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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四章 意外之人
到底什么人安排好了？一个是东厂，一个便是锦衣卫。虽说这个地方并没有告诉锦衣卫，可话说回来，东厂都可以安排，难道锦衣卫就不知道，锦衣卫本来就知道，根本就不管，也就是不说。这瞬间，张彬心里通透，什么都明白。然而知道的话也太晚了，就人数而言，他们根本就不占据了任何的优势，而且现在已经基本上都被屠杀殆尽，要知道之前己方的人马才把他们的人给杀了。这就是江湖吧。现在根本没办法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人者恒被杀之，自己走上了这条路，也就意味着迟早有一点，自己迟早一天也会被人杀，只不过现在这一天来临了而已。
双方的打斗声实际上已经早就惊动了外面巡逻的禁军，有些人也开始朝声音的来源之地张望，毕竟这打斗之声在夜晚还是比较的清楚，而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好像紧绷着的弓弦一样。虽说他们很少直接参战，可弥漫在京城之中的那股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他们还是能轻易轻而易举的体会到。
“看什么看！”领头的禁卫军喝道。
“大人，那边好像有打斗声！”一个士兵小心翼翼说道。
将领道：“什么打斗声，本官耳朵可没有聋，什么都没听见。”
士兵有些不解，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长官，那打斗的声音如此响亮，怎么可能听不见。
将领瞟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士兵，然后对所有人道：“记住了，今晚上风平浪静，你们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士兵们齐声道。
将领这才点点头，道：“走！”
一大群的士兵缓缓走了走了过去，刚才那个士兵虽说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可现在他还是也不敢多问。
旁边的士兵显然看出了自己同僚心里的疑惑，于是用手肘撞撞他，道：“好了，心里也别乱想了，大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候，知道得越多，越没什么好事，我们只需要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便可。”
士兵道：“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旁边的士兵阻止他道：“快走，再不走的话大人可要骂人了！”
士兵点点头，再次看了看声音来源的地方，打斗声依旧清晰的传来，可是上面却说不能前去，所谓军令如山，即便你心里再好奇，此刻也不能违背军令，军队之中，违背军令那可是大罪，会被砍头的，自己不可能为了自己好奇心去寻死吧。
队伍缓缓朝前走去，对于哪里打斗的声音置若罔闻，渐渐的，随着越走越远，打斗的声音越来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此刻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张彬已经身中数剑，倒在了地上，已经没了丝毫的气息，其余的人同样如此，整个据点萧何等人又仔细搜查了一番，确保没任何遗漏，这才悄然离去。
萧何等人离开没有多久，一只东厂的队伍高举着火把，策马而来，旋即立刻破门而入，不过他们闯入之后，看到的并没有任何的敌人，而是一地的尸体。
领头的是一个东厂的百户，见此道：“动手！”
紧接着，东厂的士兵突然两个人为一组，拔出刀来，乒乒乓乓的居然相互对砍起来，当然，这种对砍也仅仅是兵器的对撞而已，然后还有煞有介事的大吼大叫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以命相搏一样。这声音传出了很远，周围的那些百姓一个个也听得清清楚楚，原本还以为打斗已经结束，哪里知道打斗居然没丝毫结束的意思，刚才这战斗比起之前的战斗好像更加的猛烈。
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这百户这才一挥手，道：“好了，收拾一下，派人来，把尸体直接和那些倭寇尸体一起掩埋！”
东厂的番子们纷纷收起了兵刃，开始打扫战场，然后这是尸体上面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收刮一空，接着有番子又取来了一堆倭寇的倭刀放在了里面，然后把尸体运送到了那些倭寇尸体堆放的地方，然后就以倭寇的罪名禀告。于是，东厂再次以剿灭了残留的倭寇为罪名上报。
第二天，莫言等人得到消息，说又有一群倭寇被剿灭，起初并没有在意，然后一听位置，顿时觉得不对，他立刻直奔此处，才发现所谓的倭寇的位置居然是自己人所呆的位置，这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倭寇居然就是己方人马。
莫言立刻赶了回去，把此事禀告给了大祭司，大祭司听得脸色刷的一变，道：“你说什么？张彬他们都死了？”
莫言点点头，道：“不错，今天得到消息说是东厂剿灭的倭寇，现在想来根本就不可能，张彬那些人绝对不是东厂的人马能对付的，说明东厂的人抵达之前，他们已经死了。我还派人调查了一下，附近的百姓都说出现了两次打斗，间隔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应该是张彬等人被杀了之后，东厂的人才赶到，然后装模作样的弄出了一些动静，最后把他们尸体已倭寇上报，捞取功劳。杀死张彬等人的，绝对是另有其人！”
大祭司道：“难道是左教之人，现在左教和东厂勾结，他们杀了张彬等人，然后东厂的人前来善后！”
莫言道：“应该如此，不过如此大事，难道锦衣卫都不知道？我去找杜青峰，定要问个清楚！”
莫言心理的确有几分生气，他万万没想到前几天自己等人才铲除了对方一个据点，结果才几天的时间，对方居然就报复过来，而锦衣卫居然完全不知情。
