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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鞋帽店13--曼弗雷德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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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9 18: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鞋帽店之曼弗雷德情结
  帽子:怎么样?你们俩都听了柴科夫斯基的《曼弗雷德》交响曲了吧?有什么感觉?第一印象是什么?
  手套、棉鞋同声:柴6交……
  (手套和棉鞋互相看了一眼)
  手套:如果不知道的话,会以为《曼弗雷德》交响曲是在《悲怆》之后写的……
  棉鞋:太像了……起码和老柴的第五和第六是一脉相承的。
  帽子:有个问题我不明白……
  手套:又怎么啦?老大!
  帽子: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巴拉基列夫向柴科夫斯基提议写“曼夫雷德”?
  棉鞋:这有什么?你总不会让拜伦打英国那边的坟里爬出来,向柴科夫斯基亲自去提议吧?……
  手套:爬出来也麻烦!起码得先坐船到欧洲大陆,再乘着“三套车”来莫斯科……
  帽子:发什么疯呢?你们俩?就知道胡闹!
  棉鞋:对!我们俩就知道胡闹,不会像老大您那样刨根问底地钻“牛角尖”。
  手套:但是……
  棉鞋:又来“但是”了!是不是?你再说“但是”我就跟你绝交啦!
  手套:但是,帽子问的也有道理……
  棉鞋:什么道理?
  手套:是啊,巴拉基列夫从1870年开始就与朋友们断绝来往,退出音乐界而离群索居,那么他在1882年向柴科夫斯基推荐这一题材不是有点儿奇怪吗?是不是,老大?
  帽子:哼哼……你接着说。
  手套:事情起源于1868年,柏辽兹访问俄罗斯,在俄罗斯还演出了他的《哈罗尔德在意大利》交响曲。此曲的演出,以及柏辽兹的那种“主导动机”贯穿全曲的写法,对俄罗斯的音乐家们震动极大。于是,评论家斯塔索夫就向巴拉基列夫提议根据拜伦的《曼弗雷德》,也用“主导动机”写一部交响曲。
  棉鞋:我猜想巴拉基列夫没写……
  帽子:为什么?
  棉鞋:一是我从未听说巴拉基列夫写过这题材的作品,只听过舒曼写过。二是巴拉基列夫虽然是个音乐天才,但是他是个重实践而轻理论的人,因此他还不具有驾驭交响曲写作、尤其是还要有“主导动机”写作的技能。
  帽子:同意。
  手套:巴拉基列夫自己是没有写,他向柏辽兹去建议了。但此时的柏辽兹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了……
  棉鞋:咳!这不多事儿嘛!所以我说巴拉基列夫在音乐方面的贡献,主要还在于他是一个音乐活动家,其次才是作曲家。
  帽子:没错。“强力集团”就是以他为核心的。(向手套)接着说。
  手套:后来,巴拉基列夫的心境逐渐好转,开始恢复和昔日朋友们的交往,并且于1882年重新担任了彼德堡免费音乐学校校长。在一次与柴科夫斯基通信时,他建议柴科夫斯基写“曼弗雷德”。但是……
  棉鞋:又来“但是”啦!我现在就和你绝交啦!
  (手套有点儿不知所措)
  帽子:甭理他!让他和我们都绝交吧,让他学巴拉基列夫去吧,让他也穿着黑袍面对着墙壁吧,让他和苍蝇们交朋友去吧!
  (棉鞋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手套:为什么还要穿黑袍和苍蝇交朋友?
  棉鞋:帽子是说巴拉基列夫晚年又离群索居了,笃信宗教,连只苍蝇都不敢碰。
  手套:那你做不了巴拉基列夫。因为你不但不会和老朋友绝交,还会不断地结交新朋友;因为你不但不信宗教,你还不相信任何主义,简直就是个无政府主义者;因为你不但敢碰苍蝇蚊子,就连狮子老虎你都敢大碰而特碰!
  棉鞋:首先就要对老弟你大碰而特碰!
  (棉鞋抱住手套滚成一团)
  帽子:行啦!你们俩呀……其实,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是1882年,而不是1868年!我说的是巴拉基列夫向柴科夫斯基提出“曼弗雷德”写作建议的时间。
  棉鞋:嗯?老大的意思是巴拉基列夫有意向老柴提出这建议,是因为老柴此时已经有了自己那段残破的爱情悲剧的历史?
