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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涛科幻作品第一部：
功夫之谜
晚清，慈禧端着茶杯，手不住的颤抖，八国联军的余威让老佛爷一路马不停蹄的从北京出逃。土布色衣服的精瘦汉子，壁虎一样吸附在她轿子的车头。几百公里的行程，风尘给他披上了一件天然的隐身衣。
卢沟桥，他挥舞大刀连续砍翻了几个日本兵，顺势躺在死人堆中躲过机枪。凌晨，无声息的撤退。
中南海，毛泽东和贺龙拍手称好，他谦谦一笑，献丑了。
正史中他的名字极难查到，零星的碎片散罗在中国近代五个政权交替当中——晚清、民国、日本统治时期、中华民国、新中国。
关于他的记载，在文革最黑暗的时期突然消失，被宣布死亡的他，当时年龄超过100岁，死亡地点不详，再无人见过他。没有墓碑、没有尸骨、只留下无数的疑团。
今天是北京7.21大雨之后的又一个雨夜，我坐着出租车穿行在长安街，司机热情的和我攀谈着，听说我喜欢武术，他突然沉默了片刻，他说，那该叫功夫。
“什么是功夫？你有没有功夫吃饭啊？没功夫，功夫就是时间。没有时间就没有功夫。”我很难想象一个出租司机居然说出这番道理。“师傅，您说的太有道理了！您也喜欢武术——不——功夫？”“喜欢谈不上，玩呗。”
“那您玩的是哪一种？”“练点拳，哈哈，瞎玩。”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我隐约感到一种沉沉的感觉。“那您练了有多久了？”“没多久，没事就玩会。”“听您一口地道的京腔，您是北京本地人吧？”“恩，是本地人。”“难怪有这雅兴，我们这些苦命的北漂一天上班都累死了，想学功夫也没精力啊。”“学了就有精力了，我这一天练玩带干的什么都不耽误，我们开车整天的不比你做办公室累啊？”“那倒是，我有车也不愿意开，开车还真费精力，一刻都不能走神，坐办公室还能溜号呢，哈哈。”“小伙子，别太熬着，你们这样的拼命加班，身体会顶不住的。”“谢谢师傅提醒啊，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水电房租娶老婆，哪一样不要钱啊，没别的本事只能打工加班呗。我倒是想学功夫，可惜下了班就想昏倒在床上，哪有精力学啊。”“也是，真没办法，人啊，总是舍不下啊。”
“师傅，您来一根？”我不失时机的递了一根烟。“谢谢！”司机师傅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呦，好烟啊！”“好烟也没用，我也不抽，都是给客户预备的。”“不抽好，不抽好，对身体不好。”
雨越下越大，我真担心淹死。于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大厦门口避雨，等会再走。
司机走下车，舒展了几下筋骨，“来，小伙子，我试试你手劲。”我刚试探的把手递过去，就像被电到了一样，一下子摔倒在地。“怎么回事啊你？”司机笑着忙扶我起来。被他扶着的右臂突然像要断了一样痛彻心肺，我不得不跷起双脚，否则感觉胳膊就要脱臼了一样。他松了手，我才发现我疼得满头细密的汗。
“师傅，您是大侠吧，这是什么功夫啊？”我全然不顾刚才的疼痛，一边揉胳膊一边问。“玩，就是瞎玩，雨小了，咱们走吧。”
“师傅，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改天我请您吃饭，您这功夫太神了！”“吃饭就免了，有空一块儿玩。用车您打电话。”司机师傅随手递给我一个用车名片。我如获至宝的塞入贴身的衬衫口袋，生怕弄丢了，还特意用手捂了捂，确实放好了才放心。
大连，某军事禁区。汗水一滴一滴砸落在被烤焦的战壕，但我眼前还是没有目标出现，。
梦醒了，一身的汗。每当生活低落，我几乎都做梦又一次回到了当初的军校。
也许，最近的KPI考核压力太大的缘故。
一年后，一辆破旧的林肯开进位于京郊的小小农家院。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传来。我带着师傅疾步走进。十年我能熬得过去么，其实我是没有信心的。
