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5:02:00

【长篇武侠小说连载】锦衣卫(第一百八十九章)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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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偷梁换柱
  提尔西回去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刚才自己距离死亡居然如此的近,好像下一刻自己的命就要被人给收割了一样。
  “老爷,你怎么了?”管家上前问道,管家并非他自己的管家,而是大王子派在了他身边的人。
  提尔西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下人送上来的茶杯,把之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下,道:“若非刚才此人相助的话,我恐怕小命不保!”
  管家问道:“有人要杀老爷,可老爷平日行事低调,也不招惹是非,为什么有人要杀老爷你?”对于这点,管家心里有些疑惑。
  提尔西道:“这点我也和你一样奇怪,难道说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管家道:“这点应该不可能,知道计划的人非常少,根本就不会泄露,而且根据我们眼线透露出来的情报,乌力罕哪里没任何动静,他已经彻底相信王妃毒已经解了,而且现在王妃已经离开红罗山,不过她身边有人跟着,不会让病复发!”
  提尔西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应该没人才对!”自己平时都很低调,自己突然会有人对自己下手,提尔西有些不解,可若是说计划失败好像也不是,否者的话,他们早就直接动手了。
  管家道:“不过现在还是得给你准备护卫才对!”
  提尔西道:“若是人多的话,这也太明显,我怕会引起其他人注意。这样,今天有人救了我,此人的功夫不错,不如你派人仔细调查一下他的来历,雇佣他来当我保镖!”
  管家道:“今天救你之人!那好,我马上去办!”
  身边急需一个武功高强而又值得自己信任的保镖已经是提尔西现在最迫切的事情,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连睡觉都没办法睡得安稳。调查并没有花费什么功夫,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那男子叫李默,原本是一支跑商商队的护卫,只不过这支商队在二个半月之前遇到了袭击,虽说他勇猛过人,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可和这支商队相熟的人都认为是他勾结了那些强盗,完全就是吃里扒外,有些人还到处找他,打算为那支死去的商队复仇,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有东躲西藏,被人认出来之后给逃了,一个月前偷偷的藏在红罗山的货场帮着做苦力维持生计。
  “这情报是不是可靠?”提尔西问着管家。
  管家垂首道:“请您放心,这些情报老奴委托了三队人马去调查,就是为了确保情报的无误,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老奴已经派人去通知一个叫孙猛的人,江湖人称关外流星刀。”
  提尔西疑惑道:“关外流星刀孙猛,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管家道:“一个和他有仇的人,李默当初所在的护卫队的二当家的便是关外流星刀的师弟,半个月前,关外流星刀得知他师弟所在的商队遇袭,除了李默之外无一生还,于是放出话来若是有人知道李默的下落,他愿意出黄金二两百作为酬谢,只不过这李默出事之后隐藏身份藏在了货场做苦力,货场那些人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知道江湖之事。”
  提尔西顿时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就是让着孙猛去确认李默是不是真的李默?”
  管家道:“大人明鉴。”
  提尔西点点头,道:“很好,那么就让人盯着这李默,是还是不是,两人一见便知。”
  提尔西已经明白了管家的用意,现在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可李默随行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两个月前放出话来要取他项上人头的孙猛。
  孙猛的师弟是护卫的二当家,又在关外,那么两人说不定经常见面,或许见过李默,只要让他见到李默,若是仇人,自然拼命搏杀,那得来的情报就是真的。若不是仇人,这李默身份便很可疑,情报也有问题。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提尔西对于管家的计划自然也没什么疑问。
  五天过后,黄昏。
  随着最后一辆运送货物的马车出了货场,货场的大门也随即关上,靠着力气吃饭的装货工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有些人正打算收拾的东西回家。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爆喝:“李默,你给老子出来!”
  这声音就好像晴天响起一个霹雳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货场剩余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大门看去。可几乎在同时,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门瞬间就好像被攻城锤狠狠撞了一下,顷刻间支离破碎,朝里面飞出了两丈来远,这才轰然倒下,激起一地尘土。
  在腾起的尘土之中,一人昂首迈步走了进来。此人手里倒提着一柄斩马刀,全身仅仅只有眼睛露在了外面,如猛兽捕食那种凶横的目光一扫眼前的这些苦力,很快目光就落在了正坐在一堆货物前的李默之上,眼光顿时一厉,爆喝道:“李默,你吃里扒外,害我师弟,拿命来!”接着脚下一发力,手里刀一举,狠狠的劈向了李默。
  眼前这李默正是金吉。区区的半个月时间,金吉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就是不能刮胡子,所以现在的金吉已经是胡子拉碴,活生生的张飞一般,其次就是得长肉,一天到晚就是吃吃吃,半个月时间终于让原本有着一副刚毅的脸活生生的变得有几分肉嘟嘟,再次就是功夫,那就是用剑。对着镜子,金吉自己都发现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至于提尔西管家玩的那点小手段早就被醉雨阁密探给查了出来,并告知了金吉,让他早就有了准备。
  而今天前来袭击之人便号称关外流星刀的孙猛,他双手握着斩马刀,狠狠的一刀劈向了金吉,刀身未至,这劲气先到。
  “哗……”那些装货物的箱子瞬间就被劈碎,里面原本装着的一些瓷器顿时遭了灭顶之灾,一下子被劈成粉碎。而在刀劈过来的时候,金吉早就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他那一招,然后拔腿就跑,直奔自己睡觉的房间,或者说一个窝棚里面,这剑还在里面呢,总不能靠拳头和别人硬干。
  一刀劈空,孙猛大怒,喝道:“你给大爷我站住!”说话间,提刀便追。
  这两人一人跑,一人追,片刻的功夫,金吉已经钻进了窝棚里面,顺手抄起了床角的包袱,一拉一撕,立刻把剑拿在了手里。
  孙猛已经冲了进来,朝后瞟了一眼,一刀劈了过来,接着压低了声音道:“兄弟,自己人,我受人之托,陪你演场戏!”
  这一刀看上去气势十足,然而去没什么力道,金吉双斧一挡,顿时挡住他的刀,接着就听到孙猛道:“用力,推我出去!”
  金吉顿时会意,喝道:“啊……啊……”脸上表情狰狞,一副用力而为。
  孙猛同样如此,一副拼命抵着的架势,却被金吉推着朝后退,然后接着道:“等会我们好好打一场,气势得用足了。”
  金吉心里一动,道:“多谢。”接着用力一推,两人顿时分开,相隔两丈左右。
  “呼!”孙猛刀朝下一挥,怒道:“姓李的,你当初落难之时,全靠我师弟拉你一把,否者你小命早就丢了,没想到你居然是白眼狼,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金吉也没示弱,道:“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是你能杀我,那是你的本事,杀不了我,那是你没本事。”
  孙猛怒道:“狡辩,看刀!”说着,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金吉也一声爆喝,剑迎了上去。
  这斩马刀是重兵器,这剑那可是轻兵器,孙猛的斩马刀一刀下去那气势可不一般,至于金吉,要知道他本来就不擅长用剑,这次的这剑法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临时学的,多少还有几分生疏,不过好在有孙猛配合,所以两人看着打得热闹,实际上那都是孙猛一个人在表演,至于金吉,那也不过是捂着剑在哪里配合而已,反正周围的那些人也看不懂这些。不过凡是两人交手路过的地方,什么车、木棚、箱子之类的,顿时支离破碎,那感觉就好像被几十头牛狂奔撞过一般,此刻货场可还有其他人,见两人交手顿时吓得躲得远远的。
  货场主看到如此情况跳着脚叫道:“我的货,我的货啊……”然后气血攻心,身子一偏,就晕了过去。
  在货场的这些人眼里,两人那是打得难分难解,异常激烈,而且完全就是以命相搏,然而若是有高手的话只要一看就能看出不对劲来,两人看上去你来我玩,手里的武器乒乒乓乓的,实际上有留有余地,光打雷不下雨,声势浩大,却是虚有其表而已。这边打边走若是遇到有马车货物之类的,这招式都朝那些货物上招呼。
  又过了十多招之后,孙猛压低了声音道:“差不多了。”说着自己突然朝后一退,手里的长刀损失一抛,整个人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噗呲!”斩马刀落地,插在了他的身旁。
  金吉顺势上前,手里的剑指向了他的脖子。
  孙猛呸的一下,将一口血吐在了旁边的地上,昂首道:“今天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金吉呼的一下收回了斧头,道:“我不杀你,另外,我也没吃力爬外!”说罢,转身就走。
  孙猛愣了愣,叫道:“姓李的,今天你不杀我,改天我定取你性命!”
  金吉头也不回,朗声道:“在下随时恭候!”
  两人一战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可是对于这货场造成的破坏却是惊人的,这货场老板更是气血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金吉也只能心里说声抱歉,回到屋内取了自己行李朝外面走去,这货场还是有看场子的,可刚才那一站之后让他们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人自己可招惹不起,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赵远大步的走出了货场。
  刚出货场,一个布衣年轻人就挡在了面前,一拱手道:“壮士,我家老爷想见你。”
  金吉淡淡的看了眼前此人一眼,根本就不理会,微微一侧身直接就从他旁边走过,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面前的那人有些目瞪口呆,旋即又追了上去,道:“喂……我家老爷要见阁下,请随在下前往。”
  金吉依旧没有理会,提着自己的包袱大步的超前走去。
  这人真的有些懵了,只有急急忙忙的再次追上去,正要说话,金吉猛的转过头,狠狠的盯着他,恶声恶气道:“再废话我杀了你!”
