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且待行歌

(原创长篇)【仙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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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06: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徐天佑去嵩山不久,衣竹贤在云家庄静息调元后清元已渐复原,便告知张熙和李钰带着邪教圣女先行到襄阳躲避,自己则与菡萏解紫竹门之围后再与他们会合。
  临行前复点了圣女全身的几处要穴,除日常言行之外,莫能运用其它功法玄术,又写给老奶奶一张字条,上面书道:“尔等圣女,于今犹安。若欲施救,往赴襄阳。多行不义,必殛大殃。敢伤一人,汝主危亡!”写完后交给老奶奶道:“若邪教中人再来冒犯,就将这张字条拿出来给他们看,他教中圣女在我们这里,谅他们也不敢胡作非为!”一番嘱咐后就与菡萏一起奔紫竹门而来。
  两人方入得门来便见紫竹门诸弟子被魔宫教众尽皆挟制,因此施以援手。
  那些魔宫教徒岂是衣竹贤与白菡萏的敌手?不一时就被二人制伏,只是最末一个倒地前却向慕天痕发出了示警之声。
  慕天痕押着徐天佑从山上下来,见两个俊俏的少年男女立在紫竹门的殿堂之中,而留守的几名教众已尽皆倒地,立时横眉怒道:“你们是何人?竟敢与我作对,可知道和我为敌是什么下场?”
  衣竹贤经一番调息后丰神焕采,道:“我们是何人你没必要知道!你残害紫竹门同仁,又妄图抢夺其镇山至宝聚魄芝兰,如此行径与那些山贼土匪有什么区别?此时退回犹为未晚,否则,定让你们这群暴徒有来无回!”
  慕天痕冷哼一声道:“我魔宫中人本不是如你们这般是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又何必恪守你们所谓的江湖侠义!想让我们就此退回,休想!”
  衣竹贤指着徐天佑道:“先放了他再说!”
  慕天痕道:“放了他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先交出聚魄芝兰,否则妄想!”
  衣竹贤转头看看玉尘师太,意示询问。
  玉尘师太置若未闻,垂眉沉默不语。
  衣竹贤复对慕天痕道:“聚魄芝兰是紫竹门至宝,我也不知其所在,更无强人所难之想,因此不能交出!”
  “你们既不肯交出,难道我就能交出他了吗?”
  屋内烛影摇红,一阵凉风吹进,扑朔着闪烁的光晕朦胧如星,气氛于是变得愈加肃冷起来。
  衣竹贤面色一沉,手上炽莽已燃,将周身数尺方圆照得皎华生灿,横剑冷声道:“既如此,那我也说不得要以武止戈了!”
  慕天痕一声冷笑道:“就凭你?”语声未落人已迅疾而动,右手伸出,铁爪如钩,以一记“青龙探爪”式向衣竹贤的咽喉抓去。
  好一个衣竹贤,不闪不避,待铁爪抓来,将炽莽神剑只往面前一竖,就把慕天痕袭来的手掌吸住。
  慕天痕掌势甚疾,再经炽莽一吸,不及撤回,已是生生地把炽莽神剑抓入到手中,只闻得“滋”地一声响,五指已被神剑炽烈的光芒灼伤。
  衣竹贤更不松懈,握剑的手掌猛运真力,把炽莽运得如急旋的陀螺一般,在慕天痕未及松开的掌中疾转起来,直将他掌上护套削得“叮叮”直响。
  便见铁屑碎片应声而下,当中掺有零星鲜血,看来已然伤及皮肉了。
  慕天痕将手急缩而回,鲜血淋漓的手掌在残破的护套中正自微微颤抖,恨恨地道:“看来我是小觑你了!”言落手一紧,握而成拳,霎时青芒暴涨,口中道一声:“青龙蕴珠!”一记重拳挟着青色光芒直击而出。
  衣竹贤右手横掌向左侧一拉,便已在面前炽起一面素银屏风,实实地挡下了这一拳。一挡之下,顿觉手臂被这一击震得发麻,同时脚下也不由得“噔噔噔”地倒退了几步,一惊之下亦是在心中赞道:“好厉害的清元!”