第五年，在军事禁区，五个将军，缓步进入会议室。你们说，谁应该先上课，一位老者笑着。
落基山的私密国际俱乐部，里外三层的黑水安保机器人静静环顾四周。壁炉里，上好的木柴烧的正旺。四个国际顶级财团的长子面面相觑，每举一次手，都意味着自己所继承的财富的10%将落入一个新崛起的金融机构。
雷雨夜，霹雳把天空划得四分五裂，拖着沉重的身躯，我缓缓走出会议室的大门。连续六个小时的会议耗尽了每个人的精力，大家无声的大口喝着咖啡，咀嚼着凉了的汉堡。
美国的时差使得会议往往在深夜进行，每个人一次次举手表决着公司的各项决议，而中国区的员工，只有当观众认真记录的份。
完全疯狂的利润目标，压在每一个销售总监的心头，烟，一根根燃烧，无声无息，彼此无言，我们只是未来的替罪羔羊，完不成，换一批就是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将，总是那几个。
“要不要喝一杯去？”JACK问，每一个假洋鬼子都有一个爹妈赐予的名字之外的名字，来显示自己的外企范。“不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谁和谁都不会说心里话，不过彼此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牌，看谁有可能在自己之前挂掉而已。
我摸出了几天没换的衬衣里发皱的叫车名片。“师傅，您来接我一下，双子星大厦，对。”夜色里的出租车顶灯分外眨眼，在这霓虹闪烁的高级写字楼下，我踏着惺忪的脚步，坐上了副驾。“情绪不高啊？”师傅轻声问候，递过一根中南海。我没做声，默默吸着烟。“去哪？”
“随便。”我不知所谓的回答。
车子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主干道缓缓行驶。一根烟抽完，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才开始说话。“您几点下班？”“你到家我也就回去了。”“请您喝一杯可以么？”我都奇怪自己怎么说出来的。“你们消费太高，算了。”“地方您定，距离您家近就好，我喝完打车回去。”
我就算想破头也没料到居然来到我租的楼下，太巧了。路灯下，几个昏暗的灯泡，一个小小烧烤摊。一斤白酒，二个男人，这是怎样一副落魄的画面呢？
廉价的白酒醉的快，很快就飘在云端了。酒足饭饱，师傅提议遛遛，于是绕着楼走，不知道说什么，也无所谓说什么，我总觉得他就在我前面一步之遥，怎么也追不上，一会就满身大汗，领带也被汗水浸透，他回身，问我“你活着么？”
断片......
第二天醒来，躺在床上，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宿醉的经过，只是腿酸胀得不行。一条短信跳出“昨天喝多少就吐了，酒量不好啊，记得把毛巾还给我。”
走进卫生间，一片狼藉，师傅的毛巾，哎，只能再给买一条了。
几天来，公司的股票表现如一潭死水，boss发飙，销售加压，办公室里的空气燥热的仿佛随时都会被点燃。每个人都尽量的表现的忙忙碌碌。
猎头来了电话，另一个公司已经预见到即将到来的裁员，忙着物色人选。既然下家都找好了，也无所谓了。瞬间轻松了好多。想起毛巾，就随便买了一条联系师傅。
“今天中午交班，你在哪？”“家里。”
中午时分，骄阳似火，我把毛巾递给刚交班的师傅。“吃饭没？”“没有，我请您，感谢您上次把我送回家里。”“好吧，可别再喝多了。”
我尴尬的笑笑。小区附近的馆子很多，还是成熟社区好。酒菜简单而丰富，一人一个啤酒。我们仿佛相识很久的忘年交。“记得您上次问我，还活着么？”“还记得呢？我以为你喝多早忘了。”都说交心的酒醉人，真不假。也许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假借酒作为借口，才能说说心里话。
“很久没想过了，好像不知不觉的过了很多年了，上班，下班，下班，上班。赚钱，花钱，花钱，赚钱。活着？这算是活着么？还是说只是没死。”我觉得这话更像是和自己说的。不需要回答，也没必要回答。师傅抿了一口酒，看看我。就像一个猎人，在戏弄自己的猎物。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还年轻，但是我感觉我已经老了。天天应酬，吃喝成了工作，也成了负担，有时候就想回家一个人呆着。”人在心虚的时候话特别多。
