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苦之道》(法尊比丘尼 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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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4:2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长劫轮回而累积的习气,不依靠念佛,瑜伽法门来收摄意马心猿,生命的实相,解脱的可能可能就是梦幻了
  你这样说能证明你是和佛想通的吗?
  大乘佛法是世间法,是佛说,是佛弟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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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5: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二、族姓子(一)(本部分约1万字,转者注)
  族姓子、族姓女从佛闻法,得净信心。【契经道品诵】
  一旦有人发心进入佛门修行,满怀菩萨心肠的热心人士就会一拥而上,迫不及待地提供八万四千法门以资参考。即使是端庄威严的「上座部佛教」也同样毫不吝法地即刻飨(音乡意用酒食招待客人,泛指请人受用)以四念处、八正道等修行方法。但正法的修学真能就这样的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吗?
  佛陀再三再四地借种种譬喻加以强调:正法律不为人重视的原因不在于佛法的传布不够普及,其真正的症结所在是众生自身的无明与欲贪。如果一个人不具族姓子的条件,即使强迫推销给他再多、再精辟的佛法,也不能帮助他得到任何法益。
  所谓族姓子、族姓女(或称善男子、善女人)在阶级制度森严的古代,意指具备贵族血统的人,但在崇尚众生平等的佛法中则仅用以形容高尚、优秀的人。
  在普遍依循世间思惟的人类文明中,能有足够的省思与觉醒以挣脱意识形态、超越思想禁锢,而从佛闻法得净信心的,也只有高尚、优秀的族姓子、族姓女了。
  众生常与界俱,与界和合。云何众生常与界俱?谓众生行不善心时与不善界俱、善心时与善界俱,胜心时与胜界俱、鄙心时与鄙界俱。
  是故,诸比丘!当作是学,善(分别)种种界。【契经杂因诵】
  在正法中,辨别一个人是否称得上高尚、优秀,并非由他的出身、家世、财富、权势、才干、智能等外在表征作评判,而是依其内心境界为标准的。善行的动机若非出于善意则称不上善;而善意的发心则会自然地远避所有的不善界,斥拒与不善同流合污。
  即使门面上阔气而自视为高尚、优秀的豪门子弟,若只会庸俗地臣服于世俗价值观、放任地追逐欲望满足、营营苟苟地以物质享受自我妆扮,无力实践意志道德之建树以流露人性之尊贵者;或只能人云亦云,盲目接受被灌输的观念,无能省思主观意识之是非而彰显心智之优越者,全都仅能编入鄙界众生之列,够不上族姓子的资格。
  佛陀要求诸比丘:当作是学,善(分别)种种界。修行正为去恶向善、灭烦恼求解脱,如果不能分辨善恶拣择胜鄙,也就谈不上修行了。善分别种种界,主要是为了审核自己的身、口、意行,若非同学僧众间的辗转相谏、辗转相教、辗转出罪、善法增长,大可不必将种种界拿去评论他人,无端地自恼恼他,与不善界俱。
  云何因生欲想?谓缘欲界也。缘欲界故生欲想、欲欲、欲觉、欲热、欲求。愚痴凡夫起欲求已,此众生起三处邪,谓身、口、心,如是邪因缘故,现法苦住,有苦、有碍、有恼、有热,身坏命终,生恶趣中。是名因缘生欲想。
  诸比丘!若诸沙门、婆罗门如是安于生,生危险想,不求舍离,不觉、不吐,彼则现法苦住,有苦、有碍、有恼、有热,身坏命终,生恶趣中。譬如城邑、聚落不远,有旷野大火卒起。彼无有力能灭火者,当知彼诸野中众生,悉被火害。如是诸沙门、婆罗门安于生,生危险想,身坏命终,生恶趣中。
  诸比丘!有因生出要想非无因。云何有因生出要想?谓出要界。缘出要界生出要想、出要欲、出要觉、出要热、出要求。谓彼慧者出要求时,众生三处生正,谓身、口、心。彼如是生正因缘已,现法乐住,不苦、不碍、不恼、不热,身坏命终,生善趣中。是名因缘生出要想。
  若诸沙门、婆罗门安于生,生出要想,于诸危险想舍离、觉、吐依相应部改,现法乐住,不苦、不碍、不恼、不热,身坏命终,生善趣中。譬如城邑、聚落边,有旷野大火卒起。彼士夫以手足速令灭火,当知彼诸众生依草木者,悉不被害。如是诸沙门、婆罗门安于生,生正想,于诸危险想舍离、觉、吐,现法乐住,不苦、不碍、不恼、不热,身坏命终,生善趣中。【契经杂因诵】
  这一经原是探讨欲想、恚想、害想以及出要想、不恚想、不害想的差异。不过在此且扼要地专论欲想与出要想,也不违全经大义,毕竟无欲想即不能衍生恚想及害想。
  无可否认的,世间有许多菁英才俊,他们品格高尚,禀赋优秀,并能就着各种领域以施展才华,缔造出各项令人称叹的杰出成就。可是正法的善恶是以离欲与欲贪来分别的:离欲(出要想)即是善法;欲贪(欲想)即是恶不善法。世间的菁英才俊所奋斗的各种领域都属于欲界,他们所憧憬的各项理想与成就都属欲想。
  「缘欲界故生欲想、欲欲、欲觉、欲热、欲求。愚痴凡夫起欲求已,此众生起三处邪,谓身、口、心,如是邪因缘故,现法苦住,有苦、有碍、有恼、有热,身坏命终,生恶趣中。」有欲求即令生命种种造作、种种不安,这种愚痴凡夫的生活模式只能给众生带来各式各样的热恼与痛苦,今生今世活得苦苦恼恼;来生来世则堕入因循苦恼的三恶道。
  「诸沙门、婆罗门如是安于生,生危险想,不求舍离,不觉、不吐,彼则现法苦住,有苦、有碍、有恼、有热,身坏命终,生恶趣中。譬如城邑聚落不远,有旷野大火卒起。彼无有力能灭火者,当知彼诸野中众生,悉被火害。」缘于欲求所造成的热恼,佛陀以火灾来譬喻:火灾发生时,居民如不奋勇救火,那就只好沦为灾民或甘脆就此罹难了。人们将欲想、恚想、害想视为理所当然,不求舍离,不觉、不吐,自然要理所当然地自食「现法苦住,有苦、有碍、有恼、有热,身坏命终,生恶趣中」的恶果。
  在正法高标准的审核尺度下,世间的菁英才俊都不足以达到「族姓子」的标准,他们安于自己心中所生起的种种危险想,不求舍离,不觉、不吐,好比发生火灾时的愚痴民众,竟然稳坐火窟观赏火警。
  真正的族姓子是能敏锐觉察到欲贪过患的有识之士,他们生出要想,于诸危险想舍离、觉、吐,现法乐住,不苦、不碍、不恼、不热,身坏命终,生善趣中。犹如明智的人一发现火苗,立即动手灭火,所以不会蒙受损失与伤亡。
  一个人是否高尚、是否优秀、是否够得上族姓子的美誉,关键在于他是否具备了反省的能力:对人生目标的反省、对所作所为的反省、对既定生活模式的反省、对现有观念价值的反省,简而言之就是对生命全面的反省,族姓子自我要求、自我反省,致力于圆满各种美德,并非为了夸浮无实的世间利益,他们所要寻求的是生命的终极意义、是痛苦的永灭!