沈云正在家里，和陆无霜两人坐在屋檐之下，慢慢的品茶，说着夫妻之间的一些悄悄话，简直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莫言的突然造访，沈云并没有觉得惊讶，立刻让人摆上了椅子，端来了茶。
莫言看了看沈云陆无霜两人，道：“对于我的到来你好像没一点惊讶的！”
沈云道：“你每次都是不请自来，我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若是我惊讶你才觉得奇怪吧！”
莫言道：“那你可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沈云拿起茶壶，把自己的茶杯倒满，道：“我不喜欢猜谜，你直说吧！”
莫言道：“听闻东厂昨晚上又寻到一处倭寇藏身之处，剿灭了不少的倭寇。”
沈云道：“这个消息听说了，还以为这城中的倭寇已经被剿灭完了，哪知道居然还有余孽，锦衣卫今天一早也开始增派人手，开始彻查，不能什么功劳都被东厂给抢占了。”
莫言紧紧的盯着沈云，原本还以为能从沈云眼中看出什么来，然而让他失望的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便直接道：“昨晚上那些人并不是倭寇，而是我们的人马，其中一些人你还认识，比如说张彬！”
沈云脸色一惊，道：“你没开玩笑吧，张彬？此人我的确也认识，不过他应该不是在你们的安排的据点，而据我所知，昨晚上被袭击的地方并非你们所告知我们的据点，你们对于我们锦衣卫还有国师并不信任，所以有另外的藏身之处？”
莫言顿时语塞，他这才想起张彬虽说派去跟随沈云去剿灭司空错等人，但是藏身之地并没有通知给锦衣卫，如此一来不但没有兴师问罪，然而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沈云见莫言没说话，接着道：“这点似乎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大家坦诚相待，前几天东厂也好，锦衣卫也好，还有禁军快把这京城的地皮掘地三尺找倭寇，你们所告知我们的藏身之地我们锦衣卫可是亲自前去，装模作样的核查，还帮你们挡住了东厂的人，我觉得这点锦衣卫已经做得非常好，对得起盟友。可是，在你们的上报地点上面并没有张彬等人藏身之处，既然没禀告，估计那处便是东厂所查，觉得有异动，只不过考虑到他们并非张彬等人对手，这才把藏身之地告诉了左教，由左教出手，然后又把他们装扮成倭寇，如此一来也就名正言顺，不仅仅除掉了你们的人，还顺便捞了功劳。你们若是提前告知，此处我锦衣卫自然会安排人前去核查，自然也就不会出今日之事！”
莫言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唐突，就贸然前来质问沈云，如此一来自己不仅仅没有占到丝毫的主动，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可毕竟是自己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道：“那你们事先就没得到任何消息？”
沈云道：“如此事发突然，锦衣卫怎么可能得到消息，而且东厂就如锦衣卫一样，如此机密事情，知道的定然是东厂厂公的心腹，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个挑选出来，对他忠心耿耿，锦衣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安排探子进去，而且若是我的话，即便带着人出任务，在没抵达目的地之前，绝对不可能把任务的内容泄露给第二人知道，这样才能保密，所以我们得到消息时间并不比你们能早多久，更加不可能知道他们所谓的倭寇实际上是你们人马！再说了，若我们知道而不告诉你们，对锦衣卫有什么好处？”
沈云的确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昨晚上得到消息说东厂又找到了一群倭寇的藏身之地这才自己去瞧了瞧，发现这所谓的倭寇里面好几个居然自己认识，便是当天和自己一起出任务的人，这下也明白，应该是东厂让左教的人动的手，以东厂的本事可没办法全部一个不拉把这些人给斩杀了。东厂和锦衣卫本来已经联合起来，可是为了保密也煞费苦心，其中一点就是尽可能不联系，而作为情报交换只有陆炳和曹石，而东厂那边负责执行的便是东方北，锦衣卫这边便是自己。除此之外，如何让三人你打我，我打你，则各自想办法，这也是为了不露破绽，比如上次袭击司空错等人所住之处东厂的人并不知道，而这次左教的人袭击张彬等人的藏身之处，锦衣卫同样也不知道。如此一来，面对莫言的质问，沈云没丝毫的破绽，因为他根本就不直到，也不就不存在是隐瞒的。
莫言见根本就从沈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便道：“那天我跟踪你刻意放走的那人，走到半路的时候跟踪丢了！”
沈云惊讶道：“居然还有人在你跟踪之下跟踪丢了？我没觉得那个人功夫有多高！”
莫言反问道：“你这话意思是我功夫差了？”沈云道：“我可从来没觉得你功夫差，只不过好奇而已，他是怎么从你手中逃脱的？”
莫言一咬牙，道：“本来我跟踪他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半路突然有人出手，用的暗器是钢针，针上并无毒，此人并没有杀我意思，仅仅是阻止我跟踪那人而已，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出手的便是唐震南！”
沈云道：“唐震南，这不可能吧。”
莫言道：“的确不可能，事后我询问过，当时他和大祭司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分身前去阻止我，而在这京城，能阻止我的人并不多！”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旁边的陆无霜。
陆无霜敏锐的捕捉到了莫言的怀疑神色，顿时大怒，黛眉一竖，道：“看你的表情，那是怀疑本夫人的了！”陆无霜发起火来非同小可，莫言可不敢过于招惹，毕竟她之前可是阴阳教的人，而阴阳教本来就是魔门之中的秘门。
