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vbqs55qwglx.jpg
寒冬下河捞大鱼
散文
zavc2ghhjum.jpg
稷山 胡根庆
我的家乡南临汾河，汾水亘古不变地汤汤流淌着，滋养了千顷田畴庄稼，加之南有孤山，北依吕梁，正可谓是，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入青来。
我从小生于斯，长于斯，与汾河结下了不解之缘。从髫年至弱冠之年，常常与汾水为伴，从而在水中练就了十八般武艺，也屡屡享受汾河中的鱼鳖美味。
汾水中的各类鱼要数鲤鱼尤其味美，鲤鱼皆从黄河逆流而上至汾河。那年我就在汾河中捞到一条大鲤鱼！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
我和几个乡友拿了一瓶配制好的炸药，带上捞兜和鱼网到杨村渡口上游的盘水湾里炸鱼。我们只所以带捞兜和鱼网，是因为冬天河水太冷，一旦炮响炸出鱼来，不宜下河去捞，便可用捞兜捞或用鱼网捕……
到达盘水湾岸边，我像即将打仗的指挥员一样，先安排了一名年轻人拉船至河中央，再安排一名年青人站在船头，手执捞兜，一旦炸出鱼来，准备随时去捞。另派一名年青人守住下游河岸，拿着鱼网，亦准备去捞漂到河边的鱼，并分派一名年岁较大的村民在河岸上准备捡捞出水的鱼。
这时，船夫站在河岸边观望着，他是老熟人，船交给我们暂时掌管，但等炸出鱼来，也让他沾沾我们的光。
还有些随我们来闲看炸鱼的村民，都把脖子仰得像鹅一般远远地观望着……
我站在盘水湾岸边，先点着一支烟，而后猛吸几口，趁烟头燃得正旺时，立即对准炸药瓶的导火索一点火，刹时，导火索被燃着了，我稍停瞬间，然后沉着地把炸药瓶扔进了盘水湾上端的水中……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大约不几秒钟的时间，只听得一声闷雷般的声响，盘水湾里立刻翻卷出约一平方米河水，就像烧开锅的沸水翻滚一样……
根据以往经验，我就知道这瓶炸药准能炸出鱼来。我只所以这样判断，决非空穴来风。一是我把炸药瓶准确地投到盘水湾上端，这里是鱼聚集的水域;二是炸药瓶沉到了水里，在水里爆炸才可炸到鱼;三是这个盘水湾十多天还没有人炸过鱼。
果然过了没几秒钟时间，盘水湾里就漂起了几十条鱼来……
我高兴地叫道，鱼漂上来了！快捞鱼！
炸出来的鱼不断地从盘水湾里漂向下游。站在河岸上的年轻人忙张开网去捕;而在河中央船上的两个年轻人配合默契，一个拉船，一个用捞兜捞起游到船边的鱼……
由于这次炸得鱼多，至少也有好几十条吧。加之冬天河水又冷，没有人敢下水捞鱼，所以漂在船附近的鱼用捞兜捞上了船，漂在河岸边的鱼用网捕住了，而大部分漏网之鱼就顺着河流漂到了下游……
随我们来闲看炸鱼的那几个村民沿河岸向下游飞跑起来，他们也想在河岸边捞一两条鱼享享口福。
我怕别人抢走炸出来的鱼，我和拿鱼网的年轻人也沿河岸向下游跑去。
我边跑边往河水看，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鱼在河中央漂过去了，而无法去捞，觉得十分可惜的。在大集体生活年月，家里常年吃的是玉面馍夹杂野菜，如果不是逢年过节，啥时吃得上一点肉星呢。
我不甘心的一直往下游跑着，追着河里漂的鱼，企图能有意外的收获。
突然，我看见河中央有一条大鱼在水中翻腾着，扑愣着……如果让这条大鱼白白地溜走，对我来说，足以后悔终生的！
诸位看官不免要问，鱼炸上水面为何而不死呢？原来炸药在水中爆炸，是把鱼炸晕了，并且强大的冲击波会把鱼肚里的白鱼漂震破的，这样鱼不会潜水了，便漂出了水面而不会死。
