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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长篇都市题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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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9 17:5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内容简介
  事业有成的千万富翁张平在妻子病逝后,开始厌倦工作,不愿意再打拼事业,遂联络“志同道合”的孙大个子、钱胖子、赵瘦子,整天在一起想着如何玩乐,追求一种远离工作和事业的闲逸生活。闲适了一段时间后,又觉得这种生活像白开水一样乏味,缺乏刺激,于是又设计奇特的“游戏”名目,以达到奇趣和刺激的目的,为此,他们还劝说国企青工王强与他们一起“游戏”。
  张平等人在这种无目的的所谓“游戏刺激”中,体验和沉没在一种貌似逸乐实则沉重的无聊人生中,最终幡然醒悟,感悟出:“人只有工作,才配活着!否则,与禽兽何异?”的生活真理,由此重返工作,再拾事业。
  小说中的几位人物都试图逃离打拼的事业和正常的生活,追求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所谓“新生活”,即:闲逸又不乏刺激、玩乐。但遍尝这种所谓的“新生活”后,却又感到难以忍耐的无聊乏味,最终还是回归到正常生活和事业中去。
  小说通过生动、曲折的故事情节和新颖有趣的细节,揭示了主题:“人只有工作,才配活着!”这虽是一个貌似陈旧的生活道理,但同时又是历久弥新的人生主题,可以说,对于每一个人都适应。
  本书十五万字,共分五章四十七小节,前四章每章十小节,第五章七小节,每小节皆三千字左右。
  小说特色
  一. 本书主题新颖、深刻,揭示了现代社会都市中另一类人隐秘的一面。
  二. 素材新颖,别开生面;细节真实,真实感强,可读性很强。
  三. 塑造了主人翁张平与其他几位次要人物鲜明、生动的性格和形象,具有较强的文学性。
  样张
  第一章
  一
  阳历四月初,早开的桃花、夹竹桃、迎春花等花卉陆续谢了,但海棠花、玫瑰花、牡丹花等花卉正开得好,惹得蜜蜂整日在花前“嗡嗡嘤嘤”的,一阵风儿吹过,把花香播撒得很远……
  今天是周末,来公园游玩的人明显增多,家住公园附近的王强,几乎每天都要来公园一趟,但平时只是晨炼,而在周末时,因为不急着去单位上班,王强逗留公园的时间变长了。上午八、九点多钟时,公园里走了一拨晨练的,又来了一拨游玩的,在来来往往的游客中,王强能分辨出谁是来晨练的?谁是来游玩的?
  忽然,王强瞥见游人中间一位青年鬼鬼祟祟的,此人不是把目光投向附近的景物,而是观察游人,显得颇为怪异。王强以前曾看到游客中混杂着一些小偷、卖淫的,甚至还有抢劫、强奸的罪犯。这些坏家伙虽然脸上没有刻字,但只要稍加留意,就能从他们不一般的神情和举止上分辨出来。
  王强顿时警觉起来,眼睛盯牢那位形迹可疑的青年,只见那青年忽然撇开游客人群,独自向冷清的竹林走去。竹林前面是一块茵绿的草坪,如同铺在地上的一块偌大的绿色地毯,一侧是一座假山。此时,有两对情侣坐在草坪上,这两对情侣相隔约几十米之距,其中一对情侣坐在假山附近。王强来到草坪上,见那位青年并没有走进竹林,而是左顾右盼着走到假山旁,翻开假山上的一块石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迅速塞在那块石头下面。然后,青年的目光朝周围梭巡了一下,向别处走去。王强头脑中马上闪现出以前在影视中看到的特工接头的镜头,警惕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暗忖:“那个家伙一定是一名特工!”王强万万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能亲眼目睹特工与同伙接头!想到此,王强又好奇又兴奋,决定在此处守候,等待与那位青年接头的人出现。
  草坪上多了一位形单影只的人,那就是王强,与两对情侣相比,王强似乎显得有点落寞,但看上去王强却悠闲自在,一边抽着嫩甜的草芽,放进嘴里咀嚼,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眼睛的余光却瞟着假山那边。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坐在草坪上谈情说爱的那两对情侣陆续离去,草坪上显得空荡荡的。偶而有情侣朝这边走过来,却没有在草坪停留下来,更没有像之前的那两对情侣在草坪上坐下来,径直走进了竹林。
  王强不愿意等待下去,加上好奇心的诱使,王强趁周围无人,迅速来到假山旁,翻开那块石头,只见石头下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王强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见字速来!”既无抬款,也无落款。不用说,仅凭这一行字,即可断定那青年是一位特工。在手机、电话已经普及的二十一世纪,此人仍然采取传统的接头方式与同伙联系。由此可见,此人是一位有高度警觉的特工人员。王强略一思索,便把纸条折叠好放回原处。接着,王强去了公园派出所,向民警报告了这件事。
  值班民警听了王强的报警后,有点不太相信那位青年是特工,撇了撇嘴角,说:“用字条接头的方式是哪个年代的事啊!现在通讯手段这么发达,用得着用字条联系吗?”
