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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旧事，未完憾事
-----------赖魅客《武林旧事》看后小记
（一）江湖未曾远，云深不知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许多武侠作品里惯用的形容套词。
“人看江湖，同样身不由己。”这是我对自己下的定语。
我----一个从11岁开始就上课开小差晚上在被窝里拿手电熬夜看武侠小说的小人和小子，一个曾经想把租书店里所有武侠小说都吃进肚子的痴人和呆子，一个中小学成绩还行然而看一部武侠小说几十遍都记不清楚人物和情节的怪人和傻子，一个才疏学浅却曾经或梦想或吹牛也写武侠小说只是永远没能耐付诸实施的狂人和疯子----曾经也在心中构筑起了一个缤纷的江湖，在这个江湖里，那些写了无数大侠角色的人成为了大侠，而我则是一个崇慕着这些大侠们的看客，无数次，透过那些记忆模糊的文字，我彷佛看到了那些几十年来以一杆劲笔驰骋江湖的大人物们曾经的风采，这其中最让我记忆深刻的还是金庸、古龙和黄易三人，次之则是梁羽生、温瑞安、倪匡、独孤残红、萧逸、黄鹰、司马翎、沧浪客八位，然后对那两岸三地的近百位名家的众多作品都或多或少有所涉猎。
从初看江湖的1994年开始直到步入社会的2006年，其间也不知看了多少关于江湖的武侠小说了，然而实在记性太差总是看一部忘一部。而对于那些自己最喜欢的金古黄的作品，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新领略，却也只是依稀留下一些印象。因此在2006年后，因为现实工作、社会压力和空闲时间的原因，那些曾经的书中的江湖，那个自己构造的心中的江湖，都慢慢的离我远去了，江湖中的一些影子也变得更加的模糊，更不用说去了解一些最新的江湖的人与事了……
然而江湖并没有从我的生活中从此消失：也许是因为我的血液早已经一遍又一遍的流淌过江湖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虽然没有怎么关注、记性也差但鼻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嗅觉，于是2009年的我偶然通过网络接触了凤歌和他的《昆仑》和《沧海》，并了解了一些大陆新武侠的情况，而在2010年9月的当下，还是通过网络，我看了翔子的《放纵剑魂》和makelaugh（赖魅客）的《武林旧事》。
因此，我写下了这篇无聊梦呓般的所谓读后感，以庆幸自己并没有与江湖诀别，几年的疏远只是“江湖未曾远，云深不知处”罢了……
（二）中毒
重拾武侠情缘的2009年，我并没有深入拥抱武侠。
虽然只是迟于别人几年听说了小椴、凤歌、杨叛、江南、沧月、步非烟、孙晓、九把刀、沈樱樱等等新晋名家，虽然只是看了一些关于他们作品的评论却并没有仔细拜读大作，但我可以确信他们已经都是相当出类拔萃的武侠作家了，他们已经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江湖，他们中的一位或者多位已经或多或少（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前人超越了那些大师们。
然而当我每次想深入看小椴、江南、沧月等等人的作品时，开篇的前几章节就让我停了下来，屡次三番半途而废，我才确信我已经中毒了，我中了偏执的毒了，我中了金庸、古龙、黄易的毒了----我看不下去，不是因为他们不优秀，而是因为经过以前10几年自己或带成见的重重筛选，我好像只对金庸式、古龙式、黄易式的文字感冒了，对此真的要对那些新时代的各色大侠们说声对不起了，对于此毒此病我无可奈何，希望世间的武侠爱好者们，再没有人中和我一样的毒了。
而我仅有的看下去的几个例外，其中周翔的小说文字是古龙文体中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而凤歌和赖魅客的文字则让我明显感觉到金庸的味道，当然相较金古作品，他们的小说都已经有了很多的创新甚至是超越。因记性实在太差，所以下面我只粗略谈谈新近拜读一遍的赖魅客的《武林旧事》。
（三）金大侠的烙印