  这人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刚才金吉和孙猛一战他可是在一旁盯着,深知眼前这个大汉的厉害,哪里还敢上前,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金吉走出了好大一截才反应过来,立刻招招手。
  躲在暗处的人立刻跑了过来,这人朝金吉离开的方向,道:“小心跟上他,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
  安排完毕之后,他急急忙忙跑了回去,把此事禀告给了管家。
  管家背着手,来回在屋子里面走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道:“你就说只要他愿意来见大人,货场的损失可以由我们来承担。”
  提尔西现在意思仅仅是让此人来见他,至于是否要招揽,如何招揽他没有说,这人已经试过了,是那个李默无疑,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至于后续的事情也就由他自己来处理,自己也不用去干涉,自己奉命保护他的安危,要是他的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真不好交代。至于货场那些损失实际上也没几个钱。得到指示之后,这手下便又急急忙忙的出了门,找到了金吉。
  天色已晚,金吉正靠着别人墙角,看上去无处可去,实际上正等着他们来,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完全就是一个外行。见有人前来,手顺势就摸上了身旁的剑。
  这人连忙道:“壮士,稍安勿躁,我家老爷想要见阁下,所以让在下前来请阁下前去一叙,并说了要是阁下前去,这货场的损失我家老爷会全部承担。”
  见金吉不为所动,这人又道:“那点钱对于我家老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于货场主而言可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要是明日那些货主找上门去,恐怕这货场主也不好应付吧。”
  金吉手从斧头上移开,问道:“你家老爷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见自己话有效,急忙道:“到时候你去见了便知,还请放心,我家老爷绝没丝毫的恶意。”
  金吉冷哼一声,道:“恶意?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还怕什么恶意,带路!”
  这人道:“这边请!”
  金吉起身提起自己的包袱,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并非自己矫情,非要一请二请才去,而是如此做才不会让提尔西等人怀疑。要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这种,现在突然让去做卧底,多少有些慌张,卧底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个度的问题。自己作为李默那可是逃难一般来到了红罗山,全靠这货场主收留才有了一口饭吃,那是货场主对自己有恩,现在自己和孙猛一战损害了不少东西,货场主完全承担不起,这时候自己一走了之,那就是不仁不义。提尔西派出的人以承担损失作为条件也正是基于他们对自己调查,让自己为了报恩的情况下不得不去见提尔西,这样他们就会觉得一切也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也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让他们更加放心。
  跟着这人金吉来到了府邸之中,从侧门进了一个偏厅,然后就是耐心的等着。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有人进来,金吉抬头一看正是提尔西,惊讶道:“是你!”
  提尔西哈哈一笑,道:“正是鄙人,当日多亏了阁下,鄙人这才保住这条小命,这都还没好好的谢你。”
  金吉道:“当天你那一顿饭已经是谢过了,嗯,你手下说你要见我?”
  提尔西道:“正是!”
  金吉道:“那你已经见了,这有什么话也就别遮遮掩掩的,直说吧。”
  提尔西道:“爽快,那我也就直说。阁下如此好的功夫留在货场里面当苦力实在委屈了,鄙人想聘请你来府中当我贴身保镖,一天好酒好菜,衣食不愁,每月一百两银子,如何?”
  金吉道:“在下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给人当保镖!”
  提尔西道:“可是据我所知,现在很多人都到处找你,今天是孙猛,明天可就是其他人,可只要你呆在我这里,我保证没人赶来招惹你,你也就不需要东躲西藏。”
  金吉眼光一寒,道:“你什么意思?”
  提尔西道:“你当然知道我什么意思!”
  金吉道:“我没吃里扒外,也没勾结那些贼人!”
  提尔西道:“你说没有,可别人觉得有,现在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你。你不伤他们,你自己自身难保。你伤了他们,他们会认为你做贼心虚,更加不会放过你,长久以往,永无宁日。”
  似乎对于自己的说辞非常满意,提尔西端起来了旁边的茶杯,翘起了二郎腿,浅浅喝了一口,接着道:“但在我这里不一样,他们即便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也不敢来招惹你,吃喝不愁,还有钱拿。虽说是我保镖,却也不需要时时刻刻贴身保护,只需要随叫随到便可,另外我会让人在院内准备一间上房,交由你居住,平日闲暇时候饭菜有人专门伺候如何?”
  金吉仔细的听完,道:“你这给的条件是不是太过于优厚了。”
  提尔西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优厚还是不优厚,自然因人而异,你若觉得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
  金吉道:“不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行当上的规矩,我答应便是,不过阁下到底是谁?在下听别人叫你大人。”
  在金吉吃喝的这段时间,提尔西已经让人去准备房间,一顿饭之后,吃饱喝足的金吉也就下人带领下去了房间,这房间也正如提尔西所言,在他房间所在院内。房间内已经燃起了烛火,带路的人走到门口之后便退了出去,金吉自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却发现屋内此刻居然还有一女子。
  这个女子大概有十八九岁,容貌却是汉家女子,不算漂亮,却有几分清秀,一身翠绿色衣衫。听到推门声,她抬起起头,旋即就要朝地上跪去。
  金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问道:“你是谁?”
  这个丫鬟如受惊的小鹿一样,低着头,道:“奴婢叫翠儿,是大人派来伺候您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让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
  听她一说,金吉这才发现这屋中靠着墙角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面冒着缭绕热气,木桶的旁边还放着一叠衣衫。有钱人笼络人的手段无非就是金钱和美女,看样子这提尔西倒是看重自己,这其中是否也有试探之意?
  心里略微一思索,金吉挥挥手,道:“老子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要过女人伺候洗澡,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伺候!”
  “是!”这翠儿倒也乖巧的答应,转身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金吉把行礼往桌子上一放,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收拾完毕之后刚刚躺在了床上就听到了门口的轻轻的敲门声,再次爬起来,点燃了烛火,打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口站着的翠儿,只不过现在的翠儿身上仅仅裹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在有些冷的夜色之中身子微微瑟瑟发抖着,见门已经被打开,柔声道:“大人让翠儿来伺候您入寝。”
  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可是很低,一些小妾被用来成为招待别人工具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一个丫鬟,她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反抗只能带来更加惨痛的后果。
  金吉犹豫片刻,哈哈一笑,拦腰把翠儿抱起,笑道:“大人想得真周到!”
  翠儿惊叫了一声,旋即如一只小猫一样紧贴在了金吉胸口,低声道:“翠儿身子羸弱,还请大人怜悯。”
  金吉哈哈一笑,却是把翠儿放在了床内,道:“你睡里面!”
  自己已经进了这府中,要想博取提尔西信任,那就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能出丝毫的岔子。真正的李默早就死在了醉雨阁的刀下,不过来之前对于自己所冒充的李默的喜好已经了如指掌,作为商队的护卫,上无老下无小,赚来的钱不是喝酒就是逛窑子,现在美色当前,那就好比把肉骨头放在狗的面前,怎么可能还把持得住。自己既然起来,为了打探消息,完成任务,有时候还是得逢场作戏,为国捐躯。不过好在李默并非好色之徒,对于翠儿不感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提尔西好意也没办法拒绝,也只能想出如此的办法。
  金吉双手抱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和翠儿保持一定距离,疑惑道:“听你口音并非这关外人氏,怎么在这府中当丫鬟?”
  翠儿道:“翠儿本来就是金陵人氏,三岁的时候就被父亲卖去了青楼,五岁被赎出来就在府中当丫鬟,最后也就一同前往这里。”
  金吉随口问道:“那个时候你就在伺候大人了?”
  翠儿道:“没有,像翠儿这种进去也就是学着洗衣做饭斟茶递水,那可能跟着伺候主子。”
  “五岁?”金吉心里一动,不动声色,道:“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府中,就没人敢欺负你。”“嗯。”翠儿乖巧的答应道,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安心。
  金吉也闭上了眼睛,自己也不好多问,毕竟问多了会引起怀疑,谁也不知道这翠儿到底什么底细,而之前来的时候掌柜给自己说过,一切都必须小心,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半个时辰之后,管家来到了提尔西的书房,把一杯参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提尔西正在闭目养神,也没睁开眼,问道:“人进去了?”
  管家道:“都已经睡下了,大人是对他还是有所怀疑?”
  提尔西缓缓道:“用人还是谨慎一些好。”
  第二天一早,金吉起床的时候翠儿已经见洗脸水早餐已经端到了房间内,昨晚虽然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干,可现在她看金吉都带着一丝羞涩之意。
  金吉洗漱完毕,坐到了桌前,却发现只有一副碗筷,问道:“你的呢?”
  翠儿拿起碗正在给他盛粥,道:“奴婢等会去吃。”
  金吉拿起筷子,道:“这可不行,大人叫你来伺候我,那么自然是同吃同住,快去拿一副碗筷来。”
  翠儿一脸的惶恐,道:“奴婢怎么能和您一同用膳,这岂不是折煞奴婢了。”
  金吉道:“怎么不能?你都同我一张床睡了,可以一起睡,还不能一起吃饭?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翠儿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道:“您……您说什么呢?”
  金吉啪的一下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放,道:“我又没说错,快去快去,否者的话这早饭我也不吃了!”
