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弓正遗绪

弓正遗绪品读《红楼梦》——简析王子腾之女对宝黛钗婚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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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7: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vga妍 2016-09-20 07:14:00
  确实不错,眼前一亮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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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7:30:58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来非命 2016-09-20 16:02:00
  暂不考虑,但是顶一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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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7:5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哟喂翊 2016-09-21 12:04:00
  交流贴,继续努力发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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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8: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素心淡装 2016-09-21 12:11:00
  楼主高人啊,我先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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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20:3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理论上来说,史湘云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儿,身为姑祖母的贾母对于史湘云“襁褓之间父母违”的特殊身世肯定是有一定的怜悯之心、关爱之意的。但是情感归情感,理智归理智,贾母毕竟早就已经嫁入贾家荣国府,对于娘家(史家)的家务事肯定是不宜过度介入的,即使是贾母明明知道自己的某一个内侄媳妇对她的侄女儿、自己的内侄孙女儿史湘云关心程度不够,也不太可能会直接去“史家保龄侯府”责备对方,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史湘云有所弥补。史湘云客居贾家荣国府的时候,贾母可以调派原本服侍自己的丫鬟袭人去专门照顾史湘云,却不太可能会在史湘云的婶婶派人来贾家荣国府接她回家的时候让袭人或者是其他贾家荣国府的丫鬟跟着史湘云一起回“史家保龄侯府”;冬季到来的时候,贾母当然可以给衣衫单薄的史湘云“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作为“避雪之衣”,“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大貂鼠风领”、“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褃小袖掩衿银鼠短袄”、“水红装缎狐肷褶子”、“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麀皮小靴”等衣履也极有可能都是贾母给史湘云的,但是贾母绝对不可能把以上衣履或者是绫罗绸缎等物品直接送到“史家保龄侯府”去并且明确说明是要送给跟随叔叔婶婶一起生活的史湘云的,否则无疑是对“史家保龄侯府”尊严体面的践踏。无论贾母对史湘云的关爱之情达到何种程度,在现实生活中也不可能一切事情皆能如其所愿。毕竟保龄侯史鼐是“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贾母关心史湘云的行动不可能以损害娘家(史家)的尊严体面为代价。贾母当然可以经常派人去“史家保龄侯府”接史湘云来贾家荣国府做客甚至是长期定居,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从根本上来说,“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不日要带家眷去上任”一事是整个《红楼梦》故事情节设计的客观需要,否则史湘云就没有理由长期客居于贾家荣国府了。从《红楼梦》故事后续回目的情节设计来看,此次贾母派人去“史家保龄侯府”接史湘云来贾家荣国府客居的时间很长,一直到两年后的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史湘云都住在贾家荣国府内。
  总体而言,贾母这个姑祖母对于史湘云这个内侄孙女儿的关爱基本上可以说是尽心竭力、仁至义尽了,任何人都无法再苛求贾母做的更多、做的更好了。从贾母的角度来分析,薛宝钗暗中资助史湘云办螃蟹宴一事肯定是以正面影响居多,即使不能因此就促使贾母彻底下定选择薛宝钗为贾宝玉正妻的决心,至少也会适当增加薛宝钗在贾母心目中的印象分,最起码不会有什么消极作用!
  既然贾探春确定参加了这次在大观园内稻香村中举行的“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则《红楼梦》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中,作者用“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这样的文字来描述的“众姐妹”中,必定是有贾探春在内的。
  那么,这一回中出现的“众姐妹”中有没有贾迎春、贾惜春呢?
  在《红楼梦》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中,作者明确说明了海棠社的领导人员和具体分工,原文摘要如下:
  李纨道:“就是这样好。但序齿我大,你们都要依我的主意,管情说了大家合意。我们七个人起社,我和二姑娘、四姑娘都不会作诗,须得让出我们三个人去。我们三个各分一件事。”(贾)探春笑道:“已有了号,还只管这样称呼,不如不有了。以后错了,也要立个罚约才好。”李纨道:“立定了社,再定罚约。我那里地方大,竟在我那里作社。我虽不能作诗,这些诗人竟不厌俗客,我作个东道主人,我自然也清雅起来了。若是要推我作社长,我一个社长自然不够,必要再请两位副社长,就请菱洲、藕榭二位学究来,一位出题限韵,一位誊录监场。亦不可拘定了我们三个人不作,若遇见容易些的题目韵脚,我们也随便作一首。你们四个却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附骥了。”(贾)迎春、(贾)惜春本性懒于诗词,又有薛林在前,听了这话便深合己意,二人皆说:“极是。”(贾)探春等也知此意,见他二人悦服,也不好强,只得依了。
  对于任何一个诗社的某一次具体诗会活动而言,无论是“出题限韵”还是“誊录监场”,都不算是最重要的环节,也无需明确指定某一个人长期负责。既然珠大奶奶李纨明确说明贾迎春已经生病了,则“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召开的时候贾迎春不在现场的可能性比较大,抱病赴会的可能性比较小。
  相对而言,贾惜春之所以告假不参加稍后举行的诗会活动,一方面是由于自己“本性懒于诗词”,参与成立海棠社本来就是跟随众人而行,不像贾探春那样有那么高的热情和积极性;另一方面是由于贾惜春有自知之明,自知难以与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争一日之长短。
