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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成:徐渭《边塞诗十四首五体书卷》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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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15:48: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徐渭《边塞诗十四首五体书卷》考释
  刘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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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艺术-书法》2012年4月发表)
  此卷徐渭署款并未纪年,但所书诗均为万历四年(1576)秋应宣化巡抚吴兑之招,短暂作幕宣府之诗。因之此卷实为徐渭在是年即万历四年(1576)丙子五十六岁以后书。
  明世宗嘉靖四十一年(1562)底,胡宗宪彻底剿灭江浙倭乱之后被以“严党”之名逮送京师治罪,胡幕散。作为幕僚的徐渭回到绍兴赋闲,第二年即嘉靖四十二年冬应乡人、时任礼部尚书的李春芳之招,初次北上做幕。但因不满李春芳等罗织罪名迫害胡宗宪,只在北京停留了一季,便于第二年春二月毅然辞幕归绍兴。自此时,徐渭狂病发作,九自残而未死,得海上方病稍愈。但两年后即嘉靖四十五年(1566)春末,因狂病复发失手杀妻入狱,又度过了隆庆六年时间的牢狱之灾,于万历元年(1573)出狱。他在绍兴又度了三年保释期,方才被允许离开居所北上,应吴兑之招第二次来到北京。
  吴兑(1525—1596)是徐渭的少年挚友,字君泽,号环洲,山阴人。嘉靖三十八年进士,授兵部主事;隆庆五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万历二年加右副都御史。吴兑延聘徐渭北上作幕,不仅看重与徐渭乡谊,更看重徐渭在浙江的抗倭军事斗争经验。万历四年夏天,徐渭从南京北上,沿运河,至北京,小住。六月,吴兑派肩与来北京,接徐渭到了宣化府。徐渭在当年秋天,访问边塞,与吴兑勘察独石口,相识宣化总督方逢时。随方逢时、吴兑巡视口北,曾去过汤泉、十八盘山、龙门弯、黄杨山、苦迷湾、银洞岭、黑石堡,穿越牧场,访问蒙古族和胡市,其事均载《边词二十六首》中,又写《上谷边词》八首,其中之一赞赏了方逢时修凿盘道、拓地百里之举。徐渭还将吴兑招抚三娘子入贡事写成咏俺答甥女的《边词》(二十六首之十五)。这些边塞诗不仅生动再现了当时明代边防的历史现实,也是诗人徐渭一生文学成就的重要组成部份。
  此卷抄了《徐文长三集》卷十一中《上谷边词》八首中第四、五、六、七、八计五首;《边词廿六首》中第六、七、二十、二十一、二十三计五首。其余四首均以单题成编,其中除了《鸡鸣山中》一首外,另三首收入《徐文长三集》卷十一中,应为同一时期所作。但以此卷墨迹对照《徐文长三集》来看,反而可以论证徐渭晚年会同斗人编辑诗稿或刻本中的错佚。
  1.墨迹为正,诗集为谬或误。
