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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攻余戈城不下，每日里郁郁寡欢，又染些风寒。这日里正帐中闲坐，见桌上昨日与王子拖雷下了一半的棋局，忽然容光焕发，遂打发侍卫将拖雷换来。
大汗道：“为何你同郭靖皆不能胜我？”
拖雷道：“父汗棋艺非儿臣可比。”
大汗又问道：“那郭靖呢？”
托雷唯唯诺诺：“郭靖虽有精进，然仍不敌父汗，只是……”
“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速速讲来！”大汗稍有愠色
托雷低声道：“只是郭靖自幼仁厚，少与人争，况且招式之中，刚猛有余阴柔或缺，勇谋不能匹配。”
大汗道：“虽说如此，我还是佩服郭靖般的敌手，每手棋都令我气动神移，可惜两军对垒，他又在三百里外，若是有郭靖在此，与我对弈，只消三局，不管胜负如何，我便能解出攻破余戈城之策，说完叹气沉思。
拖雷道：“郭靖虽人间豪杰，仁勇难敌，但棋艺在其之上者必大有人在。”
大汗似有所悟，你且令人多方打探，有棋艺精妙者带来见我，可在前日攻下的白戈城内及余戈城外张榜公告，若有人战平本汗棋一局者，赏金千两，胜一局者，赐城一座！”
托雷应声退下，连日里到处搜罗棋手，张贴告示。
花开两朵，另表一枝：我有一朋友自取诩棋艺精妙。闲暇里，东征西讨，未逢敌手。我问他何不报名国家队，有机会与国手一较高下，免得天天独孤求败，牛屁轰轰。他说啥？他说他的记忆是村夫走卒的野路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虽有古风也有邪风，不是棋界所说的正道，娱乐可以万不可走出国门，坏我天朝门楣。
我虽不屑，但也深知他棋艺了得。
一日朋友约我去棋牌室观棋，日落不久，我们便驱车前往。老路不走偏偏七绕八绕，劳累一天，我本不想来，怎奈他再三催问，只好答应。刚上车没几分钟，便有些迷糊，似睡非睡。车在一小路旁停下，路旁一间小屋，灯火昏暗，走近了看，月光之下，草门之上赫然一个“棋”字，左边一个“木”是黑色的，右边“其”是白色的，猜想是因为围棋的黑白颜色用双色书写，乍一看又像八卦图形，阴阳相嵌，稍稍有些诡异，但书法颇有古风。
我正要问，朋友先说道：“正是此处，昨天驱车迷迷糊糊经过这儿，见墙上挂着一副棋局，正合我的路数，今日让你饱饱眼福，如果看完一局，你再说我吹破牛皮，我就认了，自此不碰棋子。”
我心中暗笑，何必如此认真，笑谈而已。
也就跟着进去，只见屋内一盏烛火，道路偏僻，没有电灯也不为稀奇。灯下一桌四凳，桌上黑白棋局，看上去白子穷途末路，气数待尽；黑子声势浩荡，却守而不攻。桌旁两人都在三四十岁光景，明眉皓目，满面红光，不似山野之人，更不像城里人，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粗犷之气，似有千军在麾下，如策万乘待驰骋。
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不大懂棋，所以很容易做君子，朋友静立一旁，默然无语，或许这才是真君子，我想。
只见白子一边的棋手站起身来道：“在下认输，今日有事明日再来。黑子一边正要伸手捡棋，朋友忽然做不得君子了：“慢！可不可以我用白棋，三子之后必有分晓。”
白子一边的棋手一愣，旁开一步立而不语，黑子一边的不露声色，右手一伸示意朋友坐下，朋友欣然就座。你来我往三子之后，黑子一边的沉吟片刻，突然立起，大叫一声：“好棋！”
