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揭开HR的真面目》

杨柳清风士

长篇小说 《天地之间-揭开HR们的真面目》
　　第一章 面试如相亲，HR们之间的碰撞
　　第二章 培训见真容，浓缩的企业文化
　　第三章 试用显身手，初来乍到也峥嵘
　　第四章 战斗的一年，我们命中就很忙
　　第五章 光荣与梦想，HR们也会有春天
　　第六章 我思故我在，超越自己的宿命
　　序 言
　　10月18日早上8:10，我站在了扬子中路888号的大门口。又是一个晴朗的天，太阳已经早早升起，阳光白亮亮的炫目，照在“YZ天地人房地产有限公司”办公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将路南的沿街大楼反照得同样闪闪发光。“YZ天地人房地产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座北朝南，六层高的沿街大楼，大楼墙面被一硕大的整体幕墙锁覆盖，沿街空间被欧式的铸铁花翎栏杆所遮断，几棵不大不小的松针树错落有致一字排开栽种在栏杆内，树下低矮的冬青灌木则被修剪得刀切般齐整，不锈钢电动大门中间卧躺一整块花岗岩石，清白底灰色纹路的巨石中间阴刻鎏金的“YZ天地人房地产有限公司”。整个公司的外观整洁、大气，和大多数的房地产企业一样，不彰显钱多烧包与众不同，就不是房地产了。
　　因为是周六休息日，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看看时间，比预定的时间还早，因为我并不打算提前太多的时间进去，就顺着人行道离开了门口。根据与天地人HR的预约，今天早上8:30，我将参加天地人公司的招聘面试。多年的职业生涯，辗转三家服务的公司，今天我将面临第四次的择业选择。
　　目前，我仍然是XY集团房地产项目部的人员，但在一个月前，我萌生了离开XY的意念，于是刚过完国庆节长假，我便通过网络及其它渠道开始寻找机会。择业的首选依然是房地产及相关行业，因自己最初从事的是化工行业，化工及相关行业也在考虑范围。我将寻找的匹配职位列出，共六家公司的招聘岗位要求与自己的心理预期条件相匹配，于是，天地人公司进入我的视野。在登陆天地人公司的网站进行浏览后，吃惊的是在它的网站的组织机构图中，看到了我在NJ大学MBA班第三小组的同学陈先生的名字，他在这家公司担任采购经理。于是我打电话给他，有意无意地了解天地人公司的情况。他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在MBA班第一组也有两位他的天地人的高管同事。于是，我于第一时间在网上递交了应聘简历，表达了应聘的意愿。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招聘单位的HR将会把所有投递的简历，当然也包括我的简历进行筛选，并进行与其招聘岗位的比对和匹配，然后推荐给用人部门和自己的直线经理。一般由用人部门再次筛选和比对后，再由人力资源部门通知进入第二个环节，即面试。
　　等待中，第四天上午有电话打给我，打电话的是天地人的HR，一位刘姓先生，和我进行了约半小时的交流。小刘和我聊的时间有些长，内容涉及的也比较多，因此，小刘进行的应该是电话面试。
　　有的公司在简历筛选后直接通知面试。有的公司则会通过电话沟通，直接进行面试的主要环节，即进行电话面试，也就是“一面”，对面试人的基本情况及简历的主要内容进行印证。
　　第五天上午，他给我电话：“你好，我是小刘，说话方便吗？”
　　我知道，我应该是通过了电话面试，他将我的情况向上汇报后，通知我进入下面的面试流程。
　　“你好，刘先生，没事，你说吧。”
　　“是这样，S先生，你的基本情况，公司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请你再详细浏览我们公司的网站，对天地人公司尽量有多的了解，请你再次了解我们的招聘岗位要求，对照自己的情况，如果，你有来天地人公司的确切愿望，准备来公司面试吧。”
　　“好的，谢谢关照。近期我可以参加你们的面试。”
　　这样，他告知我，10月18日8：30到天地人公司面试，面试时将分两轮进行，包括笔试。
　　天地人在智联招聘上，列出的岗位是薪酬与绩效经理，主要职责是绩效考核、薪酬管理、质量管理体系三项。从人力资源的管理范畴来说，人力资源包括招聘与配置、劳动关系管理、薪酬福利管理、培训与开发、绩效管理、人力资源规划等六大板块。如果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薪酬与绩效经理的职能，很显然，不包括质量管理体系。人力资源和质量管理，是完全不同的职能与管理范畴。如果这两种工作都做的话，显然是跨界跨专业任职，具有很大的挑战性。但考虑到对于天地人这样的一个中型房地产企业，个别岗位职能或管理幅度的跨越，或者其对职位的定性的不同，比如，其质量管理体系根本无法和机械制造类企业相提并论，这也可以理解。而从二百多人的企业，设置薪酬与绩效经理，说明它的职能划分又是清晰而明确的。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很显然，经理既要配备下属，还有分管的总监或副总级别的上级。
　　多年的职场打拼，我深知，起点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选择的平台。通过与天地人HR小刘的沟通，和我在天地人网上浏览的信息，我了解了天地人现在的发展状况，提供的薪酬和福利。虽然薪酬与绩效经理的职位与我初期的心理定位略低些，但其给予的初步待遇薪酬，和我的心里预期差别不是很大，天地人经理级的薪酬，和其他同类型的企业岗位比，和其总监级的薪酬相差无几，尤其是了解了天地人刚刚在北湖新区拿到土地的信息后，所以天地人的薪酬与绩效经理一职，也在我的选择之列。
　　高出本地区同类型公司的薪酬福利，这既说明了公司的实力，也能体现公司的企业文化和老板的个人风格。一个对员工斤斤计较、抠门吝啬的公司，既不能吸引人才、留住人才，更不能展现公司的实力，尤其是当今的房地产业，即使你捉襟见肘、咬牙度日，外面的繁荣，外面的喧嚣，外面的华丽，一点都不能少，这就是国情。是房地产，你就需要银行贷款，哪家银行会把贷款给揭不开锅的穷人；是房地产，你就需要和ZF职能部门打交道，哪家职能部门会给你白干事；是房地产，你就需要媒体、需要供应商、需要合作者，即使是紧紧捧着血汗钱的房奴，他也只能是会把身家托付给有实力者，就如丈母娘把女儿托付给高富帅。矮矬穷，就赶紧的另外想法，自己滚一边去。所以，是房地产都相当的有钱相当的烧包相当的高端相当的辉煌。尽管历经数次调控，当年的房地产还是当年的房地产，还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还是如此的招摇过市，还是榨干了你一辈子的血汗还要你无怨无悔，还是如此的NB。
　　所以，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若干年的人，是不会轻易更换门头的，当然也包括我。