我两眼直盯着河中央漂流的大鱼，直盯的两眼发红，不能让它白白漂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下河水，焉得大鱼？我当即对拿网的年轻人说，快脱掉衣服，下河捕那条大鱼！
那个年轻人胆怯地说，河水太冷，我吃不消！
我命令似地说，熊包！不下河捞鱼，今晚上别想吃鱼肉了！
年轻人一听说，我丶我下水。
我麻利地脱下衣服，虽觉得浑身冷得直打颤，但心里却像燃起了一团火，那是想吃鱼肉的热切心情所致。我俩先后跳下河水，我顿感冷得直侵肌骨，再看那个年轻人，弯着腰站在水中直哆嗦，我说，还不快游过去捕鱼！
年轻人上牙磕着下牙结结巴地说，这、这是亏人哩！我丶我受不这洋罪！
其实我比他也不好受，试想，寒冷冬天赤身裸体下到冰冷的河水里，恐怕脑子进了水的人也不会冒这个寒冷的，即使是憨憨痴痴也不会这么做，况且我是个智商不错的正常人呢？我何以冒险玩命，无非是想捕到大鱼，享享美味而已。那鱼的诱惑力竟使我不顾一切地强行拽着下到水里的年轻人手，向河中央去追赶那条大鱼。
我俩在河水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游至离大鱼约一米远的水中，我用劲一撒网，大鱼被罩在了网里，我急忙收紧网绳，而后两人拉着网向岸边游去……
游至岸边，我俩上岸，一拉网，觉得沉沉的，再猛力一拉，网里的大鱼拉上来了，大鱼在网里扑腾着。我一看，呵！是条大鲤鱼。按说，鲤鱼本来脊梁骨上的鱼鳍和鱼尾都是金紅色的，可这是一条老鱼，浑身泛着青色，足足有一米多长呢。
我俩急忙胡乱穿了棉衣棉裤，招呼同伙收兵回营，因为已经捕到了这条大鱼，其它漂到到下游的小鱼就不追赶了……
我们一行带着胜利品喜滋滋地返回村里。
是晚，把鱼肉用油炸好后，便请有关人员和村里的朋友们共进晚餐，享受美味。
我忽然发现跟我下河捞那条大鱼的年轻人没到场。急忙到他家去，我推开门一进院里，就兴冲冲地喊道，伙计，鱼肉炸好了，赶紧出来咱们一起吃去！
突然屋里走出他爹，开口骂道，子蛋娃，谁叫你让我娃下河哩！害的我娃感冒了，还不赶快给我滚开！
我吓了一条，沒想到热脸给了个冷屁股，急忙拔腿就跑……
白驹过隙，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社会物质丰富了，家里生活过得美满幸福。想吃啥有啥，就是当年想吃的鱼肉美味，早已吃腻了。我感谢赶上了好时代能让我享受到美食美味！更感谢改革开放给老百姓带来的实实在在福祉！那令我不堪回首倍感心酸的昔日寒冬下河捞大鱼的往事，已尘封在我那段人生的历史之中……
正是走过的不管酸甜苦辣，皆是我人生之旅的一段段风景，未来的人生之旅，更是一首首如画如歌的甜蜜诗……
2019年10月14日下午写于内侄令郎婚礼中。
q5vviekczmx.jpg
后
稷
文
苑
1fairmapml3.jpg
胡根庆，自号五柳汾士，山西稷山下迪村人氏。曾于八十年代在《河东文学》发表万余字的中短篇小说《野寡妇》《天边有一片晚霞》等作品。在《山西农民报》《山西老年杂志》《运城日报》《枣花报》等作品均有刋登。曾在《电力杯》大赛中小说获一等奖，《交通安全》征文大赛中小说获二等奖，《稷医杯》征文大赛中散文获二等奖，小说散文诗歌戏剧话剧微电影等在各网络平台已发表千余篇。
发刊制作：薛前发
微信手机同号：13293971786 |
|
发表于 2020-7-23 13:10: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