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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三章 京城夜战
左玉龙一直都很骄傲，他一直对认为自己的计划完全没任何问题，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做错什么，然而现实却狠狠的再次打脸。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自己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原本用来掩人耳目的方法，一下变成了自己的最大的破绽所在。可是，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狠狠的捏紧了拳头，道：“这不可能！”
黑衣老者心里叹口气，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属下告辞！”他已经不愿意多说，对于现在左玉龙而言，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左玉龙的心思，黑衣老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原本作为武林四大世家之首的左家这些年不断在没落，已经完全变成了四家垫底，要知道以前白家对于左家那可是马首是瞻，而现在呢，白家根本就瞧不起左教，还不断对左家指手画脚，完全对左教没放在眼里，唐家就不用说了，他们一直都居住在巴蜀，虽说四家被称为四盟，可唐家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和另外三家有过多的往来。原本作为四家垫底的杭州柳家，现在投靠了锦衣卫，势力越加庞大，在苗疆也扩充了自己势力。作为左家下一任的家主，左玉龙身上的担子比起谁都重。他也好强，希望能一震左教往日的辉煌。他不允许自己失败，有些事情也有些铤而走险，可他觉得无论冒多大的风险，只要能振兴左家那都没任何的问题。老者看在心里，也有些无奈，原本是上一代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却要他来收，的确有几分残忍。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不想认命的话，那就只有拼命，这就是现在左教所面临的事情。
房间内此刻仅仅剩了左玉龙一人，房间安静得有几分可怕。左玉龙坐在椅子上，房门大开，房门的位置正对着京城，此刻夜色已深，早就是休息的时候，然而京城此刻却并没有休息，反而却是非常的热闹，天空之中不时绽放出一朵朵的烟火，每绽放一朵，也就代表着一处藏身之处被发现，然后已经开始火拼。即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毫不犹豫的证明了一件事情，任务已经失败。原本是想借用倭寇的手来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在朝廷大部分官员都死于刺杀之后，自己左教所扶持的官员便能乘机上位，然后在朝廷上面尽量帮助左教的复兴。这个计划有着很大的风险，若是成功了，只要运作得好，以后左教可以再次登上四大世家之首，重回巅峰，若要是失败了？左玉龙没有觉得自己计划会失败，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没任何的纰漏。左玉龙虽说没觉得自己会失败，不过却还是担心万一有人被捕，被朝廷严刑逼供，所有的事情他都没亲自出面，即便派人去联络，也不知道上家到底是谁，换句话说，即便倭寇之中任何一人被抓，他们也没办法供出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们，到底又是什么人把他们带到了京城。当然，有些消息情报他们还是知晓，比如说什么人把他们送到了京城，什么人掩护他们进了京城，可即便朝廷把这些人都抓了起来，依旧不可能查到自己这里来。
左玉龙做事情非常的谨慎，他一次一次的梳理自己的计划，都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整个计划失败居然会失败，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一个掩人耳目。他更加没想到，锦衣卫居然能如此快就找到了线索，找到了铁匠铺，原本杀人灭口也能弥补，可同样没想到一个铁匠居然没来躲过了一劫。一个小小的铁匠根本就是自己瞧不起的角色，而自己计划也不会因为他而受到影响，毕竟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铁匠而已，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任何计划。现在的左玉龙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看上去不可能的小小失误，最后却会成了自己计划失败的关键所在。左玉龙紧紧的捏着了拳头，手骨被捏得咯咯直响，造成眼前这一切不是别人，正是杜青峰和陆无霜。若不是他们，自己的任务怎么可能失败，接近一年的谋划，居然在几天的时间就付之东流。
“杜青峰！”“陆无霜！” 左玉龙恶狠狠的说道，然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上好的桌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地碎木。
门外的京城此刻又升起了一朵烟火，瞬间照亮了京城的夜空，就如一朵绽放的烟火。除了左玉龙现在有些难过，同样还有不好过的便是左教的那帮人。
整个京城突然戒严，到处都是锦衣卫和朝廷巡逻的士兵，而且没任何情报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够好在这种情报并没有持续多久，没多久东厂就派人送来了信，萧何一看直接拿到了长老那里，把信递了过去。
长老接过了信，详细的看了看，道：“朝廷围剿倭寇？这京城里面怎么混进来了倭寇，而且还那么多？”
