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20-9-25 03: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巴别塔之犬 the dogs of babel
卡罗林 帕克斯特
人人都以为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共有一座巴别塔,以为自己最了解那个亲近的人——然而,这座巴别塔真的存在么?
以下摘自原文
——她的目光从盘子上抬起,看着我的脸。接着,她慢慢绽出了微笑,这个笑容越来越强,让整张脸都因而灿烂起来。
“我想和你约会。”她说。
“那么,”我说,“我的回答是——很乐意。”
我们就站在那里笑着,那个盘子就卡在我们之间,立方体的鸡蛋在渐渐暗淡的光线中闪动着苍白的光芒。
但也许——我一想到就觉得难以呼吸——也许她是故意让自己落下的,那一天是她的选择。也许当她爬上树顶,在低头往下看的时候,看见的是院子、世界以及在她面前摊开来的一生,而她也许选择迎头向前冲去。也可能,她看见横亘在面前的是必须走在残破大地上的一生,于是她决定用在空中的一时停留加以替代。
在那个躺在露西身边无法成眠的晚上,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位置,惊讶自己一辈子都活在过去的那段时光里。现在,我坐在这里,膝上放的是露西的所有梦境,此刻才知道她有太多我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事。让我们 的第二颗星座变色的并非梦境,而是那些在无法入睡的夜里奔腾过我们脑海里的思绪。这些思绪,我们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们要停在这个时刻,让露西仍停留在半空中,像电影定格一般凝结成永恒的画面,让她永远也不会触及地面。看她,漂浮在秋天的阳光下,头发因为风的力量而向上微微鼓起。她并没有低头看着向她直冲而来的地面,她的脸是仰起看着天空的。但是,她却把头微微偏向一边,这正是我不断回顾这个画面的原因。无论我重看多少次,都无法看见她的脸。
我努力记住她原本的样子,而不是那个为了安抚我的悲伤而被我建构出来的形象。
我发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宽容的慰藉渐渐冲刷我心上的裂痕和焦躁后,我越来越有这样的体会——
记住她原本的样子,就是我能送给我们彼此的最佳礼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