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回忆小时候吃过的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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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回忆小时候吃过的辣椒
作者 |  黄秋杰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星期天早上，爱人做好饭喊闺女吃饭，闺女一看还有面蒸辣椒，立刻嚷嚷：这个菜你们都吃不够，难吃死了。我一听接上话说她：这个菜是恁妈俺俩的保留菜，你可以不吃这个，吃其他的，但是不能发牢骚不让做。我小时候就是吃它和红薯面馍长大的。闺女嘟嘟囔囔不说话了。

静下心来想想，现在还应该感谢辣椒和红薯这两种高产的农作物，正是它们在那个时候填饱了数亿农民的肚子。这个菜是我们那代人深入到骨髓深处的记忆，记事的时候除了辣椒，还真想不起来有啥好菜来就馍。而劳动人民用智慧变换各种做法来哄骗味蕾，把红薯面馍顺利地送到喉咙里咽下，而且还吃的鼻尖冒汗，越吃越想吃。
辣椒在我们家乡叫做秦椒，我专门查了一下，解释最多的是：秦椒也是辣椒的一种，产地在八百里秦川的叫秦椒。咱社旗老家不管啥辣椒都叫秦椒。

我母亲在做饭方面，水平单一。不像庄儿上大队干部家庭，由于经常招待下乡来检查工作的乡干部，时间长了家属锻炼的也能做七个碟子八个碗的，手艺不亚于四级厨师。村干部家院子里经常飘着油香味，周围半拉庄儿的狗都往那里凑，为抢个骨头呲着牙能咬上半天。我们普通人家没那条件，一年到头都是粗茶淡饭。
母亲保留的拿手饭就是馇包谷糁、擀面条、搅面疙瘩、蒸红薯面馍、凉拌萝卜丝或者凉拌个白菜心，炒粉条萝卜丝，就是普普通通一顿家常饭。母亲唯独把辣椒摆弄的花样繁多风生水起，至于吃一回肉、包饺子、蒸面条，有时候三二个月也不展示一回，还是那时候家里没有，穷啊！但正是这粗茶淡饭把我们姊妹几个养的结结实实长大成人。每年夏秋季节，正是辣椒结的旺季，房前屋后、沟边、自留地边，春季随便栽上几棵辣椒苗，这时候它就给你卖力的表现。每棵结的都是一摘一大把。最简单的就是把青辣椒洗净切丝，配上葱丝凉拌，配上油盐醋一调，一盘凉拌辣椒丝就呈现出来了。

有时候蒸红薯或蒸馍，锅里篦子上还有空余地方，母亲随手洗一把青辣椒（一般老一点的，特别辣）放到里面，蒸熟掀锅，把蒸熟的已经软呼呼的辣椒放到小盆里，用筷子多搅几遍，浇上油撒上盐，清蒸辣椒完成了，配上刚出锅的红薯面馍，咋吃也吃不够。
还有蒸馍蒸红薯时，提前预留位置大点，母亲会把老一点的半青半红的辣椒切碎，再切碎一个萝卜，拌上面一块蒸，掀锅后又是一个面蒸辣椒，奢侈一点的话，抓一把洗净的花生米切碎掺里边，又增加一个美味，又辣又香。辣椒这个农作物恋秋，一直到十月份还能再挂上小辣椒，腾茬种下一季菜时，把摘下的半青半红的辣椒放在灶伙屋里的一角，用草木灰或细沙盖好，一直吃到冬天，还能保持辣椒的新鲜。这几年我跟着头条又学会了腌辣椒：洗净的老一点辣椒和韭菜，切成段，晾晒控干水分，装入玻璃坛中，用适量的盐、生抽、白糖、老陈醋、细姜丝搅拌均匀倒入坛中，密封后一星期，打开后香味扑鼻，虽然孩子们不愿意吃，但我和爱人吃的乐此不彼,有时候还拿到公司与伙伴们分享。到了冬季及来年春季，挂满墙成串成串的干红辣椒就闪亮登场了，它一直能吃到来年青辣椒下来。

最常见的吃法是礭辣椒，干辣椒加点盐在蒜臼里使劲反复礭，一直礭到黏黏糊糊的，浇点小磨香油，配上刚出锅的红薯面馍，吃着那叫一个爽。不是都说吗：红薯面馍蘸秦椒，越吃越上膘。

有时候拿一把干辣椒在做好饭后的锅底下草木灰里，利用草木灰的余温烧一烧，再放进蒜臼里搉，搉好后的辣椒带有一种焦糊的香味，类似这种香味又上个层次，非常好吃，但是在草木灰里烧的时候能把人呛的进不去灶伙屋，一般很少去烧它。

离开故乡进城以后，时间长了去饭店吃饭次数也多了，口腔里的味蕾再也哄骗不住了，菜变成了主食，馍都很少吃。一顿大餐结束，吃一点点米饭或者小碗捞面条还要配个青椒肉丝，有时还点上个虎皮辣椒，酿辣椒（辣椒里加肉馅）等等，但是吃完辣椒各种各样的现代新潮做法，就是找不到小时候那种感觉了！（全文完）         



作者简介
黄秋杰，1972年人，社旗县下洼镇坑黄村人，初中辍学在外打拼几十年，现在驻马店工作定居。一直是乡土赊旗的忠实读者，每每回忆起故乡，它一直是我心头中挥不去的那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