杨柳清风士

第一章 面试如相亲，HR们之间的碰撞
　　还有几分钟8：30，我站在了天地人门口，打响了天地人HR小刘的手机。很快他从门内走出，握手寒暄，同门卫打过招呼后，他把我迎进办公楼。
　　办公楼的一楼是天地人的售楼处，我们拾阶而上，小刘用门禁卡打开二楼的玻璃门，到了二楼，前台旁，几对矮脚沙发配以茶几，正有五、六人在座。不用说，也是参加今日的应聘者，大多西装皮鞋，或正襟而坐或闭目养神，只有二人在小声的耳语。这样的人数，一般就是半个工作日的面试量。
　　看到小刘来到，大家的眼光转向他。
　　小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个偏瘦，眼镜，精神、干练、整洁。小刘肯定把握过多次这样的场合，他迎着大家的目光，说：“欢迎各位来到天地人。我叫刘光明，天地人HR，大家叫我小刘就行。通过电话，我和大家也算是一面之缘。今天的面试由我为大家做引导，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找我。现在，我们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面试时，大家按照我叫到的名字依次到三楼会议室。未叫到的可在这里稍坐休息。大家不要紧张，放松放松，看看电视。”
　　他一边说，一边按开了西墙上硕大的液晶电视，画面打开，正是热得不能再热的《亮剑》，片头就是波澜壮阔的大场面，就是激昂澎湃的音乐。很显然，这也是天地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但是，放这样的画面和音乐，适用于冲锋陷阵前，而不是用于放松。
　　接着，一李姓先生随着小刘上了三楼，面试正式展开。
　　我坐下，看看其他的几位，大家也仅仅只以眼光致意，大家都来面试，也几乎可以肯定是应聘一个职位，不是你死我活，不是面对面的交锋，最起码也是一场实力的PK，是自己把自己摆上了人才市场的桌面上，任人来挑选，任人评判，甚至任人来诘难，任人来宰割，如果你已经非天地人莫属，十分想要天地人的这个职位，那你的命运就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你就需要尽情展示，需要一番较量，需要一番厮杀，和面试官和自己，当然也和同来的应聘者。
　　面试如相亲，关键是双方的匹配和对眼
　　面试就是双向选择，就是双向匹配。面试如相亲，关键是相亲双方的般配和对眼。在我对各类招聘公司和岗位的充分浏览研究后，我首先确认了六家公司进入简历投递。无论是媒体，还是社会，还是芸芸寻找工作的人，首先把劳资双方的劳方定位在了弱势群体的地位。在我们哀嚎工作不好找的同时，差不多大多数公司的HR也在哀叹找不到合适的人。他们挥泪甩卖、淘汰员工的同时，心也在滴血，自己招聘的辛苦被挥发，自己培训的艰难要重来，公司把一个生手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员工，更要付出很多很多。做了多年的人力资源工作，我更能理解其中的纠结所在，尤其是对于劳资双方，都能以平常的心态而不是以应聘人的视角来看待。做了多年的HR，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推销出去，多年的米饭岂不是白吃。
　　既然如相亲，就没有任何的强迫与强势，也不应有任何的巴结与低贱。处于高速发展期的天地人公司，刚刚拿到项目土地，大量的工作需要即刻铺开，需要推动需要提升，所以，天地人对人才的饥渴也是不言而喻。因此，面对今日天地人的面试，我多了份平常心，多了份淡定。
　　面试无非是一场匹配，企业文化价值观和个人价值观的匹配，岗位需要的喜好和习惯与个人喜好及性格的匹配，岗位需要的人员能力和经验与应聘人能力的匹配，公司给予你的与你个人的期望值的匹配。你匹配我，我也匹配你，相互的匹配。四个匹配，也即甄选时要掌握的基本原则。
　　阅人无数后今日人阅我
　　约30分钟的时间，李姓先生的面试就结束了。依照我作为面试官对同类岗位的面试，他进行的时间和我预想的时间应该稍短，此类岗位的面试虽应不多于一小时但也应不少于半小时。
　　但小刘并没有让他走，依照天地人的面试流程，当然在电话通知时小刘也已经交待清楚，面试完毕后还要进行笔试，因此，小刘把他引入到办公大厅的一个座位上去做笔试卷。
　　我判断，李姓先生的笔试基本没有用了，面试很可能就此结束了。
　　因为我来的时间不早，所以，小刘应该稍后叫到我，但没曾想，我是第二个面试。
　　跟着小刘，来到三楼，敲门、推门进去，门内一男一女。让我惊诧的是，这一男一女就是我MBA班的同学。40多人同班不同组，每月集中两天的时间上了半年的课，课程紧凑，大家课后就各忙各的，彼此熟悉但交流并不多。在我惊诧的同时，看得出来，他们俩个也是十分惊诧。虽然我已经从陈伟处得悉了天地人两位同学的信息，但我并没有将自己应聘的事情告诉我，所以，我没有想到今天对我面试的两位高管就是MBA的同学。
　　在惊诧后的“您好”，“您好”后，男士的话语更快：“这不是老同学吗，同学”。
　　小刘从短暂的头脑短路中反应过来，给我做了介绍：“刘总，刘沂岗，常务副总经理；苏总，苏娅，行政人力总监；两位老总是今天的面试官”。
　　刘总，四十五、六岁，脸庞黑黑的，如果眉头上长颗月牙，可堪称包青天转世；中等个头，身材瘦弱，一如你能想象到的他家乡的那大山一般，山石嶙峋却也不乏硬朗。他毕业于武汉某著名的大学，物化专业，就是物理化学专业。有点不明白吧？就是既不是牛顿们的物理专业，也不是诺贝尔们的化学专业，具体是个啥东东，我也不清楚。刘总虽然身板单薄，但确实脑袋聪明，学习力特强，但限于专业不是很对口，做了专业人士出身（学物理化学）的房地产公司的管理者；从某著名的老区某著名的大山中走来，说话时夹点地方风味，和他搭上几句话就知道他的籍贯，当然从他的名字中你也能看出他来自哪里。多年大型国企的洗礼，多年城市生活的浸染，多年城里媳妇的教诲，至今仍难以改变农民质朴的本质。
　　苏总，也是四十五、六岁，齐耳的短发，眼镜后的眼珠黑亮黑亮的，满脸的严厉，始终正儿八经、不苟言笑，着一身合体的深色职业装，使得和她初次接触的人不敢造次，而脖颈间斜系的丝质围巾，使她又充满女性的气息，她这个年龄应有的高雅和从容。对于她这样的年龄、她的面貌，当然不能用精致，或者美丽来形容，但她严厉的背后隐含着慈祥、平和，或者说对于面试者的宽容、认可。
　　她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学习狂人，多年的职业生涯使她养成了严谨认真，钉是钉铆是铆的工作作风，在大型国企中层多年的经历使得她的管理知识和经验非常得丰富，而较好的家境和教育，使得她待人大度、体贴下属员工。
　　很快，她将成为我的上级、我的老师。
　　面试就是面试，不是同学叙旧，不是请客吃饭，很快就切入正题了。
　　这是一个多功能的会议室，同样的气派、豪华，宽敞、明亮。南窗是整块的双幅落地窗帘，把外面的喧嚣和风景遮挡。会议室的西半部是一硕大的长方形、稍显椭圆的红实木会议桌，二十几张配套的实木椅环绕办公桌排开。椭圆形的会议桌，无论是商务谈判，还是召开会议，都更加有利于进程的展开；既可以创造出轻松的会议氛围，减少在会议中可能因意见不同而产生的对抗，也可以让人思想更加放松，畅所欲言，帮助思维创新以及临场发言的即席发挥，更可以提高会议效果及洽谈的成功率。
　　在小刘的引导下，我坐在了他指向的座位。在会议桌的一头，四人相对而坐，很明显，我将面对1：3的格局展开对话。
　　小刘为我倒了一杯水。
　　先过河的大多是卒子，小刘首先发言，做了开场白，面试就开始了。

