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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15: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朝花夕拾之三)
  统计局负责人姚纯真开完对外开放大会,压力重重回到办公室,心情难以平静。
  熊县长那掷地有声的讲话言犹在耳:谁要是当了对外开放的绊脚石,毫不客气,就坚决把他搬掉。说这话时,那道炯炯的目光扫过会场,让人不寒而栗。别看县长姓熊,办事可不熊,底下的人都怕他。
  姚纯真怯怯想着,又涌上一腔委屈。对外开放,按说跟自己这个部门毫不沾边儿。统计局一不能招商引资,二不能变通政策,手里就是攥着点儿数,以供领导不时之需,平时搞好这方面的服务就行了,还能怎么样?可眼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简直是在火炉上烤。不过,说不沾边儿,七拐八拐也能稍带上。明摆着,如今发展经济,就得招商引资;招商引资就得有优惠政策,要不,人家外资为啥跑到你这儿来!优惠政策呢,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得举办开发区。县里本来有开发区,可那是自封的,上不了台面,要想获取优惠政策,还得升格,戴上省级的“帽子”。但省级开发区是有标准的,区内企业经济总量得达到一定程度。于是,这就跟统计局发生了关系。国家有规定,法定数字须出自统计局,开发区的数儿自然也不例外。熊县长总揽全局,这儿事还能不清楚!故而开会之前就召见过他一回。当时还纳闷儿呢,不清楚县长越级召见到底什么馅儿,故而进屋时心嗵嗵直跳。别看姚纯真当了多年的局长,至今仍然怵官儿。为这个,连他老婆也瞧不起他,损贬道,要不你那官就当不大,冲你这熊样儿,顶头儿也就是个统计局长了。对老婆的挖苦,他并不上火:你以为那局长给你撂着哪?这都两年了,至今还是个“主持”呢。老婆被噎个半死,直恨得牙根儿疼。是啊,若不当这个“主持”,还轮不到他到县长这儿来过堂呢。
  坐,坐,坐,那天熊县长倒客气,站起来打招呼。这让姚纯真很感动,在顶头上司李常务副县长那儿都没这个待遇呢,以致慌得连对面的沙发也没看清,转了一圈儿,才在角落找了把椅子坐下。熊县长开门见山:老姚,咱开发区那数儿到底怎么样?姚纯真肚里格噔一声,原来为这事儿!此事李常务已调度过好几次了,无奈区内企业的那些数儿钉是钉,卯是卯,一个个统上来的,怎么也凑不够。后来李常务急了眼,冲他道,老姚啊老姚,不是我三番五次调你,要知道,本常务上边还有县长呢,开发区报不上去,咱们得挨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姚纯真再老实,还有不明白的!当时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李县长,按您的指示,我们把那些数儿凑了又凑,就差那么一点点儿。说罢又往回拾:不过,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李常务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儿,呛得接不上气儿。他管了多年的统计,心里并不糊涂,况且,他又不是不体谅下属的人,口气由不得缓和下来,问道,能不能想点儿办法?姚纯真深知领导这是跟自己商量,如此礼贤下士,心存感激,无奈又实在难办。他从一参加工作就做统计,习惯了钉是钉,卯是卯,他并不是没听说过往数里对水的事,可他不能想象自己会亲手做那执法犯法的事。他甚至想过,退一万步,假如企业作假他也认了,可是,谁又敢去暗示企业呢?所以,尽管他对李常务很尊重,也理解对方的心情,却爱莫能助:县长,有办法早想了,况且,今年开发区的数儿已报到了省里。李常务一听,怔了一下:噢,已报到了省里?姚纯真点了点头。李常务才没有再说什么。原以为事儿就这么搪过去了,没想到熊县长如今又问下来。姚纯真仍是那副苦相:县长,那数儿还差点儿。再核一核嘛!熊县长马上怼过来,大有不容分辨的意思。姚纯真深知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不能松口:熊县长,在李县长督促下,我们已经核过好几遍了。说罢,求救似的看了看同时在坐李常务。李常务只是笑了笑,没置可否。此时的熊县长显然不耐烦了,表情严峻:姚局长,这可是关系全县对外开放的大事。你们也知道,数据达不到,开发区就升不了格,开发区升不了格,招商引资就缺乏吸引力,全县就难以实现跨越赶超,我们就难以向全县人民交代。县长毕竟是县长,高屋建瓴,飞流直下,直压得姚纯真喘不过气来。