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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南村梦耕

《南村梦耕之寻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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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 20: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章——夜探防风氏
  听到此处我心里有些纳闷,心说玉帝这样安排不像是惩罚,反而像是遂了两人成双成对的心愿。
  霸下似乎看出了我的迷惑:“我被玉帝施了仙术,纵有无敌神力也无法离开山底半步,这上千年来虽与青莲近在咫尺,莫说见上她一面,便是一句话也不曾讲过。”
  我不禁咋舌,心想玉帝老儿这一招着实狠毒,让你明知所爱之人就在自己头顶上可就是见不着,这搞的就是精神层面的折磨,可比直接拆散远离两人要残酷多了,这大概便是嫦娥姐姐所说的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吧!
  “青竹死后你有没找到囚禁青莲的山洞?”霸下继续问道。
  “找是找到了,可她人并不在洞内。”
  霸下一惊:“她去哪里了?”
  我心想霸下既然不曾离开过山底半步,估计对崖上山洞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于是便把后面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霸下呆愣半晌后,端起酒杯在洞中徘徊,一边走一边口中吟道:“犹记亭中初入梦,辗转成空又相逢。往事哭来惜叹罢,圆缺有恨付长风。断魂壁上断魂人,蓬山囚困不颠峰。他朝若得还魂术,翻转乾坤斥鬼神。”吟罢脸上尽现苍桑与疲倦。
  我怕他伤心过度,于是好意安慰道:“霸下大哥也不必太担心,从壁画所绘她和孩子应该是被一个老和尚救走了。”
  霸下点点头:“洞口被蓬莱老祖施了法术,这和尚能入得去绝非平凡之辈,希望青莲和孩子都安好吧!”说罢,坐下敬了我一杯酒。
  我端着酒杯呆呆地想着,而今青莲仙子不知去向,霸下又没办法出得去,青竹死前所托可以告一段落了,可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天界我没能力回得去,凡间也没有我落脚的地方,地府倒是有个可以投靠的结义大哥,可也没办法联系得上呀!想到自己为了追寻一个虚渺的梦中神仙姐姐,落了个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的境地,不由得悲从心起,仰头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头伏于石桌之上哭了起来。
  霸下有些诧异:“小兄弟莫非也有伤心之事?”
  此时我感觉心里憋得太久了,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于是先往口中灌了几杯酒,然后便将生前死后的遭遇一古脑地倒了出来。
  霸下听完,忽地问道:“你说小时家在涂山脚下的禹会村,可知村中有间古宅叫禹园?”
  “什么叫知道?那就是我家!”我不明白霸下为什么会关注这点。
  霸下定定地看了我半会,忽地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圣君大禹的后代,真乃天意也!”
  我愣了:“什么意思?”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故事讲完了你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上古时期,中原大地洪泛成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其时有防风氏和夏后氏两部落,防风氏善筑堤搭桥,夏后氏善蓄水牧渔,所以受舜帝之命协同治理水患。防风氏居于风山沼泽之地,首领名汪垂;夏后氏居于羽山濒海之滨,首领名鲧。
  风、羽二山仅有二百步之隔,两部落虽为近邻却少有来往。皆因防风氏号称巨人族,自恃族盛势大向来不把夏后氏放在眼里。两部落名为协同治水,汪垂却处处独断专行,导致治水九年无功。舜帝听信汪垂谗言,命负责刑罚的涂山氏首领皋陶赴羽山斩杀鲧以息民怨。
  羽山脚下,双手被反缚的鲧面无惧色,只是心有不甘地说道:“皋陶兄,治水之责我不惧承担,只是汪垂小人谗言诬告,你身为士官为何不向舜帝直言?”
  皋陶叹了口气:“鲧兄,直到如今你怎地还不明白?舜帝身为天下之君,怎会糊涂到只听汪垂片面之词?只是治水之责必须要向天下百姓交待,舜帝初登帝位根基未稳,而防风氏族强势大,权衡之下唯有拿你开刀了。”
  鲧这才明白自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不禁哑然一笑,说道:“我死不足惜,只是禹儿年纪尚轻,你我挚交多年,以后便有劳皋陶兄多多关照了。”
  皋陶点点头:“鲧兄请放心,有吾在定不让禹儿受欺负。”
  鲧目露感激之情,然后一声叫道:“皋陶兄,送我上路吧!”