  慕天痕得势不饶人,身形一晃,右手倏张,成利爪之势向前疾攻而至。
  竹贤不敢硬接,身形一侧,躲过这一爪。不想慕天痕变招极快,一抓落空后便即反转手背,利指朝内,以一记“回钩探月”反抓而回,饶是衣竹贤应变极快,缩身避过锋芒,但前胸衣衫仍是被慕天痕抓破,虽未伤及皮肉,但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慕天痕见这一记狠招被衣竹贤躲过,心中也是微微吃惊,左手随即倏然举起,带动得青色的披风呼呼作响,恶狠狠地朝衣竹贤天灵盖抓去。
  眼看那铁爪怒绽青芒,当头抓下,竹贤再要躲,却已是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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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06: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明迟,那时快,正在这危急之时,一条长长素练飞空而至,将慕天痕手腕紧紧缠住,接着往后一拉,让他不由自主地倒翻了一个跟头,落地时呈单膝下跪之势跪在了地上。
  原来是白菡萏见衣竹贤遇险,这才出手相助。
  慕天痕方一落地,右手铁爪就向缠住自己的素练一阵挥舞,片刻间已将一条霜色广袖抓得粉碎。
  烛光曳影,就见纷纭碎帛扬飞而起,继而在慕天痕冷漠的眸子里纷纷落下。
  白菡萏把残袖收回,对衣竹贤道:“竹贤,你我以二敌一,定能败他!”
  衣竹贤点头道一声“好!”。
  慕天痕立起身来道:“你们一起上也休想赢我!”言罢使一招“黑虎掏心”向衣竹贤攻去,出招之狠之快,令风声骤起,烛摇寒光。
  衣竹贤一招“倒跃朱楣”腾于空中,炽莽一挥、再挥、三挥,已借后跃之势接连使出了三招“雪刃芳华”。
  只见三轮新月般的雪刃相继向慕天痕连击而至,那来袭之势一轮紧是一轮,一轮快是一轮,直将慕天痕招架得双手乱舞,脚下蹒跚。堪堪站稳,白菡萏这厢一个“擎风云手”把左袖擎举环绕,一个优雅的转身后右袖顺势长舞而出,似银龙飞舞般向慕天痕击去。
  慕天痕一个平腰后仰,呈卧弓之势躲过这一招。
  这厢衣竹贤趁即将落地之势剑刃下削,使出一记“行书剑法”当中的“竖”字诀,这一竖苍劲有力,雄魄非常,如银河落练,似冰瀑垂川。
  慕天痕身子还未直起,就感一股凌厉剑气袭来,砭骨之痛直逼寒霜,不及多想就使一个“懒驴打滚”侧翻在地,滚到一旁。
  衣竹贤神剑跟上,不待慕天痕起身,一记“捺”字诀斜剜而下,二取其臂膀,这一捺看似平常,内中却蓄满神炼清元,势出流畅,外露锋芒。
  慕天痕也不含糊,未见他身子如何动法就已滑到三尺开外,起身后右手倏张,反掌用中指与拇指一扣一弹,护套尖甲就如电一般向衣竹贤疾射而至。
  衣竹贤方侧脸避过,慕天痕无名指与食指接连弹射,四只尖甲又随后而至。
  衣竹贤神剑连挥,打落四只尖甲,可最末一只尖甲袭来时还是慢了片刻,不及抵御,眼看就要钉在胸前,忽地一条广袖破空而至,将那枚尖甲一拦一卷,反射而回,原来是菡萏使了一招仙庭乐舞中的“醉卷珠帘”解了竹贤的围。
  慕天痕偏头躲过射回的尖甲,旋即腾身而起,整个人悬浮于空中,右爪青芒闪处,已生出一团狞厉爪影向白菡萏袭去。
  白菡萏使一招“云肩转腰”,广袖素裙绕着周身一转,翩翩之势便如嫦娥起舞,似风动苞蕾,已是飘飘然以飞鹘之姿轻巧躲过,那爪影哪能沾得她半点衣袂?
