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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壶美酒,却用苦涩和悲伤酿造;人生是一季芬芳,总是经不住风雨飘摇。都说似水流年,心绪万千,谁知聚散无常,爱恨难忘。如果世界每个地方都充满了阳光,谁还愿意伫立中宵在寒夜里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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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愁肠人太多,李清照经常抒写哀怨,“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贺铸一直都很落寞,“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南宋词人陈亮并不喜欢发牢骚,却一生目不转睛地直面糟糕,下面这首词就反映了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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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
宋代:陈亮
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萧萧雨。水边台榭燕新归,一点香泥,湿带落花飞。
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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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号龙川,南宋著名思想家和文学家。他出生于婺州一个没落的士族家庭,曾祖父曾在抗金战斗中战死,到了父辈时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陈亮为人豁达超迈,才华横溢。他与朱熹的辩论词章一挥而就,尤其是他的策论恢宏大气。可惜才不经用,还曾两次被诬陷,直到绍熙四年,陈亮五十一岁时,他参加礼部的进士考试中了状元。但他还未来得及赴任,第二年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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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上片开篇描写风雨,东风轻拂着大地,几缕淡淡的云彩在天空飘荡。大好春光在风雨中消逝,领起了全篇词意。茫茫水边的小楼阁,新归的燕子忙筑窝。口衔香泥穿烟雨,落花粘身频飞过。燕子新归,而落红成阵,目睹眼前景色,词人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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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下片充满感伤,首句描写凋零的海棠,用“春瘦”来形容春色渐失,十分形象传神。结尾开始出现人的活动,画面也变得丰富。作者一定是回想起当初的心上人,与自己在花前月下,相互依偎,私情密语,何等温馨和幸福。如今佳人不在,花落枝残,春瘦人衰,更兼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怎能不愁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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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无一字说愁,却处处都透着愁绪。春天本是百花竞放、喧闹芳菲的季节,可是一场风雨后,凋零的花朵,衔泥的春燕,对月啼叫的乌鸦却让人顿感凄凉。花开花落虽是自然常理,却引发了敏感人心中的敏感事,凄凉的不只是春色,还有因年华渐逝、壮志未酬的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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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就曾说,“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陈亮虽然字里行间没有表露悲伤,估计也是眼泪满眶。回想当年,“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如今燕新归、花飘落,春消瘦、鸦悲啼,寂寞凭高念远,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让铮铮铁汉,也泪满衣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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