陆无霜的性格并不是很好，武功还很强悍，莫言即便得罪沈云也不愿意得罪陆无霜，连忙道：“夫人误会了，我就像请夫人帮忙调查一下，看这京城里面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功夫！”
陆无霜冷哼一声，道：“既然有人刻意阻止你，而此人显然就是敌人，我会帮你查一查，不过能不能查查出来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
莫言道：“是，夫人愿意出手也就在再好不过了，那么告辞！”
说罢，莫言也就离开了沈云陆无霜两人的居住之地，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而且这个藏身点自己等人并没有通知锦衣卫，也没告知右教，当时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保存实力，免得泄了老底，可那个时候谁料到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什么倭寇来，惹得锦衣卫和东厂全城核查，估计在检查之中早就觉察到了异样，不过并为动手而已，而东厂便把这消息告诉了左教。之前的左教的一个据点被查出来之后，大祭司和国师派人去剿灭了他们，现在估计他们也就是报这一箭之仇了。
等莫言走后，陆无霜这才有些好奇道：“左教真的灭了大祭司的一个据点？”
沈云道：“我也是早上才知道，估计是东厂把据点的消息泄露给他们，他们以牙还牙而已。”
陆无霜道：“如此一来左教加上大祭司的人马算起来已经被消灭了好几十人，而且诸如司空错、张彬等人都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当初在西山我们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才消灭了几十人，结果这短短的几天，他们内战都死了这么多人！”
沈云叹口气，道：“关键是我们都未出动一兵一卒，即便是我也不过在那里随意动了动手而已，权谋还真是一个好东西，杀人不见血！”
陆无霜道：“可是我觉得有些害怕，这比起江湖之上的勾心斗角阴暗多了”。
沈云握着陆无霜的手，道：“这些人本来就是江湖之中的一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人，死了岂不是更好？”
陆无霜道：“就张彬而言，他并不是什么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沈云疑惑道：“不是？”旋即沉吟片刻，道：“无论是左教也好，还是大祭司也好，他们控制人的最主要的办法就是契约，难道说这张彬当初也有什么把柄被大祭司捏住，所以不得不履行契约？为大祭司卖命，甘愿成为他手里一柄杀人的刀？”
当初莫言也说过，无论是大祭司也好，还是左教也好，他们控制那些江湖人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契约，当初圣火教为了他们办一件事，然后事成之后他们就必须听从圣火教的命令，签订一份契约，契约里面就规定了时间，只要在时间内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陆无霜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张彬可是也出自武林名门望族，这张家论实力丝毫不逊色现在武林之中的四大武林世家，反而比起四家更强，只不过他们比较低调，江湖之中的名气不如四家而已，而这张彬他并非嫡系，而是庶出，当初并不待见，偷学了张家的功夫之后行走江湖，结果闯出了不小的名气，于是张家这才重新把他召回了张府，给了他名分！”
沈云疑惑道：“有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家听你说至少也算是江湖名门正派，为何那和司空错和张彬见面之后，张彬说他也是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恶人?”
陆无霜道：“张彬自己说得并没有错，他的确是江湖之中沾满了血腥的恶人，而他手上的血腥便是来源于他张家！”
沈云身子一震，道：“夫人的意思是说他杀的就是他张家的人？”
陆无霜道：“是啊，张家这等江湖世家，非常重视血缘，即便张家替张彬正名，然而庶出就是庶出，被很多嫡系根本就看不起，张彬性格不错，面对周围的那些冷嘲热讽也没太在意，而那些嫡系子弟还以为他好欺负，也就变本加厉。而就在这时候，张彬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这姑娘是张家下面佃户的女儿，两人情投意合，已经准备成亲，然而万万没想到却是那些计划平日欺负他的嫡系子弟得知此事之后居然把那个女子劫走，轮番羞辱，最后那姑娘不堪受辱，见了张彬最后一面之后，投河自尽。而张家最后也就赔了一笔银子就了事，毕竟他们在当地家大势大，就连官府都要敬畏三分，而这佃户虽说失去了女儿，也不敢把事情闹到，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而张彬自己则在女子坟前不吃不喝呆了三天三夜，就在第四天的时候，那几个嫡系子弟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没丝毫收敛，跑到姑娘的坟前羞辱张彬，不仅仅如此，还觉得姑娘的坟修得太好了，她一个下人不配。心爱的姑娘如此逝去，张彬心智早就大变，而现在这几个嫡系子弟居然没丝毫收敛，这让张彬顿时大怒，片刻的功夫，将这几个嫡系子弟一共四人中的三人当场斩杀，另外一人在手下的护送之下这才逃了回去，而张家的人抵达之后才发现这被斩杀的三人都跪在地上死去，头的方向正是那姑娘的墓，而不仅仅如此，他们下身也全部给割掉。”
沈云细细听着，道：“难道这就完了？”
陆无霜道：“这怎么可能就完了，四人之中还有一人，张彬怎么可能就此作罢，于是他不惜一切代价终于将此人斩杀，而自己也被张家的高手打下悬崖，原本还以为他死了，结果却并没有死。”
沈云道：“难道是圣火教救了张彬，所以他才甘心为他卖命？”