  反过来说,没有反省能力的人是没条件知法见法、烦恼漏尽的,尽管他们在世间可能极为风光得意,却仍是和无明、欲贪相应的凡夫,而与真理、正法、智慧、解脱无缘,生生世世在无常、苦、无我的世间打滚;在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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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6:06:03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二、族姓子(二)
  现实的例证总能令人加深印象,在此便列举一些事迹来体认族姓子高尚、优秀的特质:
  一时,佛住迦阇尸利沙支提,与千比丘俱,皆是旧萦发婆罗门。……尔时,千比丘闻佛所说,不起诸漏,心得解脱。【契经六入诵】
  这千比丘在《契经》之中,除了描述佛陀以神足变化、他心、教诫三种示现教化,而令千比丘心得解脱,证阿罗汉之外,未曾对他们的事迹多加介绍。不过他们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无论是归入佛陀座下之前或之后。
  佛陀在菩提树下成道之时,年仅三十五岁。而当时已有许多规模庞大、广获各阶层民众恭敬供养的沙门团在潜心修行、教化世间了,三迦叶所领导的萦发婆罗门教团就是其中之一。三迦叶是三位兄弟,传说长兄领导五百位弟子修行,两位弟弟也各自领导约二百五十位弟子修行。他们属最高阶层的婆罗门种姓,修行的资历早称得上长老耆宿,他们都已居于一教之主的地位,受着世人以阿罗汉法的虔诚敬信、恭敬景仰,也可见得他们的确是道行深厚的有德之士了。
  在三迦叶受到佛陀的化导而归入比丘僧团之时,佛陀只是个未满四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所属的阶级是次于婆罗门的刹帝利,当时并没有为数众多的门人归佛陀领导,除了少数曾接受教法的民众外,佛陀也没有隆盛的声誉与广大的信徒。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三迦叶竟然义无反顾地领着徒众归入佛陀座下执弟子礼,而他们的千位弟子竟也毅然决然地顺从教主的领导,弃舍习以为然的观念与修持,同归释沙门僧团。
  族姓子的特质是:除了正法之外再没有值得在意的;除了解脱之外再没有值得追求的。千比丘放弃名誉、地位、利养、信念与生活习惯,为的就是见法、为的就是究竟解脱。由千比丘择法的智慧与当机立断的魄力,不难想见同样也俱备了破无明的智慧与断烦恼的魄力。因此他们在佛陀悉心指导下,很快地全数证得阿罗汉果,也就一点都不令人意外了。
  现今有许多佛教徒自叹末法钝根,嗟怨不生佛世,未能蒙佛亲自教诲,以至道业无由增上,果证无以企及。或许这些人该好好地省思千比丘的故事。
  阐陀比丘的故事也颇值得志在解脱的行者忖思:
  时,尊者阿难语阐陀言:「善哉阐陀!我意大喜,我庆仁者能于梵行人前无所覆藏,破虚伪刺。阐陀!愚痴凡夫所不能解:色无常,受、想、行、识无常;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寂灭。汝今堪受胜妙法,汝今谛听,当为汝说。」
  时,阐陀作是念:「我今欢喜,得胜妙心、得踊悦心,我今堪能受胜妙法。」【契经五阴诵】
  阐陀也算是长老比丘了,可是佛陀在世时他悠悠晃晃度日,没有精勤思惟解脱法,直到佛陀入灭的消息传来,他才心慌自己已错失了佛陀的教授,至今尚未见法。于是他「从林至林、从房至房、从经行处至经行处,处处见诸比丘而请之言:『当教授我,为我说法,令我知法、见法!』」而没有羞于承认自己于法未知、未见、未入、未得。当诸比丘教以他五受阴无常的教法时,他也坦然承认五受阴无常的教法他虽已听闻却不能理解,而没有苟且敷衍地得过且过。
  是以当阿难得知他这一段求法历程后,不禁称叹他:「善哉阐陀!我意大喜,我庆仁者能于梵行人前无所覆藏,破虚伪刺。阐陀!愚痴凡夫所不能解:色无常,受、想、行、识无常;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寂灭。汝今堪受胜妙法。」
  唯有真正愿意切实内自反省、坦然承认无知、赤裸剖析痛苦、诚恳面对烦恼的人,才有机会获得法的正见与体证。诚实是修道的先决条件,首先诚实地承认自己的烦恼,然后诚实地决心断除烦恼,若作不到「于梵行人前无所覆藏,破虚伪刺」又怎可能「得胜妙心、得踊悦心,我今堪能受胜妙法」?
  「如是教授已,彼生正直心:实则知实、不实知不实,上则知上、无上则知无上,当知、当见、当得、当觉者,皆悉了知,斯有是处。」是学习佛陀教法的不贰法门,可是由阿难欣慰称赞阐陀言:「善哉阐陀!我意大喜,我庆仁者能于梵行人前无所覆藏,破虚伪刺。」便可见得佛陀晚年,僧团中已掺杂许多尸位素餐的放逸比丘了,他们将「色无常,受、想、行、识无常;一切行无常、一切法无我、涅盘寂灭。」的法语挂在嘴边,无论是有人来问难、请法、论法乃至教授他人,随时都可朗朗上口地祭出法宝。遗憾的是,这些法和他们的观点无关、和他们的修行无关、和他们的生命无关,除了能用来妆点门面之外,毫无作用。
  一些刚开始修学原始佛法的修行者总会疑惑:经典说知五受阴无常、苦、无我就是见法,这些我已经都知道了,那么我是不是已经见法了?