  手套:那个“红颜非知己”?哦!老大的真实含义原来在这里!对!有道理!柴科夫斯基有了这段经历之后,是会写的更加有声有色的。
  帽子:应该说,拜伦在这部哲理诗剧里所初步形成的“世界悲哀”的哲学思想,正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沙皇反动统治下的俄罗斯现实生活相贴近,也正与柴科夫斯基自己的个人情感世界的悲剧相贴近,这才是他采纳巴拉基列夫建议的真正原因吧?
  棉鞋:帽子,你真不愧为老大!
  手套:佩服不?
  棉鞋:佩服!
  手套:有如那什么之水,连绵不断?
  棉鞋:黄河之水、黄河之水。起码也是那马栏河之水!
  帽子:行啦!马栏河还有水吗?尽说空话!
  (三人同笑)
  帽子:你们谁能说说《曼弗雷德》原诗剧的大意?
  棉鞋:这得问手套,他记性好。
  手套:(白了棉鞋一眼)拜伦在这部诗剧中,描写了曼弗雷德,因为犯了道德上的大罪,导致最爱的人的死亡,现在只求自己速死。他对知识和生活感到厌倦和失望,从而放弃对生活的任何探求。他不愿再在人群中生活,独自躲在阿尔卑斯山上人迹不到的一座古堡中,拒绝向诸命运之神和众精灵之王屈膝,拒绝修道院院长的挽救,一心寻求遗忘,宁愿在孤寂中死去。拜伦通过此表达了在革命之后,知识分子拒绝与现实妥协,但又孤独与绝望的情绪。
  棉鞋:好一个“万年糠”!(对帽子)对啦,咱以后不夸他“老母猪常记万年糠”了,直接夸他“万年糠”得了!
  手套:你又欠扁——!
  帽子:你们所说的《曼弗雷德》像柴科夫斯基的五、六交响曲,我想,主要还是指他在第一乐章里的主题——曼弗雷德主题,也就是所谓柏辽兹的“主导动机”。
  手套:就是、就是。乐曲一开始,在弦乐器短促而又沉重的不谐和断奏和弦伴奏下,大管和低音单簧管齐奏出“mi xi do re la xi do”,这就是第一主题,也就是曼弗雷德主题。
  棉鞋:还有后面的第二主题,“la xi do re mi fa so fa”。这个主题对曼弗雷德的形象塑造同样起着很大作用,可以说是曼弗雷德的副主题。
  帽子:对!从第一主题中,我们可以听出曼弗雷德这一主人公形象的基本特征——这个渴求解决人生种种奥秘问题的人是多么的孤傲;然而,因为内心深受着对自己罪恶过去的回忆之煎熬,从而倍感颓丧的痛苦。而第二主题是个很值得探究的主题,它先是大跳,下行七度的大跳,继而又是上行的级进,我感觉是塑造曼弗雷德那种拒绝向命运之神屈服的叛逆性格,一种桀骜不驯的性格。
  手套:老大分析的对。第一主题其实是反映了双重性格的:前面的“mi xi do re la xi do”体现了孤傲;紧接着下行的“la fa mi do la”又反映出颓丧。
  棉鞋:对!第二主题是反映出拒绝妥协的叛逆性格,桀骜不驯的性格。还有,不知你们注意没?第一和第二主题经过发展后,当曼弗雷德主题再次出现时,是由铜管乐器奏出的,速度已经加快了,而且已经是变奏了。这时候经过变奏了的曼弗雷德主题像不像《悲怆》第一乐章的主部主题?
  手套:对、对!就是这地方,太像了!《悲怆》里是“la xi do xi……”,而这里是“la xi do la……”。
  帽子:给我的感觉是,恰恰是这种变奏了的曼弗雷德主题,更加突出了他那叛逆而又勇武的特点。此时再加上第二主题的变奏——不和谐音程的导入,整个音调由原来的犹疑、哀叹,转变为积极、热烈的抗议。同时,这种勇武的叛逆形象,这种积极的抗议,在旋风般的快速经过句的伴随下,使音乐一次又一次的向高潮推进。但是——(对棉鞋)呵呵!我也用“但是”了,为什么你没有冒泡呢?
  棉鞋:(不好意思地)你……你和手套不一样……
  手套:什么不一样?分明就是欺负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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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9 18:5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棉鞋:对!先是那个变奏后的第二主题,接着又分解成只有上行级进的动机,接连重复好几次,每次都在上行的高音处,用不谐和和弦去碰撞。最后,当真的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碍时,曼弗雷德这一孤傲而又执拗的形象只好悲伤地垂下头,由小号明亮的高音转为长号阴暗的低音区;同时,老柴在这里使用了乐队的休止,使这一悲伤的低垂在此凝固住了。
  手套:在此之后由圆号吹出了一个新的动机,它只使用了E、#F、G、A四个音:“re mi fa mi re fa so mi fa……”,宛如阿尔卑斯山上传来的号角声。老大,分析一下这段音乐有什么特殊意义?