杨柳清风士

TDR面试的流程
　　面试的大多流程，开始一般是应聘人做自我介绍。
　　我显示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大致按照简历的内容和格式。接着介绍工作经历。我的工作经历分为三段，第一阶段为本市的SG化工，长达10年；第二阶段为上海的WM房产公司，六年；本市的XY集团房地产项目部，一年。再就是，把天地人公司招聘的岗位职责，根据我的个人经历，一一去对应。最后，说明一下自己的特长、主要能力及经验。
　　看得出来，小刘的手上有我的简历，有《岗位说明书》。他在把我的当面叙述，再一次和简历与《岗位说明书》比对。
　　等我介绍完了以后，小刘提问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对职位的理解、个人兴趣、个人愿望、现在的状态等。
　　苏总、刘总没有发言，一直在倾听，直到小刘把眼光转向他们。
　　苏总说：“你关注的是薪酬与绩效经理职位，刚才从你的叙述中，也表述了在WM地产、XY集团薪酬制度的经历。你能描述一下，WM地产的薪酬制度及构成，你在其中做了哪些工作？”
　　我说：“我在WM地产除了人力资源外，还有许多行政工作要做。在我进入WM地产的时候，公司仅仅七人。七人的公司基本是两位老总决定公司的工资。第二年，随着拆迁的完成，项目随即展开，人员也开始陆续进入，这样就需要建立完整的薪酬制度。在副总的直接领导下，以我为主，财务协助，设计了公司的薪酬制度，主要是依据“宽带薪酬”的原理来设计。薪酬制度共分五个宽带，分为高管、部门经理、主管、员工，每宽带区间又分四至六级。”
　　苏总：“从你的第一段经历看，你没有直接或专职做过薪酬类工作，你怎么胜任该项工作？”
　　“我的第一阶段工作经历非常多，在企业里干过多项工作，其实正是在这个阶段，我打下了管理及人事工作的基础。在WM，从三线城市进入大城市，因为我大学时代是在上海度过，因为做业务多年，又经常去上海，尤其是我感觉自己的学习力还比较强，因此，很快适应了工作要求。”
　　“在做新的薪酬制度及推行的时候，最大的困难或阻力是什么？你怎么处理？”
　　“新的制度草案讨论的时候，困难很大，尤其是劳动员工，还有从原公司派过来的几位元老级员工，他们原来的工资体系中包含原国企的制度元素非常多，象书报费、独生子女费、工龄工资等等。在这种情况下，不断地调整、讨论，最后还是折中求生，成为以宽带薪酬为主，以其它补贴补助为辅的混合体系。”
　　“你认为，实施宽带薪酬，对公司来说，有哪些优劣势？”
　　“对于WM公司来说，人员少，机构少，组织机构扁平化强。尤其是，这是一个项目公司，而项目公司的存续时间也是按年来说，因此，实行宽带薪酬，是工资与岗位调整有了更多的灵活性，利于鼓励员工提高业绩，利于各岗位的轮换，尤其是房地产行业的高速及其不稳定性更大，需要及时调整工资以向市场化衔接，更有利于很快吸引继续的人才。不利的方面，对于公司来说，每个重要阶段或每年几乎都要进行调整，公司员工的工资水平大幅增长，工资总额增长很快。而对于后进入公司的员工，为招进关键人才，给予了较高的薪酬，造成老员工的抱怨。”
　　“你认为，实施宽带薪酬的效果如何？”
　　“从拆迁完毕后，公司陆续进入员工，随着土建施工的展开，项目分一期二期三期直至四期推进，而项目在2003-2007年间效益非常好，结合项目效益，员工的薪酬不断调整，极大地鼓舞了员工的积极性。虽然有员工与员工间、老员工与新员工间等抱怨的产生，但是，整体上效果很好，真正体现了宽带薪资制度的灵活性和对员工的激励作用。”
　　“你在XY集团薪酬制度方面的经历？”
　　“在XY集团，主要就是项目的筹备，有近八个月的时间。期间，我做过集团所属一个工厂的管理诊断，为其设置了一个成本、人力、售价、利润分成的模型，用以判定工厂班组在人员浮动情况下的利润水平。因为每一个班组都是可以独立核算，是相对固定的结算单位，在水电、设备、内部买入卖出价格不变的情况下，作为劳动密集型的班组，把握生产一线操作工、辅助工、备用工的用人数量，进而把握薪酬总额在生产成本中的占比，简历一个直观的模型，使工厂厂长、车间主任、班组长明晰各项成本的构成，并掌握本班组的人员使用数量及各工种的配比，实现本班组的效益最大化，进而实现多劳多得。在模式建立后，从理论上指导班组的用工及人员配比，提高了班组的积极性。”
　　在来面试之前，我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近十年积累的资料，基本上都在我的U盘里。因此，看到会议桌上方屋顶固定悬挂的投影仪，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把投影仪和电脑连接起来，我可以做一个汇报演示？”
　　苏总和刘总的眼神扫了以下：“可以。小刘，你把电脑连上。”
　　我的心为之一振。我自信，在企业里，只要不是专职的秘书、写作人员，比我的资料保存得多的很少，因为这些规章制度、报告、计划、总结、通知、文案、策划书、合同等，都是自己辛苦积累、辛苦收集的结果。
　　小刘把电脑拿来后，我接上投影仪，拿开电脑，插入U盘，再打开，一个个文件夹显示出来。我的动作从容，并不急着快点打开，我是想让面试官对我的这些材料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最后，我打开了要讲述的文件，并快速浏览附件及其计算的表格。
　　讲述中，约五分钟的时间，三个面试官没有提问，一直到我讲完。
　　我明白，我这样做对于其他面试人来说，也许不公平，如我这样有备而来，要比简单的一问一答，显然具有更大的优势。

