的话也是高纪文心中疑惑之事,所以当下特地要亲耳听个明白。
  莫明萧心知昨日已让众人都知道他会武艺,于是道:“前几年,家父曾医治过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的父亲原是位罕见的武林高手,而我自幼便喜欢听些江湖故事,于是就私下里请那人教我一招半式,好叫我圆了儿时的心愿,那位高人为了报答家父的恩德,就教了我几招简单粗浅的功夫。”
  高纪文问道:“敢问那位高人姓甚名谁?可否使我等知晓其名号?”
  莫明萧道:“这个恕小弟难以说明,那位高人说过不能透露他的姓名。”他这般说辞,高纪文等人也不好再多打听。只听莫明萧又道:“我虽不是江湖中人,也深知这武艺用来强身防身才属正道,若是都用作私斗,即使没有伤到自己,若伤了别人,更甚者取得对方性命,终究是结下仇怨,到时对方或是其亲友前来报仇,又是一段孽缘。”
  白晓寒笑道:“莫公子这番说辞就不对了,你看来这神农镇的且会武艺的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这次为了那生魂草,要不伤不死一人,这可难说!我想到时候说不定那四季山还会尸横遍野呢!公子是学医之人,难免心生慈悲。”
  莫明萧听白晓寒如此说来,顿时心生怜悯忧虑,道:“四季山常年云雾缭绕,山上的箭竹冷杉终年长青,山顶的杜鹃更是娇艳无比,若是千百人共同抢上山去,这,这真是场灾难啊!”
  高纪文听莫明萧这般心软的言语,哼声道:“不会有千百人能上到四季山顶的!这两日就有四五群人回去了,仙草乃是能者占之,那些不入流的杂毛连半山腰都上不去,还不如回了家去吃酒睡觉!”
  云北辰道:“即使没有能耐夺得仙草,有些人也喜欢来凑分热闹,长番见识。”
  高纪文喝了杯酒,笑道:“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近几日,好几个门派的人私下里都在擂台斗法,说好输了的就滚回家去。你们只道我昨儿个打了场架就觉得不得了,不知更厉害的还有呢!”
  白晓寒道:“那回家去的有多少人?他们都斗到何种程度了?”
  高纪文道:“这神农镇街道就只臭水沟宽的地界,要打架当然是要在空旷的地方,所以大伙儿都到东郊野外去了,所谓比试也还算公平,都是一对一的。现下,差不多有百来人回去了,也不知今日是何等情况。”
  莫明萧道:“这般说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忽地,白晓寒竟娇笑道:“听起来好像很是有趣!”便对云北辰道:“今日来了镇上还有事要办,明日我们也去看看。”
  云北辰不答,白晓寒也不去理他,过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哪用得着如此麻烦!若是想要赶走众人独占生魂草,只需在客栈厨房众人的饭食里下点毒药,岂不更加省事,纵是毒不死所有人,也必能除掉一半的人!”
  白晓寒说得甚是轻松,好似只是开个玩笑。云北辰跟她处了多日,也知道这姑娘鬼点子甚多,听了也只当消遣。
  只是莫明萧听罢,眉头微皱,心道:“这姑娘看似天真烂漫,秀丽至极,竟能想到这种毒计!”而高纪文则是心道:“这姑娘长得如此花容月貌,想不到还有这等聪明伶俐。”一双小目不免多瞧了白晓寒几眼,只见她美目盼兮,肤色白皙如皓月,倒有一份世外风韵,心中又道:“就是不知道如此貌美绝伦的姑娘是出自谁家。”
  几人喝了几盏酒,聊过片刻,云北辰和白晓寒便向同坐的二人道别,出了酒家的门。一路上,云北辰道:“以后别在旁人面前说出如此歹毒的想法,若是别人私下纳了你的建议,你是无心,难保别人有什么其他心思。”
  白晓寒含笑道:“若我也是有心的呢?”
  云北辰听后一时失语,滞住脚步,脸色变得尤为凝重。
  白晓寒侧目见他因自己一语成了这样,笑道:“我开你玩笑的啦!他们那群人与我何干,至于我出毒言毒手害他们吗?”说着,拉起云北辰往前走,道:“锦铺应该就在前面了吧!”
  二人买了一床锦被,叠在包袱里搁在马背上,此时还不至午时,现在就要回去,白晓寒心里颇有不甘,提议道:“高纪文说的比武擂台如此有趣,我们也去看看,反正也不急着回去。莫先生见我们回去晚了,也不会多言几句。”
  虽说云北辰不喜白晓寒到处探头探脑,见什么都带有三分兴趣,不过他也正想去见识见识所谓的比武,于是道:“到时候你别乱跑。”白晓寒见他如此爽快地应允了,分外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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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7: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羽青扬 10楼 2013-07-07 08:06:25
  名字包括姓名地名都取得很带感,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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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碰到取名字的事情,我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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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4 17: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神农局(5)
  没想到他们回身经过先前的酒家之时,正好碰到莫明萧和高纪文走出来。莫明萧见面道:“云公子和白姑娘这是要回去了?”
