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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客居杭城,中秋非阴即雨,去年底内弟也到杭城打工,相约今年中秋一起回家过节,八月十四回家当晚,公司临时急事走不开,那天儿子也在杭州,于是分咐内弟带儿子先走。晚上八点后办完事,打个电话问儿子到哪了?儿子说,他们刚吃完晚饭。我知道内弟特意在等我,于是急忙坐地铁赶过去。车窗外一轮明月皎洁当空,到家时已凌晨。途中得一绝:“昨夜加班晚,乘风踏月还。他乡月虽好,未若故乡圆。”
中秋家宴人散,出门沿塘河散步,天多阴云,圆月刚露了个头,复又没阴云中不见。东坡词“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叹尽今古月。人在他乡更思乡,这几年客居杭城,更有此感念。
十六夜,月甚圆,饭后骑车至瓯江滨,往年中秋,更多的时候是在家旁的塘河边、南塘街、白鹿洲公园赏月。记得漫步塘河,曾得采桑子词,词曰:
一弯眉月柳梢挂,刹那儿嗔,刹那儿颦,刹那随风羞煞人。
一轮圆月水中荡,刹那如鳞,刹那如轮,刹那随波丢魄魂。
也许是离开温州有点久了,也想看看瓯江夜月了。记得旧时,江滨公园未建时,江滨路沿江一带还都是些旧民房、造船厂和码头,瓯江赏月,基本是到江心屿,江心屿是“诗之岛”,每到中秋,都有类似音乐诗歌之类的文艺演出,也会邀请文艺界的大伽助场,然我一直没机会亲临其会。瓯江夜月,春天时,春风吹出一弯峨眉月,山人《忆秦娥》词:
瓯江咽,春风吹落西山月,西山月。朝朝曙色,送潮伤别。 纷纷细雨清明节,江心渡尽游人绝,游人绝,花留人去,烈英陵阙!
或是一轮明月临江,有如张若虚笔下《春江花月夜》的情境;夏天时,夜月则给人宁静和清凉,消暑去烦。江心屿月夜,我夏日登临最多,某夏月夜,与江外地一众诗友酒宴,借着酒兴夜游孤屿,诗友们即兴赋诗,广东诗友少平兄诗:“流光溢彩玉珊瑚,夜舶蓬莱欲获珠。望去江心双塔比,寻来山脚一亭孤。空中似听谢公屐,月下还投太白壶。吟罢飞眉临水叹,永嘉风物帝王都。”
而今夜,天朗气清,灯火辉煌更胜于往时。圆圆的月亮升在城市上空,静静守望千家万户。夜灯璀璨,虹霓如画,孤屿中川,更如蓬莱,岸北群山起伏,两岸江楼林立,披金戴玉,镶珠嵌星,彩光映射,随波荡漾,不觉想起明月和诗来。
时骑时歇,明月徘徊,我也徘徊。江上有夜游轮驶过,坐渡轮夜游瓯江,两岸璀璨夜色,像今夜明月当空,行舟诵东坡《赤壁赋》若何?江畔有青年弹唱,歌声琴声吉他声随风飘送,李青莲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我不熟悉青年弹唱之歌,但却倍感亲彻,也许是久别故城之故。“故园阔别十多载,渺渺音容入梦来。夜静无人欲归去,窗中明月又徘徊。”这是我居鹿城对故乡的思念,这几年客居杭州,对鹿城也是如此,在鹿城生活工作三十年,鹿城早已是我的故乡了。
骑车到马鞍池公园,公园里出奇的幽静,桂花暗暗飘飘,明月静静倒映在池中。步行至白鹿洲公园,一路月华,一园桂花香。不觉吟起仆桂花诗词来。
赋桂三首
秋风瑟瑟起相思,异地飘零归恨迟。
最是一年无寐夜,又逢丹桂赠香时。
早桂凋时晚桂开,香风缕缕诱人来。
今宵月下听花语,欲学姮娥不想回。
风吹桂树满园香,新制桂茶请客尝。
世上真情处处在,相思段段见悠长。
清平乐
桂香萦绕,佳节悄悄到。潋滟波光清可照,异地风情可好?
斜阳雁去匆匆,望穿秋水难逢。且饮杯中明月,相思尽在其中!
......
坐水心轩廊亭,廊亭也有人在赏月,亭旁一群青年围在一起畅饮,听口音,都是异乡人。“一只月饼一杯酒,离人共享一轮秋。此方明月方离去,那处相思又踫头。”是啊,人在异乡更思乡,两处望月诉衷肠。
月挂中天,晴夜空旷。高楼桥影,霓灯幻彩,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水光皎白似霜。
过桥至南墉街,南塘街彩灯更是如梦似幻,夜店酒吧,歌声浪漫。上米筛桥上望月,桥高月也高,直到夜深人静,带一轮明月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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