杨柳清风士

苏总：“你做过绩效考核方案，或者参与过绩效考核吗，什么时候？”
　　看来，薪酬制度这个问题结束了，面试要转入下一个主要问题。
　　苏总果然是高手，她的问题既不过多，也不跑题，还能抓住问题的要害。她围绕薪酬和绩效经理的岗位职责，从我的简历、叙述中抓住主要经历，抓住与应聘岗位匹配的经历，抓住我核心应聘的闪光点，就是主要简历，主要事件，关键事件，利用追问技术，展开话题。发问中，她运用STAR原则，对我的叙述，进行层层发问。
　　所谓【STAR原则】，即Situation（情景）、Task（任务）、Action（行动）和Result（结果）四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组合。比如：你讲述你做过薪酬制度的设计，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做的（S）？你主要做了哪些工作？（T ）你是如何做的？（A ）你在这个过程中克服了哪些困难？你感觉有哪些收获?你是如何做到的？你最后完成任务的情况如何？达到的效果怎样？（R ）
　　绩效考核是当前企业界的热点，绩效考核更是作为我们这届MBA的主要课程。我不知道天地人公司有没有建立绩效考核制度，但在2007年，我离开WM的时候，绩效考核的架构刚刚搭建完毕，最起码，通过学习、实践，我既具备了理论上的基础铺垫，又有直接操作的经验。
　　我把WM的绩效考核方案，利用电脑、投影仪打在南墙的银幕上，进行了演示。
　　除了我的讲解外，期间，苏总问了几个问题。
　　我以为提问的主要是苏总，她是主要的面试官，但先前敲边鼓的变成了主角，刘总问：“你学习或接受过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的培训吗？”
　　“我没有做过专职的质量人员，但在工厂时接受过省厅的质量管理培训，在上海时，2003年，接受过ISO9000体系的内审员培训，并获得内审员证书。”
　　“2003年？证书应该早已过期了。八项管理原则是制定ISO9000族标准的理论基础，请问：质量管理体系的八项管理原则是什么？”
　　“有以顾客为关注焦点、领导关注、全员参与、与供方的互利关系、持续改进、过程方法，还有……？”
　　“还有管理的系统方法、基于事实的决策方法。请问，持续改进的步骤，包括哪些方面，如何进行？”
　　“持续改进的步骤一般就是按照戴明环，即PDCA循环持续改进，螺旋上升，通过每年的质量方针贯彻、管理评审、内部审核、纠正措施、预防措施等一系列的活动，推进本部门的质量提升。”
　　“PDCA循环就是计划、执行、检查、处理，循环的关键是A，即处理。处理的含义是什么？如何处理？”
　　“对检查C的结果进行处理A，认可或否定。错的改正，好的模式化、标准化。”
　　“对发现错的改正，采取措施，制定标准，这是纠正措施，还是预防措施？”
　　“纠正措施。”
　　刘总步步紧逼，但我坚持的原则是，知道多少就是多少，干过就是干过，不逃避不隐瞒不自夸不吹牛皮。
　　在XY集团，年度的内部审核时，我曾作为内审员，对采购部做过审核。之前，两次的培训，面试前的准备，补充了一点自己这方面的知识，但质量管理体系显然不是我的优势。
　　在引入式、行为式、智力应变式、动机式、虚拟情景式、压迫式等常用的六种面试方法中，压迫式提问，【压迫式面试法】，总是刘总最惯用的面试方法，层层紧逼，追究细节，越来越深入，使你紧张使你冒汗，直到你摇头、举手投降、表示歉意等。许多“面霸”在刘总的追问下面露窘相，而这时，刘总就会浮现开心的微笑。
　　三个面试官对我的近10年、三个阶段的工作经历进行了一些类似问题的提问，还有，就是诸如，你有什么爱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公司？你希望什么样的领导公事？你个人的期望？等等。这样的问题不再是专业问题，更多的是对你的价值观、人生观的认识，是对你与团队、公司的企业文化匹配的认定。
　　当然，我也会表达自己的意愿，我希望来到一个气氛和谐、学习力强、管理规范、愿景明晰、战斗力强、有发展后劲、遵纪守法尤其是遵守劳动法的公司。我不希望公司内部裙带关系错节、员工关系复杂、内讧内斗内耗。
　　“有些民营企业，亲戚、战友、同学类的关系很多，当然这也有其一定的必然性。不知天地人是否存在这种情况？这样对其他员工是否会造成不公平？”
　　当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总有点吃惊，但很快笑了：“天地人不存在这样的不公平。”
　　而事实上，我上班一个月之后才知道，董事长兼总经理傅东年和苏总是夫妻两个。
　　一般,这样的面试，几个或更多的人人来应聘一个岗位，就如现在流行的公务员的面试一样，几百人应聘一个岗位，面试官手中一般拿的也无外乎是《岗位说明书》、简历、面试问题提纲、面试评估表。而其中根据面试问题提纲和顺序进行面试，所问的问题基本是一样的，大家都差不多，这样就不仅大大提高了面试的效率，对面试人也显得公平。
　　面试终于结束了，长达近一个半小时的面试还是不多见的。道了再见，苏总、小刘和我也一起走出会议室。走出门口，和苏总表达感谢，握手。
　　“欢迎你来天地人。”我没有想到苏总向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欢迎我来面试，还是欢迎我来就职？如果是后一层意思，那就是说我顺利通过了二面，甚至能走得更远？这让我猜测了许久，但按照一般的惯有思路，我又暂时不会想得更多。
