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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0 01:2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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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下游的小码头边 外 日
聚集了一圈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文(五十来岁),一个穿长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停下脚步,拨开众人——
岸边昏迷着的正是江振。
张文俯身……
57马路上 外 日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上飞快地跑着。车上是张文和江振身影
58寂静的街上 外 日
街两旁槐树茂密,行人稀少。
黄包车停在一院子门口,两扇欧式铁门开了,黄包车先后进了院子,停在了一栋西式小楼门前。
59张文家一房间 内 日
江振躺在一张床上,渐渐苏醒过来,挣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这时房门开了,张文悄悄走进来。
张文上前询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振头上手上缠着纱布,声音微弱地:……。
张文:你放心吧,在此养伤,我小妹就是位医生,她会定时来换药的。
江振眼含泪水,声音微弱地: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张文:不必言谢,到时我让家人送饭过来。说完告辞出来。
60张文家一房间 内 晨
几只鸟儿在窗外枝头不住地鸣叫。
门开了,女佣刘妈揣着饭菜进来。放到小桌上,上前扶起了江振。
61楼梯上/屋内 内 日
刘妈端着空碗筷下楼的身影化成了张玉清(张文之妹)上楼的身影。
床边,张玉清打开江振伤处纱布;查看伤情换药……
62张文家院 外 晨
微风习习,大槐树枝叶轻摇。
枝间鸟儿们欢快地鸣跃。
甬道上,出现一个身影,他是江振,他来到大树下站定,呼吸着新鲜空气,伸了几下臂膀,然后慢慢展示了一段武术的动作……
江振刚收式,张文就匆匆来到江振的面前,问道:啊,你好多了?
江振谦虚地:恩人,蒙承照顾,已经好了。
张文:那天在码头,看你穿着靸鞋,猜你可能是习武之人,方才从楼上看你动作,真是练武出身?
江振答道:是的,早年在隆兴武馆习武,后来留在馆里做教练,只因看不贯师兄贪婪和不义,时有冲撞,不料被其暗算,险些殒命,幸亏恩人塔救,再次感谢了。
张文听后:你敢以弱碰强,可见为人一面,我很欣赏,不过,危局之中多哀艰,人更需体恤之情,搭救之劳。千万不要再谈恩谢了。
江振点头,接着说道:嗯,我在府上打扰多日了,今身体已好,明日想告辞了。
张文:告辞?好,是该回家看看了。
江振一听低头轻叹:家?哎!
张文:?有何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说完,俩人在院中度步而谈。
江振:这年月,学武耍把式,大多想吆五喝六,当打手干帮凶。我不,我只为不受屈辱,正义为人。可惜世事艰难,江湖险恶,空有侠肝义胆,却无进反退,竟落得身无分文,脚无去处了——我那媳妇嫌我窝囊,早回娘家多年了。
张文听了,默默点点头表示同情:哎,人生,多有挫折,苦难,但你别伤心。我以你名字想了一首小诗,赠你就当勉励吧!遂一字一句地念到:
‘将振’
劝君莫悲吟,
学武一丹心。
艺精勤悟道,
志远求高深。
江振停下脚步,思索着:
“‘艺精勤悟道,志远求高深。’
好诗好诗,我一定牢记于心。践行去做。”
张文也收住步子:但愿你有正果。这样吧,如你暂无去处,我想在我校给你谋个差事,不知意下如何?
江振奇怪地:你们学校?也练武?
张文一摆手轻叹一声:不,今说到乱局多艰,匪盗猖獗,令学校不宁,校文史楼,里面有些贵重的教学仪器。急需一看楼人,我想请你担当。
江振:看楼?
