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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赌徒的深深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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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1 15: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个赌徒的深深忏悔
  
      “为了戒赌,我用菜刀剁掉了自己的一截小指头。但是,只要我身上装着钱,它们就会像一团火一样,烧得我坐卧不安……于是,我忘掉了手掌的疼痛,又走进了电玩室,走向了赌博机。”昨天上午,在报社的接待室里,一个神情憔悴的男子低着头,诉说着他的自责与悔恨。
                    悲: “朋友散了,家也完了”
      “昨天晚上,我说了谎,从媳妇那里弄来1000多元钱,又去了那几家常去的电玩室,玩的还是那个‘吉祥宝贝’。输了,再来;输光了,再借。直到1000多元钱输个精光。出了大门,已经是凌晨了,但我久久没有睡着。我来找你们,想提醒跟我有相同经历的人,千万不要再去。也希望政府部门赶快去查处那些赌博机,不要再让它们害了更多的人。”这位名叫王武(化名)的男子说着,抬起左手,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自己的小指头。这根本来很正常的手指被齐齐地斩去了一节,紫红色的断口皱缩着,使手指显得异常地短小。
      36岁的王武看上去并不显老。如果不是很久未洗的干枯头发和杂乱的胡须,看上去他也许更显年轻。手上的表和握在手中的名牌手机,也在悄悄地显示着主人那时的富足。他自嘲到:“我不显老,也许跟我喜欢玩乐的本性有关吧。”
      像所有勤劳勇敢的浙江人一样,他和他的妻子在1996年10月,从浙江温岭老家来到了昆明。2个多月后,他们在火车站附近租下铺面,经营起了自己的事业——一家货物托运部。白天、黑夜,两人不分昼夜地辛苦工作,一晃多年过去,虽然挣的都是自己用汗水换来的辛苦钱,但他还是感到满足。白天,他在铺面里坐着收发货物,再开车出去把货物“倒”上路。晚上,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喝酒,聊天,打打带点小彩头的牌。看似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轮回反复着,直到有一天,试图在平静单调的日子中寻找刺激的他发现了离家不远的电玩室,那里面放着“吉祥宝贝”——一种类似轮盘赌的赌博机。
      今年3月份的一天晚上,王武来到福德村的一家电玩室,很快熟悉起了这种简单的赌博机。空虚无聊的夜生活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怀里经常揣着上千元钱的他面对着机器“一掷千金”,时不时地中上几把,赢得一笔钞票不说,还博得了周围赌客的阵阵叫好声。
      但,世间没有常胜的赌客。很快,他口袋中的钞票开始如水一般流进这些时时敞开着大门的电玩室,流进张着大嘴的“吉祥宝贝”嘴里。他紧盯着机器里转动的小球,手指按着下注的红绿按钮,指望着上天的眷顾。绚丽的彩灯夜夜旋转、动听的叮咚声时时响起,却只有他的口袋在一天天瘪下去。妻子发现了,劝他、求他、跟他吵、跟他闹,可早已被迷惑的他充耳不闻,眼中只有滚动的小球,心中只有赢钱的欲望。无奈,妻子将钱柜锁死,他也毫不心慌。生意场上,谁没有一帮朋友呢?朋友们面对他的请求,自然慷慨解囊。但是,随着欠款一天天增加,而他承诺的还钱日子一天天拖延,便再也没有谁愿意借钱给他了。朋友们知道他的好赌,惟恐避之不及。一来二去,以往的朋友早已陌路。
      王武不是没有后悔过。10月12日,他再一次捏着空空的钱囊回到家中。看着妻子脸上的眼泪,想着半年来耗尽的家财,他抄起一把菜刀,狠狠地剁下了自己左手的一节小指。看着汨汨流出的鲜血,他发誓,再也不光顾任何一家电玩室了。见他苍白的脸上决绝的神情,妻子再一次相信了他。
      然而,好景不长。受伤的手掌还未愈合,他被迷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前天晚上,已是伤心透顶的妻子万般无奈,只有警告他“走了就别再进家”!而他充耳不闻,再次走进了福德村的电玩室。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夜。
      “我骗她的太多了。我辜负了她太多的善意和好心。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还在老家的11岁孩子。”这个面容憔悴、双眼通红的男子一开始脸上还带着习惯性的浅浅笑意,此时,眼中却早已泛出泪光。
                      喜: 赢了,他又露出了笑容
      “去看看吧。那里有专门的人看场子,你们要小心。”中午12点半,王武带着我们来到福德村,去看他曾经为之疯狂、为之付出太多的“吉祥宝贝”。
      顺着福达路一直往东,走到一个岔口往左一拐,便见两家门面颇大的电玩室。王武走进了一家名为“新乐电子游戏”的电玩室。看上去他轻车熟路,对两旁一排排的电子游戏机一眼不望,一直向里走,往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隐蔽小间里一钻,便站在了“吉祥宝贝”的面前。拿着记者递给他的50元钱,他向机器边管记帐的女子要了“点数”,熟练地开始了下注。