  在“贾元春归省庆元宵”之时,在“妹辈亦各题一匾一诗”这样的公平竞争中,林黛玉、薛宝钗二人的才学明显高出其他姐妹一筹,贾元春明确表示“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姊妹可同列者”,即使是“金陵名宦之女”李纨的临场表现也在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之下。按照整个《红楼梦》故事的情节设计,珠大奶奶李纨是孀居守节的寡妇奶奶,恪于身份所限而不便与众多的小姑子争长论短是有可能的,如果因此就直接断定李纨的才学一定就在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之下显然是轻率的。
  相对而言,贾惜春肯定是属于贾元春所说的“妹辈”中间的一员的,依照常理来分析是应该奉命题匾作诗,并且还必须要有所表现的。在不同的创作、传播时期,《石头记》(《红楼梦》)第十八回的回目不尽相同,早期版本的《石头记》(《红楼梦》)中第十七回、第十八回甚至尚未分开,而是以一个回目的形式存在的。目前所知道的不同版本的《红楼梦》中,第十八回至少有“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贾元春归省庆元宵”、“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伦乐宝玉呈才藻”、“隔珠帘父女勉忠勤,搦湘管姊弟裁题咏”等三个完全不同的名称,内容也各有侧重。在程本《红楼梦》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伦乐宝玉呈才藻”中有贾惜春题写的匾额、诗作,原文摘要如下:
  文章造化(匾额)  (贾)惜春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相比之下,在脂本《石头记》(《红楼梦》)第十八回“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贾元春归省庆元宵”中,作者非但没有明确记述贾惜春的匾额、诗作,反而明确说明了这样的事实,“(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人之中,要算(贾)探春又出于姊妹之上,然自忖亦难与薛(宝钗)、林(黛玉)争衡,只得勉强随众塞责而已。”
  理论上来说,有一种可能性是贾惜春明知自己诗才有限,根本就没有当众完稿的勇气,主动放弃了展才的机会;另一种可能性是在《石头记》(《红楼梦》)成书之后,在传抄、刊印的过程中发生了部分内容遗失的不幸事件,而贾惜春的匾额、诗作恰好属于不幸遗失的那部分内容。
  “甲戌本《红楼梦》”等原始资料对于普通的“红学”爱好者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弓正遗绪草创此文过程中所引用的资料主要来自于网络资源,自知权威性有限。不过无论如何分析解读《红楼梦》故事中的相关情节,贾惜春诗才有限是确定无疑的事实。
  与兴趣爱好和实际能力相比,还有一个相对而言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是贾惜春主动告假,最后缺席“芦雪广争联即景诗”的主要原因。此时的贾惜春正承担着一项直接由贾母亲自交代的巨大任务,事情因第二次进贾家荣国府打秋风的刘姥姥而起,详细情节可见《红楼梦》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原文摘要如下:
  说笑之间,已来至沁芳亭子上。丫鬟们抱了一个大锦褥子来,铺在栏杆榻板上。贾母倚柱坐下,命刘姥姥也坐在旁边,因问他:“这园子好不好?”刘姥姥念佛说道:“我们乡下人到了年下,都上城来买画儿贴。时常闲了,大家都说,怎么得也到画儿上去逛逛。想着那个画儿也不过是假的,那里有这个真地方呢。谁知我今儿进这园里一瞧,竟比那画儿还强十倍。怎么得有人也照着这个园子画一张,我带了家去,给他们见见,死了也得好处。”贾母听说,便指着(贾)惜春笑道:“你瞧我这个小孙女儿,他就会画。等明儿叫他画一张如何?”刘姥姥听了,喜的忙跑过来,拉着(贾)惜春说道:“我的姑娘,你这么大年纪儿,又这么个好模样,还有这个能干,别是神仙托生的罢。”
  在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人之间,贾惜春的兴趣爱好是丹青绘画,这在整个贾家荣国府内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贾惜春身边的大丫鬟的名字就叫做“入画”,暗示色彩十分明显。但是兴趣归兴趣,能力归能力,从《红楼梦》后续回目的相关故事情节来看,贾惜春在丹青绘画领域内的实际能力其实很有限,相对而言甚至比不上平日里几乎从来都不进行自我展示的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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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21:47:41 | 显示全部楼层
理论上来说,史湘云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儿,身为姑祖母的贾母对于史湘云“襁褓之间父母违”的特殊身世肯定是有一定的怜悯之心、关爱之意的。但是情感归情感,理智归理智,贾母毕竟早就已经嫁入贾家荣国府,对于娘家(史家)的家务事肯定是不宜过度介入的,即使是贾母明明知道自己的某一个内侄媳妇对她的侄女儿、自己的内侄孙女儿史湘云关心程度不够,也不太可能会直接去“史家保龄侯府”责备对方,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史湘云有所弥补。史湘云客居贾家荣国府的时候,贾母可以调派原本服侍自己的丫鬟袭人去专门照顾史湘云,却不太可能会在史湘云的婶婶派人来贾家荣国府接她回家的时候让袭人或者是其他贾家荣国府的丫鬟跟着史湘云一起回“史家保龄侯府”;冬季到来的时候,贾母当然可以给衣衫单薄的史湘云“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作为“避雪之衣”,“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大貂鼠风领”、“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褃小袖掩衿银鼠短袄”、“水红装缎狐肷褶子”、“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麀皮小靴”等衣履也极有可能都是贾母给史湘云的,但是贾母绝对不可能把以上衣履或者是绫罗绸缎等物品直接送到“史家保龄侯府”去并且明确说明是要送给跟随叔叔婶婶一起生活的史湘云的,否则无疑是对“史家保龄侯府”尊严体面的践踏。无论贾母对史湘云的关爱之情达到何种程度,在现实生活中也不可能一切事情皆能如其所愿。毕竟保龄侯史鼐是“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贾母关心史湘云的行动不可能以损害娘家(史家)的尊严体面为代价。贾母当然可以经常派人去“史家保龄侯府”接史湘云来贾家荣国府做客甚至是长期定居,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从根本上来说,“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不日要带家眷去上任”一事是整个《红楼梦》故事情节设计的客观需要,否则史湘云就没有理由长期客居于贾家荣国府了。从《红楼梦》故事后续回目的情节设计来看,此次贾母派人去“史家保龄侯府”接史湘云来贾家荣国府客居的时间很长,一直到两年后的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史湘云都住在贾家荣国府内。
  总体而言,贾母这个姑祖母对于史湘云这个内侄孙女儿的关爱基本上可以说是尽心竭力、仁至义尽了,任何人都无法再苛求贾母做的更多、做的更好了。从贾母的角度来分析,薛宝钗暗中资助史湘云办螃蟹宴一事肯定是以正面影响居多,即使不能因此就促使贾母彻底下定选择薛宝钗为贾宝玉正妻的决心,至少也会适当增加薛宝钗在贾母心目中的印象分,最起码不会有什么消极作用!