对方接着又说,马上就要召开全县对外开放大会了,我已经向高书记做了保证,要以最大的决心,最大的力度,把开发区搞上去。为此,是哪个部门的工作,哪个部门就得负起责任,不能讲任何条件!姚纯真心想,看来,数字上的事,自然也不能例外了。熊县长缓了缓又问,听说数儿已经报到了省里?姚纯真顿时被提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当初就是用这堵住了李常务的口,企盼出现同样的效果。做工作嘛!工作都是人做的!熊县长显然不吃这一套。作为下级的姚纯真真的做了难。这时,熊县长扭头冲李常务副县长问了一句,老姚的事解决了没有?李常务稍一愣神儿,才说,会上口头提了两次,还没列上正式议题。熊县长便若有所思,说咱都记着这个事。然后冲姚纯真下了逐客令:好吧,就这样。姚纯真心还吊在那儿,想不到就这样结束了。诚然,县长问李常务的那句话他听得真切,心里一股涌动,直到出门的时候还没平息。哪想到,这才过了两天,县长就在全县大会上下了死命令。虽然没点名,姚纯真清楚,那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一向没把自己这官儿看得有多重,可事到临头,毕竟还是怕被人家给拿掉。再说了,多难听啊,还落个绊脚石,太冤枉了。他将心比心,自己这个位置要是换上别人会怎样?他心里没底。他又想起那天熊县长单独召见时说的那句话。的确,有的人你让他搬座山来他也再所不辞。莫非自己真没尽到责任?这个念头让他心虚。回首多年来为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何曾有过一点儿含糊!这方面,他称得上最称职的干部。可那都是什么工作啊,都是咬着牙就能挺过去的事情,而眼下却是统计原则。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摆脱那种责任感。既然占着这个位置,似乎就不能无动于衷。他要再努努力,即使办不成也认了。他朝办公桌瞥一眼,那里放着老同学最近的一次讲话材料,题目是此刻最不想看到的:《把统计数据视作自己的生命》。要不去走一趟?并不抱什么幻想,权当去诉诉苦,借块挡箭牌,他想。主意既定,鼓足勇气抄起电话,拨通顶头上司李常务的办公室:县长,我想去省城一趟,找找老同学。怎么?你还去找老同学?李常务那边儿抬高嗓门儿,将最后一个字拉得老长。姚纯真知道领导误会了,忙不迭解释,我有个老同学在省统计局当副局长,叫魏尚峰。副局长?李常务高声反问。姚纯真肯定了一遍。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钟,忽然传来震耳的吼声:老姚啊老姚,说你老实,你还真叫老实,放着这样的关系,怎么不早说,到现在才憋出个屁来!姚纯真被他骂得熨贴,忙说,县长,您先别抱多大希望,我这位同学可正统得很,我这桌子上还现摆着他的讲话呢!再说,这么多年咱也没有求过人家。李常务没等他说完就截断道:我不管他正统不正统,你先给我跑一趟,最不济了,也好让我跟书记县长交差。原来如此!姚纯真觉得李常务好贴心,看来,领导也有难处啊。
  正当姚纯真为进城做准备的时候,李常务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老姚你做好准备,明天熊县长和你一块儿去。姚纯真一愣。对方又补充,县长都出马了,我也脱不了,我也去。姚纯真突然感到事态的严重。当初,他可没想到会是这样,脑子顿时有点儿乱,说那得给我同学打个电话。李常务说,我就这个意思,县长出动,可不能稀里马虎。姚纯真放下电话发了会子呆,甭提多后悔了。他最先想到的是对不住人。如此兴师动众,搞突然袭击,不是给人家施压吗?这么多年,虽然在一个系统工作,可从来没给人家添过麻烦,因而县里谁也不知道省局还有他个同学。这不仅由于自己低调本份,还因为当初与尚峰有那么档子瓜葛,怕人家敏感。姚纯真这个人凡事爱替别人着想,爱将心比心,越有这层关系,他越自觉,越不愿勉强人。再说,人家已是个不小的官儿,熬到这一步不容易,少添麻烦是对同学最大的爱护,他可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主儿。所以,接下来他拨通老同学的电话,简单说了两句情况后,就赶着“打预防针”。对方好像并不关心这些,没等他说完就爽快答应了:来吧,正好一块儿认识认识,万一对你有好处呢。姚纯真见他没往心里搁,心想见了面再细说吧。
