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原创】连载

冰灵火语

IV.3 探讨
　　【这六阶土系棕熊本就皮糙肉厚，尤其擅长防御远程魔法。如果放在学院的比斗大会，恐怕绝大多数七阶法师，都会因为施法耗尽精力却破不了它的防御，而最终败在它的爪下。】
　　全场基本在打酱油的瑞茜见众人打得如此费力，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同样全程酱油的猥琐瘦子见战斗结束，赶忙道：
　　“公主殿下神勇，若非殿下提前感知到它们的存在，并放出冰雾提供掩护，令我等占尽先机，我们此番恐怕要败在这些熊的爪下，变成它们的腹中餐。”
　　雷系法师听到猥琐瘦子用力的吹捧，一边向熊尸的方向走着，一边赶忙拍马道：
　　“殿下的冰雾当真是神了，居然让这些棕熊如同失了神一样，完全不知该往哪里防御。倒是我太过鲁莽，本以为暴雷矛能够一举建功，却没想到这些熊竟凭着黑弓箭矢的来路，判断出我攻击的方向，挡下了我的法术，以致吹散了殿下的冰雾。”
　　这雷系法师虽似乎在承认自己的过失，但话里话外，倒有些指责那黑衣弓手的第一支箭暴露了几人的位置，令原本晕头转向的棕熊知道了该朝哪里防御，导致他的暴雷矛没有建功。这种有意无意的指责，自然让黑衣弓手非常不满，但她尚未开口，就听得瑞茜说道：
　　“雷法你的暴雷矛能量确实很强，不过黑弓的火焰箭对火元素的凝聚很好，不容易被提前感知和防御，再加上方位和控制的准确，实际威力确实比你的雷电法术要强。这点你需要向她学习，以后你的法术，也该多多配合她才是。”
　　“殿下，您说的。。。”雷系法师听到瑞茜对自己魔法的这般评价，说话都有些结巴，他本想为自己辩解，但想到自己之前刚说过要对她惟命是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甚是，鄙人以后还要向黑弓多多学习，也感谢殿下的指点。”
　　他一边言不由衷地说着，一边瞥了黑弓一眼，看到她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有些玩味的笑意，不禁更是生气。不过瑞茜却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又对那雷法道：
　　“就拿这次战斗来说，我倒觉得雷法你若是省去一些凝聚法术的时间，用弱一点的法术，在黑弓第一次射出箭矢的同时攻击另一只熊的要害，应该能将它重创甚至杀死。这样只剩最后一只熊，我们便容易解决了。”
　　瑞茜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道：“雷法我看你的暴雷矛威力虽强，但控制不足。以后倒不如少用高阶法术，先练好对低阶法术的控制比较好。”
　　“殿下所言，简直对极。唯有先打好基础，控制好低阶法术，以后才能在实战中更充分地发挥低阶法术的威力。小人以往只注重提高法术的阶位和凝聚速度，比起殿下的透彻见解，确实太过目光短浅了。”
　　猥琐瘦子顺着瑞茜的意思拍马道。然而他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丝毫没有去质疑自己固有的，以法术能量评判法师水准的思路。
　　而那雷法却道：“殿下见解之深，远非鄙人能比。不过殿下如此说，鄙人却不明白了，难道魔法，不是能量越强，破坏力越大，也便越难防御吗？”
　　瑞茜道：“这肯定是不对的，我们都知道，几系法师相互配合，即便法术的总能量相同，也能发挥出比单系法师强得多的实力。这种配合带来的增强，可是要远大于几系法术能量的单纯叠加呀。如果能量是唯一的衡量标准，那这种配合带来的增强，你又如何去解释？”
　　雷法听到瑞茜的话，疑惑地道：“多系各有优势，配合获得更大的加成不是自然而然的吗？而一系的魔法，自然是能量越强，威力越大。这两者又有什么关系？”
　　“雷法你平时修习法术，非常刻苦吧？”瑞茜看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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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法嘿嘿一笑，道：“大家都说我刻苦，不过我也没有把太多的时间用在修习典籍上的法术了。其实我自进入学院以来，大半的时间都在修炼如何用更短的时间，凝聚出更加强大的雷系魔法能量。我发现这才是魔法修习的根本，阶位高了，凝聚力强了，修习典籍上记载的法术也便会容易很多。故而我每当修炼法术出现困难时，便会用更多精力去提高魔法凝聚力。”
　　【看来这雷法只知道提高魔法凝聚力和修习典籍法术，却根本不去琢磨魔法凝聚的原理，以及典籍法术的优势和劣势。这种修习方式大概就是紫胖想让我遵循的正路吧。】
　　瑞茜想到紫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哎，这种思路虽然过于狭隘，但一直循着它，或许也是好事，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邪路而无法自拔吧。】
　　“殿下，我们到了，您没事吧？”