  既然贾探春确定参加了这次在大观园内稻香村中举行的“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则《红楼梦》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中,作者用“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这样的文字来描述的“众姐妹”中,必定是有贾探春在内的。
  那么,这一回中出现的“众姐妹”中有没有贾迎春、贾惜春呢?
  在《红楼梦》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中,作者明确说明了海棠社的领导人员和具体分工,原文摘要如下:
  李纨道:“就是这样好。但序齿我大,你们都要依我的主意,管情说了大家合意。我们七个人起社,我和二姑娘、四姑娘都不会作诗,须得让出我们三个人去。我们三个各分一件事。”(贾)探春笑道:“已有了号,还只管这样称呼,不如不有了。以后错了,也要立个罚约才好。”李纨道:“立定了社,再定罚约。我那里地方大,竟在我那里作社。我虽不能作诗,这些诗人竟不厌俗客,我作个东道主人,我自然也清雅起来了。若是要推我作社长,我一个社长自然不够,必要再请两位副社长,就请菱洲、藕榭二位学究来,一位出题限韵,一位誊录监场。亦不可拘定了我们三个人不作,若遇见容易些的题目韵脚,我们也随便作一首。你们四个却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附骥了。”(贾)迎春、(贾)惜春本性懒于诗词,又有薛林在前,听了这话便深合己意,二人皆说:“极是。”(贾)探春等也知此意,见他二人悦服,也不好强,只得依了。
  对于任何一个诗社的某一次具体诗会活动而言,无论是“出题限韵”还是“誊录监场”,都不算是最重要的环节,也无需明确指定某一个人长期负责。既然珠大奶奶李纨明确说明贾迎春已经生病了,则“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召开的时候贾迎春不在现场的可能性比较大,抱病赴会的可能性比较小。
  相对而言,贾惜春之所以告假不参加稍后举行的诗会活动,一方面是由于自己“本性懒于诗词”,参与成立海棠社本来就是跟随众人而行,不像贾探春那样有那么高的热情和积极性;另一方面是由于贾惜春有自知之明,自知难以与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争一日之长短。
  在“贾元春归省庆元宵”之时,在“妹辈亦各题一匾一诗”这样的公平竞争中,林黛玉、薛宝钗二人的才学明显高出其他姐妹一筹,贾元春明确表示“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姊妹可同列者”,即使是“金陵名宦之女”李纨的临场表现也在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之下。按照整个《红楼梦》故事的情节设计,珠大奶奶李纨是孀居守节的寡妇奶奶,恪于身份所限而不便与众多的小姑子争长论短是有可能的,如果因此就直接断定李纨的才学一定就在林黛玉、薛宝钗二人之下显然是轻率的。
  相对而言,贾惜春肯定是属于贾元春所说的“妹辈”中间的一员的,依照常理来分析是应该奉命题匾作诗,并且还必须要有所表现的。在不同的创作、传播时期,《石头记》(《红楼梦》)第十八回的回目不尽相同,早期版本的《石头记》(《红楼梦》)中第十七回、第十八回甚至尚未分开,而是以一个回目的形式存在的。目前所知道的不同版本的《红楼梦》中,第十八回至少有“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贾元春归省庆元宵”、“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伦乐宝玉呈才藻”、“隔珠帘父女勉忠勤,搦湘管姊弟裁题咏”等三个完全不同的名称,内容也各有侧重。在程本《红楼梦》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伦乐宝玉呈才藻”中有贾惜春题写的匾额、诗作,原文摘要如下:
  文章造化(匾额)  (贾)惜春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相比之下,在脂本《石头记》(《红楼梦》)第十八回“林黛玉误剪香囊袋,贾元春归省庆元宵”中,作者非但没有明确记述贾惜春的匾额、诗作,反而明确说明了这样的事实,“(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人之中,要算(贾)探春又出于姊妹之上,然自忖亦难与薛(宝钗)、林(黛玉)争衡,只得勉强随众塞责而已。”
  理论上来说,有一种可能性是贾惜春明知自己诗才有限,根本就没有当众完稿的勇气,主动放弃了展才的机会;另一种可能性是在《石头记》(《红楼梦》)成书之后,在传抄、刊印的过程中发生了部分内容遗失的不幸事件,而贾惜春的匾额、诗作恰好属于不幸遗失的那部分内容。
  “甲戌本《红楼梦》”等原始资料对于普通的“红学”爱好者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弓正遗绪草创此文过程中所引用的资料主要来自于网络资源,自知权威性有限。不过无论如何分析解读《红楼梦》故事中的相关情节,贾惜春诗才有限是确定无疑的事实。
  与兴趣爱好和实际能力相比,还有一个相对而言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是贾惜春主动告假,最后缺席“芦雪广争联即景诗”的主要原因。此时的贾惜春正承担着一项直接由贾母亲自交代的巨大任务,事情因第二次进贾家荣国府打秋风的刘姥姥而起,详细情节可见《红楼梦》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原文摘要如下:
  说笑之间,已来至沁芳亭子上。丫鬟们抱了一个大锦褥子来,铺在栏杆榻板上。贾母倚柱坐下,命刘姥姥也坐在旁边,因问他:“这园子好不好?”刘姥姥念佛说道:“我们乡下人到了年下,都上城来买画儿贴。时常闲了,大家都说,怎么得也到画儿上去逛逛。想着那个画儿也不过是假的,那里有这个真地方呢。谁知我今儿进这园里一瞧,竟比那画儿还强十倍。怎么得有人也照着这个园子画一张,我带了家去,给他们见见,死了也得好处。”贾母听说,便指着(贾)惜春笑道:“你瞧我这个小孙女儿,他就会画。等明儿叫他画一张如何?”刘姥姥听了,喜的忙跑过来,拉着(贾)惜春说道:“我的姑娘,你这么大年纪儿,又这么个好模样,还有这个能干,别是神仙托生的罢。”