  翠儿无奈,只有去取了碗筷,陪着金吉吃饭,同时说道:“大人刚才派人来传话,说今天他不会出门,你不用陪着,趁着这时间在这府中多转转,熟悉熟悉,和府中其他护卫打个招呼,免得彼此不认识起了冲突可不好了。”
  金吉点点头,用过早饭之后也就出了房门,打算在整个院子转转。整个府邸占地面积至少接近百亩,有内外院之分,外院同样也是办公地点,这内院这主要家眷,毕竟提尔西一家盘踞在这里也不是一年两年,在投降朝廷之前这里就是他们地盘。内院并不大,很快金吉便走到了外院,这前脚刚刚踏出就敏锐的觉察到有几道目光朝自己看来,余光微微一瞟,发现盯着自己的是几个身穿便衣的大汉,原本几人正懒洋洋的靠在墙角晒着太阳,已经站直了身子朝自己走来,就他们目光而言,绝对不是友善。看得出来,自己的出现让他们觉得很不爽才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吉心里说道,正打算转身避开眼前这群人,可刚有这个打算,立刻就打消了心里这个念头,因为就在刚才自己明显觉察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这人的藏身之处便是自己左手边走廊旁的箭塔之上。
  金吉微微一瞟,箭塔上有一个弓箭手,只不过这个弓箭手的目光并没看向自己这里,而在他旁边的护板上却能看到一个人的头顶。
  “哼……”金吉心里嘲讽般的冷笑一下,看样子今天自己这强龙不压压这地头蛇,别人还不放心了。而且情报上面所说李默本来就凶狠喜斗,如此避开可不是他的风格才对。心里有了如此想法,金吉直接就迎着那群人走了过去。很快双方便相遇,果然没出意外这群人挡住了去路,除此之外周围其他的人都朝这边看来,似乎等着看好戏。
  箭塔上面窥视之人,眼前这群拦路的地头蛇,还有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切都表明这是有意谋划,这谋划之人不是提尔西就是他授意身边的人而为,自己虽说很不愿意,却不得不陪着他们演一场。当卧底真难。
  金吉心里不由感慨一下,抬眼看着眼前两个抱胸的大汉,沉声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哟嚯,口气挺大的啊!”其中一人说道,上下打量了金吉,道:“挡你路又怎么样?”
  金吉道:“好狗不挡路。”
  金吉道:“我骂狗,你们自己承认,关我何事?”
  这两人一听,更是大怒,正要还口,背后有人骂道:“你们两个滚一边去,挡着老子了!”
  这两人闻言,急急忙忙让出两个人宽的位置来,而说话之中也是这五人之一,个头魁梧,大冷的天居然露出半个胳膊在外面,手里抓着一个黑黝黝的狼牙棒。咚的一声,他把狼牙棒朝地上一杵,看了一眼金吉才道:“老子叫黑虎,是这外院护卫的管事,你叫什么?”
  金吉看着他那种如小丑一般的表演,道:“李默!”
  黑虎道:“李默,嗯,既然你也是这里的护卫,那么懂不懂这里规矩?”
  金吉非常干脆道:“不懂!”
  旁边有人道:“不懂是吧,我告诉你,这府中所有护卫,那就是老大最大,每月拿着月钱,那都得好好孝敬老大。”
  金吉嘴角微微翘起,看着眼前的黑虎,道:“要是我不孝敬呢。”
  这人立刻道:“你敢!”
  金吉眉头一竖,道:“为何不敢?我现在是贴身保护大人,你们不过是看家护院,孰重孰轻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数?还要我孝敬,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
  眼前几人一愣,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怒道:“你胆敢说我们是……”
  “住口!”黑虎即时的出口阻止,冷哼一声,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大人既给你钱又安排了女人伺候你,你就觉得大人器重你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昨晚上伺候你的是翠儿吧?这女的看上去楚楚可怜实际上就是一个婊子,这里哪个没和她睡过?”
  金吉没料到黑虎突然搬出了翠儿来,翠儿也略微提起过自己的家世,所说不过是寥寥数语却让自己上了心,她所说的遭遇和让当初李默不得不流落关外当护卫的那个女子遭遇极其的相似。毫不客气的说,这是李默的一个心病。那么按照李默的性格,这个时候不揍人,等待何时。
  金吉脸色唰的一沉,身子朝前大踏一步,抬起脚一脚直接踹在了黑虎肚子上。要知道这万毒窟主虽说比较擅长用毒,可武功也并不的低,金吉在他徒弟之中资质不算最高,却所谓名师出高徒,功夫也并非一般人能比的。至于黑虎,也不过是一个强盗,被提尔西收入府中当侍卫,就是个头魁梧而已。黑虎可是这府中的一霸,平时都是一副趾高气昂,哪有人会和他动手,因此他完全任何准备,一身痛哼,直接被金吉给踹出了一丈多远。
  踹翻黑虎,金吉身子一扭,直接一拳打在了旁边一人身上……
  黑虎等人正面也没料到金吉那可是说动手就动手,等第二个人被揍翻之后,另外三人这才攻向了金吉。
  金吉就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打法,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完全就是硬碰硬,面对周围那几人的拳头,居然不躲不必,挨一拳自然还上一拳。在挨拳头的时候,金吉也耍了一个小技巧,用内力悄悄的卸掉了那些拳头大部分的力量,所以根本就没伤及筋骨,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可他的拳头打出去那可不轻,眼前这几人根本就扛不住他一拳,实打实的挨上直接就被揍翻在地上。
  片刻的功夫,金吉干净利落的直接揍翻了四人,黑虎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打算去抓地上的狼牙棒,却被金吉赶了过去一拳直接轰在了肚子上。黑虎眼珠子顿时一鼓,差点要瞪出来一般。紧接着,金吉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砰的一下直接把他撞在了旁边走廊的柱子之上,旋即右手一抬,一拳头轰了过去。“砰……”整个柱子不由的一颤。这拳头直接轰在了黑虎旁边的柱子之上,直接打了一个深达一寸左右的坑来。
  黑虎顿时吓得练气都不敢出,那刮过脸皮的劲风让他非常清楚。
  金吉缓缓收回了手,冷冷道:“要是让我再听到一句关于翠儿的风言风语,大爷我要你的命!”说罢,手一松,任凭黑虎跌落在地上,接着脑袋一扭,目光直接看向了周围那些原本围观,现在有些护卫们。仅仅这一眼,那些护卫不由的齐齐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发现眼前这人可是真的狠人。
  “呸!”金吉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吐在了地上,丝毫不理会地上的黑虎等人,大步的朝前走去,而他所到之处,那些护卫纷纷躲避,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人可是一个狠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人一来三句话不对就把黑虎几个人揍翻在了地上。
  短短的时间,这事情很快就在这府中流传开来,而那个在一旁窥视之人也详细的将此事禀告给了提尔西。
  提尔西没吱声,反而朝管家问道:“你怎么看?”
  管家思索了片刻,道:“此人如此性格,倒是和我们收集的情报上面一致,目前而言看不出上面问题来。”
  “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提尔西低吟了一声,道:“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就暂时别试探了,免得让他起疑,告诉黑虎等人,以后少去招惹他,让翠儿也好好伺候,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金吉已经手下留情,然而黑虎等人还是受伤不轻,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便是他这个外院护卫管事居然被人打得没丝毫还手之力,而随后管家派人前来告诉他们以后别找金吉的麻烦。
  “老大,让我们去找那李默麻烦的是管家,现在我们被揍了,让我们不去找麻烦的也是他,这算什么事,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同样被揍的一人气呼呼的说道。
  黑虎沉着脸,手里拿着一个熟鸡蛋,这原本是用来驱身上的淤青随用,闻言手一用力,鸡蛋瞬间被捏得粉碎,恶狠狠道:“管家说不许动李默,又没说不许动那个女人。他不是挺疼那个女人的,老子看他怎么疼。”说罢狠狠把手里碎鸡蛋仍在了地上,在他眼里,这碎鸡蛋仿佛就是揍他的金吉。然而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提尔西没离开府邸,金吉也并未出去,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又过了两天,金吉离开了府邸,悄悄的去了藏身之处,按照约定至少十天得联系一次,现在自己已经在提尔西的身边,应该去请示一下下一步的如何行动。
  坐在桌边,掌柜也没客套什么,直接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金吉放下筷子,道:“刚刚进去的提尔西让外围的那些护院试探了属下一番,我就把那群人给揍了,这两天倒没其他什么动静,另外他安排一个女子在我身边,名义上说是侍候,应该有监视的意思。”
  “翠儿?”掌柜低吟道。
  金吉点点头,掌柜知道她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想了想之后,他这才道道:“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并没有什么背景,逃难来到红罗山,被迫卖身为奴。”
  金吉道:“如此说来,她给我的所谓的身世也正如所料是编造的。”
  陈掌柜道:“对,所以说你揍黑虎等人也揍对了,对于这个女的,逢场作戏可以,切记不可泄露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金吉点点头:“这点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不知不觉泄露我自己的消息。”
  掌柜思索片刻,道:“我觉得你倒是可以适当泄露一些你的消息!”
  金吉有些不解,道:“适当泄露,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道:“就是引蛇出洞的!”
  金吉想了想,道:“这下毒之人毕竟有可能来自苗疆?要是露出用蛊的办法,说不定就可以把他给引出来?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掌柜道:“对,这个用蛊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花神宫宫主身边的大护法,不过武功已经被费,虽然不知道花神宫宫主为什么能恢复功力,可根据流传出来的情报他的功力并没有恢复,现在他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要是能把他引出来,功夫上你应该可以轻易对付,就是不知道这蛊毒上你能否对付?”
  金吉道:“这个大护法我倒是听过,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在用蛊毒在他之下!”
  掌柜的笑道:“你如此自信?”
  金吉笑道:“那是当然,这位大师兄我好歹也听说过,当初为情所困所以离开了万毒窟,不过他离开的时间非常早,所以这用蛊之术学习的时间也很少,可不像我,我从小就陪在师父身边,从开始道现在学习这用蛊之术已经接近二十年,而且都还是师父的悉心教导,要是这种情况下我都没办法赢过一个半路离开,天资本不算高的师兄的话,那岂不是让我愧对师父的教导?”
