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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谋士染血
国师想了想，微微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重大，我立刻回去禀告乌力罕王子，交由他来定夺此事！”
造反那就死罪，不管是这里，还是中原，或者是历朝历代，对于造反那都是不会容忍，而且一般都是赶尽杀绝，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隐患。而这次造反的可是大王子，不管是嫡系还是庶出，他毕竟都是王子，所以这是生是死，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那都是乌力罕必须自己要做出决定的，而不是自己。
管家道：“那好，我就静候佳音！”
国师和管家分别之后，急急忙忙直奔乌力罕那里。
对于国师深夜来访，乌力罕心里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立刻让人准备了吃喝和茶水，遣走了下人，问道：“事情有进展了？”
匆匆忙忙而来的国师口渴得很，狠狠点点头，拿起茶杯，一口喝干，点点头，道：“对，有进展了，提尔西基本上把他知道的都招了！”说着，把名单取了出来，递了过去，道：“这些人多多少少和大王子有些勾结，是否已经答应了大王子，或者没有答应，现在没办法确定。用蛊毒之人大概的藏身之处已经确定，这个事情到时候醉雨阁会去处理，那种高手也只有他们才能对付！”
乌力罕接过了名单，仔细的一看，脸色顿时微微变色，道：“怎么这么多人？”
对于整个红罗山大大小小的势力分布他多少还是有些清楚，如此多的人参与其中他自然感到惊讶，大概一算，这里面的人多多少少加起来至少已经占据红罗山各方势力的三分之一，再加上那些被蛊毒控制的，算起来现在红罗山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已经被大王子所控制，要是他突然发难，到时候内忧外患，红罗山能不能守住还真不一定。他吃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心里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挫败感，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算是继承人，不少事情也都已经交给自己来打理，对于这些名单上面的那些势力，有些自己还是比较的照顾，那知道他们居然不仅仅不感激，还要跟着大王子造反，难道大王子给他们的许下的那些承诺比现在他们得到的还要多？
吃惊的时候，乌力罕还是有些生气，正如汉人那句话说得好，就好像样养了一群白眼狼一样，自己帮他们壮大势力，而最后他们却用壮大后的势力来对付自己。
似乎觉察到了乌力罕心中的那些不快，国师接着道：“所以这接下来问题便是王子你打算如何对付这些人？”
乌力罕脸色有几分阴沉，道：“造反者，还需要说如何对付？”
国师道：“这名单上面的人只不过现在已经和大王子的人见过面，到底这其中有多少已经站在了大王子那边，这点尚未可知，所以这醉雨阁的意思也就是说把名单交给王子你，是杀还是赦。也由王子自己来做决定！不过我觉得他有句话说得好，牵一发而动全身！”
乌力罕低吟这这句话，道：“牵一发而动全身？”
国师点点头，道：“对，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很多都是身居要职，要是全部都杀了的话，对于我们而言，就相当于势力大洗牌，好的话的确可以增强王子你的势力，可是若是坏的，整个兀良哈说不定就会陷入内乱，到时候大王子那边揭竿而起，一些人盲目的响应的话，最后带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兀良哈的内战，若到时候土默特趁机而来，我们兀良哈很有可能就会被击溃！”
乌力罕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现在的情况对于兀良哈来说的确非常的不利，实际上大家心里也都心知肚明，比起明朝还有些不如，明朝现在的局面虽然可以说是两面夹击，然而那至少是外患，他们现在还没有内忧，可兀良哈现在不一样，外患是一直都想吞并兀良哈的土默特，而内忧这是大王子有可能造反，然后发生内战，而一旦内战爆发，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到时候土默特突然出兵，这兀良哈有用什么去抵挡？兀良哈这些草原部族那可没有如明朝一样的强大防御能力的城池。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不处理这些人的话，那么始终是个隐患，他们这次可跟着大王子造反，那么下一次是不是还可以跟着其他人造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算没读过汉人的诗词，乌力罕对于这点还是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时间，他多少有些难以抉择！想了想，他这才道：“实在不行的话，先把大王子的影藏的那些人先给铲除了，杀鸡儆猴，然后在一步一步的把其他人解决了，现在兀良哈已经病了，但是我却没办法给他用猛药！”
国师点点头，道：“现在也只有那个办法，那么老夫立刻去安排！”事不宜迟，要动手的话自然就是今夜。
乌力罕微微点头，道：“明天一早，本王子亲自去提尔西府上！”
他为何要去，国师没问，匆匆忙忙分别之后，便又直奔管家哪里。抵达之后，却发现这掌柜的并没有休息，而且单独一个人坐在哪里慢慢的喝着酒，那样子就好像在等谁一样。
国师心里清楚，他在等自己，也没多说话，走到他对面，端起桌子上的就被，浅浅的喝了一口，道：“好酒！”
掌柜道：“今天这岂不是也不算什么好酒，不过毕竟是汉人的酒，要抵达也不容易，比起马奶酒而言，这酒更加烈一些！”
国师道：“我们草原上讲究的就是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只可惜我们这粮食不多，实在没多余的粮食去酿酒。”
对于草原而言，可不想汉人一样有田地，能种粮食，有了粮食也才能能酿酒。
掌柜笑道：“要是掌柜的赏脸，我这里这种酒不少，国师随时可以前来。嗯，乌力罕王子决定了？”
国师点点头道：“对，决定了，按照的他的意思，想把红罗山大王子的左膀右臂给除去，比如说那个无先生，还有那个擅长用毒之人！至于提尔西那边，他决定自己亲自明天前往，去把人给救出来，提尔西投诚，至少他得让其他人知道反抗是什么下场，然后投诚自己又是什么结果！”
掌柜的点点头，道：“乌力罕王子如此做的确是非常理智的，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杀或者放都不合适，必须得镇住那些多多少少还存在念想之人！”说着，端起了杯子，道：“喝！”
