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且待行歌

(原创长篇)【仙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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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09:3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刹那间,就见阴惨的夜空光华万道,雪练千条,让人映目生花,叹为观止。
  所绽芳华自天空迸放后并不消散,而是覆射而下,把数百里方圆的壬庄整个铺罩笼住,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芒闪耀的太极八卦图案。
  那太极中宫正处于衣竹贤盘膝所坐的屋顶上,暸望而下,更觉阵势惊心动魄,宏伟至极。
  彼时炽莽屏风恰被黑云骷髅瘴攻破,向两人直扑而来。就在这压顶危急之际,太极中宫里的阴阳图忽然旋转着向上迎去,将黑云中的骷髅头光解大半,只余下一些残凶余孽惊恐逃回。
  话说这武昌分舵舵主付成伯只让余开言破“伏地七星钉”阵法,自己席地而坐,祭起那“骷髅黑云瘴”先发制人。以为此瘴是自己多年心血祭炼,邪毒无比,对付一个区区弱冠少年应是绰绰有余,叵耐这少年神通广大,竟奈何他不得,此时又发动如此大阵,要想救圣女更是难上加难。
  其实,若然他们不从村口进入,无论从哪一方入村都能占得先机。只是彼时众教徒已至村口,本以为能顺利进村,不想却触动了衣竹贤所设“伏地七星钉”,余开言更因破此小小法阵而受伤。他生性自负,被一个少年所施的小小阵法所伤,哪肯罢休,顿时大怒,执意要破那“伏地七星钉”,其余教众虽已将云家庄包围,但没有两位舵主的号令谁也不敢妄自进庄。
  这“伏地七星钉”是按北斗七星阵形布置,斗柄三星和斗勺四星相互照应,首尾相顾,此启彼伏,彼消此长,虽不十分奥妙,一时竟也难以破得阵来。
  付成伯在后虽有意破阵,可又不想助以援手,搏其面子,于是这才席地而坐,施为起“骷髅黑云瘴”。只是经过这稍许耽搁,衣竹贤已布起了“妙秀乾坤后天八卦阵”的阵法。
  邪教众徒此刻都被挡在阵外,谩说救其圣女,就是想进村也是难上加难。
  但见阵法气势宏大,光耀长空。那村上黑云虽未全消,可已不及先前浓厚,此时只是淡薄轻涌而已。
  这后天八卦阵于先天八卦阵截然不同,先天八卦阵中太极中宫旋转不定,八卦门即开即合,并不转动。若不入生门,皆会回到中宫起点,有移径换道之妙;后天八卦阵则不然,不仅中宫旋转,八卦门除即开即合外也跟着急速转动。入生门便可进村,如入其它七扇死门者,则将遭受灭顶之灾。
  因此,后天八卦阵比起先天八卦阵来更加神妙。
  但因其厉害非常,是以颇耗清元真力。若非衣竹贤急拒强敌,也不会就此施为。
  余开言方气急败坏地破了“伏地七星钉”,又被“妙秀乾坤后天八卦阵”所阻,已然怒不可遏,意欲硬闯。
  付成伯在后急道:“余舵主且慢,此阵如此宏大,看来布阵之人道行匪浅,若此硬闯,非但无济于事,还得身受其害!依我看,这八卦阵必有一门是生门,乃伏羲所创先天八卦之时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故留此一门放生一线,以寄普渡苍生之望,因此我们得先找到生门再作计议才好!”
  余开言气道:“方才被那小娃子所设的‘七星阵’刺伤了我左腿,此刻又被他八卦阵挡于村外,如此受他欺侮叫我如何忍受得住!”说罢也不闯门,竟朝上向阵中跃去。
  这八卦阵本被所发神罡罩住,余开言一跃而碰上光圈,便既反震而回,“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揉着臂膀喊痛不已。
  付成伯见阵法厉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破解,看着离身边不远的一名教徒正对着旋转不停的八卦门惊愕发怵,便指着他道:“你且进去试试看,若是生门,记你首功一件!待我回教之后禀明圣主,重赏于你!”
  那教徒闻令面现惧色,迟疑着不敢入门,付成伯脸色一沉道:“你敢不听我号令?”
