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续写】《神雕侠侣》后传——亡国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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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德道：“昌州与合州相去不远，本官决定留下三千将士守住合州，剩余九千人，还有本官带来的五千人，随张将军和杨大侠一同奔赴昌州。”承宣副使问道：“吕大人也要去昌州么？”吕文德道：“这个自然。”承宣副使道：“下官以为，吕大人身兼数职，将四川军民的安危系于一身，大可不必亲征。古人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吕大人只要绸缪得当，下官们自当奋勇向前，昌州一地唾手可得。”吕文德摇头道：“此役事关重大，本官岂可缺席！”承宣副使急道：“下官斗胆说一句，因为刘整叛乱，俞大帅战败，四川各地已经人心惶惶。吕大人身为朝廷派来的策应大使，眼下全权负责四川，当务之急乃是设法稳定四川局面，防止再一次引发叛乱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吕文德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本官险些舍本逐末了。”承宣副使又道：“张将军随王将军镇守钓鱼城多年，智勇双全，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此番又有杨大侠从旁协助，更是如虎添翼。请吕大人把攻克昌州的任务，放心交给他二位吧。”吕文德想了想，方道：“这样也好，本官就在合州静候二位佳音了。”
　　张钰和杨过先后离开合州衙门，张钰道：“杨大侠在何处安歇？”杨过道：“跟随吕大帅的人马一同驻扎在大营里。”张钰道：“可否请杨大侠到舍下小坐，咱们将攻克昌州的事再商议一番。”杨过微笑道：“在下正有此意。”他对随行的几名丐帮弟子耳语几句，那几名弟子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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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畔黑天鹅

如果是20年前还深迷金庸小说的时候，看到后续都必读，现在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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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的私人宅邸与合州衙门相去不远，转过一条街就到了，是一座粉墙黛瓦的院落，张钰的家小都安置在此处。张钰带陌生客人回来，内眷们忙回避了，管家带着数名家仆沏茶烧汤，忙着招呼杨过。
　　张钰请杨过在堂屋坐了，老苍头过来看茶。不多时，三名青年武官到张府拜会，张钰向杨过引见赵安、王立和王元昌，三人俱是张钰在军中的左膀右臂。五人分主宾坐定，张钰道：“按吕大人步步为营的打算，咱们先收回昌州州衙所在的大足县，接着是昌元县和永川县。一旦拿下整个昌州，大军休整二十日，重新修筑防御，伺机围剿泸州。”杨过问道：“现在大足县的情形是怎样？”张钰道：“据斥候来报，大足县中驻守防军不多，因为刘整已把昌州的钱粮尽数搜刮干净，还把百姓都赶到泸州去了，城中留下的不过是些老弱妇孺。这是刘整那厮想出的毒计，合州与泸州之间隔上大片荒芜的昌州，讨逆大军失掉供给，朝廷想要收复泸州便更加艰难。”杨过闻言心惊，道：“如此说来，刘整一旦败离泸州，若把泸州的百姓都赶到鞑子占领的成都府，那我们收复的岂不又是一座空城？”张钰皱眉道：“极有可能。”杨过道：“咱们应该即刻行动，速战速决，不能留给刘整喘息的机会。”张钰摇了摇头，道：“大军最快也要等到十月底才能出发。”杨过怫然道：“稳扎稳打固然重要，但兵贵神速，奇袭制胜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总不能白白错失良机，我去问吕大人！”作势便要起身。
