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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老头,练八段锦。七十多岁,个个红光满面。一高两矮。略矮的两个站前面,高的站后面,呈等腰三角状。
高的那个有点较真,每个动作都要做到标准,有点唠叨,边做边说个不停,一遍下来他自己又重做几个不到位的动作。
稍矮的两个有点胖,其中一个有点喘,说,咱又不是比赛,腰能弯下去转过来就不错啦,高的那个也不吭声,自己在一边不停地往标准了做。
有点喘的那个就和另一个站在旁边说昨天蒸馒头了,不太好,面没发好。另一个就说馒头一定要老酵的好,发酵粉做的太难吃了。等高的那个练标准了,他们三个又从头开始再练一遍。高的那个还是边做边说人家这个动作手心一个朝天一个朝地。另外两个也不搭话,第二遍曲子完了三个人都停下来又开始说今天谁又要蒸馒头了,又说韦曲老街上的一家浆水面好吃,人家买了十几年了,谁家的都没他家的好吃。
又来一个穿橘红色短袖的老头,每天就绕着八段锦转圈走,边走边不停地用一只脚踢另一只脚的脚踝,也不插话,只是不停的绕圈走。
又来一个老头,年纪比这几个稍大一点,略瘦,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站在一丛竹子旁看着橘色老头绕着八段锦转圈,一边拿一根棍子在手上耍的眼花缭乱,他悄无声息,不知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每天临水站桩,不时有水中的两只鸭子就也爬上来,其中一只抬起一条腿迎着水面站的挺立,做思考状。另一只则四处闲逛。
而我就一边倒立着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脑海中就冒出一句诗来:你的歌声就是一味药
你开口的一刹那
我的灵魂就支离破碎
尘世间值得拥有的
只有你歌声里的沧桑与纯厚
除此而外一无所有
昨天的雨过后,今天的太阳猛然间就失去了夏日的暴躁与焦灼,照在身上如同梦里的那双手,给人久违的温暖和煦。
桂花的香由淡如烟渐渐地浓似酒了。那个说喜欢喝桂花茶的人好几天都没出现。我采摘了一把桂花又冒出一句诗:欲簪桂花香满头。却无法簪上头,只好装进上衣的帽子里,如此也能香满头了。
一天的晨练结束了。又要回到红尘烟火里看世间百态,看光阴似水,人情炼达,缘来缘去。
我是寄生在这在尘世间睁眼做梦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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