  教徒不敢抗命,一咬牙,就朝方旋到自己面前的“垠”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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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1: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方一进去,门即合上,垠宫里立时传来那名教徒的哀号之声,尖厉凄惨,不忍听闻,似是在宫中遭受着莫大的苦痛。
  那垠门仍自不住旋转,惨嚎之声也随着不停地绕回凄恻,刺人心魂。
  白菡萏在屋顶上闻声望去,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便见艮宫在那教徒跌进时就即生出一座大山,瞬时迸裂爆散,顷刻间变作无数石块、石柱、石刃与棱箭向那教徒纷纷袭去。
  饶是那教徒左趋右避,却哪里躲闪得过!先时被棱箭射中大腿,接着被石刀砍伤后背,最后被一块巨石坠压惨叫而亡。
  付成伯见此无功,便号令其他包围云家庄的教众以身试险,以望找到生门,那些徒众虽心有不愿,但迫于付成伯的淫威,也不得不以自身性命寻阵中生门。
  这一时,便又闻得一阵哀嚎声声,惨嘶连连。
  但见所入乾宫中人皆浮于宫中,随着云气翻涌漂浮不定,你看他们时而仰面,时而俯身,时而侧卧,时而蜷缩,一刻也不得消停,真个是上天无路,八地无门;
  兑宫里泥泽瘴气,腐木横陈,人一入其中便因吸泽中沼气而身中其毒,不一时就咽喉无语,面色乌青,直至挣扎着陷入泽中连一声也喊不出;
  坤宫中地裂开陷,人落其中被韧面突出“地刀”割其体肤,直堕地底,就如同在遭受十八层地狱之苦一般,端的是令所陷之人痛不欲生;
  震宫中霹雳电闪,雷声隆隆,若被劈中,立时就被变作了一堆焦土;
  巽宫中飓风龙卷,入内者只能任风摧残,东摇西撞,不一刻便一命呜呼;
  坎宫中一片汪洋,任你有凌波踏浪之能也经不起惊涛骇浪高扑猛打,最终也是殁水殒命;
  离宫中火势熊熊,若非金刚罗汉附身,不葬身火海亦绝无可能。
  这一个宏伟玄妙的阵法,直将阵外的邪教众徒惊得目瞪口呆,一些个胆小的更是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此刻正值三更子正,时数乾卦,位处正南。
  付成伯不知就里,只知八门中有一扇是生门,却不知需在八卦门中乾门旋至正南方打开时方能进村。
  此时见众教徒一入八门中任何一门便即身受其诛,无一人幸免,心中也是惊骇不已,当即双眼血红,泛起阵阵血丝,祭起极其恶毒的“血炼骷髅瘴”来。
  这“血炼骷髅瘴”比及“骷髅黑云瘴”来愈加邪恶,极耗魔炼清元,且稍有不慎便会被当中血魔反噬,自戕其身。又能隔空摄取人体精魂,若道行浅薄,心志不坚,万难阻挡。再者,如若被当中血魔吸去元魂精血,立时就会变作一具干槁的尸体,其邪毒可见一斑。
  白菡萏正看着大八卦阵中群邪伏诛,虽觉他们罪有应得,却也心中不忍,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忽觉月色又复昏暗,抬头看时,就见才褪去黑云的天空此刻又布满了红色烟云,不一刻便幻化出一具恐怖骇人的血红骷髅来。
  那骷髅头幽邃空洞的眼眶和濡血的口中正自红云缭绕,邪烟涌腾,好不诡异阴森。
  两人正觉心惊,突闻一阵腥臭之气扑鼻而至,让人几欲昏厥。
  衣竹贤开口急道:“菡萏!快盘膝坐下,屏息凝神,纳气归元,切莫吸入那腥臭之气,看我来对付他!”
  话犹未了,半空中的骷髅头已向两人所处屋顶张开血盆大口,霎时吸起一股裹挟着血腥味的旋风,将屋脊瓦片纷乱卷起,飙飞如云,把整个云家庄都搅得一片哐啷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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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2:12: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间赤霾凌乱,狂风嘶吼,连那座屋宅也被吹得摇摇欲倾,似是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撞击声和打破物什的声响四处皆闻,惊得宅内的村民心惊肉跳,忙不迭地在心里求神拜佛,以祈平安。
  然而,“佛”就在眼前,只问苍天而不问少年,这就是他们舍近求远了。
  这位“佛”,就是仙侠中的佼佼少年衣竹贤。
  但见衣竹贤与白菡萏两人在邪风来袭时已御起了体内的先天罡气,瞬即在周身布起一团金色清元气罡圈,将立足之处的三尺之地护得严严实实。
  竹贤虽鼻尖冒汗,但双手仍紧捏法诀,极力抵持。菡萏衣飞缭乱,已显不支之态。
  正在阴风愈急、血红骷髅欲吸取两人精魂之际,只听得衣竹贤大喝一声:“倒转乾坤!”
  这一声断喝,足可震慑此间所有的妖人。
  这一喝,堪能传至九幽之下的阎罗,让炼狱中的烈鬼都惧怕三分。
  喝声落处,少年盘膝所坐处的太极阴阳鱼居然开始对游互换,黑鱼渐转为白,白鱼亦转为黑。夜空就在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惊诧中,随着双鱼的转换由黑夜转变成了黎明,直至天光昕然大亮,当真是匪夷所思。
  而此刻,却还不过子时。
  血炼骷髅瘴经天光一照,难以抵持,低吼一声,挣扎着敛迹消散。云家庄内立时风平止息,变得异常寂静。
  邪教众徒见子时忽然破晓尚在惊奇不定,一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从旋转而至的“乾”宫里传来一个教徒的声音道:“舵主,原来这生门须在乾门旋至正南方时才可入内,我已入门了!”
  付成伯与余开言一听,顿时转惊为喜,发号施令道:“传我号令,所有人会集正南方,记住乾门开时方可入村!”
  众教徒依次传令,纷纷涌至正南方,待得乾门旋至打开,两名教徒便迫不及待地闯入。
  方一进入就听得一声惊呼,两人已被乾门“神气”漂浮在宫中,无所依凭,如轱辘般翻转个不停,那翻肠倒胃的难受滋味自不必提,再加上头晕目眩,真是苦不堪言。
  付成伯疑道:“方才正南方的乾门是生门,怎么如今进去却仍是一道死门呢?”
