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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情尚暖,人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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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1 22: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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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民有七亡:阴阳不和,水旱为灾,此一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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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上朝,齐齐跪于天子脚下,一拜再拜,只求当今君主废黜现任王后,以保天下安宁。
坐于高台的他,一言不发,只是半搭于方桌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极怒。下方的朝臣还在上奏,还在不依不饶。
他皱紧眉头,大手一甩,御台的奏折便如雪花般飞落至台下所跪之人的身上。
群臣终于止声,噤若寒蝉。他冷哼一声,便向宫中最偏远处的冷宫走去。
宫门前,伫立许久,从愤怒至平静,终于推门而入。在入门前,他告诫自己,不能气,不可恼。
却在看到她的冷漠与固执时,将所有冷静抛之脑后。关上朱门,遣退下人,又一次的争吵不休,再一次的无功而返。
是夜,她站于冷宫的荒草之中,对着月色沉思,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该怎么办,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晚,他倚在窗户旁,朝着冷宫方向,回想往昔的点滴,多久,不曾好好在一起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又是老生常谈的废后,又是同样倔强的拒绝。
她不看他,他看着她,两两无言。最后,他被她的冷漠所打败,颓然如他,“阿霁,为何,你总要如此固执,总是一意孤行。那我在你心中,又算的了什么。”
她静默不语,不曾抬头,他深深一眼,拂袖离去。
一声“对不起”,划过谁的耳,落入何人心。只是他,却选择了不回头。没有看见身后之人的哀伤,也错过了她眼中的寂灭。
数日后,待他接到禀报时,她已经启程。
宫人说,她自请废去王后之位,自行前往古刹祈福,为平百姓之怨,以息苍天之怒。
宫人说,她已在收拾行囊,即将出发。
宫人说,她将出殿门,正向宫门去。
他拨开不相关的奴仆,向前奔去。第一次,在众人前,失了形象,第一次,如此想要,不顾一切。
只是,当他一路疾驰,想要将她挽留,却只能静默伫立,看她穿着最初红衣,一路渐行渐远。
厚重的宫门,在她身后关上,挡住了他炙热的目光,她没有听见他痛苦的嘶吼。高耸的宫墙,于他眼前矗立,隔绝了她远去的背影,他不曾看见她绝望的落泪。
他们之间,隔着江山社稷,隔着黎民百姓,隔着跪满一地的朝臣,如此忠心,他不能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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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穿着一身红衣,离他而去。往昔,她穿着一身红衣,守在身侧。
她救了他。他半眯着眼,半躺在简陋竹筏,随着水流微微颠簸。他又累又困,却始终舍不得闭眼。
立于身侧的人,一身红衣,却早被江水打湿,满脸汗水,却始终神采飞扬,声音嘶哑,却可以安抚人心。
他看着她,不知疲倦,来来往往,救了很多人,对许多人照顾有加,其中也包括他。
他本是来南越之地视察灾情,却被意外卷入洪水,成了灾民之一。何其有幸,遇见了她,且被她所救,由她照料。
她对他的照顾,他都静静看在眼里,默默记于心中,他定会好好报答她的。奈何尚未等到报恩之期,朝中传来的急报,令他不得不在她外出义诊之时,匆匆离去,不辞而别。
随后,他派人寻找,也曾再临南越。可是仅凭简单的姜霁二字,寻人终究无果,他几近放弃。
天遇大旱,而他却有幸再见于她。他来开仓保命,她则行医救人。他们风尘仆仆,神情疲倦,却于杂乱人潮中,相识相认,相视一笑。个中默契,不言而喻。
灾情暂缓,她却累倒。这次,换他对她,细心照顾,奈何她的身子太过孱弱,重灾之地却无好物供她调养。是以,他趁她昏睡之际,便擅自将她带回宫中,以名药将其好生照料。
他看着她的身子一日日好转,心中不舍却是一点点累加,待到她辞别之日,他却不允。
肆他向她许以后位,她却淡然婉拒,他对她诉说钟情,她只是摇头不语。
她听着他的挽留,诚挚而热忱,她静看着他,双眼微阖,翻涌着他不懂的抵触。
“留下我,你会后悔的。”
“放你走,我才会真正后悔。”
“我是不祥之人,我会给你带来不幸,会给你的子民带来灾难,甚至连你的江山都可能不保。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他神采之飞扬,语气之坚定,“要,为何不要。阿霁,梁国之后,只能是你。我愿以江山为聘,许你十里红妆,同我共赴繁华。你,可愿?”