  皋陶把手轻轻一挥,然后别过头去不忍目睹。刽子手一声沉吼,石斧过后鲧已是身首异处。皋陶将首级收纳入盒正准备回去复命,这时忽有两名男子疾步奔来,扑倒至尸前放声大哭。皋陶一看,一人为鲧之子禹,另一人为鲧之心腹费。
  皋陶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贤侄节哀!”
  禹止住哭声,恨声说道:“我父辛劳治水却落此下场,舜帝忠奸不分,那就休怪我不仁矣!”
  皋陶吃了一惊:“你欲何为?”
  “我要取汪垂老贼之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此时不宜大动干戈,容他日择机我再为你父讨回公道。”
  禹冷然一笑,说道:“伯伯与我父挚友多年,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切勿阻我复仇之举!”
  皋陶知其复仇心切,对自己又抱有成见,已是无法说服劝阻,而自己又无法在此长久逗留,只好将费拉至一旁叮嘱道:“若有变故,速去找我。”
  皋陶走后,禹对费说道:“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取汪垂老贼狗命你有何良策?”
  费答道:“防风氏号称巨人族,身高体壮骁勇善战,万不能与其正面交锋,唯有偷袭才有胜算之机。只是防风氏居于风山沼泽深处,若施偷袭首先要探明居地情况。”
  禹点头表示认可:“今晚我便与你前往风山一探地形,如何?”
  费连忙说道:“谨遵少主之命。”
  入夜后,两人各持短棍悄然翻过羽山,步行不久便到了风山沼泽边缘。此时月色如水照得前方沼泽如汪茫之地,远望深处防风氏的部落屋群隐约可见。两人往沼泽里走了几步,发现脚下淤泥时深时浅,不但粘足难行更有下陷吞噬的危险,而防风氏善于筑堤搭桥,必定筑有通道去往本部。两人开始沿岸摸索寻找通道,只是沾染了一身的泥水也未见通道踪迹。
  费说道:“少主,我们这般寻找无异大海捞针,若能引蛇出洞即可知晓通道的位置。”
  “说得对!”
  当下两人采来枯枝碎叶堆于岸边点燃,然后寻了个隐敝之处静观其变。未久,沼泽深处有一列火光移来,待到岸边原来是一列手持火把的防风氏士兵。士兵们朝火堆疾步奔来,又四处查看并未发现异况,便骂骂嚷嚷地将火灭了返回沼泽。两人小心地悄然尾随,踏上一条用坚木筑成的桥道。桥道小而窄,且没于水面之下三指处,果然是相当的隐敝难找!
  桥道一路延伸至沼泽深处,不久一座水上之城便显现眼前。月光之下,但见水面楼阁参差矗立,彼此之间桥梁相通互联,俨然一座四通八达的水上堡垒。桥道尽头是一拱形门口,虽然只有一名士兵把守,但两人还是远远止住脚步以防被发现。
  费担心禹的安全,说道“少主,通道已探明,我们就此回头吧!”
  “我想进去看看。”
  费吓了一跳:“少主不可,若被发现恐有性命之危。”
  “既然到这了就不要浪费机会,回头恐怕就失了时机。”
  “可门口有士兵把守,别说进去,靠近都难。”
  禹决然说道:“蹚水靠近过去,找机会干掉他!”
  禹抬腿跨入沼泽,伏身水面之下,一边倚扶着水中的桥道,一边借助周围草丛的遮挡缓缓爬行。费见无法劝阻,唯有紧随其后。未久,两人已爬至桥头底下潜伏,正寻思如何伺机动手,忽然看到那名守门士兵走到桥头处小解。禹顿感机会来了,忍着尿液淋身的酸爽,瞬间窜起抓住其足踝一扯。那士兵扑通一声便落入水中,没等他有所反应,费手中的木棒已当头砸下。解决了守门士兵,两人赶紧爬上桥道入了拱门。
  费小声问道:“少主,接下来要做什么?”