  原来众教徒方才往正南方汇合时子时方过,到了五更丑初,其生门已转换到东南方的“巽”门了。
  这邪教众徒不知当中奥秘,自以为是,单只闯乾门当然是自取灭亡。
  余开言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对付成伯道:“付舵主,如此乱闯,只怕全军覆没也是救圣女不出!不如我们跟他拼了,量他少年多深道行,能经得起我信月教群起而攻?”
  付成伯道:“余舵主的意思是要用本教的‘群星拜月阵’法?”
  余开言道:“正是如此!”
  付成伯道:“这群星拜月阵虽能集我信月教真元于一体而发,但却大损自身清元,若其不能将对方摧垮,我方到时亦无力抵御,也是自身难保啊!”
  余开言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如若不然,叫我两人回教后如何向教主交待?”
  付成伯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娃娃有多大神通,能否抵得住我教至高圣法群星拜月阵!”说罢内提真气,高声号令道:“信月教众,速来我处汇合,齐摆群星拜月阵!”
  号令传出,周围教众先后汇合集毕。
  只见邪教群徒齐齐盘膝而坐,成锥形之势由外而内布起那群星拜月阵来。
  这群星拜月阵是把众人清元从外围向内一层层地传递,直到传到“锥尖”时便喷薄而发,其威力可比原来大出数十倍。
  菡萏在屋顶见邪教众徒由多而少、由外而内地排出数十层,第一层约有三十来人,第二层二十余人,第三层十余人,依此一直排到最前端的付成伯为止,都是后面一层的人将手掌贴住前面一层人的的后背,或一人对传一人,或二人对传一人,层层传递,直至最末凝聚最强清元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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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3: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菡萏在屋顶看得分明,见竹贤仍掐着法诀,额头渗出汗来,显是十分吃力。方欲发问,就听得邪教众徒摆阵处一声巨响,八卦阵随之一阵摇晃,中宫阴阳鱼已归复原位,夜幕复又被赤云遮空,想必是那群星拜月阵威力已加施为,险些被其破得阵去。
  这一击由付成伯集所聚清元奋起一发,将妙秀乾坤后天八卦阵攻得差点崩离瓦解,不禁大喜过望,高喝道:“我教圣徒,再复一击,定当破此后天八卦阵!如得进村,掳此村民,以作血炼之引!”言罢双掌凝聚清元,就欲发出第二掌。
  衣竹贤被震得嘴角流血,“倒转乾坤”也难以维持,因此天空才会再度变黑,此时听得付成伯言道要进村掳其村民作血炼之引,心中激愤,两目圆瞠。
  好个竹贤,便见他扬眉立剑,身形倏地凌空而起,两膝微屈相交,双手握住炽莽神剑一声高喝:“乾坤宝剑幻剑式!”
  声落处,一团炽白光芒暴闪而散,焕发出千百万条光华闪耀的神剑向那邪教群流所布群星拜月阵飞射而去。
  霎时间,夜空中神剑疾飞,似月烁琉璃。光华万道,如霓虹焕彩,直把个天空映射得群星与虹刃共舞,彩练与明月争辉。
  漫天碎绮的虹彩中,似天女散下的“剑花”,又如七夕桥下飘落的星雨,将传说中的银河之泪,投落在尘世中的滚滚烟云之间。
  而在远处一双被印上了华彩的眸子里,又将会闪耀多久动人心魄、经年不褪的惊艳!
  那付成伯一掌方要推出,却见飞剑如漫天流星般疾驰而来,方欲躲避,可哪里来得及,一剑已贯胸而入,另一剑也穿透其肩胛,顷刻间受创倒地,重伤不起。
  那后面教众更是“哎哟”“哎呀”之声连连,有的被伤其手脚,有的被刺中要害,尽皆中剑倒地。
  余开言右手被飞剑斩去,但还留得命在,召集残兵败卒,扶起付成伯仓惶逃去。
  这厢衣竹贤使了幻剑式后清元几欲耗尽,身子从半空直跌下来,沿着屋脊斜滚而下,八卦阵也随即幻灭。
  白菡萏长袖一挥,卷在了他腰间,往回一拉,竹贤便已倒在了她怀里,见他脸如银纸,双目紧闭,嘴角淌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便温言地关切问道:“竹贤,你没事吧?”
  竹贤一睁眼,看到自己正躺在菡萏怀中,不禁俊面一红,挣扎着支起身子道:“我……我没事,让你操心了!”
  菡萏道:“我没操什么心,你受伤了,我扶你下去!”
  竹贤还欲推辞,菡萏已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自屋顶飞落了下来。
  方一落地,众人已迎了上来,关怀切问,细探伤情。
  竹贤道:“多谢大家关心,我没事!”说完由菡萏扶着就欲进屋,忽看到屋侧畦地里种着的一片竹林有些异样,便问旁边的老奶奶道:“婆婆,那竹林里种的是什么竹子?”