一时间屋外脚步声大作，只见三五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有的手中持着钢刀，打扮似古装的刀斧手，三下五除二便绑了朋友和我，我还没从棋局中回过神来，便被推搡着走出门外。只听那执黑子之人大声道：“今奉父汗旨意搜寻棋艺精妙之人，连日里揭榜者百人，都是些泛泛小人，只想要金子城池，棋艺却不精，费我父汗心力，凡输棋者已有五十人斩首，其余人杖责。今日在此摆局，先生既然赢了，自不是平凡之辈，可与我等去见父汗，只要不吝棋技，必不为难于你，若虚与委蛇，定斩不饶！”
我的God！此人竟是托雷，怪不得眼熟，真是金庸笔下的托雷！只不过打扮有些特别，很像某位知名的音乐人。
由不得我分说，来人只推了我们便走，这成吉思汗也太神通广大了，怪不得人称一代天骄，八百年后的人，他想抓就抓，真是没有王法了，不他就是王法！
被他们推得晕头转向，朋友却神情自若，仿佛知道必有此劫，又像成竹在胸，这个棋呆子自己涉险不说，还牵连上我，还悠然自得，真是不知死活！
朦胧中不知行了多时，几经颠簸便被带至帐前。有人前去通报，片刻之间被带入帐中。
托雷将我二人除去绳索，拱手道：“先生海涵，多有得罪，今日之事，实非得已，只求先生一局棋，万不可推辞，令父汗生怒！”说话见大汗已进得帐来，也不问话，只坐将下来，执白便下，一子在中，锵锵将有声。
朋友也不言语，不待赐座，已临桌坐定，从容不迫，不由令人担心不已。朋友手执黑子，也不思量，竟远离白子七格，轻轻放下，无声无息。、
二人你来我往，盏茶功夫，棋盘上黑白双方渐成阵势，优劣一时看不出端倪。这时一股阴风无声无息，绕帐一周，一股轻雾若有若无，不由得微微打个寒颤，回头看拖雷及众侍卫，竟也不约而同正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侍卫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弯刀上，似乎感觉有大敌来临。
再看这灯下棋局，果然形势陡变，黑白两方各有攻势，白棋霸气外露，而黑棋绵里藏针，渐渐锋芒忽隐忽现，似有无数刀光剑影，正欲格杀。
不多时帐外似有千万兵马，人喊马嘶，金戈铮铮。不时似有兵将自帐上经过，喊杀声，落马声震耳欲聋，帐前帷幕之上，若有屡屡血溅情形，帐里灯火摇曳，雾气稍浓。
拖雷早把五指握住刀柄，二目圆睁，不时有蓝绿微光，自眼中射出。身后侍卫弯刀只待出鞘，手臂微抖，以至于刀鞘相撞，发出“格格”之声，站立之人皆弓身微挫，两股颤颤。
桌上棋局早已若隐若现，含混不清，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棋斗正酣，全然听不见四周动静，正襟危坐，无惧无恐。
四周兵马之声渐行渐远，帐内灯火温厚润泽，薄雾不知何时散尽。耳畔似有丝竹舞乐之声，片刻之间，舞乐之声从众人背后传来，众人回头，有九名乐师各执乐器帐侧演奏，七位仙女般脱俗的美伎，正翩翩起舞，舞伎们彩带飘飘，在帐中自在舞动，旁若无人，在场之人频频有彩带拂面的感觉，甚至连舞者的气息也有耳闻……众人心态不觉放松，有几人竟如醉如痴，几欲起舞……
再看对弈两人，朋友目视棋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暗藏诡异；大汗却是双目圆睁，不可掩饰地流露嗔怒之色，面呈杀机……
帐中舞乐之人，渐渐由神仙般脱俗，转而妩媚，棋盘之上，竟端上了仙果美酒，空气中弥漫着脂粉、果香和美酒的气息，丝竹之声也变得缠绵悱恻，暧昧不明。有几名侍卫已全然忘我，嘴角垂涎欲滴，托雷眉头微蹙，忽感地上有不明之物拂过脚面，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火红色的狐狸尾巴，原来这帮舞伎本是一帮狐仙鬼怪美女画皮！帐侧的乐师正在起劲地弹奏，怀抱的乐器早变作一具具鄰鄰白骨，他们青面獠牙，凶相毕露……
大汗全然不顾桌上美酒果蔬，执一白子，掷于盘上，棋子不偏不倚，对黑子构成劫势。