师傅还是没说话，点起一根烟，自顾自的抽。对了，我说过我不抽烟是吧。“师傅，给我来一根。”奇怪，我怎么会想抽烟呢？
“你不用上班么今天？”“嗯，最近不忙。”
“您下午有事么？”“没事，睡个午觉，再出去活动活动。”“您几点去？我能去么？”“可以啊，三点半吧，你打我电话。”
三点半的太阳似乎更火辣，也许是因为心里着急？我按照师傅的约定，来到附近一个小公园。“睡好了？”“嗯”
公园的树林里绿荫浓厚，清爽些许。一条被踩踏出的小路在林中显得突兀。“您这是要练功夫么？”“活动。”师傅似乎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我口干舌燥，尴尬。仿佛在面对陌生客户前的焦躁和无助。而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跟着我做吧。”我笨拙的学着师傅的样子，简单的活动脖子，胳膊，腿。长期的坐姿，脖子不争气的嘎巴嘎巴的响，哎，白领分明是体力活。我在想看到这段的时候你也在扭动着脖子么？
师傅把一条腿放到破自行车上开始压腿。我找了一个废弃的自来水管，也照猫画虎的压腿。他看看我，笑笑。我又觉得自己像个动物被参观。
“王师傅，您练多久了？”只有用无聊的问题打破尴尬的气氛。实在受不了被无视。“二十多年。”“啊，这么久了？难怪您那晚一抓我就躺下了。”我像太监一样恭维着。我发现人一崇拜什么，自己就不自觉的把自己变得很贱兮兮的。
“时间长也没用，练一辈子也白练。”我听得云里雾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动作快到肉眼无法看清，而且无声无息。现在我们用人肉高速摄影机本人我来回放一下：大概是师傅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的同时，手臂做了一个类似画圈的动作，实在太快没有看清，但是我的生物本能从进化的角度越过了我的大脑直接告诉自己，还是远离这样的生物。
空白，我突然明白了动物世界里，草食动物被肉食动物捕捉后居然不再反抗，甚至跌倒起来后连跑都不跑，原地不动。当你看到一种你无法逾越的力量在你面前的时候，其实已经从骨子里认输的彻底绝望。这好比自己的初恋站在面前，而她的身旁站着的是英俊富有的阿拉伯王子，我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浮现出的只是满满的祝福的表情。就像当你看到整整几万名苹果的工程师在为一个你也在做的东西工作时，梦想被击碎的声音久久在脑海回荡。真正的恐惧不是颤抖，而是麻木，就像几万个中国人被几百个日本兵轻易的处决。这种乱七八糟的联想在我记录下这个瞬间的时候充满我小小的脑壳。如果里面没有水的话，或许我还能多写一些相关的比喻。
大概一个半小时，除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动作，师傅的其他活动看似都平常的不得了。不过是舒张筋骨的锻炼而已。
我快速计算着附近的豪华进餐地点和我口袋里的钱，因为，我发现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重要的人出现了。
虽然是两个人，但是菜摆满了整个桌子。陈年的白酒，散发着浓香。师傅没有客气，缓缓酌酒，慢慢吃菜。我把平生所有学到的恭维的词语搜肠刮肚地反复叨念，仿佛要把甜言蜜语也摆满酒桌。虽然从来我都厌恶谄媚，但是我承认，我谄媚了，就像历代的奸臣一样，把所有曾经记忆在我历史知识当中的拍马技术完整地重现了一遍，并且丝毫没有羞耻感。我相信，我也许和奸臣们所追求的不同，但是方法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时至今日仍觉得做得还不够好。