  “胡警官,您不知道吗?使用电话或手机联系,电讯部门能够用技术手段侦查出来,特工人员肯定知道这一点,才不敢使用电话或手机联系。”王强自作聪明地“提醒”民警道。
  值班民警没有吭声,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特工人员如果想要避免警察用通讯技术手段进行侦查,可以在电话或手机通讯时采取暗语联系,只要没人举报,谁会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值班民警没有说出这些话,因为即使说出口,报警人听了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我们回头研究一下。”值班民警做完笔录后,例行公事地道了谢。
  这时,王强意识到自己应该走了,但他似乎觉得不甘心,仍坐着没有离去的意思。
  值班民警只好又把刚才那句话复述了一遍,王强这才迟疑着说:“民警胡同志,我可以去抓接头的特工吗?”
  “你怎么抓?”值班民警笑眯眯地看着王强。
  “我在那座假山附近猫着呀,等到接头的特工出现时,我便冲上前将他们一网打尽。”王强说出自己的计划。其实,王强心里很清楚,他所说的去现场抓特工,应该是警察的分内事,而且还是专门保卫国家安全的警察分内事。“我这不是抢警察的活儿吗?”王强不禁讪笑自己道,“我算个毬呀?”
  值班民警淡淡地道:“这事儿怎么处理,我们要研究一下。”说罢,值班民警站起,握了握王强的手,再次向王强道了谢。王强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就显得“无赖”了,便顺水推舟地告辞离去。走出派出所后,王强见时间还早,便又去了公园竹林旁的草坪,这时,王强见一人在假山附近徘徊,仔细看去,认出正是那位有特工嫌疑的青年。王强听说做特工的人在相貌上没有特点或特征,走入人群中不容易被认出,也不容易被人记住相貌,那位有特工嫌疑的青年正是这种人,看上去中等身材、
  这时,王强见那位青年看了看周围,快步走近假山,翻开那块石头,将石头下的纸片或其他物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全程动作只用了十几秒钟,王强还注意到那位有特工嫌疑的青年并没有察看纸条或物件。在拿到石头下的纸条或物件后,那位青年很快离去。王强不敢怠慢,立即从草坪上爬起,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位青年身后,当走到公园门口时,那位青年突然站下,侧过身朝身后看了看。此时,正好有几位游客走到王强前面,挡住了那青年的视线,青年大概见身后没人跟踪,径直走向公园门口。
  王强快速跟上去,好在出了公园门口后,人来熙往的,王强的跟踪不会引起那位青年的警觉。那青年走到约两百米处的一个小区,进了三号楼二单元,王强不便跟进单元,只远远地看着单元花格子窗口,透过花格子,可以勉强窥见那位青年上楼的身影,大概到了四楼才没有出现那位青年的身影。王强由此推测,那位青年很可能住在三楼,王强记住小区的名称和楼号。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王强回家吃了午饭,打算休憩一会,但想到这件事不能拖延,又去了公园派出所,但值班民警已经换了一个人,王强道:“上午接待我的那位民警呢?”