　　众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三只棕熊的尸体前，而一直在充当瑞茜贴身护卫的剑盾战士见瑞茜仍在自顾自地往前走，便伸手轻轻地拽了下她，对她说道。
　　“哦，这些熊身上，有什么好东西？”瑞茜问道。
　　“这难道是典籍中记载的厚爪土熊？这种熊在魔兽领域，可是不多见呀。”伏在熊的尸体边上，正在仔细鉴定熊尸的黑弓有些惊讶地道：
　　“果然是六阶土系，殿下之前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种熊成年后只要没有变异则均在六阶，爪子先天凝聚了厚重的土系能量，是炼制土系魔法材料的优异原料。这三头熊其中一头才刚到六阶，应该是刚成年不久。”
　　黑弓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际的匕首，将风系和火系能量凝聚在匕首上，快速地把几只熊掌割了下来，然后对众人道：“这六只熊掌价值不菲，每只都能兑换两个小时的高阶法术阅读权限，怎么分配？”
　　她此话出口，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瑞茜身上，等着她开口。唯有那猥琐瘦子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但他见众人尽皆沉默，也没有开口说话。瑞茜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禁感觉有些尴尬，便道：
　　“此战黑弓你出力最大，不如就由你分配吧。给我留下一只就好。”
　　“如何分配，自当由殿下决定。殿下现在拿不定主意，不如把东西先放在盾战身上，等以后再分配不迟。”黑弓对瑞茜露出一抹有些刻意的微笑，幽幽地道：
　　“殿下真是过谦了，此战功劳最大的是殿下您呀。若不是您的冰雾遮蔽了棕熊的感知，以那棕熊的防御力，我的第一只箭不可能杀得死一头熊。而以我的精神力，一场战斗也就能射出七八只箭而已，也就顶多能杀死两头熊。
　　如此一来，若是没有殿下，我们四人即便榨干了自己的精神力，也没法把这三头熊尽数杀死。更何况，若非殿下感知到了它们，这些熊掌，恐怕必然是跟我们无缘的。”
　　那黑弓说到这里，重重地看了瑞茜一眼。瑞茜当即意识到，黑弓知道这些熊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几人，若非她瑞茜主动攻击，恐怕自己一行人便会跟它们相安无事地错过。想到这里，瑞茜不禁有些佩服这黑弓的洞察力，心道：
　　【跟我同行的四人中，这黑弓恐怕是实力最强的。那瘦子实力远不如其余三人，而雷法虽有七阶末期的法力，但实际战斗中却绝非这火系七阶初期，风系六阶末期的黑弓的对手。盾战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暂时看不出实力，但感觉不会比黑弓更强。】
　　瑞茜认得这黑弓，知道她就是当日参与对风妹围攻众人中的一员。那天她赶到时，隐约还感觉到黑弓射出箭矢残留的气息。然而令瑞茜感觉奇怪的是，以这黑弓的实力，若是早对风妹出手，风妹恐怕只能勉强招架，再加上其他人的攻击，便根本活不到她赶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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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茜自从遇到四人以来，便摸不清这黑弓的来意。她只觉得自己即便以现在的实力，恐怕也只能勉强跟这黑弓斗个平手。不过纵然如此，瑞茜也没有对黑弓太过提防，因为她知道，黑弓若真想对自己不利，不但当初可以一箭射死她，而且每晚自己沉沉睡去后，她偷偷一箭也都能致她的死命。
　　瑞茜摇了摇头，把心中杂乱的想法尽数抛到脑后。她打断了众人对她的吹捧，平淡地道：
　　“我们抓紧上路吧。我的功劳多少，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以后就不必多说了。相较而言，还是大家在战斗中默契配合，发挥出各自的实力更加重要些。”
　　说到这里，瑞茜想到了之前雷法所提出的法术威力的问题，便转向了那名剑盾战士，道：“盾战，你能凝聚出三面防御力相同的冰盾吗？”
　　“当然可以。”
　　剑盾战士按照瑞茜的指示，凝聚出三面三阶的冰系盾牌，那些冰系盾牌各有大概二十厘米厚，各自相隔十米，面朝瑞茜放置。而瑞茜的手中，则出现了三枚不同形状的冰锥，向那三面盾牌的中心击去。那三枚冰锥均为三阶，除了外形外，看似没有任何的不同，就连飞行的速度也完全相同，眼看着就要撞上盾牌。
　　第一枚冰锥尖锥很钝，撞上冰盾后自身的能量便爆炸了开来，冰元素爆炸的能量冲击在冰盾上，却只将那冰盾撞退了一点，并未在它上面留下明显的伤痕。
　　而第二枚冰锥则刺透了冰盾厚度的一半，这才被挤压地爆炸。伴随着咔嚓的声音，爆炸的冲击力挤压着冰盾，使其裂了开来，最终裂成了五六片摔落在地上。然而爆炸所产生的前冲力也被冰盾化解，消散无踪。
