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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6 11:4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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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欧阳锋的直观
相比对机智无比的黄蓉进行一个直接描述, 金庸同时用上另一个间接手法, 让欧阳锋的乱认亲人去进行对比。
先来看欧阳锋在神凋中, 他的神智定位:
"近年来他逆练九阴真经,内力大有进境,脑子也已清醒得多,虽然仍是疯疯癫癫,许多旧事却己逐步一一记起,只是自己到底是谁,却始终想不起来"
在神凋一书中, 欧阳锋神智基本上已经回復大半, 他只是对一些旧人、往事回想不起来, 最洽当的描述就是局部失忆。 用现代语言表达, 就如电脑中的快速存取记忆体怀了, 即使内核仍然可以运行, 但有时也会提取不了储存于硬碟中的资料。
当欧阳锋记不清一些往事, 他只能凭直觉代替。 欧阳峰见到洪七公的相貌就知道厌恶, 要立即跟他动手。 而杨康是欧阳峰的杀子仇人,看见像杨康的人, 欧阳峰应该一掌立敝了罢。 但欧阳锋一见杨过相貌, 就立即联想起欧阳克, 要收杨过为儿子, 这就很能说明问。
杨过出场时仍然是少年, 未转大人脸, 面相特徵是五官。 面相成年后可以与幼童年代变得相差很多, 但五官却是一致的。 金庸克意选择了少年杨过与少年欧阳克, 去让欧阳锋进行对比。 欧阳锋只会比较少年杨过与少年欧阳克两人的五官相貌, 相比黄蓉只能够根据杨康与欧阳克成年后的面相与杨过的少年面相作出比较, 杨过真正长的像谁, 其实基本上就不应该存在争议。
更何况, 即使数年后, 当杨过由少年成长为青年后, 相貌大变, 但欧阳锋仍然可以单凭认清杨过的相貌后就将他认出来:
"欧阳锋一呆,拉着他手,将他脸庞转到月光下看去,正是数年来自己到处找寻的义儿,只是一来他身材长高,二来武艺了得,是以初时难以认出,他当即抱住杨过,大叫大嚷:“孩儿,我找得你好苦!”两人紧紧搂在一起,都流下泪来。"
看此段文字那种刻意, 金庸要欧阳锋将杨过放到月光下去看清看楚才作出相认; 相比较之下, 在英雄大宴时郭靖已经不大可能以相貌辨别杨过:
"郭靖听到“杨过”两字,忙转头瞧去。他二人别离数年,杨过人已长大,郭靖本来未必即能相识,但听了赵志敬的呼声,登时便认出了"
明显地郭靖是先受到诱导才将杨过认出。 其后郭靖将杨过带至黄蓉身前亦是同理。
金庸设下的这两组不同写法, 一方面是欧阳锋的单凭相貌作出认证, 而另一方面是靖蓉之间的多次先入为主地去推断出杨过身份, 两者比较下谁更可靠亦不用再多作解释。
欧阳锋一见杨过就教杨过虾蟆功, 就像是一位祖父看见孙儿就派糖一样。 而金庸对杨过与欧阳锋之间发自内心的濡沬之情的描述, 属于亲人之间的天然联繫, 绝非简单的义父义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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