  例如:
  墨迹第三首首句第三字为“狂”,诗集错为“杀”;
  墨迹第四首第二句第三字为“青”、第三句第七字“足”,诗集错为“杆”、“邑”;
  墨迹第五首第二句第四字“阁”、第三句起首二字“借看”,诗集分别错为“子”、“当时”;
  墨迹第七首第一句第六字“傍”,诗集错为“边”;
  墨迹第八首第一句第三字“先”、第三句第五字“无”,诗集分别错为“先”、“留”;
  墨迹第九首第一句第七字“悬”、第三句第二字“势”,诗集分列错为“县”、“气”;
  墨迹第十首第二句第七字“斑”,诗集误为“班”;
  墨迹第十二首第三句第四字“斗”,诗集错为“斗”;
  墨迹第十三首第一句第六字“干”、第二句第七字“兔”、第六句第二字“回”、第十句第五六二字“分拳”、第十二句第三四二字“急使”、第十三句第四字“撺”,诗集分别错或误为“干”、“路”、“回”、“拳分”、“走马”、“投”字。
  可以说,本卷墨迹为集这些错或误的字是一个很好的勘误正本。
  2.《鸡鸣山中》为诗集所佚,应该为编辑诗文集时遗漏。
  起首一句“代国”,即指由东胡人建立的古代代国,是处于周王朝教化外的少数民族政权,南邻晋国,其地域范围大致包括现在的山西东北部,河北西北部,以及内蒙古中南部的一部分。“代国夫人”即指《东周列国志》所记“搜孤救孤”故事中的赵简子在其离世前将自己疼爱的女儿嫁给了代国国王,故称“代国夫人”。其后,代国夫人之弟赵襄子继承父亲遗志吞灭代国时,设计调走其姐而杀了其姐夫代国国君,代国夫人闻丈夫死讯后,拔下了头上的金笄,在山石上磨了几下,自杀身亡。当地百姓敬佩代国夫人的忠烈肝胆,在山上修祠,供奉她的塑像,并把飞来峰改叫摩笄山。后来,在代国夫人墓和祠上常有雉鸡鸣叫飞舞,又把摩笄山改叫鸡鸣山了。鸡鸣山便在现今的张家口市区域内,在明代即在宣化府治下,也正是徐渭当年做幕宣化的活动范围之内。他在诗中称“路人不识摩笄事”,正是指赵简子之女的代国夫人,这与他赞赏吴兑招抚蒙古三娘子一样,徐渭表彰了主张与胡人和平相处的代国夫人遗事,同时告诫后人不要误以为这个“代国夫人”是指武则天。因为武则天被立为皇后后,曾封为代国夫人。墨迹手卷将此诗抄于《观猎篇》后,正好补了《徐文长三集》的遗漏。
  此卷前八首诗用散草抄出,第九首用章草,第十首又换成行楷书,第十一、十二两首用连绵大草书,第十三、十四两首则用颇有隶意的行书,因之称为“五体书”。用多体杂书卷,正是徐渭在隆庆和万历初年所惯用的作品样式。例如,隆庆元年(1567)的《寄云岳子等九首四体册》(故宫藏)、万历元年(1573)的《天瓦庵等四首四体卷》(虚白斋藏)和《美人解等七首五体卷》(上博藏)、约万历五年(1577)的《女芙馆十咏四体卷》(上博藏)、约万历七年(1579)的《李白、苏轼九首四体卷》(上博藏)等。自元代赵孟緁作四、六体《千字文》以来,直到祝允明等明中期书家,均惯用多体书卷。所谓多体,一为同时用楷、行、草等多体书体,一为同时用前贤几位书家书体,如用苏、黄、米等几家书体。《女芙馆十咏四体卷》即用后者四体,而此卷即用前者五体。以徐渭多体书使用频繁的时代看,将此卷推定为撰诗的万历四年同时在宣化一带所书,或者是稍后滞留北京时所书是合适的。徐渭于万历五年(1577)春因身体不适回到北京,并于当年8月才由京返浙。万历四年六月至万历五年七月之间,他在宣化为吴兑、方逢时等边塞将领,和在北京为新结识的李成梁、李如松父子等写大量作品。这一时期既是徐渭传世作品最多的高产期,也是其书法风格的成型期和成熟期。
