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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金侬中篇小说连载之四:跳来跳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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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16:0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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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来跳去的女人
    作者:金侬(废墨)
(原载《北京文学》2002年第7期,责任编辑:张颐雯)
13
    他在满足的同时,突然产生了警觉的意识……
周一下午,健从老婆那里回来,一进家门,便觉焕然一新。地打过了蜡,沙发喷了碧丽珠,厨房灶台上的油腻不见了,洗手间的磁砖光亮可鉴,而玲却不像往常那样在床上当睡美人,她没在家。
健拨通了玲的手机,玲说她正在买餐具,还要买点菜,马上就回来。玲在手机里娇嗔地说,我想给你煲个汤,可家里连锅都没有,我正在买沙锅呢。
  健打完手机,躺在充满芳香的真皮沙发上,惬意地点了一支烟,闭上了眼睛。说实在的,健现在的感觉非常好。一个男人,有什么比两个女人,不,两个老婆同时侍候着更满足的呢?只有健才会享受到,所以男人要成功。成功的感觉真好!
不过,当健睁开眼睛,再一次环顾四周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警惕的意识。这是只有像健这样成功的男人才会有的。这个意识告诉他,在这满足的背后,很可能是个“局”,如果他毫无戒备地进入,就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健不怕付出,不就是钱嘛,他花得起钱。关键是钱花得值不值。值,再多健也舍得;不值,再少他也不花。这是健从经商引申到做人的原则。他在玲身上花钱,觉得值,因为他买来了他所需要的爱情。
健私下算过一笔帐,找一次小姐,象样点的,在北京地界上要四百,过夜翻倍,一周两次,就是一千六,一月下来,就是六千四,钱花得不少,不卫生不说,还担惊受怕,更主要的是得不到他所要的爱情。
现在,他与玲好了快半年,这期间他只要想她就可以跟她在一起。而花费呢,算上买房子的和投资开美容院的钱,不过也就十多万。美容设备,以后可以折旧卖出,这样一算,十万块钱都不到,比找小姐便宜多,值多了。
可要是结婚,那就不是这笔简单的帐能算得清的了。年近不惑,健对女人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玲与他的现在,无非是他与老婆过去的翻版。感情的事此一时彼一时,激情更是如此,等到岁月流逝,最最真实的就是现在他与老婆这样的平淡。
随意更换老婆,不仅麻烦,而且毁男人;情人求变,老婆求稳,这是男女关系的长线和短线。健做股票,有的频繁进出,而有的则锁定筹码,前者是情人的短线,后者则是夫妻的长线。
对健来说,家庭不稳定,那是不可想象的,至于爱情,他随时可以找到。他现在的家庭很稳定,他没有理由去破坏它。如果与玲建立新的家庭,很可能不如现在。动不如静,既然激情都会变陈迹,他有什么必要非得把可能变成陈迹的激情锁定进婚姻呢?
  就在健思絮万千时,玲像一只蝴蝶从屋外飞了进来。
14
    他在她身上挂的买单,已经抬高了她的价格……
  第一次,玲下厨做饭。玲越来越学得乖巧了。跟锐好的时候,第一次,她就下厨做饭,以后每一回她都当炊事员,好象做饭理所当然是她的事。
后来跟健,玲表现得跟不会做饭一样,从来不进厨房。健不回老婆家,就在外头吃,所以,他们一直不开火。玲现在要扮演妻子的角色,她要喂好健的胃,让他一旦离开她,就吃不好饭。
玲系着新买的围裙,从厨房进进出出,不时夹点她煎炸好的食物,送到健的嘴里,还问一句,好吃吗?我的手艺如何?
健一边咀嚼,一边夸赞道,我老婆的手艺真不错!