陆无霜道：“江湖之中也有另外一个传闻，当时前去刺杀的并不仅仅只有张彬一人，还有其他人，我觉得应该是他当初请求圣火教，圣火教在此事协助了张彬，所以他才甘心为圣火教效力！”
沈云听完之后，感慨道：“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之事，不过我觉得那几个嫡系子弟死得并不冤，这张彬就是典型的老实人，当把老实人被逼上了绝路，狸猫都可以是猛虎！”
陆无霜道：“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沈云询问看去，却发现陆无霜一双美目正看着自己，道：“什么会怎么样？”
陆无霜道：“若是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会怎么样？”
沈云道：“什么人有胆量，敢伤你？”
陆无霜道：“人在江湖，谁也不知道最后的归属是什么，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怎么敢托大？你倒是说说，若是你，你会怎么样？”
陆无霜现在年纪也才十九岁而已，还是少女心性，刚才自己说这个事情时候，估计被张彬和那位姑娘之间的感情所感染，因此才问出这句话来。而她本来就出自阴阳教，比起其他所谓的正派而言，她的是非观念更加直接。
沈云脸色一正，握着他的手，道：“若有人如此，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会提着他的脑袋，让他前来给你赔罪，管他名门正派还是魔教中人，和天下为敌又如何?”接着，又道：“可我永远不希望有这一天，我可希望和你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陆无霜眼中泪光闪烁，狠狠的点点头，伸出手来，道：“那就一言为定，击掌为誓！”
沈云伸出了手来，道：“击掌为誓！”
“啪！”两人双掌轻轻的击在了一起。
瞬间，两人双掌相交，四目相视，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两人一般。
“咳……咳……”轻轻的咳嗽突然传来。
两人一惊，连忙分开，朝声音来源之地看去，发现段水全不知道怎么时候居然站在院子之中的树下，见两人朝自己看来，他才一举自己手里的酒葫芦，道：“坦白的说我实在不想打扰你们现在郎情妾意的，只不过实在站得有点久，腿呀发麻！”
陆无霜俏脸一红，倒是沈云脸皮比较厚，立刻起身，笑道：“原来是段大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段水全道：“是我请你们恕罪才是！”说着迈步走了过来，坐在了沈云对面，道：“我今天刚来京城，可就听说了京城之中围剿上千人的倭寇，你可是出了大力！”
沈云道：“段大哥你可就见外了，说道出了大力，非你丐帮莫属，若非你丐帮弟子帮找到牛二，才能及时的赶到救下了他的性命，若是晚上一时半刻，牛二就已经死于别人之手，我也就不可能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打造的兵器就是倭寇！说到功劳，丐帮的弟子才是首功，明日在下便去找陆大人，替丐帮请功！”
段水全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这就免了，我们丐帮实在不适合和那人打交道。对了，这次如此多的倭寇悄悄的潜入京城，可查到了是什么人而为？”
沈云道：“锦衣卫和东厂都还在彻查此事，暂时尚未结果，这谋划此事的之人非常的谨慎，就连这些倭寇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谋划了这一切，他们也就奉命行事，而且每次的得到的命令都是用鸽子传来，上面的内容也并非汉字，而是倭寇的文字！”
这正是让锦衣卫和东厂最头大问题，即便抓到了那些倭寇，却依旧没办法查出任何的有人用东西，好像指挥他们的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凭空消失一般。
段水全道：“如此说来这群人隐藏得也很深，不过朝廷如此一来，即便这京城里面还隐藏着倭寇，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对了，圣火教现在什么情况？”说着拿起酒壶，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用衣袖一抹。
沈云道：“圣火教的话……”说到这里，心里一动，轻轻的一吸气，这才道：“我们现在和右教教主以及大祭司开始合作，锦衣卫负责调查和摸清左教人马的位置，然后由他们出面来剿灭他们，然后我也跟着出出力，前几天锦衣卫找到了左教的一个据点，干掉了十多人，不过昨晚上安排在东厂那半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说东厂又剿灭了一群倭寇，我悄悄的溜去看了看，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并不是什么倭寇，而且大祭司的人马，其中一人我认识，是张彬。然后又得知了他们遇袭的地方，并非在他们告知我们的地址，先前无言也过来，还以为是我们故意见死不救，那个藏身之处我们并不知晓，他们也并没有派人告知锦衣卫，否者的话岂能发生这种事情?如此一来，白白的折损了十多个高手，可惜了！”
段水全有些惋惜的道：“的确如此，罢了，今天来也就先给你们打个招呼，若是有什么动静了通知我！”
沈云站起来拱手道：“那就恕不远送，段大哥！”
沈云等段水全离开之后，陆无霜这才道：“这段大哥也来京城，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员猛将！”
沈云轻哼一声，道：“他根本就不是段水全，有人易容而已！”
陆无霜惊讶道：“你说他不是，为什么？”
沈云道：“段大哥酒壶里面的酒可是都装得烈酒，而这位段大哥酒壶里面酒却并非烈酒，除此之外，他的酒壶也有问题！”
莫言回到住处，大祭司立刻把莫言叫了进来，问道：“情况如何？”
莫言朝椅子上一坐，道：“你觉得应该如何？”
大祭司看莫言的表情，顿时明白，道：“没问出什么来？”