  在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人之间,贾惜春的兴趣爱好是丹青绘画,这在整个贾家荣国府内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贾惜春身边的大丫鬟的名字就叫做“入画”,暗示色彩十分明显。但是兴趣归兴趣,能力归能力,从《红楼梦》后续回目的相关故事情节来看,贾惜春在丹青绘画领域内的实际能力其实很有限,相对而言甚至比不上平日里几乎从来都不进行自我展示的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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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潇湘子雅谬补余香”中,作者明确写出了众人对贾惜春申请告假一年、暂时不参加海棠社诗会具体活动一事的不同反应,原文摘要如下:
  李纨见了他两个,笑道:“社还没起,就有脱滑的了,四丫头要告一年的假呢。”(林)黛玉笑道:“都是老太太昨儿一句话,又叫他画什么园子图儿,惹得他乐得告假了。”(贾)探春笑道:“也别要怪老太太,都是刘姥姥一句话。”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话。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薛)宝钗笑道:“世上的话,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尽了。幸而凤丫头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将市俗的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现出来了。亏他想的倒也快。”众人听了,都笑道:“你这一注解,也就不在他两个以下。”李纨道:“我请你们大家商议,给他多少日子的假。我给了他一个月他嫌少,你们怎么说?”(林)黛玉道:“论理一年也不多。这园子盖才盖了一年,如今要画自然得二年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笔,又要铺纸,又要着颜色,又要……”刚说到这里,众人知道他是取笑(贾)惜春,便都笑问说:“还要怎样?”(林)黛玉也自己掌不住笑道:“又要照着这样儿慢慢的画,可不得二年的工夫!”众人听了,都拍手笑个不住。(薛)宝钗笑道:“‘又要照着这个慢慢的画’,这落后一句最妙。所以昨儿那些笑话儿虽然可笑,回想是没味的。你们细想颦儿这几句话虽是淡的,回想却有滋味。我倒笑的动不得了。”(贾)惜春道:“都是宝姐姐赞的他越发逞强,这会子拿我也取笑儿。”(林)黛玉忙拉他笑道:“我且问你,还是单画这园子呢,还是连我们众人都画在上头呢?”(贾)惜春道:“原说只画这园子的,昨儿老太太又说,单画了园子成个房样子了,叫连人都画上,就象‘行乐’似的才好。我又不会这工细楼台,又不会画人物,又不好驳回,正为这个为难呢。”
  按照贾惜春自己的当场陈述,无论是“工细楼台”还是“人物”,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落笔自信。更为关键的是,贾惜春甚至连稍微专业一点儿绘画工具都没有,对于一些绘图作画过程中必备的专业工具,贾惜春不但没有见识过,可能都没有听说过。详细情节可见同一回目的后续内容,原文摘要如下:
  林黛玉早红了脸,拉着(薛)宝钗说:“咱们放他一年的假罢。”(薛)宝钗道:“我有一句公道话,你们听听。藕丫头虽会画,不过是几笔写意。如今画这园子,非离了肚子里头有几幅丘壑的才能成画。这园子却是象画儿一般,山石树木,楼阁房屋,远近疏密,也不多,也不少,恰恰的是这样。你就照样儿往纸上一画,是必不能讨好的。这要看纸的地步远近,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该添的要添,该减的要减,该藏的要藏,该露的要露。这一起了稿子,再端详斟酌,方成一幅图样。第二件,这些楼台房舍,是必要用界划的。一点不留神,栏杆也歪了,柱子也塌了,门窗也倒竖过来,阶矶也离了缝,甚至于桌子挤到墙里去,花盆放在帘子上来,岂不倒成了一张笑‘话’儿了。第三,要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高低。衣折裙带,手指足步,最是要紧;一笔不细,不是肿了手就是跏了腿,染脸撕发倒是小事。依我看来竟难的很。如今一年的假也太多,一月的假也太少,竟给他半年的假,再派了宝兄弟帮着他。并不是为宝兄弟知道教着他画,那就更误了事;为的是有不知道的,或难安插的,宝兄弟好拿出去问问那会画的相公,就容易了。”
  (贾)宝玉听了,先喜的说:“这话极是。詹子亮的工细楼台就极好,程日兴的美人是绝技,如今就问他们去。”(薛)宝钗道:“我说你是无事忙,说了一声你就问去。等着商议定了再去。如今且拿什么画?”(贾)宝玉道:“家里有雪浪纸,又大又托墨。”(薛)宝钗冷笑道:“我说你不中用!那雪浪纸写字画写意画儿,或是会山水的画南宗山水,托墨,禁得皴搜。拿了画这个,又不托色,又难滃,画也不好,纸也可惜。我教你一个法子。原先盖这园子,就有一张细致图样,虽是匠人描的,那地步方向是不错的。你和太太要了出来,也比着那纸大小,和凤丫头要一块重绢,叫相公矾了,叫他照着这图样删补着立了稿子,添了人物就是了。就是配这些青绿颜色并泥金泥银,也得他们配去。你们也得另爖上风炉子,预备化胶、出胶、洗笔。还得一张粉油大案,铺上毡子。你们那些碟子也不全,笔也不全,都得从新再置一分儿才好。”(贾)惜春道:“我何曾有这些画器?不过随手写字的笔画画罢了。就是颜色,只有赭石、广花、藤黄、胭脂这四样。再有,不过是两支着色笔就完了。”(薛)宝钗道:“你不该早说。这些东西我却还有,只是你也用不着,给你也白放着。如今我且替你收着,等你用着这个时候我送你些,也只可留着画扇子,若画这大幅的也就可惜了的。今儿替你开个单子,照着单子和老太太要去。你们也未必知道的全,我说着,宝兄弟写。”(贾)宝玉早已预备下笔砚了,原怕记不清白,要写了记着,听(薛)宝钗如此说,喜的提起笔来静听。(薛)宝钗说道:“头号排笔四支,二号排笔四支,三号排笔四支,大染四支,中染四支,小染四支,大南蟹爪十支,小蟹爪十支,须眉十支,大著色二十支,小著色二十支,开面十支,柳条二十支,箭头朱四两,南赭四两,石黄四两,石青四两,石绿四两,管黄四两,广花八两,蛤粉四匣,胭脂十片,大赤飞金二百帖,青金二百帖,广匀胶四两,净矾四两。矾绢的胶矾在外,别管他们,你只把绢交出去叫他们矾去。这些颜色,咱们淘澄飞跌着,又顽了,又使了,包你一辈子都够使了。再要顶细绢箩四个,粗绢箩四个,担笔四支,大小乳钵四个,大粗碗二十个,五寸粗碟十个,三寸粗白碟二十个,风炉两个,沙锅大小四个,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只,一尺长白布口袋四条,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屉木箱一个,实地纱一丈,生姜二两,酱半斤。”(林)黛玉忙道:“铁锅一口,锅铲一个。”(薛)宝钗道:“这作什么?”(林)黛玉笑道:“你要生姜和酱这些作料,我替你要铁锅来,好炒颜色吃的。”众人都笑起来。(薛)宝钗笑道:“你那里知道。那粗色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不拿姜汁子和酱预先抹在底子上烤过了,一经了火是要炸的。”众人听说,都道:“原来如此。”