  下款后所钤“徐渭印”,也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徐渭著名画作《榴实图》用印相合。因此,我不仅同意刘九庵、许麟庐二位先生将此卷断为徐渭真迹之说,同时认定其亦是徐渭书法成熟期的代表作之一,并将其收于《中国书法全集·徐渭》卷中。
  附:徐渭书论选辑
  玄抄类摘序
  书法亡久矣,所传《书法钩玄》及《字学新书摘抄》,犹足系之也。然文多拙缺散乱,字多讹,读之茫然,欲假以系犹亡也。余故为分其类,去其不要者,而稍注其拙、正其讹,苦无考解者,则缺之矣。大约书始执笔,执则运,故次运笔。运则书,书有法也,例则法之条也,法则例之概也,故次书例,又次书法。书例、书法功之始也,书功则例与法之终也,故又次书功。功而不已,始臻其旨矣,故又次书致。书思,致之极也,故又次书思。书候,思之余也,故又次书候。而书丹法微矣,附焉。书至此可昧其原乎?故又次书原。书至此然后可以评人也,故又次书评。而孙氏《书谱》大约兼之,故终以《谱》。
  自执笔至书功,手也;自书致至书丹法,心也;书原,目也;书评,口也。心为上,手次之,目口末矣。余玩古人书旨云,有自蛇斗若舞剑器,若担夫争道而得者,初不甚解,及观雷太简云,听江声而笔法进,然后知向所云蛇斗等,非点画字形,乃是运笔。知此则孤篷自振,惊沙坐飞,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可一以贯之而无疑矣!惟壁拆路、屋漏痕、折钗股、印印泥、锥画沙,乃是点画形象,然非妙于手运,亦无从臻此。以此知书心手尽之矣。
  手之运笔是形,书之点画是影,故手有惊蛇入草之形,而后书有惊蛇入草之影;手有飞鸟出林之形,而后书有飞鸟出林之影。其它蛇斗剑舞,莫不皆然。准之刀戟矛矢之中人,必如何把握掷,而后中人之身也有如何之伤痕。钝则不入,缓则不中,傝散则不决、不裂。故笔死物也,手之支节亦死物也,所运者全在气,而气之精而熟者为神。故气不精则杂,杂则驰,而不杂不驰则精,常精为熟,斯则神矣。
  书李北海帖
  李北海此帖,遇难布处,字字侵让,互用位置之法,独高于人。世谓集贤师之,亦得其皮耳。盖详于肉而略于骨,辟如折枝海棠,不连铁干,添妆则可,生意却亏。
  赵文敏墨迹洛神赋
  古人论真行与篆隶,辨圆方者,微有不同。真行始于动,中以静,终以媚。媚者,盖锋稍溢出,其名曰姿态。锋太藏则媚隐,太正则媚藏而不悦,故大苏宽之以侧笔取妍之说。赵文敏师李北海,净均也,媚则赵胜李,动则李胜赵。夫子建见甄氏而深悦之,媚胜也。后人未见甄氏,读子建赋无不深悦之者,赋之媚亦胜也。
  跋张东海草书千文卷后
  夫不学而天成者尚矣;其次则始于学,终于天成。天成者非成于天也,出乎己而不由于人也。敝莫敝于不出乎己而由乎人;尤莫敝于罔乎人而诡乎己之所出。凡事莫不尔,而奚独于书乎哉?近世书者阏绝笔性,诡其道以为独出乎己,用盗世名,其于点画漫不省为何物,求其仿迹古先以几所谓由乎人者已绝不得,况望其天成者哉!
  是辈者起,倡率后生,背弃先进,往往谓张东海乃是俗笔。厌家鸡,逐野鸡岂直野鸡哉!盖蜗蚓之死者耳!噫,可笑也!可痛也!以余所谓东海翁善学而天成者,世谓其似怀素,特举一节耳,岂真知翁者哉!余往年过南安,南安其出守地也,有《东山流觞处草》、《铁汉楼碑》,皆翁遗墨,而书金莲寺中者十余壁,具数种法,皆臻神妙,近世名书所未尝有也。乃今复得睹是草于门人陆子所,余有感于诡者之敝之妄议,因忆往时所见之奇之有似于此书也,而为叙之如此。忆世事之敝,岂直一书哉!岂直一书哉!