  慕天痕一击不中,双爪齐挥,直把个紫竹门前殿搅得阴风阵阵,爪影连连,烛影闪曳明灭,更现其冷肃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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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07:4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菡萏见那青芒爪影狂涌而至,便即双袖齐出,击灭当先几个挟风的爪影,而后双手疾舞,再使一招“雾转云岩”,广袖与素裙齐转,瞬时将全身周围舞出一团白芒,刹那间便羽化出一朵凝神坐出的清幽睡莲来,那爪影一近菡萏周身氤氲莲华就被光解,尽数消灭。
  衣竹贤见白菡萏势微,飞身而起,使出一记“横”字诀来,霎时间森堂生灿,流云顿涨,似江渚横舟,力发于剑端;如白云出岫,剑气流于自然。
  慕天痕移形换位,躲过这一招,接着又是一爪向侧边的菡萏横扫而至。
  菡萏正待时而发,忽见慕天痕向自己袭来,当即身往后仰,使一记“弱柳垂溪”式躲过,继而长袖自上而发,直取慕天痕上盘空门。
  两人将慕天痕夹于中间,一个在前与其短兵相接,一个在后待时而攻。前后照应,辗转来回,直把慕天痕逼得羝羊触藩,进退两难。
  原来衣竹贤自幼随师在醉松山修炼,除精习玄门功法、星象遁甲之术外,其师还敦其熟读圣贤经典,于书法一门更是严加鞭策,以促其融会贯通,博取众家之采。
  这竹贤却独喜书法中的行书,尤以“书圣”王羲之的为最,在苦研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与颜真卿的《祭侄稿》之后,终于将心中所会与神炼清元融入到行书神韵里的一笔一画当中,从而悟出了他方才所使出的“行书剑法”的韵味与完美。
  如果说这就是完美,那菡萏的仙庭乐舞可以说是为其锦上添花了。
  菡萏既身为瑶池中的莲花仙子,日日亲聆韶乐,于仙舞之姿更是心濡目染,又从中悟出精妙舞姿,独成一门防身御敌之术。此次与竹贤珠联璧合、共敌慕天痕,也可以说是“因缘际会”了。
  这行书剑法的飘逸灵动已是让慕天痕掣肘,再加上仙庭乐舞的精奥神妙,也难怪他此时只能受两人牵制、无暇反击与逃离了。
  但见殿内霞光飞举,白练来回。爪碎桌椅,风摧残烛,三人打得不亦乐乎。
  这边竹贤一记“撇”字诀力沉剑稳,如樵子斫木。那厢菡萏一个飞点烟汀,如趁索轻燕;这厢竹贤一记“提”字诀聚气剑端,使出如虹挂庐川,那边菡萏一个“云锁潇湘”,其姿似月挂疏桐。
  痕天痕被两人妙合无痕、相得益彰的剑法与舞姿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脚,再无路可退了。忽见他浓眉扬起,半蹲于地,两手放于身前,似一只青鼍蹲在地上,头上束发冲天怒起,身上青光暴涨,两手往地上一撑,身躯比原来大出二倍不止。
  两人正在好奇这是什么招式时,那蹲坐在地上的慕天痕“嗖”地一声,全身裹挟着青光疾如流星般向衣竹贤撞去。
  衣竹贤早有防备,危急中就见炽莽神剑已涨宽半尺,实实地挡了慕天痕这一击。与此同时,身子也不由得“噔噔噔”地连退了好几步,立时便觉五脏翻腾,六腑震荡,右手虎口疼痛欲裂,使不出丝毫力来。
  慕天痕更不停歇,一击被挡后身形连晃,纵跃开三个方位,第四下却是朝近侧的菡萏疾攻而来。
  菡萏甩出长袖,手脚齐动,旋开一片幕墙般的白练护住身前五尺以内,旋转之姿如飞絮凌空、又似风卷素雪,冷峭中竟透出一番别致的清雅。
  慕天痕岂是等闲,片刻间就攻入到幕墙一尺之内,菡萏顿时势微吃紧,边旋边退,劣势顿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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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09: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衣竹贤情急之下凌空而起,一记“点”字诀方使出,炽莽神剑已然凝起径尺许大小的一团光华,朝慕天痕电射而至。
  慕天痕急攻时忽觉身后有神元来袭,心知不妙,要想躲已是来不及,索性急转回身用双手护腕相交抵挡。
  这一招劲力非凡,只把慕天痕击得以单膝下跪之势退出五尺来远。
  方才站起身,就见前方有一匹素色光华羽化成的飞马向自己冲来。
  那马甚是神奇,胁生双翅,矫若天龙,最妙的是光华烁银的马头前生出一支银角,角尖寒芒闪烁,看起来锐利无比。再往里细看,那银角却是衣竹贤手中的炽莽神剑所化,原来神马光华竟是从里面的衣竹贤身上焕发而出。
  熠熠银辉中,只见他右足前曲,左足斜直后撑,左手向后平伸,右手擎着神剑直指向前。飘飘之势如天神临境,潇洒之姿当真逸绝天上人间。素衣胜雪、俊影重连处又似白云游天,端的两个字“写意”形容得了!
  这一招直将殿内映得蓬壁生辉,光涵明烛,足以让星月为之暗淡,当真是来得好华彩!
  衣竹贤这一击来得极快,穆天痕不及换招便仍以护腕相交之势抵挡。
  只听“当”地一声脆响,衣竹贤已以恢宏飘洒之姿一击而中慕天痕的护腕,人却是与他迎面擦肩而过。
  慕天痕一声闷哼,双膝跪倒,全身颤抖,握着左臂轻声呻吟,只闻“扑哧”一声轻响,一截断落的手腕掉在烛火昏暗的灯影中,一会便晕染出一片血红的色彩,那戴着尖甲的手指竟还在微微抖动。
  竹竹贤颀姿玉立,并不回身,冷冷地道:“我本无意伤人,只是你无端戕害诸多紫竹同门中人,今日断你手腕,也算是给玉尘师太一个交待!”说罢看着玉尘师太,意为询示如何发落。
  玉尘师太脸色苍白,显然受了内伤,冷然问慕天痕道:“你要聚魄芝兰是要去救谁?”