  薛宝钗的一席话堪称是一堂关于中国古代绘画艺术的完美教程,对于绝大多数的绘画爱好者甚至是绘画领域内的专业人士而言,阅读完《红楼梦》故事中的相关文字,自信与薛宝钗相比自己丹青造诣更高的人只怕是不会太多。虽然薛宝钗用词比较委婉,但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薛宝钗自己的绘画工具远远比贾惜春更专业、更全面。至于薛宝钗之所以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绘画工具赠送给贾惜春,首先是要照顾贾家荣国府的体面,不能让外人觉得堂堂的皇亲国戚居然会连几支画画儿的笔都买不起;其次是因为有些专业的绘画用具自己同时也没有,即使是将自己的绘画用具全部赠送给贾惜春,还是有一些东西需要购置,不如索性一次性购置全了,这样贾惜春一辈子的绘画用具都有了;至于最后一点,显然是有一点儿不便于直接出口的因素在内的,薛宝钗的绘画用具例如画笔的专业程度太高、品质太好,如果赠送给贾惜春的话不但不一定适合贾惜春画大观园园子图的具体任务,而且还有些许暴殄天物之嫌。
  从《红楼梦》第五十回“芦雪广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的相关情节来看,“芦雪广争联即景诗”之时,贾惜春并不在现场,而是在自己的住处“暖香坞”。原文摘要如下:
  贾母因问作何事了,众人便说作诗。贾母道:“有作诗的,不如作些灯谜,大家正月里好顽的。”众人答应了。说笑了一回,贾母便说:“这里潮湿,你们别久坐,仔细受了潮湿。”(贾母)因说:“你四妹妹那里暖和,我们到那里瞧瞧他的画儿,赶年下可有了。”众人笑道:“那里能年下就有了?只怕明年端阳有了。”贾母道:“这还了得!他竟比盖这园子还费工夫了。”
  (贾母)说着,仍坐了竹轿,大家围随,过了藕香榭,穿入一条夹道,东西两边皆有过街门,门楼上里外皆嵌着石头匾,如今进的是西门,向外的匾上凿着“穿云”二字,向里的凿着“度月”两字。来至当中,进了向南的正门,贾母下了轿,(贾)惜春已接了出来。从里边游廊过去,便是(贾)惜春卧房,门斗上有“暖香坞”三个字。早有几个人打起猩红毡帘,已觉温香拂脸。大家进入房中,贾母并不归坐,只问画在那里。(贾)惜春因笑回:“天气寒冷了,胶性皆凝涩不润,画了恐不好看,故此收起来。”贾母笑道:“我年下就要的。你别托懒儿,快拿出来给我快画。”
  相对于贾迎春而言,贾惜春在从“秋爽斋偶结海棠社”到“芦雪广争联即景诗”的时间范围内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痛的。不过如果综合考虑贾惜春个人的兴趣爱好和贾母交待下来的任务,珠大奶奶李纨在大观园内稻香村中召集“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的时候,贾惜春到场的可能性可能会略微大于贾迎春一些,不在现场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于在现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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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6 00:24:28 | 显示全部楼层
账号注册时间不长,操作技术不够熟练,以致于之前有部分文字重复出现。
  对于由此引发的不便,诚请诸位阅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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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6 0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此之前,贾家荣国府曾经在短时间内同时迎来了好几家亲戚,其中后来居住在大观园内的青年女子就有珠大奶奶李纨的堂妹李纹、李绮,薛宝钗的堂妹薛宝琴,以及邢夫人的内侄女儿邢岫烟等四人。而在薛宝琴等人到达贾家荣国府之前,由于薛蟠离家去南方做生意,香菱已经随同薛宝钗一起入住于大观园内的蘅芜苑了。香菱此时的身份是薛蟠正式的妾,她的名字肯定是在“金陵十二钗副册”之内的,详细情节可见《红楼梦》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原文摘要如下:
  (贾)宝玉看了不解。遂掷下这个,又去开了“副册”橱门,拿起一本册来,揭开看时,只见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莲枯藕败。后面书云: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
  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显而易见,以上关于“金陵十二钗副册”图画及判词的文字是在暗示香菱一生的悲惨遭遇和最终结局。
  综合分析《红楼梦》相关回目的故事情节,薛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等四人的身份地位肯定是低于林黛玉、薛宝钗等“金陵十二钗正册”诸人的,同时却又明显高于晴雯、袭人等“金陵十二钗又副册”诸人,应该与香菱一样是“金陵十二钗副册”中的人物。