　　张钰连连摆手，道：“此事吕大人也无能为力。”王立插口道：“杨大侠，非是我们不肯拼命，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况且昌州几近荒芜，大军无处补给，只能自携辎重。如今朝廷推行打算法，地方钱粮不能随意支取，军中粮饷全要等待朝廷拨付。假如我们私自动用了地方官府的钱粮，就算把潼川府全部收回来，也会遭到弹劾，轻则降职，重则下狱。”杨过听了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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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定二年十月二十五日，合州御前诸军得了朝廷拨付的粮草、衣被、铠甲、马匹、兵器、车辆、帐篷等辎重，从合州石照县发兵讨逆。万人大军分为前军和中军，两军相距五十里，王立、王元昌等将率领前军五千人，中军九千人则直接听命于副都统制张钰和赵安。依照吕文德的吩咐，大军缓缓行进，石照县与大足县相距不过三百九十里地，路上却行足九天，幸而路上没有遇到叛军踪迹。御前诸军在大足县十里之外扎营安歇，正将们齐聚中军帐商议攻城事宜，半数以上的人赞同稳扎稳打，先把大足县团团围住，待城中叛军乱了阵脚，再一举夺下。
　　杨过早已按捺不住，站起身道：“大足县中叛军不过两千余人，如果我们继续蜗步龟移，还不如早早派人告知刘整，让他早做防备。”这话十分刺耳，但张钰却没有生气，反而温言道：“杨大侠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杨过朗声道：“在下愿率三百先锋，明日前去攻城，天黑之前为将军打开城门。”此言一出，群将耸动。
　　张钰不置可否。杨过又道：“在下一介布衣，并无军阶，但此行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一日之内拿下大足县，甘受军法处置。”张钰直视杨过，道：“军中无戏言。”杨过微微一笑道：“任凭将军裁夺便了。”张钰道：“好！本官拨付选锋军三百人任你差遣，再加王元昌的两千兵马接应你。这一战旗开得胜，必定振奋军威，让叛贼刘整知晓朝廷收复泸州的决心。”
　　杨过到营帐之外点卯，张钰果然拨付他三百人，都是选锋军中最骁勇善战的精兵。王元昌走到杨过身旁，略带担忧道：“我们都知道杨大侠武艺过人，但行军打仗非同小可，与擂台比武大大不同。”他抬头望到日至中天，“大足县距此地还有十里路，就算我们现在启程，明日清晨开始作战，也不能保证天黑之前一定拿下昌州州衙，万一有任何差池……”杨过道：“其实不用等到天黑，最多巳时就见分晓了。”王元昌大吃一惊，道：“此话当真？”杨过笑道：“十足真金。”王元昌道：“若果真如此，杨大侠要本官在何处接应？”杨过道：“王将军毋须过虑，只要今日天黑之前赶到大足县南门二里地外，我以火为信号，南门一开，王将军率部冲进去，把大足县拿下即可。”王元昌听说夜里突袭，愈发惊讶，但他稍加犹豫便道：“本官全力以赴，必保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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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带着三百士卒很快去了，王元昌率领两千人马随后启程。太阳西斜不久，王元昌的队伍就在大足县南门外二里地外，静悄悄驻下了。大足县与泸州城隔江遥遥相望，街道狭长足有三里，能够屯兵数万。因为附近战火不断，镇上大部分人都被刘整赶到泸州城里去了，只留下老弱妇孺不足千人。一支叛军就驻扎在这里，与刘整里应外合，共同把守着长江险要。