  慕天痕仍是双膝跪倒,断腕处正不断往下淌着鲜血。或许是太过疼痛,他的脸渐现麻木,喃喃地凄然道:“我已然败了,问我救谁还有什么打紧?我说出来你们愿意将聚魄芝兰给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乃至于他的整个人都像失去了所有的依托,仿佛一个期待已久的美丽结果在瞬间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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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0:3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金凤凰归家探病父 慕天痕受挟终成魔
  当慕天痕还很小的时候,就与同村的小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父母亦是相交甚好,对这两个小人儿倍加疼爱,寄予厚望。
  两人长大成人后,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双方父母便开始为他俩筹备婚事。可就在乘亲的前一天夜里,慕天痕竟无端被人掳走。
  等他醒来后,就看到了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小兰的尸体。
  她躺在一具透明的冰棺里,苍白僵硬的脸上,仿佛还不舍那一抹即将幸福到来却又瞬间逝去的浅浅笑意。
  而酿成这出惨剧的是被魔宫中人称之为“魔尊”的护持尊者。
  那时,他正站在冰棺的旁边看着他。
  这个人有着高大魁梧的身躯,披着一条锦绣血红的宽大披风,头上长而深红的鬓发,将嘴角扯起的邪恶与阴鸷的眼神衬托得愈加阴森诡异。
  一阵恍若噩梦般的错愕与惊惶后,他便开始哭喊,涕泪纵横地与那个红发的护持尊者厮打。
  “魔尊”一动不动,任他怒骂与扯打,待他筋疲力尽、连骂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他平静地对他道:“魔宫的魔主像这么哭哭啼啼的可不行,你日后还得领袖魔宫消灭所谓的名门正派呢!
  魔宫!魔主?他的眼神由忿怒转为惊诧,他不相信,也不能相信,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极为平庸的人,和所有其它平庸的人一样,从小就在书塾里“三字经”、“四书五经”、“左传”、“春秋”的朗朗读书声中度过,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还将自己所学的尽数教给他的好伙伴小兰,在那个朝代里,女孩子是不能读书的。
  当他知道自己的平庸变成不凡时,他无法接受,甚至于有些畏惧这罪恶的“不凡”。
  “魔尊”的声音依然平和,这使他原来阴鸷的眼神也似乎变得平和了。
  他告诉慕天痕他是上一任“魔主”的结义兄弟,而慕天痕,则是“魔主”被困“星云海”前所种下的“魔胎”,从慕天痕还在母腹中时,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宿命,这即将到来却又早已被安排的命运。
  说到这里,“魔尊”顿了一顿,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慕天痕的脸色。
  他看到慕天痕的眼神变得有些木然,始终盯在一个空洞的地方,似乎是在进行令人费解的沉思,又仿佛是没有想任何事。见慕天痕面无表情,他转过身去,走到放着年轻尸体的冰棺前,仔细端详着那张善良而朴实的脸。
  “她真惹人怜爱”,于是他道,“这样年轻的女子不应该如此早的香消玉殒!”他把右手放在冰棺的边缘,看样子似乎有些惋惜,继而轻叹了一声,以这个姿势从棺前抹向棺尾。
  这样伫立了片刻,忽然道:“你想让他活过来吗?”说罢转过头来看着他。
  这番话的魔力使慕天痕苍白的脸上瞬间铺上一层红晕,并且顺延而上,从眼睛里迸发了出来。
  他看着那个人,嘴唇的翕动虽满含期待,却迟疑地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能拿到‘聚魄芝兰’就能让她活过来!当‘聚魄芝兰’花开之时就是你们相聚之日,从这这一刻起,你就是魔宫的魔主!”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魔主”,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为了“聚魄芝兰”,不论什么他都愿意去做,那个冰棺当中“睡”着的女子,毕竟是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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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2: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那天起,以前的那个他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若冰霜的魔宫之主。