帐中美伎乐师悉数散尽，丝竹之声，戛然而止。大汗重新回归气定神凝，朋友则目露微光，每一手都不多思考，运筹敏捷，快如骐骥。
顷刻间风声大作，大帐似要被连根拔起，四下里飞沙走石，乌烟瘴气。砂石拍打大帐，如千百响鼓，震得在场之人惶恐焦躁，恨不得捉个人厮杀。风沙刚过，电闪雷鸣，倾盆雨柱把大帐击打得颤颤巍巍，接着洪水浊浪，汹涌澎湃，帐中之人被激流掀翻者不下半数。浊浪之中人影忽隐忽现，呛咳窒息苦痛不堪。
帐内有黑白二气，如龙蛇争斗，忽而缠绕，忽而厮咬，喘息阵阵，血泊淋淋，又有片刻桌上重又清晰，双方果然战至胶着，难分难解。
暴雨初停，洪水无踪，雷声渐远。蓦然间，轰隆隆炸开，土石横飞，耳畔嗡嗡作响，紧接着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帐内陈设皆被点燃，一股呛鼻的燃烧羊毛的气息，再次让人窒息，侍卫们裙袍已被火焰燎烧，一个个就地打滚，却无法扑灭身上余火，帐内帐外哀号厮叫，众人全被掩入火海，茫茫火海中又是天崩地裂的一声，烈焰自地下漫天飞舞，一朵巨大的蘑菇状的黑云，掩去星月……
托雷失声大叫：“父汗！”
转眼见帐内一切如故，大汗脸色惶然；朋友也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托雷“赫”的一声拔出弯刀，喝道：“杀了你这妖邪之人！”挥刀对准朋友搂头便剁。大汗如梦方醒，断然喝道：“住手！”遂吩咐道：“我与他虽为平局，破例赏他千金，外加一座城池！”我了个去，小子发财了，千金呐，城池啊！
朋友起身离座，拂袖而去，我紧随其后，径直出得帐来，左右军士也不阻拦。朋友对我耳语道“我见左右端茶给你，你怎么能喝？”我说：“喝口茶算什么？大概是普洱茶，原来成吉思汗也喝过普洱茶，你不要城池，千金总该要吧！”朋友道：“八百年前的茶都敢喝，你不怕拉肚子！”
见离大帐已远，朋友道：“现在大约离成吉思汗与郭靖谈论英雄之事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成吉思汗自比英雄，攻城略地，杀人无数。郭靖却说这算不得英雄。之后大汗不几日便吐血归西。
说话间听得后面人声嘈杂，回头一看只见十几名蒙古武士，手持钢刀，月夜下寒光闪闪，直奔我们而来。
这回可充不得好汉，我撒腿便跑，朋友伸手把我拽住道：“醒醒，到了！”我蓦地惊醒，竟是南柯一梦，细细品味，唇齿间竟真有普洱茶香。
车子在一条小路旁停下，路旁一间小屋，灯光昏暗，月光下草门上赫然一个“棋”字，左边“木”是黑色，右边“其”是白色，像八卦图，阴阳相嵌，十分诡异，书法却颇有古风……
——后记：我自然是不肯和朋友进那小屋，争论纠结间，朋友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忿忿道：“这败家娘们儿，参加'大汗杯麻将大赛赢了一副玉石麻将，一高兴动了胎气，这会儿在医院生了个千金宝贝，赶紧的，医院！”说着蹦跳着钻进汽车，咋当爹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兴……
成吉思汗因一盘棋了解了中原人的计谋， 知道天下不是垂手可得，从而动摇了进主中原的野心 。一个月后与郭靖谈论英雄，当郭靖说杀人无数以致流血千里的并非英雄时，成吉思汗由于积劳成疾，新病旧恙，不几日边吐血归西……
我朋友也得了千金和
城池（麻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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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14:56: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