  就这样,健翘着二郎腿,看看报纸,瞅瞅电视,玲把菜一道道端上来,备好筷子,抽出椅子,就等着健入席了。
  健早已吃烦了餐馆里油腻的饭菜,今天尝到玲做的家常菜,觉得很受用,很快饭碗就空了。玲还没等健站起身来,就双手接过健吃空的饭碗,到厨房替健盛饭了。
  饭后,健跟在老婆家一样,饭碗筷子一扔,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玲利落地洗刷好碗筷,把厨房擦干净,才坐到健的身边。
  健第一次见到玲,心里就有一股冲动。以后这股冲动就像野牛见到斗牛士挥动的红布,只要玲一出现就会产生。今天玲表现得那么好,健的冲动自然更加强烈,他迫不急待地把玲扛起来就往睡房里搬。
  玲一如既往,还是那么温顺,还是那么放任健为所欲为,还是那么经久不知疲倦。健最喜欢她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本领。健要的就是这种女人,这种完完全全侍候男人的女人。
  在玲的纵容下,健又挥霍了一次,结果累得像一滩泥。玲这时显示出她年龄的优势,轻盈地翻身而起,坐在健屁股上给他捏脊。
这又是健没有享受过的。随着健轻一声重一声的呻吟,他背后的神经好象都被玲捏化了。
健原来经常让人按摩,按摩师很专业,但感觉没有现在好。那是职业的不带感情的活动,除了力量,便是穴位。
现在,梅的那双绵软的手,轻轻柔柔,把一个女人从心底里洋溢出的爱意,深深揉进了一个男人的心里。
  时间还早,健和玲都没有睡意,俩人便随意聊了起来。
他们已经很少谈美容院了。健有言在先,他只负责投钱,怎么赚钱赚多少钱,那是玲的事。健看到玲对美容院的经营信心十足,便知道她已经从中尝到了甜头。
健从没想过要分得利润,老实讲这点钱他根本不希罕。他投资办美容院的目的就为了拴住玲。玲想赚钱,就离不开他。除非玲从中赚够了钱。这又谈何容易?健是做生意的,他深知如今是微利时代,如此规模的美容院要收回成本都要几年的时间,到那时——老人家说,情况是在不断地变化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
  玲跟健又说起了锐。玲告诉健,他们已经彻底分手了,锐就像被她泼出来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健听了只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玲很奇怪地问,难道我跟锐彻底分手,你反而不高兴?
  健说,只是有点挽惜。如果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我,那我心里更有点不安了。
  玲说,这么跟你说吧,即使没有你,我跟锐最终也是要分手的。
  健说,是因为他不想跟你结婚?
  玲说,我想结婚的时候他不想,现在他想了,可我已经不想了。
有一段时间,健一直在想,为什么锐不想跟玲结婚?站在男人的立场,健以为,没有一个男人碰到好女人不想结婚的,除非那个女人不是好女人。
锐不想娶玲,是否证实玲不是一个好女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他更不能娶玲了。锐没有老婆都不娶她,自己把老婆辞掉再娶她,那就更具风险了。
  健有一个观念,那就是背叛感情的人与叛徒一样,他(她)可以背叛别人,以后也可以背叛你。就像玲,她既然可以因为有你跟锐分手,以后就完全有可能跟了别人再与你拜拜。所以,这种人玩玩可以,跟她结婚过日子不安全。
有了这种想法,当玲再一次表示想与他结婚时,健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健说,现在,我们相爱,感觉很好,但我不敢保证,跟你结婚以后还会像现在这么好;既然有可能不如现在,那为什么非得结婚?为什么就不能这么永远好下去?
健继续阐述说,现在,你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你有这个家的钥匙,你可以在我这里永远住下,我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你还要什么?
健又话锋一转说,假如,我没有孩子,我早就离婚跟你结婚了,可我的孩子已经上初中了,孩子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他不能没有父亲,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随心所欲不顾孩子吧?