  “你说小黄呀,他正在楼上小会议室开会。”值班民警说。
  “你贵姓呀?”王强问。
  “免贵姓徐。”那位民警回答。
  “徐警官,上午我来向黄警官报案了。”王强说。他可不愿意向多人报案,因为这个案子太特殊了,保密性太高了,如果让多位民警知道,很可能造成泄密。
  “哦,是什么案子?”徐警官盯着王强的脸,问。
  “我已经向黄警官报案了。”王强仍不肯说。
  徐警官大概猜出王强的心思,也不勉强,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在这儿稍坐,等着黄警官开完会再说吧。”
  “好的。”王强点点头,但他刚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一位报案人匆匆而来,说他家里失窃了。王强不便坐在这里,就走出来,在院子里徘徊,等待黄警官开完会出来。
  约莫一个多钟头后,王强瞥见黄警官与一位中年警官下了楼,这时,黄警官也瞥见了王强,便朝王强打招呼道:“你来了!有新的信息要反映吗?”
  “对。”王强说罢,目光移向黄警官身边的中年警官。
  黄警官见状,便向王强介绍中年警官道:“这是安全局的刘科长。”又把王强介绍给中年警官。
  “小王,你好!我正要找你来谈谈呢。”刘科长握住王强的手,微笑地说。
  黄警官和刘科长将王强带到二楼小会议室,寒暄了一番,刘科长才说到正题:“小王,刚才黄警官把你报告的事对我说了,你能否把你看见的情景再叙说一遍?说得越详细越好!”
  “嗯。”王强便把上午见到的情景描述出来,稍停,又道,“刚才我又去了公园,发现嫌疑人又出现在草坪假山附近,并且从假山的一块石头下取走一件东西。后来,我跟踪到那人所住的小区公寓。”说罢,王强把那位青年住的小区楼号告诉了刘科长和黄警官。
  “小王,首先应该肯定你这种高度警惕性!”刘科长称赞地点点头,接着,把话题一转,道,“不过,这件事你不宜自己出面跟踪,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刘科长说得对,现场侦查和跟踪等工作,应该由侦察员去做,他们比较专业。”黄警官也强调道。
  王强脸孔泛红,小声辩解说:“我没有被那人发现。”
  刘科长吩咐道:“没有被发现更好,下次不要再惊动他了。不管那人是不是特工或是别的什么,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二
  接下去,王强没有再过问这件事,虽然每天他仍去公园晨练,也常常去草坪假山那边看一看,但奇怪的是,此后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位特工嫌疑人的身影。“莫非他被安全局抓住了?”王强暗忖。
  这天,王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拨通了黄警官的手机:“黄警官,我是王强。”
  “不好意思,现在我有点事,你明天上午来所里一趟,我们面谈。”电话那头的黄警官说。
  “好的。”王强挂了电话,暗忖,“黄警官不肯在电话中说这事,大概担心泄密吧?由此看来,那人一定是特工嫌疑人了!说不定已经被安全局抓起来。”王强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稍停,又想道,“如果那人果真是特工嫌疑分子,那么,他是为哪国服务的呢?”王强曾从新闻上看到国内有些人为了金钱甘心充当外国间谍,向外国特务机关提供各类情报。王强没想到原本只在影视和新闻中看到的间谍,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王强此时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毕竟这件事是鲜有发生的。
  次日上午,王强如约来到公园派出所,黄警官见他来了,便掩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在王强对面坐下,神情严肃地说:“小王,你向我们反映的那件事,刘科长已经调查过了。”
  王强听后,心里微微感到诧异,因为黄警官不说“特嫌案情”,而是说“那件事”,似乎显得这件案情不那么重要,只是一般的“事情”而已。
  果然,黄警官接下去的说明让王强大吃一惊:“刘科长调查后,发现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什么?”王强惊异地问,“恶作剧?那人是干什么的?在哪个单位工作?为什么要搞这个恶作剧?”