　　反观那最后一枚冰锥，尖锥却是极尖极韧，足足将冰盾完全刺穿后锥体才被挤压爆炸。爆炸的能量顺着前冲之势，透过被刺穿的冰盾向前喷了出来，几乎尽数落在了冰盾的后方。而冰盾本身除了被刺出一个几厘米宽的小口外，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同阶同系法术透盾？这。。。这怎么可能！真是神乎其技。”
　　凝出三面冰盾的剑盾魔战士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呆了。他心知一般防御法术抵挡同阶法术可谓轻而易举，然而瑞茜的冰锥看能量只有三阶初期，只有他三阶中期盾牌能量的七八成左右，却能够完全穿透盾牌，伤害到盾牌后的施法者。更何况，瑞茜的冰锥和他的冰盾同为冰系，照理说更不易破盾。这眼前的一幕，着实颠覆了盾战的认知。
　　正当猥琐瘦子眼珠一转，准备大拍马屁时，瑞茜已经开口，对雷法低声问道：“你明白了吗？”
　　“看来同系魔法，即便阶位相同，效果也可能会大相径庭。这难道就是殿下之前所说的魔法控制的重要性吗？不知殿下可否。。。”
　　雷法话未说完，瑞茜便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她抬头望天，以与她年龄不符的淡漠口气道：“天色已晚，趁着雨停，我们还是赶快上路，找好今晚的宿营点吧。至于对魔法的控制，我也有很多困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些，你日后在战斗中，自己慢慢体会便好。”
　　瑞茜说罢，透过云的缝隙，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学院方向的一红两蓝三根光柱，和它们中间的那根紫色光柱，然后朝相反的方向率先迈步走去。其他几人也赶忙跟上。山区经验最为丰富的黑弓同往常一样，默默地走在了最前面，为大家指引着去今晚露营点的道路。与往日不同，黑弓这次跟众人走得近了很多，不时地看向瑞茜，瑞茜也不时看向她，然而二人终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路上，猥琐瘦子仍在喋喋不休地将他的马屁越拍越响，然而雷法和盾战却比往日沉默了许多，好像一直在琢磨瑞茜那冰锥破盾的技巧。夜幕降临，黑弓帮瑞茜扎好帐篷，看着她仍是像往日一样对自己点头道谢，然后消失在帐篷中。只是今天，她不知怎得，在帐篷前多停留了一刻，也似乎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额外驻足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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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茜殿下，我能跟你说一件事吗？”
　　又是两天过去了，这日下午，瑞茜要去方便。黑弓同往日一样与她同行，在她身边不远处保护着她，以防魔兽突然出现。而其他的三人则趁此时间，在附近觅食取水。黑弓见瑞茜方便完毕，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便有些犹豫地对瑞茜道。
　　“哦，什么事，你说就好。”瑞茜的话音虽如往日般平淡，内心却紧张起来，因为她感觉黑弓此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的话要对她说。果然，她听得黑弓道：
　　“殿下，您知道我当日参与了对洛瑞蒂的围攻，也对她出过手。对这件事，您如今对我是否仍有芥蒂？”
　　瑞茜没料到她一开口就问得如此直接，便道：
　　“实话说确有一点，不过当日风妹被围攻时我并不在场，具体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当时我确实很想弄清事情的经过，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现在倒觉得自己当时太过追究此事，或许本就是不对的。
　　不管怎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次历练，当初我遇袭时是你的一箭杀死了魔兽，现在你又是我的队友，一路上对我，对整个团队，在我看来都做得非常好。所以，当初风妹被围攻的经过，如果你想说我自然会听；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瑞茜低下头，仿佛是在心中做着决定，过了几秒后又道：
　　“那件事无论你说与不说，也无论你在那件事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都不应对你有芥蒂。毕竟，七个月，真的能够让一个人的心境改变很多的。只要你从现在起，不去骗我，不去坑我害我，也不去骗、坑、或者害我其他的朋友就好了。”
　　【其他的朋友？】瑞茜表情虽然平淡，内心却在苦笑着，心道：
　　【现在的我，哪还有什么朋友？或许我自从风妹被围攻的那日起，便一步走错，以致于步步皆错了吧。】
