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雨时（20220321）

碧小游

原创，作者李芳芳，于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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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下雨，说的我们大合肥。
　　气温偏低，相对而言，暴降二十度左右之后，所以觉得气温低，但其实还没到零下。看一下天气预报，前前后后的日子里，只这两日气温在低谷，再过几天，又将回暖了。
　　雨势不大，细雨朦胧，极像是立春前后的雨，但我现在也不再期以有雪了。
　　这么样“扯连阴”（六安舒城的乡下俗语，指连着几日的阴天或阴雨天）的春雨天，担心无花可看，昨天还想着去公园看杏花去，只觉得天冷，又下雨，没有太阳，多萧瑟的话，便也算了，哪也没去。不知道是开过了，还是将谢了，怪可惜的。这几年似乎都是这样了，逢着垂丝海棠一开花便下雨，这时候总是掐的准准的，不过也有说的“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正是这么个话，像是照着那样子先后开的一样了，这刚春分，便立即下雨了，“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天地之间，问问答答，雨也下过了，花也开过了，日子也过去了。便是这么个过法。
　　这个节气，多不适宜僵硬坐着，多出去看看该是挺美的事吧，也多不能够，无可奈何了。
　　趁着去南门的当口，不想看那丁香竟都开起来了，几日的功夫，出芽，挂苞，开花，一气呵成，乍至树下，着实吃一大惊呢。算它是晚丁香，原是要慢一些的，也是紧着天气开出花。相比早先开的几株，它们的花要更密实，累垂些，花朵们要一直耷拉到做屏风的廊墙上，姿态窈窕，颇是动人，只是花期短。眼看这雨这么下着，估计又要缩短些了吧。然又像是丁香便得是在雨中开着，这才像话，要不然叫那些春天的愁苦岂不是落了个空。
　　但我为它们也没觉出它的什么愁，只觉得也是从容自若，果不其然，是个“芭蕉不展丁香结”的梗。
　　我其实还是觉得乡下的春雨下的漂亮，这时候田野始绿，牛毛细雨，在空旷的田野正笼起绿烟来，渺渺然，荡荡然。能远望时，觉得碧野悬空，也似天地无物，本为一体，也不知今时何时了。
　　下雨便下雨吧，也还是冷，短袖已经套上了，又将棉袄再裹起来。所以说，我们的脾气完全可以再无常一点，因为那些个好脾气早被这些个天气消磨殆尽了。但经验丰富的老人还是淡定的很，总是拿着老话出来说事，说过的“春捂秋冻”，年轻人总是不信，吧嗒吧嗒的，老生常谈，年轻人觉得烦躁，老人们也愈是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老了。再过得一年，还是这么些个话，照理说，应该都是懂的了，只是又忘，所以说，重复也是个老师，无论是重复正确，还是重复错误。反正这日子也是这么反复过出来的，谁也不在乎是多一次，还是少一次。
　　我们只是在重复昨天，大多数人是不愿的。只有对美妙或珍重的事物我们才能有所容忍，容许它的第一年，第二年，再许多年。但是此人之好，恰是彼人之恶，便又难说，异口同声的有，异口异声的更多呢。所以这季节才这般丰富吧，总可以挑个经纬端，慢慢过自己的日子，让那些深恶的变化在某些地方也有绝迹的机遇，果然大自然是智慧的。沙漠里才有骆驼，龙虾总喜欢待在它的泥窠里，这也是个实情。
　　虽则我在城里兜兜绕绕，却也从未觉得乡下已经失去了它们的价值，而城市已然幻变为天堂了，我仍是觉得一种纯朴自然的气质也仍然可贵，跟这春雨一样，自然而珍贵。
　　然后呢，便等这天晴。
　　20220321早九时过，自Ipad草记，于肥，庐阳。

肖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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