  老奶奶答道:“这是我跟老头子前几年种下的紫竹,我听说啊,这些紫竹跟南海普陀山潮音洞前观世音菩萨坐禅处的紫竹是一样的,能给我们老百姓带来福气和安康,因此我们庄上倒是有很多人栽种!”
  衣竹贤走近竹林,借着月光细看,就见大半紫竹都已迸裂开来,渗出绛红色的竹汁,心中不禁一惊,道:不好!“紫竹迸裂,必罹大劫!”忙用“五行纳音”之法拈指掐算,随后向众人问道:“你们可知襄阳有什么紫竹村或紫竹寨之类的村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徐天佑略一思量道:“这襄阳从未听说有什么紫竹村或紫竹庄的村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衣竹贤道:“我方才已算出附近名中有‘紫竹’二字在内的村庄或门派会遭大劫,若不及时阻拦,必将伤亡惨重!”说着指着紫竹林道:“你们看,这大半紫竹也迸裂出血,显是不祥之兆!”
  李钰道:“会不会是邪教中人入袭云家庄的征兆呢?”
  衣竹贤道:“我方才已用五行纳音之法算出方位在北,离此地颇为不近,绝不是邪教侵袭时的征兆,当是别处遇袭示警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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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4: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熙却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我想起来了,你方才说有紫竹二字的门派,又是在北方,那一定就是……”
  话犹未了,徐天佑与李钰也同时喊出“嵩山紫竹门”几个字来。
  张熙欢喜地道:“不错,就是嵩山紫竹门!”
  衣竹贤不解地道:“嵩山上不是少林寺么?怎么会是紫竹门呢?”
  张熙道:“你久在醉松山修炼,也难怪你不知了,且听我慢慢道来!”
  老奶奶道:“娃儿们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在外面多不方便?”又指着依竹贤道:“况且这娃娃已受了伤,外面有风,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
  白菡萏道:“奶奶言之有理,进屋再说吧!”说着扶着竹贤踏入屋内。
  老奶奶点燃蜡烛,老爷爷又从里屋搬出来两张凳子,让众少年坐下详谈,这才和老奶奶回里屋歇息去了。
  几人围坐在一张小八仙桌旁,张熙将蜡烛放在桌中央,这才道:“这紫竹门是由玉尘师太创立于四十余年前的一个新秀门派,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十年跻身于‘三山正派’之列,除了门内只收夙根清净的弟子与门规谨严外,还与玉尘师太自身的修为与擅悟佛法有关!”
  衣竹贤问道:“既然这位师太修为匪浅,那她当初又为什么出家呢?”
  “玉尘师太出家前的俗名叫楚若云,是当时岘山楚门的掌门楚云轩的独生女儿,楚云轩一直视其为掌上明珠,颇为疼爱。他门下有三个得意的弟子,当时人称‘楚门三杰’,大弟子百里霞枫,本领高强,宅心仁厚,在下对师弟师妹精心照料,在上对师父师娘秉诚恭顺,自小被楚云轩收于门下,与楚若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少年时便已是楚云轩心中掌门人的不二人选。待得楚若云及笄之时,楚云轩又收了个资质甚佳的徒弟,这人就是沐松云。自沐松云入门后,百里霞枫对这个勤奋聪颖的师弟照顾周全,关爱有加,不仅在日常起居上悉心照料,在本门武学上也是倾囊相授,尽心指教,两人真如同亲兄弟一般!”
  外面风声又起,自两扇旧木门的缝隙间吹入,让人感到一丝微微的凉意,使得屋梁椽木间时时闪动着烛火摇曳时映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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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剪芯烛忆楚门旧事 受侵袭紫竹门遭殃
  几个人围坐在桌旁,静静听着张熙讲述着昔时楚门里的旧事,而墙壁上,也无声无息地投映出几个年轻略显颤动的身影。
  白菡萏问道:“此有二杰,那第三杰呢?”
  张熙方欲作答,徐天佑抢过话头道:“小宝,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未出世呢,怎能知道得许多?还是让我来说吧!”
  张熙瞪着眼道:“你那时还不是没出世?又能知道些什么!”
  徐天佑笑道:“我自有高人面授神机,尽知其中就里,哪像你,信口开河,误人子弟!”
  张熙怒道:“你个臭大宝,竟敢诬蔑我?好,你说尽知其中就里就你来说,若是其中稍有错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徐天佑张口还欲说辞,被衣竹贤咳嗽一声打断道:“如今事在紧迫,紫竹门那边吉凶未卜,怎么你两人倒拌起嘴来了?”