我不知道网络上有没有人和我看法近似：相较公认的与金庸作比的凤歌以及他的三部作品，个人觉得不考虑已经太监了的事的话，赖魅客的《武林旧事》更有金庸的味道。虽才看了一遍，但我的感觉是，以10分计的话，《武林旧事》是3分《笑傲江湖》味道、2分《连城诀》味道、1分《神雕侠侣》味道，再加上4分作者自己创新的东西。
在小说系统架构和情节安排上，《武林旧事》开篇手法酷似《连城诀》，一样的从门派练功开始，类似的主人公初感设置，接着行文展开的灵感貌似来源于《连城诀》狄云含冤受迫以及《神雕侠侣》杨过重阳学艺的一幕幕场景，从第三节“悟剑”开始就彷如进入了《笑傲江湖》的模子一般，就连全书2字的章节名字都是模仿《笑傲江湖》，简洁有力，却又入木三分。从太监前已出的18节文章看来，全文貌似有3条线索，2条明线分别是主人公古剑历经多重劫难的拜师学艺、自创武功和百剑门的试剑大会，暗线则是大明朝廷（朱姓王室）的权力斗争，这点可以从全文几处对程漱玉出身来历以及对朱尔雅的描写上稍作联想，可以说线索安排上，《武林旧事》与《笑傲江湖》3线并进（令狐冲成长、五岳剑派并派风波、日月神教内部斗争及辟邪剑法葵花宝典武功秘籍）的手法如出一辙。具体情节安排上，《武林旧事》多次师法《连城诀》雪山困斗和《笑傲江湖》令狐冲任盈盈以暗巧之际和乔装之术取胜之道，生动形象的描绘了诸如古程巧斗锦衣卫、花子灭寨、残丐二帮相争、百剑门各派争选剑钵等等众多类似的场景。
在写作手法和文笔上，赖魅客也和金大侠般驾轻就熟，虽然以直叙为主，但也时不时运用倒叙或通过人转述的手法来衬托场面的不一般。而且全文也和金作一样基本以短句为主，人物言语上也不为了古代而古代，各种用词都相当自然，这一点同样也是凤歌作品风格类似金庸的关键之处，加上不时辅以金庸般对事件或人物恰到好处的旁征博引，风格上已经神似。在仅有的篇幅里，作者已经体现出他对各种地理知识、中医术理、武术棋艺、文学素养等各方面的见识不凡。尤其是对各种环境的描写上，作者功力深厚，常常能在各种战斗开始前就塑造出一种浓厚热烈的气氛。
在人物刻画上，《武林旧事》中不少人物都能在金庸大作尤其是《笑傲江湖》里找到原型。古剑2分似郭靖从木讷到稳重过渡、3分似狄云坚毅苦忍，但隐隐中古剑（其实应该是徐宏鈱）似乎还有2分（或者说是往那方面发展，假如徐宏鈱不再出场的话，二人性格有可能二合为一）杨过和令狐冲的傲气和潇洒甚至是不羁气质，剩下3分那就是古剑自己了，偶尔的信心不足，一直的平和心态，时不时的行动思想上举一反三，配上他的失聪缺陷和苦难经历，这个角色绝对令人印象深刻。狐九败则是《神雕侠侣》中非直接描写的年轻时的独孤求败和《笑傲江湖》里风清扬的结合。还未出场的狐知秋也许会是半个任我行或者是东方不败。而程漱玉则是水笙、任盈盈、赵敏、黄蓉、程灵素的多重结合性格。郭绮云则让我想到仪琳和公孙绿萼甚至是程英，贝宁多少有点戚芳和岳灵珊的感觉。侯藏象实在像是个翻版杀人名医平一指。胡远清有点像田伯光和向问天。游氏三兄弟难道不像活脱脱的桃谷六仙吗？……当然，也许那么多相像只是我的臆测联想罢了，尤其是给我多重金作人物结合体的感觉的话很可能赖魅客只是在写他自己想塑造的角色。无论如何，模仿也好，创新也好，加上他在个人衣着言语形象描写上已经做的很细致，赖魅客已经显示出了自己不平凡的人物刻画能力。
在武功描写上，这一点，我倒可以确信，赖魅客确实多少借鉴了金庸作品里的武功描写手法和原理（当然其实各种武功本自相通，稍有相像不足为怪，但对虚实刚柔能写的这样深刻的也只有赖魅客和金庸了）。除了对主人公古剑悟剑描写上很像《笑傲江湖》中独孤九剑以及《神雕侠侣》中杨过练剑的几种境界以及内力来源跟令狐冲内力恢复情形颇为相似外，其他各门各派的武功名目也跟金庸一样很多源自自然天地、飞虫走兽。
在情感描写上，赖魅客时而粗犷，时而细腻，写亲情潸然泪下，写友情平淡中见真挚，但是在爱情这一方面，有了《神雕侠侣》等等各种爱情的珠玉在前，赖魅客似乎很难超越，所以我只是感觉在古剑与几位少女相处时的部分场景桥段上有借鉴《笑傲江湖》和《连城诀》的一些爱情描写，因此就有了上面我在作者人物刻画上的多重感觉。假如不太监而写到最后的话，赖魅客或许会创造出许多属于他自己的经典爱情典范，至少从古程二人爱情上看，作者似乎还未发力。
上面我虽然从五个方面列举了一些个人感觉《武林旧事》神似金庸作品的例子，但也只是说能在赖魅客的文字里发现金庸的影子，这并不是《武林旧事》给我感觉的全部。虽然有金大侠烙印，但在18章的篇幅里，赖魅客也同样创造了很多以前在武侠小说中不曾见过的特色，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无疑就是剑术世界杯的创立（亦即百剑门试剑大会）。