莫言道：“即便问出什么来又如何?杜青峰此人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问出什么来，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此事。现在我不得不猜测就是在东厂盘问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把这情报交给了左教那帮人，我们前几天才灭了别人一个据点，现在别人就灭了我们的据点，这报应来得还真快！”
莫言的话中带着几分自嘲的意思，他心里清楚，绝对不是什么报应，做什么行动事先都有计划，左教的人盯上自己等人的据点，定然东厂觉得有异样，然后左教的人前去核查，最后确定而为之。一下子又折损了好多高手，对于人手就已经严重不足的大祭司而言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问道：“难道锦衣卫真的并不知道此事？”
莫言道：“知不知道我是没办法从杜青峰口中探出什么来，毕竟他对于我还是有很大的戒心，而且杜青峰这人并不笨，我差点被他反咬一口，所以我让人前去打探，希望能打探出什么风声来！”
“你派什么人前去？”大祭司询问道。
莫言道：“段水全。”
“段水全？”大祭司一愣，旋即很快就明白过来，道：“段水全和杜青峰等人交好，应该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对此，莫言没有大祭司那么乐观。
陆无霜疑惑道：“他不是段帮主？”
沈云摇头道：“不是，虽说此人模仿段大哥已经足以以假乱真，然而他却忽视两点，第一，段大哥酒壶里面的酒一直都是装的烧刀子，那酒很烈，而且酒味很大，然而刚才那人酒壶里面虽说也装的是酒，却柔和多了，另外就是段大哥的酒壶，他的酒壶可是精铁所铸，也是他的武器，因为经常和人交手，所以酒壶上面有很多被武器所伤的痕迹，不不说这个人对此非常的用心，上面也有很多痕迹，可是其中一条却没模仿上，那就是酒壶嘴，上面有一道剑痕，当初段大哥也说给我说过，当年一次恶战，若非这酒壶挡下了这一剑，那么他已经死了。可是此人的所拿的酒壶却并没有这一条剑痕！”
陆无霜道：“也就是说，这人是假冒的？是大祭司手下那人？”
沈云道：“应该是，估计之前莫言前来打探消息，结果没问出什么来，有些不甘心，便派了此人前来，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需要任何的隐瞒。可莫言根本就不相信这点，那也无可奈何！”
陆无霜微微点头，都：“现在大祭司的实力被削弱了不少，可右教的人马却并没有，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削弱一下右教的势力？”
沈云朝背后靠了靠，道：“我觉得这不需要太着急，有些事情也急不来，若是太着急了，会被人怀疑，我觉得莫言等人现在已经觉得我们再利用他们之间的火拼来削弱他们的势力，可知道又如何，他们三方完全没有可能和解的可能，若是右教和左教还有可能，可大祭司完全没有可能，就算知道眼前这是一坑，他也只有跳下去，完全别无选择！”
陆无霜道：“可他居然如此试探，难道就这样算了？”
沈云道：“当然就这样算了，难道还要告诉他说我们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完全没这个必要，他喜欢玩，那就玩吧，对了，夫人，今天中午不如出去吃？”
陆无霜烟波一转，道：“不如我们去找吴小姐如何？”
沈云道：“找她？为什么要找她，我们两个人浪漫一下，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为什么非得找个外人来，想和你说说悄悄话都不行！”
陆无霜道：“你真的不想？”
沈云道：“真的不想！对了，我说夫人，别的那些夫人可生怕自己的相公出去找别的姑娘，你倒好，还鼓励你家相公，你难道就这么想家里再多个三夫人不成？”
陆无霜道：“那是当然，我是这样想的，你看现在铁血门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务那有柳姐姐，我也只能陪着你打打杀杀，在这上面出出力而已，可算起来我们还算一个家不成，可这家中若是没人会点厨艺，怎么都觉得没家的感觉。再说了，本夫人也看得出来，这吴小姐对你还是有几分情谊，所以思来想去，干脆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你们！”
沈云有些无奈叹口气，道：“夫人若是觉得家里缺个煮饭的，大不了为夫去把这朝廷的御厨给劫来，然后跟着他学习厨艺，等以后我们退隐江湖，这厨房的事情都由我承包了，如何？这也没必要为了有人下厨而让为夫去娶别人吧？此事你就别再纠结，如何？”
陆无霜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道：“我还不是替相公你考虑？你这倒是怪起我来了！”
沈云什么时候见过她如此表情，连忙道：“夫人，我真的没怪你，你别误会！”
陆无霜道：“我可没误会！说到底，你还不是怪我。”说着，这眼圈突然一红，居然要哭出来一般。
这下沈云彻底有些傻眼了，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夫人，为夫真的没怪你，为夫觉得现在有你和芷若已经足够了，家里不需要其他人。是！为了确保吴小姐的安全，我是打算把她接去西山，可我铁血门那也是拥有各路豪杰，年轻俊杰多得是，万一有看对眼的呢？我真的没任何的私心！我对夫人之心可昭日月！若有半点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
这话没说完，陆无霜一下捂住他的嘴，道：“看你说些什么话，要是你有什么不测，你让我和柳姐姐怎么办？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吃饭就是！”
两人选的地方是北海旁边的一座酒楼，坐在这里，可以将眼前的湖色一览无遗。
然而两个人坐下没多久，一个白衣老者便缓缓走来，道：“不知道可否借个坐！”
白衣老者看上去和一般的老者并没有什么区别，两人丝毫感觉不到他体内的真气，然而他都走到桌子边上，两人这才发觉，心里也不由的一惊。
陆无霜此刻更是惊讶道：“慕容雪村！”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圣女居然还认识老夫！”