  张熙闻言将头一撇,不理徐天佑。
  徐天佑也将嘴一撇道:“好吧,这件事就由我来告知吧!这楚门三杰中的第三杰,就是如今岘山楚门的掌门人尹天成了。这尹天成虽是三杰中最末一个入门,人却极其圆滑,善于奉承,入门不到三年就已深得楚云轩欢心。彼时三人功法颇具火候,均在当时第一次嵩山斗炼中崭露头角,人送楚门三杰之称,楚云轩也觉面上有光,心中早有将独生爱女许与大弟子百里霞枫之意,便想在此得意之时再办一件大红喜事,岂不是双喜临门?他分派请柬后就开始筹备两人的亲事,欲在三日后为他们完婚,哪知道沐松云第二日约百里霞枫喝酒,醉后痛哭流涕,诉说对楚若云的爱慕之情,说自己也倾慕她多年,只是知道师兄与师姐情投意合,不敢贸然表露心声,还说自己自幼父母双亡,若不是师父收留,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这百里霞枫生性敦实,心境恬淡,从未想过要做岘山派的掌门,虽自小对师妹疼爱有加,却也只是止于兄妹之情。这次应承婚事本就是碍于师父与师妹的情分,不敢有丝毫辜负。听完沐松云的话便觉他比自己更需要师父师妹的照料,沉吟了半晌,一时竟有了以兄长之情让桃李之心,想让师弟师妹结为百年之好,本来一桩大好姻缘,却被他对师弟的怜悯之心打破。如若真是这样,那楚若云与沐松云两结伉俪倒也不差,偏偏这事被他们的三师弟尹天成暗中窥见,并以此挑拨百里霞枫与沐松云之间的关系!”言罢端起桌上的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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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喝完,李钰问道:“他是怎生从中挑拨的?”
  徐天佑道:“原来这尹天成自入门来就对楚若云心存爱慕,只是楚若云对他也虽有关怀,但从未有过一点男女之间的情分,只是限于姐弟。尹天成一厢情愿,心中暗自苦恋,他知百里霞枫无意掌门之位,心中已暗暗欢喜,又知沐松云也喜欢师姐,就打算将百里霞枫要退婚的事事先告知楚若云,以引起他三人争端,自己好从中行使诡计。百里霞枫欲与师父师妹婉转道出退婚缘由,却被尹天成捷足先登告知,话中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肆意鼓捣一番。第二日正午,他便邀百里霞枫和楚若云一起饮酒,说是提前预祝他二人喜结连理。酒过三巡,待两人皆有醉意之时故意挑起退婚事端,之后借口不胜酒力,先行离开。百里霞枫见事被尹天成挑明,就索性对楚若云说出了自己无意掌门之位,又言师弟对她早生爱慕之心,而自己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而已。楚若云未等百里霞枫说完,就含泪质问百里霞枫既是如此又为何当着她爹的面应承她们的婚事。百里霞枫见楚若云双目含泪,神情悲苦,心中甚是不忍,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那楚若云独钟情于他,见他无所适从,心中蓦然一热,竟冲上前去将他抱住。正在此时,沐松云突然出现,指着百里霞枫怒斥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百里霞枫顿觉两边为难,无言以对。至此三人心中情愫甚是微妙,各怀心事,又过了不多日,就发生了当时震惊襄阳的‘楚门之变’。”
  白菡萏复问道:“楚门之变?”
  徐天佑道:“不错,就在楚云轩为此事焦灼烦恼之时,有人趁他不备在他喝的茶水中下了毒。可怜堂堂一门之主,还没来得及庆贺女儿的亲事,自己却成了即将要办的丧事之主,旁人都知是楚门中自己的人下的毒,几番追查之后,始终没能找到投毒之人。那时楚门内人心激愤,都欲找出真凶,楚若云伤心欲绝,不理旁事。沐松云与尹天成更是互相猜疑,都认为是对方投的毒。更有人散播谣言,说是百里霞枫表面看来敦厚诚实,却早怀谋害楚云轩之心,欲夺掌门之位而后快。也是那楚若云悲伤过度,哀令智昏,听得谣言后居然信以为真,对百里霞枫拔剑相向。百里霞枫不躲不闪,任由剑锋贯胸而入,顿被刺成重伤,卧床几日之后,楚门之中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也无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他是死是活!”
  李钰问道:“徐兄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徐天佑拍一下胸脯道:“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襄阳大宝的名号是怎么来的?那百里霞枫原来去了嵩山的少林寺做了一名和尚,法号‘普济’!这百里霞枫在楚门中不甚如意,在佛门中却是秉持三宝,与佛法颇为有缘,在禅宗一脉竟有天赋慧根,入寺不过两月其所悟禅理便惊煞旁人。也是在此时,楚若云神智已清,知道错伤了他,千方百计打听到他在此出家,心中又恋旧情,于是就带着一些家财细软来到少室南麓山脚下请人盖起一座尼姑庵,并在此削发为尼。那少林寺地处嵩山少室山脉南麓腹地,其弟子见山脚之下忽然盖起一座尼姑庵,哪能容得?于是众僧意欲阻止,后经主持方丈出面,言道佛门宽广,万佛非止一家,庵堂寺院皆拜莲花,只要心中素净,其下有一座尼姑庵又有何妨?众僧见方丈出面,便也不再为难于她了。后来又知道她与‘普济’之间的渊源,心中虽也有念想,但方丈有言在先,也只能任由庵堂在山脚下建起了。这样过了一年,有一日普济禅师在寺前禅林里坐禅,从午后一直坐到黄昏,站起身欲回寺中,一侧头间见山脚下似有一人在林中往上翘首以望,于是走到林边仔细往下一看,却是已穿上麻衣、带上尼帽的‘小师妹’,当时就朝天一声长叹,双掌合实道出一声佛号,从此云游四海而去!”
  李钰问道:“尹天成与沐松云又去了何处呢?”