国师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一口喝干。
掌柜的放下酒杯之后，这才道：“还请国师在这里独自先喝喝酒，我去去就来！”
国师这才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那可是请他出马去对付那个用蛊毒之人，他这要是走了，自己这岂不是白来？正要说话，掌柜的确说道：“国师来的目的在下已经知晓，还请国师稍微等待片刻，那人的项上人头，在下定然会亲自取来！”
国师明白了掌柜的意思，连忙起身，道：“那我就在这里恭候阁下凯旋而归。”
掌柜的点点头，不过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带上了楚秀，对方可是用毒高手，而且蛊毒这个东西非常难以对付，自己也不敢托大。
楚秀闻言立刻答应，带好了自己的东西，跟着他直奔红罗山东郊而去，他抵达之后，两个密探立刻围了上来，道：“此人依旧在房间，并没有出去迹象。其他地方都已经搜索过，这宅子并没有对外面的密道，不过为了确保万一，方圆两里都已经布置了足够的人手，确保即便有我们没有找到的密道，也不会让他们逃走！”
掌柜点点头，扭头看向了楚秀，道：“走吧！”两人走出隐蔽之地，也没翻墙，直接走到了门口。
掌柜正打算伸出手去推门，没想到楚秀却道：“这门不能推?”
掌柜也没问什么，而是退后了一步，道：“请！”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让楚秀来动手，这并不是什么喧宾夺主，或者说指使别人做什么，而是楚秀可是用毒高手，自然必须得让她来对付。
楚秀上前一步，想了想，从挂在身侧的包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又从瓷瓶之中取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了掌心，一捏之后一掌拍出。
“呼！”门板的面上瞬间闪过一片火光。
楚秀道：“这门板的外面之前被布置了一片碧鳞蜘蛛的网，这网是贴在们门板上，夜色之中很难发现，可只要沾上一点点这毒，只需要一刻钟，立刻就会毒发而亡。”
掌柜的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秀在自己兜里面一摸，旋即抬起手来，道：“全靠它！”她的手里拿着一只蛤蟆，和其他的蛤蟆有些不同，眼前这支蛤蟆通体碧绿。
楚秀接着说道：“她叫小绿，本来是用来培养蛊毒的，不过看她的颜色好看练了话也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我就留下来自己样了，而且她本来就是五毒之首，对于这毒非常敏感，所以就觉察到了这门板上有毒。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那毒药虽然是剧毒，可是实际上还是蜘蛛丝，刚才已经被我烧掉，这至少这门板就已经没有了毒！”
掌柜的确多少有些心有余悸，道：“这毒是被解了，可是那蜘蛛还在！”
楚秀笑道：“这些毒物那可是聪明得很，见我烧毁了它的蛛网，所以早就逃了，哪里还等着你去抓他。走吧！”
掌柜这才点点头，不过并没有伸手去摸门面，而是一掌拍了出去，这手还没靠着门板，门板就已经支离破碎。
这院子本来就不大，进去之后，而耳朵里面立刻传了了那种沙沙声。
对于这种沙沙声掌柜都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倒是楚秀笑道：“光凭借这些毒蛇就能拦住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屋内突然亮起了等来，立刻有人道：“的确是我小看了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实在难得！”
这话说完，那些沙沙声顿时变小，最后变得微乎其微，仿佛什么都没有了一般。紧接着，门口吱呀一声响起，一人推门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大护法。
看了看门口的楚秀，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大护法点点头，道：“你是来自万毒窟？”
楚秀道：“正是！”
大护法微微点头，感慨道：“江湖代有人才出，你年纪轻轻就能如此造诣，这资质定然也是非常不错了，不知道你师父是谁？”
楚秀也知道眼前这人之前也是来自万毒窟，便道：“我师父是万毒窟主，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师兄？”
大护法摆摆手，笑道：“大师兄也就不必了，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
楚秀道：“他老人家身体还好，能吃能喝，觉睡得好，这点你不用操心！”
大护法道：“如此甚好，能请动万毒窟的人，看样子定然是那杜青峰了，我早就给宫主说过，这杜青峰诡计多端，怎么可能如此乖乖的就范，这定然是有后招，现在想起来，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跟着宫主离开，实际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你们前来，这话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这一出，这失败了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
楚秀道：“要是你没什么遗憾，那么我们可就动手了，你早就叛出了万毒窟，所以也就不是什么万毒窟的人，自然也不是我的师兄，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万毒窟的敌人而已，我现在做的，就是替万毒窟清理门户，那么得罪了！”
“万毒窟的敌人？”大护法有些无奈的一笑，道：“难道这万毒窟如此绝情？要是人走了，就人走茶凉了？”
楚秀道：“离开万毒窟，你自然就和万毒窟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万毒窟在很多人眼中的是歪门邪道，可是真正万毒窟可不会乱杀无辜！所以你并不是什么万毒窟的人，即便你说你自己是万毒窟的人，那么今天我也是清理门户！”
不过说完之后，她突然脸色一变。连忙从怀里掏出两颗丹药，给自己塞了一颗，然后立刻递给了掌柜的，道：“快，吃了它！”
掌柜不明白怎么回事，可还是立刻吃了丹药。
接着楚秀手里的剑一扬，道：“差点上了当，掌柜的，杀了他！”
掌柜的点点头，身子一晃，直接就扑向了大护法。
大护法脸色微微一变，现在他武功尽失，根本就不可能是掌柜的对手，还没来得及躲开，直接就被印在了胸口。