  综合衡量对比《红楼梦》第三回“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和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的故事情节,如果仅仅以“金陵十二钗正册”、“金陵十二钗副册”中的二十四个人物为关注对象,后一回中的人物群体分量显然相对略重:最多少了王熙凤、贾迎春、贾惜春三个“金陵十二钗正册”中人,却增加了薛宝钗、史湘云这两个同样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的人物;薛宝钗与林黛玉并列“金陵十二钗正册”之首,在整个《红楼梦》故事中的重要性肯定是要高于王熙凤、贾迎春、贾惜春三人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的;史湘云在“金陵十二钗正册”中排名第五,一样是《红楼梦》故事中的主要人物,重要性至少不低于王熙凤、贾迎春、贾惜春三人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至于香菱、薛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五人,虽然是身份地位相对较低的“金陵十二钗副册”中人,但是五个人之和的重要性或许有可能会比不上王熙凤,肯定不会低于贾迎春或者是贾惜春。
  在暂且不考虑贾宝玉这个男性人物影响力的大前提下,有一点是可以明确肯定的:在大观园内稻香村中举行的“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上,至少有林黛玉、薛宝钗、贾探春、史湘云、李纨、香菱、薛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等十人同时到会,其中前五人明确属于“金陵十二钗正册”,后五人应该都是“金陵十二钗副册”中人。
  在所有的女性与会人员中,作者仅仅单独描述了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李纨、邢岫烟五人的衣履服饰。与史湘云相关的文字信息最多,个中原因此前已经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解读,此处不再冗述。李纨所穿的“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和薛宝钗所穿的“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显然是两件质地、款式完全不同的衣服,但是在颜色上却又都明显突出一个“青”字。李纨的现实身份是贾家荣国府孀居守节的珠大奶奶,青色系的衣衫显然是符合其寡妇奶奶身份的;相比之下,薛宝钗却是个年仅十五岁的未婚女子,作者在进行情节设计的过程中居然会让这两个女性人物身穿同一色系的衣服出现在一个场景中,这可能会是偶然的巧合吗?
  弓正遗绪个人认为,作者这样设计故事情节是在向读者暗示薛宝钗一生的命运和最后的结局。
  简而言之,林黛玉香消玉殒之后,虽然贾宝玉和薛宝钗最后还是结婚了,但是在贾宝玉的心目中,“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贾宝玉最终选择了出家为僧,薛宝钗成了事实上的寡妇奶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薛宝钗的命运比李纨更加悲剧:“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至少还曾经有过一段琴瑟和谐的美好回忆,贾珠虽然英年早逝了,可李纨至少还有个儿子贾兰作为人生的希望和寄托,在“侍亲养子”之外,还能“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对于薛宝钗而言,贾宝玉一旦出家为僧,自己不但失去了丈夫,以后也不可能会有亲生骨肉与自己长久相伴了。
  邢岫烟是邢夫人的内侄女儿,其家境贫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邢夫人兄嫂家中原艰难,这一上京,原仗的是邢夫人与他们治房舍,帮盘缠”,可见邢岫烟一家的困窘都已经到了无法继续在原籍谋生、维持最基本生计的程度了。后来邢岫烟随同贾迎春一起住在大观园内,为了维持必要的体面,甚至一度到了当棉衣换钱的地步。弓正遗绪大胆推测一下,“红楼梦十四年”(“红楼十四年”)春天,邢岫烟抵押到“恒舒典”的棉衣极有可能就是“红楼梦十三年”(“红楼十三年”)冬天穿着的那件“家常旧衣”,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才当了几吊钱。弓正遗绪个人认为,《红楼梦》作者之所以会在或繁或简地描述了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李纨四人的簪环衣履之外,还要特意点明“邢岫烟仍是家常旧衣,并无避雪之衣”,主要原因是为了对后续回目故事情节的发展进行必要的准备和铺垫。此乃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林黛玉与薛宝钗并列“金陵十二钗正册”之首,关于林黛玉客居贾家荣国府期间在不同场合中选择的簪环衣履是否恰当的评价是本文的重要内容之一。簪环衣履的礼仪功能甚至是政治象征意义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样存在的,对于林黛玉来说也不例外。林黛玉能否在这一方面表现出自己的素质和教养,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她能否成为贾宝玉的正室妻子、贾家荣国府的宝二奶奶。弓正遗绪以后会对这一点进行更加具体详实的针对性解读,此处暂且存而不论。
  相比之下,贾探春是在场人员中唯一一个没有被作者单独关注却又名列“金陵十二钗正册”的人物。在《红楼梦》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的后续情节中,作者曾经对贾探春的衣着有过单独的描述,只是着墨相对有限,原文摘要如下:
  (贾宝玉)刚至沁芳亭,见(贾)探春正从秋爽斋来,围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戴着观音兜,扶着小丫头,后面一个妇人打着青绸油伞。
  对比前一天在大观园内稻香村中召开“海棠社诗会筹备会议”时“众姐妹”的服饰,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大红猩猩毡斗篷”不算是什么名贵之物。前一天“众姊妹都在那边,都是一色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只有“邢岫烟仍是家常旧衣,并无避雪之衣”。身为贾家荣国府的三小姐,贾探春的“避雪之衣”居然与“众姐妹”(香菱、薛宝琴、李纹、李绮)相同,仅仅强过邢岫烟一人而已,而且同样一件“避雪之衣”居然连着穿了两天,想想都让人感叹!