　　瑞茜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黑弓，等待着她的答案。不知怎得，她既想从黑弓的口中听到当日发生的一切，又希望黑弓索性不要说。就这样默默地等着，瑞茜不由紧张了起来。
　　“殿下，您可知道，安排围攻洛瑞蒂的幕后之人是谁吗？”
　　“是谁？！”话说出口，瑞茜方才意识到她适才说话的语气太过急促而严厉，以至于把平素镇定的黑弓吓了一跳。
　　“殿下，”黑弓深吸了口气，道：“这个人在学院的实力和势力都极强，我自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殿下您想要与他对抗，恐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且据我所知，此人目前不但对殿下本人没有恶意，还能成为您很好的助力。所以，我希望在说出此人的名字后，殿下心中有数便好，现在该与他合作，仍要继续跟他保持合作。这样对您，对您的身边人，都是好的。”
　　“你说吧，这个人是谁。”瑞茜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仿佛有种预感，自己若不如此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这样一来，她的话音也随之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异常。
　　“水系学生主任艾斯丁·特里萨，也就是冰疙瘩。”
　　【果然是他吗？我早该想到的。当初在比斗场时，他一直对风妹态度很差，自风妹离开后，更极力怂恿我不断挑战。他嘴上说让我提高排名，以便获得接下来的观战资格，其实是想让我留在比斗场，不去干扰对风妹的围攻。更何况，他在众学生主任里资历最深，要找到那位置偏僻的决斗场，并拉上一群人去围攻风妹，恐怕也只有他能做得到。】
　　“殿下您要冷静！”黑弓见瑞茜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赶忙又道：“我远远不是冰疙瘩的对手，根本就不敢违逆他，当时参与围攻的人都不敢违逆他。我看洛瑞蒂渐渐支撑不住，这才射了一箭，不想看她更被众人折磨，却没想到洛瑞蒂当真厉害，竟化解了我那一箭，然后殿下您就来了。”
　　黑弓见瑞茜面色稍缓，继续道：“殿下您或许不知，那冰疙瘩实力远非其他学生，甚至其他学生主任能比。我虽出身旁系不被重视，但自问实力在众学生中可以排到前二十，然而即便四五个我联手都奈何不了冰疙瘩。殿下实力虽强，但目前恐怕也。。。”
　　“我知道。”瑞茜平淡地道：“七个月前我曾跟冰疙瘩比试过，他根本没发挥他真正的实力，但我仍完全奈何不了他。即便现在，我自问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瑞茜的脑海中出现了那晚在演武厅，她与冰疙瘩，还有冰疙瘩与林德赛的比试，心道：
　　【我若是与冰疙瘩为敌，他一道霜冷极光轰过来，我便只能闭目等死。然而神秘人却不知比冰疙瘩强了多少，他不仅挥手便击散了那强盛无匹的霜冷极光，后来更是在霜雪骑士的团团包围下行若无事。难道，霜雪骑士团长最终当众处死紫胖，便是因为自知奈何不了神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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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如今打不过冰疙瘩，可不意味着您永远不是他的对手。”黑弓上前半步，轻声地安慰瑞茜道：“您的天赋是我从所未见，再过十年，不！再过几年，您就能收拾那冰疙瘩了。”
　　敏锐的瑞茜注意到黑弓向自己迈出的脚步浑不若紫胖或者风妹那般自然，心道：【天赋再高，别人都害怕自己，又有什么用？】
　　瑞茜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对面的黑弓点了点头。黑弓见此，脸色也舒缓了许多，只听黑弓继续道：
　　“殿下，您觉得一个下属，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瑞茜脱口问道，心中却想：【下属的事，我倒没想过，她既然想说，我就让她说吧。我只觉得，朋友最重要的是真诚，大概我想得不对吧，我对紫胖足够真诚，最终却仍是害了他。希望这黑弓接下来说的，会对我有些启发。】
　　“是忠诚。”黑弓重重地道：“我，雷法，还有盾战虽然话说得没有那瘦子好听，但却都绝对忠于殿下。实不相瞒，在得知殿下出门历练后，我们三人便立即准备出发，只想跟着殿下，确定您的安全，若是能与殿下组队，一路上对殿下有所帮助，那我们便更开心了。”
　　黑弓见瑞茜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冰疙瘩神通广大，不但知道殿下您已经出发，还找到了正在准备的我们，把瘦子安插在我们中间。我们论实力论势力远远无法与冰疙瘩抗衡，只得同意。而瘦子，却是因为冰疙瘩许下的好处才与我们同行的。”
　　“是这样吗？”瑞茜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你们三人，特别是你，在一路上帮了我很多，而那瘦子除了在不停地唠叨却基本没做什么。但实话说，我若是能独自解决住宿和觅食的问题，宁愿自己一个人。”