“噗呲！”大护法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掌柜的哪一掌可是非同小可，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内力大护法根本就不是掌柜的对手，这一掌直接就震碎了他的内腑。
大护法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有几分虚弱道：“我早就给宫主说过，这杜青峰绝对不可能如此就善罢甘休，她不听啊，她不听啊！”说到最后，有几分不甘心，也有几分无奈。他和沈云接触过，知道沈云此人做事绝对不可能那么敷衍了事，而且看清楚也不可能仅仅只看表面而已，所以也给花神宫宫主说过，然而可惜的是，当时的花神宫宫主已经被沈云的造神计划完全给吸引住了，根本就不听自己说的任何话，或许在她眼中，这兀良哈到底是来当家做主已经和他没任何关系，土默特是否会和兀良哈合作，然后一起对付明朝，她也没了兴趣，她虽然是王妃，可是她另外的身份却是花神宫宫主，无论是作为一个宫主，还是作为对自己当初师父的感激，她都希望花神宫从此以后壮大，继续辉煌下去，或许这就是她这辈子的夙愿。
大护法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花神宫宫主，所以当初想的也就是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已，可是当他发现万毒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大王子在红罗山的计划已经完全破灭，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计划实施下去而已。花神宫宫主相当于把自己抛弃，而计划又完全失败，大护法所以即便是死，此刻也觉得心有不甘。
看到大护法死去，楚秀松了一口气，对掌柜道：“麻烦你把手伸出来！”
掌柜有些不解，还没等他问什么，楚秀已经自己生出手腕，拿出匕首，然后在自己手腕上割伤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而她却咬着牙，又从自己兜里面取出了一些药粉，洒在了伤口，又过了片刻，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手腕包扎起来，看着掌柜的依旧没动静，接着道：“刚才我虽然轻而易举的破了她不自在门口的蛊毒，可是我万万没料到他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居然也在悄悄用了毒，所以即便发现及时，我们两人都还是中了毒，给你的那颗丹药只能把蛊毒压制在手腕，必须放血才能让蛊毒随着血流走！”
掌柜的不由吓了一跳，惊讶道：“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在下毒？”
楚秀道：“对，此人虽然已经离开万毒窟很长时间，可这下毒的本事却没落下，还是有几分高明！”
掌柜的甘愿的伸出手，任由楚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道：“可即便在高明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还不是发现了？”
楚秀道：“我只能说是侥幸而已，要是他没背叛万毒窟，而是留下来，那么他下毒的本事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可以抵挡，只可惜啊。”说到这里，楚秀不由的一叹，然后看向了掌柜，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掌柜想了想，道：“烧了吧，就得普通起火！”楚秀也没意见，不过掌柜为了完全起见，拿起剑再次在大护法的心脏刺上了一剑。
楚秀有些不悦了，道：“这人都死了，何必如此？”
掌柜的道：“醉雨阁办事，不容许丝毫的差池，他虽然中了我一掌，看上去是死了，可我必须道保证他死透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楚秀姑娘见谅！”
他如此一说，楚秀倒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微微点头，道：“没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不过想想也是，此人用毒的本事已经有些火候，而且蛊毒里面的确也有那种假死的伎俩！”
接下来，两人也没搬动大护法尸体，而是直接点燃了火，看着大火很快将整个宅子吞噬掉，也包括了大火之中的大护法。
这边在干掉大护法时候，另外一方面，一队人马直奔无先生的藏身之处，然后迅速的包围起来，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把这座宅子周围的给照得如白昼一般。
无先生今晚上喝了一些酒，可是按理说了喝了酒之后这人应该更加容易睡熟一些，可是他却觉得完全没丝毫的睡意，心里中有那么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堵着喉咙，让人非常不舒服。
时间缓缓过去，三更的时候，外面突然亮起了火把，他急急忙忙的奔出了房间，朝四周四周一看，却发现自己现在所住的宅子的周围全是火把，这火把这周围照得透亮。
“先生，外面来了很多官兵，已经把我们这里给包围了！”一个下人有几分惶恐的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这还没说完，这门就被破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手里的弯弓齐齐对准了眼前的无先生。紧接着，一领头的应该是将领之后迈步走了出来，朗声道：“想必阁下就是无先生了！”
无先生看着眼前的士兵，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居然也没丝毫慌张，手里的鹅毛扇微微摇着，道：“在下正是！”
将领道：“那好，还请无先生跟末将走一趟，乌力罕王子有请！”
无先生略微有些惊讶，道：“你们不杀我？”
将领道：“杀不杀你也不是在下所能决定的，这事情自然交给乌力罕王子来处理，我的命令就是抓住你，把你送到乌力罕王子哪里便可！”
对方居然还如此的彬彬有礼，无先生倒是有几分意外，却也点点头，道：“请带路！”
自己说穿了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也不过是一介书生，别人既然已经带着如此多人前来，自己断然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那么还不如干脆投降，既然这乌力罕王子要见自己，那么自己就去见上一见，那又如何？于是他微微整理一下自己衣服，然后手一伸。
将领有些奇怪，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无先生道：“你难道不捆我？”