  帽子:从表面看,这似乎还是曼弗雷德的形象描写,是一种侧面形象描写。但我感觉,对比乐曲的前后,这里应该是一种呼唤,是对死去恋人爱斯塔蒂的内心呼唤,是向往幸福的内心呼唤。只不过对于这种呼唤,孤傲而又偏执的曼弗雷德是不愿意公开承认罢了……
  棉鞋:或者说是老柴自己都不想承认。
  帽子:对!因为在圆号主题重复两次之后,剩下的是曼弗雷德绝望的内心斗争。就在这时,应命运之神召唤而来的爱斯塔蒂的幽魂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就是那段:“mi re la so mi fa……”——先是由加弱音器的四部弦乐,后是由单簧管在弦乐的伴奏下吹出。爱斯塔蒂是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温顺;她的微笑,她的眼泪,都藏在这段如歌的主题之中。这是曼弗雷德竭力追求的崇高而又快乐的人的形象,又是相近于柴科夫斯基在自己最后三部交响曲中的抒情主题,是幸福的象征。可这对于曼弗雷德来说,却是在现实中渴望着的但又得不到的!拜伦在原诗中是怎么说的?“我曾在夜里呼唤……”,我记不住,手套给咱说说。
  手套:我曾在静谧的夜里呼唤过你,
  从寂静的树枝上,惊起了酣睡的鸟群,
  唤醒了那些野狼,并使山上的那些岩穴,
  都熟悉了你那徒然地回响的名字,
  回声应答着我——许多东西应答着我——
  那些精灵跟人们——可是你总是默默无声。
  棉鞋:对!正是这段加了弱音器的弦乐合奏,更显示出爱斯塔蒂幽魂影像的影影绰绰,可望而不可及!虽然像老柴的其他主人公一样,现实是不会让他保住这光明的理想形象,但就这保不住的理想形象也是蒙了一层纱的!可悲啊!
  手套:可悲兮!可痛兮!可叹兮!
  帽子:这正是曼弗雷德重新被抛入现实的本相!在第一乐章最后一段里,曼弗雷德主题演化成了葬礼进行曲,一段充满紧张的戏剧性和激情的悲剧性的葬礼进行曲。我每听到这段这段由弦乐奏出的音乐,这段充满激情的、如歌如泣的音乐,就会忍不住跟着一起唱起来,直到唱的热泪长流……
  手套:就是。我听到这段时,也感觉像听吕其明的《红旗颂》一样,热血沸腾的……
  棉鞋:我说老大,还记得前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吗?
  帽子:记得。
  棉鞋:你说这段葬礼进行曲像不像电影里的配乐一样?
  帽子:对了,是有点那个味道。
  棉鞋:所以说,还是老柴高啊!
  手套:何以见得?
  棉鞋:曼弗雷德这一题材,在1848年时,由舒曼在诗剧配乐中反映过。我听过舒曼的《曼弗雷德》序曲。对比起来,舒曼的曼弗雷德听起来像个带着假发,身着西装的德国人,老柴的曼弗雷德就像胡子拉碴、头发蓬散、衣衫褴褛的俄国佬。总之,一个在戏里,一个在戏外……
  手套:呵呵!好一个戏里、戏外,就是这种感觉!
  棉鞋:你也听过舒曼的《曼弗雷德》序曲?
  手套:听过。但也就是听过而已,它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我虽然要年轻些,不像帽子阅历那么深,听得鼻涕眼泪满脸抹的;但柴科夫斯基的《曼弗雷德》确实是太感人了,我只听第一遍时就感觉浑身像是着火似的。
  帽子:好啊!孺子可教也!
  手套:拉倒吧你!你还真以为你变成老头了你。
  (手套用手挡住帽子伸过来抚摸手套脸的手)
  棉鞋:不知你们注意了没有?第二乐章那描写精灵的第一主题,还是属于浪漫派的写法——沙沙簌簌声与潺潺流水声中,我们听到阿尔卑斯山的精灵们在飞舞、嬉戏;这还是属于继承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的那种写法。要是能用德彪西的印象派手法写这一主题,再配上那段描写魔女的第二主题那美妙的旋律,那才叫盖帽了哪!
  手套:不对吧!你说第二主题?那段使人倍感亲切的优美旋律?那不是描写爱斯塔蒂的吗?
  帽子:柴科夫斯基在自己的笔记上是怎么说他的第二和第三乐章的?
