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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金侬中篇小说连载之三:跳来跳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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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16: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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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来跳去的女人
     作者:金侬(废墨)
(原载《北京文学》2002年第7期,责任编辑:张颐雯)

   他们关系的终结,取决于他的不甘心……
  跟健好上以后,玲有一段时间还跟锐。玲需要健,同时又不想放弃锐,玲就像夹在面包中的三明治,心里很乱。
  必须要作出选择。放弃锐吧,毕竟已经处了两年,玲已对锐有所了解,而且双方都磨合到了一定程度,再往前走一步就是结婚了。放弃健吧,别的不说,拿了人家那么多钱,怎么办?从这点来看,玲清楚自己是出于报答才跟健的。
  女人的心是狭隘的,即使像玲这样想得开的女人,一边已经跟了健,同时还要应付锐,她身体虽然不累,但心却疲惫了。很多事情总好象冥冥之上有只手在促成,玲后来想,假如那段时间锐不出差,她也许就抽不出身上健那儿去了。
  就在锐出差的这半个月,玲完成了与健关系从量到质的转变。玲从对健身体的陌生慢慢转变到习惯、熟悉,最后便是依恋了。
健身体给玲的感受一开始比锐差远了。健第一次跟玲,激动得不得自制,很快就败下阵来。等到他再次发动进攻,虽然也能攻城掠地,但明显后续力量不足,没多一会儿就打了退堂鼓。
玲经受过疾风暴雨的洗礼,她喜欢像海殴一样搏击风暴,健的柔风细雨实在唤起不了她的激情。所以,最初跟健,她总在脑中回忆锐,这样用想象代替现实,她才能满足。
要是换作别人,她也许早就选择放弃,可是健给了她那么大的帮助,她不能没有良心。玲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女人。
健之所以表现不佳,实则因为老婆分散了他的精力。四十岁的男人,生命能耗已用去一半,他在老婆身上做好了,在情人身上就会做不好,这是这个年纪男人的宿命。
慢慢的,健认清了这一点,他只好用牺牲老婆来赢得情人,随着回家次数的逐步减少,他在玲身上的表现也就越来越好了。
  然而,毕竟锐还有让玲留恋之处,所以锐出差回来一召唤,玲虽然心存犹豫,但还是去了。
那天上午,健打来电话,玲先是似醒犹睡,与健调侃了几句,便彻底醒了。健问她今晚有何安排。她说去锐那里,锐回来了,他们还没有见面呢。
玲是个真实的女人,她不说假话。健听后便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在养精蓄锐呢?玲听出健话里的醋意,一笑了之。不过她想,这种两个男人都在明处的三角局面肯定长不了。
  到了锐那里,锐迫不急待地刨根问底,他有这个权利问,玲却不能不回答。对于这种事,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锐不是那种眼不见心不烦的男人,他喜欢一清二白,凡事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玲早就领教过他的这种个性,过去她就把跟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过他,现在,她干脆把与健的事和盘托出,瞒又瞒不住,说出来反而轻松。
锐的反应很让玲意外,他既不愤怒也不激动,相反倒很客观。他冷静地分析着健,说健可能确实爱上了她,健陷于了婚外恋。
可是,这种婚外恋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健有老婆有孩子,而他本人已经四十岁了,四十岁的男人很理智,他是不会离掉老婆再跟她结婚的,所以,玲只能做他的“二奶”。
锐说“二奶”这两字时加重了语气,还看了玲一眼,可玲没什么反应。锐最后总结说,男人找“二奶”,心里都有负疚感,所以会以对女人特别好来补偿,要是他锐也有妻室,那他对玲说不定会更好。
  玲不以为然,她说,难道你这样对我不好还是对的?
  锐说,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玲说,你就是对我不好,太不好了!