将领道：“末将只不过是奉王子之命请先生前往，既然是请，自然是客客气气，哪里需要把先生绑过去？再说了，先生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如此多人，先生怕是要有登天的本事才能逃得了才对！”
无先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手里的扇子摇了摇，笑道：“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请！”原本他以为自己定然是要直接被处死的，可没想到居然没直接杀自己，而且这乌力罕汪直还要见自己，这点他还是觉得有了几分好奇。
将领立刻让人牵了一匹马来，无先生也没客气，直接上了马，跟着将领前往，不过出乎人意料的却是离开红罗山的方向。
走了一段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山坡前，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建了几个帐篷，而在帐篷的面前烧着一堆火，火上有个烤架，架子上面靠着一头全羊。在距离帐篷二十多丈的时候，将领停了下来，道：“请！”
“请？”无先生有些奇怪道，有些不解，若是这个时候逃走的话，自己胯下可有马，那可是极为方便的！可他们居然如此放心，而且在看看，篝火哪里的人正是乌力罕王子，犹豫了一下，无先生翻身下马，缓缓的走了过去，来到了篝火前。
火堆前面的乌力罕抬起头来，笑道：“先生来得比较合适，这肉刚刚烤好，请！”
无先生低头一看，发现火堆前面摆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壶酒，一柄小刀，于是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拿起小刀割下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嚼着，点头道：“果然刚好，没想到王子殿下居然还有如此手艺！”
乌力罕道：“草原上的儿郎，除了骑马射箭必须得是内行之外，这烤肉的本事还得是内行才行，这上面可不分什么王子和普通百姓！”
说罢，乌力罕放下了手里的小刀，看着无先生，道：“无先生手持羽扇，据我所知，汉人之中也曾经有那么一位喜欢如此！嗯，我记得有首诗是这样写的：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无先生道：“这首诗出自唐朝杜甫，写的是诸葛亮！的确诸葛亮也喜欢用羽扇，不过他可是不世之材，在下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那敢和卧龙做比！”
乌力罕道：“先生倒是有些谦虚，先生虽说不和诸葛孔明做比，不过定然是以他为目标，不知道先生可知道诸葛孔明的治国之道是什么？”
无先生根本不知道乌力罕为何要如此问，沉默片刻，这才道：“诸葛孔明的治国之道充满了智慧，他以兴汉灭魏为目标，帮助刘备取荆、益两州建立蜀汉政权，与魏、吴成鼎足之势。另外他强调立法施度，集思广益，举贤任能，赏善罚恶，劝农节用，使蜀汉国富兵强。对外则东联孙吴，南抚彝越，西和诸戎，为蜀汉求得了后方的安定与广大的外援。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三国鼎立之势！”
乌力罕微微点头，立刻问道：“那么先生以为，若是我大哥登上这兀良哈的王位，你若是诸葛孔明，他的这些理念有办法实现？”
无先生不由的一愣，这些他的确想过，可是现在被乌力罕如何一问，他才发现这到底能不能实现，好像就如梦一般。
乌力罕见此，接着道：“按照我大哥的性格，取得王位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排除异己，之前那些支持我的人定然会统统被杀掉，而换上的一群人大多数都是军中之人，这些人基本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暴虐，他们打仗或许是一群好手，勇猛无人能担当，可是说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们根本就不行！等他王位稳固的时候，整个兀良哈已经元气大伤！但是他们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休养生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会联合土默特，然后一同攻打明朝，那么现在和明朝的互通的马市、边境的贸易将通通停顿，我们发动所有的兵力攻打明朝，而明朝此刻虽说被南方的倭寇搅得心烦，可并不代表我们能轻易的攻下他们的城墙！这是其一，其二，即便我们攻下了明朝的城墙，可以继续挥师南下，但是我们自己也损失惨重，这个时候谁能能保证土默特人不会动什么歪念子，不会趁着我们元气大伤的时候拿下兀良哈？就算之前什么歃血为盟，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这点无先生想必心里也清楚！”
无先生没有说话，乌力罕的话没有错，他没觉得自己应该反驳什么。
乌力罕接着道：“先生到时候是我大哥取得王位的功臣，自然位高权重，可是你别忘了，草原和中原不一样！”
草原和中原有什么不一样？实际上，无先生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实际上心里还是清楚草原为什么和中原不一样。草原是讲究力量的地方，谁的部族势力越大，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也就越强大，越有发言权，而你无先生即便在为了大王子登上王位立下了很大的功劳，然后你背后没有足够的势力来支撑，在朝廷上面是不可能有发言权的。在一个以势力决定地位的地方，无先生这种大概也就撑上一两年也算不错。
无先生想了想，道：“这点我也知道……”
“既然如此，要是我大哥成功登上了这王位，不知道先生可否实现？”乌力罕再次问道，对于无先生，他并不了解，但是这并不阻碍他用语言来让他动心。
无先生沉默片刻，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清楚大王子是什么人，要是他真的登上了这王位，那么接下来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战争，根本就避免不了。
乌力罕见他沉默，接着道：“除此之外，难道先生认为现在本王子的策略有问题？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无先生微微摇头，道：“王子现在的的策略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王子重新开通马市，不仅仅将多余的马匹转卖给了明朝，同样也从明朝哪里取得我们自己所需的东西，完全可以叫做各取所需。边关贸易日渐红火，双方来往增加，百姓和国家的受益也越渐富有。明朝海禁，但是却允许国与国通商，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些商人通过两国边关进行贸易，王子如此做法，可谓利国利民。”