从师傅的表情，我看得出，正义的一方虽然从长远来讲是胜利的一方，但是从某个片段中来看，邪恶占据上风。一般来讲，下面的桥段老套得不能再老套，这种频繁发生于官场中上下级间、商场中甲乙双方间的吹捧与被吹捧，又一次得胜了。
也许从来手段都是分被哪一方使用而已，用在敌人叫狡猾，用在我方叫机智等等诸如此类。
而我，从来也没敢想过，自己能练到这种境界。只是觉得，身边多了一只老虎可以让我这个狐狸借借虎威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逍遥的像神仙一样，我开始天天看大侠练功，晚上喝酒。我想梁山上的土匪也就不过如此吧。
日子一旦平淡，时间就过得飞快。而原本一锅豆浆，可能因为几滴卤水就凝结成了豆腐。我的生活被一滴卤水打乱。
这滴卤水是一个叫M投资的机构。猎头顾问反复确认了三次我的面试日程。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名声显赫的投资集团，居然面试安排在外地。
大费周章的飞了几个小时，我显然被如此私密的安排搞的好奇心大起。平生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居然这么小，我才知道，原来以前一直坐的才叫大飞机。除了布置的豪华，小吃多一些，空姐漂亮一些以外，我的心一直被这个小飞机的安全性揪着。下了飞机，确切的说是跳下了飞机，我终于安全着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士开着车载我到了宾馆，说是宾馆，不如说是办公室，除了一张床能说明这里可以睡觉，其他几乎和写字间一样。
面试我的是什么人？猎头顾问一直闪烁其词。估计是不是给不了我答应的那家那么高的薪水呢？不会吧，私人飞机都有大家伙还舍不得花钱？一连串的问号充斥大脑。
面试在第二天下午开始，这是个奇怪的时间，下午二点，正是犯困的时候，还好我中午吃的不多，否则会头晕目眩。
面试我的是个年轻家伙，五短身材，看起来蛮壮实，欧洲人。“先生听过我们机构的介绍么？”废话。“先生能接受一份没有薪水的工作么？”当然不。“先生你愿意一起和我们的负责人晚餐么？”得看吃什么。当然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不过我点点头答应了晚餐。我承认我是吃货。
一个中年人熟练的煎着牛排，全副大厨装备，而餐桌前只有我一个人。看来老板都是迟到的，老外也一样。看着餐厅也不错，怎么煎牛排也不问问我吃几分熟的，没水准。我暗自酌量。不一会，牛排冒着热气端了上来。“先生，您趁热。”“没关系，我等人，还有个朋友。”厨师长的话让我坐立不安，不吃浪费，凉了就不好吃了。吃了吧，一会负责人来了我多没面子好像咱么国人没吃过饭似的。犹豫间，大厨解下围裙。“您不必等了，刚才订餐的人通知我了，只有您一个人用餐。”我心里狠狠的说了国骂。有钱也不带这样玩人的。“账单他们结了么？”我担心这个鬼地方宰人，还是问清的好。“已经结了。”那还客气什么，我本来中午就没吃饱，一块牛排到嘴，我差点没跪了，太好吃了，顾不上吃相了，几口就干掉了这块牛排。为了显示我的绅士，我潇洒的给了厨师一百元小费。“您的牛排太棒了。谢谢！”
厨师收下小费，深深鞠躬。“谢谢您的夸奖。按照您在北京的口味，我做了七成熟，没有放任何佐料。”
我心里一惊，至少半个月前，陪同老板们公务宴请，我确实点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没有放佐料，还是特意叮嘱厨师做的。他怎么知道。
我起身施礼。“谢谢老板的宴请，劳烦您亲自下厨，荣幸备至。”此刻我的血液来不及消化胃里的牛排，全部奔向大脑。1、这个家伙肯定负责人。2、他的调查工作细致到了我的身边。3、他的牛肉绝非国内生产。
他也不客气，欠身坐在我的对面。“不介意的话，我吸烟可以么？”“可以。”我已经不吃惊他知道我不吸烟了。他点燃了一只手工卷烟，粗粗的火柴。我迅速搜寻着每一个细节，判断，分析。他的左手点烟，说明他可能是右脑发达。手工的卷烟发出的味道如此熟悉，显然是我老家附近出产的烟叶特有的清香。难道他连我的家乡也去过？点烟的动作不熟练，显然他不常吸这种手工卷烟。而粗粗的火柴是点雪茄专用的火柴。一系列的细节，迅速勾勒出他的背景资料。