  面对王强的激动和疑惑,黄警官只是淡淡一笑:“他姓张,名叫张平,现年四十二岁,男性,在本市东风机械厂工作。据张平向刘科长介绍,他之所以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出于对特工的偏好,想要亲自体验一下特工的活动,比如塞纸条、接头等等。”
  “天呐,现实中居然还有这种人?!”王强又生气又好笑,“真是吃饱了撑的。”
  “刘科长经过侧面调查后,证明张平所说的话属实,原本要拘留张平,但因为此事属于一场恶作剧,没有造成恶劣后果和不良社会影响,只对张平进行了一番训诫,张平也写了检讨,保证不再犯此类错误。”黄警官简略地介绍了张平的恶作剧。
  “那人竟然有四十二岁了?!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呢!”王强感叹地道。
  “整容了,所以看上去才显得年轻。”黄警官解释道,“这是刘科长说的。”
  “哎,那个男人还特意花大钱去整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时的王强对那位搞恶作剧的张平既感到厌恶,又充满了好奇。想了想,又问,“张平有同伙吗?还是只有他一人在搞恶作剧?”
  “听说有一位与张平同样爱好的人,不然的话,张平与谁接头呢?”黄警官唇上泛起一缕嘲讽的笑影,“这世界上有古怪癖好的人永远不啻一人。”
  从派出所出来,王强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而且是一场稀奇古怪的梦,这梦中的主人无疑就是那位把自己整容成小青年的中年男人张平。可以说,王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识过像张平这种怪人,在王强看来,张平这么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闲得发慌,才去寻找刺激。这么想着,王强猜测张平很可能还没有结婚成家,更谈不上有子女。如果张平结婚成家了,妻子肯定拦着不让他干这种荒唐事。如果有子女,家务事就会多起来,张平下班后要忙于家务,不可能有闲暇去干那种事。
  王强想到这里,不禁萌发起一个念头:去结识一下张平,近距离地观察那个怪人,顺便了解一下张平本人和家庭情况。这天上午,王强特地向工段长请了假,骑车去了东风机械厂。到了该厂后,王强去门卫室询问值班人:“师傅,请问您们厂有一位名叫张平的职工吗?”
  “他是哪个车间的?干什么工种?”值班人上下打量着王强。
  王强目瞪口呆,因为黄警官没有告诉他有关张平的这些信息,此时,他只好支吾着说:“师傅,我不认识这位名叫张平的人,只是……有人委托我来打听一下。”
  值班人讪笑地瞥了瞥王强,说:“你去问清楚了再来吧。”
  王强无奈,只好走出来,他掏出手机,欲要向黄警官询问张平的工种和所在的车间,一转念,担心黄警官不仅会拒绝,还可能责备他多事。想到这里,王强只好打消了向黄警官询问的念头,但王强犹不甘心,略一思索,便再次走到值班室里,向值班人央求道:“师傅,您让我进入厂内吧,我一个车间一个车间挨个儿询问,行吗?”说罢,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师傅,我把身份证押在您这里。”
  值班人见他执意要进入厂内找人,料想一定有要紧的事,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允了,叮嘱道:“在厂里不要乱跑,如果找不到人,马上出来!”
  “是,是。”王强道了谢,高兴地走进厂里。只见一幢幢工房一字儿排着,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从各幢工房里传出。王强在一个车间一个车间挨个儿询问。第一和第二两个车间的师傅们都说没有名叫张平的职工,当王强询问到第三个车间时,头发花白的车间主任盯视着王强,反问道:“你是张平的什么人?找张平干嘛?”
  王强听后,凭直觉认为张平可能就在这个车间,便用编造好的一番话搪塞道:“主任,我是张平的朋友,只知道张平是贵厂的职工,却不知道他在贵厂哪个车间?干什么工种?”
  “你既是张平的朋友,应该知道张平的家在哪儿,你直接去他的家找啊!”车间主任说罢,便欲离去。
  王强连忙拦住车间主任的去路,用央求的口吻道:“主任,请您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嘛?”车间主任显出一脸的不耐烦。
  王强指一指车间正在忙碌的工人,说:“张平在贵车间上班吗?”