乌力罕反问道：“既然你都知道本王子如此做法利国利民，那为何还要反我？难道你觉得大王子称王之后能胜过本王子？”
乌力罕紧紧的盯着无先生。
无先生脸色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微微摇摇头，道：“我也期望，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如此。”
乌力罕道：“既然如此，你辅助他夺取这王位，于国于民都有害而无力，为何如此？你难道是求财？”
无先生立刻反驳道：“我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之所以读书，那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学以致用，能辅助君王齐家治国平天下，岂是为了贪念那些身外之物？”
无先生的话中多多少少有些愤怒，愤怒的原因便是这乌力罕王子把他心里的崇高的理想居然和那些钱财之类的混在一起，而现在污浊不堪，这深深的刺痛了无先生，实际上他知道自己一直都被误解，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汉人，待在大王子身边无非就是钱财，他们那里知道自己是怀才不遇，只不过希望在大王子这里证明自己也是一个辅助的不世之材？
乌力罕见此道：“既然你不是为了钱财，那么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那么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觉得你跟着我大哥可以让你实现你的报复？至少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正如我之前所言，我大哥作为一个将领，他能带兵打仗，的确是一员猛将，但是说到治国，他不行！”
无先生道：“那你意思是阁下行？”
乌力罕道：“本王子行不行，无先生心里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清楚，何须我多言？”
无先生沉默片刻，道：“正如先生所言，说到治国，的确是王子殿下擅长。”
乌力罕道：“既然先生都觉得我更加合适，为何不来帮我？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无先生苦笑一声，道：“我之前投靠了大王子，大王子虽然没治国之才，不过对于在下却是颇为照顾，也颇为器重，要是我在投靠阁下，那岂不是说我此人墙头草，对主不忠？所谓忠臣不事二主。”
乌力罕道：“不忠？阁下所谓忠心难道就是愚忠？你这忠心的确对得起大王子，然而，你可对得起你自己，或者说，你可对得起百姓？之前你不是都说了，这读书人读书为了什么，那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忠心我大哥，那你读书又是为何？你这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又做到了哪一点？”
乌力罕的反问顿时让无先生有些哑口无言，沉默片刻，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实际上比谁都清楚。治国和打仗是两回事，大王子打仗勇猛，镇守边关敌人根本就不敢来犯，即便来犯，也不敢走他所在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边关能和平的一个原因。自己当初跟随他那也是看到他这点，哪知道后来他居然有意打算争夺王位，自己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也提出过一两次，然而每次都被反驳，后来更是破然大怒，自己也不敢在提及，毕竟自己奉他为主，他想要王位，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他拿下王位便是。可是平心而论，无先生非常清楚，大王子有打仗之勇，却并无治国之能，更加不可能以他的勇猛来面对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们。
他当上了这王，在无先生看来，实际上也就是这兀良哈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开始。这历史上能又能打仗又能治国的人并不多，除了勇猛之外，还得要有雄才大略才行，除此之外，现在兀良哈所需要可不是战争，而是和平。
乌力罕见此，道：“先生如此一叹，倒是说明了一点，至少我说对了，先生心中有抱负，有雄才大略，可你也知道，跟着我大哥，你根本就实现不了，暂且现在不说我大哥的计划能不能实行，就算能实行，要不了一两年，先生也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要么死，第二要么逃，我大哥那人我心里清楚，他治军严明，士兵都崇拜他，只能说他是个好将军，却绝对好国君，他容不得别人在他旁边指手画脚。”
乌力罕拿起刀，选了一块最好的肉放在了无先生面前的盘子里面，道：“我大家不能做到的，本王可以做到，先生的雄才大略实际上和我的心里的构想那是不谋而合，无先生与其跟着我大哥就如飞蛾一般，为何不跟着本王，你心里所想，心里所思的那些东西本王都能让你实现。”
无先生看着眼前的肉，再看看眼前的乌力罕，道：“王子的厚爱在下只能心领了！”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气节，当然，这气节很多人看来就是迂腐，很多人要是明白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的话，自然也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比如说方孝孺。方孝孺自幼聪明好学、机警敏捷，长大后拜大儒宋濂为师，为同辈人所推崇。
洪武三十一年，明太祖朱元璋驾崩，朱允炆即位后，即遵照太祖遗训，召方孝孺入京委以重任，先后让他出任翰林侍讲及翰林学士。不过后来朱允炆的的一系列政策终于让燕王朱棣誓师“靖难”，挥军南下京师。朱允炆亦派兵北伐，当时讨伐燕王的诏书檄文都出自方孝孺之手。在建文四年五月，燕王进京后，文武百官多见风转舵，投降燕王。方孝孺拒不投降，结果被捕下狱。考虑到他当时的身份，所以朱棣让他草拟即位诏书，但是却被拒绝，大怒之下的他被朱棣灭十族，共计八百七十三人。方孝孺强忍悲痛，始终不屈。被施以凌迟杀害于江苏南京聚宝门外，时年四十六岁。对于方孝孺的这种做法，自然褒贬不一，有些觉得他过于迂腐，不懂得审时度势，当时朱允炆自焚宫中，生死不知去向，天下已经都归朱棣所有，只要要动笔写一纸诏书，那么之后高官厚禄还是等着他，而他效忠的朝廷还是朱家的天下，并没有改名换姓！当然，也有些敬佩的他的气节，刚直不阿。然而，最让人可惜却是那被诛杀的八百多人，他们完全就是无辜。