  十一年来,在魔尊苛毒残酷的“调教”和迫饮“天一待魂水”的苦痛下,他终于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而此时,苦等了十一年的他,却在紫竹门被两个名不经传的少年男女打败了,让一场梦寐以求的相聚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
  他跪在紫竹门前殿的中间,茫然,无助,但没有哭,从自己是“魔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眼泪是心中蓄满的苦水,一经决堤,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缺口都有可能泛滥成灾。
  徐天佑却在此时抽出了长剑,指向慕天痕道:“这魔头方才杀了许多紫竹门弟子,在山上时还险些被他扔下山崖,此时我就为民除害,杀了这个魔头!”言落将剑尖抵向慕天痕的胸口,就欲刺去。忽闻一个雄浑苍劲的声音自门外宣出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不知玉尘师太可好?弟子们可都无恙么?”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着僧衣的老和尚自门外步入堂内,云鞋履地,触地无声。
  玉尘师太见是少林寺的普善和尚,不禁眉峰一皱,心中道:你少林与我紫竹门高邻上下,枉你派数百年徒称名门大派,见我紫竹门有难竟自作壁上观,毫无名门侠义心肠!言念及此,就欲出言奚落,却见普善眉宇间气色凝重,眼中似有忧虑之色。转念一想:他少林虽贵为名门正宗,与我紫竹门为邻,但和我派素无来往。两派既未结盟,也无誓约,人家若施援手是人情,袖手旁观是本份,我讥讽他作甚?忙即应礼道:“多谢大师关心,门中除损却几名弟子外,一切安好!”虽无意讥讽,语中仍有抱怨。
  “唉!”普善微微轻叹一声道:“若不是我主持方丈在西峰禅林中静坐参禅,不受外扰,这帮妖孽何至如此猖狂!”
  玉尘师太见智善语患愁音,忙问道:“大师因何叹息,莫非贵寺也遭魔宫侵袭?”
  普善道:“正是!”忽然转头戟指跪在地上的慕天痕道:“这孽障在进袭贵门之前就在敝派四周布上那极其邪毒的‘十方魔煞网’,饶是我佛门胜地,有宝光护佑,却也有三名弟子伤亡!”
  原来慕天痕料知若在紫竹门夺取聚魄芝兰必将惊动少林寺出手助拳,因此在入击紫竹门之前就先以魔炼的十方魔煞网封其四面上下十方出路,以阻少林寺出手助援。
  少林寺虽是一派禅宗,却只注重禅理清修,虽说在法术修为上比紫竹门略胜无几,但若出面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对手。
  那禅门弟子不知魔网厉害,方才出得寺门,便见黑雾缭绕,不慎将其吸入心肺,顿觉心慌气短,头昏脑胀,幸得普善禅师及时出来令众僧回殿服药调息,这才未有门人伤亡。
  只是有三名功力稍深些的僧人彼时已走离得远了些,未及回归本寺。他三人强自屏息归元,越往外走黑气越是浓重。待走到十丈开外,那浓雾已凝成一张如黑绳结成的大网。
  三人不知此网邪毒,意欲强自破网,回寺也好领一件功劳。哪知两人方才触网,全身便即黑紫肿胀,中毒而亡。
  余下一名僧人见两同伴转瞬即亡,回去不好向师父交待,于是凝聚真元,挥掌如风,还想破那十方魔煞网。
  不料魔网虽被掌力鼓捣得荡开去,并未破损,回荡来时更是将其手掌粘住,顿时使整只手臂变为黑灰色,并向其肩身蔓延。
  还好普善禅师及时赶到,断其一条手臂才保得性命。
  众人闻言眼含怒意,纷纷把目光投向慕天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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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3:36:03 | 显示全部楼层
烛影之中的慕天痕兀自不动,仿佛正在遥远的往事中遐想,竟无半点表情现于颜色。
  徐天佑听得普善说有三名弟子罹难,长剑已然贴上他的衣衫,冷冷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害死这么多人,想必早已料到今日有如此下场!”说罢挺剑就刺。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人影裹挟着一阵旋风从门外拥入,来速之快,只能让人依稀看到他身着一件红色披风,至于面目,则难辩其真容。
  众人正自惊愕,那人已至徐天佑身旁将其剑挡开,意欲施救慕天痕。徐天佑挥剑再砍,被来人一掌震开,虽未受伤,却也气血翻涌,五腑震荡。
  红衣人方震开徐天佑,就见一条素色长练朝自己卷来,其势如苍龙出洞,直取其腰间胁下。红衣人也不怠慢,出手如电,只往白练上一划,便即使其素练断成了两截,出手之后更不迟疑,拾取地上断掌,搀起慕天痕,转身风行就欲出门。
  如此一气呵成,端的快到匪夷所思。
  普善之前让其入门已觉面上无光,此刻哪还容他轻易逃过,待得红衣人近前时一记“神力掌”疾拍而至。
  红衣人左手将慕天痕与断掌置于胁下,右手腾出实实地接了普善一掌,普善身形不稳,后退了两步,红衣人却已径直疾行出门。
  好一个竹贤,眼见红衣人入门救人,连挫天佑、菡萏、智善三人后逃出门外,立时就使出移形换位的身法,身形一晃、再晃,已至红衣人身后,同时手中炽莽已燃,挥起就朝红衣人肩头削去。
  众人见竹贤挥剑时已能触及红衣人衣衫,砍下之际却仍是慢了寸许的距离,徒自让那人逃之夭夭。
  衣竹贤还欲追赶,被玉尘师太叫住道:“少年,穷寇莫追!即便追上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衣竹贤回过身道:“这人是谁?身手如此了得!”