萧何道：“这信上没多说，不过我也问了送信的人，好像刑部抓了倭寇的一个小头目，这些倭寇偷偷的潜入了京城，打算救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泄露，所以现在整个京城都戒严，锦衣卫和东厂已经倾巢而出，开始捉拿那些倭寇，由于不知道那些倭寇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所以全城搜捕，另外东方大人还说，我们不必担心，他会安排自己心腹前来搜查。”
长老点点头，道：“如此再好不过，不过也不能大意，叫所有人小心戒备。”对于东厂，他们依旧不会完全相信。
萧何道：“属下知道了！”
在收到情报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接着有人大声嚷道：“东厂奉命的搜查，速速开门！”
萧何对旁边的手下点了点头，属下立刻前去开门，门进了之后，一群东厂的番子奔了进来，又是盘问又是搜查，这才离开，别的不说，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东厂的人刚刚出门，一队锦衣卫便直奔而来，两队人马在萧何等人的院子前面相遇。这次本来就是协同作战，相遇也没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这些锦衣卫却径直走到了萧何所在的院子大门口，接着这锦衣卫的领头的总旗喝道：“敲门！”
“慢着！”东厂的领头的番子立刻喝道，转身走了过来，道：“这家我们已经查过了。”
锦衣卫的总旗道：“你们查过了？你们查过了我们也要查，我们也奉命彻查这一片，岂能如此草草了事。”
领头的番子道：“还真巧了，我们也是奉命搜查，这一家我们都已经查过了，你们还查，这可是摆明不相信我们！”
锦衣卫的总旗道：“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若是有疑问，只需去问我家大人就可以！”
“哟！”东厂的番子提高了声调，道：“用你家大人的名号来威胁我们，还真不巧了，兄弟们，把门口挡住了，我看谁今天敢进去！”
一群东厂的番子立刻堵在了门口，呛的一下拔出刀来。
锦衣卫也不示弱，同样齐齐的拔出刀来，道：“我们今天就要查，看谁敢拦！”
东厂和锦衣卫谁都看不惯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宅子原本东厂已经查过，确定没问题，现在锦衣卫还查，摆明就是不相信东厂，也就是赤裸裸打脸，而且丝毫不给东厂丝毫的面子。要是东厂的人走了他们再查，东厂看不见听不着，那也无所谓，可现在东厂都还没走，锦衣卫就要强行去查，东厂岂能答应。一时间，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都在干什么？住手！”突然间，有人大声喝道。
双方人马齐齐看向了声音来源指出，锦衣卫的总旗更是一抱拳，道：“启禀大人，我们奉命搜查此处，可他们拦住不让我们进去！”
东厂的番子也丝毫没客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东厂同样奉命搜查这一片，这座宅子我们已经搜查过，确定并没异样，现在锦衣卫还要当着我们的面搜查，这岂不是说明不相信我们？”
来人是锦衣卫一百户，闻言看向了自己手下，道：“胡闹，既然东厂都已经搜查过，你们还搜查，太闲了是吗，滚！”
“是！”总旗有些不甘心，却也只有遵循自己长官的命令，狠狠的瞪着眼前东厂一眼，手一挥，喝道：“走！”
东厂的番子见此，道：“把兵刃收起来！”所有的番子立刻还刀入鞘，让开了大门。双方人马这才各走各的，房门前再次恢复了平静。
屋内的萧何等人确是紧张了一把，原本他们还以为东厂要示弱，让锦衣卫再次进来搜查，如此一来可能就不会如刚才一般走走过场就完事的，哪知道东厂居然难得强硬，就是不让。
莫言跟踪那个故意被放走左教的人马，一路尾随，可突然间，他猛的后退了几步，就在刚才自己所站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几根钢针。
“什么人？”莫言朝钢针所来的方向看去，去发现并无一人，而在这片刻的时间，沈云走的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混账东西！”莫言不由狠狠地骂了一句，按照原来的计划，沈云放走一个，然后自己一路上跟随，找到他们落脚地方，然后确认这地方是不是他们另外一个落脚点，上次虽说调查过，可不敢靠近，这次目的则是确认，哪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而且凭借着这份暗器的手法，功夫明显在自己之上。人追丢了，莫言也只有返回，不过并没有找到沈云，现在沈云等人正奉命支援其他那些发现倭寇的地方。
这个逃走的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萧何等人的藏身之处。得到允许之后，他这才急急忙忙奔了进去，急忙道：“我要见萧管事！”看他一副着急的模样，开门的人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急急忙忙的带着他找到了萧何。
萧何见到此人还是大吃一惊，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要知道此人和自己完全就是两个藏身之处，平日都不怎么来玩，大多数都是通过飞鸽来传递消息，这就是为了确保一方出了问题，不会影响到另外一方面，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前来，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跟何况外面现在到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不过人已经来了，萧何立刻喊道：“王鸣轻，出去查看一下！”
王鸣轻得到命令，立刻奔出门来。
萧何这才问道：“你急急忙忙的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此人立刻道：“管事，大事不好了，我们那里被锦衣卫突然袭击，所有的兄弟除了我之外，都死了！”
萧何惊讶道：“锦衣卫？他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藏身之处？而且若是锦衣卫的话，以你们的本事怎么可能全军覆没？”对于此，萧何还是有些疑惑，司空错等人虽不算江湖之中的顶尖高手，却也不是无能之辈，也不是庸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的就被锦衣卫给杀了？这事情也太蹊跷了一些。