  第二天,李常务的车在前,姚纯真的车在后,相跟着前往省城。熊县长则在头一天就出发了。县长的事情总比别人多,临行时与李常务约定第二天中午在相州大酒店会齐。这天从县里出发的时间是李常务定的,他算好赶到酒店大约在11点半左右,那时省直机关上午的工作已近尾声,姚纯真正好把魏副局长接上吃饭。姚纯真还不放心,问,没留出汇报工作的时间?李常务大手往他肩上一拍,伙计,有什么好汇报的,吃饭的时候什么说不了!姚纯真心想,我还带着一沓子报表哪。李常务补了一句,听我的。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这天刚一进城他们就遇上了堵车。时针指向11点的时候,姚纯真就开始焦急。到11点半,看看怎么也赶不到了,只好给魏尚峰打电话说明情况。对方说正好,我的会还没散呢。姚纯真这才宽了点心。又过了半小时,他们一行总算往前挪了两个路口。这时前面车上的李常务打来电话,说熊县长已经到了酒店,要不就告诉你同学直接去酒店吧,再绕道接他,不定什么时候呢。姚纯真早已满头冒汗,心想只能如此,再顾不得礼数,赶紧通知魏尚峰,让他直接到相州大酒店的包房。事后证明,多亏做了这个安排,等他们赶到酒店时,已将近下午一点钟了。
  由于过了饭时,大家见面后简要介绍了一下,就赶紧落座。熊县长与魏副局长谦让了一番,熊县长才勉强坐了主位。魏副局长坐在他左手,李常务坚持让姚纯真坐在魏副局长身边,自己绕到熊县长的下首。熊县长方指着姚纯真对魏副局长夸道,你这个同学可是我们县的好干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那叫一个认真。魏副局长点头微笑,说纯真不但工作好,大概你们不知道,当年还是我们班的高材生,当了四年的学习委员。两位县长听了,不知是故作惊讶还是真的刮目相看,不约而同说道,难怪呢!姚纯真被抬举得不知所措,像个小学生似的红了脸。熊县长方冲姚纯真感慨道,到社会上来可就不一样了,看看人家魏局长,跟咱窝在小县里的人可就差远了。姚纯真自惭形秽,赶紧接道,那可不,魏局长是我们班的人杰。魏尚峰仰头大笑,哪里,哪里!熊县长还要恭维,见酒菜已经上齐,就说,都饿了,我提议咱们边吃边谈。大家赞同。于是,主人让着,一起吃了几箸菜。熊县长便举杯在手,说道,我提议,先为你们老同学重逢干一杯。姚纯真心里装着事,一杯酒下肚后,接下来就想开口。熊县长早看在眼里,连忙堵他的嘴:魏局长是你老同学,又是咱们的共同领导,你还不先敬一杯。姚纯真忙把话咽回肚里,将杯端起。这时,魏尚峰早举杯在手,诚恳地对姚纯真说,咱们一个系统多年,你总也不来,不给我个机会,说真的,该给你敬酒的是我。姚纯真忙站起来,怎么能让你先敬。魏尚峰摁住他的手臂,等他坐下,坚持道,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欠着你的酒。两位县长看在眼里,不知何故。熊县长毕竟反应快,早端起酒杯,招呼李常务:先敬领导,咱哥俩陪一杯。如此一来,魏副局长只得把这酒喝了。熊县长又说,魏局长,不是当着你的面又表扬你们同学,老姚可是我们县局的不二人选。我们的数儿,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那叫纯真。魏副局长笑了。李常务赶着在一边帮腔,真那么回事。姚纯真笑得勉强,他不知道二位领导是对自己的表扬还是批评。熊县长又端起酒来,单独敬魏尚峰:所以魏局长对我们县可得多加关照。魏副局长大约看出什么,没有马上举杯,冲他笑容可掬,问道,是因为纯真是我老同学呢,还是因为你们县的数儿准呢?熊县长稍显尴尬,讪笑一下,马上信誓旦旦:当然是为你们老同学了。魏副局长这才端起酒杯说,实不相瞒,我跟纯真不光是同学,当年还是最好的朋友,是他在关键的时候成全了我。熊县长也不细问,说道,老姚能交到您这样的好朋友,是我们全县人民的光荣。魏副局长只能笑领。熊县长得意,冲副手说,你也该表示啦。李常务忙离座凑过来说,魏局长,我跟老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是给熊县长打工的,真的得请魏局长多关照。魏尚峰与他把酒喝完,有点儿意味深长:你少说了一句,你是纯真的顶头上司,得多关照我们同学。李常务听他把“关照”二字说得肯切,忙将大手往自己脸上一抹,说了句,那是。至此,一个小高潮算告一段落。姚纯真牵挂着自己的任务,刚说了句我们县开了对外开放大会,两位县长就把我拉来了。这时熊县长及时插道,这事儿刚才我已跟魏局长汇报过了。魏尚峰笑容可掬,静静听着。熊县长便冲姚纯真责备道,见了老同学先喝酒,工作上的事儿靠后。姚纯真无所适从,忙又端起酒杯。心想,本来打算接尚峰的路上单独把事说开,好让老同学有个思想准备,这次来,就想找个挡箭牌,好歹走个过场,给个下台阶就算了,谁知偏偏堵了车,闹得成了鸿门宴似的。正自懊悔,见熊县长又使眼色:跟你们老同学怎么喝,说呀!姚纯真一怔,忙又向魏尚峰请求,再喝一个!后者盯着他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有限。说吧,你今天跟县长们来,有什么事?在座的人都没想到魏副局长如此爽快,姚纯真尤其措手不及,硬着头皮说道,实不相瞒,为我们县开发区的数儿。