乌力罕反问道：“难道先生一辈子读的圣贤书就甘愿如此白白浪费？”
无先生道：“王子厚爱在下心领了。”
“好吧！”乌力罕似乎也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劝动无先生了，便道：“我可以放先生走，不过希望先生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在战场上遇到先生，当然，我也希望最好别发动战争，现在的兀良哈还很脆弱，旁边的土默特也在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国内开战，无论是我输还是我大哥输，对于兀良哈而言都会有很大的损失，到时候土默特若是挥师而下的话，我兀良哈便无可抵御的士兵！这也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你对我大哥的效忠，反而是让他背上千古骂名的缘由。”
无先生身子微微一震，他心里非常清楚乌力罕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说穿了，也就是所谓好心办坏事吧。心里想了想，这才道：“不知道王子可否有笔墨？”
乌力罕摇头道：“本王匆匆忙忙而来，并无笔墨，若是先生想些的话，还请稍等！”说着，自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本是白色，而且也是布料所制，兀良哈和明朝开放贸易之后，原本一些缺乏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就随着进入了兀良哈，而作为王族，他也自然最先享受这些。脱下衣服之后，他铺在了地上，然后取出了一截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木棍，弄熄了火之后，递了过去，道：“还请先生将就一下。”
无先生犹豫了片刻，接过棍子，微微点点头，然后就在衣服上面书写起来。一根棍子用完之后，乌力罕又递给他另外一根，大概有半个时辰之后，一件衣服上面已经写满了名字。
无先生放下了木棍，接着道：“这些便是那些掌握着毒药人的名单，想必对于王子而言这应该比较重要！”这对于乌力罕而言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比较重要，那可是非常重要，有了这些人名单，那么就可以避免大祸的发生。
乌力罕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那些名单，然后冲着无先生一拱手，道：“多谢先生！”
无先生微微摇摇头，道：“阁下想必定然是这兀良哈未来的明君，只不过在下福缘浅薄，不能为王子效力，不过我写出来这些来，也相当于背叛了大王子，哎……”
微微一叹气，他的手突然伸向了放在盘子上面的小刀，然后刀尖一转，对着自己心脏，猛的刺了下来。
“噗呲！”一声轻响，锋利的刀尖已经刺破了他胸口的衣服，直接刺入了心脏。
乌力罕哪里料到这无先生突然来如此一出，根本就阻止不及，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之中，然后人缓缓的朝一旁倒去。
乌力罕有些呆呆的看着无先生侧身倒下的尸体，喃喃道：“这是何必？”至少他觉得，无先生完全没必要自杀，自己已经放他走，要知道他现在的罪状可是造反，无论怎么都是死罪。自己不杀他，但是他却选择了自杀。
片刻之后，乌力罕缓缓起身，喝道：“来人！”
帐篷背后立刻跑出来几个侍卫。
乌力罕心里再次微微一叹，道：“埋了吧！”实际上在心里，乌力罕现在的确急需一个有才能的汉人，随着和明朝的贸易进一步加强，边关越来越繁荣，但是一些矛盾自然也就体现出来，他现在就需要一人能帮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人，而和汉人打交道，自然还是汉人最好。那知道这无先生虽然已经把那些隐藏在了那些中毒达官贵人身边的招供了出来，可是他始终没办法过得了自己那一关，毕竟他写出了这些人来，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背叛了大王子，那就是不忠心。而对于不忠，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以死谢罪，所以他这才选择了死，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也不愿意看到兀良哈乱成一团，让土默特捡了便宜，从一个汉人角度来说，兀良哈也给了明朝和土默特起了一个缓冲。
士兵将无先生的尸体给待了了下去。
而乌力罕这立刻命令道：“把名单上面的人立刻着集合起来，就说本王子有要事相商。”
这名单上面的人便是那些中毒之中，现在毒的源头估计已经被除掉，无先生也已经自杀，只要把那些中毒的人和那些控制着毒药的人分开来，然后在除掉那些控制着毒药的话，如此一来隐患也就彻底的消除。此刻已经是深夜，可对于乌力罕而言，现在要做的那就是争分夺秒。
这一动，整个红罗山仿佛一下子就都动了起来，这深夜的时候，乌力罕人倾巢而去，直接扑向了那些名单上的人。这些人接到命令的时候大多数都已经在睡梦之中，这半夜被叫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怨言，不过既然是王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多耽搁，起来之后也就直乌力罕让他们集合的地方。至于乌力罕，则直奔自己父亲的寝宫，要知道当初可不仅仅其他人在场，他的父亲当时也在场，同样也被下了毒。不过去这里可不想去其他地方，自然戒备森严，即便是乌力罕要见，那也得禀告才行。不过因为这个时候消息传递局限，所以外面的发生的事情也还没传到皇宫内，在加上乌力罕可以派人封锁了消息，因此这里面并没有得到消息。因此乌力罕也并没有太着急，现在只要那些接到命令的重臣按照自己的要求集合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人有毒发身亡的危险。
很快，里面传来消息，伯革要见。
乌力罕微微点头，这才朝里面走去，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一个中年宦官在哪里候着，道：“还请四王爷稍等！”
乌力罕一看眼前此人，心里思索片刻，道：“休尔姆？”
这宦官笑道：“四王爷不知道有和吩咐？”
乌力罕道：“算算时间，从你前来这红罗山已经有快接近二十年了吧？”
休尔姆点头道：“王爷好记性，的确已经有十九年，在过一个多月就二十年了！”
乌力罕微微点头，道：“是啊，弹指一挥间，二十年也就匆匆忙忙过去，不过本王觉得，我父王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对你海不错吧?”