　　王元昌踱来踱去，眼睛一霎不霎地紧盯着城头，唯恐错过杨过所许的大火信号。副将请王元昌稍事休息，被王元昌摇头拒绝了。他回望众多追随自己的将士，想到今天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心中就升起一阵苦涩。夜间攻城是极为罕见的军事行动，因为夜黑，攻坚士兵不得不手持火把，这样就成了守城弓弩手的绝佳靶子，随时可能伤亡惨重。但王元昌没有同杨过据理力争，既然做了前锋，这种命运就不可避免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城头正常燃起灯火，火光在风中忽明忽暗跳动几次，但城里毫无异动，南门也依然紧紧关闭。这时，被叛军强征去割马草的镇上老百姓陆陆续续回来了。收马草时，一名叛军小校发现送草的人越来越多，且有不少生面孔，顿时起了疑心，他对另一名武官说道：“事情不对劲，我记得出去的人没有这么多，你先看着，我去跟上面的人说。”他刚转身，一名彪形大汉从草垛中拔出刀来，当即砍掉他的脑袋。
　　原来送草的人群中混入了三百名合州官军，他们早已潜伏在大足县周围，乔装打扮成当地村民，只待时机成熟，向叛军发起奇袭。这三百士卒全部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良将，冲入敌营拼命砍杀，许多叛军刚拿起武器就已人头落地。留守大足县的叛军只有二千人，而且大部分人不知道来了敌军，对此毫无招架之力。初冬荒野草木枯萎，割来的马草在墙边堆成草垛，十几名丐帮弟子乘风纵火，高高的草垛立刻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城头顿时浓烟四起。城中叛军争相逃命之际，南门被选锋军打开，王元昌望见火讯，已带领二千人马兵临城下，几乎毫不费力便将大足县收入囊中。与此同时，杨过亲自带一路人马，直奔昌州府衙，将叛军统领当场活捉。
　　王元昌大喜过望，紧跟着奔入昌州府衙。杨过悄声道：“据我所知，这些留守昌州的叛军都不大得刘整欢心，因此才被调来做苦差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与其斩杀他们，不如仍然收编己用。”王元昌已对杨过佩服得五体投地，忙道：“杨大侠所言甚是！”他拔出刀来，大声叫道：“你们身为大宋官军，被刘整那厮逼着投降蒙古，原是为了自保。如今朝廷决心收复失地，对你们网开一面，但愿你们珍惜来之不易的活命机会，好好为大宋效命。”叛军本以为只剩下死路一条，现在听说可以回归旧部，个个都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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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所率大军在第二日中午抵达大足县，王元昌和杨过已在南门等候多时，张钰急忙下马，双手扶住杨过的肩膀，激动道：“我已命人将杨大侠的首功报与吕大帅，谁能想到，昌州大捷竟在一日之内，杨大侠定是上天派来的奇兵！”张钰被迎进昌州府衙，仅过未时三刻，离天黑尚有一个多时辰。
　　张钰问道：“杨大侠何以想到这个妙计？”杨过笑道：“这又何足为奇？昌州现在人烟稀少，所驻叛军无福可享，反而担着极大干系，恐怕早对刘整怨恨满腹。大宋官军一旦杀到，并没多少人真心抵抗，在下才能仅凭三百勇士以少胜多。”一众武将听了真心叹服。
　　张钰爱惜士卒，吩咐道：“御前诸军先在城中休息一日。”杨过忙道：“且慢！大足县被迅速拿下，探子不及回报刘整，消息也没走漏给昌元县和永川县的叛军。咱们应该趁此机会部署埋伏，以逸待劳，将两县的叛军一网打尽。”张钰惊喜道：“本官洗耳恭听。”杨过道：“多说无用，请张将军即刻分兵五千，让在下带去濑波溪。”张钰爽快道：“讨逆前军随你调拨便了。”杨过得了军令，立刻带着王立和王元昌的兵马一路向南。
　　张钰送军直到南门外，杨过等人辞别张钰，马不停蹄赶到濑波溪。早先派去的斥候回禀道：“属下向当地百姓打探明白，叛军从昌元、永川两县撤离，非要经过安富镇不可。安富镇距昌元县五十里地，是此行途中唯一可以歇息的地方。”杨过问道：“安富镇是否还有村民留居？”斥候摇头道：“那里早已荒无人烟。”杨过再问道：“地形可多掩护？”斥候想了想，答道：“安富镇房屋稀疏，附近一片平原，本是良田，现在杂草丛生，并无可掩护之处。但镇旁有小片起伏的丘陵，大军可借势躲藏。”杨过听了，回头向王立、王元昌道：“咱们瞧瞧去。”杨过率先打马离开，王立和王元昌紧随其后。