  玉尘师太道:“方才我有伤在身,虽未出手,却已隐约看出此人来历!”
  普善道:“哦,师太已看出来人是谁?是魔宫中人吗?”
  玉尘师太道:“不错!他不仅是魔宫中人,而且身份地位还在先前断掌之人之上!”
  徐天佑急道:“师太,那他们究竟是谁?”
  玉尘师太道:“如我所料不错,那断掌之人是魔宫的魔主慕天痕,而那红衣之人,便是魔宫中被称之为魔尊的‘天蝎魔王’!”
  衣竹贤道:“怎么这魔尊的身份地位会在魔主之上?”
  玉尘师太道:“这‘五鬼天王’的名头你可有耳闻?”
  张熙在旁插言道:“师太,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玉尘师太道:“不错,当年这天魔与天蝎魔王、闹海蛟王、西域尸王、火候王被三界称之为五鬼天王,更因其魔性相投而结为八拜之交。那天魔为群魔之首,此时被囚禁在天界‘星云海’中,莫能脱身。天蝎魔王虽排行老三,却与天魔至好,在天魔执掌魔宫之时就封他为魔宫的‘护持尊者’,其地位可说是一魔之下,众魔之上,传说他右手食指指甲赤红曲卷如钩,如被其刺中,任你华佗转世也是无解,方才断掌之人乃是天魔被困前在人间种下的‘魔胎’,入魔前受那魔尊所挟,成为新一任‘魔主’,处处受制于魔尊,外人看来是魔宫之主,实则是被天蝎魔尊所掌控的傀儡。他即是天魔种下的‘魔胎’,日后必会为害天人二界,须得在他被天魔附身之前除了他!”
  众人骤闻这魔宫中许多事,一时都未从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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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4: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玉尘师太道:“一时跟你们讲这么多的陈年旧事,也难怪你们难以明白其中原委,且听我从头道来:十余年前,慕天痕还只是一个才中乡榜不久的秀才,在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乘亲的前一天,被天蝎魔王掳掠而去,随后未婚妻也被杀害。那天蝎魔王故意将他未婚妻窒息而死,以保其全尸置于冰棺之内,说道数十年之后聚魄芝兰花开之时,便可用其花使他未婚妻魂魄归位。慕天痕闻听妻子有救,就甘心受其驱使,饮服魔宫所炼‘天一侍魂水’以行魔主之事,号令群魔为害人间,我方才有意问他拿聚魄芝兰去救谁时见他神色凄然,就已猜到他就是魔宫的魔主!”
  徐天佑问道:“这天一侍魂水听来不同寻常,不知道是何物?”
  玉尘师太道:“这天一侍魂水强夺水天之境的精华,由魔宫逆行倒施,淬炼成侍魂之水!”
  衣竹贤道:“师太,何为侍魂之水?”
  玉尘师太道:“这邪水能侍养精魂,饮服后魔元暴涨,成厉魄凶魂,届时便会妄杀众生,肆意荼毒,危害当真是不浅!不过这侍魂之效只有七日,七日一过,顿成凡人。而且,物极必反,他强侍精魂,于体内真精有损,其效一过便会神疲力乏,气血巨亏,当厉魄渐转平趋后,他却要比原来老去许多,端地是一味损寿折阳的邪药!”
  说到这时众人不禁一阵唏嘘感叹,玉尘师太接着道:“想必他为夺聚魄芝兰筹划非只一日,如此处心积虑,谋划时定是十分周全,却万万没有料到,会被你们几位少年打破了他们的阴谋!看那天蝎魔王救人时甚是匆忙,不敢与我等硬敌,一是因那断掌须得立时接骨疗伤,方可成活,二是想必惧你等少年神威,不敢在此久留!”