  掌柜点点头,道:“不错,能有这份自信,这才叫年轻人,那么接下来你还必须得让提尔西更加重视你才醒,这黑虎却是一个拦路虎,嗯,我们潜伏在外院护卫的人送来情报,说着黑虎等人正在谋划对付你身边那个女子,也就是想报复你,这些人以前也都是江洋大盗,在中原武林混不下去了这才跑到这关外,你若能顺便把他们给宰了也算是为民除害。李默此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实际上女人却是他的软肋,你必须得让提尔西等人觉得他们能用那女子控制住你。”
  说道这里,掌柜看了一眼金吉,道:“你和那女子的事情我不会上报,事成之后,那女子你想留想放也就任凭你处置,前提是她必须得管住自己的嘴。”
  “嗯!”金吉谢道。
  掌柜点点头,接着道:“要查清楚提尔西突破口就在他身边管家身上,经过我们调查,此人也不过是一年之前才来到提尔西的府中,因此我们猜测此人很有可能是大王子派在提尔西身边的人,也可能是联系人。”
  金吉沉吟片刻道:“那此人可是提尔西的心腹,想要突破可不容易。”
  掌柜道:“的确是心腹,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掌握自己所有秘密的心腹若是有背叛之意的话,那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这管家跟在提尔西的身边不是因为对提尔西的忠心,而是对大王子忠心,要是他发现提尔西有杀他之心,背叛大王子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背叛提尔西。”
  金吉心里想了想,掌柜这话很有道理,提尔西和大王子之间维系的纽带实际上不过是利益,或许并不是忠心和掏心掏肺的信任。而这管家对于提尔西同样了解,心里说不定早就有戒备,只不过现在彼此还是主仆关系,都掩饰得比较好而已,只要大王子的命令,他可以轻易背叛提尔西。
  想明白这点,金吉对于掌柜的话也能更好的理解,点头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掌柜道:“你现在刚进去,还不适宜在两人之间挑拨,否者会被他们怀疑,我们这边会适当的安排,你到时候随机应变便可。黑虎等人也是管家招揽进府,借此也可以试探一下提尔西的反应。”
  有些事情不能着急,只能缓缓的积累,就如温水煮青蛙一般。
  说罢,掌柜站了起来,补充道:“今天也就这些事情,以后少来,这城中提尔西的眼线不少,免得被发现了。”
  留下这些话,掌柜便离开,金吉犹豫看片刻,这才悄悄的溜走,真打算走,这楚秀突然出现,叫道:“师兄!”
  金吉扭过头,笑道:“师妹,这段时间在这里过得如何?”
  楚秀瘪瘪嘴,道:“一个人无聊死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干什么?”金吉道:“那就好好在这里休息,记住了,绝对不能到处招惹是非,明白没有?”
  楚秀道:“怎么说的我好像一天到晚就是在招惹是非一样,我有那么不堪吗?”这话中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金吉道:“当然不是,你得控制自己,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的脾气,现在我们来这里那可是大局为重,我还真担心你一时冲动,这招惹了是非,给掌柜的增加麻烦,到时候我们做了前面那么多事情就前功尽弃了!”
  楚秀瘪瘪嘴,道:“我当然知道,师兄你也大可放心就好!”
  金吉道:“放心,放心,谁叫你是我师妹,怎么可能不放心?”
  楚秀一笑,道:“那就好,嗯……”
  楚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旋即靠了过来,如小狗一般在金吉的身上嗅了嗅,道:“真奇怪!”
  金吉被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就好像小狗一样!”
  楚秀道:“你才小狗呢,不过这话说回来了,你身上怎么有股胭脂的味道!”
  金吉道:“胭脂的味道,这不可能啊!”
  楚秀道:“怎么不可能,我明明就是胭脂的味道,这一闻都闻得出来,难道那边收买你,还用了汉人所说的什么美人计?”
  金吉心里不由的一慌,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留下了小翠的胭脂的味道,连忙掩饰道:“你想多了,我过去就是当一个普通的打手而已,这提尔西看上平时好像畏畏缩缩的养子,可是他府中却豢养了不少打手,算起来我也就不过其中很普通的一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以根本就不可能用什么美人计!”
  楚秀道:“真的?”
  金吉道:“当然是真的!”
  楚秀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好了,你快回去吧,出去久了,别人都可能会怀疑你!”
  心里有些发虚的金吉回到了提尔西府中,进了帐篷却发现翠儿并没有在房间内,原本还以为她去了其他地方,然后仔细一看却发现问题。翠儿闲暇时候喜欢绣绣花,每次要去做其他什么事情定然会把那些阵线之类的收拾得好好,可是今天这桌子上却丝毫都没收拾,就连这针都还插在绣布之上。
  金吉心里就有些疑惑了,到底什么事情让她出门如此着急?
  心里正想着,门口此刻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金吉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同样打扮的丫鬟正出现在门口,怯生生的朝自己看来,于是问道:“有什么事?”
  丫鬟吓得身子不由的一缩,道:“没……没事。”说罢连忙转过身,却并没有立刻走,身子微微颤抖着,紧接着转过身来,哭道:“你快去救救翠儿姐姐吧,她……她被人给带走了。”
  金吉脸色一变,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这丫鬟的肩膀,问道:“被谁带走了!说!”
  丫鬟吃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还是强忍道:“黑……黑虎,他让奴婢把翠儿姐姐骗了出去,然后就把她给带走了,奴婢担心姐姐出事,你……你快去救救她。”
  “混账东西!”金吉怒道,松开手,转身回屋拿起了自己剑,气势汹汹就出了门,然而并没有立刻出府,而是直奔前院。
  这红罗山还是有这么大,黑虎等人到底把翠儿掳走藏身何处自己并不知道,或许一直盯着这里的醉雨阁密探清楚,可现在却不是暴露他们的时候。如何找人变成了关键。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了当初掌柜的话,知道黑虎等人秘密之人定然和黑虎很亲近,难道是当初自己揍的那几个人之中的一个?即便不是,那么说不定外院有人知道黑虎等人的藏身之处。
  拿着剑的金吉直接来到了外院,放眼一看,却发现当初被自己所揍的一人正在院中,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手里剑朝他脖子上面一搁,恶狠狠道:“说,黑虎把翠儿带哪里去了?”
  被剑搁在脖子上,这吓得脸色苍白,缠声道:“小……小的不知道。”
  金吉斧头朝脖子上又贴近了一分,吼道:“真不知道?再不说,老子杀了你。”现在的金吉那可是动了真怒。
  这人被吓得好像要哭了一般,带着哭腔道:“小的真不知道管事带走了翠儿,不……不过在西边他好像有个姘头住在那里,已经快到山脚了,旁边是一个卖羊的,很好找。”
  说罢连忙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道:“黑虎身边有个叫马可的是自己人,他能确保翠儿姑娘无恙。大人若去,他会想办法离开,你尽管放开手便是。”
  金吉一愣,瞬间会意,手一松,喝道:“要是你说谎,等着人给你收尸。”
  扔下这话,金吉也没绕路,直接冲向前院,从后院出去可有些绕路,现在时间不等人。
  前院可不仅仅只有黑虎这般的江湖人士护院,还有那些士兵,见金吉提着剑气势汹汹而来,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两个刀盾手立刻挡在了门口,手里的盾牌朝前一举,喝道:“什么人!这里不许出入。”
  提尔西好歹也是这红罗山的重臣,家里有护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滚开!”金吉一声暴喝,手里的剑直接带着剑鞘劈在眼前这个士兵的盾牌之上。
  “当!”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那个士兵就感觉这盾牌被一头牛撞了一般,自己根本把持不住,旋即整个人立刻被盾牌给撞飞来了出去,砰的一下,狠狠的撞在墙上。
  另外一个士兵一惊,急忙挥刀上前,金吉又是一剑劈了过去,这士兵和之前那位一样又直接给劈飞。
  顷刻间,两人便没有在爬起来的力气。随手揍翻了两人,金吉直接提着剑奔出了院子,一脸杀气冲出了门。
  不过出了门之后,金吉立刻恢复了正常,迅速的朝着目的地直奔而去,之前自己楚秀两人路过面,所以必须得小心才对。红罗山的人非常多,来个各地的人也不少,因此金吉混在其中也不怎么让人注意!而且金吉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要借机杀了黑虎,必须出手要快,必须在那些官兵赶到的时候完成这个事情。
  很快,金吉便赶到了那个地方,和其他那些不同,这个地方居然有一片房舍,好像汉人的那种,当初来的时候都没发现,不过这个位置已经是在红罗山的后面,属于比较偏僻。至于这些房屋,无非都是一些土墙,上面用那些牛皮眼皮盖了一下作为屋面。
  金吉走到院门前,一脚直接就踹在院门之上。这院门哪里经得起金吉这一脚,顷刻间支离破碎,在荡起尘土之中,金吉大步的踏了进去,爆喝道:“黑虎,你给老子滚出来!”