  是不是已经见法?没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清楚!如果仅如学舌鸟般人云亦云就能算见法,那阐陀就不必仓皇忧心、阿难就不必欣喜称叹了!修行,是为自己交代,是为止息自己的痛苦,是为断除自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轮回。五受阴无常、苦、无我这珍贵的正法是否已翻正过去看待生命的观点?是否已改变自己处世的态度?是否再无迷失真理正道的仿徨?这一切只有自己能够了然。如果在努力修行之余,还要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由指导老师来授记:证初果、证二果、证三果、证阿罗汉。不啻是个大笑话。
  诚恳、正直、自知之明,也正是族姓子应俱的特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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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6: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二、族姓子(三)
  接下来看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的故事:
  诸年少弟子复白和上尼:「庵罗园中沙门优陀夷极善说法。」
  和上尼答言:「我亦知彼极善说法,再三请来、设食、问法,常言非时,不说而去。」
  诸弟子言:「和上尼着好革屣、以衣覆头、不恭敬坐,彼云何说!所以者何?彼尊者优陀夷以敬法故,不说而去。」
  和上尼答言:「若如是者,更为我请。」彼诸弟子受教更请,供养如前。时,和上尼知食讫已,脱革屣、整衣服、更坐卑床,恭敬白言:「欲有所问,宁有闲暇见答与不?」【契经六入诵】
  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三度设食供养优陀夷、三度向优陀夷问法,可是优陀夷三度受食之后都不愿为婆罗门尼作答便自行离去。婆罗门尼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拒绝供养优陀夷,反而在她得知受拒过在自身后,立刻第四度礼请尊者受供,并以极恭敬的态度问法,终于即席见法。
  人们恭敬宗教领袖、国家元首、师长、父母,原因在于人们蒙受其恩典,但这些无常、苦、变易的世俗恩惠若与烦恼、痛苦、生死轮回的永断无余、究竟解脱相较,则全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既然人们连宗教领袖、国家元首、师长、父母都懂得恭敬,那么对于正法、对于教示正法的说法者则更应万分恭敬尊重。
  法,是众生解脱痛苦的唯一契机,即使有人俱备了颖悟的天资、自省、诚恳、虚心求法的态度、锲而不舍的毅力等等族姓子应备的一切特质,但只要他们无缘得遇出世间正法,则与一般的愚痴无闻凡夫没两样,再怎么聪敏、再怎么努力、再多么有才华,仍还是要没溺于轮回苦海载浮载沉。
  不恭敬法、不恭敬说法者,就等于轻薄法的重大价值、轻玩自己解脱的迫切需求,这种人再会说法,也决定未曾真正蒙受法益;听再多的法,也绝对受不到法益。
  当婆罗门尼问法之时,优陀夷已证阿罗汉果,优陀夷说法不为卖弄、不求利养,他深知法的珍贵,深切地恭敬这令自己解脱烦恼痛苦的法,除非真正遇上求法心切的人,否则不会只为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便任意糟蹋法。
  婆罗门尼问法的态度不恭敬,那么对她而言法就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即使忧陀夷当时真为她说了法,对婆罗门尼而言也不过是一大堆哲学思想中的又一种学理,徒然害一位聪明黠慧的善女人轻忽法的重要,当面错过证悟真理的契机。
  由于恭敬,忧陀夷不滥说法;由于恭敬,婆罗门尼见法证初果。佛法由恭敬中求,恭敬法即是尊重自身生命的终极意义、尊重自身解脱的契机,这样的人才有与法相应的条件,才能蒙受法益。
  尊者浮弥答言:「诸外道出家!世尊说:『苦乐从缘起生。』」
  时,诸外道出家闻尊者浮弥所说,心不欢喜,呵责而去。【契经 杂因诵】
  前面所叙述那些故事中的主角,性别不分男女性、身份不分在家出家、果证不分初果须陀洹或四果阿罗汉,他们的共通点在于深切的内省与深刻的自觉。若非基于对现实生活的反省与生命缺憾的觉悟,如何能具备这虚怀若谷的气度与谦逊求法精神,从而扬弃既有成见与主观意识来信受正法呢!
  没有足够的人生历练读不懂蕴含深厚意涵的文章、诗词、小说;没有诚恳的生命省思更是完全无法体会正法所要传达的真理。意识形态僵化的人难以觉察自己的不足,他们既已欠缺谦逊的胸襟,也就无由具备敦实的涵养,这样的人主观而不包容、肤浅而没气量、自满而不虚心、夸浮而不诚恳,即使仅只做个不修离欲解脱的世间人,也不具备受人敬重的条件。
  就如同向尊者浮弥问难的那些外道出家,今人修行带着太多太多的主观意识型态,即使进到佛陀的僧团来出家,但只要违反了自己先入为主的成见,就算摆明了确是佛陀所说的正见,也要心不欢喜,呵责而去。这种不能审慎省察自身偏见的人怎可能得到正见呢!这种强悍卫护自我意识的人怎可能得到解脱呢!他们完全不俱族姓子的条件,只合永世沉沦、徒遭悲苦,没有谁亏欠他、没有谁对不起他。
  若所有法,彼彼意解作证,悉皆如来无畏智所生。若比丘来为我声闻,不谄、不伪、质直心生,我则教诫、教授,为其说法。晨朝为彼教诫、教授说法,至日中时得胜进处;若日暮时为彼教诫、教授说法,至晨朝时得胜进处。【契经 道品诵】
  佛陀的教法所根据的是事实真相、生命法则与真理正道,经得起任何的审核检验与重复实验,保证让任何人在任何时代、地域操作都能生效。虽然如此,佛陀仍要特别强调:若比丘来为我声闻,不谄、不伪、质直心生,我则教诫、教授,为其说法。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真肯全力以赴去实践它、成就它,发挥「晨朝为彼教诫、教授说法,至日中时得胜进处;若日暮时为彼教诫、教授说法,至晨朝时得胜进处。」的神奇效果。
  只不过,生死轮回的逆向操作对一般人而言并非易事,心思涣散与毅力不足是绝大多数人的通病,真正做过尝试的人就能体会:心念总是无法时时专注内观而妄念纷飞;意志总是受欲贪所诱而无力贯彻始终。这项事实令佛陀无奈地斥责弟子:「我已说如是法:观察诸阴。而今犹有善男子不勤欲作、不勤乐、不勤念、不勤信而自慢惰,不能增进得尽诸漏。」
  是以有心得尽诸漏、直趣涅槃却未证无漏的族姓子,就得在佛陀振奋人心的鼓舞下,誓与沉溺欲贪的惰性抗战到底。
  譬如有人火烧头衣,当起增上欲,急救令灭。佛告比丘:莫作是说!当置头衣,于四圣谛起增上欲,勤加方便,修无间等。何等为四?谓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灭道迹圣谛,未无间等,当勤方便修无间等。所以者何?比丘!长夜炽然,地狱、畜生、饿鬼。诸比丘不见极苦!
  如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灭道迹圣谛未无间等者,是比丘当忍苦、乐、忧、悲,于四圣谛勤加精进,方便修习无间等,应当学。【契经 杂因诵】
  犹如头顶上的帽子着火了,戴帽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问可知,那人必定是十万火急地灭火,无论是脱下帽子扔在地上踩熄、举起手中的水杯立刻往头上倒或抄起手边的大块布料覆盖其上,可以想见那救火的过程绝对是紧急、迅速、准确且心无旁骛的。然而佛陀却说:当置头衣,于四圣谛起增上欲,勤加方便,修无间等。佛陀认为于四圣谛无间等的重要与迫切,更甚于戴在头上那顶着火的帽子。
  着火的帽子会造成头脸严重的烫伤、烧伤甚至危及性命,可是一旦与长夜炽然的地狱、畜生、饿鬼三恶道所受的苦相较之下,那帽子着火的一点小苦简直不足挂齿。犹如巍巍颤颤地走在绳索即将断裂的吊桥上,堕入万丈深渊只是迟早的问题;同样的,未于四圣谛无间等的人巍巍颤颤地轮回于世间,堕入极苦的三恶道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倘若聪明黠慧的族姓子懂得以绝对紧急、迅速、准确且心无旁骛的态度救一顶失火的帽子,那就更该以绝对紧急、迅速、准确且心无旁骛的态度于四圣谛修无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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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灭道迹圣谛