　　下到二楼，看到其他面试的人，除了他们的年纪、朝气，甚至还有学历，比我有优势外，我相信自己的经验和能力，比他们要强许多。
　　笔试的内容并不是很多，A4纸双面。笔试的目的，更多地是判断基本的专业知识、逻辑思维努力，判断心态、价值观，或进行笔迹评价等。对于一个职业经理人来说，笔试不是小学生考试、不是高考。
　　笔试完成，交卷。
　　小刘告知，因最后一轮的面试官外出，三面延后进行。但还有其他职位和人员，他们下午也要继续进行。
　　我走出天地人公司的大门，已经十一点多，深秋的太阳暖洋洋得照在人的脸上，使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回望天地人公司的大楼，比我早上刚看到它时不再那样高大、挺拔，好像矮了一点，色彩也不再那样冰冷，柔和了许多。
　　在回去的车上，接到一短信：“你好，S老师，我是天地人小刘。你演示的材料真翔实。希望能向你学习。我的QQ是**。”
　　10月18日早上9时，刚刚上班，有电话打进来：“你好，S老师，我是天地人小刘。”
　　看来应该是通知参加面试。
　　“S老师，公司要我通知你，你已经通过了面试，可以到公司来上班了。如果你没有异议，我把《录用通知函》发到你邮箱。”
　　小刘感到了我的疑惑：“周六面试后，苏总将你的情况做了汇报，董事长不再面试了。经过昨天的面试评估，领导安排我通知你上班。公司希望你能在11月初来公司报到，你最快何时到公司上班？你那里交接需要多长时间？”
　　【录用通知书的必要内容】在我与小刘确认后，打开邮箱，看到了天地人电子版的《录用通知书》，通知我于11月3日（周一）8:30到天地人公司报到，并带好身份证、毕业证、职称证书、培训证书、原单位的解除/终止劳动合同证明书原件，最好有体检证明（医院）、清白证明（派出所、户籍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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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总是伤感的
　　由于我和XY集团少东家F总的个人关系很好，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出身、差不多的经历，在同年龄段的那拨人里，在Y市Y区的企业里，属于较早崭露头角的，有心心相惜之意。唯一不同的是，在国企待了几年后，他到了他家族的企业。2007年，XY集团欲介入房地产，这样F总就到上海，和其上海办事处经理一起找到了我，在上海普陀区青花瓷酒店力邀我加盟。
　　离开家乡六年，上海YZCX项目第四期开盘时，也即进入了项目的收官阶段，公司也在考虑下一步的发展之路。六年的时间，一方面，当初离家时的豪情一点点在泯灭，倦意渐生；另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人都在Y市，亲情渐浓，思乡渐切。因此，在F总的邀请下，我返乡投身XY集团，进入其房地产项目的筹备之中。
　　有些规则必须懂
　　XY集团房地产项目部，共六人，项目的切入点是XY集团厂房搬迁置换的土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土地作为中国最值钱的筹码，如果你想得到，你要付出的既有真金也有黑钱，你要面对的既有制度也有不用明言的规则，你要招呼的既有白道也有其他道的朋友。在ZYZX地块的竞拍前夕，F总遭遇了其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压力，结果是，我们这个六人团队，几个月的努力，几个月的呕心沥血，最后，我们连陪标的身份都没有。XY集团黯然退出房地产。
　　XY集团对外的解释是，ZYZX地块600万一亩，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根据我们对项目的把握，我们给出的地价是500万。对于一线城市，尤其是小高层、高层楼盘，容积率稍高一点，仅仅100万的溢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Y市Y区，在2007年，F总认为每平方米多个三四百的售价都意味着非常大的风险。于是，XY集团房地产项目部濒临解散，F总的大多时间又转入了集团本部，从集团抽调的人也陆续调回。
　　F总委婉表达了要我到集团担任某厂长的意思。但我知道，到了XY集团本部，对于这个家乡成长起来的家族式企业，在道听途说了许多关于它的传闻后，我并不感冒。此时，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下了决心以后，和F总的沟通尤为关键。办公室内勤小于是F总的姨妹，通过和小于的聊天，我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了小于。我想，小于肯定会把我的想法告知F总。这样，一步步走到了离职的那一天。
　　离别总是伤感的。虽然大家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几个月的时间确是难忘的。在我离开的前夕，F总把我们六人召集在一起，没有说送行，没有说再见，没有任何主题，大家就是随便吃吃饭聊聊天。大家喝了许多酒，但没有人喝醉。重重地握手，深深的拥抱，什么都不用多说，这就是离别。
　　这就是职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杨柳清风士