  玲从来没有说过锐不好,这是第一次这么说。锐很清楚玲为什么这么说。锐在玲这里重温了老人家说过的名言:有比较才有鉴别。锐意识到自己被别的男人比下去了。被比下去的男人会是什么下场,锐很清楚。然而,锐还是一如既往地帮玲分析。
锐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他早就想过与玲分手,所以他不主动提出,一则怕玲伤心,二则从自私的角度来看,他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女人,有玲陪他总聊胜于无。现在既然玲有了新欢,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移情别恋,所谓予人方便于己也方便。
只是,理性上这么认为,感情上他还是心让虫咬了似的难受。毕竟,玲是锐的女人,生生被别人夺走了,锐心里不甘心。
俩人各有心事,活动起来未勉牵强。玲不像过去那样爱如潮水,无休无止,而是仓促应战,急切鸣金。之前,她下命令似的说,来吧!之后,她完成任务一样地说,睡吧。起承转合,一点回悬的余地也没有。
锐不像健,有地方可以放下包袱,玲行事草率,锐就十分败兴。他顾不得男人的尊严,再次强行索取,这一下,玲烦了。
  锐与玲的关系彻底终结于锐的不甘心。锐再怎么理智,也不能摆脱男人的本性——占有欲。他看到玲离他远去,便急切地想把玲拉回来。锐越这么做,玲越看不起他,最终,玲更义无反顾地离开锐,投身到健的怀抱。
10
    不到两个月,她的身价扶摇直上,原因是她找到了一个有实力的“庄家”……
  疏离了妻子,健的精力得到了凝聚,他给予玲的快乐与日俱增。玲已经从健身上找到了在锐那里才能得到的满足。玲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来自健身体的浓浓爱意。
尽管如此,玲这一回清醒多了。健有妻室,玲不过是他的情人。玲想找的是老公,不是情人。玲找到可以做老公的锐,可这个人还是成了她的情人。玲做锐的情人,得到了什么?无非是锐慷慨施舍的一群蝌蚪虫。
玲觉得自己太傻了,哪个男人不能给她蝌蚪虫?可玲那时居然觉得天底下男人的蝌蚪虫都死光了,只有锐的还活着。多么可笑呵!
健不仅给她蝌蚪虫,还给她钱,带她享受生活,她从健那里得到了比蝌蚪虫多得多的东西,所以,她跟了健。玲转了好大一圈找老公,结果,还是找了情人。
现在,她想开了,情人就情人,只要能满足需要就行。就怕做了情人,什么也得不到。玲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爱上锐?
  健面带胜利者的微笑抚摸着玲,以四十岁男人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健喜欢成熟的女人,在他看来,三十出头的女人最是成熟,玲恰恰处在这个年龄。玲三十出头,但又让人觉得她还未过而立,这又满足了健的虚荣心。
健是成功男人,身边应该是成熟的魅力女人,而不是脸上起折子的让人能看得出年龄的老女人。玲这张脸,得益于美容品的精心呵护,就像被熨过了似的,没有一点皱纹。这的确很让健动心。
健一米八零,平时虽然也接触过不少靓女,但个头高的却不多。健喜欢高个儿的女人,他的老婆个儿就矮,他对矮个儿的女人不感兴趣。
玲性格上最吸引健的便是看得开。玲原来有锐,那又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当衣穿。跟锐在一起有快乐,不在一起,玲也不会闷在家里,所以,健才会有机会跟玲接触。
现在,玲依然看得开,一切由健埋单,玲只要享受就是了。玲不像有的女人那样要名份,得不到名份还吵死吵活。名份有什么意义?有名份,不好还是不好;没名份,好还是好。就像健跟他老婆,是有名份的,结果还不是被没名份的玲戗了。
玲信一句话,那便是有钱什么都好说。给有钱人当情人比给没钱人当老婆还幸福呢。玲越来越成熟,总是能把握问题的实质。
健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假如玲看不开,健便会有麻烦。现在健一点麻烦也没有,即使有麻烦也能用不多的钱摆平,健要的就是这种简单的幸福。
  健了解自己,他不是那种守着老婆过日子的男人,他是一个有激情的追求生活丰富多彩的艺术型的商人。他渴求生活的浪漫,期待自己到了晚年有更多的回忆。钱是身外之物,假如钱能买来快乐,买来他渴望的生活,他在所不惜。
然而,在跟玲之前,健有钱也没有买到他渴望的生活。健做生意常去欢场,为自己和哥们儿找过不少小姐,久而久之,他就厌倦了。他是一个接受过传统教育的人,知道人类的两性关系应该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他甚至熟知革命导师的名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可苍蝇般的小姐,只死死盯住你的钱袋,跟她们有何感情可言?一次次消耗,得到的是失落。
他不是不需要性,不是不需要女人,只是不习惯那么直接;他是个有情调的人,希望一切都在温情中进行,带有感情的色彩。他坚信钱既然能买到性,就也能买来感情,有了感情的性才是他需要的性。    
所以,当玲还没有彻底在感情上归附他的时候,他虽然对玲有性的要求,但还能克制;而当玲要拿性来作回报,他又由衷地让她打消这种念头。他最终是要玲爱他,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而非仅仅出于报答。
  现在,健成功了,他已经看到玲眼里的爱意。凭他四十年的人生经历,他明白这种爱意还不稳定,尚待巩固。他既然能用钱买来感情,也就也可以用钱打造拴住感情的“码头”。为此,他有了一个想法。 
玲把脑袋依偎在健的胸上,满头金发盖住了健瘦小的胸脯。健用手梳理着玲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跟她聊起了美容的话题。
健问玲喜欢不喜欢她的职业。
玲说不喜欢,因为不是替自己干,要是自己干,她就喜欢。
健顺着她的意思问,要是替自己干呢?