  书季子微所藏摹本兰亭
  非特字也,世间诸有为事,凡临摹直寄兴耳,铢而较,寸而合,岂真我面目哉?临摹《兰亭》本者多矣,然时时露已笔意者,始称高手。予阅兹本,虽不能必知其为何人,然窥其露已笔意,必高手也。优孟之似孙叔敖,岂并其须眉躯干而似之耶?亦取诸其意气而已矣。
  题自书一枝堂帖
  高书不入俗眼,入俗眼者必非高书。然此言亦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
  书米南宫墨迹
  阅南宫书多矣,潇散爽逸,无过此帖,辟之朔漠万马,骅骝独先。
  书子昂所写道德经
  世好赵书,女(汝)取其媚也,责以古服劲装可乎?盖帝胄王孙,裘马轻纤,足称其人矣。他书率然,而《道德经》为尤媚,然可以为槁涩顽粗,如世所称枯柴蒸饼者之药。
  跋陈白阳卷
  陈道复花卉豪一世,草书飞动似之。独此帖既纯完,又多而不败。盖余尝见闽楚壮士裘马剑戟,则凛然若罴,及解而当绣刺之绷,亦颓然若女妇,可近也。此非道复之书与染耶?
  评字
  黄山谷书如剑戟,构密是其所长,潇散是其所短。苏长公书专以老朴胜,不似其人之潇洒,何耶?米南宫书一种出尘,人所难及,但有生熟,差不及黄之匀耳。蔡书近二王,其短者略俗耳,劲净而匀,乃其所长。孟緁虽媚,犹可言也。其似操作数率俗书不可言也。尝有评吾书者,以吾薄之,岂其然乎?倪瓒书从隶入,辄在锺元常《荐季直表》中夺舍投胎,古而媚,密而散,未可以近而忽之也。
  吾学索靖书,虽梗概亦不得,然人并以章草视之,不知章稍逸而近分,索则超而仿篆。分间布白,指实掌虚,以为入门,迨布匀而不必匀。笔态入净媚,天下无书矣。握入节,乃大忌。雷太简云:“闻江声而笔法进。”噫,此岂可与俗人道哉?江声之中,笔法何从来哉?隆庆庚午元日,醉后呼管至,无他书,漫评古人,何足依据!
  跋书卷尾二首之一
  董丈尧章一日持二卷命书,其一沈征君画,其一祝京兆希哲行书,钳其尾以余试。而祝此书稍谨敛,奔放不折梭。余久乃得之曰:“凡物神者则善变,此祝京兆变也,他人乌能辨?” 丈驰其尾,坐客大笑。
  跋《停云馆帖》
  待诏文先生,讳征明。摹刻《停云馆帖》,装之多至十二本。虽时代人品,各就其资之所近,自成一家,不同矣。然其入门,必自分间布白,未有不同者也。舍此则书者为痹,品者为盲。虽然,祝京兆书,乃今时第一,王雅宜次之。京兆十七首书固亦纵,然非甚合作,而雅宜不收一字。文老小楷,从《黄庭》、《乐毅》来,无间然矣。乃独收其行草书《早朝诗》十首,岂后人爱翻其刻者诗而不计较其字耶?荆公书不必收,文山公书尤不必收,重其人耶?噫,文山公岂待书而重耶?
  题智永师千文
  志称永禅师《千文》,本以千计。今虽去其世已远,而漫无一存者。往年人传董文简公家有之,急往,启匣固佳,然不甚称也。今从阳和太史家得见此本,圆熟精腴,起伏位置,非永师不能到。问其自,云得之文成公门客之手。颗颗缀珠,行行悬玉,吾何幸得题其端!