  此处的确是黑虎等人另外一个栖身之处,把翠儿掳到藏身之处之后,黑虎原本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哪知道翠儿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晕了过去。
  黑虎这人对于女人有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看着女人那种声嘶力竭,却有无可奈何的徒劳挣扎,翠儿一晕,他顿时就没了兴趣,也不想自己那些手下先自己品尝了她,于是也就干脆让人找来了酒等着翠儿醒来,反正觉得这里隐蔽,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找到,自己有的是时间。哪知道这酒才喝了小半坛,这大门就被人给轰开,金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听到这声音,黑虎身子不由一颤,旋即脸色一沉,道:“来得正好,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了他,兄弟们,抄家伙。”
  周围的那几人闻言,二话不说抄起武器就随着黑虎冲出了房门,可有一人例外,在其他人冲出去的时候他却落在了最后,也没出去,反而是溜进了翠儿所在的房间内。
  出了门的黑虎带着人出了屋内,手里狼牙棒一指金吉,道:“姓李的,你来得正好,省得本大爷到处找你。”
  金吉双手提着斧头,道:“把翠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哈哈……”黑虎大声狂笑,道:“她就在屋里面,想要的话自己去找啊,不过这话说回来,她味道还真不错。”
  “找死!”金吉怒道,大步上前,扑了过来。
  黑虎喝道:“兄弟们,上!宰了这小子!”说着,自己狼牙棒一举,迎了上去,上次被金吉揍了,黑虎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自己功夫并不比他差。
  “当!”金吉的剑直接和狼牙棒撞在了一起。
  黑虎顿觉一股巨力从狼牙棒传来,差点脱手,脸色不由的一变。
  金吉可没多给他思考余地,另外一剑也直接刺了过来。黑虎一咬牙,再次举起狼牙棒迎了上来,两柄武器再次撞在了一起,蹦出来了点点火星。黑虎就感觉自己虎口一疼,如此大力之下自己手居然已经被崩裂,在看金吉却跟没事一样,此刻他心里不由的涌起了一丝恐惧,现在他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并非之前自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是对方的确比自己强,当下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这话音一落,旁边一人一刀砍了过来。
  金吉不躲不避,直接反手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的去势非常的刁钻,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对方的大刀,直接刺在了胸口之上,眼见不活了。随意一剑就解决一人,身子一晃,手里剑又刺向另外一人,一身惨叫,这人又被劈死在地。其余的那几个人拿着兵器哪里还敢上前?他们平日跟着黑虎也就是扬武扬威,混口饭吃,现在要他们以命相搏,还没胜算,谁敢上前?
  金吉猛的回过头来,手里的剑一抬,直接刺向了黑虎。
  “当!”又是一声闷响,黑虎硬抗了一击,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而就在这期间,金吉再次扑向了其他人。
  翠儿若是无恙,那么等会自己还必须得制造出她被侵犯的样子,自己才能有合理的理由干掉这群人,所以必须得杀人灭口。而翠儿若是被侵犯,黑虎等人同样必死无疑。反正掌柜都说了,他们本来就是江洋大盗,双手沾满了血,今日死在这里也不冤。
  此刻的金吉表面上完全就是一副杀红了眼,眼前这些人除了黑虎之外居然无一人是他一击之敌,片刻的功夫全部被他斩杀。空气之中弥漫着弄弄的血腥味,金吉此刻也变成了如血人一般,不过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血。
  黑虎看到自己手下片刻的功夫全部被干掉,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突然害怕起来,连忙道:“翠儿她没事,我没对她怎么样。”
  金吉咧嘴冷笑,道:“你没对她怎么样,你还是得死!”
  黑虎脸色顿时一变,顿时明白了,今天无论怎么样他都要杀自己,喝道:“你这是存心想要杀我!”
  金吉道:“那又如何?”说着,手里的剑就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刺向了黑虎!合服突然感觉道了一丝绝望,原本他想躲,却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的退路仿佛在瞬间都被封死,唯独硬抗这一条路。
  “当!”
  “当!”……
  金吉的剑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刺在了黑虎的狼牙棒之上,黑虎每挡一下,就后退一步,片刻之后,他砰的一下后背撞在了墙上。
  “喝!”金吉一声暴喝,手里的剑一抬,迅速的刺了过来。
  黑虎感觉自己双手好像都已经废了一般,除了巨疼再没有了其他任何感觉,看到刺过来的剑勉强一挡。然而此刻的他就好像洪水面前的小堤坝,坚持了片刻,瞬间就被洪水吞噬。他的狼牙棒在巨力之下直接撞在了自己胸口之上,顿时凹陷进去数寸,上面的长长的铁齿瞬间就把他胸口扎成了蜂窝。
  “噗”黑虎一口血喷了出来,眼睛狠狠的瞪着金吉,现在他突然醒悟过来,眼前此人要杀他,翠儿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咬牙道:“你……好狠!”
  金吉丝毫不惧和他对视,道:“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清楚了,大爷说话算话。”(小说未完待续)
  【本剧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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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5:33:18

人物:
  李世民——秦王,天策上将,唐高祖李渊次子。
  李建成——东宫太子,唐高祖李渊长子。
  李元吉——齐王,唐高祖李渊四子。
  李渊——唐高祖。
  长孙淑惠——秦王妃。
  杨绮娟——齐王妃。
  尹德妃——李渊宠妃。
  张婕妤——李渊宠妃。
  裴寂——宰相,李渊最宠信的老臣。
  李神通——淮安王,李渊堂弟。
  长孙无忌——秦王妃兄长,天策府(秦王府)重要谋臣。
  房玄龄——天策府(秦王府)重要谋臣。
  杜如晦——天策府(秦王府)重要谋臣。
  尉迟恭——天策府(秦王府)心腹大将。
  程咬金——天策府(秦王府)心腹大将。
  秦琼——天策府(秦王府)心腹大将。
  宫女、丫鬟、内侍、侍卫、兵卒、家丁等若干。
  第一场:
  【幕后号角长鸣。
  【幕后音:秦王回长安了——秦王回长安了——
  【幕后音:皇上有旨,文武百官齐聚长安城外,恭迎秦王入长安。
  【灯亮。鼓乐齐鸣,幕启。
  【鼓乐声止,舞台一角,唐皇李渊向远处眺望,太子李建成、宰相裴寂等文武官员陪侍。
  裴寂: (指向远处)来了,来了。皇上,看,秦王率领将士们回来了。
  李渊 : (欣喜地)回来了,世民儿,他,他终于回来了!
  李建成: 是啊,父皇,世民和元吉他们都回来了。
  【秦王李世民披黄金铠甲骑马威风凛凛上。齐王李元吉、众兵卒随后。
  李世民 : (唱)
  号角声声军威壮,
  旌旗猎猎如浪翻。
  三军将士齐装束,
  铁衣战马红丝缠。
  朔气寒光透金甲,
  风尘扑面回长安。
  沙场征战催日月,
  戎马倥偬又一年。
  收复东都凯旋还,
  大唐一统万民欢。
  李建成: (上前)世民。
  李世民: (忙下马,抱拳)参见太子殿下。
  李建成: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看,父皇亲自来迎接你了。
  李世民: (忙上前跪拜)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李渊: (扶起仔细打量,几欲落泪)世民,你终于回来了,朕一直牵挂你的安危啊!
  李世民: 儿臣幸不辱命,擒获王世充、窦建德,洛阳已在我大唐的版图内了。
  李渊: (高兴地)好,好啊!(唱)
  一柱擎天撑大唐,
  功勋彪炳威名扬。
  南征北战在沙场,
  为国驱驰艰辛尝。
  大唐若非有秦王,
  安得江山万年长。
  朕封儿天策上将,
  位在三公诸王上。
  (白)自晋阳起兵建立大唐,秦王居功殊伟,特封为天策上将,敕造天策府,准许府中自设文武官员。
  【一旁李建成听见,脸上略现吃惊神情。
  李世民: (再跪)父皇隆恩,儿臣惶恐。大唐江山是大家齐心协力创建来的,儿臣不敢独居此功。
  李渊: (扶起世民)朕论功行赏,儿当有此封。朕再赐你吉祥如意汉白玉带,上刻朕书“天策上将”字。望吾儿如意吉祥,无病无灾,为大唐再建勋功。
  【李渊示意,内侍捧玉带上前,李世民跪接。
  李世民:谢父皇,万岁,万万岁。(站起)
  李渊:元吉呢,元吉在哪里?
  【齐王李元吉从李世民背后闪出。
  李元吉: (跪拜)儿臣在。父皇就想着封赏秦王,都不理儿臣。(神色间颇不满)
  李渊:父皇哪里会不理你。听说这次兵围洛阳,你也立了大功。父皇一样赏你,加封你为大司空,赐黄金万两。
  李元吉: (高兴地)谢父皇,万岁,万万岁。(站起)
  李渊: (一手携世民,一手携元吉)来,与朕进长安城。今晚宫中设宴,为吾儿庆功,共叙天伦。
  【李渊父子下。
  【众人随后依次下。鼓乐又起。
  【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呼声。
  【幕后音:秦王回来了,秦王回来了,大家快来看,快来看啊!
  【灯暗。幕后合唱:
  万人空巷夹道迎,
  百姓争睹秦王归。
  喧闹长安君臣乐,
  宫中欢宴几多回。
  【接前,灯亮。几天后,李渊宠妃尹德妃宫中。
  【尹德妃斜卧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四名宫女分列两边,一宫女在榻边缓缓地打着宫扇。
  【张婕妤气冲冲上。
  张婕妤:气死人了,真真气死人了!(一屁股坐下)
  尹德妃:(睁开眼)哟,是谁这么大胆,惹妹妹生气了?
  张婕妤:还能有谁?不就是什么老天爷派下来的上将军。
  尹德妃:(一惊,坐起,示意宫女退下)妹妹是说秦王爷?
  张婕妤:是啊,仗着皇上封了他个天策上将,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尹德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婕妤:秦王打下了洛阳城,得了洛阳宫中隋炀帝和王世充的那些稀世珍宝。皇上叫我去挑几件喜欢的,我兴冲冲地去了,结果……
  尹德妃:怎么样?