　　三人顷刻之间便来到安富镇，放眼望去，偌大一片平地，仅有稀稀疏疏的几间废弃茅草屋，小镇本就人丁稀少，现今更加萧条破败，目光所及处处荒凉。杨过纵马驰上丘陵，前后望了望，摇头道：“太远了。”他回到小镇里，下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时而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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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昌问道：“杨大侠，你打算在这里伏歼叛军么？此处太过平坦，叛军遥遥就能发现。”杨过道：“丘陵虽易躲藏，但官道在这边，两者有千步之遥，等我们冲杀过来，恐怕叛军早就逃之夭夭。”王元昌搔搔头皮，嘀咕道：“要是这里的茅屋再多些，就不易被发现了。”杨过脑中灵光闪现，大笑道：“王将军所言甚是！”他指着远处的山林，“请两位将军下令，命大军砍伐树木，咱们在这里搭建木棚。御前诸军占领大足县的消息，明早必定传到昌元、永川的叛军耳朵里。这两个县一共驻扎了三千人，就算立刻撤离，也要做准备，再加上路上耽搁，抵达安富镇最快需要三天。”
　　王立迟疑道：“这是一步险棋，万一叛军选择据守昌元县和永川县，此举可给他们留足了应对时间。”杨过神秘笑道：“他们不来，咱们赶他们来。”王立和王元昌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依照杨过的吩咐搭起绵延的木棚。
　　杨过央告军中幕宾写了一篇先声夺人的《讨逆檄》，细数刘整之罪。丐帮弟子遵照杨过吩咐，扮成农民、小贩、僧人、乞丐等混入昌元、永川两县，到处张贴《讨逆檄》，甚至叛军统领寓所的黄桷树上也出现了《讨逆檄》。同时他们散布攻陷大足县的各种谣言，搞得叛军人心惶惶。果不其然，两县叛军生怕寡不敌众，决定迅速弃城，退往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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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张钰率领五千人马赶来打援。吕文德听说昌州大捷，十分高兴，决定将策应大使的官驾从合州迁往昌州，坐镇大足县府衙。既然昌州有了主心骨，张钰主动请缨，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支援杨过。上百个木棚分列安富镇官道两旁，里面已经挤满官兵，委实再也安插不下了，张钰带来的五千官军只好在丘陵扎营。
　　时令已进入十一月，变得异常寒冷，叛军逼近安富镇当天，天空竟然飘起雪花来。杨过、张钰、王立、王元昌、赵安等主将都站在雪地里守望，杨过拂了拂身上的雪，讪笑道：“这鬼天气故意刁难了。”叛军行至此处，虽然人困马乏，身上的血是热的；而设伏官兵身穿铁甲，易在大雪中冻僵，甚至冻死。雪天作战不便，刀容易冻在鞘中难以拔出，或沾了风雪变重。宋兵擅射箭，军中使用角弓为主，角弓以牛筋、牛角、竹木弯成，以鳔胶粘合，在严寒下有爆开的风险。故而唐人有句诗形容雪天边塞：“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张钰叫来传令官，道：“把酒打开，大伙儿喝了暖暖身子；雪天角弓不灵，叫弟兄们多用长矛。”张钰差人从大足县运来上百坛酒，原本预备大捷之后替官军庆贺。
　　将近午时，叛军黑压压往安富镇的官道行进，王立和王元昌主动请缨，带领前军冲锋陷阵。叛军料不到荒无人烟的小镇上居然埋伏了大宋官军，届时行动迟缓，被两位王将军杀个措手不及。杨过收复大足县以少胜多，王立和王元昌依样葫芦，冲进敌阵先斩杀高阶将领，一时间喊杀如雷，战马嘶鸣，几名为首的叛军统领很快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雪地。剩余叛军原想四散逃走，一阵战鼓擂响，埋藏在丘陵的五千人马也冲杀出来，将他们一举包围。