休尔姆道：“是，这二十年承蒙王上和几位王爷关照。”
乌力罕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并不知道你和我大哥接触比较密切吧，毕竟他离开红罗山也有很多时日，可既然如此，为何你愿意当他的爪牙呢，替他卖命！”
休尔姆一愣，旋即笑道：“四王爷这话什么意思，老奴这有些听不懂啊，大王子远在边关，和这里相隔千里之遥，老奴很少和大王子接触啊！”
乌力罕道：“我也非常奇怪，既然你很少和他接触，为什么却要替他卖命！”
休尔姆道：“老奴并没有……”
这话还没说完，乌力罕呛的一下拔出刀来，直接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对自己的侍卫喝道：“给我搜！”
休尔姆惊恐道：“四王爷，你……你这是干什么？”
然后此刻他已经被两个士兵给制住，手也被扭到了后背，顿时动弹不得，即便一脸的恼怒，然后却还是被立刻搜身。片刻功夫，从他的怀里搜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这盒子不过一寸左右。
盒子被递交给了乌力罕，乌力罕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垫着丝绒，在丝绒中间则放着大概中指头大小的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打开，顿时一股异香迎面而来。
“啪！”乌力罕喝上了盒子，拿着盒子放在了休尔姆的面前，问道：“这是什么？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休尔姆连忙道：“这是老奴求来一个药丸，老奴长年腿疼乏力。”
乌力罕冷哼一声，道：“是药丸的不错，不过可不是治你的什么腿疼乏力，精神不振，而是药引，这药丸闻上去清香扑鼻，然而只需要轻轻的捏碎药丸，让里面的药味道挥发出来，这可就是变成药引，而他作用便是诱发我父亲体内的蛊毒！若是没解药的话，只需要区区一个时辰，我父亲就会被毒虫吞噬中毒而亡！而这药既是药引，也是解药，外面这点异常奇香的药丸若是服用的话，可以暂时延缓蛊毒的发作，不知道本王可有说错！”
这正是大护法的高明之处，整个这药及时诱发体内蛊毒发作的药引子，同样也是可以安抚那些被激活的蛊虫，让人暂时得到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休尔姆心里一惊，道：“四王子在说什么，老奴根本就听不懂！”
乌力罕冷哼一声，道：“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这都没什么关系，把他先给我押下去关押起来！”
这个休尔姆是伯革身边的宦官，平日也就直接伺候伯革，那也算是位高权重，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然而在无先生的名单之上，却正好有他的名字，现在在他身上又搜出了药丸，这药丸也正是金吉给自己等人提供情报。如此一来，也就坐实了这一点，可乌力罕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大哥因为并非嫡系，所以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送离了红罗山，一年到头也回来不到几次，而且每次也都是匆匆忙忙而来，然后匆匆忙忙而去。那为什么一个已经伺候了自己父亲都接近快二十年的宦官会被他收买？而且若非无先生提供出来了名单，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平日一脸恭敬的休尔姆居然也是自己大哥的人，而危险居然就在身边，要是他下药的话，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无处可逃，没人怀疑过他的忠心。似乎也就印证了那句话，危险往往来自身边。
休尔姆刚被带走，伯革就走了出来，目光自然也就目送了休尔姆被带走，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乌力罕道：“回父王的话，这休尔姆现在已经是大哥的人，而大哥已经和土默特勾结，意图将我兀良哈上面高层，甚至包括父王在内的人全部用毒药所控制，然后自己登上王位。”
伯革一愣，沉声道：“休得胡说！你大哥镇守边关，战功赫赫，根本就无心继承这王位，现在本王还没让位于你，你就开始干起这谋害自己兄弟的勾当来了？”
乌力罕呼的一下连忙跪倒在地上，道：“孩儿并没有丝毫说谎，若是父亲不信孩儿的话，那么大可一试！”说着，举起手里的盒子，接着道：“这盒子是从休尔姆身上搜出，在场的诸位将士均亲眼所见，父王你已经身中蛊毒，而这药便是诱发蛊毒发作之物！不知道父王可还记得杜青峰！”
伯革道：“我当然记得，这事和他又有关系？”乌力罕道：“这事情和杜青峰并无关系，他是被牵连其中，不过他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安排，其中便是从中原调来了可以解毒的奇能异士，要是父王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一试！”
伯革脸色一沉，道：“你说一试？”