  二、族姓子(四)
  彼多闻圣弟子作如是学:我今宁以炽然铁枪以贯其目,不以眼识取于色相,堕三恶趣长夜受苦。……耳、鼻、舌、身入处当如是学:宁以铁枪贯其身体,不以身识取于触相及随触好故,堕三恶道。【契经 六入诵】
  更何况六根执取六境正是令众生堕入轮回、堕入恶道的原动力,所以佛陀不惜以耸人听闻的说词,砥砺弟子不稍懈倦地谨慎、精勤行道,矢志摄护诸根:我今宁以炽然铁枪以贯其目,不以眼识取于色相,堕三恶趣长夜受苦。……耳、鼻、舌、身入处当如是学:宁以铁枪贯其身体,不以身识取于触相及随触好故,堕三恶道。
  既提到如此激烈的道心激励,不得不借世人的一则笑话作为警惕:有甲、乙两位好友,一日某甲兴致大发,突然问某乙:「如果你有两栋房子会不会分我一栋?」某乙非常慷慨地表示绝对没问题。于是某甲又问:「如果你有两辆车子会不会分我一辆?」某乙仍以一贯的慷慨地表示绝无问题。接着某甲又问:「如果你有两件衬衫会不会分我一件?」这回某乙可收拾起他的慷慨,一脸严肃地回答:「那怎么可以!我恰好就有两件衬衫。」
  在释沙门僧团中,从不曾有人以自戕肢体作为修行手段的,所以要承诺「宁以炽然铁枪以贯其目,……宁以铁枪贯其身体」实非难事。可是一旦被要求一些虽不严重却极为切身的事项如:受师长调教,受戒律制约,受大众僧劝谏、监督、举罪,恐怕就要以支吾其词、讨价还价甚至悍然拒绝的态度来回应了。
  修行不是为了应付佛陀指派的功课,不是为了证明佛法的正确或弘法利生,不是为了在僧团中博取认同或提升地位,每一个精勤修行的人都只是确确实实地为自己争取灭苦的机会。修行为的是杜绝自己沦落三涂的危险,为的是自己断烦恼、了生死的出世大业,为的是对自己无可避免的苦难一肩挑起所有的责任。若没有这样的觉悟与担当,那还是趁早打消修行的念头为妙,老老实实在世间为衣食奔波好过披着袈裟蒙混温饱。
  族姓子愿意不打折扣地全然依照佛陀的教示、正法的指导、僧团的监督而修行;族姓子愿意以如救头衣的积极,宁以炽然铁枪以贯其目的魄力而修行;族姓子愿为自身的福祉付出一切的努力与牺牲来修行。
  善来,比丘!善出家,善得己利,旷世时时得生圣处,诸根具足,不愚不痴,不须手语,好说恶说,堪能解义。
  我今于此世作佛,如来、应、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说法:寂灭、涅槃、菩提正向。【契经 六入诵】
  一般人有修德行善的观念,希望提升自己的品德使令高尚、加强自己的才能使令优异,这些努力往往是为了获得荣誉、地位、财富、健康或心灵满足等等的世俗利益。然而世间无常、苦、无我的现实,常使得抱持这类期许的人,无奈地面对了付出和回报无法平衡的沮丧与失望,在这以功利为出发点的计较下,也就不难听见「苍天无眼」「善人难为」「好心没好报」之类的埋怨了。
  世间的健康、福气、人望、爱、心灵满足或性灵追寻等,都是无常、苦、无我的世间法,倘若欢喜、满足于这些犹如怨家仇敌的世间法,终归要受其毒害。高尚、优秀的族姓子,致力于思想、品格的提升,他们的获益不在于世间危脆败坏的卑微好处。族姓子真正的特惠待遇是在于赢得寂灭、涅槃、菩提正向的机会。
  出世间的正法并不是文明进化所必定经历的发展程序。不约而同的,几乎所有的人类文明都会发展出语言文字、宗教信仰、王权政治、哲学思想、人文教育、航海技术、天文观测等文化,但正法却是真正的旷世难逢。如果瞿昙佛陀这个人不曾出生于世间、如果他不曾出家修行、如果他在成等正觉之后直接入灭、如果他不转法轮说四圣谛、如果他不成立僧团……那么不管世界文明发展出什么样辉煌的成就,很难想象能有另一个人恰好具有同样的智慧、恰好关心同样的生命困境、恰好作出同样的正思惟、恰好同样证得出世间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作师子吼言:「我今于此世作佛,如来、应、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说法:寂灭、涅槃、菩提正向。」
  所谓人身难得、佛法难闻,族姓子可能经生累世地修养一切高尚、优秀的好品德,可是只要无缘得遇正法,所有的努力全是白废,所有的期待都将幻灭,所有的苦难照常降临,命中注定要和所有平庸的愚痴无闻凡夫一般同溺生死大海,毫无特色。
  如今契悟真理的旷世奇缘赫然出现眼前,但机会却只对族姓子开放。只有在出世间正法跟前,族姓子高尚的特质、优异的禀赋才能从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得以究竟苦边,成为名副其实的贵族。
  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修持梵行,见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契经 六入诵】
  一个人既已具备所有族姓子的品德,既已幸运地听闻正法、确立正见,既已下定决心实践正道,那又怎肯浑浑噩噩地服膺动物本能?怎愿唯唯诺诺地屈从欲贪胁迫?怎能不情不愿地随逐世俗价值观?法的理解与体证无可避免地成为族姓子的当务之急,要与法相应,要想完成寂灭、涅槃、菩提正向的理想,首当其冲的考验就是面对生命转型的抉择:究竟要继续习以为然的生活模式而混迹世间、流浪生死?或完全地放舍世俗权利与义务,成为一个舍家、非家,出家学道的修行者!
  这就不难想见,何以佛陀称呼族姓子或善男子、善女人的对象总是局限于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了。从正法的标准来看,只有一种人称得上族姓子,那就是立定志向「剃除须发,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修持梵行,见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的修行者。
  评估自己到底适不适于出家修梵行,不妨以尊者僧迦蓝的范例作为标准:
  时,有尊者僧迦蓝,于拘萨罗人间游行,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彼僧迦蓝比丘有本二(前妻)在舍卫国中,闻僧迦蓝比丘于拘萨罗人间游行,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闻已,着好衣服,庄严华璎,抱其儿来诣祇洹,至僧迦蓝比丘房前。尔时,尊者僧迦蓝出房露地经行。时,彼本二来到其前作是言:「此儿幼小,汝舍出家,谁当养活?」时,僧迦蓝比丘不共语。如是再三,亦不共语。时,彼本二作如是言:「我再三告,不与我语,不见顾视,我今置儿着经行道头而去。」告言:「沙门!此是汝子,汝自养活,我今舍去。」尊者僧迦蓝亦不顾视其子。彼本二复言:「是沙门今于此儿都不顾视,彼必得仙人难得之处。善哉!沙门,必得解脱!」情愿不遂,抱子而去。
  在人类所有的欲贪中,还有比感情更能令人动容的吗?在所有的感情中,还有比亲情更能扣人心弦的吗?在所有的亲情中,还有比父母对幼小子女的爱更教人不由自己的吗?僧迦蓝比丘放舍父爱、亲情、欲贪及世间伦理与世间责任,在一切名正言顺的世间合理要求中,僧迦蓝比丘没有任何妥协、犹豫甚至心动。
  所有有心修习梵行的族姓子都应自问,世间仍有任何诱惑足以令人妥协、犹豫、心动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足以耽搁「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修持梵行,见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的出世大业吗?
  一旦具足了如同僧迦蓝比丘一般破釜沉舟的决心,族姓子可以迈步踏上梵行了!
  (“苦灭道迹圣谛”之“族姓子”部分转发结束。转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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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7: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强调,发完本书的前两部分(苦圣谛、苦集圣谛)后,停了几天没发。是因为我很犹豫,是否继续发完?为啥呢?