此人道：“属下以为，他们并不是锦衣卫，只不过穿着锦衣卫的衣服而已，其中几人属下也认识，其中一人便是张彬！”
张彬？萧何脸上的惊讶之色表露无遗，此人自己也认识，张彬原是河南开封人氏，华山派的年轻高手，当年名震江湖，最后不知所踪，没想到时隔快十年了，居然跑了出去。
“还有呢？”萧何再次问道，光凭借一个人还是没办法判断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张彬投靠了锦衣卫，还是另有隐情。
此人又想了想，道：“还有一人，袖中刀！”
萧何身子微微一震，道：“袖中刀王鹏飞，此人原本属于王家，后来犯事被王家驱逐追杀还以为死了，没想到居然活着，嗯，我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萧何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就是大祭司的人马。说到底，这些人和自己等人的身份都差不多，那都是走投无路，然后有求于人，最后加入其麾下。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却是他们居然找到了自己人马的藏身之地。难道是有人泄密？萧何首先想到的便是东厂，可是转眼一想，东厂知道的自己等人的藏生之处只有此处，另外一处的藏身之处并没有被告知，那群假冒锦衣卫的人到底搜查而去，还是早就找到？对于此，萧何有些不解，立刻把此事禀告给了长老，听到自己的人居然被大祭司的人袭击，还居然顺带杀了几个好手，长老的愤怒那可是可想而知，立刻就要反击，然而他们现在还是没查清楚大祭司那些人马藏身何处。
“不如我派人去东厂问问，或许他们能调查出来什么！”萧何建议到，毕竟大家现在是合作关系，东厂在京城的情报网丝毫不逊色锦衣卫，让他们来查大祭司等人的住处不仅仅可以光明正大的查，而且不会引起怀疑。大祭司等人已经先一步对自己等人动手，现在岂能置之不理。对于萧何的建议，长老也觉得没问题，于是立刻差人通过密道前去找东方北，然而却并没与找到人，原来东厂和锦衣卫通过挨个的调查，在城中发现了大量藏匿起来的倭寇，东方北作为千户，已经直接奔赴现场，指挥杀敌。地毯式的搜索的确有几分笨，而且非常消耗人力，然而现在朝廷有的是人，这点根本就不担心，虽说笨，却非常有效，至少不会存在什么遗漏，而朝廷的常住户籍一比对，很容易就查出来。
此刻的战斗在京城的每个角落都上演，喊杀声，怒吼声充斥着京城的每个角落，就连空气中仿佛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那些藏着还没暴露的倭寇此刻躲在暗处如临大敌，而那些老百姓则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现在他们也没那个胆量出去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午的时候，所有凡是能上朝的大臣都呆在了大殿之中，整个大殿此刻灯火通明，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而嘉靖皇帝也罕见的坐在他已经很久都没坐的龙椅，穿上了龙袍，那股帝王的威严瞬间表露无遗。
情报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基本上都是捷报，比如说哪里剿灭倭寇多少人，这里剿灭了倭寇多少人之类，几乎都是捷报。可即便是捷报，朝廷上的那些官员一个个却是大气都不敢出，居然被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如此多人进来，当地的衙门，负责城内防守的人居然不知道，这简直就是狠狠的打了他们耳光，还是打得啪啪作响。捷报传来得越多，证明这城中的敌人也就越多，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就证实了他们的疏漏越大。
从黄昏的时候嘉靖皇帝就一直在这里，而现在都已经三更，嘉靖皇帝动都没动，旁边的太监也不敢吱声，下面的大臣们现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可皇帝没走，他们哪里敢动分毫？一个个也只有硬撑着。
三更过后，捷报终于少了，城中的那些烟火也偶尔才响起。
东方发白，按照平日，现在诸位大臣已经准备早朝。可现在他们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有些身子弱大臣此刻已经摇摇欲坠，可旁边的那些大臣却不敢伸手。
“咚！”终于有大人支撑不住，咚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嘉靖皇帝微微睁开眼，道：“来人，给刘大人赐垫。”
旁边的太监立刻拿来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他的旁边，然后扶着他坐下。
嘉靖皇帝抬头看了看其他人，问道：“还有人吗？”
下面的大臣们没任何人敢开口，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的觉得现在嘉靖皇帝就好像一座已经压抑多年火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喷发一样。虽说嘉靖皇帝已经很久亲自上朝，可他毕竟是皇帝，作为皇帝，那股帝王的威严依旧存在，在他的那股威严之下，那些大臣心里早就开始颤抖。因此面对他的疑问，没人敢开口，也没人敢回答，甚至没人敢正眼看一看龙椅上面的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目光冷冷一扫下面的那些大臣，问道：“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突然出现了如此多的倭寇，在场的诸位，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下面大臣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哪敢开口，说实话，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的倭寇，关键是，他们根本就没人觉察。
嘉靖皇帝见下面的大臣没人开口，缓缓的站了起来，道：“你们就在这里站着，这京城什么时候没一个倭寇了，你们就什么时候离开！”说着，一挥衣袖，直接朝内殿走去，剩下了满朝文武留在了大殿之中。