　　“殿下您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碍到您了？”黑弓惴惴地道：“不管您想要做什么，只要去做便好，不用顾及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我们只希望有我们同行，殿下在这历练途中能安全些，舒适些。”
　　黑弓顿了顿，又道：“至于历练的收获的分配问题，我们此行收获已经很大了，若凭殿下一人，即便能将一路上的魔兽尽数击杀，恐怕也拿不动这么多的魔兽材料。如若殿下急需图书馆的阅读权限，我们可以将此行大半的收获都留给殿下您，甚至全部给您也没有问题。”
　　“多谢你这么说，我虽确实需要这阅读权限，但也没想着要拿你们应得的历练材料，我们五个人，平均分配便好。”说到这里，瑞茜顿了一顿，又道：
　　“瘦子他是冰疙瘩的人也好，为别的什么人效力也罢，我知道他野外经验远不如你们，对团队的贡献也远不如你们大，尤其是在面对魔兽时，更是几乎没怎么出力，我确实不认为他应该得到跟你们一样多的历练材料。”
　　黑弓听到瑞茜的话后深深地躬身，原本颇为高挑，比瑞茜高一个头的黑弓因为躬着身子，目光直垂落到瑞茜的脖颈高度。她一边躬身一边道：
　　“多谢殿下的宽宏和明察。殿下乃是我们团队的领袖，按照学院传统理应得到一半以上的收获；至于瘦子，我倒认为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只要他能做出跟我、雷法以及盾战相同的贡献，便也给他跟我们一样的收获。如此分配，也能显示出殿下的公正。”
　　“这样吗？”瑞茜道：“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历练分配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听听其他的几人怎么说吧。”
　　“好的。”黑弓道：“我们不如早些回到预定的地点吧，聊了这么久，说不定其他三人已经觅食完毕，提前赶到了呢。若是这样，我们早些回去，也能尽早上路。”
　　然而她们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了觅食归来的三人，这期间瑞茜和黑弓再没有说话，不过她们却感觉彼此之间亲近了很多，少了很多若有若无的芥蒂和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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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里，瑞茜一行人的行进速度不知不觉地快了很多。以往众人出去觅食，都是留下盾战保护瑞茜，而其余三人组队觅食。为了提高效率，雷法和黑弓一致提出，除瑞茜外四人两两组队，分别外出觅食。而瑞茜则跟在两队的任一队中，一起参与觅食。
　　由于是轮流组队，两天来跟瑞茜组队的人一直在轮换。几人中无论谁跟瑞茜分在一队，都抓住机会跟她聊了很多事。那四人中瘦子说的最多，不过瑞茜愈发感觉这瘦子的话没有什么营养，只是一味的吹捧她，说她见解多么多么的高明，他自己又对他如何如何的崇拜和言听计从。
　　然而瑞茜却发现，这几天来瘦子在战斗中的施法模式一直跟原来一样，并没有因为她那天对冰锥破盾的演示而改变半分。而雷法却似乎得到了些启发，对自己的施法方式有所改变。当然，这种改变仅仅是偶尔才会让魔法变得颇为巧妙，起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但更多时候却会把手中的法术搞砸，让费尽力气凝聚的法术完全击在了空处。对此，瑞茜也是暗自摇头，心想他或许还是照着魔法书，一板一眼地施放魔法更有效些。
　　当瘦子不在时，黑弓总会自觉地站到远处放哨，而雷法和盾战则分别跟瑞茜谈了一些关于忠诚和站队的事。瑞茜对这些虽不感兴趣，但还是像之前面对黑弓一样，耐心地听他们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她发现，雷法和盾战所说的大致与黑弓相同，都是说他们三人对自己是绝对的忠诚，而瘦子却是为了冰疙瘩许给的利益才加入了队伍。不过虽然如此，他们仍然觉得应该给瘦子等同于他们三人的收益，这样既显得瑞茜公正，也能够给瘦子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瑞茜心道：【既然黑弓，雷法还有盾战都觉得该给瘦子一个机会，去争取跟他们三人相同的收益，那不如便这样吧。】
　　瑞茜深觉这三人虽都说瘦子跟他们不同，并不真的忠于自己，但却没有因此厚此薄彼，心下不由对他们生出了一些好感。
　　之后的几天，瘦子由于实力不足且被分配了与其他人同样重的任务，变得颇为疲惫了。如此一来，瘦子平日走路经常无精打采，马屁也减少了很多。这倒让瑞茜颇为开心。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瑞茜虽然并不大在意瘦子是否真的忠于自己，但看着他愈发跟不上众人的进度，却还是死撑着，想要争取同样的收获额度，不由对他愈发不满，原本因为他是紫胖朋友而残存的好感也很快消散殆尽。