  “看看哪间房屋最高最大就往那里去。”
  费一下明白了禹的用意,但同时也深深担忧起来。汪垂是部落首领,住处肯定是最高最大的,禹摆明是想直接奔汪垂索命去的,所谓探路不过是幌子而已。只是汪垂既为首领,住处守卫必不会少,仅靠两人之力便想取其性命,只怕是痴人说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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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 20:3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初遇涂山女娇
  禹回到住处一夜未合眼,翌日一早便把费找来,说道:“而今水患令海面上升,羽山濒海被淹乃迟早之事,我欲举族迁往他地,你觉得如何?”
  费明白他的心思,于是答道:“不管汪垂生死与否,背靠防风氏始终是个祸根,举族搬迁可谓一举两得,只是不知少主要迁往何处?”
  禹摇摇头:“中原四处水患成灾,我也想不到哪里还有安身之处,只能坐舟漂流随机而觅了。”
  “少主打算几时出发?”
  “通知族人立即开始准备,多备舟船和粮食衣物,三日后一早便走。”
  费领命而去。在此期间,禹又派人日夜监视风山沼泽之地的动静,好在防风氏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到了第三日一早,数十条小舟在海边一字排开,夏后氏族人齐集准备登舟出发。直到这时,禹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想汪垂极大可能已葬身火海,即便命大不死估计也被烧成重伤,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作恶了。
  “登舟出发!”禹一声喝道。
  然而话音未落,无数的石块忽然从天空飞来,砸向聚集的夏后氏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便见无数防风氏士兵从各处窜出,将夏后氏族人团团困住。
  只见一人手提石斧走出,哈哈笑道:“小子哪里逃!”
  禹定睛一看正是汪垂,当下心中一凉,心想要来的还是来了,于是凛然说道:“放我族人离去,我任由你处置!”
  “你有何资本与我谈条件?今日若不将你夏后氏灭族,将难解我心头之气!”汪垂说罢把手一挥,身后士卒便一拥而上。
  费高声呼道:“保卫少主,与他们决一死战!”
  然而两个氏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对手,不消片刻夏后氏族人便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被擒了反缚双手跪在海滩上等待处置。
  汪垂得意洋洋地走至禹面前,说道:“小子,把本王的宝物还来!”
  禹瞪目而视:“放我族人离去,我便还你宝物!”
  汪垂大怒:“死到临头还敢讨价还价,先卸你一条腿再说!”说罢一脚踢倒禹在地,抡起大斧便要朝其腿部砍去。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汪垂扭头一看,却是皋陶领着一队士卒疾步赶来。
  “汪垂,你无故杀害夏后氏族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皋陶怒声质问道。
  “这小子夜潜防风氏族群,火烧四方阁谋害于我,我不过是报仇来了,有何不妥?”
  “你有何证据?”
  “我乃亲眼所见。”
  皋陶冷然一笑:“空口无凭,我也可以说是你在污蔑他。”
  汪垂仰头哈哈大笑,然后目露轻蔑地说道:“皋陶,我知道你与鲧乃挚交好友,但莫要以为你是士官就可以偏袒他儿子。”
  皋陶正色说道:“身为士官主管天下刑罚讲究以事实为根据,我问你要证据却如何说是偏袒?”
  “好好好,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小子逃走时取走了我的宝物琼勾玉,想必宝物就在他身上,待我搜他便知!”
  地上的禹闻言心中一紧,琼勾玉的确就在他怀中!
  却听皋陶沉声说道:“你搜他不得!”
  汪垂瞬间目露凶光:“为何搜不得?”
  “他乃主管天下水利工事的司空,舜帝麾下命官你无权搜捕。”
  汪垂一愣:“何时任命?”
  “舜帝刚刚任命,公告随后就到,你若有疑可差人向舜帝求证。”
  汪垂心想假传舜帝命令是要掉脑袋的事,皋陶再怎么偏袒保护禹也绝不会拿这种事作儿戏。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便不能再动禹分毫,否则便是冒犯舜帝权威。防风氏再如何人强势大,也未至于敢与天下为敌。想到这里,汪垂只好悻悻退兵。皋陶命士卒给夏后氏族人解开绳索,又亲自上前为禹松绑。
  禹深施一礼,感激说道:“幸得伯伯及时赶到,否则我等性命休矣!”