（四）剑术世界杯
我之所以心血来潮，要写篇关于赖魅客《武林旧事》的个人小记，除了酷爱金风外，还有个原因就在于《武林旧事》让我首次见识了把世界杯的规则搬到武侠小说里来的一大创举。关于体育运动在武侠小说中的运用，金庸、黄易等大家都写过，黄易曾在他的《大唐双龙传》里花了很大篇幅描写唐朝时的“足球比赛”，让人直呼过瘾；甚至是同属大陆新武侠阵营的凤歌等人在这方面也有涉及。但能把赛制规则、晋级规则详细应用到小说里来的，赖魅客似乎还是第一人。
请看：
……“这次的求剑赛和以往一样，参加剑门的剑主依报名的先后次序上来抽取竹签，总计一百九十二家剑门分成天、泽、火、雷、风、水、山、地、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十六组，每组恰好是十二家剑门，参赛的剑钵以单败淘汰的方式击败其他家剑钵，成为该组的‘剑首’，方能取得参与‘争剑赛’的资格。……
……“试剑大会四种赛制均不同，但有两个不变的原则：第一，为了让每位剑钵能有充分的时间休息，规定‘一日不两试’；第二，无论怎么比，只要不输，就能继续往前争进。首先登场的是‘求剑赛’，将百剑外的剑钵分成十六组，这次总计是一百九十二个剑门参加，恰好每组十二名，按照所抽中之签表，第一天由第一剑门对上第二剑门、四对五、七对八、十对十一比试。败方淘汰，胜方在次日分别与第三、六、九、十二剑门比试；第三天则第一至第三剑门的胜方对上第四至第六剑门的胜方，七至九对上十至十二之胜方；第四天则由上、下半部之胜方比试，胜者成为该组之‘剑首’，取得挑战‘争剑赛’的资格。到了第五天，由十六名剑首中的第一名……”
……“说得极是，这一组实在太吓人了！叫两个有闯进‘夺剑赛’本事的剑钵，提前在‘求剑赛’一决胜负，实在太过残忍。”……
……“试剑大会对於剑钵资格规定的十分清楚，就刻在这片木墙上，我念给你听：剑钵与剑主之关系，第一，与剑主同属一帮派、门派；第二，或与剑主为九等亲以内之同一家族；第三，若与剑主为九等亲以内之养育关系亦可，但须确有抚养达五年以上。以上关系若有虚报造假，立即废剑除名。”……
作者虽然借了几个人的口横跨2章节不厌其烦的来介绍试剑大会的赛制规则，但并没有使我感觉罗嗦，原因即在于“有趣”二字。仔细看过小说而又熟知世界杯甚至是NBA季后赛的人想必会在书中品出一些东西来，“抽签”、“小组赛”、“种子队”、“死亡之组”、“淘汰赛”、“决赛”、“季后赛”、“附加赛”、“加时赛”、“雇佣军”、“双重国籍”……这些描写确实让我这既看篮球又看足球的人很感兴趣，为此不惜在此大篇幅赘述。
（五）憾事
《武林旧事》让我甫一接触就欲罢不能，当我熬夜看完第十八章的时候，通过网络，却发现本书已经太监许久，无数人为之痛心，这真是相当大的憾事。
虽知因为现实因素，作者中途停笔实有莫大苦衷。然而毕竟书中的一切却还是不时环绕心中，让人久久难以平静。可以说，百剑门试剑大会这场涉及几百门派关乎武林大局的剑术世界杯才刚开始，很多神秘人物也还未出场，文首有趣的的徐宏鈱也让人猜测是否会再次出现，至于朱氏斗争则还没显山露水过，更别说神秘的“慕名贴主人”的踪迹以及“天下第一剑”狐九败的更多风采了，而对于古剑与几位少女的爱情故事也是引人遐想……
至于我如此牵挂着《武林旧事》，倒还有个番外原因，本人自接触网络，一直网名“狄云”，我倒很想知道性格上有些类似狄云的古剑最终会如何发展，而这一切的一切，则取决于作者赖魅客（makelaugh）是否会重出江湖，并一解众人之疑。
为了能让作者本人知道众多《武林旧事》读者的热盼，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凑足一文，发在天涯、百度以及各大侠坛。本人会和众多《武林旧事》迷一样，一直等待作者重新执笔，续写旧事，以解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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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1 05:01: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