她看着固执如他,听着沉重诺言,却只是惨然一笑,“为何,你要这般执着,我不配。”我不配拥有你,更不配得到幸福,幸福于我,只是奢望。
她摇头抗拒步步后退,他却将大手伸至她前步步紧逼,不愿放弃。她被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她看他不语,他观她默然。良久,她紧紧握住手心骨笛,力道之大,几近将其捏碎,却也硌得生疼。终是回握了那温暖掌心。
也罢,就让她,奢求一回。
得到她的回应,他大喜,将她紧紧抱住,对着她嬉笑。她在他怀中,笑意浅浅,却未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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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他曾许的诺言都一一兑现,不曾失信,她所言的不详,被选择遗忘,闭口不谈。
婚后数年,国泰民安,他与她更是和如琴瑟,举案齐眉。除了后宫嫔妃的争宠,她不曾怀有龙子之外,一切都好。
在后宫不断的暗涌之下,身为王后,她能做的,只有调节。在绵延子嗣的大事之前,身为国母,她能做的,唯有大度。
只是在那勾心斗角中,她因嫔妃的推搡打闹,不幸被撞倒在地,失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她看着那血水,闭眼都是腥红。
君王之怒,雷霆之势,整个皇宫,霎时惶恐,人人自危。而她的眼中,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惊慌,他以为,她是太过伤心。
他对她轻言安抚,哄她入眠。却在他离去之后,她睁开双眼,看向屋脊处,“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拿起挂于胸前的骨笛,轻声吹了起来。却不见有人听到,只见屋脊处的大鸟,发出阵阵怪叫,似怒似伤,终是不堪笛音,盘旋飞离。这一切,只落入她一人眼中,无人可见。
而她,待那怪鸟离去后,取下骨笛,整个人,却似大病一场。双颊潮红,唇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指尖绵软无力。最后沉沉睡去。

天大旱,他正为救灾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宫中却传来流言,说他之王后,为千年道行的妖魔,其之骨笛则是其蛊惑人心的武器。如今天下大旱,实为上苍警示。若不把妖后处决,梁国将灭。
他听到此流言后,先是将妖言惑众之人斩首,再则便是将她所住的昭福殿派人看守。名为封锁,实则保护。
只是,旱灾愈演愈烈,谣言更是沸沸扬扬。从宫中至民间,上至大臣,下抵黎民,无一不在要求废黜王后,以平息上苍之怒。
他很想她,只是一为缓解灾情,二为调查流言。他和她,已经许久未见。今日顶着来自群臣的压力,驳回所有关于废后的奏章,来至她的宫殿,却近乎情怯,不敢向前。
他制止了侍卫的禀报,静静走进宫廷,却见,夜已深,灯还亮,窗上的烛光剪影,让他心中稍暖。她还没睡,她在等她。婢女说她每晚都在等他,等到很晚。
婢女悄然退下,独留月夜一双人。他想要与她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想要好好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他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
只是待宫女离去,她起身转向他,却是跪于脚下,他慌忙搀扶,不懂意欲为何。
她抬手制止,“臣妾有一事相求。”
“何事。”
“还请我王,以天下为重,将妾身废黜。”
“你都知道了啊。”
“嗯。”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吗?”
“……”
“因为,我除了是他们的王,还是你的夫。你可懂?”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也许我真的就是妖,也许我真的会祸害苍生,你不怕吗?”