李常务见他说得生硬,忙兜揽过去:魏局长是这样的,全怪我们工作不细,今年我们开发区统计出了点儿纰漏。这事儿呢,搁在往常也就罢了,反正肉烂了在锅里,不在区内就在区外,偏今年赶上对外开放,漏的数儿要加上呢,我们就能达到省级开发区的标准;要不加呢,就升不上去。书记、县长都对这事儿特重视。这工作是姚局长和我做的,差错也是我们出的,这不赶着给您作检查来了。姚纯真没想到李常务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帮腔不是,不帮也不是,支支吾吾,脸上一阵发烧。魏副局长冲着他俩笑。夹在中间的熊县长不甘落后,也赶着做自我批评。魏副局长笑完了,冲老同学问,数儿报上来了吗?姚纯真赶紧说报上来了。本来他指望对方说报上来就没办法了,因为这是统计规定。但老同学没说那句话,只作了思索状。姚纯真见老同学那张脸一时成了两位县长注视的焦点,更打心里觉得对不起人,这不是给人家出难题吗?复又自责,你为了摆脱自己,就把人家置于如此境地,于心何忍?越发后悔今天的事办得不机密。好在魏副局长先作姿态,很快便趋于坦然,最后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地缓缓说道,按说呢,数据入了库就不能动了。不过,既然真的统错了,我老同学又跟两位领导大远跑了来,那就开一回绿灯,回头让他们再核核。话音落地,熊县长率先腾地站起来,接着示意两个下属。两个下属岂敢怠慢,也忙跟着,一齐向魏副局长道谢。魏副局长则不紧不慢,叮嘱了一句,你们再把表重报一次。姚纯真嘴唇噏动,像要说什么,熊县长眼快,手臂绕过魏副局长的背后捅他一下,吩咐道:回去马上按魏局长的指示办。姚纯真只得把拱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一顿饭就这么顺利结束了。账是姚纯真结的。魏尚峰也客气了客气,说,你总也不给我机会。熊县长激昂地说,机会留待以后吧,魏局长给我们帮了这么大忙,他请顿饭还不是应该的!下了楼来,姚纯真又忙着指挥自己的司机把带来的礼品装到老同学车上。魏副局长一直跟两位县长说话,此时回过头来埋怨,还带什么东西?我先声明,要是你姚纯真个人的,我留下;要是公家的,我绝对不收。两位县长一齐做证,是他个人的,不过一点儿土特产品,不成敬意。魏副局长这才勉强笑纳了。
  送走省局领导,三个人不约而同长吁一口气。李常务最有成就感,说这一趟总算没白来。姚纯真则不无顾虑,说不知道表报上来省局怎么个核法儿。熊县长一旁奚落他:姚大局长,你还担的哪门子心,魏局长说再核核,实际上就是同意了。姚纯真眨巴着眼仍不落实似的。李常务过来大手往他肩上一拍:熊县长说得没错儿。熊县长忍不住又挖苦道,看来,你同学就是比你水平高,要不人家就当省局的局长。姚纯真被他贬得无地自容,只能自嘲,是啊,省局的副局长跟县局的副局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姚纯真毕竟不放心,回家的路上,又悄悄给魏尚峰打了个电话。没容他多说,对方就抢着说,没什么,再把数调整一下,无非是为了发展县域经济呗。姚纯真有点儿不适应,不知为何又想起他那篇讲话来,说道:本来想过去跟你说一声,谁知又堵了车,以致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魏尚峰电话里呵呵笑道,没关系,这样的事多了。再说,咱谁跟谁呀!姚纯真听了,心里又感动起来。
  不久,省统计局就给出具了同意本县开发区升格的证明。姚纯真把文件送到顶头上司李常务办公室那天,李常务喜滋滋捧着证明看不够似的。忽然,他抬头问道:那天你们同学一个劲要先给你敬酒,到底为什么?既然大功告成,姚纯真这天也是高兴,方才说道,毕业的时候,本来分配我去省统计局,因为家里有了对象,闹着回来,才把他改派到省局去的。想不到,他还一直记着这事儿。李常务其实眼睛一直盯在那张纸上,这时扭过头来,直勾勾看了他半天,末了叫道,怪不得!老姚呀老姚,憋到现在你才放出个响屁,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在先咱还发的哪门子愁哇!
  一周以后,姚纯真正式被任命为县统计局局长的通知下来了。他心思这事儿无论如何跟老同学有点关系,忙给魏尚峰打电话报喜。对方挺高兴,说那天我跟你们县长说了,老让咱当“主持”,咱不干了!姚纯真听后心里滚烫滚烫的,莫非就一句话的事?又想起县长夸老同学有水平的话,继而寻思,假若当年自己不闹着回来,跟魏尚峰的位置换一个个儿,如今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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