张文:只怕屈你才啊。
江振赶紧说:恩人大德,救我于危难,我感谢还不及呢。
张文:好,那你暂且安身,还有,护校队也缺队长,你也干吧,可薪水不太多啊。
江振一听,顿时眼含泪花,说出了心里话:感谢恩人抬举,我只身一人,无何牵挂,薪水就不必了,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宿儿处就行了。
张文一见江振同意,高兴地:好,好,没问题,没问题的,再说学校有场地,闲暇可教教学生、护校队的健身习武,大有益处啊。
江振点头感谢:一切听从吩咐。
63校园里 外 夜
月光越过大院高墙,洒在寂静的校园里。
甬道上,树影婆娑,江振领着几个护校队员在巡逻(淡出)。
64教学楼道里 内 日
(淡入)急匆匆的脚步说明事情的紧急。
叠印出字幕:19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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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0 03: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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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校会议室里 内 日
张文和副校长徐正坤(五十六七,头发花白)以及文博室副主任季老师(四十多岁,学究模样)在坐。
几人一坐好,张文就直奔话题:今天召集二位,是有一急事相商。——‘秘不示人’,这是文物行的规矩,但前几天,日本人加藤以学习的借口要参观文博室,被我拒绝了。可今天又接到宪兵司令部的电话,再联系他来参观的事情。
徐正坤气的一拍桌子说:可别让他‘参观’——他要看上了,说‘借’怎么办?说‘研究’怎么办?不就是掠夺吗?
季老师:哎呀,一个比黑道还黑的人要来干什么,我们是挡不住的。来者不善吗。要想办法啊。
张文:我们挡不起但躲得起,在强盗面前,要藏好我们的宝贝。我想了一下,我们文物有两千多件,珍贵的有百多件,主要的商周青铜,殷墟甲骨,宋至明清官瓷和历代名玉,把它们一共转移秘藏起来。至于那些普通的;他爱看就看吧。
季老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呀,珍贵的藏起来,他来看看一般的就算了。——他名声狼藉,明抢暗夺了多少中国宝贝,我教这个我了解啊。
徐正坤点头:要保住祖宗留下的宝贝,决不能落入强盗的手中。就这么定。情况紧急,看看找谁能担此重任啊?
张文:江振如何?
季老师:好,他人忠厚,这几年做事稳当,应该可以,实在不行的话,多算他一些工钱。
张文听了默默点点头:说工钱,这几年他的薪水还在财务上呢。几乎未取。
徐正坤:还有,他曾抓住一孩子偷盗,没打没骂,劝说后还给了路费回家,令人可敬啊。现事情紧急,找他谈谈吧。
张文:好。
季老师:哎,我们如何分工呢?
张文:嗯,是这样,为了减轻你们的压力,我选地点,季老师保存资料目录如何?
“好”——二位点头同意。
66学校大门口 外 日
几个痞相青年被江振等人挡住。
一戴墨镜的操着女腔:让我进去,我要找翠枝姑娘。
江振:不行,学校上课,不得骚扰!
墨镜青年摘下墨镜,斜眉挤眼看着江振。
江振也横眉冷目。
墨镜青年自讨没趣,哼了一声:今天我高兴,不跟你计较——走。说罢一摆手,转身而去。
江振看着几人背影,这时,校办室的一职员匆匆上前:江老师,张校长叫你呢。
江振:好的,我马上就到。——回身对护校队员:你们多注意啊。
护校队员点头:嗯。
67楼道/办公室 内 日
一双穿着靸鞋的脚匆匆而过——
江振疑惑地推开张文办公室的门。见张文正在屋里徘徊:张校长,你找我?
张文急忙摆手:是,是的,来,坐下说吧。
俩人坐定张文便说:几年来你日夜守楼护校,辛苦敬业,赞誉有加,在谈之前,我想先问句闲话。
江振:您说吧。
张文:你的薪水虽不多,几年来也有一些,你为何支取甚少呢?
江振腼腆一笑:这个呀,当初校长赠我名言,我牢记于心,习武之人,求的是艺高境深,今日看楼事重,钱财呢,精于算计,易分神误事。
张文听了,心有触动而站起,面窗沉思。
江振也起身,诧异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妥?