  虽然贾探春不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但是毕竟是贾家荣国府名正言顺的三小姐,“凤藻宫尚书、贤德妃”贾元春的妹妹,身份地位远远高于香菱、薛宝琴、李纹、李绮等人。更为关键的是,在贾探春的内心深处是实实在在地把王夫人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尊敬和爱护的。在《红楼梦》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中,作者记载了一大段贾宝玉、贾探春兄妹二人之间的对话,堪称是贾探春对嫡母王夫人、生母赵姨娘态度巨大反差的最好写照,原文摘要如下:
  (贾)宝玉笑道:“你提起鞋来,我想起个故事:那一回我穿着,可巧遇见了老爷,老爷就不受用,问是谁作的。我那里敢提‘三妹妹’三个字,我就回说是前儿我生日,是舅母给的。老爷听了是舅母给的,才不好说什么,半日还说:‘何苦来!虚耗人力,作践绫罗,作这样的东西。’我回来告诉了袭人,袭人说这还罢了,赵姨娘气的抱怨的了不得:‘正经兄弟,鞋搭拉袜搭拉的没人看的见,且作这些东西!’”(贾)探春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怎么我是该作鞋的人么?环儿难道没有分例的,没有人的?一般的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头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给谁听呢!我不过是闲着没事儿,作一双半双,爱给那个哥哥兄弟,随我的心。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白气。”(贾)宝玉听了,点头笑道:“你不知道,他心里自然又有个想头了。”(贾)探春听说,益发动了气,将头一扭,说道:“连你也糊涂了!他那想头自然是有的,不过是那阴微鄙贱的见识。他只管这么想,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就是姊妹弟兄跟前,谁和我好,我就和谁好,什么偏的庶的,我也不知道。论理我不该说他,但忒昏愦的不象了!还有笑话呢:就是上回我给你那钱,替我带那顽的东西。过了两天,他见了我,也是说没钱使,怎么难,我也不理论。谁知后来丫头们出去了,他就抱怨起来,说我攒的钱为什么给你使,倒不给环儿使呢。我听见这话,又好笑又好气,我就出来往太太跟前去了。”
  贾宝玉的身份是贾政嫡出的次子,言语之间尚且对自己庶出的三妹妹贾探春的生母尊称一句“赵姨娘”;贾探春的身份是贾政庶出的次女,居然直接以“他”这样的人称代词来替代自己的生身之母,多多少少有些失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刻薄。
  如果单纯是从礼法制度的角度上来分析,王夫人出身于“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是贾探春的嫡母,贾探春对王夫人以礼相待、尊敬有加是题中应有之义,可以说是无可厚非。但是即使是如此,也并不影响贾探春同时适当尊重一下自己的生母赵姨娘,就算是自己不愿意或者是不便于在实际行动上有所弥补,在言语之间给予必要的至少是最起码的尊重总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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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6 02: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说称呼还仅仅只是细枝末节的话,那么贾探春在关键时刻对嫡母王夫人的维护就显得十分的难能可贵了,这一点在《红楼梦》故事中是有典型实例的,详细情节可见《红楼梦》第四十六回“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原文摘要如下:
  (贾母)因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他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他,好摆弄我!”王夫人忙站起来,不敢还一言。薛姨妈见连王夫人怪上,反不好劝的了。李纨一听见鸳鸯的话,早带了姊妹们出去。
  (贾)探春有心的人,想王夫人虽有委曲,如何敢辩;薛姨妈也是亲姊妹,自然也不好辩的;(薛)宝钗也不便为姨母辩;李纨、凤姐、(贾)宝玉一概不敢辩;这正用着女孩儿之时,(贾)迎春老实,(贾)惜春小,因此窗外听了一听,便走进来陪笑向贾母道:“这事与太太什么相干?老太太想一想,也有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知道?便知道,也推不知道。”犹未说完,贾母笑道:“可是我老糊涂了!姨太太别笑话我。你这个姐姐他极孝顺我,不象我那大太太一味怕老爷,婆婆跟前不过应景儿。可是委屈了他。”薛姨妈只答应“是”,又说:“老太太偏心,多疼小儿子媳妇,也是有的。”贾母道:“不偏心!”。
  事情的起因是贾赦这个贾母的大儿子、王夫人的大伯子想要娶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做妾,与王夫人这个贾赦的小婶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如此,在贾母爆发了雷霆之怒以后,现场诸人还是一度集体沉默。“王夫人忙站起来,不敢还一言”,虽然心中肯定是有无限的委屈,还是力图继续保持自己一直以来努力树立的孝顺贤惠的“小儿子媳妇”的完美形象;薛姨妈有客人的身份,本来是缓和现场气氛的最佳人选之一,但是聪明如薛姨妈者考虑到自己与王夫人的嫡亲姐妹关系,一度保持沉默;薛宝钗是王夫人的“姨甥女儿”,母亲尚且保持沉默,自己就更加不能替姨妈出头了,必须要与母亲的态度保持高度一致;珠大奶奶李纨是贾母的嫡长孙贾珠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还早早地就为贾母生下了嫡重孙贾兰,都被现场一度凝重的气氛吓得躲出去了;王熙凤嫁入贾家荣国府之后就成了贾赦一房的琏二奶奶,自然不能帮着二婶子王夫人去批评自己的公公贾赦、婆婆邢夫人,因为谁都知道王夫人是她的姑姑,不得不避些嫌疑;贾迎春是贾赦庶出的女儿,维护亲生父亲贾赦和嫡母邢夫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要求她出面为婶母王夫人辩护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贾惜春的年龄是在场诸人之中最小的,而且出身于贾家宁国府,自然不便对贾家荣国府的家务事说三道四;贾宝玉是王夫人的嫡次子,自幼就被贾母所偏爱,用“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过程中的原话来形容就是“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一样没有勇气为亲生母亲辩护。只有贾探春,孤身一人就敢在王夫人无辜受责的情况下甘冒被连累的风险替嫡母辩护,孝敬之心不逊于亲生女儿。