第二章 培训见真容，浓缩的企业文化
　　11月3日，周一，8:30前，我来到了“YZ天地人房地产有限公司”。《录用通知书》上说明，我将接受一周的入职培训，培训完毕后进入三个月的试用期，劳动合同一般在一个月内签，并和我约定也可以试用期满签。
　　入职时的穿着
　　我穿了一套深蓝色的雅戈尔西装，上衣衣扣全敞，灰色的衬衫，蓝黑色相间的斜条领带，锃亮的皮鞋。这样的装束，是上海WM房地产公司的工装，每人两身，衬衫、裤子双倍。我把手机设置在震动档，放在西装口袋，把钥匙、钱包、纸巾、笔记本、《录用通知书》要求的证件，放在手提公文包里。
　　上海不是我的第二故乡
　　在上海读了大学，工作后多年出差上海，又在上海工作六年，我的身上打下了许多上海的印记。我的衣着、饮食、生活、交际方式等许多习惯慢慢改变了很多，使许多刚见面的人以为我是南方人。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北方的土著，一个生于北方长于北方的男人，我就是上海人眼中的“乡勿咛”，和“阿拉上海咛”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搭嘎”。但我媳妇对我使用频率最高，最典型，表达她发自肺腑的强烈的蔑视时的称呼是：“小上海人！”
　　从我的学生时代，到我供职于上海，认识结交了许多上海的同学、同事、朋友。我不想表达我对上海人的看法，因为，我在上海读了大学，度过了青年时代最美好的时光；当我在国企破产后，走投无路之际，来到上海，上海以其海纳百川的胸怀拥抱了许许多多象我这样的人，甚至，我的老家的许多农民也在上海打工、经商。如果我表达我的看法，人云亦云的话不再说，也不远落入有失偏颇的套路，但我认为许多人对上海人的认识是片面的、狭隘的，是敌对的、仇视的。无与伦比的繁荣、鳞次栉比的高楼、干净整洁的街道、国内安全感最强的治安，许多许多，低素质低品位小心眼妻管严，这样的人群是建设不起来这样辉煌、伟大的城市的。
　　门面绝对很重要
　　从大门进入，到一楼，拾阶而上，二楼的玻璃门并没有关闭，敞开着，走进去，来到前台。前台低矮，但由一整块长条的大理石铺就，显得冰凉光滑，有电脑、座椅，前台的一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花瓶，花瓶里插着花束，疏落有致，高雅宁静，你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辨别出它不是鲜花。前台侧对过，是一个巨大的鱼缸，整个墙面被它覆盖，高越两米但长度足有十米，十分的震撼。我从来没有在办公场所见到这样大的养缸。其实不能说鱼缸了，应该说挂在墙上的鱼池更合适。鱼池里，水草舒曼飘摇，水车缓缓轻转，不时某处咕嘟嘟冒起一串串水泡。许多种大小不一、颜色斑斓、根本无法判断数量的鱼儿在里面，在水草中在山石间悠闲地追逐、畅游，忽然聚集静止不动，忽然又不知为什么所惊，呼啦散开无影无踪，使大厅的入口充满了动感和活力。
　　我进去时，几个年轻人，在以鱼池为背景用手机拍照呢。他们也显然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鱼缸。大家互致眼神，应该也是来报到的吧。
　　入职程序一个都不能少
　　小刘走过来，和我打了招呼，和其他几个人打招呼，把手上的名单和大家对照了一下：“大家今天都很准时，欢迎大家来天地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好，一会，大家按照《录用通知书》上面的内容，先把你的证件给我，复印后，到三楼开始入职培训。现在开始，跟我来吧”。
　　大家跟着小刘，进入办公大厅。办公大厅呈开放式，两条过道，南面由东向西，两两相对的格子式办公座位，每排有二十几个座位；中间，也象南面一样，格子式办公座位一字排开，整个大厅能容纳五十人办公。北端，由东向西，也是一字排开，是一个个被玻璃围墙分隔的，半透明的单独房间，那是经理室，部门经理以上的人员使用。两条过道中，摆着几盆滴水观音，几大盆绿萝。绿萝的枝叶从古铜金属的花架上悬挂下来，或长或短，平添生机。
　　小刘的座位在北排南侧，第三个格子间。
　　大家把证件拿出，小刘一个个的查看、复印。
　　三楼会议室，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桌子那个座位，不同的是身份的转变。人力部的我，工程部周洪、财务部彭召娣、人力部李志强、行政部赖东方、销售部程晨雨，六人，围会议桌而坐。
　　小刘把电脑、投影仪打开。《YZ天地人房地产公司欢迎您！！》，巨大的字幕打在幕墙上，轻快的背景音乐低声响起。
　　小刘每人发了一支水笔、一本软抄，还有一本《员工手册》、一份《入职引导书》。
　　这时，刘总、苏总走了进来。
　　刘总、苏总向大家招手、点头致意。
　　小刘：“各位新同事，下面，欢迎刘总致辞。”
　　这是天地人的惯例，每有新人入职，必有主要领导，傅董或刘总讲话，表示欢迎，表达诚意，表述愿望。这样才能显示公司的重视，公司对员工的尊重，给新入职的员工一份领导层面的关心。
　　刘总因为经常做这样的事，讲话自然是顺畅流利，不卑不亢，话语不多，但面面俱到。
　　苏总没有讲话，直到最后和大家一起鼓掌。