陆无霜道：“七圣之一的寒冰掌慕容雪村，我想没几个不认识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前辈，实在三生有幸，请坐！”
沈云并不认识慕容雪村，可听陆无霜一说，心里也了然，这才明白难怪自己两人没察觉，七圣的功夫可不是自己两人能比拟的，没感觉他丝毫的内力，应该是他功力已经练到返璞归真的境界，根本就和常人无异，沈云隐隐约约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慕容雪村坐下来之后，看向了沈云，道：“今日一见，杜帮主果然英雄出少年。”
沈云拱手道：“老前辈客气，不过晚辈好像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老前辈。”
这原本是沈云心里怀疑的话，没想到这慕容雪村却点头道：“见过，前不久晚上我们三人还交过手！”
交过手？沈云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的晚上，自己和陆无霜与一个白衣老者过招，然而两人都并非他的对手。现在想来，原来如此，自己两人的确功夫已经算是年青一代之中的翘楚，可比起七圣而言可差了很多。不过知道哪晚上交手之人居然就是眼前之人，沈云心里反而放松下来，两人的确联手都不一定能赢过慕容雪村，这点毋庸置疑，可慕容雪村想要轻而易举就把两人除掉，这点也并非易事，更何况自己在他身上可觉察不到任何的杀机，此人前来应该是另外有其他事情才对。于是道：“老前辈身手不凡，晚辈实在佩服！”
慕容雪村则摇摇头，道：“老了，不中用了，现在这江湖，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
沈云道：“老前辈过谦了，不过话说回来，前辈今日前来应该不是来和晚辈拉家常的吧？还请老前辈指教。”
那晚上三人交过手，而且他们可是亲手杀了那批倭寇，说穿了，他们可算得上是敌人，现在这敌人居然亲自前来，沈云并不觉得他是来找自己自首的。
慕容雪村道：“指教谈不上，只不过是想和杜帮主做个交易而已，不知道帮主可有兴趣？”
沈云不动声色，道：“这做交易自然不会是赔本的买卖，你卖给我东西，我当然要能给得起值得你这个交易的价钱才行，不过在出价之前，至少得让我知道你这情报到底值不值得我出价！”
慕容雪村点头道：“杜帮主，我卖给帮主想必你应该有兴趣，这情报事关倭寇！”
倭寇？沈云身子一震，道：“老前辈怎么会有关于倭寇的情报？”
慕容雪村道：“老朽为何有事关倭寇的情报，你无需知道，也并不在这次交易的范围之内。前几天，锦衣卫和东厂还有京城的禁军，对京城进行了扫荡，消灭了不少倭寇，然而帮主以为，京城里面倭寇就只有这点了？”
沈云心里一惊，道：“老前辈难道说还知道关于倭寇的事情！”
慕容雪村道：“这就是老夫想要和你做的交易。”
沈云道：“交易的话，那么不知道前辈的条件是什么，若是晚辈能给的起前辈的价钱，晚辈自然可以，可若超过了晚辈的能力，即便晚辈非常想要知道前辈口中的情报，晚辈也无能为力，这买卖也做不成！”
慕容雪村道：“既然老夫来找你，定然也知道你一定能付得起这个情报的价钱，实际上非常简单，就是你和贵夫人以及铁血门不在追查倭寇此事便可，而且老夫可以保证，你按照老夫所说的去做，可以确保整个京城方圆百里不在有任何倭寇！”
沈云听了，道：“前辈，你这个交易对于你而言好像非常的吃亏啊，晚辈是可以答应你，晚辈以及夫人，还有铁血门都不在去追查倭寇此事，可是并不代表其他人诸如东厂锦衣卫之类的不在去追查，晚辈可没那个本事去管他们，晚辈也只能承诺不掺和到锦衣卫和东厂彻查此事中去，可要是晚辈违背诺言的话，晚辈并不知道！”
慕容雪村道：“老夫相信你的人品。”
沈云几分哭笑道：“前辈实在太看得起晚辈了，晚辈的人品并没有前辈想象中那么好，而且和诺言之内的东西，可没人能保证就一定能遵守！”
慕容雪村奇怪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倭寇的情报？”
沈云老老实实的回答：“想，不仅仅是想，而且还是非常的想！”
慕容雪村道：“既然你非常想，那么你假装答应，情报就唾手可得，和岂不是更好？而且事后你不认账，老夫也拿你无可奈何。”
沈云道：“此话的确不假，只不过想来想去，晚辈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慕容雪村叹口气，道：“都说你杜帮主是年青一代之中的翘楚，今日一见却还有几分酸儒，罢了，此消息也算是白送你们。在城南有一个村子，这村子表面上和普通村子并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村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换成了倭寇。而你们所谓的倭寇，一部人的确是来自东瀛没错，可是其中很大一部人他们都是明朝人，这个村子几分偏僻，因此并没有人发觉。”
城南？沈云心里嘀咕了一下，旋即脸色不由的一变，惊讶道：“南海子！”
南海子是皇家猎场，位于皇城之南，于北面的后海，什刹海齐名，这个地方可是专供皇室、官僚行猎和练兵习武之地，也算是皇家一个游乐之地，即便现在一行修道的嘉靖，每隔一两年也要来此秋猎。这座园林既然是皇家猎场，也驻扎了士兵，一般寻常人等根本难以靠近，即便猎场边缘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敢轻易靠近。
若是有一群倭寇把猎场旁边村子当成据点，他们想要突破重重防守去袭击前来狩猎的各级官员，那也得实现突破那些守卫才行，可即便突破了守卫，潜了进来，要刺杀也不容易，除非？除非那些士兵里面已经混进了倭寇！要知道所谓的倭寇一部人的确是那些东瀛人，可很大一部人实际上就是那些沿海的商人，因为禁海运，他们没了生计，这才成为了海寇，后来他们之中这才混入倭寇，这才被认为是倭寇。而归根到底，他们还是汉人，说的同样也是汉话，和一般的人完全没任何区别，若是有人混进了军队，然后隐藏起来，趁着皇帝或者皇宫贵族的前来狩猎的时候，突然发动袭击，到时候可是防不胜防。