  对我这个小白来讲,前两部分可以简单理解为基础,基础打不牢靠,不应该着急往下走。而后两部分涉及到了修法,离我太远。
  而且作者自己也说到:“毕竟佛法是重实修的。不过本书对道品的解说将简略地集中在这一节之内,因为修行一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而且每个人的步调、历程与细节经验各不相同,只要根本原则大抵不差,各别的修行者要如何运作自己的修行技巧,旁人是无权置喙的。本书不拟以修行指导者自居,只打算介绍三十七道品的基本原理与规则。”
  最终我决定把本书发完是基于以下几点考虑:一,网友里有水平高的,人家可以看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二,把本书完整发出来也是对作者的尊重;三、我个人喜欢包括“苦灭道迹圣谛”里“族性子”、“白衣”和“僧伽”等部分的内容,很多地方也可以作为基础知识来掌握,“新人”们也可以了解下。
  就拿“族性子”来说吧。
  作者说“所谓族姓子、族姓女(或称善男子、善女人)在阶级制度森严的古代,意指具备贵族血统的人,但在崇尚众生平等的佛法中则仅用以形容高尚、优秀的人。”
  世俗的见解与佛法的正见在这里有一次分道扬镳:
  1、“在正法中,辨别一个人是否称得上高尚、优秀,并非由他的出身、家世、财富、权势、才干、智能等外在表征作评判,而是依其内心境界为标准的。善行的动机若非出于善意则称不上善;而善意的发心则会自然地远避所有的不善界,斥拒与不善同流合污。”
  2“即使门面上阔气而自视为高尚、优秀的豪门子弟,若只会庸俗地臣服于世俗价值观、放任地追逐欲望满足、营营苟苟地以物质享受自我妆扮,无力实践意志道德之建树以流露人性之尊贵者;或只能人云亦云,盲目接受被灌输的观念,无能省思主观意识之是非而彰显心智之优越者,全都仅能编入鄙界众生之列,够不上族姓子的资格。”
  3“无可否认的,世间有许多菁英才俊,他们品格高尚,禀赋优秀,并能就着各种领域以施展才华,缔造出各项令人称叹的杰出成就。可是正法的善恶是以离欲与欲贪来分别的:离欲(出要想)即是善法;欲贪(欲想)即是恶不善法。世间的菁英才俊所奋斗的各种领域都属于欲界,他们所憧憬的各项理想与成就都属欲想。”
  4“这就不难想见,何以佛陀称呼族姓子或善男子、善女人的对象总是局限于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了。从正法的标准来看,只有一种人称得上族姓子,那就是立定志向「剃除须发,正信、非家、出家学道,修持梵行,见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的修行者。”
  虽然我知道如果按照这个标准,自己已经被划出“善男子、善女人”的范围,那我也得支持作者的解释。我觉得作者说的在理!
  作者用“三迦叶”兄弟皈依佛陀的典故得出“族姓子的特质是:除了正法之外再没有值得在意的;除了解脱之外再没有值得追求的。”
  我却更注意到以前看过的类似“许多佛教徒自叹末法钝根,嗟怨不生佛世,未能蒙佛亲自教诲,以至道业无由增上,果证无以企及。”的说法。
  要知道,除了佛陀讲的好,还得遇到对的人。“三迦叶”兄弟是有基础的,而且已经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也算是“教主”一级的人物,就差一层“窗户纸”了……换个角度说,当年跟随佛陀求法的人多了,也不是都成就了,还有愤愤而去。
  我就想,就算佛陀现在站在我眼前给我讲法,我也成就不了。差的太远,别怨别人。
  “族性子”这部分对我来说,“知识点”有很多:
  1“如果在努力修行之余,还要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由指导老师来授记:证初果、证二果、证三果、证阿罗汉。不啻是个大笑话。”我个人不相信授记,理由极简单:我不相信“定命论”、“宿命论”……
  2“当婆罗门尼问法之时,优陀夷已证阿罗汉果,优陀夷说法不为卖弄、不求利养,他深知法的珍贵,深切地恭敬这令自己解脱烦恼痛苦的法,除非真正遇上求法心切的人,否则不会只为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便任意糟蹋法。”我坚信,佛法传播不是“拉人头”、“抢山头”,人多未见得是好事,耗子再多也是喂猫的。从某种层面上讲,推广的过程就是弱化的过程。
  3“就如同向尊者浮弥问难的那些外道出家,今人修行带着太多太多的主观意识型态,即使进到佛陀的僧团来出家,但只要违反了自己先入为主的成见,就算摆明了确是佛陀所说的正见,也要心不欢喜,呵责而去。这种不能审慎省察自身偏见的人怎可能得到正见呢!这种强悍卫护自我意识的人怎可能得到解脱呢!他们完全不俱族姓子的条件,只合永世沉沦、徒遭悲苦,没有谁亏欠他、没有谁对不起他。”
  我同意作者的说法。择法阶段,放下成见、放下身段很重要。过度的自信就是自负。在没有见法之前,先别着急“颠覆不破”、“金刚不坏”,否则,能不能害别人不一定,害自己是一定的。
  ……
  占用一层,算是汇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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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7: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三、梵行(一)(作者分成四个小部分讲述,计约1.5万字。转者注)
  有一乘道净诸众生,令越忧悲,灭恼苦,得如实法。【契经道品诵】
  为什么要改变既有生活方式而栽进陌生、强行割舍所欲所爱的修行生涯?
  面对世间百态如:宗教信仰、政治策略、流行风潮、社会伦理乃至一则新闻,人们都可以选择不同的立场,表达不同的观点。但在面对各人最私密的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一现实,所有的众生立场都是一致的,人们对它发表任何的个人观点都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任谁都不因态度有别而获得差别待遇,现实也不因舆论褒贬而一改它冷血手段。在此一最基础的共通命运上,人,并不与他人相对立;众生,也并不与其他众生相对立,所有的生命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对手──老病死忧悲恼苦。
  若能厘清生命所要抗争的真正对象,人们就能明白表面上的改造自我无济于事,诸如由恶念改变为善心、由人道升至天道、由愚蠢变成聪慧、由固执变得圆融等等。对治的根本方法也不在于疗治哀伤创痛、不在于慈悲与爱的展现、不在于练就出各种超现实的能力、不在于回复天真本然或自在佛性,更不是让疲于奔命的世俗人拨出时段来怡情养性的消遣。修行唯一目标就是灭苦,灭老病死忧悲恼苦所造成的苦。
  老病死忧悲恼苦之所以会对人、对众生造成逼迫,始源于众生对自身生命不能延续的恐慌。为了延续生命,人们必须死命挣得所有可能支持生命延续的条件,如人生目标、人际关系、资生用具等,这种极欲挣得的渴望就称为欲贪。欲贪让人相信必须自我肯定、必须有所作为、必须积极进取、必须掌握控制。虽然,延续生命的渴望从而得到满足,但人们却不得不使自己成为欲贪的俘虏,牢牢地系缚在所有人、事、物的依赖与冲突上;系缚在老病死忧悲恼苦永不止息的轮回上,永世不得解脱。
  事情发展一任至此便自然地形成了恶性循环:生命现象存在苦痛便如影随形;改善烦恼解脱痛苦的任何手段又都附带制造新苦难。生命一旦陷入这个死胡同,还能有什么出路?还能有什么作为?