  “当日你不听劝阻,我便知迟早要出事,所以星夜兼程去向舜帝为你讨了司空一职,才解了方才这一祸。”
  禹羞愧难当,跪拜泣道:“先前误会伯伯好意,今日又险些害了族人性命,侄儿鲁莽有罪!”
  皋陶将其扶起,语重心长说道:“如今你既为司空,应以天下百姓为重,暂且放下个人恩怨,率领族人完成你父治水未竟之事业!”
  “伯伯教诲必铭记于心,只是不知先往何处而治?”
  “来时我已向舜帝禀明,你可率族人先赴淮河涂山地界治理水患。”
  淮河涂山地界正是涂山氏的治地,禹自然明白皋陶此举用意,再次深施一礼以示谢意。待皋陶走后,禹便命族人登舟往淮河流域涂山地界进发。
  不日间,众人便进入了淮河流域的某段河道。此处河道弯曲狭窄,洪水流通不畅便往岸边低处溢去,最后到了一座大山脚下。说是山脚其实却是半山腰,洪水在此受山体阻挡积攒已久,早将原来的山脚淹成了白茫之地。
  禹立于舟首问道:“此处是何方地界?”
  旁边的费答道:“少主,这里便是涂山了。”
  禹心想终于到了,于是吩咐道:“传令下去,泊舟上岸,扎营歇息。”
  上得岸来,但见山中古树参天巨石如坛秀美如画。只是这般好风景禹也无心欣赏,带着费往山头攀爬而去。几经辛苦终于上得峰顶,只见有一巨石矗立中央,形若圆卵浑然天成,令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功。两人立于圆石旁边眺目俯瞰,山下水患状况尽收眼底。
  禹忽然问道:“费,我父先前以何法治水?”
  费答道:“以筑土堵塞之法治之。”
  禹立刻摇摇头:“方法错矣!”
  “此话怎讲?”
  “静水方用堵塞,动水应予疏通。”
  费一听大为佩服,心想禹一眼能看出症结所在,果然有水利方面的天赋,于是说道:“前首领也曾提过要以疏通之法治水,只是当时汪垂自傲不听人言并未采用。”
  禹点点头,指着山下说道:“涂山峰峦绵延数百里,要想积攒于此的洪水绕开山体流出实属不可能,唯一方法便是在山间劈出一条通道来,让洪水直接从山间流出入海,如此涂山水患可愈矣!”
  费一呆:“少主,以我们夏后氏一族的人力物力,要想在这山间开出一条通道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一族之力不够,那就集天下各族之力共劈之。”
  费担忧说道:“少主虽为司空之职,但夏后氏人少势微,只怕各氏诸侯不会听从我们的号令啊!”
  禹笑了笑,问道:“你知道皋陶伯伯选择涂山作为我治水第一站的用意吗?”
  “涂山是他的属地,首先治理对其有利。”
  禹摇摇头:“皋陶伯伯身为士官掌管天下各族刑罚,可能有人敢不听夏后氏的号令,但没人敢不听涂山氏的号令。”
  费一下明白过来,心想皋陶真是用心良苦,如此当务之急则是尽快找到涂山氏的族群所在,于是说道:“少主,我即刻下山派人查明涂山氏所在!”
  禹点点头:“你先行下山,我还想在此多呆一会。”
  费答应一声,转身没于山林之中。
  禹呆呆望着山下茫茫洪泛,想着即便集得天下合力共治,但仅凭手中木质器械来开山劈道谈何容易,只怕未到成功之日便已重蹈父亲覆辙,念及于此不由得长叹一声。
  忽听有人说道:“堂堂男儿在此长嘘短叹,也不怕人见笑么?”
  禹吃了一惊,连忙朝声音出处一看,却见那圆卵巨石之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位妙龄少女。那少女生得面若桃花肤白如雪,野莽山林之地竟有如此美丽女子出现,禹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
  少女见禹盯着自己看得眼睛不眨,先是粉脸一红然后抬手抛来一物,口中嗔道:“呆子,赏你吃的!”。
  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住一看原来是一枚桑椹,当下也不客气便放入嘴中嚼了起来,只觉酸甜适中甘美可口,不由得赞道:“果甜人更甜!”