沈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慕容雪村，问道：“前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慕容雪村道：“没其他缘由，只不过希望一些人别越陷越深而已，绝望有时候还是一个好东西！”
绝望吗？沈云心里低声了念了一句，然后一拱手，道：“谢前辈告知，还请前辈携此人迅速离开京城之地，对于那些倭寇，晚辈一定竭尽所能的消灭，不留下活口！”
慕容雪村点点头，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告辞！”说罢，慕容雪村缓缓的转过身去，走下了楼。
陆无霜看向了慕容雪村，道：“堂堂的七圣之一，居然也和倭寇勾结。就好像唐震南一样，居然为大祭司卖命。江湖，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了！”
沈云道：“我觉得他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他勾结的话，完全不需要告诉我们，而且以他的年纪，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之类的应该早就如过往云烟一样，对他而言已经没任何的意义可言。他如此好做无非就是想让谋划这话一切人绝望，悬崖勒马而已，然后此事也就就此作罢。”
陆无霜道：“可他谋划了这一切，难道就这样算了？”
沈云道：“那些也不是我们所担心的，此事我们也就如实禀告，至于慕容雪村这件事，我们也就不报，若是锦衣卫能查出来，那是锦衣卫的本事，若是查不出来，我们已经尽力，也和我们无关！”
陆无霜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
沈云叹气道：“当了爹之后才知道，当长辈的那种无奈和辛酸，慕容雪村既然是七圣之一，若他能阻止得了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来找我们？现在他就是不想看着那年轻人一步一步陷落而已，所以这才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前来找我们两人，毕竟若是他背后的那人被查出，勾结倭寇，入侵京城，杀人灭口，无论那一条都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他怎么可能愿意冒如此大的险。”
陆无霜微微点头，道：“那好，就按照你所说的来办，那这午饭？”
沈云道：“我们换个地方吃，如何？”
陆无霜道：“去哪里？”
沈云道：“锦衣卫指挥使府邸如何?”
陆无霜惊讶道：“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对了，吴小姐好像也在哪里吧！”
沈云一愣，旋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恩，我们还是在这里吃吧！”
陆无霜笑道：“我说笑呢，走吧，说实话，这锦衣卫指挥使府邸我还没去吃过饭。”
两人说走就走，然后直奔陆炳府邸，不过当然不是大摇大摆而去，而是翻围墙，这府邸里面的府邸对于沈云如此的来去已经习惯，并没有人阻止，而是立刻禀告给已经回家的陆炳。
陆炳得到消息，也就见了赵远，问道：“这个时候来，要见本大人，可有什什么事？”
沈云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所以前来禀告，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先赏口饭吃，我们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而来，还没吃午饭！”
陆炳脸色一板，道：“你居然和本大人谈起了条件来了？胆子不小啊！”
沈云可没吓到，反而是笑道：“大人不必生气，待属下说完，你在看这饭直的还是值得！
陆炳道：“那好，你说，要是不值的话，本大人立刻把你们赶出去！”
沈云道：“城中的倭寇是消灭完了，但是京城的倭寇却没消灭完，他们另有藏身之处，大人，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值得一顿饭！”
陆炳脸色一正，道：“来人，传我话，让厨师准备饭菜！告诉他，今天来的是贵客！”“是！”外面有人立刻答应。
陆炳这才看向了沈云，道：“如何！”
沈云一拱手，道：“谢大人！”
没等陆炳问，沈云立刻接着道：“我们得到消息，城中的倭寇的确被消灭了，但是倭寇还有另外的藏身之处，这个藏身之处便是在南海子！”
陆炳道：“猎场？”
沈云点点头，道：“这个知情人说，原本临近南海子的一个村子里面老老少少都已经被倭寇屠杀一空，在一夜之间不知不觉里面老老少少都已经换成倭寇。属下以为，光凭借着这个村子的里面人并不是真正的威胁，南海子毕竟皇家猎场，朝廷有重兵保护，他们若是想有什么计划的话，这点人马完全不够，甚至没办法靠近前去围猎的朝中大院和皇亲贵胄，因此最坏的结果便是那些镇守的士兵已经被倭寇所更换，而朝廷并不知情！”
陆炳心里一沉，道：“这情报可否可靠？”
沈云摇头道：“还请大人恕罪，这情报是否可靠，属下可不敢确定，而且城中他们的计划失败，现在他们毕竟已经满是戒备，属下也还没来得及去打探。那个村落地处偏僻，很少有人来往，若是贸然出现陌生人，可能会打草惊蛇！”
城外和城内完全不一样，城内把大门一关，那就是关门打狗，就算倭寇藏得很深，大不了掘地三尺也可能把你找出来，但是南海子哪里这不一样，村落可以派兵保卫，可村中到底是倭寇，那么多人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彻底查清楚。除非把所有人马都集中起来，一个个核对。可这点难就难在必须得同时行动，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有一点，现在京城之中的倭寇已经出了事，他们必然警觉性很好，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走，一旦逃走就难再找到他们的行踪。
陆炳眉头皱了起来，道：“镇守南海子的士兵三年一换，距离上一次更换不过才一年，若是贸然把他们调离，的确会引起他们警觉，嗯，你还是去一趟，以你功夫的话，应该不容易被他们发现，首先我们得确定到底是哪个村子的人被更换！”