　　瑞茜却不知道，这发生在瘦子身上的一切，其实是黑弓、雷法和盾战他们三人早就谋划好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分给瘦子的那点收获，只想把他从瑞茜身边分化出去。他们看着瘦子日渐疲惫，却愈发异想天开地意淫着此行庞大收获，和那些收获所能换取的高阶魔法，不由暗自冷笑，心知这瘦子没有实力却妄想收获，迟早会把命留在这魔兽领域。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的一切因为三人的谋划，正缓缓地朝着一个无从预料，却又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唯有远处的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们，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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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雷法和盾战同黑弓一样，建议瑞茜一定要与冰疙瘩合作，即便那冰疙瘩心中有自己的算盘，现阶段却是对付她姐姐瑞莉最好的同盟。而且，冰疙瘩实力和势力都极强，他们回到学院不但不敢忤逆他，恐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希望瑞茜能理解，也希望她目前不要对冰疙瘩露出敌意，那样不但自己会失去一个强大助力，还有可能牵连他们。
　　雷法说到对付她姐姐时，瑞茜非常不解，便问他道：
　　“对付我姐姐？姐姐是不是曾经坑过或者害过你？要不你说说，等我回去后替你找她理论。”
　　雷法听瑞茜这么说，惊得张大了嘴，却见瑞茜神色一沉，继续道：“哦，还是算了吧，自从入学以来，姐姐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看她还很开心的样子，我却烦透了，巴不得自己能清静一点。也不知怎得，自从我和姐姐进入这学院以来，人们便老是喜欢围着我们。”
　　“殿下，这些您当真不知？！”雷法惊道，他见瑞茜满脸困惑，便又道：“您当真不知大家为什么纷纷投靠您或者瑞莉？也当真不知为何您和您姐姐瑞莉从进入这学院的第一天起，就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为何？”
　　瑞茜听到她注定要跟姐姐斗个你死我活，也是非常惊讶，便脱口问道。不过她话刚一出口，便随即想到：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我现在仍是不知，难道面前的这个雷法是在骗我？还是因为我没有去了解？】
　　这样想着，瑞茜不由想到了那天在旁系宿舍走廊，她跟林德赛的夜话。她突然意识到，也正是自那时起，她开始喜欢一个人自己琢磨事情，而不是去问别人，虽然她周围永远有人抢着为她解答。
　　【难道我自从那时起，便一直都想错了吗？或许当初，我倒不如多听听紫胖的，可是现在我已经再没有紫胖这样的朋友了。不管怎样，即便紫胖都会骗我，所以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更可能会骗我，我还是多留点心，多从几个人身上求证比较好。】
　　瑞茜一边想着，一边听对面的雷法道：“瑞茜殿下，您可知道，在这北境，乃至这魔法学院，谁的权势最大？”
　　瑞茜道：“北境嘛，大家都说父亲是真正的统治者。而这魔法学院，应该是院长权势最大吧。”
　　“殿下您有所不知，院长的权势，远远不如大领主，也就是您的父亲。殿下您的魔法天赋惊世骇俗，即便出身平民恐怕也会有很多人依附。然而您姐姐的天赋却一般的很，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依附于她，一方面因为人们惧于您父亲的威严，而另一方面，则因为您姐姐瑞莉擅用手腕，在您父亲那里借了很多力。”
　　说到这里，雷法见瑞茜面色疑惑，便解释道：“当初霜雪骑士降临学院，瑞莉她参与其中，就是为了向大家展示她的手腕和狠辣。不过很多人看不明白，领主大人和他直属的霜血骑士团根本就不是她瑞莉所能左右的。因而在那场行动中，死的是伊达罗维家族，而不是选择投靠您和瑞莉的其他五大家族。”
　　瑞茜道：“霜雪骑士处死那伊什么家族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勾结魔灵军团吗？又跟投靠我或者姐姐有什么关系？”
　　雷法面色一愣，默默沉吟了片刻，似在心中做着决定，然后试探着问道：“殿下，您觉得您的朋友紫胖有没有勾结魔灵军团？”
　　对于这个问题，瑞茜心知答案是‘没有’。她非常肯定，但她却不愿说出，因为她若如此说，便意味着紫胖当初对林德赛的指控是合理的，而林德赛那天又跟她瑞茜走得很近。如此一来，她自己也便有身怀灵魂之术的嫌疑。