  然而在佛陀提出正见之后,人们突然间获得了选择的权力:可以继续忍受痛苦,也可以悍然拒绝。
  生命要想延续就不能没有欲贪作为推动力,有了欲贪就不可能豁免痛苦;要免除痛苦必先离欲,既要离欲就得先作好生命不再延续的准备,要毅然放舍生命的延续除非先洞悉生命不值得延续的事实真相,而事实真相就是缘起无我的真理。
  一旦见法,澈悟了生命的真相与欲贪的面目,所有对人生、对生活的惶惑不安立即烟消云散,所有人、事、物造成的扰攘纷歧忽然呈现出清楚的脉络,老病死忧悲恼苦的磨难显得如此无辜又无谓,修行者大可一举消弭所有的不幸。
  佛陀将正法的修习与正道的实践称之为梵行,修行者契悟了真理、体证了正法就称为建立梵行。
  修行者必须从内在思想到外在行为全都作一番颠覆性的革命,本能的习性与冲动必须被法所取代,将所认知、所理解的法内化为自己的生命与人格,并融入生活的每一细节,生命必须作全然的转向:无明转化为明、欲贪转化为解脱、轮回转化为涅盘。这便是净诸众生,令越忧悲,灭恼苦,得如实法的一乘道──梵行。
  正如同在录音室技术人员的手里,必须将背景杂音完全排除之后,一段重要的音讯才能没有误差地显现出来;梵行,也已受了两千多年背景杂音的混淆,以下就针对在家修、菩萨道思想与内观法门这三项广受欢迎的修行方法作澄清,以便让梵行的真实内容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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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17:54:13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三、梵行(二)(一)
  若族姓子、族姓女从佛闻法,得净信心,如是修学,见在家和合欲乐之过,烦恼结缚,乐居空闲,出家学道,不乐在家,处于非家,欲一向清净,尽其形寿,纯一满净,鲜白梵行:我当剃除须发,着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学道。【契经道品诵】
  在物欲盈满之余,当今社会已走向所谓「寻求内在」的潮流:风雅之士读本怡情养性的书籍、假日到山林水滨舒缓精神、听一场高格调的音乐会、插花或写书法,并以之为佛法、以之为修行、以之为禅。这不是没来由的。
  禅宗门人酷爱「道在日用生活中」的观点,认为只要体证了某种本觉、佛性、自心的宗教经验,那么就得以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超然境界,出家、持戒与之相较,反显得冥顽不灵、执着形式。很自然地,禅者认为只要心无罣碍,那么任凭身处茶楼酒肆或日理万机,都无妨「片叶不沾身」的洒脱自在,并认为修行的功力就是由此展现,无须摆出舍家、出家的身段或固执离欲、持戒的姿态。
  果真如此,那又何必出家?身为优婆塞、优婆夷(佛陀的在家男、女弟子)可以找一份正当的职业,享受正当的休闲生活,需要「充电」时便读经闻法或盘起双腿禅修,能够这样安排生活,世间寻常对待性的烦恼已不能构成威胁。至于老病死忧悲恼苦这类最根本的难题,即使出了家也同样要承受,何必出家?
  有些人在某次宗教活动中得到刻骨铭心的感动,便认为这就是开悟;有些人受某位灵性导师的一席开导,心中激起前所未有的精神感召,便认定这位导师是真理的化身;有些人禅坐中得到美妙的禅境,便认为这种经验就是证果!但这些并不就是开悟、真理或果证。
  即使有人在灵修、冥想中获得无与伦比的体验,而且其强大的震撼力量足以影响禅修者的人生态度,但这些体验也算不上是修行者体证了「佛性」「本我」的显现。就好比受虐儿幼年遭遇的强烈经验适足以左右其终生人格,但这种可怕经验也绝非受虐儿体证到他自己的狂暴本质。无论是修行者禅境中的美好经验或受虐儿遭遇到的恐怖经验,全都是五受阴无常、苦、无我法则的实现。再奥妙的禅境、体验也不可能让人就此避免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再再轮回。
  真理是遍及一切生命的,不在于某次的感动、某个特定的人物、某些特殊的境界。开悟是正见到生命运作的法则;正法是规范一切生命运行的法则;果证则是完成生命一切痛苦的解脱。修行的确是为了开悟、见法、证果,但它们的内容却不容误解。
  正法的修习不是为了体验某种宗教经验,而是灭苦之道的实践。一般宗教活动是要使信仰者获得神秘的宗教经验,但正法的修习是离欲的彻底训练。的确,不需要出家,即使是在家人也能借助冥想、祈祷、观想等仪式获得宗教体验。但若不出家,单凭在家身份这一条件,就保证不可能离欲了。
  对一个周旋于家庭、事业与休闲娱乐的人而言,修行,大不了是一种生活的喘息、修饰、及装点。如果这也能解脱,佛陀不会离开妻子家园,或者悟道之后也该猛醒前非而回家与亲人团聚,为何还建立教更多人抛妻别子的僧团!
  梵行,是为了训练比丘放舍一切会带来痛苦的欲贪,而欲贪是遍及生活所有面向、所有细节的。灭苦之道的实践是每一分、每一秒的全心投入。那些支持「在家修」的人完全不能了解,禅修这么简单平板的一项行为,背后是由多么深刻的觉醒、正知见所支持,所要对抗的更是欲贪势不可当的强悍反击。兼差性的「在家修」怎可能胜任?怎可能有丝毫胜算?
  或许有人怀疑:在道业上精进用功的「单身贵族」既不受家庭的拖累,也不屑于低俗的性欲,那又何必执着于出家的形式呢?提出这类问题的人对自己全面沦陷于欲贪掌控的处境可真是毫无自知之明。性欲不过是欲贪不可胜数的众多面貌中的一种,多得是对家庭、性欲没兴趣的人,却没有任何人对欲贪没兴趣!就好比多得是拒绝巧克力和汽水的人,却没有拒绝饮食的人!
  佛陀并不要求在家弟子离欲,离欲的严格要求会令正当的在家生活陷入强烈的矛盾与冲突中,无论这位不出家的弟子是否已成家立业。极少数《修多罗》经文或许提到在家人修习道品或证阿罗汉,但若比对北传《杂阿含》与南传《相应部》则会发现,此类的经文皆为部派各凭己见而添增的,从未如同标准的《契经》般一致地出现于《杂阿含》与《相应部》之中,它们既得不到其他《契经》的支持也有违正法律的基本法则。
  出家是警觉到生命无可避免地驱向苦难与死亡。有智慧的人一旦洞见了众生在老病死忧悲恼苦的乌云徘徊笼罩下追求幸福与快乐,就像送往屠宰场的鸡还在笼子里争序位高低,那么他必定毅然出家学道,放弃在家生活一切的满足与回馈,忍受着一般人所认为无趣而寂寞的乏味人生,就只为「欲一向清净,尽其形寿,纯一满净,鲜白梵行」。
  修行者基于理性的抉择而非感性的激情,打定主意将生涯规划作彻底的、毫不通融的激烈转向──出家修道。
  或时,多闻圣弟子失于正念,生恶、不善觉,长养欲、长养恚、长养痴、是钝根。【契经六入诵】
  长久以来,大乘菩萨道思想一向褒举「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菩萨为利根大器,相对贬抑「自求解脱」的罗汉为钝根小器。这样的说法对好大喜功的人性而言具有相当的鼓动力:要挑就挑最高级的、要用就用最完备的、要作就作最感人的、要修就修最圆满的。于是大乘思想很快地虏获人心而甚嚣尘上,成功地排挤了佛陀苦口婆心教授的灭苦之道。两千多年来没人认真检视这个论点其中的主观、任性与武断,从不怀疑这根机的利钝是站在什么标准评判?由谁评判?既然大家都标榜佛教、以释迦牟尼佛为教主,何不回到佛陀的立场,由佛陀本人亲自考核认证!