沈云疑惑道：“难道还有几个村子？”对于南海子那边的情况，沈云并知情。
陆炳道：“不错，来人，把南海子的地图拿上来！”
片刻之后，两个属下拿着一卷地图送了上来，然后一人各掌一边，缓缓展开。
陆炳指着地图道：“你看，现在在这南海子的周边各有五个村子，每个村子都靠近猎场，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到底是哪个猎场！”
沈云也看向了眼前的地图，正如陆炳所说，眼前这个地图周边分布着五个村落，每个村落都在猎场的周边，位置都很偏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判断到底是哪个村子。心里想了想，道：“大人，不知道朝廷驻军在什么地方？”
陆炳明白了沈云的意思，道：“在猎场现在一共有两个千户所，分别镇守东西两个方向，而其中西边的一个千户所距离一个村子比较近。若是逃走的话，这村子作为接应应该最有可能！”
沈云道：“大人，属下以为，他们应该没打算逃走，皇上每次秋猎，护送的锦衣卫，东厂以及禁军多达几千，他们仅仅只有一千人多人的话，目的就完成任务，而没想过退路，若是想退路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多的护卫之中完成任务，他们都是死士！”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一往无前，否者的话，光凭借他们那点人马，根本连皇上的人都没办法靠近。
陆炳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竖起了一根指头，道：“他们是死士，这点或许你没说错，然而他们下手的时机绝对不是拿着一千多人直接攻打护卫严密的皇上，那无疑就是飞蛾扑火，即便他们是死士，也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然而所谓的秋猎，并不是皇上亲自去打猎，参加打猎的还有朝廷之中的一些王公大臣等等，他们也想接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自己，既然要狩猎，就不可能随时一群人护着，到时候主力的护卫都集中在皇上哪里，这些人身边也就只有少数的个别护卫而已，若是那些倭寇此刻混进了猎场，提前埋伏，到时候他们根本无需去寻找目标！”
沈云惊讶道：“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可能是皇上，而依旧是朝廷的那些王宫贵胄？”
陆炳道：“不错，这应该是他们的另外一个部署，若是京城计划顺利，那么这个计划自然没必要继续下来，可京城计划失败，这便是另外一个计划，京城的倭寇让我们把视线都集中在城中，根本就不会去注意猎场。除此之外，我们对付倭寇，一直都处于下风，京城大捷，让朝廷上上下下士气大振，这种情况下反而会让我们大意！另外皇上现在一心修道，可每两年还是要去猎场狩猎，算算时间，今年皇上也会去，而还不过一月。到时候满朝文武陪同，若是遇到倭寇突袭，伤亡更加惨重！”
说着，陆炳的眉头更加皱得起来，道：“一个月的时间，看上去时间虽说还有充裕。先前本官还觉得应该让你去打探，现在想来也没必要了，直接派军前往！”
沈云一惊，道：“大人，直接派军前往？属下虽说得到这个消息，可并还不知道和消息是否确实，若是虚惊一场的话，动用大量兵力物力，朝廷岂不是要怪罪大人！”
陆炳道：“怪罪？本管何时惧过?现在朝廷刚刚剿灭潜入京城的倭寇，士气正盛，更加应该乘胜追击。若是没有倭寇，当然最好！若是有倭寇，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陆炳刚才已经想通，兵贵神速，就要利用现在朝廷大捷的那种高涨的士气，然后立刻出兵，打他们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说罢，陆斌看向了沈云，道：“我要你们两人也前往，协同锦衣卫行动。如何？”
沈云哭笑道：“大人，你这饭可有些不好吃啊！”
陆炳道：“本官的饭怎么不好吃?今天中午这饭要是本官没猜错的话，应该出自吴小姐之手，本官尝过她的手艺，的确丝毫不逊色于皇宫里的御厨，而且她还有一道拿手菜，开水白菜，本官可听说，这道菜可是出自你之手！”
沈云连忙道：“属下也就是随便教教，吴小姐天赋好，所以做得也好！”
陆炳笑道：“现在可不是你谦虚的时候，去吧，好好吃一顿，然后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待命，本官去见见皇上！”
陆炳说完也就离开了府邸，去见嘉靖皇帝，沈云和陆无霜则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餐厅，此刻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而吴莫愁在一旁等着，当看到随着下人前来的居然是沈云和陆无霜的时候，足足的吃了一惊，惊讶道：“杜公子，杜夫人？”她知道沈云身份非同一般，和陆炳的关系也不一般，之前得到消息，说有贵客前来，原本这府上有厨师，她显得没事也就主动请缨帮忙。
吴莫愁还有自己原因，既然是陆炳的贵客，那么自然身份地位非同一般，那么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多结识一些，自己结识越多，那么对于自己来说自己也就越安全，也就完全没必要寄人篱下。然而烹饪好了一桌酒菜，等着前来的贵客，才赫然发现所谓的贵客赫然是沈云和陆无霜。惊讶的同时，她更加觉得沈云非同一般。那他到底是何人？难道有什么强硬的背景？其父难道是朝廷大员？然而她所不知道的却是沈云的父亲沈默，最大的官职是锦衣卫小旗。（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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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3 15:00: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