  “车间工人们都在这儿上班,你自己看呀!”车间主任抛下这句话,匆匆离去。
  王强怅然地看着车间主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时,一位中年工人走过来,瞥了瞥王强,问:“你找谁?”
  “我找张平。”王强顿时感到有了希望,眼里闪烁出亮光,“请问张平在这个车间上班吗?”
  那位工人道:“张平早已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回家了。”
  王强再次感到了失望,自语地道:“张平办了停薪留职?”
  “对,有十几年了。”那位工人肯定地回答,“你去张平的家找嘛。”
  “嗯,嗯。”王强支吾着,脸上现出生硬的笑容,“谢谢师傅了!”
  那位工人没说什么,走过去了。
  王强走出这个车间时,正好又遇到迎面走来的车间主任,对方连看也不看王强一眼,视若无物地从王强身边走过去。王强觉得这个车间主任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对张平此人很反感,常言道“爱屋及乌”,如果车间主任对张平有好感,那么,对于自称是张平朋友的访客是不会采取冷淡态度的。“车间主任没准很讨厌张平,或者与张平吵过架。”王强这么猜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
  走到该厂值班室门口时,王强向那位值班人道了谢,值班人随口问了一句:“找到人了?”
  “没有。张平所在车间的工人说他十几年前就办了停薪留职手续。”王强解释道。
  值班人“哦”了一声,恍悟道:“难怪我对这人没有印象!原来他十几年前就不上班了。”东风机械厂只有四五百名职工,是一个不大也不算太小的国企。不过,值班人十几年前才从外地单位调来该厂,四五百名工人哪能都认得。
  当王强走入街头的人群时,王强忽然觉得张平也在人群中,可能由于张平的外表太普通了,王强认不出来罢了。王强下意识地左顾右盼,目光在周围的行人中间梭巡着,也许他的怪异神情引起周围一些行人的注意,向他投来疑惑、警惕的眼光。王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收回目光,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到单位上班。
  这天下班后,王强又想起张平一事,自从上午去东风机械厂打听张平后,张平在王强的心目中越发显得神秘莫测,正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张平既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停薪留职回家了,那么,在这十几年里,张平在做什么呢?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主动办理停薪留职回家的职工,不愿意拿死工资,都是另觅发财途经,或下海经商,或被别家单位高薪聘用。张平只是一名普通技工,被外单位高薪聘用是不大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是下海经商。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工职人员辞职或停薪留职下海经商成为一股社会风潮,不足为奇。那么,张平下海后做些什么生意?成功了吗?现在还经商吗?如果还在经商,他怎么有空暇有精力假扮“特工”?……这一系列谜团像一綹乱麻缠绕在王强心头,越理不清,越使王强感到好奇。
  三
  在好奇心的支使下,王强决定去张平的家看一看,好在那个小区距离王强的家不远,王强骑上自行车,来到那个名叫“龙山公寓”的小区。王强停好车,上了三号楼二单元的三楼,单元的每一层只有两户人家,王强不知道张平住在哪一户,略一思索,只好来个“瞎猫碰死老鼠”。王强随意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扇,一会,便听见里面传出脚步声。
  “谁?”门内的人问。
  “张平在这里住吗?”王强道,“我找原东风机械厂的张平。”
  “我就是张平。”对方一边打量着王强,一边疑惑地问,“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嘿嘿,我家离这儿不远。……听说你十几年前就下海了,想着来向你取经呀。”王强说明来意。说完,连自己也感到这个所谓的“来意”有点荒诞。
  “你听谁说我十几年前下海经商?”张平大概觉得让客人站在门外说话有点不礼貌,便主动邀请道,“请进屋坐吧。”便将门扇拉开一道缝隙。
  王强巴不得张平说这句话,当即扁着身子挤进屋内,在客厅坐下。这是一套四室二厅的大房子,装潢得颇为豪华。如果仅从这个老旧小区的外观来看,想象不到该小区内还有这样装潢考究的套房。看得出,房主在装潢上花了大本钱。
  “张叔,您的房子——”王强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房子,正欲夸赞。
  “你贵姓?”张平打断王强的话,问“怎么称呼你?”