  在《红楼梦》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胡庸医乱用虎狼药”中,作者明确告诉了读者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自从袭人向王夫人进言之后,不但身份从“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变成了“贾宝玉的准姨娘”,大幅度增加了月钱,而且还从王夫人那里得到了很多价值不菲的首饰衣服。
  相比之下,曾经在王夫人无辜受责之时甘冒同时受责风险仗义执言、竭尽全力维护自己嫡母的贾探春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件原本属于王夫人的簪环衣履,至少作者没有明确写出来。
  相对于贾探春这个贾政庶出的次女、王夫人名义上的女儿而言,即使有朝一日袭人如愿以偿,最多也不过就是像赵姨娘一样成为贾宝玉名正言顺的妾。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王夫人对于袭人的另眼相看想不引起贾家荣国府内众人的非议都难,想要长期隐瞒贾母更是难上加难。毕竟袭人回家探望母病之时的排场实在是有些太出格了,具体情节可见《红楼梦》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胡庸医乱用虎狼药”,原文摘要如下:
  冬日天短,不觉又是前头吃晚饭之时,一齐前来吃饭。因有人回王夫人说:“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进来说,他母亲病重了,想他女儿。他来求恩典,接袭人家去走走。”王夫人听了,便道:“人家母女一场,岂有不许他去的。”一面就叫了凤姐儿来,告诉了凤姐儿,命酌量去办理。
  凤姐儿答应了,回至房中,便命周瑞家的去告诉袭人原故。又吩咐周瑞家的:“再将跟着出门的媳妇传一个,你两个人,再带两个小丫头子,跟了袭人去。外头派四个有年纪跟车的。要一辆大车,你们带着坐;要一辆小车,给丫头们坐。”周瑞家的答应了,才要去,凤姐儿又道:“那袭人是个省事的,你告诉他说我的话:叫他穿几件颜色好衣裳,大大的包一包袱衣裳拿着,包袱也要好好的,手炉也要拿好的。临走时,叫他先来我瞧瞧。”周瑞家的答应去了。
  半日,果见袭人穿戴来了,两个丫头与周瑞家的拿着手炉与衣包。凤姐儿看袭人头上戴着几枝金钗珠钏,倒华丽;又看身上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凤姐儿笑道:“这三件衣裳都是太太的,赏了你倒是好的;但只这褂子太素了些,如今穿着也冷,你该穿一件大毛的。”袭人笑道:“太太就只给了这灰鼠的,还有一件银鼠的。说赶年下再给大毛的,还没有得呢。”
  随从人员的多寡和随身携带衣物的优劣还在其次,关键是袭人离开贾家荣国府之前面见琏二奶奶王熙凤之时的穿着打扮。即使是在出身于“金陵王家”的王熙凤眼中来看,袭人头上插戴的“几枝金钗珠钏”都可以用“华丽”一词来形容了。要知道“金陵王家”可是富贵到“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程度的“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可见这“几枝金钗珠钏”绝非凡品,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王夫人赏赐给袭人的。至于“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和“青缎灰鼠褂”这三件衣裳,王熙凤清楚知道原来都是王夫人的衣服。简而言之,除了当时穿了什么样的鞋子作者没有明说,袭人从上到下基本上都是用王夫人曾经使用过的首饰衣服装扮起来的。
  阅者不妨掩卷深思一下,如果“围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戴着观音兜”的贾探春恰好在贾家荣国府内的某个地方见到了即将离开贾家荣国府回家探望母亲病情的袭人,当贾探春见到“袭人头上戴着几枝金钗珠钏,倒华丽”,“身上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的时候,内心深处会不会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同一回目中还有一段内容是琏二奶奶王熙凤与周瑞家的二人之间关于袭人回家之后饮食起居的特殊安排,原文摘要如下:
  (王熙凤)说着,又嘱咐袭人道:“你妈若好了就罢,若不中用了,只管住下,打发人来回我,我再另打发人给你送铺盖去。可别使人家的铺盖和梳头的家伙。”又吩咐周瑞家的道:“你们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也不用我嘱咐了。”周瑞家的答应:“都知道。我们这去到那里,总叫他们的人回避。若住下,必是另要一两间内房的。”说着,跟了袭人出去,又吩咐预备灯笼,遂坐车往花自芳家来,不在话下。
  袭人原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之所以会进入贾家荣国府为奴,主要是因为其家中曾经遇到过巨大的经济危机,在父母兄长都快要饿死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卖身为奴。但是到“红楼梦十三年”(“红楼十三年”)正月中旬,当“贾元春归省庆元宵”这件大事圆满结束之后,“袭人的母亲又亲来回过贾母,接袭人家去吃年茶”的时候,袭人的父亲虽然已经去世了,袭人的母亲和哥哥花自芳却已经“整理的家成业就,复了元气”。
  在袭人的母亲接袭人回家去吃年茶的同一天,袭人家中还有其他的客人。当贾宝玉去袭人家里探望袭人的时候,“袭人之母接了袭人与几个外甥女儿、几个侄女儿来家,正吃果茶。”贾宝玉进屋之后在第一时间内见到的就有“三五个女孩儿”。从其中有袭人母亲的“外甥女儿”来分析,袭人的父亲必定有至少一个姐姐或者是妹妹;从其中有袭人母亲的“侄女儿”来分析,袭人的父亲必定有至少一个哥哥或者是弟弟;另外还有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儿,是袭人“姨爹姨娘的宝贝”,可见袭人的母亲至少还有一个姐姐或者是妹妹。以常理来推测,如果此时袭人家中的经济状况仅仅是刚刚达到维持最基本的温饱状态的水准,即使袭人的母亲有心关爱自己的晚辈,也不一定会同时把至少一个“外甥女儿”、一个“侄女儿”和一个“姨甥女儿”同时接到自己家中来做客。
  综合分析《红楼梦》相关回目的故事情节,到袭人回家探望母病的时候,袭人家中的经济状况应该远远在温饱水平之上,即使不能算是富贵之家,至少也是小康之家。袭人的哥哥花自芳既然会亲自到贾家荣国府去求恩典,希望袭人能回家一趟见见病重的母亲,那他就没有理由不考虑妹妹回来以后的住宿问题。相信以此时花家的经济状况而言,为袭人单独准备住宿之所并且准备一套全新的铺盖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进一步深入分析一下,甚至不排除花自芳在向贾家荣国府的相关人员陈述下情的过程中特别说明相应的准备工作,以便最大限度争取贾家荣国府同意袭人回家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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