玲抬起头,把金发往后一甩,说,当然喜欢啰,可是我没有钱。
  玲跟了健,越来越习惯谈钱。跟有钱人在一起,不谈钱简直是对他们的不敬。
  健像摸猫一样地抚着玲光滑的后背说,要是我投钱让你干呢?
  要是赔了我可赔不起。玲的聪明在于她首先拒绝了风险。
  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怎么样?健说。
玲又一次吃惊地打量着健。这个男人总让她有意外的惊喜,她怎能不爱他?!跟健好了不到两个月,玲的身价扶摇直上,原因是她找到了一个有实力的“庄家”。
健讲过,再好的股票,没有庄家也炒不起来。玲在锐那里,只能是做饭的老妈子,而在健这里,她马上就要成为私企业主了。
玲从锐和健对她的不同表现上更坚信了她的爱情相对论。拥有十万和百万的两个男人,如果都用金钱的百分之十来示爱,那差别就是十倍。聪明女人要做的就是去获取有巨大分母的男人的青睐。
现在,玲已经不怪锐了,他只有那么多钱,拿出一万两万当然心痛;而健有的是钱,拿出十万八万也不算什么。这样一想,玲感到欣慰的就不是健肯为她花钱,而是她良好的择偶眼光,使她骑上了黑马,一路绝尘而去。
11
     她把他当作一块破抹布扔进了垃圾箱……
  三月是玲最风光的时节。玲的心情像春风杨柳,一片新绿。
健与玲的关系,从单纯的情人发展成投资人与经理人的合作,双重的身份,使他们如胶似漆。
白天,健当车夫拉着玲跑工商跑税务,看景采点,做办美容院的前期准备工作;晚上,共同的兴趣、爱好、事业使他们的灵魂和肉体成胶着状,玲不时觉得身体都要飞了起来。
  玲从健对她事业的关心中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爱。装修房子,木料不够,玲一个电话,健风驰电掣赶往木材厂;刷房子油漆不够,健开车去买。昔日呵五吆六的老板,如今成了马仔。工商所里,玲接过健递上的注册资金,以法人的身份签字,健在一旁用款款深情注视着这历史性的时刻。玲流水般花着健的钱,她第一次体会到做老板真好。
玲深深地被感动了。玲感动的理由是,健那么有钱,他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却对她那么好。她有什么?徐娘半老,所剩的也就是将尽的几分姿色,再过几年,无非一堆烂肉!难道他看中的就是这堆烂肉?这堆烂肉有这么值钱?
玲不但看得开,而且有自知之明。春宵苦短,玲用身体竭尽承欢,这是她唯一的资本唯一的报答。那段时日,在他们无尽谴倦的十五平米的睡房,连木地板的缝隙中,都透出一股人体体液的酸腥之气。
玲虽然与健又近了一层,但她仍然清醒,她只不过是用健的钱投资做生意而已,用时髦的话讲,这叫“借鸡下蛋”。鸡是人家的,蛋要靠自己催生,蛋生多生少,靠的就是自己的能耐了。
玲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她只是觉得自己机会不好,现在机会来了,玲脑中一点也不比别人少的发财欲望像气球一样吹得老大。什么人都靠不住,男人也靠不住,钱最重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玲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取之于生活又用之于生活的人生格言,那一阵子,她史无前例地改变了睡懒觉的习惯。
就在玲大踏步向女老板迈进的途中,锐一刻也没有放弃夺回玲的努力,玲原先想与锐做一般朋友的愿望受到了极大挑战。
这一天,锐又打来电话,一如既往地关心玲的生活,锐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对玲继续进行说服和教育的工作。
  锐说,健不过是要你给他打工,他是利用你的感情让你给他干活呢。
  玲冷笑道,我倒是想给你干活,你有活儿给我干吗?