  “免贵姓王,名叫王强。”坐在沙发上王强欠了欠身子,谦恭地答道。
  “小王,你现在经商吗?”张平的目光像锥子似地扎在王强的脸上,王强感到不自在,微微转过脸,佯装欣赏壁上悬挂的一幅外国油画。
  “哦,我现在还……还没有下海,不过,有这个打算。”王强转过头看着张平,脸上堆起谦恭的微笑,支吾着答道。
  “你在哪个单位?”张平问。
  “张叔,我在本市曙光化工厂当机修工。”王强回答。
  张平从茶几上拿过一包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王强。
  “谢谢,我不会抽烟。”王强摇摇手,婉拒道。
  “会喝酒吗?”张平把那支香烟塞进自己的唇中,点燃后吸了一口,缓缓地朝一旁吐出一缕淡青色烟雾。
  “这个……也不大会。”王强尴尬地说。
  张平收回目光,重新投到王强脸上,道:“中国商人哪有不会抽烟不会喝酒的?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去应酬场面呢?人家在那里大口抽烟、大杯喝酒,你却在一旁瞪眼干坐着,多扫兴啊!”
  “这个……”王强显得更加尴尬了,说,“如果以后我真的经商了,那就学着抽烟喝酒嘛。”
  张平淡淡一笑,转了话题,道:“小王,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提问呢!”顿了顿,问,“你听谁说我十几年前下海经商?”
  “这个……是一位朋友。”王强又支吾起来。
  “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谁?是干嘛的?”张平追问。
  王强所说的“朋友”纯属子虚乌有,此时他自然无法回答,只好岔开话题道:“张叔,今天上午我去您以前上班的东风机械厂了。”
  张平显得有些意外,问:“你去东风机械厂干嘛?”
  “是想见张叔呀!没想到张叔在十几年前就下海经商了。”王强脸上浮起类似于谄媚的笑容。
  没想到王强这句话漏洞百出,益发让张平生疑:“你刚才说朋友向你介绍我下海经商很成功,现在又说去东风机械厂找我,没想到我十几年前就已经下海经商,还以为我在那个厂子上班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张平当场戳破王强有关“朋友介绍”的谎言后,王强的脸孔顿时涨得通红,像被张平剥光了衣裳似的,不禁羞愧难当,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这时,张平忽然站起,走向门口,王强见状,顿时紧张起来,以为张平要对他不利。幸好张平没有走到门边即返回,在王强面前停下,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强,问:“你究竟要干什么?实话实说吧!”
  “我……”王强见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角落,没有退路了,只好把如何发现张平在公园草坪假山“接头”,如何跟踪回家的张平,又如何打听到张平在东风机械厂工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说了出来。
  “哈哈!……”张平听罢,不禁仰头大笑。笑毕,张平忽然问,“小王,你真的以为我是一名‘特工’吗?”
  “是的,我觉得你特像影视上的‘特工’在与同伙‘接头’,当时就怀疑你是为外国服务的特工间谍。”王强老实承认道。
  这回张平却没有笑,而是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向派出所‘告密’了?”
  大概“告密”一词戳痛了王强的神经,王强额上冒出冷汗,吞吞吐吐地辩解道:“那不是‘告密’,是反映情况。”
  张平冷笑两声,道:“好一个‘反映情况’!如果我真的是特工,就你那样到派出所‘反映情况’,就把我反映到‘号子’里去了,现在就不能悠闲地坐在家里,而是去蹲‘号子’了!”
  王强听后,愈加羞愧难当,额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王强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揩抹着额头和脸颊。
  张平见王强一副尴尬的模样,想起“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古训,便缓和了语气,半开玩笑地道:“小王,你想怎么办?是要跟我学做生意呢?还是跟我学‘特工’技巧呢?”