  徐天佑道:“沐松云落花有意,可奈何流水无情,他既与楚若云相守无望,师父又被人投毒戕害,料知自己难辞其咎,心中便起了愧疚之心。再者,彼时楚门中与尹天成交好之人大都戟指于他,说他与大师兄百里霞枫合谋害死了师父,更拥护尹天成为楚门的新一任掌门。他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悲苦,于是自逐出门,如今也不知在何处。可是,在后来二次昆仑斗炼时普济禅师、玉尘师太、沐松云和尹天成竟同时出现,百里霞枫本深通楚门功法,后又参禅悟佛,神炼清元顿悟升华,替少林寺力克东道主昆仑。沐松云天资聪颖,苦心孤诣,不仅将楚门玄术功法发扬光大,更参其自身悟境之修为,果然道行匪浅,险胜蜀山剑门门主泠七弦。再说尹天成,当年楚云轩毒发身亡后就对楚若云关怀有加,不料楚若云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大师兄百里霞枫,楚若云离开楚门后,他不久就娶了一户名门家的千金。他本心术不正,兼处掌门之尊,又怀拥美人,如此修行,怎能功法大进?果不其然,在昆仑一役中被杭州风水坊的坊主米修亭打败,当年楚云轩被害之时众派门人皆怀疑是尹天成下的毒,本就对他心怀不满,如此一败,更是对他嗤之以鼻,将其斗炼中胜出的百里霞枫与沐松云奉为‘云枫二老’,而对曾是楚门三杰当中的尹天成唾之不理!”
  李钰剪了剪了烛芯,烛火便顿时明亮了一些,问道:“怎么一次斗炼中都是新人,二次斗炼却又是各派掌门呢?”
  徐天佑道:“这斗炼一事本是众门派弘扬本门功法威名、表其对邪魔歪道同忾连枝的决心而设。本来,参与斗炼的人就应挑选各派中人年轻一代的菁英,让后起之秀担当重任,并以此来震慑异端邪教。但二次斗炼之时,天下群魔并起,扰乱苍生。各派掌门都前往昆仑,外人看来是前去斗炼,实则是去紧急商讨对付邪魔一党的对策,再者那时各派中英年才俊业已逐渐衰老,年轻一辈也呈青黄不接之势。”
  张熙一听,眼中抹过一丝笑意,心道:想不到大宝肚里还有一些墨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问道:“这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是谁告诉你的?”
  徐天佑得意地道:“我大宝自有高人授谕!”又对衣竹贤道:“因此,竹贤兄所说的紫竹门就是如今享有盛誉、名盖少林的‘三山正派’之一的嵩山紫竹门了!”
  衣竹贤道:“你是说紫竹门名盖少林?”
  徐天佑道:“这三山正派的另两派是蜀山派的剑门和岘山派的楚门,另外一派便是嵩山派了。至于嵩山派所指的是少林寺还是紫竹门,如今倒是各有人拥护,还有一些人将两门合为一派,美其名曰:‘和尚尼姑,本是一家’哈哈……”
  张熙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徐天佑道:“喂,小宝,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些狗嘴里长不出象牙的人说的!”
  衣竹贤对徐天佑道:“这紫竹门与楚门之间的渊源我已知道,依徐兄弟看,此次紫竹门受袭与楚门有甚关联吗?”
  徐天佑道:“我看没有,如果尹天成要对付楚若云也不用等到现在,况且那已是很多年以前的陈年旧事了。再者,嵩山上还有个少林寺呢,衣兄弟就暂且留在此处安心养伤吧,我想紫竹门不会有什么大的劫难的!”
  衣竹贤眉毛一扬,吃力地站起身道:“不行,方才紫竹迸裂之象显是大难临头之兆,我虽重伤在身,却也不能坐视不理!”说时将手轻抚胸口,拉开闩榫,强自步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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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6: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徐天佑在旁道:“竹贤兄,莫说此时你有伤在身,就是你此刻安然无恙又怎能在一两个时辰之内赶往紫竹门?即便你赶去,我看最快也得天明时分,到时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啊!”
  白菡萏搀扶着他道:“是啊,紫竹门远在嵩山,一时也难以赶到,再者你清元消耗过甚,实是有心无力,不若安心养伤,待伤愈后再去吧!”
  衣竹贤云风趋息的月空道:“小时候我常看到师父在夕阳衔山之时站在栖霞岭的醉松下呆呆地凝望着北方,手里还拿着一块锦丝织就的手绢,有一次我走近他时竟未被他察觉,还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叫着云儿云儿的名字,当时我年幼无知,对彼时师父之情状甚为不解,方才听天佑兄道来才知道师父口中的‘云儿’原来就是如今紫竹门的掌门玉尘师太!”说时转向白菡萏道:“既然她曾经是我师父的师姐,便也就是我的师伯,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任其遭遇不幸呢?”
  徐天佑讶然道:“原来竹贤兄的师父竟是云枫二老中的沐松云前辈!”
  张熙亦道:“怪不得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来是去了醉松山自立门户!”
  衣竹贤道:“自我年幼时仙师便对我谆谆教诲,以期我将来能把醉松派发扬光大!”