  “油嘴滑舌!”少女白了禹一眼但内心却是有几分欢喜,然后跳下巨石走过来问道:“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禹笑道:“姑娘既然这么喜欢叫我呆子,那就叫我呆子吧!”
  少女一脸无奈状:“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喜欢当呆子之人!那好吧呆子,我来问你,你是哪里人氏?又因何到此?”
  “姑娘问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应该先让我知道你是谁呢?”
  “说出来怕吓你一跳!”
  禹故作调侃道:“姑娘貌比花娇该不会是狐仙所化吧?”
  少女先是扑哧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错,我就是涂山狐仙女娇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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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 21:51: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章——灵石血手印
  禹也故作正经地说道:“女娇姑娘既为狐仙,想必是法术高强,能否帮在下一个忙呢?”
  女娇一脸自信:“说吧,除了天上的月亮搞不下来,这涂山界内没有我不能做的!”
  “我想劈开此间峰峦,女娇姑娘能否帮忙做到?”
  女娇奇怪问道:“好端端的峰峦,你劈开作甚?”
  “实不相瞒,吾乃夏后氏禹是也,受舜帝之命来涂山治理水患,现观周遭环境唯有开山辟道一法可使淮水改道入海,只是手中苦无利器可用。”
  女娇哦了一声,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姑娘快讲!”
  “涂山有宝剑名草薙,乃盘古开天劈地所用,其坚可破世间万物,区区山石应不在话下。”
  禹连忙问道:“此剑何在?”
  “涂山之宝当然在涂山氏首领手中。”
  禹顿时喜出望外:“待我向皋陶伯伯借来一用,不愁涂山水患不愈矣!”
  “哦,听你所言似乎认识皋陶?”
  “岂止认识,我父与他乃挚交好友。”
  “原来如此!”女娇点点头,继续说道:“可皋陶现于舜帝身边为官,并不在涂山界内。”
  “那涂山氏现归何人掌管?”
  “其妻红芙。”
  “那我就向她借去。”
  “草薙剑乃涂山镇山之宝,你却借来作破山之用,她如何肯借与你?”
  禹一怔:“破山之举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她应该懂得舍小顾大的道理。”
  “她若是不借,你又待如何?”
  禹一时语塞,想到自己举族落魄来到人家的地头,人家若是不肯借还真是没有办法,不由得面露愁容叹了一口气。
  女娇见状又是扑哧一笑,说道:“看你一脸苦瓜相也怪可怜的,本姑娘就帮帮你吧!只是我若能帮你拿到宝剑,你待如何谢我?”
  禹连忙回道:“若能拿到宝剑,禹任由姑娘差遣!”
  “行,就这样说定了!”说罢,女娇转身欲走。
  禹连忙问道:“姑娘何往?”
  “取宝剑去呀!”
  “那我如何与姑娘联系?”
  女娇抿嘴想了一下,然后指着圆卵巨石说道:“此石背后有棵大桑树,明日傍晚时分树下见。”说罢,便飘身下山去了。
  禹呆望着她背影消失于山林中,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情绪,抬眼看天色已暗,便沿原路下山去了。
  刚至营地,费便过来禀报:“少主,我已查明涂山氏族群居所就在涂山背面山脚,是否即刻前住?”
  “眼下天色已黑,翻山越岭恐生意外,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吧!”
  翌日一早,禹率族人翻过涂山至山麓,便见前方出现一条大型村落。村口守卫士兵问明来意自去禀报,未久便见一男子领着几个手下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只听男子欢喜说道:“吾乃皋陶之子伯益是也,家父早已来信告知哥哥要来,现在可把你们盼到了!”
  禹施礼道:“举族而来多有打扰,还请多多担待!”
  “自家人不说客气话,更何况你们是为治理水患而来,何来打扰之说!”说罢,伯益便让手下的人安排接纳夏后氏族人,自己则一把拉住禹的手往前走。
  “弟弟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我母亲大人,她念叨你多时了。”
  禹被伯益带入一间屋内,只见正前方坐有一名妇人,慈眉善目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心想此妇人必是皋陶之妻红芙无疑,于是连忙跪倒拜道:“小侄夏后氏禹拜见伯母!”