杨柳清风士

TDR的培训流程
　　刘总、苏总离开了会议室，为期一周的入职培训开始了。小刘向大家介绍了天地人入职培训的主要课程：第一天，企业基本情况与企业文化；第二天，入职体检、岗位认知培训；第三天，员工手册与公司各项制度；第四天，职业素养与礼仪礼貌；第五天，心态教育。其中，第五天下午要进行培训考试。
　　小刘的岗位就是招聘与培训专员，看来以人力资源部为主的入职培训大都由他带领大家进行。
　　小刘后来给我讲，他于半年多前来到天地人，之前曾任某大型民营企业的总经理助理。他是省内著名理工大学企业管理专业毕业，专业知识扎实，知识面也是相当的丰富。
　　他还介绍，随后的几天，《天地人企业文化》培训由苏总进行，《薪酬制度》由人力资源部薪资与劳动专员林晓琳讲解，《职场礼仪》由人力资源部综合管理专员楚爱华讲解。
　　看来，天地人的人力资源部真算得上藏龙卧虎，人员素质与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家走到了一起
　　除了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培训一直在进行，直到十一点半，大家才休息、放松，等待吃饭时间。
　　这时，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大家才能互相介绍。
　　除了我之外，最年长的是财务部的彭召娣。她四十多一点的年纪，中等个头，面庞白皙，大大的眼睛，秀发轻挽脑后，使她多了份优雅。她最初就职于一家著名的大型国有绘图仪器厂，做化验室化验员。几年前，工厂摧枯拉朽般倒闭，随后卖给外资，职工仅拿到很少的补助而大都自谋职业。因为其父亲多年从事财务工作，她在三十几岁的时候重新学习，慢慢干起了会计。好在她重点大学的知识基础帮了她，她也能很快独当一面，担任财务会计。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的国企经历，一样经历过下岗，一样经历过风风雨雨，一样有读中学的儿子，今天一起来到天地人，自然和她的话语就多一些。
　　和我同部门的李志强将任网管信息专员。他，高个头，眼镜，某师范大学本科毕业，计算机专业，一直在郊区的某民营中学当老师。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校长以建分校为理由，将学校的土地、教学楼抵押，贷款巨大，然后，携款跑路。随他跑路的不仅有他的老婆，还有她的情人，一位英语老师。
　　想当年，校长也算是教育界的楷模，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以他为主编的辅导教材也曾使得洛阳纸贵，许多公立学校的学生纷纷转至他任校长的学校。但一夜间，校长跑路，银行追债，法院把学校的资产查封，学生纷纷转学，教师也树倒人散，各投他处。于是，在经过了一年的奔波后，他来到了天地人。
　　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吗？曾经的为人师表，曾经的白衣天使，教师和医生，不是被妖魔化，就是自我妖魔化。环境的变化，时代的变化，社会的变化，使得人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击穿了法律、规则的限制。胆子大的不要命的没有底线的无视规矩的，也许能搏一把摇身一变穿越而来，呼风唤雨，颐指气使。稍微能折腾点的，还敢冒着被劳教、遣送的风险，上上访，或者在未实名制之前在网上骂骂大街，而芸芸众生只能背负着房价育儿费医疗费，许多许多的都能和钱字挂钩、勾结的负担，艰难生存。
　　最惨的是以李志强为首的一些老师，校长在贷款时，为办手续，竟然把三十几个老师拉了进去，书呆子们或碍于情面或没有风险意识，以个人的名义为贷款担保。结果是，校长跑路，银行的脸以翻书的速度立马大变，以嫌贫爱富的夺情之威，以雷霆之势，把老师的个人账户全部封存，展现了社会主义的人民银行的高风亮节。以后，许多年，惊弓之鸟，寤夜难寐，他都没有自己的银行账户、银行卡，只能以亲上加亲的博大情怀，有点钱要存在以亲人名义开立的账户上。人民法院的人民法官们，也多次拜访他，嘘寒问暖，送来亲人的关怀和问候，以查封住房为由头，以追收人民银行财产、维护国家资产完整为目的，多次望他尽快拿出自己的实际行动。人民法官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啰嗦的精神，多次开庭，把他和他的一干同事们请上人民法院的被告席，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全都不用自己花钱，风光无限地上电视登报纸，火了几把。因此，在经历了这样的一段心路历程后，要李志强以雷锋为榜样以焦裕禄为楷模，确实难了点。平常，看见戴大盖帽的腿肚子都有点转筋，没人时发点牢骚，没事时避开人看看自己的钱包，以数钱为乐也在情理之中了。
　　经历是人生最大的财富，比说教比培训要管用、高效许多。绝对的。
　　五个人，不管经历怎样但都不是初次入职，大家也算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养家糊口混口饭吃，走到了一起。
　　谁带你进第一餐
　　十二点了，苏总和三个人走进来，苏总分别做了介绍，销售总监彭大志、工程部经理刘荣育、财务部经理张冉、行政主管卞中秋。
　　小刘把我们六人也分别做了介绍，然后，各自部门的领导和自己将来的部下，一起去吃中饭。
　　进公司的第一餐，要由你的直线经理引导、陪餐，这是天地人的传统，因此，我和李志强随同苏总走出会议室。
　　餐厅就在同楼层的三楼东面，餐厅隔壁一是健身房，一是阅览室。
　　进入餐厅，在小刘的示范下，大家各自拿起不锈钢餐盘，排队向前。到打饭处，除由厨师分食的外，其余的是自助餐，一字排开两荤两素，还有稀饭、小盒装酸奶、果汁，自己拿碗或杯子，随便盛。每日的餐后，或香蕉或苹果或橘子之类的，每人一个，大家大都拿后走人，去健身房打台球、打台棋，或松松垮垮地坐着聊天，也有的去阅览室。