  张熙不解地问道:“你说醉松山现在是醉松派?”
  衣竹贤望着云风趋息的月空道:“小时候我常看到师父在夕阳衔山之时站在栖霞岭的醉松下呆呆地凝望着北方,手里还拿着一块锦丝织就的手绢,有一次我走近他时竟未被他察觉,还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叫着云儿云儿的名字,当时我年幼无知,对彼时师父之情状甚为不解,方才听天佑兄道来才知道师父口中的‘云儿’原来就是如今紫竹门的掌门玉尘师太!”说时转向白菡萏道:“既然她曾经是我师父的师姐,便也就是我的师伯,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任其遭遇不幸呢?”
  徐天佑讶然道:“原来竹贤兄的师父竟是云枫二老中的沐松云前辈!”
  张熙亦道:“怪不得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来是去了醉松山自立门户!”
  衣竹贤道:“自我年幼时仙师便对我谆谆教诲,以期我将来能把醉松派发扬光大!”
  张熙不解地问道:“你说醉松山现在是醉松派?”
  衣竹贤双目凛然,道:“是否有醉松一派,以后便知!”说时右手曲张,将炽莽燃起道:“此刻最要紧的,便是要赶往紫竹门,以免我正道同仁枉遭荼毒!”
  白菡萏眼波流转,看着他道:“那就让我与你一同去吧,以我的道行应该帮得上忙!”
  张熙道:“衣大侠已受了伤,如若连白姐姐也去了,那些邪教中人转而复来侵袭云家庄怎么办?”
  徐天佑朗声道:“我去!”声音铿锵有力,甚是坚决。“竹贤兄已受伤,白姑娘留此有所照应,也能防那些邪教中人卷土重来!”
  张熙道:“什么,你去?以你的本事,去了怕也是白白送死!”
  徐天佑道:“我说小宝,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别老是咒我死?”
  张熙嘴角一抿,面颊上立时现出两个小酒窝:“我哪有老是咒你死啊?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徐天佑无奈地道:“实话也好,咒我也罢,我懒得理你!”又对衣竹贤道:“我虽有心前往,只是本领所限,怕是一时难以赶到!”
  衣竹贤道:“天佑兄如此英雄气概实在令竹贤折服,只是竹贤却怎能让你只身犯险?”
  徐天佑轻拍衣竹贤的肩膀道:“你我兄弟一场,再如此下去,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衣竹贤展颜道:“既如此,此行须得小心!我这炽莽神剑,可助你速去嵩山!”言落道一声:“炽莽神兽 变!”话声落处,便见一只银白色飞马自剑印内幻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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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7:28: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它,周身沐虹,四蹄如盏。双翅掠翎,银鬃飞展,其矫健之姿端地是俊逸不凡。衣竹贤上前抚了抚它洁白的鬃毛,附耳对它低语了几句,又对徐天佑道:“我这神兽会助你速去紫竹门,到了那里后只可暗中打探,切不可现身造次,以免惹祸上身!”
  徐天佑道:“嗯,我知道了,这就赶往嵩山去!”
  衣竹贤道:“嗯,你上去吧!切记要暗中行事,待我运息调元、神炼清元复原后就去助你!”
  徐天佑一跃跳上神兽,道一声:“我去了!”正欲飞去,忽听张熙道一声“慢!”
  徐天佑一回头,便与张熙满湛温情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方想发问“什么事”,却见她只微笑地点点头,温言道:“小心点!”
  徐天佑也点点头:“我会的!”便轻拍一下兽颈,炽莽神兽就如箭一般朝嵩山飞驰而去。
  一路上只觉凉风吹面,耳畔呼呼生风,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见前方嵩山太室、少室二峰在皎洁的月华下两相拱立,一东一西,中衔皓月,映目生辉,殊为壮美。
  繁星在两山缭绕的云雾间若隐若现,煞是朦胧可爱。
  尤其是那被淡云仙气笼罩的少室山,在月光下如舒展的莲花,其上而立的峰岩,便宛若是位憬捂如来、初出莲台的得道佛尊一般,怪不得有人称少室山“少室如莲”了,果然是山如其名。
  再往下看时,那处于少室腹地的少林寺却被一团黑色烟雾笼罩着,看情形有异于寻常。山脚下的紫竹门此刻也竟还有灯光透出窗外,黯黄的灯晕似乎正昭示着莫名的凶机。
  徐天佑驾着炽莽神兽来到山脚处,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落下,对炽莽神兽附耳低语道:“神兽兄,你先回壬庄去吧!如若竹贤兄伤愈,就让他速来解围!”炽莽神兽闻言一展羽翅,折转身电射而去。
  徐天佑在树林里潜行打探,见紫竹门的大门竟自大开着,从窗外隐约可见里面几十名尼姑和带发修行的女弟子被一些黑衣人横剑抵着脖子,跪在被打碎的桌椅碎片中,于是便蹑手蹑脚地走出树林,潜至离门较远的一扇窗下屏息窥听。
  就听得一个阴沉厚重的声音道:“师太,你若再不说出‘聚魄芝兰’的所在,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个沉着的中年女子的声音不卑不亢地道:“聚魄芝兰乃是我紫竹门至宝,岂能落入你魔宫手中?”