  手套:第二乐章是“阿尔卑斯山的魔女在瀑布急流上的彩虹中出现在曼弗雷德面前”。第三乐章是“乡村生活。山民的淳朴、清贫和自由自在的生活场面”。
  帽子:对。这段是描写美丽魔女的主题。其实,《曼弗雷德》虽然叫做交响曲,但它与严格意义上的交响曲不相符合,倒是应该把它看作是标题性交响组曲,或者是为拜伦诗剧配乐的四个场景更合理些。这样看来,第二和第三乐章都是画面式的间奏。其中,第二乐章引入的是大自然场景,第三乐章引入的是山民生活的场景,它们都是为了衬托曼弗雷德悲剧性的孤独,说明尽管生活中充满美好和欢快,但这丝毫不能使曼弗雷德倍受折磨的心灵得到安慰。
  手套:老大说的对。我也是感觉在第二和第三乐章,或者说第二和第三场中,曼弗雷德的形象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是——
  (手套看了棉鞋一眼,冲他一撇嘴,没有发作)
  手套:但是,恰恰在这两场中有优美感人的旋律啊!我只听了两遍,就记住了第二场中的第二主题:“mi re so mi re do ……”;还有第三场的那个开始的圆舞曲:“so la so fa mi re do re la fa……”。美啊!太美了!
  棉鞋:都说他是旋律大王了嘛。再说,自然和生活当中,本来就不乏真实的美。
  帽子:第四乐章,柴科夫斯基是怎么说的?啊?“万年糠”。
  手套:老大!你也……
  帽子:只说明你记性好而已!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手套:第四乐章是“阿里曼的殿堂。地狱的宴饮。曼弗雷德在狂宴中出现。爱斯塔蒂的幽魂应召显灵。曼弗雷德得到饶恕。曼弗雷德之死。”
  棉鞋:阿里曼在拜伦原诗中被寓意为世界罪行的代表,是地狱的统治者。第四乐章一开始就是阿里曼主题,这是一个笨拙、生硬的主题,好像还有点儿一瘸一拐的。
  帽子: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主题其实就是第一乐章第二主题的变型,那个桀骜不驯的主题的变型!
  手套:对、对!接下来地狱宴会那段粗野的舞蹈音乐,真有些穆索尔斯基的《荒山之夜》的味道。再接着,曼弗雷德出现,夜宴又继续下去。当曼弗雷德主题再一次出现时,引来了爱斯塔蒂幽魂主题的出现。它的陈述似乎更加悲切了。老大,我听到这儿的感觉就和听《悲怆》第四乐章时一样哎!
  帽子:是有些相似。我想,这主要是弦乐四声部的合奏效果,以及用近乎宣叙调的陈述所导致的。其实它也是在宣布曼弗雷德的死刑来临——因为它宣告了曼弗雷德所企盼的幸福彻底破灭了!
  棉鞋:接下来那段葬礼进行曲最感人了,比在第一乐章出现时还要感人——因为、因为我听到这时也忍不住哭了。
  帽子:哈哈!老弟!你也会哭?!
  手套:不是冷血动物吗?哈哈哈哈!(抱住棉鞋的头)过来,宝贝儿!别哭、别哭……
  (棉鞋和手套又滚成一堆)
  帽子:这就是所谓的“拜伦式英雄”!哈!其实,有时候我也想离群索居,享受“孤独”!但我不属于曼弗雷德式的,更够不上什么英雄级别。我倒觉得自己更接近哈罗尔德……
  棉鞋:哈罗尔德在生活中是个旁观者,只有沉思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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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9 19:54:40 | 显示全部楼层
帽子:这就是所谓的“拜伦式英雄”!哈!其实,有时候我也想离群索居,享受“孤独”!但我不属于曼弗雷德式的,更够不上什么英雄级别。我倒觉得自己更接近哈罗尔德……
  棉鞋:哈罗尔德在生活中是个旁观者,只有沉思默想,从未付诸行动。炎凉的世态,虚伪的人生深深地刺伤了哈罗尔德的心。他不愿与任何人交往,但却爱与大自然谈心。
  手套:棉鞋,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到老大家里时,当时大嫂和他儿子都在场,老大说他最向往在什么地方居住?
  棉鞋:藏北无人区!但是,老大有附加条件的呀——他要有大嫂陪着,还要有儿子在身边,还要有电、电脑什么的!呵呵呵呵……
  手套:当时他儿子说什么?
  棉鞋:“你饶了我吧,老爸!”
  帽子:哎!乖儿子!……
  (棉鞋愕然,手套窃笑、帽子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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