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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诗魂
一勾弯月,从窗外淡泻一片银辉,坐在桌前的他觉得心无着处。
素绢点墨,未知似莲似荷?
画小荷尖尖才露头,觉得不够她的天真烂漫。
描莲花擢清池,又不及她的纯洁无暇
挥毫泼墨十几年,头一回感到战战兢兢。
这次画展巡回,没料到更丰硕的收获,竟是他乡遇故人。
首日,地方捧场,前呼后拥的人堆里,一眼认出她,因为那白皙的细长脖颈,挂了一串眼熟的红玛瑙项链。
致辞一如她的文笔,脱稿的过度洒脱与夸张动作,可出乎他意料之外。
握手的礼节似乎传递一丝旧时温情。
他想作画表谢意,内心也有一些炫耀意思,倒没在乎自己画院院长的职位。
没有裱糊的墨宝毕竟减色,她没有丝毫不悦,坐在市府办公室里宽大皮转椅,对秘书说去找一家最好的店裱糊就是了。
又转身对他朗朗的笑道,看到冷月的名字,猜猜可能是你,就特地带了这条项链。
说着从身后柜子抓出一把项链,那串红玛瑙在一堆珍珠,钻戒里显得有些寒酸。
再次来访,他竟然在她上级办公室,看到这幅有特殊含义的画作。
果然裱糊精致,卷轴非凡。
上级似乎没感到他的不自在,兀自笑呵呵的告诉他,你的同学不愧是个才女,经过这十几年历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今年政绩突出,又升职别处啦。
他半晌无语,心里翻腾不已,假如当初不是因为自己怯懦,给老师交了她的爱情小诗,是不是,就不会演出这场冷月葬诗魂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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