  忽然,一个声音自门外传入道:“这样甚好,让他魔宫在此栽个跟头,叫他也知道我名门正派不是好惹的!”话声未落,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已步入到了殿内,稍后而入的还有两名少年男女。左边是一位芳龄少女,手提一把菱花剑鞘、柄垂丝绦的镶玉宝剑;右边却是一个气宇轩昂,身材颀长,背插长剑的俊秀少年。
  众人向三人望去,不知这几位少年来此所为何事。
  玉尘师太将眉梢向上一挑,朝着发声的青衣少年闪目观瞧,暗道:这名少年好没规矩,进门不即躬身施礼,还直言相对,好歹我也是你们年青一代的尊者长辈!蓦然心中一惊:不好,莫非他们是魔宫中人,去而复来?再细看三人容貌气色,却哪有一点像是邪魔之流!尤其那背插长剑的俊秀少年,分明还带有名门之风。
  青衣少年见玉尘师太如此眼色,仍自含笑悠然,丝毫不觉有失礼之处,倒是那背着长剑的少年向玉尘师太躬身施礼道:“蜀山剑门付云霄拜见师太!谨禀家师谕令,向师太问好!”在礼毕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立于玉尘师太后侧的白菡萏,当即面容凝住,惊为天人,两只眼只是呆呆地看着。
  玉尘师太微笑颔首道:“哦,你就是泠七弦座下的大弟子付云霄吗?向年令师曾有提起,想不到如今已长成一个颇具名门风范的有志才俊了!”言罢见付云宵双眼失神,只是看着白菡萏,心中顿时不悦,便干咳了一声。
  付云霄听得咳声俊脸一红,忙低头拱手道:“家师夜观星象,忽见东北面嵩山被阴云邪气围绕,唯恐少林与紫竹门有失,故亟遣弟子速来探察究竟!”
  玉尘师太含笑道:“让令师费心了!还多亏了这几位年轻有为的少年英侠!”说罢伸手朝向衣竹贤三人,脸上尽显赞许之意。
  付云霄便向衣竹贤等一众后起之秀一一面过,又向普善合实礼毕,道安问好。
  那青衣少年先见玉尘师太与付云霄一长一幼互为唱答,仿佛唠家常一般,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后见众年轻一辈也只和付云霄见礼,毫不顾及这边,脸色一正,拱手道:“在下岘山楚门陆惊鸿,与师妹尹香云前来拜谒师太!家师夜见襄阳城南屡现太极神光与黑云魔障交相互斗,殊忧百姓遭殃,故遣我两人赶赴城南加以援手。到城南时听闻百姓言及邪教群流与几位少年为敌,俱已退去,当中的三位少年也往赴襄阳城中,另三位却赶至紫竹门,因此御剑疾来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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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5: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玉尘师太甫一闻言便面现错愕,待青衣少年说完又顿了片刻道:“原来是尹天成的令媛和弟子,替我向令家师问好,老尼一切安好,安好!”
  尹香云一入殿一双秀目就盯在衣竹贤身上,此时听得玉尘师太如此说,忙施礼道:“弟子一定把话带到,爹爹常常提及你呢!”双眼复又望向衣竹贤。
  陆惊鸿听得玉尘师太语气不冷不热,毫不似之前与付云霄之答喏那般熨热,立时把脸一沉,道:“既如此,弟子一定将问讯回复家师!”随即向众人一拱手道:“我两人就不在此讨饶了,告辞!”说罢转身就欲出门,回头见师妹仍在立在原地不舍离去,忙回身一拉她的衣袖道:“师妹,我们还要回去回禀师父呢!”
  尹香云面色一红:“哦,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徐天佑歪着嘴角,坏笑不善。
  菡萏却是莞尔微赧,眼光也投向竹贤。
  烛光中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他的脸棱角如画,甚是完美,前半部的颊浸没在微曳的阴影里,使他圆润的颧骨和修长的下巴在烛影摇红中更显得俊逸明朗,气度非凡。
  玉尘师太看着尹若云跟她的师兄步出门外,口中喃喃地道:“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少年像及了当年他的师父,一般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只是他的女儿,竟也这般大了!”眼神迷茫,似是穿透了如烟的往事。
  普善道:“尹天成之所为,毕竟是市井传闻,是否可信,还有待察实!”
  玉尘师太微微叹了口气:“是否传闻,我心中自是了然!”
  普善道:“庙堂方丈之人本不应踏足宝地贵庵,只是今夜遽有惊变,无有旁想,还望师太见谅!”
  玉尘师太道:“大师怎么如此客气?若不是贵寺默允老尼在此搭起庐庵,紫竹门焉能有今日之草堂?”
  普善合实道:“皈心向佛,万众皆然,老僧别过了!”
  玉尘师太还礼道:“大师慢走,不远送了!”