  跋大苏所书金刚经石刻
  论书者云,多似其人。苏文忠人逸也,而书则庄。文忠书法颜,至比杜少陵之诗,昌黎之文,吴道子之画,盖颜之书,即庄亦未尝不逸也。《金刚》、《楞伽》二经,并达磨首举以付学人者,而文忠并两书之,《金刚》此帖是也,《楞伽》以付金山参寥。余过金山,问文忠玉带所傅镇山门者,亦为顽僧质钱充口腹矣,况经乎?偿得如此帖,摹勒传人间,亦幸也,惜过时失问。
  跋司马公草书
  司马伯通先生,弘、正间材杰也,其草书仿《圣母帖》,《圣母帖》即怀素上人书,而圣母别是一家。司马书与张南安东海翁书,皆宗《圣母帖》也。《圣母帖》有蜗牛及老科斗脚肥者,及缝衣匠剪子者,皆是法,未可以微疵而短其醇。伯通仕业亦豪俊,其诗多清豁,罢官书门榜云,“独呼明月常陪醉,不负青天早放闲”,人至今诵之。
  书朱太仆《十七帖》
  予少时似闻学使者萧公言,兀朮括南中宝物,装数舟载以去,卒沉于河,而《十七帖》石数片在其中,至是石起于浚河者,即此本也。满剌人能辨宝,朮虏耳,舍马上物宜无知,而顾宜识此,既又不随以往也,此亦真神物矣哉。然斯言也,萧亦得于传闻,未必然也。予又见吴中晚刻别本,引言谓胜此,亦未必然也。
  书马君所藏王新建公墨迹
  古人论右军以书掩其人,新建先生乃不然,以人掩其书。今睹兹墨迹,非不翩翩然凤翥而龙蟠也,使其人少亚于书,则书且传矣。而今重其人,不翅于镒,称其书仅得于铢,书之遇不遇,固如此哉。然而犹得号于人曰,此新建王先生书也,亦幸矣。马君博古君子也,裒先生之书如此其多,将重先生之书耶?抑重先生之人耶?
  书新建公二序手稿
  曹操书余未及见,而文公谓放之,公书天风海涛,乃近元常,元常魏人,盖操亦放之耶?曩歙人持文公笺《学》、《庸》稿本来相质,特似今所见新建公送两府官序稿,大约俱草草,而二大儒之为儒则同,致书法亦暗合邪?两序稿点窜不数字,而世相传温公《通鉴》稿本多真书,点窜亦仅仅,两公端慎,殆亦暗合耶?
  书评
  李斯书骨气丰匀,方圆绝妙。曹操书金花细落,遍地玲珑,荆玉分辉,遥岩璀璨。卫夫人书如插花舞女,芙蓉低昂;又如美玉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沿浮霞。桓夫人书如快马入阵,屈曲随人。傅玉书如项羽拔戈,荆轲执戟。嵇康书如抱琴半醉,咏物缓行;又如独鸟归林,群乌乍散。王羲之书如壮士拔山,壅水绝流:头上安点,如高峰堕石;作一横画,如千里阵云;捺一偃波,若风雷震骇;作一竖画,如万岁枯藤,立一揭竿(笔),若虎卧凤阁;自上揭竿(笔),如龙跳天门。宋文帝书如叶里红花,云间白日。陆柬之书仿佛堪观,依稀可拟。王绍宗书笔下流利,快健难方,细观熟视,转增美妙。程广书如鹄鸿弄翅,翱翔颉颃。萧子云书如上林春花,远近瞻望 ,无处不发。孔琳之书放纵快健,笔热流利,二王以后,难以比肩;但功亏少,故劣于羊欣。张越书如莲花出水,明月开天,雾散金峰,云低玉岭。虞世南书,体段遒美,举止不凡,能中更能,妙中更妙。欧阳(询)书若草里蛇惊,云间电发;又如金刚瞋目,力士挥拳。褚遂良书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薛稷书多攻褚体,亦有新寄(奇)。
  与肖先生书
  渭素喜小楷,颇学锺王,凡赠人必亲染墨,今试书奉别等五六字,便手战不能,骨瘠肱弱,又五内余热发为疮毒,指掌反强然也。因命人代书,其后草者则渭强笔,殊不似往日甚。渭贫而多难,门下所怜,空文以赠,必以为喜而不以为怪。所恨精力短惫,文字皆陋不堪,但情在心胸,虽庄周之给亦虚言,杨、马之藻皆空阔耳。敬问道旌,当何日西指,或且徐徐,其倘奉得颜色拜别也。谨献二册,一以补应可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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