  禹此时身为一族首领,又为舜帝麾下命官,身份地位与皋陶已属同一档次,却对其妻施行晚辈之礼,可谓给足了她面子。
  红芙示意禹坐至身边,对其上下扫视了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先与禹拉了几句家常,然后问道:“现在可有妻室?”
  禹答道:“小侄尚未婚娶。”
  红芙脸上显现一丝喜悦,侧头对伯益说道:“你家哥哥舟波劳顿,你做弟弟的要好生招待。”
  伯益躬身称是,便拉着禹退出屋外,然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哥哥今番有难矣!”
  禹一愣:“弟弟何出此言?”
  “我有个妹妹尚待字闺中,方才听母亲所言多半是看上你了,想要你做我们涂山氏的女婿啦!”
  “这,这如何是难呢?”禹有些不解。
  “哥哥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自幼宠纵任性妄为,哥哥若是娶了她,日后怕是要被她欺负了。”
  禹笑笑:“伯母只是随口一问,弟弟或是想多了。”
  “好吧,不说这事了,方才母亲叮嘱要好生招待哥哥,便请哥哥上我屋里喝酒吃肉去!”伯益拉着禹进了己屋坐下,又吩咐仆人取来酒肉作食。
  正当两人推杯换盏之时,门外忽地传来声音说道:“两位哥哥喝酒怎么也不叫上妹妹?”
  禹听得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只见一名俏丽少女跨入屋来,却正是那自称涂山狐仙的女娇姑娘,不由得瞠目说道:“怎地是你?”
  伯益有些奇怪:“这是舍妹女娇,哥哥莫非见过?”
  禹有些哭笑不得:“涂山峰顶她自称狐仙所化,我还相信了呢!”
  伯益脸一沉:“胡闹!还不快过来向哥哥道歉?”
  女娇走至禹面前,端起酒爽声说道:“哥哥大人有大量,妹妹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禹心想既然狐仙之说是假,想必草薙剑也不会是真,如此自己的治水计划便要落空,不由得心情失落犯愁,话也不想多说了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女娇冰雪聪明知其心事,也绝口不提草薙剑之事,只是不停地给两人斟杯劝酒。酒过三巡,伯益便醉倒席地而睡。女娇见状,拉起禹手便往屋外走。禹满面通红也有了八分醉意,摇摇晃晃地随其而走。两人一路往涂山峰顶而走,不久便到达了巨形卵石旁的桑前树下。
  禹走山路出了一身大汗,酒意也已去了一大半,当下愕然问道:“妹妹带我来此作甚?”
  “呆子,我们不是约定好在此见面的么?”
  “可是,你先前所讲不都是戏言吗?”
  “狐仙之说是逗你玩的,草薙剑可是真有其事。”
  禹大喜,猛地抓住女娇的手,急声问道:“剑在哪里?”
  女娇玉手被握,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娇羞,朝旁边的巨形卵石努努嘴,说道:“就在卵石之下。”
  “你既然知道剑在卵石之下,昨日却为何不说?”
  “我原本以为草薙剑就在母亲手里,可昨日回去一问方知草薙剑只是涂山氏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相传盘古开天地后,淮河有水怪名无支祁,兴风作浪残害百姓,盘古将其擒获封于涂山峰顶灵石之内,并以草薙剑附底镇守。”
  禹大感好奇,对着巨形卵石左看看右拍拍,问道:“你是说那水怪就在这卵石之内?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取得草薙剑?”
  女娇点点头:“传说有云,欲取草薙剑,先放无支祁。”
  “无支祁乃水怪,放出来岂不是又要祸害一方?”
  “取得草薙剑便可治愈中原水患造福天下苍生,与水怪只是祸害一方相比孰轻孰重?”
  禹想想也对,于是问道:“如何能放出无支祁?”
  女娇俏脸一红,声音低低说道:“无支祁被封印于灵石之内,传说唯有男女交合之精血能够激活。”
  禹先是一愣,便有些尴尬说道:“传说而已,不足以信。”
  “即便是传说也须试上一试,难道你不想得到草薙剑么?”
  “我当然想取得草薙剑,只是这男女交合精血到哪里找去?”
  女娇粉脸胀得通红:“你个呆子,这里除了你我,还能到哪里找去?”