虽说这嘉靖皇帝已经离开，可皇帝余威看并没有消失，没任何人敢离开大殿。毕竟从昨天就开始站在这里，这嘉靖皇帝一走，又困又伐的这些大人们一个个都直接瘫倒在地上，那些武官毕竟是军旅出生，身体素质还行，所以还能撑住，但是就可怜了那些文官，身体本来就弱，如此一折腾，不少人坐在地上就怕不起来。
其中自然就包括严嵩，此刻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皇帝的命令，旁边的那些太监可不敢给他们拿垫子和椅子之类的。坐下之后，他才站在自己对面的陆炳问道：“陆大人，既然发现了倭寇，为何不早告知一声，诸位同僚也不至于遭罪。”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炳身上，这次剿灭倭寇事情也是由东厂和锦衣卫主导，他们若是早告诉在场的诸位，那么这皇帝问起来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个个被留在这里，不仅仅站了一天一夜，现在连饭都没吃，早就饿得头昏眼花。
陆炳面不改色，轻哼一声，道：“早告知？不瞒诸位，本官也是昨天上午才知道此事，一知道此事之后，锦衣卫和东厂就已经派人前去保护你们的家眷，然后彻查你们住宅的周围，难道这还不早？若是我们锦衣卫和东厂迟疑片刻，诸位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来质问本官？”
陆炳冷冷的一扫眼前的这些文武百官，道：“我锦衣卫只奉皇命，可并没有保护在场诸位的义务。若非皇上开恩，我锦衣卫一个人都不会派，那诸位只有自求多福。”
陆炳可是现在嘉靖皇上身边的宠臣，他这话一出，还没人敢反驳，即便是严嵩，此刻也只有老老实实的闭嘴，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等人面临的局面，至少有一点，和陆炳发生争执是非常不理智的。也正如陆炳所言，锦衣卫和东厂若是不派人保护，然后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然后派人慢慢的查，一旦被那些倭寇觉察，提前发难，在场的又有几人能活着？到时候只能在九泉之下感激一下锦衣卫替自己等人报仇雪恨了吧。
陆炳没理会他们，此刻缓缓走到了门口，询问道：“情况如何了？”
外面站着的锦衣卫立刻上前禀告道：“回大人的话，根据各处传来的消息，目前已经完全歼灭了倭寇一千三百二十五名，活捉了十三人。”
陆炳微微点头，就战果而言还是已经不错，沈云等人估计一千五百多人，现在已经剿灭了一千三百多人，数量已经非常接近。于是问道：“我们伤亡多少人？”
锦衣卫回答道：“锦衣卫阵亡一百二十三人，伤二百二十人，东厂阵亡九十八人，伤一百七十人，其他人员战死三百一十三人，伤一百五十人，城中百姓被牵连死五十八人，伤一百二十人！”
陆炳心里沉了下来，己方占据人数的优势，伤亡居然如此之大，由此也看得出倭寇的强悍，再次问道:“审讯的情况如何？”
锦衣卫道：“现在正在严加审讯，不过到目前为止都尚未任何消息！”
陆炳道：“这些倭寇的嘴那么严？”
锦衣卫的酷刑作为指挥使的陆炳非常清楚锦衣卫的那些酷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很多人囚犯只想一心求死，然而怎么可能。
锦衣卫道：“不是，他们招得非常透彻，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知道的并不多，甚至是什么人给他们下的命令，什么人送他们进的城，他们都一无所知，造成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的确并不知道！”
陆炳有些意外，道：“那其他倭寇的藏身地点，他们可知道？”
锦衣卫道：“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和其他倭寇的藏身之处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接受几乎相同的命令，然后等待时机，盘问过他们是否认识羁押的倭寇首领，他们并不知晓！”
得到这样的结果，陆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若是自己也会如此安排，这样即便一个藏身之处被发现了，也不至于被问出其他藏身之处。可以尽量的把所有的损失降低最少。至于他们并不认识井上河边，这点陆炳有些意外，就是说他们完全和井上河边没任何关系，也并非是他们人马。微微点点头，道：“传本官的命令下去，继续彻查，不能让过任何的一个倭寇！”下达命令之后，陆炳再次走了回去，满朝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都投来询问的目光。
陆炳看了看，这才道：“现在锦衣卫也并不知道城中是否还有倭寇，还请诸位在这里在呆一些时间。倭寇凶残，而且异常的狡猾，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听到这话，在场不少人的顿时心都凉了，顿时有人道：“陆大人，待在这里没什么问题，不过能不能请求皇上，弄点糕点之类的，诸位同僚在此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人困体乏，饥肠辘辘。”
陆炳看了看那些一脸困乏之色的大人，道：“那好，诸位还请稍等，本官去请示一下皇上，此事本官可不能做主！”
“有劳大人了！”有人感激道。
陆炳朝边上站着的太监道：“不知道皇上现在在何处，可否通禀一声？”
太监微微一行礼，道：“皇上现在正在御花园，不过皇上说了，即便是陆大人，现在也不见，什么时候这城中的倭寇被剿灭完毕了，皇上就见诸位，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陆炳点头道：“既然是圣瑜，本官自然不敢违背，不过可否准备一些糕点稀粥之类的，在场的诸位大人此刻人困体乏，饥肠辘辘，特别有几位大人，年事已高，若这饿出了什么病来，那可是朝廷的损失！”
这太监有几分为难，道：“皇上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可正如大人所言，若是饿出什么毛病来，咱家也要担责啊，那这样，还请诸位大人稍等，咱家立刻吩咐下去，准备早点，不过吃了早点之后，诸位大人还请继续在这里等着，切记不可离开，否者就是抗旨！”
陆炳道：“这点本官也都知道，还请公公放心！”
太监垂首道：“陆大人客气了，请！”
太监说罢，匆匆忙忙下去安排，陆炳则看向了在场的其他官员，道：“刚才的话诸位都已经听见了，早点马上去准备，诸位大人吃好喝足之后，还请耐心等着！等皇上消气，自然会让诸位离开！”