　　瑞茜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雷法，努力压抑这心中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如往日般平静。然而她却心知，她父亲其实是为了保护她才处死了紫胖。过了良久，瑞茜见雷法仍等着自己的答案，便叹了一声，重重地道：
　　“没有，我知道绝对没有。”
　　【我若是希望别人不去骗我，不去瞒我，我又如何能去骗去瞒别人。这大概就是忠诚吧。不过，我真的做不到把一切的原委都说出来。哎，神秘人说的真对，现在我也只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做出回答，而没有毫无保留地回答向我发问的雷法。】
　　“殿下明察！也感谢殿下对鄙人据实以告。”雷法似乎长疏了一口气，只听他仍是有些忐忑地道：“据我所知，伊达罗维家族也没有勾结魔灵军团，他们只是没有选择投靠领主大人，也没有投靠您或者瑞莉罢了。”
　　【难道就凭这点，便把他们活活烧死，再贴上叛逆的标签？】瑞茜心道，然而她立时想到紫胖死状更加之惨，却是因为她而遭了无妄之灾，便硬硬地转开了话题，装作若无其事地淡淡点头道：
　　“原来如此。那我跟姐姐，又为何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因为一山不容二虎。”雷法定定地道：“就如同这北境容不下第二个大领主，而领主大人的子女中，也只有您跟瑞莉两人有魔法天赋。领主大人的子女大多做了战士，几年前有过两个弓箭手天赋出众的。当时领主大人任由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最终留下一人秉承他的意志，统领北境军团的所有弓箭手。”
　　瑞茜道：“照你这么说，那我跟姐姐两人。。。”
　　雷法见瑞茜看向自己，便接话道：“领主大人会放任你们争斗，胜者生，败者亡。您姐姐瑞莉擅长借力，权谋和手腕使用之纯熟，不下于很多在政坛混迹了数年的人。殿下您消失在众人视野的这段时间里，学院的大多数人都投奔了她。然而我却认为，您的魔法天赋远高于瑞莉，如此做正是因为自知稳操必胜，所以无惧于她的那些手段。现在人们大多投靠了瑞莉，殿下您也正好知道我们中到底是谁才真正忠于殿下，也对殿下真的信服。”
　　瑞茜轻轻地点了点头，暂且相信了雷法的话。第二天趁雷法不在，她又跟盾战聊了同样的内容，得到了相似的答案。她默默地心道：
　　【这种种错综复杂的权谋争斗，我是想不明白。自己硬去想，恐怕只会越想越错。现在他们二人既然说得差不多，倒不如暂且相信他们。不管怎样，相信他们总比自己去瞎琢磨来得心安许多，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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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5 龙脊
　　光秃秃的山脊被初生的朝阳映得火红。这山脊陡峭异常，如龙背一般盘着身子，向魔兽领域的深处蜿蜒延伸。这里海拔虽高，但却因为过于陡峭，以至于连雪都无法积住，纷纷滚落到十几米以下的山脊背上。
　　瑞茜一行人又行了五天，昨天下午在这山脊前扎营休整后，这天一早便沿着这赤龙长脊，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着。瑞茜极目远眺，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了今天行程的终点——那山脊尽头被笔直峭壁所环绕的魔兽领域深处。
　　瑞茜知道，这绵延二十公里长的山脊是通向魔兽领域深处的唯一通路。然而即便是在夏天，这山脊下面的积雪也足有两三米厚，一旦失足摔下去，便是被活埋的命运。更何况瑞茜还隐约感觉到，那积雪里每隔十几米便藏着一只大约五阶实力的冰属性蛇。
　　【它们大概就是典籍中记载的寒雪蛇吧。】瑞茜心道：
　　【典籍上说，这种蛇作为冷血动物，停留在雪里既不消耗能量又不释放任何气息，因而几乎能够无限期地在雪中蛰伏，也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所察觉。而一旦有人落入雪中，这寒雪蛇便能瞬间感觉到人体散发的热气，然后悄无声息地发起攻击。中了这蛇特有的凝血冰毒，即便是一个八阶的冰系法师，也会在一分钟内完全失去知觉，进而成为寒雪蛇的盘中餐。】
　　然而沿着这山脊走，纵能保证自己不会失足，也绝非太平。对于很多魔兽来说，在看似陡峭的山脊上行走可谓如履平地。特别是对于能够飞行的魔兽而言，她们这些沿着山脊攀爬的人类在视野开阔的飞行魔兽看来，无疑是些行动迟缓的靶子。
　　瑞茜虽感知出众，但却没有苍鹰那般锐利的眼眸，等她感觉到那些鹰类魔兽的气息时，它们已经飞到了千米以内，并早就借助风的加速达到了二三百米每秒的超高速度，向她急速直冲过来。幸而黑弓同样视力极佳，能够在大概三四千米的距离上看到向自己方向加速飞来的鹰兽，并将其一箭射落。
　　当然，这些被黑弓射落，或者被雷法击落的风鹰都落入了山脊下的雪中，最终成为了那些冷血蛇类的食物。而众人在解除了风鹰的威胁后，则继续一边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脊攀登，一边提防着来自空中的威胁。没有一个人冒险下到积雪里，去拾取来自风鹰的魔兽材料。
