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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诗意地栖息在这个星球上。
——荷尔德林
当我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我试图凭直觉去接近一种本质，让昔日艳丽的朝霞再为我绽放一次；我试图再去接近一抹落日，让昔日最后的余晖照亮我的心房；我试图再去栽上一棵树苗，让昔日混浊的空气变得洁净。
我有太多太多的试图，然而再多的试图如今都只是属于昔日了。
时光停留在这花朵燃烧的国度里，花海无限连绵，裹着大段大段的回忆。
微微佝偻的背影是你艰苦的写照，额上密密的皱纹是你辛勤的烙印。上了岁数的老人该有的白发在你的发间显得格外耀眼。翻开年轻时你那有些发黄的照片，穿着军装，笑靥如花，鲜明的对比，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心酸。
奶奶经常念叨：你爷爷有一半的白发是因为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的，确实如此。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毫无预兆地怒吼咆哮，闹着不吃饭，你也会发火，大吼着爱吃不吃随便你。为了自己那些所谓的自尊心，一般都是赌气着结束了这顿饭菜。我们叛逆，我们轻狂，我们会做一切让人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事后大家都会觉得过意不去，每次都是你放下脸来笑嘻嘻地叫我们吃饭，实在没辙的时候，就抑扬顿挫地唱起军歌逗我们。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至少我说你有些许幽默感。
这些宽容，拿什么回报你？漫漫长夜留下多少悔恨的泪，往事一幕幕重现，想到自己的鲁莽，不禁惆怅起来，有一阵风打在洒满洒水的衣襟上，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又有何用？
你是个很节俭很节俭的人，也许那只是对自己。妈妈买给你的新衣服新鞋你从来都不舍得穿，也从来不给自己买什么好菜，每次都是问我们要吃什么好吃的，然后挑剩的吃。爸爸总说上了年纪的人了要多享受，要舍得为自己花钱。我看到你像个犯错的孩子嗫嚅着说，好，好。
感动的越多，学到的也越多。不错，我们是叛逆的一代，但是我们也会是感动的一代。因为感动会磨去我们尖锐的棱角；因为感动会指引我们如何前进。
我总是记得每一次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嘱咐的情景。那时的你就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主妇一般，千言万语恨不得全交代的清清楚楚，一番周折之后，才默默地站在原处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这些细节都是小事，但是生活就是一件件这样的小事，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也没有什么感天动地，情感很轻，越是细腻，越是感人。正是细微，才有深度。
我说，爷爷是我见过最朴实的人。我觉得他一点都不虚荣。我不愿用那些微弱的词来形容他。我觉得他很辛苦。我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他，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敬重我的爷爷。我知道他希望我好，我看见他的眼里透出慈祥温暖的光芒。我想对他更好一点，虽然我们经常买东西给他，但也许全天下的东西也比不上我们去看看他，去坐会聊聊天。我不想等他离开后再去后悔。这真的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死亡，我第一次觉得它是那么可怕，它可以随时抢走我最在乎的人。黑夜往往是在人最悲伤的时候寒冷，远山冷冷清清，江水凉意袭人。
是的，趁着光阴还在，我思绪着现在，不久，将来，我要拿什么来报答你——我最亲的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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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0 09:3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