现在这些大人哪里还敢违背嘉靖皇帝的意思，于是一个个也只有不住的点头。没多久，早点送来，非常的普通，也就是稀粥馒头和咸菜，平日没什么瞧得起东西对于这些东西在饥肠辘辘的大臣面前，瞬间变成了美味佳肴，一个个狼吞虎咽，哪里还有丝毫大人的风度。陆炳也端着一碗稀粥，然而现在却没丝毫心情吃，城中到底还潜伏着多少的倭寇并不知道，不过越到最后，这些倭寇越难对付。
有整个京城此刻战斗的确已经接近尾声，倭寇几乎被剿灭一空，然而他们的困兽之斗却也让锦衣卫和东厂付出的惨重的代价，伤亡了不少，从另外一方面也看得出来这些倭寇个人素质已经已经高出明朝士兵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沿海剿灭倭寇的时候前期明朝士兵根本就不是倭寇的对手。可是是否倭寇已经全部被剿灭，这点没人敢确定，若是给皇上禀告说已经彻底剿灭倭寇，到时候倭寇又跑出来作乱，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除此之外，这也是欺君，欺君可是大罪。即便是陆炳也好，还是曹石也好，此刻也只有命令锦衣卫再次彻查，恨不得把京城掘地三尺，把那些可能残存的倭寇彻底翻个遍。
不过陆炳和曹石两人也是特别的安排，比如说圣火右教、大祭司、还有左教的人的住处，除了王必那一群人所呆的地方之外，其余都没动分毫，一方面这些人不少都是当初武林上心狠手辣的角色，功夫也不错，锦衣卫若是动手的话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就是损失不好人手最后反而不能拿别人怎么样。还需要他们三方狗咬狗，而最好的结果就是三方力量平衡，才能确保三方力量耗尽。不过这戏还是要做主，依旧派人前去彻查，大祭司也好，左教的人也好，他们要稳稳当当的待在京城，所需的东西自然也齐全。东厂或者锦衣卫只需要略微装模作样一下，就可以放过他们，而且还看不出丝毫异样来，另外也不至于让他们怀疑这是故意放过。
大祭司和右教的人在剿灭左教的一个据点之后，便马不停蹄开始驰援其他锦衣卫或者东厂，在来之前赵远就已经给大祭司说得很清楚，有句话叫做投桃报李，要想锦衣卫之后支持你的争霸梦想，那么至少得拿出诚意来。什么是诚意?可不是仅仅喊喊口号就可以，而是必须得做出一些让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来，比如说这剿灭倭寇。至于右教那边，比左教更加的好控制些，从某一方面而言现在他们本来就是锦衣卫站在同一阵线之上。至于这队伍里面原来那些是否就是武林之中人人得而诛之人，还是原来名门正派的叛徒，对于这点沈云并不在乎，只要他们听自己的指挥便可。只要看到了烟火，沈云带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抵达之后立刻投入战斗，那些倭寇虽说强悍，然后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对于锦衣卫或者东厂而言，他们或许如财狼虎豹，可对于沈云这群人而言，他们却如羔羊一样，根本就不值一提，短暂的时间，他们就被屠杀一空。
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交给了那些锦衣卫，沈云带着他们直奔另外一处，反正都是一些免费的劳动力，而且还特别好使，沈云当然要物尽其用。现在的沈云是易容的，这些大祭司的人马并不知道沈云的真正的身份，毕竟他们也没有和沈云交过手，也不知道沈云的功夫，只只知道他是锦衣卫，而且还是一个武功比较高强的锦衣卫，要是他们知道现在带领他们便是他们的最大的对头，那脸上的表情一定的非常精彩。三天！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京城的地头被齐齐的翻了几遍，确定没任何的倭寇之后，战斗才算结束。
战斗虽说结束了，可并不代表事情就算完结，到底是什么人带着这些倭寇进了京城，又是什么人给他们安排了宅子之类的，这些都还必须得彻查，而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交给了锦衣卫和东厂，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些事情。对于京城而言，事情并没有算完结，或者说也刚刚开始，外敌是可恶，可内奸更加让人不可原谅。而金銮大殿之上，那些大臣在这里同样待过了三天，吃喝都在这大殿之中，平日无数人向往，想要踏足，代表走进权力中枢的大殿，此刻却成了整个大明朝最华丽的囚牢，把那些大臣在这里真正的困在这里足足三天，而偏偏任何人都不敢表述他们的不满，毕竟这座最华丽的牢房的牢头都是当今的皇上。关键是就连陆炳和曹石也被困在这大殿之上，他们可以通过传令兵传达命令，却不能离开这里，也根本就没机会给皇上进言，而即便嘉靖帝每天都来上朝，可也没人敢提。然而他们也不敢去怪罪锦衣卫和东厂剿灭倭寇太慢，现在的陆炳也不敢招惹，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东厂。他们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等着，不敢有丝毫怨言，当他们走出金銮宝殿的时候，年级长点的几个人大人都需要其他人年轻一点大臣扶着，看着西下的夕阳，他们才发现外面世界如此之好……
曹石回到了东厂，东方北已经等候多时，上前禀告道：“启禀厂公，左教派人来见下官，不知道如何作答！”
曹石此刻也有几分疲惫，朝椅子上上面一靠，道：“左教？他们所谓何事？”
东方北道：“他们的一个据点被大祭司和右教的人给端了，伤亡十三人，都是好手，估计他们就是为了此事前来。”
曹石微微点头，道：“前面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需要本官教你，至于后面，把锦衣卫给的一个右教的据点提供给他们，这个据点我们东厂也派人查过，反正右教知道左教和我们有所联系。”
东方北道：“下官遵命！”
曹石又接着道：“另外，此事交给你去办，是本官对你信任，你可明白？”
东方北身子一震，连忙跪在地上，道：“下官明白，谢大人！”
曹石挥挥手，道：“好了，先下去吧，本官累了！”这些天一直都在金銮宝殿，曹石也有些吃不消。