  在佛陀的眼中,根机利钝只对已入圣流的圣弟子作评判。尚未见法之前,再聪明、再有才华、再有贡献、再慈悲博爱,也全都一视同仁地归属凡夫之列,大家醉心无明、崇尚欲贪、共赴轮回、齐没苦海,一切众生可谓是平等已极,哪还分什么根机利钝!对于进入僧团的凡夫比丘,佛陀除了悲悯他、鼓励他、开导他,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佛陀看待多闻圣弟子可就不同了。圣弟子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狐疑不由于他,于正法中得无所畏;圣弟子再无旁骛,唯一的使命就是向厌、离欲、灭尽的法次法向。多闻圣弟子不但了解佛陀教导的真义也明白自己的本份,佛陀不再止于消极的解说,也开始积极地要求了。若是一见法立即全心投入厌、离欲、灭尽、不起诸漏、心正解脱、见法涅盘的正道,佛陀便称叹这弟子是上根利智;要是见法后仍悠悠晃晃地失于正念,生恶、不善觉,长养欲、长养恚、长养痴,佛陀就呵叱这弟子为钝根失念。
  大乘法师爱谈宿世久修、累世积来善根种子、波罗蜜、福德资粮等,认为修得越多生根机越利,但从究竟离苦的出世正见看来,这种推论实在言不及义,实验室的科学家会认为受越多电击、越熟悉迷宫,却硬是不懂得要钻出迷宫的实验鼠为最聪明的老鼠?佛陀从不追溯哪位比丘上辈子是哪一道来的、前生曾造过哪些业。佛陀只劝勉比丘这一生既已得人身、已闻正法、已然出家,但当精勤行道,莫令已后有所悔恨。
  根机利钝不是仗着站对边或自我抬举来评选。很现实的,谁能尽早究竟苦边,谁就是上根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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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灭道迹圣谛
  三、梵行(二)(二)
  观于乐受,为断乐受贪使故,于我所修梵行;断苦受瞋恚使故,于我所修梵行;断不苦不乐受痴使故,于我所修梵行。【契经杂因诵】
  当然,大乘法能够倾倒众生,绝不仅只于自举下他的口舌之辩,更重要的是它感人至深的悲愿情操。
  菩萨道最令人为之动容的宗教哲学就是「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这种慈悲普覆的菩萨胸怀。对期待援助的人它给予希望、对奋发上进的人它给予理想,菩萨的悲愿是「施者与受者全都有福了」的人间净土。可是在大乘经典的描述下,无量阿僧只劫以来已经有恒河沙数诸佛菩萨在广度众生了,为什么现实人生触目皆是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苦难依旧?
  先谈谈诸佛菩萨不可思议的巍巍功德。
  世间有太多的磨难与横逆,身处其间的个人又是这么渺小脆弱。经常地,人们要面对人力无法抗拒的险阻,这时有位能在冥冥之中救苦救难的菩萨肯伸出援手,该是多么令人感激零涕。本文在此并不拟否定任何感应、瑞相或神迹,毕竟五受阴是世间、世间法,每个人的主观觉受都自有其值得尊重的真实性。这里只打算泼盆冷水好冷却一下人们的热情:所有这一切的庇佑、加持与恩典,全都只是世间、世间法,没能帮人断恶道苦、没能帮人究竟苦边,当绚烂归于平淡,渺小脆弱的个人仍旧孑然一身在老病死忧悲恼苦的轮回旅程上踽(音举意形容独自走路孤零零的样子)踽独行。
  此外,十方诸佛菩萨的信仰还无奈地卯上了另一项令人沮丧且无法掩饰的矛盾,那就是果德的不可企及。对于必须在现实生活中打滚,又立志「众生无边誓愿度、佛道无上誓愿成」的因地菩萨而言,万德庄严的诸佛果位,实在是太高不可攀、太遥不可期了。所有的经书论典都把责任推诿给修行者,认为那些功德果报是业深障重的凡夫众生所无缘无福了知的。相较于高深的理论,凡夫菩萨实际能下功夫的却尽是些布施、忍辱、禅定或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之类琐碎的世间善行,因行与果位之间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连结、找不到能让人理性服膺(音英意接受,承当)的道次第。功果周隆的法身大士只能存在于神话与信仰之中。
  其实编造大乘经论的祖师大德对于这一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他们补救这项根本缺失的方法不是还给佛陀「莫令我异于世人」的真实面貌,反而更变本加厉将佛神格化乃至泛神化,也将法神秘化与繁杂化。至于修行则分两方面:一者以神话、信仰与神秘经验来营造祈求神力庇佑加持的宗教氛围;二者以逻辑思辨、禅境修练与特殊仪式来架设人们乐于接受的因果关联。大乘学者希望以此二者互补不足、相辅相成,说服人们相信大乘法确实能够达成无与伦比的功德果报。然而,再多的赝品相加乘也不会成真;再多的世间法相加乘也无能超越老病死忧悲恼苦。这项事实迫使越后出的经、论、续越发仰仗神话信仰,也越发深奥难解,当然更加令修学者生起一生难以成办的无力感。藏传佛教要开发出接力式的「转世」修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当然,精进的大乘行者也有他们的修行体证与修行阶位,但所有那些体证与阶位若不能与「于五受阴向厌、离欲、灭尽」的法次法向相应,就没有出世间圣道、解脱涅盘与贪瞋痴的永断可言,只能是个人五受阴高层次的经验,即使得证不思议神通也没脱出随五受阴轮回生死的命运。
  佛陀是人,非人面貌的佛但有言说问已不知,增益生疑,以非境界故。要把明明是人的修行者硬生生的修成非人,也必然一样是但有言说问已不知,增益生疑,以非境界故。
  彼福行无明缘,非福行亦无明缘,非福不福行亦无明缘,是故当知彼行无明因、无明集、无明生、无明转。【契经杂因诵】
  具备科学素养的现代人可能放弃了掺杂神话意向的古籍旧典,径将菩萨思想落实在人间道。但这也不过是聊胜于无,若不立基于大乘经典的思想精神,菩萨道也终将流于世俗、失根贫血而枯竭。
  法华、华严这一类大乘经典认为,众生心性本净,只因蒙受尘垢染污而流浪生死。在长劫轮回中,只要有机会种下善根种子,终将显发佛性。这种论调终致发展出是心是佛、即身作佛的圆满大法。但在佛陀的原始教法中却不曾有如此天真、乐观的看法。究竟解脱必先正见「自我」的谬误,而于五受阴厌、离欲、灭尽。但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厌离自我、厌离五受阴。除非按照四圣谛、八正道的正确方向去努力,否则不可能只因宿世曾经一称南无佛便皆共成佛道;更令人绝倒的是,既然生生灭灭的烦恼心和缘无明行乃至纯大苦聚集的无常身都能算是佛!这种佛要他何用?