  禹吓了一跳,慌忙摇手道:“万万使不得,我即便再怎么想得到草薙剑,也绝不能以毁妹妹清白为代价!”
  女娇说道:“我若嫁你为妻,便算不得毁我清白了吧!”
  “婚嫁之事岂能草率,也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
  女娇闻言不由得嗔怒道:“我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才不惜放下脸面主动委身求嫁,没成想你却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那就当我从来没说过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禹这下急了,一把拉住女娇的手,口中说道:“妹妹莫走,从见你第一面便有爱慕之心,你若愿意我是求之不得!”
  女娇听得心头一甜,口中却故意说道:“你就不怕于礼不合吗?”
  禹决然说道:“你都不怕,我却怕甚!”说罢,将女娇轻轻揽入怀中,对着那樱桃小口便吻了上去。
  须臾之间,一股气流直上云霄,或倏然飞腾散为朝云,或油然而止聚为夕雨……
  终于,云雨散去。
  禹看着地上的那滩处子精血,有些迷茫地说道:“现在该如何做?”
  女娇想了想,伸手沾上精血往卵石上一按,一个血手印便呈现出来。精血呈丝线状缓缓渗入石内,逐渐形成了一张纵横交错的血网,同时卵石也变得晶莹剔透起来,隐约可见一个形若猿猴的物体在里面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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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 22: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章——水怪无支祁
  这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山石哀号树木惊鸣,俨然一副天地变色的惊骇景象。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巨形卵石忽地炸开碎屑四溅,然后便有一物从中跳将出来。只见那物生得缩鼻高额,浑身白毛覆体,分明便是一只猿猴无疑!
  那猿猴舒爽地伸了一个懒腰,一边窸窣着鼻子一边口中惬意说道:“终于出来了,外面的味道可真好闻哪!”说罢,拿眼瞅着两人得意地说道:“本尊乃淮河水神无支祁是也,今得以重见天日也是你俩的功劳,有何索求快快说来!”
  禹正色说道:“放你出来实属迫不得已,只要求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残害生灵!”
  无支祁哈哈大笑,傲然说道:“蝼蚁小民竟敢如此跟本尊说话,若依往日早已将你撕成碎片,但本尊今日心情大好便答应你罢!”说罢,曲膝一跳便窜入山林之中不见了。
  两人连忙看那巨形卵石处,只余下一个大坑,底部中央果然插有一剑,仅余剑柄露出地面。禹双手握柄想拔出来,却使尽全身之力也无法动之分毫。女娇上前一试,亦是如此。禹心想草薙剑乃盘古所用之物,岂是常人之力所能使得,可是到哪去找天生神力之人呢?
  正犯愁间,忽见涂山脚下的汪茫卷起了大浪,细看竟是那无支祁在驾波翻腾。那猴子估计是被关得久了,此刻正在水中欢快地上窜下跳,驱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浪头猛烈冲击山脚,许多山石树木纷纷卷入水中。禹心想水患未除又添一害,自己这回真惹出大麻烦来了,于是拔腿便往山下跑。
  女娇急声问道:“禹哥哥,你要去哪里?”
  禹一边跑一边答道:“我要去制止那怪物兴风作浪!”
  “你赤手空拳怎么去制止它?只会白白送命而已!”
  禹并未理会其言,只顾往山下跑去。女娇急得一跺脚,只能跟在后面追去。两人到了山脚岸边,只见那无支祁仍在水中闹腾得不亦乐乎。
  禹高声喊道:“无支祁,你方才不是答应过不再残害生灵的吗?”
  无支祁听闻喊声,驱波来到禹面前,嘿嘿笑道:“本尊说过不再残害生灵,却未曾说过不再兴风作浪,生灵若因风浪而死便怪风浪去,却于我何干?”
  禹被它的这套歪理气得直发抖:“你……你这怪物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言而无信!”
  无支祁大怒:“斗胆敢骂本尊,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罢将臂一挥扬起一道大浪,瞬间将禹卷入水中。
  禹自身水性很好,拼命划水想游回岸边。只是无支祁恼恨他对己无礼,开始驱动水流制造漩涡把他往水下拖去。饶是禹的水性再好,也拗不过这漩涡的力量,只能随着旋转的水流落到了水底。但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自己在水中居然可以呼吸自如!