　　就这样行了三个小时，就在众人拿出提前准备的食物稍作休整时，黑弓突然惊叫出声，指向了头顶大概四五千米远处的一片飞禽——那是足有二十余只的四阶风系秃鹫群。雷法和盾战看到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飞来的那些秃鹫，同样脸色苍白。至于那猥琐瘦子，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之所以如此害怕，因为他们知道，跟一般体型较小，实力只有三阶的风系鹰兽不同，这些秃鹫足有野猪般大小，虽然最高飞行速度只能达到百余米每秒，但对风的控制范围和力度都远非那些三阶风鹰可比。因而它们在凭借视野优势提前发现目标后，往往先会依靠自身力量将高度拔升到数千甚至万米高度，然后在目标上方发起俯冲攻击。
　　这些秃鹫的智力远高于一般魔兽，它们通常会选择正午太阳就在头顶时攻击，如此一来，它们的攻击目标要看到俯冲攻击的它们便只能顶着烈日；不然就只能依靠感知，然而那样一来，视野范围就大大减小了。
　　最为可怕的是，与单独出现，一般只去猎食那些比自己弱小的生物的风鹰不同，这些高智慧风鹫一旦出现便总是成群结队，少则十余只，多则近百只。凭借数量的优势，它们甚至敢于跟八阶甚至更强的魔兽叫板。去年秋季入学时，前火系学生主任哈克尔和他同行的三十余人全部失踪，一个都没能返回学院，便有人猜测是在攀爬这赤龙长脊的途中碰上了大群风鹫的突袭。

冰灵火语

“真是晦气！”盾战一边支起盾牌，在瑞茜的身前做好了防御的姿势，一边低骂道：“一般通过赤龙长脊，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概率会碰上成群的风鹫。幸亏这次它们数量还不算太多，我们努把力，或许能够对付。”
　　盾战说话的功夫，黑弓已经顶着烈日，接连射出了两支蕴含着四阶火焰能量的箭矢，这两支箭由于在射出时得到了风的加速，根本不是只有四阶，且身为飞禽故而防御力颇弱的风鹫所能抵挡。然而这两只被射落的风鹫仅仅占了总数的不到十分之一，而这短短的片刻，那些风鹫已经将与众人的距离拉近了五分之一有余，且它们的速度仍在不断提升。
　　瑞茜闭上了眼睛，将感知凝聚于头顶上方，挥手发出了两枚冰锥射向了风鹫的方向。随着啪啪两声，冰锥提前爆炸，散成了浓浓的冰雾遮蔽了风鹫前方的视野。就连炽烈的阳光也因为这冰雾的反射，反过来照到了风鹫的眼中，令一贯依靠视力，总是顺着阳光往下看的风鹫瞬间瞎了眼，只得顺着惯性和身体对风的感觉继续向下飞行。
　　然而这冰雾刚刚形成，便仿佛被一台风力强劲的风扇向前煽动着，照着现在的趋势，两三秒后便会被完全驱散。原来，那些风鹫借着集群之势，通过个体对风元素控制的叠加，汇聚成一股强劲的风势。在这股风势面前，像黑弓箭矢那样的点攻击能够以速度穿透，而瑞茜冰雾这样的面攻击却会被很快驱散。
　　相比于尚能暂时与风势相抗的冰雾，猥琐瘦子的大火球更加不堪，直接被风势击散，向四处逸散开来，甚至有零星的火苗落回到众人身周，逼得几人分神去用低阶魔法盾来挡架。
　　“雷法，六阶雷爆球。”瑞茜在发出冰锥前便出声提醒雷法。这时她的冰雾即将被冲散，雷法的雷爆球也终于准备完成，向风鹫群的中心射了出去。
　　跟一般只能单体攻击的雷系法术不同，这雷爆球就如同一枚雷电炸弹，向指定的方向射出并引发雷电能量爆炸。比起一般的雷系单体法术，这雷暴球的飞行速度慢了很多。此时风鹫的视野和感知已经恢复，那雷爆球却仍要半秒才能飞到风鹫中间。瑞茜看到这一幕，心知这雷爆球恐怕无法奏效，便将手中刚刚凝出的细长冰矛一并发出。
　　只见那群风鹫看到庞大的雷电能量即将降临，便调动身周浓郁的风系能量，将它们向四周吹散开来。轰隆一声，雷爆球在风鹫群中间爆炸，然而风鹫们却早已借风势散开，逸散的雷电能量仅仅波及到七只风鹫，而它们中也只有两只因身受重伤失去了飞行的能力，而不得不落到积雪里，成为了寒雪蛇的美餐。
　　雷爆球爆炸后仅仅半秒，瑞茜的冰矛便飞到了雷球爆炸的位置炸开，形成了一片冰雾。与没有规律地朝外四溢的雷电爆炸不同，瑞茜的冰雾在爆炸后沿着风向四周散开的势头，化成一道道细小的冰丝沿着风鹫散开的方向追击着它们。离得近的风鹫被冰丝缠上，只觉得冷意透骨，瞬间失去了力量往下方坠去。而有些风鹫离得既远，见机又快，赶忙停止了对风元素的控制，随着势头飘飞出一段距离后这才重新引风飞行。
　　风鹫们失去了集群之势，又因忙于应付瑞茜和雷法的法术，来不及重组阵型。黑弓见此，索性减少了箭矢上的能量，将手中的箭射得更快了。然而即便如此，她的箭仍是例无虚发，每一箭射出便有一只风鹫坠入积雪里。只有一次她的箭射入了一头已被瑞茜冰丝缠住，正失去控制向下坠落的风鹫。黑弓见此立即调整目标，转而射向了那些见机的快，选择随势飘飞的风鹫。
　　雷法在引爆雷爆球后，便学着黑弓的攻击模式，用三阶的雷矢术攻击落单的风鹫。瑞茜看到这雷矢术，不禁想起她刚入学时，狄瑞用雷矢术完败紫胖的那场比斗。然而此刻在雷法手中，这雷矢术又比当初狄瑞用出的凌厉地多。即便如此，雷法对雷矢的施法速度却并不比狄瑞要快，更做不到如黑弓那般的例无虚发。若论整体效率，比之黑弓仍要稍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