  云北辰道:“我们正要去郊外看人比武,二位可否有兴趣?”说到比武,高纪文就来了兴头,忙道:“前日我去了一趟,出场的竟是一群酒囊饭袋,比到今日也该有些厉害角色出来了。大家如此凑巧,不如一同去。”
  莫明萧虽不喜随意出手动武,却也是个好此道的人,道:“今日正好大家撞了个正着,不如都去看看。”
  几人说好在神农镇东门的大石处相会,高纪文去客栈马棚牵出自己的马,莫明萧恐父亲有所责备不许,就另寻他处找了一匹马过来。四人策马向东不到数里路,果见前方小山崖脚下的一块空地上人头攒动,不时还隐约听到喝彩叫声。高纪文扬鞭指道:“就是那边了,有人划了块空地用做比武场,我们快过去。”
  栓好了马儿,四人走到人群旁。这里乃是荒郊野外,自然没有桌椅遮篷,前来的人或站立,或席地而坐,有些讲究体面的人用衣裳布料铺在地上再坐下。高纪文看了一眼,不免要炫耀一番自己的阅历见识,“这里差不多有两百来人,你们看,那边坐在地上的七人是巢湖帮的几位帮主,那边站的是九华山的平九师徒,左边站着的是霹雳门的弟子……”高纪文一连说了好些个门派的人。
  白晓寒却一眼瞥见站在西北角的追魂四刀鬼,他们中间还坐着一个头戴方巾,身穿棕黄锦缎袍子,有三寸胡须,一脸富贵的老人,那位老人怀里还依偎着一个美妇人,那美妇人媚眼朱唇,不时掩面轻声细语娇笑,竟有几许相识之态。云北辰身感白晓寒拽着自己的手臂不放,整个人儿往他背后掩去,便知道她许是见到了认识之人。举目望去,看到了一个中年书生手持纸扇神态自若地站在人群中,那人就是他们在千花镇客栈遇到的周子穆。云北辰侧头小声笑道:“你今儿是姑娘打扮,还怕别人认出你来?”
  白晓寒不知周子穆也在此处,她只晓得追魂四刀鬼在人群中,心道:“说的不错,那四人只是一群胆小鬼和笨蛋,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坦然地从云北辰背后钻了出来,镇静地整整云鬓,抬头之际,这才正好看到了前方人群中的周子穆,心想他果然是来了神农镇。
  这时,比武场上和周围人群中爆出一阵响声,原来是九华山的大弟子王大石输了,另一边幽灵谷的白绫仙子意气风发地一扬袖中的三尺白绫,归到自己的坐处,门人立刻端出茶水递与她。王大石乃是替师出战,不幸技不如人输给了一女子,灰头土脸地走到师父平九面前跪下,愧颜道:“师父,徒儿对不住您老人家。”
  平九却甚是平和道:“输了也好,你们几个总算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能人了。我们就此回去,尔等几个好好地给为师在九华山用功习武,往后别再丢了九华山的脸面。”说着,九华山的众徒弟和平九便动身而去。
  那白绫仙子虽人称“仙子”,实际上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仙子”的称谓是她年轻时得的雅号,竟被人叫到至今,而且此人驻颜功夫奇好,到现在还是风韵犹存,只见她饮完一杯茶,休息片刻后,走到场中央,大声叫道:“还有哪位英雄好汉出来应战?”
  这时从西南角传出一声:“我,我来!”众人皆道是谁。走出来的却是一个毛头小伙,五短身量,后脑勺尚有一条麻花小辫,向白绫仙子持剑作揖道:“晚辈花辫儿,前来请教仙子的高招。”
  那白绫仙子是幽灵谷高辈分的了,见一个子矮小,看似不及弱冠的小子出来应战,笑道:“你这还在吃奶的小娃子,也要来吃我这白绫的招儿?”
  没想到那小伙子亦笑道:“或许仙子的白绫比那香甜的奶汁更加合我的胃口。”
  白绫仙子见这小子如此傲慢无礼,口出狂言,瞬间变了面孔,厉声喝道:“那我就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娃子!”说着,她袖中的三尺白绫向花辫儿胸口袭去,这一招当真是又快又狠。
  谁知这花辫儿竟灵动地一跃而起,躲开了白绫仙子的三尺白绫,且在半空中蓦地身体倒挂,犹如雄鹰般向下俯冲,一柄长剑直直地向白绫仙子刺去。
  幽灵谷一派尽是女子,所以练的都是身法飘逸迅速的步子,白绫仙子脚尖一点,往后飞退数丈,然后再脚尖一点,向一侧飘去。花辫儿虽轻功不佳,但也极力一路紧跟相逼。不时众人只听到丝丝帛裂之声,定睛一看,原来白绫仙子的三尺白绫竟被花辫儿用剑割成了数段,飘落一地。
  白绫仙子见自己的白绫被他割断,心中大惊,顿时玉容失色,勉强踉跄定住身部。面前的花辫儿则是笑嘻嘻地站定,扬剑道:“仙子可还有高招?”
  那白绫仙子平素是个暴怒的个性,心想绝不能输给这么个毛头小子,忽地喝道:“尝尝我的穿心小剑!”原来这白绫仙子的袖中不止有白绫,还有一柄一尺长的短剑,转眼间已向花辫儿刺去。此时的白绫仙子早已方寸大乱,全无半点镇静可言,刺出去的短剑只有莽劲,算不得灵巧招数。
  花辫儿轻松地挥剑格挡,就把白绫仙子的短剑击落在地,只见他又笑嘻嘻道:“仙子,你可看好了!”说着,他手中的一柄长剑又向白绫仙子胸口刺去,逼得白绫仙子一时无处可躲。一旁幽灵谷的众位女徒皆失声喊道:“师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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