东方北连忙爬了起来，退出了房间，然后立刻回去，让人去找萧何。前段时间大街上到处都是东厂和锦衣卫还有禁军，萧何等人所住之地短短三天时间，就有接近了四次的彻查，锦衣卫也好，东厂也好，反正轮番上阵，如此情况下萧何等人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各个身手都不错，却也没办法挡住朝廷的大军，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天，并没有传来其他据点被剿灭的消息，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东厂此刻也传来消息，说东方北要见他们。早就有了一肚子疑问的萧何终于得到了东方北的消息，于是在晚上他一个人通过密道来到了东厂，而诺大的房间只有东方北一人，房间周围手臂粗细的牛油蜡烛将整个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东方北目光一扫萧何，沉声问道：“听说你在找本官？”
萧何连忙上前一拱手道：“草民拜见大人！”
东方北道：“不用客气，大家现在都是一家人，你也无需隐瞒，实话实话。”
萧何道：“那草民也就不客气了，草民这次前来是想请问大人一件事情。”
东方北道：“你可是想问这次为何锦衣卫和东厂以及大量禁军搜查京城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告诉你也不妨，有倭寇化装成商贾混入了京城，意图对朝廷大人不轨，好在朝廷识破了他们伎俩，在他们还没发起进攻事前开始剿灭他们，三天的时间，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倭寇被消灭，至少已经消灭了至少九成以上，大大小小的倭寇已经有一千四百多人。对了，你问此事，难道你们的人马也有损失？来巡查你们所住之处都是刻意安排的东厂和锦衣卫，所谓的搜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东方北如此一说，萧何还真有些有苦自己说不出来，对于东厂，他们同样有所保留，有两个据点并没有人如实相告，结果其中一个据点就被锦衣卫的人给找了出来，然后直接就给了剿灭，十多个好手无一幸免，而其余那些通告了位置的却也正如东方北所言，前来巡查的都是东厂的人，也就装模作样一番，甚至还有东厂和锦衣卫因为搜查而起了矛盾事情发生。心里想了想，萧何还是决定把事情隐瞒起来，道：“不知道这次东厂搜查，可有异常之处？”
东方北道：“异常之处？若是说异常之处当然不少，这些都是倭寇的据点，最后也基本上被剿灭，你所说的异常之处是什么意思？”
萧何道：“大祭司和右教在京城也有不少的藏身之处才对，不知道大人可有发现？比如说一些锦衣卫检查过，却不愿意让东厂再次核查！”
东方北脸色沉了下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锦衣卫对于右教和大祭司的人马熟视无睹？”
萧何道：“正是此意。”
东方北沉吟片刻，喝道：“来人！”
一个东厂的番子立刻上前，东方北把刚才萧何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立刻下去核查，趁着这段时间，东方北让萧何坐下说话，让人送上了香茶。
坐下之后，萧何问道：“草民有些好奇，那些倭寇藏身京城，朝廷是如何发现此事的？”
左教潜入京城，他们的目的也就是大祭司和右教而已，对于其他的并不是很在意，因此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现在等着，自然也要弄清楚，另外一方面也就当前车之鉴。
东方北道：“具体好缘由本官也不是非常清楚，好像是锦衣卫在追查一个镖局的黄金被劫的案子的时候偶然发现。”
萧何道：“黄金案子？是不是就是那个镖局？最后铁匠铺的那些铁匠被灭口的事情，这事情怎么和倭寇扯上了关系？”
铁匠铺被灭口案子在京城那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萧何等人大概也知道一些，只不过一个铁匠铺被灭口，从中又是如何查出倭寇的来的，这点他很好奇。
东方北道：“好像是铁匠铺并没有完全被灭口，还有一个铁匠运气好，晚上没去而逃过一劫，后来被锦衣卫所救，从他口中得知他们的铁匠铺在铸造倭寇的倭刀，而在铁匠铺案子之后，又发生了一起紧挨着严嵩严大人宅子几十号人被杀事情，后来一查，这些人真是倭寇，于是锦衣卫推测倭寇的目的便是朝廷大臣，为了不给倭寇溃逃时间，东厂和锦衣卫以及禁军才齐齐突然行动，对整个京城进行彻查。事发突然，东厂也没足够的时间来通知你们，只有抢先把你们的藏身之处安排成本官的人马，以免锦衣卫前来盘查，一个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东厂也是如此做的，几个已经泄露出来的藏身之地果然安全过关，可萧何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司空错那群人的藏身之地会被大祭司和右教的人发现，难道东厂真的不知情？可自己并没有透露那个据点。
萧何现在有种感觉，就好像打落了牙齿，现在只能往自己肚子里面吞一样。心里哭笑了一下，惊讶道：“锦衣卫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光凭借这点就可以推测出倭寇的目的？”
东方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道：“厉害？说穿了也不过是运气稍微好了一些而已，猜中了倭寇的真实目的，若是运气差点，朝廷如此兴师动众，什么都没查出来，那倒霉的也就是锦衣卫的人。”
东方北的话中满是不满，毕竟东厂和锦衣卫现在可依旧是竞争关系，这次东厂虽说也出力不少，剿灭了不少倭寇，可比起功劳来，还是没办法比过锦衣卫，毕竟是他们发现了倭寇的目的。
萧何正要说，刚才匆匆忙忙而去东厂的番子此刻再次匆匆忙忙奔了回来，道：“启禀大人，在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有两处宅院锦衣卫特别关照，已经在地图上面标识出来，请大人过目！”
东北方挥挥手，对萧何道：“你自己派人去查查，若是大祭司或者右教的人，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一定要做得彻底，到时候本官会安排人来收拾。”
左教和东厂合作就如大祭司等人和锦衣卫的合作一样，并不提供什么武力支援，而是依靠情报网，从而获得情报，当然，最后还能善后，随便冠上一个罪名，便可以妥善将死去的人处置，毕竟不会有人来查。