乌力罕点点头，道：“对，父亲不相信儿臣，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试，只要捏破这药丸，父王你身上若是有蛊毒的话，这蛊毒就会立刻发作，然后就会全身剧痛，若父王身上并无蛊毒，那便是孩儿诬陷大哥，孩儿愿意任凭处置！不过父王放心，孩儿会准备妥当，一旦蛊毒发作，立刻会派人给父王彻底解毒，除此之外，要是父王不相信儿臣，还可以派人在旁边守卫，一旦儿臣有什么不轨之心，立刻将儿臣击杀！”
现在乌力罕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他所要赌的便是自己父亲身上同样也被下了蛊毒。
看着乌力罕一脸的认真，伯革有些生气，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乌力罕正色道：“孩儿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此事事关兀良哈社稷，儿臣不敢妄言！还请父亲明鉴！”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强硬，伯革一拂衣袖，道：“那好，本王就成全你，若是并非如你所说，你就自己离开这红罗山！”
自己还在，自己儿子就已经开始为了王位开始争夺，几年前事情稳定下来，那知道隔了几年后，居然有出现了这种事情，最主要的一点，伯革还是不相信自己大儿子居然也想着谋反！“是！”乌力罕答应得非常干脆，现在他已经是铁了心，要知道他对于自己父亲的了解，要是自己不如此做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
带着伯革等人乌力罕直接来到了自己府邸，然后立刻派人去叫国师、掌柜的以及楚秀前来，现在金吉依旧在还在提尔西的身边，不方便露面，而且如此程度的蛊毒楚秀还是能解，实际上说道解毒本事，楚秀还略胜一筹。“他们是什么人？”
除了国师，其他人伯革也不认识，于是立刻问道，停顿不可，接着道：“是杜青峰安排的人？”
乌力罕也不争辩，道：“是！”
伯革微微点头，道：“那好，开始吧，既然你都如此说，本王也看看，本王是否真的如你所言中了蛊毒！”
说着，自己大咧咧的朝椅子上面一坐，至于之前的那个小小的木盒现在已经在他手里，接着他打开了盒子，问道：“现在是不是本王只需要捏碎这药丸便可？”
楚秀上前道：“还请大王稍微等待，还得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准备东西乌力罕已经非常清楚，微微点点头，立刻吩咐人准备，片刻之后也就准备齐全。
楚秀道：“那好，还请大王可以开始了，这蛊毒发作，剧痛无比，可以让人生不如死，解毒也需要一段时间，期间还请大王忍耐！”
伯革冷哼一声，拿起药丸，啪的一下捏地粉碎，有些不屑道：“本王当初征战八方，死在本王刀下之人不计其数，而我自己什么伤没有受过，如此区区……”
刚说到这里，伯革脸色顿时刷的一变，一股剧痛突然从自己小腹的位置出现，那种疼痛是来自身体内，就好像有什么在撕咬自己一样。
乌力罕见此，立刻道：“楚秀姑娘！”
楚秀道：“王子殿下还请放心！”
用了接近半个时辰，伯革的身体内的蛊毒终于被清除，而他整个人此刻已经大汗淋漓，就好像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当初乌力罕的王妃解毒，那是被金吉点了昏睡穴，所以即便痛，可是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次伯革却不一样，那种真真切切的痛那可是来得实实在在的，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在撕咬一般，真正所谓生不如死，因此当这毒解了之后，他顿时感觉就好像整个已经虚脱一样。
“父王！”乌力罕手里端着一碗参汤，旁边伺候的丫鬟立刻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给伯革喂了几口。
或许因为参汤的缘故，伯革原本有几分苍白的脸顿时红润起来，缓缓的喘了一口气，这才问道：“这中毒的到底有多多少人?”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怀疑乌力罕，反而问起到底有多少人中毒起来，毕竟他心里也知道绝对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
乌力罕道：“现在初步算了一下，父王在内的一共有三百八十人，儿臣已经把他们集中起来，只要不让他们靠近那些持有药引子之人的话，他们暂时就是安全的。儿臣已经派人去他们家中捉拿那些拥有药引之人，现在消息还没泄露，这些人也都是他们家中的一些下人，应该没有跑。”
伯革微微点头，沉默了片刻，道：“他为什么要反，难道说本王这些年对他还差了？”
本来就不是嫡系，可是自己还是给他王子之位，让他统帅大军，除了不能继承王位之外，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为什么还要反，这点伯革还真不知道。至少他觉得自己待自己的儿子不薄，而他本来就是王爷，和称王的区别也就一步而已，难道这当个什么都有的王爷比称王差吗？（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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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05:03: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