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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4 03: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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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玉
能把一大锅米和面烹饪的清浓适宜且美味的,也就民勤媳妇。
贫瘠之地勤劳到极致,每每驰过河西走廊,列车便打开另一扇风土人情。
之斑斓在于那片辽阔里的淡抹,如灰绿白杨叶儿的闪烁,金色麦浪的翻滚,偶尔从阳光刺眼的原野闪过一抹桃红翠绿,必然是劳作农妇最动人的服饰。
那一刻的擦肩而过,李子玉和我们。
毒毒日头下,是一颗爱美心,可以忍耐汗渍闷热,无论四季总蒙着各色格子头巾,仅仅露出一双眼睛,最终露出一张白嫩且肤色健康的笑脸。
初见子玉,便忍不住赞叹她姣好面容。
柳叶眉,樱桃嘴,张嘴一乐,露出细米般齐整的牙齿,她刷牙很是认真,与一般乡里人不同,这也是做一辈子产科大夫的大姨妈选她做儿媳的原因之一。
之二因为沾着远亲的远亲关系,两家老人世交,一拍即合。
还听说离过婚带一个女儿。这都是去年春节大姨妈电话里的叙说,那时子玉已经住在她家。
此时她 三下五除二,变戏法似的作出一大铁锅地道的米和面,欢迎探亲远客。
面片儿如柳叶儿,浓汤飘着小米清香,都是子玉从老家带的今年新米新面。
普普通通米面合一,最后点睛一勺泼胡麻油的葱碎花儿,碧绿碧绿荡出麦香米香,仿佛捧出阳光下麦田守护着的一片盛情。
我们自管埋头苦干,子玉一旁照佛,眼见大锅见底儿。
口角留香后的期冀就是子玉的婚事最好赶在我们逗留期间,大姨妈的长子位居小城高官,解决子玉的户口等一系列后续问题,简直是板上钉钉。
大家凑个大红包,也没告诉大姨妈,只想给子玉来个意外惊喜,她家有个双眼失明的八旬老爹,日子一直紧巴巴的,想必也拿不出像样的嫁妆。
饭后我们把子玉单独叫在她的新婚房间,我们暂住的屋。
一张大红双喜贴在席梦思床正面白墙,红缎子被面漂着一对鸳鸯。
这一万元不多,就算是我们几个表姐一份心意,收下吧!我们一起劝她。
子玉还是推开,她已经默默滴泪好一阵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许这是喜极而泣呢。
子玉慢慢站起身,双手捧着那个大红包说,姐姐们先允许我给你们鞠躬行个大礼,实在感谢你们的好意,只是这个礼,我不能收。
因为我不打算结这个婚了。
为啥?!我们几个几乎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因为我不能扔下老爹独自一人在家,我已经带个女儿来,再加一个爹啊,虽然你们姨妈说不嫌弃,但我不能这么做。
她抹了一把泪继续到,这话我一直说不出口,今天希望几个姐姐代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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