  待得普善领了弟子出门回寺,静月师太对付云霄和衣竹贤众人道:“众少年仙侠远道而来,护偌本派,扫荡妖魔,本应礼待周到,只是草庵深夜遭劫,自顾不暇,实无余力款待你等少年仙客了!再者庵堂也不便留男施主在此,还望少年谅解!”
  衣竹贤道:“小子们焉能不明此理?在此也向师太告辞了!”言落与徐天佑、白菡萏转身出门,赶赴襄阳城。
  付云霄亦与玉尘师太告别,返转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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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5 15:48:53 | 显示全部楼层
衣竹贤与白菡萏同御炽莽神剑在漫天星云里立剑而飞,徐天佑独御神龙剑疾驶在前。
  菡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直视着衣竹贤问道:“你那挫败魔宫魔主的一招叫什么名字御?”
  竹贤道:“你说的是削断慕天痕手腕的那一招吗?其实那一招我一直都没有想好,暂且叫做‘一苇渡江’吧!”
  菡萏笑道:“这‘一苇渡江’乃达摩祖师所创,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招式了?”
  竹贤亦笑道:“古人云‘借花献佛’,而今我便来个假名为自己脸上贴金吧!”
  菡萏道:“这‘一苇渡江’虽现飘逸之姿,却少了些神韵,只能是形似罢了!”
  “依你所言,怎样的称谓才能现出形神皆似?”
  璀璨的星辉下,白衣飘飘的女子笑吟吟地道:“‘一剑行歌’如何?”
  同样衣袂飘扬的少年踌躇了一下自语道:“‘一剑行歌’!?”片刻思索之后,便蓦然惊喜:“好,好一个‘一剑行歌’!行歌者,乃具古风之雅致,又不失其洒脱!于前再加一剑,顿现其侠义之风!此名不仅别致,更另有一番风味,端的是好名!”
  少女一笑莞尔,便不再言,与少年偕同飞去。
  烟笼碧树,雾约轻山,迷蒙暮春时节。
  乳燕引雏,黄莺弄舌,几只早起的鸟儿正在薄雾轻烟中宛转啼阴。
  绵绵晓雨,细若牛丝,轻轻点破静若鸾镜的鱼池,泛起一圈圈纤细的廉纹温柔如诗……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在被打湿了朦胧而忧伤的季节里,将轻蒙的雨山与雅蓄的寒池殷勤而婉约地牵起。
  修篁疏立的庭院,过尽花期的辛夷傍依南墙,褪去春色的几片嫣红,仍孑孓在孤独的枝头,经营惨淡。
  被东君卸去的花意,已燃作成一团伤春的花泥,在即将逝去的春天里诉说着这个缠绵的雨季。
  薜萝攀附着的长廊下,是一列整齐的房间排成的西厢。
  所有的房门上都映着各式花样的图案。有单瓣菱花结成的渔网,有五瓣梅花妙织雅韵古香。有清新细致的绿桑卧蚕,有优雅的睡莲一枝独放……
  最末的一间房门上有木雕的四瓣红花海棠连环相衔,簇拥得中间的“宝镜圆”愈加圆满而富于内涵。
  而明净质朴的清灵纸窗,又彰显出房屋主人的好静清幽,慧质心兰。
  转弯处,是一扇石砌的古朴圆形月门。进得月门,有一片三丈方圆的小花园。
  曲槛里一茎九花的素心蕙兰兀自沐雨芬芳。
  轻烟缭绕中的金盏菊,正含愁轻送着它那隐逸而清远的淡香。
  一座年代久远的青砖瓦房在小花园旁矗立着,虽然紧闭着门窗,但里面传出的剧烈而衰老的咳嗽声依然清晰可闻。
  通往里屋的是一扇半圆拱形月门,其上彩石堆砌,珠垂琉璃,只是那圆润而光滑的珠体,已然褪去了昔日的光彩与奢华。
  临窗的紫榆影木方桌上立着一只青白色玉瓶,里面一枝早已蔫萎的腊梅在瓶沿耷拉出一身颓废。
  饰壁的《古木流泉图》泛着淡淡的与墙壁相似的浅棕色,画中的古木屈干虬枝,戟指苍穹。一只展翅高翔的鹰隼,正飞向与天际相接的浩瀚大海。曲佶古木下一块沧桑斑驳的山石,将缓潺如行云般的流泉送往茫茫大海的胸怀。
  诗曰: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飞隼,载飞载止。嗟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难怪马和之能用飘逸浅淡的笔调描绘出如此空灵幽远的画面,似有在画中奉劝世人凡事应顺其自然,即便是在乱世,也应该处之不惊、从容淡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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