  张婕妤:秦王说珍器宝物俱已登记入库,一件都不能拿。
  尹德妃:(安慰地)我说妹妹,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秦王他一向如此,也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皇上准许天策府自行设置文武官员,我想给娘家的表兄弟的侄儿子在天策府中谋个官职,遣人去说,他也没有答应。
  张婕妤:(吃惊)什么,连姐姐的面子也不给?
  尹德妃:秦王说天策府的官职要给那些有才有德、在战场上为国拼杀、立过战功的人。
  张婕妤:(站起,气愤地)他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尹德妃:那我们又能怎么样?人家可是太穆皇后的儿子,大唐开国的元勋,朝廷的擎天柱。
  张婕妤:(不服气地)我们在晋阳宫的时候就陪伴当今皇上了,说起来,我们不也是开国元老?
  尹德妃:(一愣,随即笑弯了腰)哈哈哈……什么元老,女人老了就不值钱了,还是不要老的好。《决战玄武门》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7:09:04

张婕妤:哼,想当年皇上还是太原留守,要不是我们……(唱)
  晋阳宫计谋施展,
  度春宵芙蓉帐暖。
  李渊梦醒吓破胆,
  才下决心起兵反。
  (白)当年不是我们姐妹俩在晋阳宫中陪侍了他李渊,他会起兵造反吗?他怕隋炀帝知道杀他的头,这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地豁了出去。没有我们,能有如今这大唐江山吗?
  尹德妃:(惊慌地阻止)嘘——,这话可不能乱讲!
  【宫女上。
  宫女: 禀娘娘,东宫太子殿下、齐王爷求见。
  尹德妃:快请。
  【李建成、李元吉上。
  李建成:(同声)参见两位娘娘。
  李元吉:(同声)参见两位娘娘。
  尹德妃:哎哟,还行什么礼,两位殿下快请坐。
  张婕妤:就是嘛,这礼我们可担不起。太子殿下、齐王爷,你们好久都不来了。
  李建成:我是常来问候两位娘娘的,倒是元吉领兵出征,是有一阵子没来了。
  李元吉:(坏笑)我来与不来,心里都是装着两位娘娘的。打仗是没法子,这几日宫中宴饮,又忙于应酬脱不开身。今夜晚父皇酒醉,回宫安歇了。所以,我就和大哥从宴席上溜了出来,专程来看望两位娘娘。
  张婕妤:唉,还是你们兄弟俩好。不像有的人……
  李建成:(觉出话音)怎么了,难道有人让娘娘不高兴了?
  尹德妃:也没有什么,是我们自己不识趣罢了。
  李元吉:谁这么大胆,说出来,我去教训他。
  尹德妃:算了,算了,平白叫殿下为难……不过就是皇上叫妹妹去挑几件洛阳宫中的珍宝被秦王拒绝了,我想在天策府中给娘家的亲戚谋个小官职,秦王也不答应罢了。
  张婕妤:(生气地)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唱)
  秦王爷眼高于顶,
  全不讲半点交情。
  索要些官职珠宝,
  他竟然全不答应。
  尹德妃:(唱)
  人家是天策上将,
  我们是人微言轻。
  怪我们不自量力,
  自讨了这难为情。
  李建成:(唱)
  娘娘是皇上妃嫔,
  二弟他实不该应。
  果真是功高气傲,
  全不念世故人情。
  李元吉:岂有此理,洛阳宫中的宝贝难道都是他秦王的吗?凭什么他说了算?
  李建成:(煽风点火地)哎,四弟,二弟现在可是功勋彪炳的天策上将呢。
  张婕妤:是呀,天策府都可以自行设置官员了,这样下去岂不是连东宫太子都要给他比下去了。
  【李建成听后颇尴尬,李元吉愤愤不平。
  李元吉:打下洛阳,难道是他秦王一个人的功劳吗?不是我替他围住洛阳城,他能去虎牢关阻截窦建德?窦建德若是西救洛阳,他王世充能投降吗?(唱)
  说什么居功殊伟,
  夸什么四海扬威,
  封什么天策上将,
  道什么当之无愧。
  不是我替他把洛阳围,
  岂有他虎牢关得胜归?
  (白)娘娘若是喜欢洛阳宫中的东西,我去帮你们挑几件来。
  张婕妤:(叹气)算了吧,只怕挑来了也轮不到我们。
  李建成:为什么?
  张婕妤:(指李元吉)他肯定要拿去讨齐王妃的欢心呀。
  李建成:(大笑)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谁不知道宫中女眷,齐王妃最是美艳。四弟,你艳福不浅!
  李元吉:(悻悻地)哪里来的艳福不浅,她终日冷冰冰坐在那里,对我不理不睬的,哪及二位娘娘热情似火。
  【李元吉伸手拉住张婕妤,张婕妤脚下一软,顺势倒在李元吉怀中。
  尹德妃:(暧昧一笑)太子殿下、齐王爷,我们到里面叙谈。
  李建成:(会意地)好,娘娘请。
  李元吉:请……
  【四人下。
  【舞台下垂轻纱帷幔,场景转换。
  【秦王李世民略带酒意上。
  李世民:(唱)
  停杯盏,离筵席,信步宫院,
  月迷离,人微醉,夜色阑珊。
  连日来,推不开,宫中欢宴,
  卸甲胄,洗征尘,放马南山。
  四五载,远离了,长安宫殿,
  四五载,为大唐,丹心一片,
  四五载,沙场上,东征西战,
  四五载,催战马,刻不容缓。
  多少回,餐风雨,忍了饥寒,
  多少回,战袍上,鲜血浸染,
  多少回,酣战急,生死笑看,
  多少回,思父兄,梦回长安。
  我只愿,捷报传,父皇心宽,
  我只愿,硝烟停,万民得安,
  我只愿,长聚首,阖家团圆,
  忽想起,我的妻,神伤黯然。
  (白)征战连年,夫妻间聚少离多。妻呀,累你为我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独守空闺。真的是难为你了!
  【幕后忽然传来建成、元吉、尹张二妃的嬉笑喧闹之声。李世民惊疑转身,舞台一角,远处的宫窗上现出剪影,四人举止亲昵。
  李世民:(吃惊地)太子、齐王?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不安地)深更半夜,父妃寝宫,这般嬉闹,成何体统!(唱)
  见他们嬉笑欢闹,
  举止间颇是放浪。
  顿使我酒意全消,
  七分疑三分惊慌。
  深夜里父妃寝宫,
  男女间岂可不防?
  【李世民欲进宫门劝阻,迈出步去又忽然停住。
  李世民:(唱)
  事关乎皇家伦常,
  不由我费尽思量。
  贸贸然闯进宫门,
  两下里如何收场?
  李世民:这……(左思右想,手触腰间玉带,猛想起)(唱)
  愿借这腰间玉带来警示,
  叫他们各自谨慎莫轻狂。
  【李世民解下玉带挂在宫门上,拂袖而去。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8:01:15

【轻纱帷幔升起,场景转换。
  【李建成、李元吉、尹张二妃上。
  尹德妃:太子殿下、齐王爷,慢走。
  李建成:娘娘请留步,我们会再来看望二位娘娘的。
  张婕妤:要常来啊。
  李元吉:一定,一定,一定常来。
  【四人走到宫门口,看见挂在宫门上的玉带,俱吃惊。
  张婕妤:(拿起玉带)这是谁的东西,怎么挂在这里?
  李建成:(拿过细看,脱口而出玉带上的字)天策上将……
  尹德妃:(吃惊地)啊?是秦王爷!
  李元吉:(诧异地)二哥到这里来过?他挂这个东西做什么?
  李建成:(若有所思)还能做什么?四弟、娘娘,我们可要小心了。
  张婕妤:(担心地)这……要是秦王到皇上面前去告我们一状怎么办?
  李建成:(老谋深算地)不会。要是他想去告状,就不会把他的玉带挂在这里。
  尹德妃:那,那我们怎么办?
  李建成:(沉思)怎么办……(狡黠地)看来也只有先发制人了。
  李元吉:(三人同声,疑问地)先发制人?
  尹德妃:(三人同声,疑问地)先发制人?
  张婕妤:(三人同声,疑问地)先发制人?
  【暗转。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8:59:47

第二场:
  【幕后独唱:(缓慢地)
  朝夕相伴共成长,
  同根同枝棠棣花。
  可惜当年手足情,
  不在今日帝王家。
  【灯亮,长安城南皇家御苑。
  【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上。
  李元吉:(兴致勃勃地)(唱)
  富贵莫过帝王家,
  人间豪奢不虚夸。
  携宫眷,赏春华,
  千金裘,五花马。
  御苑春早花先发,
  桃红柳绿吐新芽。
  李建成:(郁郁寡欢地)(唱)
  连日郁郁心寡欢,
  眼前忧愁难安排。
  秦王回朝三月余,
  东宫气势已蒿莱。
  天策府,文学馆,
  四海内,聚贤才。
  万民欢歌颂秦王,
  太子威名日益衰。
  李元吉:(接唱)
  防患未然须提防,
  长此以往必成灾。
  (白)大哥,秦王在天策府内开文学馆,纳贤聚士,高谈阔论家国大事。他声望益隆,权势日重,长此以往,恐对你有取而代之之势啊!
  李建成:是啊,四弟,秦王气焰已不可一世。
  李元吉: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晋阳起兵建立大唐,我们哪个没在战场上拼杀过?如今天下人只知歌颂秦王功绩,这大唐江山难道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
  李建成:(阴沉地)哼,他眼里既然没有我这个大哥,今日也就怪不得我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元吉:(疑惑地)下马威?