  王强连忙道:“我看出张叔是一位高人,只要张叔肯收留,随便学什么都挺好呀。”
  张平略沉吟片刻,道:“小王,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几年没做生意了,做生意嘛,也要像做别的事那样,要学会激流勇退,见好就收。”
  王强这才恍悟张平之所以有空暇搞恶作剧,原来他已经停了生意。这时,张平见屋子的光线暗下来,便起身打开客厅的吊灯,柔黄色的灯光顿时洒满客厅,王强想起晚饭时间已到,恐在这里坐久了耽误张平吃晚饭,便站起告辞道:“张叔,刚才打扰您了,不好意思。”又掏出手机,欲要录下张平的手机号码。
  张平摆一摆手,道:“我反正没事,耽误什么呀?你别走,就在这里吃晚饭。”说罢,不容王强推辞,便用座机电话拨打了楼下一家餐馆订餐热线,“‘香飘飘’酒店吗?我是张平,给我送八菜一汤过来,菜和汤的品种你随便定吧,定什么我吃什么,反正不要太低档了就行。”说罢,挂了座机电话。
  王强被张平一副土豪作派惊住了,连忙说:“张叔,别为我破费,别……”
  张平道:“我几乎天天都这样订餐的,很少自己做饭。”
  王强看了看几间敞开门的卧室,又朝门口瞥了瞥,问:“张叔,您夫人和孩子也回家吃饭吧?”
  “哎,只有我一人呀。”张平淡淡地说。
  王强颇感到意外:“张叔怎么一人生活?”
  “老婆病逝多年了,没有生儿育女。”张平说。
  王强看着张平那一张整了容的脸孔,疑惑地问:“看得出张叔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人,家底不薄,为嘛不再娶呢?”
  “咳,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觉得单身王老五的生活挺好。”张平看着王强,问,“你成家了吗?”
  “没呢。”王强摇摇头,开玩笑地道,“老婆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哈哈!”张平又大笑起来,指着王强说,“小王,你挺诙谐的!”
  “真的,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和谁成家呀?”王强也笑了。
  “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单身汉,准确一点说,是一个‘鳏夫’。”张平把“鳏夫”二字说得较重,似乎有意向王强强调一下。
  在等待送餐上门的间隙中,张平又给他的几位朋友打电话,喊他们来吃饭。打完电话,张平征询地看着王强:“小王,我喊几位朋友来陪吃,你不反对吧?”
  “人多热闹呀!我还能趁机结识张叔的朋友呢!”王强这才明白张平订了八菜一汤,不啻是他俩吃饭,还有一些朋友也要来吃饭的。张平刚才打电话订餐时,王强还以为张平的家人也要和他俩一起吃饭呢。
  王强正思忖着,张平又道:“我那几位朋友都是另类,也许你看不顺眼。”
  “哎,他的那些朋友大概也像张平一样喜欢搞恶作剧吧?”不过,这话王强不便说出口,只是朝张平笑了笑。
  一会,两位送餐员把四菜一汤送来了,张平让送餐员把菜肴摆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厨房面积不小,装潢得也颇考究,但主人却很少自炊。厨房的空地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两边各摆放了四张高背椅子。送餐员走后,张平邀请的三位朋友先后来了两位,他正要打电话催促第三位朋友速来,电话铃声响了,张平接听后,嘀咕了一句:“他把宝贝也带来了,让我下去接呢。”
  王强在一旁听了,以为张平那位朋友把儿子或女儿带来了,心里不以为然地忖道:“这人真有点婆婆妈妈,朋友聚餐,他却把小儿小女带来,哪像男子汉干的事?”
  张平下楼去接迟来的朋友,早来的两位朋友坐在客厅里,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王强见他俩年龄与张平相仿,都在四十岁左右,不好意思上前搭讪,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
  “这位小老弟,你是张平的亲戚吗?”一位精瘦的来客忽然主动向王强搭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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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9 18: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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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9 20: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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