  锐说,我不要你干活儿,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玲说,不可能了,因为你不爱我。
  锐说,我不爱你?那他就爱你?他既然爱你为什么不跟你结婚?
  玲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不也没跟我结婚吗?
  锐说,我是没有老婆的,我爱你是真的。
  玲说,你的爱一点价值也没有。
  锐生气地说,你说的价值不就是钱吗?你无非看上的就是他的钱。
  玲说,他还有钱让我看上,你让我看上的有什么?
  锐还继续与玲探讨,玲那头话筒里已经无声无息,锐慷慨陈辞,最后发现玲已经撂下电话留给了他一个聋子的耳朵。
锐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女人的情感一江春水向东流以后,你抽刀断水水更流,唯一可能挽回感情或让女人记住你的最好办法,便是挥挥手,作别天边的云彩。如果像老人家那样豪迈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便更能衬托男人的高大伟岸。
锐已经失败了,他所做的挽回玲的努力,只能使他失败得更彻底。最终的结果,便是玲把他当作一块破抹布扔进垃圾箱。
12
     她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她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美容院终于开张营业了。张开的那一天,玲请来许多朋友,免费做美容,以此广而告之。昔日的姐们,嘴上啧啧称赞玲事业的发达,目光却不断在人群中寻找使玲发达的那一个。
女人看女人,谁心里不像明镜似的?玲纵然有天大的能耐,就能凭地起高楼?还不是傍了个大款。那大款怎么就舍得给她花钱?还不是——想到这,每个人心中都浮想联翩,于是,美容院的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叫嫉妒的东西。
玲灵敏的鼻子当然嗅得出这股气味。不知怎的,一贯看得开的玲在这股味道的刺激下,心情有些衰颓。
健不露面,原因很清楚。玲也不想让他露面。他算是她什么人?说得好听点是情人,说得不好听那就怎么说都是了。这么重大的场面,玲多么需要健来支撑,但他却躲在幕后,让玲扮演牵线木偶的角色,玲有些不负重荷,心里十分委曲。
  谁叫她与健是这样一种关系呢?要是健明明白白是她的男友和老公,她才真正让女友们羡慕呢。那为什么健不能成为她的老公呢?玲开始想不开了。
  从认识健到现在,玲从未与健谈过结局。一则玲不想谈,二则健也不谈,所以两个人都不谈。玲一开始觉得这样挺好,但她一旦在感情上陷进去,就要想结局了。
  就在健为玲当车夫当马仔的那些日日夜夜,玲已经从对健的利用转到依恋,玲明显地感到了这种变化。以前,无论健老婆怎么打电话,还是健周末回到老婆孩子身边,玲都毫不在乎,现在再遇到这种事,玲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玲了解自己,她深知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美容院开业的初期,一切都没有走上正轨,玲的精力被美容院拴住,她与健约会的时间反而比以前少了。玲只好在美容院想他。健关照过玲,晚上不要往家里打电话,平时联系用手机。玲晚上很想健,玲最想健的时候不能打电话,她的心里很压抑和痛苦。
  好在美容院有钱可赚,第一个月由于玲采取了打折送月卡等等促销手段,月底一结帐,净利润就近半万,玲以前除了按月拿工资,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她攥着厚厚的一叠钞票,心里喜滋滋的。
有钱什么都好说。健投钱,玲赚钱,没有健的投钱,怎会有玲的赚钱?没有健,她玲什么都没有;健让玲有钱赚,玲对健还有什么苛求呢?
这样想来,玲虽然压抑痛苦,却也觉得值。再说,流行歌曲怎么唱来着?相见不如怀念。天天在一起未见得就好,像现在这样隔一天见一次,那种迫不急待,还真是一种疯狂,玲想起来都觉得刺激。
  等到美容院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玲找到了一个可信的收银员,她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时,玲才觉得很累,她想好好歇一歇,于是,她又长时间地蜷曲在健的睡床上,像一只慵懒的猫,一些念头又在她脑中复活了。
  当然最好是嫁给健。人都是她的,她还要靠美容院赚钱吗?寻寻觅觅,健就是自己要嫁的男人。只可惜他已经有老婆了,离婚不是容易的事。但他是那么爱玲,有什么理由不离婚呢?只是他从来不提。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还是因为玲不如她的妻子?不如他的妻子怎么他要跟玲好,还那么舍得花钱?无论如何健是爱玲的,只要爱玲就有可能跟玲结婚。玲要做的就是让健更爱她,爱得离不开她,然后不得不跟她结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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