“这有何惧,若是因为几句谣言,几场大灾,就要杀害至亲之人,这才是真正昏君。阿霁,如果没有你,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别离开我。”
她听完他说的话,轻轻将他抱住,以自身体温将他温暖,他转身把她回抱,一时之间,两人相顾无言。
一双人儿,在清冷月色下,紧紧依偎。
柒他气得将桌上案牍尽数扫落,气得对随从之人乱发一通,气得想要去找她,却在临出门前,收回脚步。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就如她所愿。他会守住她,保护好她,一定可以的。
他气,是气她的自作主张,气她对自己的不相信,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搬去了冷宫。可流言并未停息,旱灾未消,涝灾又起,更是让这谣言加剧。民间的请愿,朝臣的奏章,无一例外,矛头向她,请求废黜,以平天怒。
他对于奏章,一律驳斥,对于请愿,一压再压,最后,终究酿成了暴动。
水旱为灾,暴乱频起,国将不国。这是国师对他的告诫,也是上苍对她的惩罚。
他疾步走向冷宫,脸上带着笑意,这是他数月以来,第一次如此喜悦,只因他已找到解决之道。
可是,待他想要让她那妖物交予他时,她却不愿,极其不愿。
“你明明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这骨笛所起,你为什么还不愿把它交给我。只要交出它,还你清白,天下太平,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只要你交出来,我们就还能跟当初一样,我们就可以再回去的。”
她只是流着泪,眼里布满哀伤,告诉他,“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她的不愿,让他的愉悦殆尽,更让他们那摇摇欲坠的情感,急遽崩塌。
随后的日子,他与她相见多了,却也争吵得更加频繁,他向她索要骨笛,她宁死不愿。他的烦闷,她的冷漠,他的不断逼问,她的从不解释,让他们陷入无休止的争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旱灾的消息再一次传来。他临走时的冰冷眼神,让她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她选择离开,离开他,离开皇宫,离开尘世。她选择放弃,放弃他,放弃幸福,放弃自己。
她走进了古刹,带着骨笛。此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从那天起,他没有再见过她,再也见不到了。他有的,只是那支颜色绯红的骨笛,上面,沾染着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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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她是不详之人,灾星降世,身怀诅咒,克父克母克至亲,只会带来灾难,招致不幸。
是以,她被家族赶出,只因长老的一句预言,他们便容不下她。
她本是不信的,她觉得荒唐,为何别人之死,要归罪于她。可是,等她亲手将师傅埋葬,看着眼前汹涌洪水,看尽人间疾苦。
她信了。她是不详之人。
就这样,还未长大的她,穿着红衣,带着冷漠,靠着医术。一个人,在各种大灾前,无言独行。
她治病救人,哪里有灾,她便在哪里。受灾之人见她,都说她有着菩萨心肠,逃荒之人见她,都说她为仙女下凡。
她默然不语,手上给人的包扎,却更加小心。她不过是赎罪,谈何恩惠。
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要在救人赎罪之中度过,永远的一个人。
直到再次遇见他,当他站于她的身边,与她并肩之时。她才恍惚,终于,她不是一个人了。
幸福,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她却不敢。她想起那哀嚎的黎民,想起那满目的疮痍,想起那叫嚣的洪水。她害怕。
当他与她琴瑟和鸣之时,她看着繁花似锦,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有他真好。
却被那腥红刺眼,更被那骨笛锥心。她之血,再次触动诅咒,而那传说中的神兽,亦再次出现。大难,将至。
她用骨笛将其驱逐,却不能阻挡灾难的降临,水旱为灾,君后不和,梁国将亡。
她知道她该走了,该去赎罪了,她只是不舍,她舍不得离开他。
那天,他眼中那如霜般的冰冷神色,将她惊醒。她不该贪恋温暖,更不配获得幸福,她的结局,早已注定。
她以鲜血为祭,献身于那诅咒。只求,天下太平,梁国兴盛,他之安好。
作者简介:伶仃陌,简书作者,专写古风小说,喜爱古风诗词。知书页间的悲欢离合,品诗词里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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