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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诗的悬念
文/王勇(蕉椰)
拜读刘强〈灵魂的自由一一非马诗内蕴的双重性〉,所评两诗〈魚與詩人〉、〈鸟笼〉,〈鸟笼〉早已是小诗中的经典,而重温〈魚與詩人〉:「躍出水面/掙扎著/而又回到水裡的/魚//對//躍進水裡/掙扎著/卻回不到水面的/詩人/ 說//你們的現實確實使人/活不了」。深深感受到老是被人类捕食的鱼对人类的讽刺,而人类却无言以对。非马惯用浅白的文字彰显诗的深奥寓意,他通过思维的反其道而行,不写诗人观鱼,而是写鱼会怎么想的。其实是非马代替鱼说出的话。真正爱诗人若多读几遍〈鱼与诗人〉必会有所启发。
近读菲华资深诗人施文志的〈抱抱〉:「我好想/抱抱自己//父親的雙手/母親的懷抱」。也有一份深深的惊喜,就好像许多年前读到另一位菲华资深诗人吴天霁的〈故乡〉一样:「从来没有人能破解/婴儿离开母体时/哭叫的讯号://捨不得母亲的子宫」。两首四行微诗都在最简朴、精简的文字中展现出诗内涵的最大张力。
施文志的〈抱抱〉第二段两行「父親的雙手/母親的懷抱」,似乎跳跃的有点大,我要抱抱自己,其实是再次期待用「父親的雙手/母親的懷抱」来拥抱自己,双手与怀抱似乎矛盾,然而怀抱也可以是双手的延伸,又没有了矛盾。
吴天霁的〈故乡〉第一句「从来没有人能破解」婴儿离开母体时为何哭叫 ? 可第二段又给出了答案,是「捨不得母亲的子宫」。又是一例看似矛盾却又没有矛盾,「从来没有人能破解」,可写此诗的吴天霁第一个破解了,才有这首〈故乡〉。母亲的子宫是婴儿的故乡,这是只有诗人才独具的惊天想像力。
往往诗的矛盾,会产生诗的张力,也即破解不了的悬念,等待着有心的读者,一层又一层像跟着福尔摩斯探案一样,去揭开内幕,甚至可能揭到最后,还是无解的悬案 !
原载2020年9月7日菲律滨《世界日报》蕉椰杂谈专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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