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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25 08: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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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啊水》
一左一右,从水里上了岸
在人类子宫相互生肓,相互挤压
鸟儿夹着绿色尾巴,从水里爬上岸,飞上了天
爱多疑,爱干净的父亲
从不惊呀
月亮睁开眼的时候
正用我的身体埯埋灰色的乌鸦
当所有的繁星见证光明时
正用骨头拷打背叛的野鸭
贩卖残留的眼睛和羽毛
留下他们轻薄的骨骼和牙
水在水边,山在山边
断肠人在断崖
麦子的情人在炊烟的地方
偷走父亲的麦蚜
雨和风是斗而不破的冤家
在月黑的夜晚奔走天涯
把痛苦留给乡亲们
用大水埋葬士大夫的府衙
大水溺死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不会在臣民面前装聋作哑
母亲拎着木桶泼墨江南,
渔村头戴桃花,温文尔雅
夜色里红色的精灵外出坟墓乘凉
牵牛耕地,放羊放牧,采茶
这里就是他们的故乡
他们的起源——东亚
我头戴草签
出卖我的善良,风雅,诗集
焉然一笑的红月亮
路过我的摊位,不惊不讶
非我族类不断侵蚀
污染我身躯与灵魂,污流混杂
命运多舛
被轻易地开砸
水啊水
被人类掺仇恨、贪婪和废渣
货币的市场里,用三筐够重的水
换了一亩地的麦芽,两亩地豆芽
我带着诗卷和史册
沉入水底挨罚
有氧呼吸越来越弱
双手抓住紧羊群,水上挣扎
在血红色的清晨再一次来临时
只听到一些鸟儿在芦苇里爱上自已的青爪
讨论诗人的死与生
沉下去还是浮起来,反复叽喳
亚当和夏娃相互吮吸乳头
温暖的火焰遭到黑暗拘押
我从梦中复活
抚摸堤坝
带走湿透的诗书
断了页的史册重新缝扎
这条快死的河接近死亡
被人类的贪婪碾轧
愚蠢的人总是把油漬溅到新衣上和鼻子上
贪婪的人把水井围起来加价
一瓢水一头羊卖给我的父亲
父亲在我的头上插上一根枯草
一条闪电从屋顶挂下来
抽打着半死不活的水闸
骨骼被抽断,断裂如同雷鸣
被父亲的鞭子腰铡
草丛的星仔吐出彩色的云朵
春萌的眼睛在黑暗里忽眨,忽眨
大水伸出水闸
询问粮油的价格与情人的孕期
发誓要像人类的贪婪一样爆炸
不愿被人类欺凌
不愿再被人类无知压榨
或许就在秋天给人类一个惩罚
给世界一个惊乍
从善良回归善良
远离贪婪,欺诈
愿光明的世界降生新一代人类
围起层层幸福栏栅
2015.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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