  那个阴沉的声音稍许一顿,继而平静地道一声:“杀!”
  便闻“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女弟子当即被弑而亡。
  徐天佑缓缓站起身,从窗棂里向里窥望,只见一名带发修行的紫竹门女弟子横尸当地,颈中正不断地涌出血来。
  见此情景,他心中既惊且恨:惊的是想不到紫竹门自玉尘师太及其门众竟悉数被来敌挟制,可见来敌本领之高,深不可测,再则紫竹门遇险,那处其腹地的少林寺居然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令他更加愕然。恨的是来敌手段如此残忍,以诛杀紫竹门弟子来要胁玉尘师太说出“聚魄芝兰”的所在,端的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先前发问的那名“首敌”又问了一句:“聚魄芝兰到底在哪里?”他眼神阴鸷,脸色铁青,相貌却很是英俊。
  玉尘师太披一身浅灰色麻衣尼服,头上戴一方灰色的布帽,听得那人再次发问,已是闭上双眼,置若未闻。
  那人又道一声:“杀!”徐天佑闻声就欲现身阻止,却听“啊”的一声痛呼,已然不及,又一名女弟子血溅屠刀,殒命当场。
  那人看一看玉尘师太,方欲发问,却又止住,这次直接下令道:“杀!”话音甫落,便听徐天佑在窗外喝一声道:“且慢!”人已转向正门而入。
  屋内诸人均现疑惑之色,不知这人是谁,来此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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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5 18:32:1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首敌转过身,见来人身材颀长,穿一身黑衣劲装,便问道:“你是谁?”
  徐天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又看看玉尘师太道:“只要你放了师太和紫竹门的弟子,我就告诉你‘聚魄芝兰’的所在!”
  那首敌闻言双眼放光道:“你真知道聚魄芝兰的所在?你若能帮我找到它,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徐天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先放了她们吧!”
  那首敌一摆手,属下立时放了被胁迫的紫竹门弟子,唯独玉尘师太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徐天佑道:“你放了师太,随我来!”言落当先步出门外,那人迟疑了一下,吩咐几名教众在此留守,又封了玉尘师太的几处要穴,这才带着一行人跟上。
  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对留守的几名属下道:“你们留在这好生看住她,若找到聚魄芝兰时再放了她们!若敢妄动,一概格杀勿论!”几名教众从令称是。
  徐天佑在前引路,心中暗自猜测:这聚魄芝兰到底是何物,竟招来这等强人深夜来袭紫竹门?又忖道:我不知此物所在何处,如今强自出头,唯有拖延耗时,等竹贤兄前来相助才是,如此想着,就带着一行人直往山上而行。
  原来这聚魄芝兰是当年岘山派楚门之至宝,此宝每一百年一花期,花开时只有一昼夜,时辰甚短。 它的妙用,便是开放时所发兰香能将散乱的魂魄摄而合之,聚集归元。若魂魄合聚时尸身腐坏或消亡,则可汇其七魂六魄投胎转世、不必再沉堕于游荡飘零之苦;若合聚时尸身尚且完好,则有回阳重生之效。且每次花开时只开阴阳两朵芝兰,阴花在每一百年后最后一天的夜里开放,此时孤魂散魄皆游荡于空中,无所依凭,失却主宰,故而难得超生。因此这些魂魄若一经聚魄芝兰招纳,就能堕入“六道”中投胎转世了。而阳花花期则是在阴花开放前的白天里绽放,摄取新死之阳魄,其效与阴花相同,端的是一难得的至宝。
  再者,阴花开后,一过子时,聚魄芝兰就会立即枯萎凋落,其效顿失。这样一来,又须得再等一百年才能花开。
  正因为聚魄芝兰甚为珍贵,而且花期将至,所以才会引得觊觎之人垂涎,前来掠夺,又怕白天抢夺太过招张,引来其它门派助援,故而才会深夜来袭。
  这少室山有少室三十六峰之说,山势险峻,峰峦起伏,徐天佑从未到此,只是带着一行人在山中随意穿行,如无头苍蝇般地乱闯。
  此时已至御军寨上最高处的“连天峰”前,却还不见聚魄芝兰的影子,那头领本就心中起疑,见徐天佑带自己转了许多时还找不到,更坚信他是有意戏弄自己,便一把抓住徐天佑的衣领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识时务的就说出聚魄芝兰的所在,要不然我就把你扔下连天峰,把你摔成一摊烂泥!”
  徐天佑忙道:“我是知道这聚魄芝兰的所在,只是一时记不清路了!”
  那人冷然道:“你把我慕天痕当作三岁小孩吗?既是记不清,那就怪不得我手辣了!”抓住徐天佑的衣领一使劲,便要将他扔下去。
  徐天佑把住他的手腕,便欲反击,却被他另一只手制住,眼看就要遭他毒手,忽听得山脚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呜”之声。慕天痕自语道:“莫非是少林寺的和尚破了我魔宫的十方魔煞网去助援紫竹门?”看看徐天佑,想着危急时也可把他作一个人质,便吩咐属下道:“把他押下山,看紫竹门发生了什么事!”
  那属下应声:“是!”押着徐天佑下山回紫竹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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