杨柳清风士

TDR的培训课程
　　入职培训，除了自己制作的PPT课件外，还有公司购置的专业类光盘，不用公司的人讲解，直接看光盘就可以了。第一天下午的《天地人企业文化》培训由苏总进行，在后面薪资与劳动专员林晓琳、综合管理专员楚爱华也为我们进行了培训。看来，加上小刘的招聘与培训专员，还有和我同时进来的网管信息专员李志强，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都能进行以PPT为主要工具的讲课。人力资源部的人员配备，人员素质与能力，在一般的公司里真算得上超强，算得上藏龙卧虎啊。
　　第五天下午的考试，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有人提议，不要等待下周一了，还是到部门报到吧。
　　经过这一轮的招聘，前后历时近两个月，小刘确实累坏了。从公司批准招聘人员开始，小刘就在智联招聘、前程无忧，天地人的付费招聘网上发布信息，还在58同城、Y市信息港等免费的网站上登录、刷新招聘信息，同时启动了内部招聘。网上发布信息、筛选简历、审核简历、推荐人选、电话接访、电话面试、公司面试的实施，直到我们入职、培训，入职前的引导等，使得他疲惫不堪。
　　也许是连续作战，连日的劳累，小刘的脸显得又黑又瘦。他对我们叫苦：“招你们6个人，面试通过10人，参加面试的70多人，通知面试的100多，简历筛选了有600多。你们每个人都是百里挑一啊，不是大海捞针，也算是沙里淘金。不容易啊。你们怎么感谢我？”
　　小刘的数字虽然有点水分，但并不夸张。虽然人才市场上人声鼎沸，闹哄哄乱哄哄，大家都叫苦连天找不到工作。其实，对用人单位来说，也是一样，要招到一个合适的人很难，招到一个优秀的人才优秀的员工更难。
　　只有HR才能理解其中的苦楚、其中的艰辛。
　　2008期的童鞋们
　　近一周的时间，大家都在紧张学习，手中的软抄差不多都快用完了。虽然在一个公司，但大家要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了，接下来的一切肯定不会一帆风顺，职场总是充满着困难、疑惑、挫折；尤其是接下来的三个月的试用期，学习、熟悉、摸索、融合，差不多是最难熬的。但既然已经离开了原单位，已经重新选择，重新扬帆起航，就只能勇敢前行了。
　　互道珍重，互相加油，大家的情绪有点低落。
　　在起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我招呼大家：“培训结束了，要走了，别忘了，我们六个人，是天地人2008期黄埔生。”
　　有了我“2008期黄埔生”的叫法，我们六个人在以后天地人的职场岁月里，大都以同学相称，也算是一段佳话。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这一段最难熬的日子过去了。时间有短，也有长，但大家也差不多都要投简历，东奔西走，经过多次的犹豫、折腾、煎熬，多次被为难、白眼、拒绝，多次的面试，何止过五关斩六将。和原来的工作单位，原来的同事，曾经的经历作别，哪有那么容易啊。用凤凰涅槃般重生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最起码，大家在今天的起点上都是一样的，将以新的姿态和风貌投入到接下来的职场历程。我们不是国家公务员，不是事业编，不是所谓的体制内人，也不是央企国企，我们注定奔波，注定不能从一而终，注定经历更多，因为我们是当今中国从业人数最多的民营企业中的一员。如彭召娣和我般，年纪稍长，经历了国企破产、下岗的人来说，更有别样的滋味独自品味。
　　《入职引导书》的内容
　　每人一张《入职引导书》，用以指导员工在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在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找什么人，许多内容，一目了然。天地人的《入职引导书》，在到岗后，主要有门禁卡领取、办公室座位、办公电脑配备、电话座机和号码、网线连接与IP地址、公共邮箱、餐券领取、前任的交接报告等内容。
　　跟着小刘，我们到了各自的座位，小刘把门禁卡、11月份的餐券给了我们。我的座位在最北面的一排，东数第六张。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时间虽短，但又感觉时间很长，像是穿越了久远久远的岁月，才睁眼看到眼前的真实。
　　又一段新的职业生涯开始了。

杨柳清风士

开始发帖的时候，在“舞文弄墨”。现在刚刚转过来，在“职业交流”栏“人力资源”，HR更贴切。

杨柳清风士

我的专业不是HR，甚至没有受过专业的HR培训；我不是专职的HR，甚至都不能自称为HR。但在企业也做了一些 HR们做的事，承担了一些HR的职责。但我相信，除了大型的企业、非常规范化的企业外，许多许多的企业里有我这样的HR，尤其是在占绝对数量的民营企业、中小型企业里，我们非常努力地做着HR的事，尽管我们不专业尽管我们不是专职，我们的专业知识面不宽专业素养不高专业技术不精，但我们兢兢业业地从事着HR的事务；我们困惑我们迷茫我们挣扎在职场，但我们的心是向上的是执着的。
　　在看了许多HR的文章、作品后，真的非常佩服非常羡慕HR方面的许多专业的文章，慢慢地自己也萌发了动手写作的冲动。
　　于是，我就开始写这篇小说。提纲已经列好，慢慢写吧。白天上班，晚上也写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