张文缓缓说道:讲的太好了,太好了——如果历代官僚们,不精于算计钱财,那王朝何以垮台?你虽身微,但心无杂尘,这正是我要交给你的重要差事——
江振:什么重要的事情,尽管吩咐。
张文小声地:告诉你个秘密,在你看护的楼里,存的是我们重要的文物。
江振:啊,文物?不是教学仪器啊?
张文:对外是那么说的。
江振:哦。
张文抬头,意味深长地:近百年来,中国丢的宝贝太多了。我不想这些再有闪失。——
如今日本人盯上了这些宝贝,为防不测,学校商量了,计划把最重要的转移秘藏起来。地点我也选好了,看守人我想找你,说说条件吧?
江振:没条件,我义不容辞;勇当无惧。
张文:那工钱?
江振一听眉头一皱:江振习武不才,但义重如山,不做借危生财之事。
张文:好好,别急,别急,此事依你了。但你还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振:心理准备?
张文:是呀,要与世隔绝,度日如年!一般人在极度孤独中不出数月就会崩溃,这考验意志的极限。
江振一听:啊!这我倒没想过。——
他转而思索一下继续:不过,我自幼想改变命运,练武学艺,常遇到各种挑战,极度孤独,我想,我想对静心练功有好处。
张文点点头注视江振:静心练功——你有进步了啊。
江振:全是恩人教诲。还有呢?
此时张文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江振:还有什么?您就说吧!
张文抬了一下手:你,你心如此坦诚,令我敬佩,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什么了。凡说最危险之地最安全。我选的那个地方;是个很凶的地方,人称‘鬼府’。
江振皱起眉头:什么?很凶的地方?‘鬼府’?
张文缓缓道:你听我慢慢说来,据校档案记载,我校为教会所办,后因市区校舍较小,计划建一新址,在城外虽不很远,但十分荒僻,先建一围院洋楼,做筹建之用,为防军阀战乱,还暗设了地下密室暗道。后因资金紧张,停工不久,看楼的两个工友在地下室蹊跷地殒命,且两眼突兀,胸有抓痕,十分的恐怖。后来时局动荡,荒院空楼废弃至今,人迹全无啊。
江振皱起眉头:两眼突兀,胸有抓痕,是真的吗?
张文:确有其事,校档案中有记载,还有,不久负责工程的总务长也离奇失踪了。
江振用手搔了下头发:啊!这般复杂?容我想想……
张文继续:有人说盖楼时没看风水,可洋人不信这个,那后来也请了风水先生来看,他说工友是恶魔缠身,——此地是元代屠城的万人坑,俗称鬼府,甚凶。
江振:这,您也相信?
张文:我是不信了,但是事实有记载啊。
江振听了,低下头,不知所措地在屋中度步……
张文注视着他的脚步,等待着。
一个令人心悬的时刻。
脚步站定,江振转身几步走到张文面前:我想——现在危难当前,还以国仇家恨为重,即使有鬼作怪,也应知我愤慨之心。
张文:愤慨之心,说的好。难道你真的不怕?
江振听了,没有言声,眼里含了泪花:我自幼命运多蹇,一事无成,蒙校长施恩教诲,江振才心明眼亮,学武之人,知拳脚无情,早将生死度外,虽空楼鬼府,凶险莫测,但我从小漂泊,胆大无畏,饥时在坟里捡食贡品。听惯鬼怪传说。请校长放心,重任一担,将以性命相守。一日完璧归赵,也能为国尽力,洗刷屈辱。
张文听后,十分感动地:好好,有你这一番话我就放心了。放心了。还有,你仔细看看校档案。我将和你单线密联,筹备必要的东西。
江振:好。
张文:还有,自行车练得怎样了。以后会用到。
江振:那洋玩意,挺难学。
张文一笑:是,但一定要学会,它毕竟比我们腿快,进步的东西不要抵触啊。——你还有要说吗?
江振点头:听您吩咐就是,——我想按习武人的规矩,要一身隐身服,但不要黑色的。
张文:为什么?
江振:黑狗子穿的我恶心,我要月白的。
张文点头:清白的,好。
俩人伸出双手,上前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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