  李建成:(环顾左右无人)(唱)
  突厥烈马善踢腾,
  马上不慎能伤人。
  就请秦王骑此马,
  你我旁观莫作声。
  (白)我有一匹突厥马,烈性难驯,无人敢骑。今日同游御苑,踏春赏花,就请秦王他骑一骑这突厥烈马。
  李元吉:(领悟,笑)哦,好,好。
  【幕后音:秦王殿下到——
  【李世民上。
  李世民:见过太子殿下。
  李建成:(故作笑容)世民,叫大哥就可以了。
  李世民:礼不可废。
  李建成:又不是在朝堂上。我们同胞手足,何须这样生分?
  李世民:如此,大哥,四弟。
  李元吉:二哥,回长安三个多月,真叫人闲得难受。今日春光明媚,你我兄弟骑马在这御苑里尽情奔驰一回如何?
  李世民:好啊,三个多月没有好好骑过马,这马背上的功夫都要稀疏了。
  李建成:哪里,哪里,秦王马背上的风姿我们是知道的。来人,牵马!
  【侍卫牵马上。
  【李世民刚欲上马,马嘶,腾空而起,李世民用力牵住。
  李建成:二弟向擅骑射,又久在战场,这马上的功夫么,我和四弟肯定比不上你。这匹马是突厥进贡来的,性子烈得狠,也只有你来一试身手了。
  李元吉:(暗嘲地)二哥,你要当心一些,可别从马上摔下来,性命攸关的呢。
  李世民:(一笑)死生自有天命。况区区一匹突厥马,能奈我何?
  【李世民翻身上马,马扬蹄跃起。李世民勒挽缰绳,扬鞭纵马下。
  【李建成、李元吉互使眼色,各自会意上马。
  李建成:(假意地)世民,你慢一些,我们赶不上你了!
  【两人扬鞭骑马下。
  【幕后音:娘娘,走好。
  【齐王妃杨绮娟上,一侍女跟随。
  杨绮娟:(唱)
  春到长安满眼芳华,
  人在御苑心猿意马。
  梦中人长思长牵挂,
  魂魄儿相随到天涯。
  【杨绮娟伫立原地,陷入沉思。一阵风吹来,颇觉寒意。
  侍女: 娘娘,这里风大,我去取件披风来。
  【杨绮娟点头,侍女下。
  杨绮娟:(叹气)(唱)
  都说是绮娟美艳天下稀,
  齐王正妃好福气。
  锦衣玉食栖高枝,
  至尊至贵皇家媳。
  有谁知宫墙道道是藩篱,
  鸿雁阻隔无讯息。
  山重水远叹生离,
  唯将此心飞天际。
  飞天际,情迷离,
  情迷离,苦相忆,
  苦相忆,心中系,
  心中系,思何已?
  【杨绮娟陷入遐想。
  【舞台烟雾起,灯稍暗。
  【幕后音:姑娘——
  杨绮娟:(似听见)将军?
  【幕后音:姑娘——
  杨绮娟:将军!
  【烟雾中,舞台稍远处,追光灯,一年少将军骑马上,背影英姿勃发。
  【杨绮娟跟随身后,四处寻觅。
  杨绮娟:将军——将军——将军——
  【少年将军骑马下。烟雾散去,追光灯取消,灯稍亮。舞台上只剩下杨绮娟兀自寻找。
  杨绮娟:将军,将军……(发现无人,颓然地)(唱)
  寻寻觅觅春复秋,
  经年久别离。
  冷冷清清唐王宫,
  相见安可期?
  悲悲戚戚乱世情,
  别后长相忆。
  绮娟已是齐王妃,
  将军你在哪里?
  【幕后独唱:将军你在哪里?在——哪——里——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09:54:43

【幕后马蹄声起。
  【杨绮娟不觉抬头望向远处,越看越有些惊疑。
  杨绮娟:(唱)
  见远处一骑飞奔,
  马蹄下翻卷烟尘。
  马背上端坐之人,
  这身影似曾相识不陌生。
  【杨绮娟避入旁侧树林。
  【马蹄声由远而近。
  李世民:(内唱)骑烈马,风驰电掣,一路狂奔……
  【李世民骑马上。
  【马嘶,腾空跃起,前仰后踢,世民险些摔下马背。费力制住烈马,翻身下马,用手拭汗。
  李世民:(接唱)
  不由我,气微喘,汗下涔涔。
  突厥马,难驾驭,险象环生,
  若失足,恐怕是,性命难存。
  【稍作停息,扬鞭再次上马。
  【杨绮娟从树林中悄悄走出,忘情地看着李世民的背影。
  杨绮娟:(走近,试探地低唤)将军?
  【李世民听见,惊疑之下转身回马。烈马忽又扬蹄奋起,杨绮娟惊呼倒地。李世民拉住马匹,下马去搀扶杨绮娟。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惊疑。
  李世民:你……你是……姑娘?
  杨绮娟:将军……真的是你!
  【李世民扶起杨绮娟,两人相扶注视。
  (两人对唱)
  杨绮娟:蓦然间,见将军,是梦是幻?
  李世民:蓦然间,遇姑娘,是惊是喜?
  杨绮娟:六年来,相思不相见,
  李世民:六年来,相思无从寄。
  杨绮娟:六年来,辗转觅君君不见,
  李世民:六年来,沙场征战不停息。
  杨绮娟:想当年,逢乱世,家人离散情凄迷,危难时绝处逢生遇见你。
  李世民:乱军中刀枪箭雨遇见你,恍惚间绝世容颜叹惊奇。
  杨绮娟:我对你心有灵犀,
  李世民:我对你心生怜惜。
  杨绮娟:偶相逢忽又别离,
  李世民:沙场上变幻瞬息。
  杨绮娟:仓促间未问你姓名,
  李世民:未问你姓名。
  杨绮娟:匆忙际不知你去哪里,
  李世民:不知你去哪里。
  杨绮娟:只把你,
  李世民:只把你,
  两人合:深深藏在我心里。
  李世民:我也曾数次遣人寻芳踪,又奈何戎马生涯战事急。
  杨绮娟:我也曾日日苦等将军至,又奈何天长水远无讯息。
  两人合:总以为惊鸿一瞥终难觅,又怎知蓦然相逢在这里。
  【两人痴痴凝视,侍女捧披风上。
  侍女: (看见李世民,忙跪拜)叩见秦王千岁,千千岁。
  【两人一惊,忙分开。
  杨绮娟:(自言自语)秦王千岁?
  【侍女上前给杨绮娟披上披风。
  侍女: 娘娘,小心着凉。
  李世民:(惊疑地)娘娘?你是……
  侍女: 殿下,这是我们齐王妃。
  李世民:(大惊)齐王妃?
  杨绮娟:(同样吃惊地)秦王殿下?
  【两人呆立不语,侍女下。
  李世民:(再次惊疑地)齐王妃!
  杨绮娟:(再次惊疑地)秦王殿下!
  【两人终于明白对方身份,欲前又止。
  【幕后独唱:
  人对面,忽然屏障已千重,
  千万语,不知如何再说起。
  李世民:(唱)她是弟媳!
  杨绮娟:(唱)他有贤妻!
  李世民:(想自己,又看杨绮娟)(唱)父命难违我已娶贤妻。
  杨绮娟:(想自己,又看李世民)(唱)皇命难违我是齐王妃。
  【幕后独唱:问苍天,造物弄人何时已?
  【两人欲语,终不知再说些什么,杨绮娟掩面而泣飞奔下。
  【李世民欲追,又猛然停住,上马猛加一鞭,从另侧急下。
  【李建成、李元吉从树林中走出。
  李建成:(煽风点火地)四弟,这是怎么说的,秦王他……与齐王妃,竟然还是旧……
  【李元吉伸手阻止,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李元吉:(咬牙切齿地)李世民,我与你誓不两立!
  【切光。
  ?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11:29:18

第三场:
  【灯亮,尹德妃父尹国丈府邸门口。
  【天策府谋臣房玄龄、杜如晦骑马上。
  房玄龄:杜先生请。
  杜如晦:房先生请。不知秦王殿下相请,有何要事?
  房玄龄:杜先生是天策府文学馆众学士之首,遇事能断。秦王殿下有事请教,特命我前来相请先生,想听一听先生的高见。
  杜如晦:房先生,你过奖了。谁不知道你谋略超人,我自愧不如啊。
  【两人相视而笑。
  【尹国丈府总管带众家丁上。
  总管: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来到国丈府门前居然还不下马。来人呀,给我打!
  【家丁一拥而上,把两人从马上拉下打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房玄龄忍痛去扶伤势更重倒地呻吟的杜如晦。
  房玄龄:(手指家丁)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能随便打人?这是天策府秦王殿下奉若上宾的杜先生,你们竟敢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总管与众家丁一听打了天策府的人颇为惊慌。
  家丁: 遭了,我们打了秦王爷的人!
  总管: 快,快告诉国丈去!
  【总管与众家丁慌乱下。
  房玄龄:(焦急地、关切地)杜先生,你,你怎么样?
  【灯暗。幕后合唱:
  飞扬跋扈尹国丈,
  小人得志更猖狂。
  颠倒是非与黑白,
  恶人还要先告状。
  【灯亮,接前场。皇宫,尹德妃跪在地上痛哭,李渊在旁心疼地劝慰。
  李渊: 好了,爱妃,不要哭了,快起来吧!
  尹德妃:皇上不给臣妾做主,臣妾便不起来,就让臣妾哭死好了。
  李渊: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尹德妃:皇上不相信,可以派人去看嘛。秦王殿下的人打了国丈,国丈他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张婕妤哭着上。
  张婕妤:(拉住李渊)皇上,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李渊: (焦头烂额地)这又是怎么了?