健说得很有逻辑,玲沉默了。健凭借在商场搏杀多年积累的人生经验,早就号准了玲的脉膊,他知道玲是依附男人的女人,她没有男人无法独立生活,她想结婚无非是想变现一张永久饭票而已。就像健炒股总想把股票卖出个好价钱,玲也想找到一个好买家,可惜这个买家不好找。
健在玲身上挂的买单已经抬高了她的价格,从今以后,她不到万不得已,是很难以低于健开出的价格把自己卖掉的。玲卖不掉自己,就只有跟健这么耗下去。这是健给玲下的“套”。
  玲和健虽然各有心思,但身体的需要却是共同的,健尽管消耗了一次,但手脚仍然不消停。玲于是再度把健唤起。这一次,玲紧紧抱住健,嘴里忘情地说,我爱你!
  往常都是健说这句话,玲听得很激动。现在,健听玲这么说,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满足。他望着玲艳若桃花的脸,心里说,你终于还是被我征服了!
15
    三十多岁的女人再感情,也不会像二十多岁的女人那样失去理智……
  当美容院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玲就很少去店里了。玲每天只去收钱,一收完钱,她就钻进健让给她开的“别克”车里,或者去与健约会,或者径直驶往郊区他们的家。
在旁人看来,玲这么做似有不妥。她是老板,哪有老板不关心生意?但玲不这样认为。老板要做老板的事,老板天天盯现场,那不成雇员了?
反正做生意的钱她没有出一分,只要健不觉得她这么做不好,她就无所谓。生意和健,玲把后者看作主战场,她要用一腔柔情融化掉健心头那块不愿离婚的坚冰。
日子一天天过去,玲与健像新婚夫妇十分甜蜜,但美容院的生意却每况愈下。美容业的行情,是天气越热,生意越不好做。
时值初夏,已是站在阳光下就要出汗的时节,那些要臭美但又精打细算的女人们是舍不得让汗水去糟踏美容品的。这是客观的原因。    
主观上,连老板都不认真经营,雇员们自然无所用心,结果,美容院维持不下去了。
  这当然是健和玲都不愿看到的。健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这钱没有起到它应起的作用,他心里自然不快;玲呢,心里有些内疚,毕竟她是经理人,她觉得对不起健。
  收拾局面自然又要健拿主意。健很干脆,他选择了“割肉”——关门停业。
雇员们都走了,玲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店里,心情很沮丧。回想三个月前开张时是何等的热闹,女友们麻雀般叽叽喳喳,对她的羡慕之意溢于言表,而今如此清冷,失败难道也这么容易?玲心里有些酸楚。
坐在美容椅上,玲回顾着半年来自己的经历:与锐分手,投身于健,然后办这美容院,直到现在倒闭——好在她与健的感情还在,可谁知道能维持到哪一天呢?就像办这美容院,当时哪里想到今天会倒闭?世事难料,原先跟锐,也没有想到会分手。
美容院关张,损失的无非是健的钱,要是哪一天健离开她,她在健身上投入的花样年华,拿再多钱都补不回来的。想到这里,玲不寒而栗。
  这段时间,玲虽然与健仍然十分恩爱,但玲明显感到健情绪不好。玲对健的内疚、依恋以及怕失去他的那份担心,使得她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几乎到了巴结的地步。
人性中有受虐的成份,说白了人都有生得贱的地方。就拿健来说,起先追求玲,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恰恰这时,他最把玲当回事。后来得到了,但玲不冷不热,他心里仍然充满着对玲的征服欲。最后,玲爱上了他,除了在感情上完全献出了自我,还像妻子一样尽心尽力,这时,健反而对玲不那么看重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还要做什么努力?就像健做股票,最最费脑筋的是在择机建仓的时候,一旦建仓完毕,股票已经涨升,他天天睡觉又有何妨?玲就是健已经建完仓沿着上升通道慢牛上涨的一只股票,只要趋势不变,健才不会像建仓时那样劳力费心呢。
但玲毕竟三十多岁,这年龄的女人再怎么感情,也不会像二十多岁时那样失去理智。从健跟她挑明了开始,玲就在为自己盘算了。玲以后的所作所为,之所以让健产生她已深陷情网的假象,那只是她在作最后的努力,一旦失败,她还是会像离开锐一样离开健,当然,前提是她能在经济上离得开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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