      第一把,输了。数百个点数被扣去。第二把,输了。又是数百个点数。第三把,他兴奋起来——小球滚进了他押中的格子,赢钱了。记帐的女子掏出200元钱,递到了他的手上。这个时候,他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脸上的阴沉色彩一扫而光。见他又在“跃跃欲试”,我们急忙以吃饭为由,喊他从电玩室出来。
      捏着不到半个小时就赚来的200元,他有些激动,甚至讲起了他曾经的“辉煌”:“我玩这个也不是经常输,赚一两百块还是经常的……”但当说起还在料理托运部生意的妻子,他又收敛了脸上的兴奋。“托运部是以她的名字注册的,生意也一直是她担着,她很操劳,我心里很清楚。我对不起她。”
      距离这几家电玩室不远,便是福德派出所。看见停在路边的警车,他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警。因为,……”他欲言又止,“报了也没有用。”他低下头抽着烟,慢慢地走着。
                      悲:亲人心死  何处是归途
      走进王武的这家托运部,里面货物码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也清扫得很干净。很明显,主人是有心且勤劳的。主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子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为客户办理托运手续。与王武同岁的她看上去有些苍老,却透着一股干练的气质。见王武进来,她没有搭理,却看着后面拿着相机的记者。
      “这个人早已经没有挽救的地步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见有人向他问起丈夫的事情,她的表情中掺杂着气愤、无奈和伤感。“他的事情你们去问他。我不管。上次砍掉手指头还是我替他出钱去医,照样是狗改不了吃屎……”说着,她眼圈红了,声音中却没有一丝哽咽。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看上去,她为自己嗜赌的丈夫不知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现在,她已对这个丈夫死了心。她招呼着旁边一脸诧异的客户,不再搭理别人。王武则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抽烟。面对妻子的冷脸,他终于坐不住了,往抽屉里拿了些什么,起身慢慢地走出了托运部。走时,他没有回头,而他的妻子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王武走到附近的福德派出所值勤点,拿出刚才取来的东西——几张照片,连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交给了一个相熟的值勤人员。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周围的人说,“我的驾驶证过期了。办个暂住证好去换。”
      “现在怎么办?还回去吗?跟你老婆好好说几句好话,她会原谅你的。”王武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知道的。都十几年了,谁还不了解谁?”他慢慢地踱着步子,来到新南站前的广场,看着那里正在唱戏的一群老人,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很久,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家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没有多少意思。……我也不打算在昆明再呆下去。等驾驶证换好之后,我去成都找点事情做。那里还有几个朋友。”
      “还是再试试吧。万一她真的会原谅你呢?去成都寄人篱下,还不如在昆明,这里好歹还有你的一份事业。”听着我们的劝说,他不说话,只是和我们一起缓缓地走在午后时分的广场上。
      “辛苦你们了。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他突然说道。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里?”
      “不知道。”他摇摇头。“还有赢来的200块……凑合几天应该没问题吧。”
      “那今后又如何哪?”
      “走一步算一步吧。”
      “能不能用你的真名?”
      他思考了一阵,决定还是保留一些自尊。“用个化名吧。”
      午后的阳光中,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孤身一人,渐渐远去。暖冬的阳光虽然温和地照在他身上,男人的神态之中,却透出无尽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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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1 15: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楼主,楼主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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