  将阿罗汉贬抑为小乘之后,菩萨思想总让人觉得必须在自度与度众生之间作一抉择。菩萨们满足于化导众生解除痛苦烦恼,却让自己埋首更多的世俗杂务,难以觉察到自身也有尚待解决的无明烦恼。
  承认自己的烦恼与无明并不容易,去帮助、料理别人的困难,比承认自己压根儿就是一个无闻凡夫要容易得多。多少大乘行者是基于这样的理由而汲汲于救度众生,沉醉在「留惑润生」的托辞中轮回生死?多少比丘、比丘尼是基于这样的理由而发心建道场护持别人用功,却避开自己应该勤修戒定慧的本份?
  盼望藉由处理别人的烦恼来排解自己内在的无明,是种不切实际的作法,菩萨道的理想正好就堕入这种陷阱。大乘法相信度众生是成佛资粮,认为烦恼自然会在「利益众生」的世俗攀缘中消磨殆尽,它号召菩萨们应该牺牲断烦恼、了生死的自利以成全利他、度众生的功德,认为如此才能符合慈悲的定义。
  然而,无明烦恼的断除是一种个人内在的修为,需要正见的智慧与离欲的魄力,但这对菩萨来说却是相当陌生的,不懂得观察思惟正尽苦的无闻凡夫,无论是行善修福或造作恶行,从出世梵行的立场来看都是缘无明而生的愚痴行。明白自己必须断烦恼的迫切程度,代表一个修行者对正见的体会有多少,关于这一点,耻于自利的菩萨只能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没有正见的人无法指导旁人获得正见;不曾实践过离欲的人无法了解如何断烦恼;菩萨无法教导众生自己没有的经验──无明烦恼的断除。更何况,离欲的抉择必须发自人们内心深处的觉醒,任何人都不可能因他人的鼓动或催促而踏上灭苦之道,关于这一点,再古道热肠、慈悲心切的菩萨也爱莫能助。
  「观于乐受,为断乐受贪使故,于我所修梵行;断苦受瞋恚使故,于我所修梵行;断不苦不乐受痴使故,于我所修梵行。」佛陀四十五年教授、教诫弟子,就是为了指导弟子断贪瞋痴。既然自己断不了,也帮不了别人断!这样的菩萨要他何用?
  平心而论,大乘的佛身观、菩萨思想都只是庄严肃穆的宗教信仰与哲学,那么最好就是虔诚地将祂们供奉在塔寺经阁,供信徒顶礼讽颂,为颓圮(音匹意本意是塌坏;坍塌,引申义是断绝、隔绝;倾覆; 伤害。)的世道人心作中流砥柱,给予迷惘的众生一个精神性灵的依皈处。
  至于从佛闻法得净信心的族姓子、族姓女,还是扎扎实实地遵从佛陀的教诲:观于乐受,断乐受贪使;观于苦受,断苦受瞋恚使;观不苦不乐受,断不苦不乐受痴使。才是真实修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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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6 20: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苦灭道迹圣谛
  三、梵行(二)(三)
  当观色无常,如是观者则为正见原作观依六入诵改。正观者则生厌离,厌离者喜贪尽,喜贪尽者说心解脱。如是观受、想、行、识无常,如是观者则为正见。正观者则生厌离,厌离者喜贪尽,喜贪尽者说心解脱。【契经五阴诵】
  接下来轮到内观,这里要讨论的是广义的内观,从巴利三藏的业处乃至金刚乘的毗婆阇那,全都包含在内。
  内观或直观,虽不是《杂阿含》惯常使用的译法,但对修行者而言却也再贴切不过了,所谓的正观,就是内自观察五受阴的实相;观察它们无常、苦、无我的本质,这样的观察直接而不假外求,自可将它理解为直观。既是正观、内观、直观那就不许另外设定一个主题来观、来想、来思考,如果那样的话,就脱离了自身生命的如实正观,而只能称为设想、假想、联想了。
  可是今人号称的内观法门却一任采取那些设想、假想、联想的方法,无论是南传九想观及青黄赤白等遍处、北传空假中三观及参话头、藏传三密加持及大手印等等。这各形各色的观想无法洞悉满足五受阴的蠢动,视破它们企图建构无常、苦、无我虚幻世间的可笑行径,反而要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融入剧情,竭尽所能地为它们注入血肉,让它们鲜活起来,让它们逐渐具体、真实而不容否认,从而肯定自己的修证,证明自己大有作为。
  的确,相较于天文学家观测星象、地质学家检视土壤乃至闲暇的人看电视,这些只需盘起腿来在脑海中进行的观想,大可称得上是内观了。凡是内观便离不开止、凡是毗婆阇那便离不开阇摩他。止观功夫深厚的人,必有禅定体验,禅定能引发种种神通,神通则令众生如痴如醉。或者,也不必然要进展到神通的阶段,仅就禅定那种不可言喻的轻安喜乐,已足以给人证果、解脱、大成就、大圆满的错觉了。难怪所有「重实修」的佛教徒都几乎立场一致地投靠外道须深的邪见,认为不修禅定不得解脱!
  所有这类的内观法门,真正的缺憾是无法衔接上厌离、喜贪尽、心解脱的梵行:
  为于色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故,世尊教人修诸梵行;于受、想、行、识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故,世尊教人修诸梵行。【契经五阴诵】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人们面对一位有修有证的大禅师、大宗师、大瑜伽师,领受着他慈悲智慧的流露、沐浴在他所散发出来恬静、愉悦、自在与释然的抚慰中,然后告诉自己:这人并不修佛陀教导的梵行,他并不于色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并不于受、想、行、识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人们在观想中进入了不可思议的禅境,亲历了难以想象的美妙体验,证得了超人一等的特殊能力,然后告诉自己:这些并不是佛陀教导的梵行,这并非于色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并非于受、想、行、识修厌、离欲、灭尽、解脱、不生。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修行者若要建立梵行、究竟苦边,就必须作出抉择。
  犯戒行恶、不善法,腐败寡闻,犹莠稗、吹贝之声,非沙门为沙门像、非梵行为梵行像。【契经六入诵】
  除了上述那些真心想用功,只可惜观念被误导的修行者之外,最要不得的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恶行沙门。看来看去,他们的最佳护身符就是「随缘」「不执着」「空」这一类的法语,既可漂亮地令谏言者为之语塞,又可彰显自己随「欲」而安、不执着、不拘泥于形式的高明修为。
  可是有个重大关键却非澄清不可:这些随缘行者的基本立场究竟是要随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谓缘无明行乃至纯大苦聚集的缘?或是随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谓无明灭故行灭乃至纯大苦聚灭的缘?所谓的空行者所空掉的是对世间、世间法的执着?还是索性将出世间正道一股脑通通都给空掉以示自己全无「法执」?
  这两者间泾渭分明,丝毫没有模棱两可的余地。
  倘若所随是纯大苦聚集的缘,那当然能够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人可以随缘应酬、事可以随缘处断、物可以随缘积聚、法可以随缘作解、戒可以随缘开遮,反正世间法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标准,再没有更令人左右逢「缘」的美妙借口了!
  但若想随纯大苦聚灭的缘,就只能按部就班、一板一眼,先于五受阴、六入处、缘起法、四圣谛如实知,再实践向厌、离欲、灭尽的八正道,最后终能成就心解脱、慧解脱的涅盘果报。其间完全没有投机取巧、见机行事的法律漏洞可资钻营。
  所有那些腐败寡闻的恶行沙门,不但自绝于正法、热衷三恶道,还法说非法、非法说法,误人菲浅。修行者不可自欺欺人、自误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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