“三个问题，您回答了一个，其他两个，您现在愿意回答么”电光火石干净利落的发问。“可以。第一个问题关于你们的资料看过等于没有看过，都经过了掩饰。第二个问题我显然不会拒绝一个付出了我年薪二倍的代价调查我背景的老板。”经过粗略计算，我认为自己回答的还算及格。从他弹落烟灰的动作之轻盈，我知道他很满意自己没有看错人。
“李先生，你怎么看这个世界？”“我没有看这个世界，我在看我自己。”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要在您身上花这么大力气？您值得么？”“如果我要吃一块牛排，我一定得保证这块牛排是我喜欢的。而喜欢就值得。”我得佩服我忽悠的本事。
“那么没有薪水的工作你为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只是好奇。”我现在觉得我像古龙小说里的高手了。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变的人。”说完后悔了，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废话有什么用。
“如果我看错了你呢？”“所以你得看清我。”
“你知道我请您来做什么？”“如果我不是最合适的，你不必请我来。”
“你相信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那你怀疑什么？”“我怀疑您要我娶您的女儿。”
“O(∩_∩)O哈哈~”
我们两人开怀大笑，而此时，一袭月光从海面倾泻，海风吹散了月光，打在餐厅的屋顶，暗淡了烛光......
就这样，我踏上了归程。我接受了一份没有薪水，甚至没有内容的工作。虽然满腹狐疑，但很快，我就睡着了。
简单的人容易困，我一直这样认为。
一天下午，来了几个和师傅练功的学生，一字排开，每人上前汇报学习成果，我虽然是编外啦啦队，也被喊了上去。当然，我出丑了，而且极丑，作为跟随师傅最近的人，我只会一个动作。简直太丢脸了。尤其是在一群没我大的人面前。我承认，虚荣心是挺烦人的事情。我用手机录下的师傅练功视频开始疯狂补课。绝对不能丢人，尤其不能在一帮小破孩面前丢人。我发现一个人不要脸挺不容易的。
就在我补课的过程中，我发现，真的认真练，真的太累了，尤其是我已经吃的肥头大耳，简直要命。每次练完，狂吃一顿，然后洗个澡倒头就睡。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昏倒。还好师傅没有限制饮食，否则我一定坚持不下来。
在我办理了离职手续后。一张新的卡片寄来，黑色的银行卡，附有 。工作任务：去您应聘的下一家公司上班。薪酬零元。您由于新工作时间外发生的费用均属于为我公司服务的工作时间，此时间范畴内的费用属于您的日常办公范围，包括食宿、招待、通讯、交通、医疗、健身、娱乐等项费用均实报实销。限额每月两万元。这意味着我每个月只要有足够的发票，就白拿了贰万元，当然我还没有被冲昏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商业间谍？不会啊，也没有要求提供商业信息。白拿的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出于我胆小而怯懦的性格，我足足损失了四万块，才明白这个钱太该拿了。一共三个月，是我有史以来最充实也最痛苦的三个月，每天练功、吃饭、昏倒、吃饭、请师父喝酒不断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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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21 15: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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