萧何现在拿的地址是右教那些前期潜入京城的人马地址和大祭司的人马所呆的一个地址，这两个地址同样是锦衣卫查了出来但是大祭司和右教都并未告知，如此一来就如之前的东厂一样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萧何拿到情报之后，立刻急急忙忙的回到住处，不过并没有轻举妄动，虽说对倭寇的围剿已经告一段落，然而整个京城依旧到处都是东厂锦衣卫和禁军，和那些人交手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但是不动手并不代表不能打探，于是他派出了人马前去打探，至少得弄清楚虚实，以及东厂给自己的情报是否属实。
严嵩父子此刻也异常疲惫的回到自己府邸，严世藩还好，可严嵩都已经七八十岁了，如此的折腾对于一个老人而言的确有几分累人。回来之后，下人就前来报信，说吴莫愁已经离开了小院。
严世蕃猛的一拍桌子，怒道：“离开？一群饭桶，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盯不住。难道就不知道拦下来？想办法弄进府来?”被沈云威胁之后，以他的德行怎么可能轻易就算了，第二天一早立刻派人前去盯着吴莫愁，然后等候他回来处理，哪知道进了皇宫之后被困了接近四天才能离开，即便他的家眷也没办法送信进去，跟何况家里保护的到处都是锦衣卫的人马。
下人道：“小的也有如此打算，只不过前来接应她的人是一个锦衣卫，小的们不敢轻举妄动，便尾随马车，发现……”
严世蕃道：“发现什么，说！”
下人道：“发现这马车最后直接进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的府邸，小的们也不敢在查！”
陆炳？严世蕃一阵错愕，一脸不可思议，道：“这吴莫愁怎么和陆炳扯上了关系？难道这陆炳想纳小妾？”
想到这里，严世蕃却摇摇头，道：“不可能，以他的年纪断然不会如此，难道是他儿子？也不对，他儿子并非在京城，而且之前朝廷里面也没人说及此事。”
严世蕃一直都认为自己绝顶聪明，能和自己比肩的整个明朝历史之中也只有杨慎一人而已，可即便现在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吴莫愁为何要前往陆炳的府邸。不过有一点他心里却非常清楚，那就是朝廷之中，唯独陆炳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物，别说自己，即便自己的父亲也不能，相比自己父亲而言，在嘉靖皇帝那里，陆炳更加受宠，这皇帝也更加相信他，更何况他还掌握着让满朝文武大臣都胆寒的锦衣卫。可是无论怎么想，严世蕃也想不通为什么吴莫愁会被送到陆炳哪里去。挥挥手，让下人离开之后，他才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自己父亲现在已经休息，也没办法在询问。
萧何拿着地址返回了住处，然后立刻派人去调查，直到第二天一早，派去的人才回来，禀告道：“总管，那两处的确有古怪，其中一个地方发现了张彬！”
萧何惊讶道：“张彬？你可看清楚了？”
那人道：“绝对没看错，此人是张彬无疑。”
萧何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之后，这才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长老，将事情禀告了一番，长老脸色也变得几分凝重起来，道：“你说张彬？”
萧何道：“对，前几日围攻张彬等人所住之处便有此人，看样子应该不是巧合。”
长老道：“那你意下如何？”
萧何道：“属下觉得，至少应该以牙还牙，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据点，绝不都就此放过，他们那里的人数有二十多人左右，我们派五十人前往，一定得速战速决！”
长老面露思索之色，好一会儿，道：“此事东厂能不能出力？”
萧何道：“东厂那边属下已经询问过，他们出兵是不可能，而且他们的人也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过他们可以负责善后！”现在毕竟是天子脚下，再次死了人又会引起朝廷的恐慌，而东厂所谓的善后自然也有他们的手段，这点也丝毫不用担心。
长老道：“东厂负责善后，倒也替我们省去了不少的麻烦，至少不会让其他势力来介入此事，不过这会不会引起锦衣卫的注意？”
萧何也有几分犹豫，道：“这点就要看东厂的手段，一般来说，若非关系到锦衣卫的切身利益，锦衣卫应该不会多过问，虽说现在右教和大祭司和锦衣卫合作，可应该如我们一样，他们提供情报上面和善后，不会直接参与到我们彼此争斗中来。”
萧何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东厂也好，锦衣卫也好，他们都不会直接参与到圣火教的内斗中来，想想似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圣火教的内斗他们完全没必要参合进来，而且无论那方参合进来，对于另外一方面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可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几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东厂也好，锦衣卫也罢，他们不费吹飞之力，就轻易的把盘踞在明朝中原的圣火教势力消灭了不少，完全就是一副坐收渔翁之利的架势。该不是东厂和锦衣卫已经联合起来，目的就是这个吧！在三方的内斗之中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让圣火教三方拼个你死我活？
“你在想什么？”长老见萧何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于是询问道。
萧何沉吟了片刻，道：“有一件事属下有几分疑惑，总所周知，东厂和锦衣卫在朝廷之中那是水火不容，然而他们毕竟是朝廷的鹰犬，争斗在厉害无非也就是夺权的问题，现在东厂支持我们，锦衣卫支持了右教和大祭司，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东厂和锦衣卫早就已经达成一致，目的就是让我们内耗，无论那方胜出，他们最后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即便没办法彻底消灭我们在中原武林的力量，却能削弱我们的势力很多！”
长老听萧何如此一说，脸色凝重起来，道：“如此说来的话，我们岂不是中计了？那上次张彬等人所居住之地难道是东厂泄露出去的？”