  这时,禹怀中隐隐有蓝光迸射,低头一看原来是那琼勾玉发出。禹顿时便明白过来,自己能够水中自由无碍应是琼勾玉在起作用。看来这宝物不仅能使人抗击打,还可以保障水中自由来去,实在是治水过程中的护体神器!
  禹心头一松,抬眼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座巍焕宫阙当中,更有五彩鱼儿漫游其中,各色水母随流漂动,俨然来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水下皇家世界。禹大感惊讶,一边走一边看,忽然听到前方有啜泣之声隐约传来。循声而去便见前方殿台之上,一名头戴旒冕身着龙图袍服的青年俊秀男子正在抚棺而泣。奇怪的是,那具棺材整体晶莹剔透,明显可见里面并无人物。禹心想,看这男子的穿着似乎是个帝君之躯,这里难不成是王宫圣地?却又为何守着一具空棺而泣?
  青年男子看到禹过来,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问道:“你是什么人?”
  禹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夏后氏首领禹是也,奉舜帝之命前来涂山治理水患,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此处名唤束龙阁,位于涂山底下之渊,我乃东海龙王第六子霸下,你一介凡人却因何到此?”
  禹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小小涂山底下还有龙族居住,于是说道:“我惹恼了淮河水怪无支祁,被它卷入水中才意外到此。”
  男子哦了一声,自语道:“这野猴子一直被囚禁于涂山峰顶灵石之内,是什么人有此能耐把它放出来?”
  禹惶恐说道:“放它出来的正是在下。”
  男子先是一愣,打量了一下禹,颇有些怀疑地说道:“你一介凡人如何能放得了它?再说了,无支祁当年就是因为兴风作浪祸害百姓才会被囚禁,你身负治水之责何故要放它出来?”
  “此事乃禹之过也!”于是禹便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男子听完摇头叹道:“无支祁天性凶残劣根难改,自此以后淮水两岸就遭难了!”
  禹听罢更感内疚和自责,想到霸下既为龙族必有神通,于是扑通跪倒说道:“六龙子若能助我收服无支祁,还一方百姓安宁,禹愿效犬马之劳!”
  霸下苦笑了一下,眼望那水晶棺材忧伤说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束龙阁吗?只要我踏出这宫阙半步,一道天雷便会将我劈得魂飞魄散,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了,我也没办法回去东海披麻戴孝!”
  禹这才明白他抚棺而泣的原因,不由得好奇问道:“六龙子因何被囚禁于此?”
  “龙生九子均不成龙但各有神通,我自幼天生神力喜好驮山背岳,所以玉帝命我为其背负园乔仙山,我却因贪吃被巨人族首领汪垂钓起擒住。”
  禹一听汪垂二字心中便咯噔了一下,不解问道:“六太子乃神族,为何会被一介凡人所擒?”
  “汪垂不知有何宝物护体,我纵有神力也奈他不何,虽然我最终挣扎逃脱,但仙山失去支撑已沉没海底,玉帝震怒之下便将我囚于涂山之渊以示惩罚。”
  禹一听便知是琼勾玉的作用,忽地灵机一动,站起身来说道:“我若能助你出去尽孝,你能否帮我收伏无支祁?”
  霸下先是目露疑光,但还是决然说道:“莫说收伏无支祁,即便随效左右也在所不辞!”
  禹暗喜不已,心想若得此人相助何愁水患不治?于是从怀中取出琼勾玉说道:“这便是汪垂的护体宝物琼勾玉,我能入到涂山之渊也是它的作用,它既然能抗击打相信也能避天雷,只是若将它给了你用,我可能就要溺水了。”
  霸下一听,便取出一颗金珠递给禹,说道:“此为避水珠,将其含于口中即可免于溺水。”
  禹接过避水珠含于口中,便将手中琼勾玉交与霸下。霸下心想,此物若不能避天雷则命休矣,但好歹也要试上一试,于是将琼勾玉往怀中一揣,一脚便踏出宫门去。刹那间一道天雷凌空劈至,只听噼啪一声巨响,再看霸下却是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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