  张婕妤:皇上不是把城东那几十顷良田赏赐给了臣妾的父亲吗?
  李渊: 是啊,朕不是还写了一道手令?
  张婕妤:可是那田被秦王拿去赏给淮安王李神通了。我父亲拿了皇上的手令去和淮安王理论,淮安王说这是秦王的命令,既给了他就是他的了。皇上,你的手令还不如秦王的命令管用吗?
  李渊: (不相信地)什么,竟有此事?
  张婕妤:太子、齐王,还有裴丞相都知道这件事。皇上不相信,可以去问他们。(跪下)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李渊: (生气地)来人,宣太子、齐王、裴寂进见。
  【内侍领旨下。
  李渊: (对二妃)爱妃,都起来吧。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13:00:04

【二妃站起,暗中相视一笑,坐在一旁。
  【内侍引建成、元吉、裴寂上。
  李建成:(跪拜,同声)儿臣叩见父皇。
  李元吉:(跪拜,同声)儿臣叩见父皇。
  裴寂: (跪)臣参见皇上。
  李渊: 平身。裴寂,朕问你,城东那几十顷良田如今赏给谁了?
  裴寂: 哦,那是秦王殿下赏给淮安王了。
  李渊: 当真?
  裴寂: 为臣怎敢胡说。
  李建成:父皇,此事儿臣也知道,确如裴丞相所言。
  李渊: 淮安王难道不知道朕已经把这些良田给了张国丈吗?
  李元吉: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神通皇叔说了,他唯秦王之令是从。
  李渊: (生气地)唯秦王之令是从?大胆!
  李元吉:更大胆的还有呢。那天我们去城南御苑骑马,二哥说他有天命,将来可是要当天子的呢!
  李渊: (震惊)什么?
  李建成:(突然下跪)父皇,二弟说这话,是置儿臣于何地啊?
  【李建成给裴寂使了个眼色,裴寂领会。
  裴寂: 皇上,臣也听闻天策府中房玄龄、杜如晦那些个学士,时常与秦王出谋划策、议论朝政,宛若……
  李渊: 宛若什么?
  裴寂: 臣不敢讲。
  李渊: 只管讲。
  裴寂: 宛若……君臣。
  李渊: 什么?
  李元吉:如今长安城内的百姓,人人都在歌颂秦王。他们只知有秦王,不知有你父皇啊!
  李渊: (非常愤怒,突然发作)来人,宣秦王速来见朕!
  【幕后音:万岁有旨,宣秦王即刻进宫见驾。
  【李世民上。
  李世民:(唱)
  一道旨,出宫廷,急来宣召,
  行匆匆,进宫去,祸福难料。
  见父皇,怒容生,满面气恼,
  见二妃,坐一旁,暗自冷笑。
  莫不是,二妃嫔,不依不饶,
  是与非,真与假,黑白颠倒。
  李世民:(跪拜)儿臣叩见父皇。
  李渊: 平身。
  李世民:父皇何事宣召儿臣?
  李渊: 世民,是你把城东那几十顷良田赐予淮安王的吗?
  李世民:是。
  李渊: 你……你大胆!朕明明写了手令将那些田赐给张国丈了,难道朕的手令还不及你秦王的命令吗?(唱)
  朕手令不及你秦王令,
  你欺辱国丈大不敬。
  天策府气焰嚣张太横行,
  你深负朕恩伤朕心。
  李世民:父皇……(唱)
  儿臣不知有手令,
  赐田之事儿先行。
  淮安王功在社稷应奖赏,
  愿父皇是非黑白辨分明。
  (白)儿臣行事在前,不知道父皇将良田赐予了张国丈。不过儿臣认为,那些为朝廷建功立业、抛洒热血的有功之臣理应得到奖赏,国丈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让出一些良田,也是应该的。
  张婕妤:(忽站起,对李渊撒娇)皇上,你看秦王他当着你的面还这样说,背着皇上还不知怎样欺负我们呢。
  尹德妃:皇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渊: (对李世民)那你纵容天策府里的人殴打尹国丈,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父皇,天策府官员房玄龄和杜如晦,在尹国丈府门前被尹府家丁殴打,杜先生的手臂都被他们打断了。
  尹德妃:啊?秦王殿下,你可不能这样胡说乱讲的。
  李世民:是非黑白,娘娘你心知肚明。
  尹德妃:明明是房玄龄、杜如晦在尹府门前寻衅滋事,打了国丈。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张婕妤: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李世民:儿臣请父皇明察秋毫!
  李渊: (不胜其烦地)好,这些事都先放在一边。世民,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说过你有天命,将来要做天子的话?
  李世民:(一惊)父皇,儿臣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李元吉:(走上前)二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御苑骑马,你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李世民:(依旧不明所以)御苑骑马?
  李元吉:就是那匹突厥马呀。我让你小心一些,你说你有天子之命,老天护佑,不会有事的。
  李渊: (生气地指着世民说不出话)你……
  李世民:(想起)我是说死生自有天命,哪里说过什么天子之命?
  李建成:二弟,我好像也听你说什么天子之命的。
  李元吉:看,总不会我们两个都听错了。
  裴寂: (走到李渊身旁)皇上,既然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都听到了,怕不会是空穴来风吧。微臣也听天策府里的那些人说……
  李渊:说什么?
  裴寂:说秦王是要做天子的人。

程晓枫 发表于 2022-3-1 13:54:38

李渊: (闻言气极,手指李世民)你……你要当天子,朕还没有死呢!
  李世民:(急忙跪下)父皇息怒,儿臣万不敢有此想法。
  李渊: (依旧怒极)你……你以为别人的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聋了吗?(唱)
  以为你济世安民护大唐,
  又谁知功高气盛太张狂。
  打国丈,欺君王,
  觊觎皇位失纲常。
  (白)你,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你是要气死朕啊!
  裴寂: (走到李渊身边)皇上……(唱)
  树高千丈寻根本,
  江流千里溯渊源。
  绳锯粗木断,
  滴水磐石穿,
  冰冻应非一日寒。
  秦王爷年轻错难免,
  犹恐误信他人言。
  言行偶然失检点,
  万岁切莫记心间。
  (白) 秦王殿下年轻气盛,难免受人教唆,误听谗言,皇上息怒。
  李建成:父皇请息怒。我看二弟多半也是受了天策府文学馆那些文士的影响,尤其是那房玄龄和杜如晦,自以为是,拉党结派,妄议朝政。
  李渊: 对,都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教坏了他。来呀,传朕旨意,解散文学馆,把房玄龄、杜如晦给朕斩了!
  李世民:(大惊失色,跪步上前)父皇,万万不可啊!(唱)
  隋帝暴政天下失,
  大唐初立靠扶持。
  将士们沙场热血拼生死,
  建功理应得赏赐。
  出谋划策众文士,
  为国竭尽忠与智。
  文治武功需并施,
  广纳豪杰礼贤士。
  恩威莫滥施,
  赏罚需明示。
  无端杀戮失理智,
  寒了人心后悔迟。
  (白) 父皇,三思啊!
  李元吉:(挑拨地)父皇,二哥的意思,是把你比作隋炀帝了。
  李世民:(对李元吉)你……
  李渊:(对李世民,气极语塞)你,你……你究竟要怎样?(忽又想起)朕还听说宫中欢宴,你常伤心落泪。朕封你秦王、天策上将兼司徒、尚书令,你……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世民:(凄然地)那是因为儿臣想起了母亲。
  李渊:(疑惑地)你母亲?
  李世民:儿臣想起母亲为李家辛苦操持,将我们抚养成人。乱世之中,危难之时,朝暮牵挂,担惊受怕。如今,大唐开创,四海一统,何等的荣华富贵,可惜母亲却已不在人世了。
  李渊: (听后亦动容,悲伤地)贤妻,你……实在是去得太早了。朕虽封你太穆皇后,你却是一天都没有享受过这一国之母的荣光啊!
  【李渊眼中含泪,扶起李世民。
  尹德妃:皇上,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保重龙体要紧。(对李世民)秦王爷,你这样,岂非惹皇上伤心?
  张婕妤:是啊,一码归一码。秦王纵容手下殴打国丈、抢夺良田,总是不对的。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尹德妃:是啊,皇上,那个房玄龄和杜如晦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李渊: 对,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教坏了我的好儿子。来呀,把房玄龄、杜如晦立刻给朕斩了!
  李世民:(猛然再跪,哀求地)父皇若真要斩他们,还是先斩了儿臣吧。
  【李世民除下发冠。
  李渊: (震惊、生气)你……你竟敢以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朕?
  李世民:(哀伤地)儿臣不敢。只不过他们都是天策府的人,若真有罪罚,也是儿臣管束不严,罪在儿臣。请父皇斩了儿臣吧!
  李渊: 这……
  【李渊正进退两难,内侍急上。
  内侍: (跪)皇上,边关急报,突厥三十万大军突然南来,连下我十数城池,已有向潼关进逼之势。
  【众人听后俱惊慌失措。
  李渊: (焦急四顾)突厥大军来势凶猛,谁能领兵出征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作声。
  李世民:(决然地)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哀求地)只恳求父皇不要斩房玄龄和杜如晦,父皇开恩。
  【李渊看裴寂,裴寂冲从李渊点头。
  李渊: 好,朕饶他们不死。将房玄龄、杜如晦逐出天策府,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许私谒秦王。
  李世民:(无奈地)儿臣谢父皇隆恩。
  【李渊替李世民戴好发冠,扶起。
  李渊: 世民,大唐的安危就靠你了!
  李世民:父皇放心,儿臣即刻领兵出征。
  【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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