萧何道：“应该不会，那个地方极其隐秘，我们并未透露给东厂，很有可能如此这次一样，锦衣卫发现了异常，便派人去打探，而大祭司的人之中有人认识司空错，正如司空错认识张彬一样！”略微停顿片刻，萧何接着说道：“东厂和锦衣卫在里面可能起着推波助澜作用。”
说到这里，萧何有些无奈的笑了道：“可即便我们知道又如何？大祭司是教中叛徒，其心必诛，即便他投降，教主也不可能饶过他，而大祭司心里也非常清楚这点，因此即便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锦衣卫。至于右教，左教和右教在朝中一直都政敌，而且若是二王子不死，大王子很难得到皇上的认可！”这正是无奈之处，即便知道眼前这是一个陷阱，也知道东厂和锦衣卫都不安好心，却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力量，现在这个京城就是决战之地，哪怕两败俱伤，那也无可奈何。
长老叹口气，道：“是啊，无论我们哪一方败了，对于东厂和锦衣卫都是一件好事，可现在的局面根本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但在你这话也让我怀疑，东厂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祭司的人马所呆之地，他们没有出手，而是故意让我们出手？”
萧何道：“完全有可能，既然他们打探出来，为何不亲自动手，那摆明了就是想让我们出手，毕竟大祭司那群人也很多都是江湖之中的亡命之徒，他们出手的话伤亡会很惨重，可现在却是，我们不得不出手！”既然知道大祭司人马的据点，断然没有放过道理，即便是被人利用又如何?
长老点点头，道：“那好，你去准备一下！”
夜幕下，前几天的围剿让弥漫在京城上空的紧张气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气氛依旧存在，沉重得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锦衣卫和东厂也没有再次挨家挨户的搜查，老百姓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城中的防守还是比较严密，晚上城门是要关闭的，而白天对于进出的人员都是非常严格的检查，即便到了晚上，大街上依旧能看到一队一队的巡逻的人马。
萧何亲自带队，借着黑夜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朝着张彬等人藏身之处奔去，而张彬等人落脚之处本来就有几分偏僻，巡逻的士兵很少，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悄无声息抵达了院子的外面，萧何把人分成了四队，分别从四个方向潜入了院中。院子之中此刻有几分安静，可萧何等人非常清楚一定有放哨的人，而且对方的高于丝毫不逊色自己等人，就意味着悄无声息的袭击是不可能的，干脆也就不遮遮掩掩，四队进入院子之后，直接就冲了进去。果然，当他们一踏进院子，立刻就被人发现，然后有几个人迎了上来。
“杀！一个不留！”萧何下命令道。
得到命令的左教人马留下几人迎战外面放哨之人，其余的人直接杀向了屋内。外面一开始打斗，里面顿时就察觉起来，一个个齐齐翻身起床，拔出了武器，冲了出来。双方的人马立刻打在了一起，黑夜之中，也只有挂在外面走廊上面的两个微弱的灯笼提供微弱的灯光。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战，无论萧何等人也好，还是张彬等人也好，在如此夜色之中过招丝毫不受到任何影响。
黑夜之中，打斗之声混合的惨叫之声很快就传出了院子。周围的那些百姓这几天早就心惊胆战的，现在听到打斗之声更是吓得在家里瑟瑟发抖，至于什么报官之类的，他们哪里有那个胆量，只求那些歹人别跑到自己屋里面来最好。即便萧何等人已经刻意的压抑，而且想速战速决，然而张彬等人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即便面对超过两倍的人，他们还是努力拼斗着，包括张彬都非常明白，即便派人去求援，这个时候也不能及时赶到，而且被众敌环绕，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突出重围前去送信求援，现在这局面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张彬等人现在就是困兽犹斗，而困兽发起威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占据了人数众多的萧何等人，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把张彬等人立刻消灭。为今之计，只有耗，反正有东厂来善后，那么他们在周围已经早就有部署，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一样，东厂和锦衣卫目的就是希望看到自己两拨人马内斗，既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一些无关紧要之人前来打扰。自己有时间可以和他们耗，萧何匆忙之间瞟了一眼，发现即便人数占据了多数，自己这边居然也伤亡了好几人，心里一想，顿时明白定然是有人过于心急，反而吃了大亏，于是连忙道：“所有人听着，别着急！”没人答应他的话，然后听到他的话之人手里动作也立刻有变化，如之前那种猛攻猛打顿时消失不见，而是步步为营，沉稳多了。人数本来就占据了优势，如此一来张彬这边伤亡顿时增大。
张彬心里一震，细细品味了一下萧何的话，突然心里顿时透亮，为何他们不着急，难道不怕官府派人来，要知道这里距离外面的大路并不远，现在也还有巡逻的士兵才对，可听到这里闹得如此之大，为何没人前来？瞬间，张彬顿时透亮，要做到这点实际上很简单，那就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除此之外，没其他的原因。（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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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14:58: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