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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记忆，小小说《密林反伏击战》
文/肖福祥
村子的前面是左江，村子的后面是崇（左）大（新）公路。村子的左边是大片大片的灌木林，村子的右边是无边无际的甘蔗地，木薯地。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百来号人。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我国南方广西崇左县新和公社的一个非常美丽、宁静的小山村。
那年，对方在我国的边境上滋事，进行武装挑衅，为了自卫还击，保卫祖国，那年12月我们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进驻到了这里，在这里进行紧张严格的战前训练。
军爱民，民拥军。
春节前夕，当地的老百姓争先恐后地来慰问我们了。
小山村河对岸的老百姓也来慰问我们了。
小山村河对岸的老百姓，是广西崇左左江对岸的老百姓。广西邕江在南宁上游分成左江和右江。崇左这里的这条江叫做左江。
江的上游有许多漂亮的景点，有非常有名的中越边境德天瀑布，是广西一条非常美丽漂亮的江。
他们给我们送来了鸡、鸭、鱼、肉，还有大个大个的肉粽，大捆大捆的甘蔗。
军队的传统，他们来慰问我们，我们也必须答谢他们。
我们准备给他们放映两场电影。
“高队长，任务交给你了，由你带车送电影队过河去河对岸慰问放映电影，一定保证车辆和慰问人员的安全。”
当年我在部队的汽车队当队长。
部队把送电影放映队过河去河对岸慰问放映电影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要了两台汽车。
一台十轮卡车，一台解放牌汽车。
十轮卡车是解放初期苏联支持我们的产品，曾经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驰聘过。适合走山道，野战很适用。
自卫还击战争时间，我们又把它开到了自卫还击的第一线。
解放牌汽车是新车，是我们进驻到新和前线后上级拨给我们车队的新车。
部队派了一个步兵加强排护送。
政治处去了一个副主任，一个电影放映组。我们一共50来人。
小山村的河对岸与部队驻地虽然相隔不远，但左江上没有公路桥梁，我们只得在崇左县城绕道崇（崇左）龙（龙洲）公路。
绕道崇（崇左）龙（龙洲）公路我们多走了几十公里公路，中间又走了近20公里的山道。那些山道，汽车很少走，拐一个弯，还是一个弯，爬一个坡，前面又是一个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那天晚上我们放了两场电影。
放完电影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零点了。
我们收拾好放映机后往回走。十轮卡车走前面，解放牌汽车走后面。我坐在前面十轮卡车的驾驶室里。
三更半夜。
丛林密布。
夜幕沉沉。
两边树木遮天蔽日，中间一条土公路坑坑洼洼。坡又陡，路又窄，弯道还急。我们的车辆刚转过一个弯道，前面突然发现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公路的中间，一身破衣服，似睡非睡，挡在了我们汽车行驶的道路上。
当年，新和公社的周围居住有十几万的归侨。这些归侨都是当年两国交恶时从对方被驱赶过来的侨民，鱼龙混杂。
新和公社离边境直线距离不远，边境上的大炮声新和公社都能隆隆入耳，经常有特工抄小路进入新和公社进行敌特活动。
大战在即，双方都剑拔弩张。
情况不明。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我们国家的普通边民还是敌人的特工？
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许多人？两边树林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停车！”
见势不妙，我命令司机马上停车。
“别熄灭！”
“踩下离合器！”
“加大油门！”
“用远光灯照射他！”
“按高音喇叭！”
车上的战士们见有情况，车一停，也全部跳下车，立马分散进入到两边的树林里去了。
“什么人，干什么的，快让开，不然我们开枪啦。”
战士们的枪栓拉得“哗哗”响。
没有动静。
他没有理睬我们。
紧接着，我又连续不断地命令司机猛轰油门，猛按高音喇叭，并且一个比一个紧迫，急促。
我知道，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连续高压不断。
“轰油门！”
“按高音喇叭！”
“用力！用力！用力！”
当年老牌汽车油门的操作系统主要是拉杆和弹簧，只有用力猛踩油门才能轰出理想结果。
猛轰油门能保证汽车不断按高音喇叭的高压气和不断使用远光灯的用电的需要，还能制造气氛，提高力度，震慑对方。
“继续！继续......”
“继续！继续！”
两边树林里战士们的警告声也一个接一个地，更加洪亮，有力量，有亮度，枪栓拉得也更加响亮。
那年，我们进驻到新和公社后所进行的那一系列严格、紧张的战前训练，步步到位。
也许他不是特工，只是我国的一个普通边民。
也许我们事先准备充分，他见我们人多，打不过我们。
也许......
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慢腾腾地他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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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3 05: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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