　　张钰对杨过十分佩服，扬声道：“杨大侠，你我一见如故，就此结拜为兄弟，可好？”杨过也早对张钰心生钦佩，当即下马拜倒，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张钰大喜，连忙扶起杨过，快活道：“愚兄痴长几岁，就称你一声兄弟了。”亲兵替他们设案焚香，两人便跪下立誓，拜了三拜，从此结为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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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逆军奇招迭出，所向披靡，驻守昌州的五千叛军尽数覆灭。风声传到泸州城里，刘整大惊失色：“如此神兵，断不可能出自吕文德之手！”他很了解昔日的顶头上司，吕文德行兵以稳健著称，不打无准备之仗，若非十拿九稳，绝对不肯发兵攻击。这个人的用兵风格像谁？刘整苦苦思索不得要领。南宋以打算法清理了许多著名的将领，朝中几无可用之人，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久斥候来告知刘整，南宋的领兵前锋是合州副都统制张钰。刘整心道：“原来是他！他随王坚死守钓鱼城，原是个小角色，想不到竟是一位用兵奇才。南宋自毁长城，已是强弩之末，谁知再出戍边强将，看来南宋气数还未尽。”刘整击败俞兴后，本拟趁着士气高涨，再一举战败吕文德，重创南宋军威，赢得忽必烈赏识。现在事情有变，他起了畏惧之心，气焰先自消了大半。
　　刘整肚中暗暗筹划：“看来此番吕文德不达目不罢休，铁了心收复泸州。但我已经将泸州献给大汗，若就此败走，也太颜面无光。说不得，还是要硬顶一顶，不然大汗那里无法交代。”他先命亲兵把军情送给成都府路的刘元振，尔后升帐点将，准备往喻寺镇增兵一万，阻击南宋的讨逆军。
　　喻寺镇是从昌州前往泸州的必经之地，距离泸州约五十里地。小镇盛产粮食，因此家家户户酿酒，村民也圈养鸡、鸭、鹅、兔、仔猪、山羊，还有不少人靠打渔为生，所以当地人极擅长烹饪河鲜，最繁华的时候，两岸全是鱼馆鱼楼。
　　自从蒙古人的铁蹄进入四川，战火不断，有钱人家都携家带眷逃往内地去了，留在当地的穷人则听天由命。刘整把目光投在喻寺镇，源于上次被俞兴围困泸州的教训，吕文德不是俞兴，依他稳健的性格，自己必然被困死于泸州。他先一步把喻寺镇的村民驱赶到后方，不给南宋留任何钱物，再把大军屯驻于此，自己亲自坐镇指挥。
　　合州御前诸军夺回昌州之后，加紧修筑被破坏的防御。吕文德将高阶将领召集到昌州府衙，共商讨伐刘整的作战部署。吕文德坚持围困泸州，杨过焦心道：“吕大人，围困泸州的确是万无一失的良策，可刘整投靠鞑子，必然竭尽全力讨好忽必烈，若他故技重施，把泸州的百姓迁往蒙古人治下，我们收复一座空城，又有何益呢？”吕文德问道：“杨大侠，依你当如何？”杨过道：“刘整的兵力分散，又折了昌州的五千人马，依在下看来，咱们应该兵分两路，围困与伏击并举。”吕文德微微点头，道：“杨大侠，本官明白你救国心切，但叛贼刘整从前是泸州知府，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我们可以凭借天险据守四川，他也能够借助险峻地形殊死拼杀。双方兵力的多寡，直接决定了胜败。如果因为兵力不足，我们无法攻克泸州，朝廷怪罪下来，这个罪责谁来承担呢？”
　　吕文德的一席话将杨过堵得哑口无言。杨过心中愤愤然：“说到底，你最怕头顶的乌纱帽不保。”一旁的张钰忽然插口道：“属下记得吕大人说过，这次讨伐叛军要步步为营，现在和刘整正面交锋，依然可以用这个法子。咱们不要急着打败他，在战场上拖住他，等他想起来要撤离泸州时，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吕文德见杨过神情愤慨，生怕激怒了他，从此撂挑子不干了，于是缓缓道：“张将军的话有理，可本官认为，拿下泸州是此次讨伐的重中之重。这样罢，从前军中抽调二千人并入中军，剩余三千人由张将军带去部署，任你们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