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ssiyun 发表于 2021-5-21 15:00:44

高第集句徐渭诗

高第,清代绍兴人。作诗《李此山丈醉睡圖》,为集徐青藤句。请舵主欣赏。
  李此山丈醉睡圖【集徐青藤句】
  高第
  高館柳香來酒甕,仙人不去桃花洞。
  坛愁瓮怨杯生菌,耽游李白時飛夢。
  教進羅浮夢裹觴,带烟混F自生香。
  醒固不惡醉亦好,不負青天睡這場。
  青天能容七尺身,二百年來一老生。
  柿葉學書才不短,自嘆工詩老更貧。
  偷醅毕卓生为酒,一吸葡萄春五斗。
  兹圖稍似少陵诗,无数天机临谱绣。
  相对琼楼入太清,睡弯苕帚午鸡鸣。
  人人夢到華胥國,便是武陵深處人。
  久知世事只如此,柯南一國癡螻蟻。
  但愿君為衛武公,欲呼與語不得起。
  出处
  【高館柳香來酒甕】
  徐渭《赠鸿胪》碧柳深高馆,红云近侍臣。
  【坛愁瓮怨杯生菌】:
  《赋得百岁宣花为某母寿》
  作者:徐渭 年代:明
  二十年前转眼事,忆共郎君醉城市。
  阿母烹鸡续夜筵,夜深烛短天如水。
  我母当时亦不嗔,郎君过我亦主人。
  两家酣醉无日夜,【坛愁瓮怨杯生菌】。
  只今白首二十载,我母不在尔母在。
  八十重逢生日来,双扉况复门庭改。
  我今破网未番然,两翅犹在弹丸边。
  郎君长寄书一纸,阿母多应赞一言。
  上寿谁人姓张者,图里萱花长不谢。
  阿母但办好齿牙,百岁筵前嚼甘蔗。
  【耽游李白时飞梦】
  徐渭到京师后,与同为越中十子之一的诸大绶诸大绶相得甚欢。当年同处越中,一起赋诗论文,而今科场境遇判若霄壤。大绶于嘉靖三十五年(1556)为进士榜首,徐渭屡售不值。此时大绶为官翰林,徐渭作《南明篇》相寄,全诗飞扬恣肆,既有太白遗风,又有相逢长安道中的感喟:
  《南明篇》
  天姥迢迢入太清,更分一壁作南明,
  为龙学凤看俱似,削障裁屏望即成。
  别有双峡中天起,青云不度高无比,
  岁岁开花似画中,年年度月如窗里。
  含奇吐秀无穷极,出云入雨随能得,
  叠岫许可作莲花,远峰翻借蛾眉色。
  里中词客本神仙,去住山中年复年,
  【耽游李白时飞梦】,乘兴王猷每泛船。
  有时引翠来窗牖,无日将青去几筵?
  文章本许江山助,藻翰元抽草木妍。
  一自山南走燕北,雾雨文深玄豹隔,
  对策时成一万言,传胪竟压三千客。
  昨日新从杏苑行,今朝已得侍承明,
  词臣旧自推枚乘,史笔今来让长卿。
  贱子游燕何草草,相逢下马长安道,
  未出家园两字书,却问山灵比前好。
  我欲归,君尚寓,
  君如有字寄山灵,为君寄向山灵去。
  【偷醅毕卓生为酒】
  《 九流》
  九流渭也落何流? 戴发星星一比丘。
  红袖曾酣楼上舞, 黑风仍堕海洋舟。
  偷醅毕卓生为酒, 辟谷张良死在留。
  每枉鐏罍思一报, 几时将辖井中投。
  《 九流》 诗中, 诗人用“ 偷醅毕卓生为酒,辟谷张良死在留” 一句将晋代吏部郎毕卓到邻家偷酒喝和汉代张良学辟谷之术自比, 可见其狂放自适。正是由于诗人任情自适, 才能写心中所想而毫无做作之感。这一时期徐渭在诸多领域的艺术创作都是成就最高的, 除了诗歌以外, 绘画与书法等方面也是如此。心学对徐渭的影响仍然不可忽视, 在徐渭的任情自然的诗歌中, 受到王学提倡的“ 自然为宗” 的影响是不可否认的。正是由于诗人在起起伏伏的经历之后, 加之思想上的积累与沉淀, 顺应自身内心的想法, 充分关注自身的内在需求, 才能够创作出这些具有个人特色、 自然天成的优秀诗篇。
  【无数天机临谱绣】
  重修乾清宫成迎 慈圣再御(辅臣用此题选翰庶时予客京师漫赋)
  徐渭
  合殿风和碧柳丝,嘉禽色占锦纹奇。
  兼呈五德灵鸡绶,倒挂孤桐小凤仪。
  无数天机临谱绣,有时人语出花枝。
  侍儿不用抛红豆,自有佳音慰圣慈。
  【相对琼楼入太清】
  《夏相国白鸥园二首》
  徐渭
  白鸥池水拍天平,相对琼楼入太清。
  试问歌台生草处,当时曾许外人行。
  【睡弯苕帚午鸡鸣】
  《画两僮枕帚而睡疑是寒拾应人索咏》
  徐渭
  人间何日不尘生,扫到何年扫得清。
  输与天台双行者,睡弯苕帚午鸡鸣。
  高第还有诗歌:
  《同人遊兰亭即集兰亭字成诗二首》
  清兴临春畅,闲情寄管弦。已当修竹地,暂快惠风天。短咏娱今日,流觞感昔年。况欣同类集,乐趣信幽然。
  视听随时遇,形骸得自由。静观天宇朗,闲叙曲亭幽。万竹林阴合,群山水抱流。因风坐怀古,能不畅斯游。
  高第老婆是才女孙荪意,著名童话翻译家肖毛创作了一本书《杭州才女孙荪意》,正计划出版。

messiyun 发表于 2021-5-21 15:10:16

@归舟无舵2015

messiyun 发表于 2021-5-21 16:49:07

杭州艺人杨与民用北调说《金瓶梅》能佐证梅节所认为的“金瓶梅作者是北方艺人”?
  张岱:“用北调说《金瓶梅》一剧,使人绝倒”
  张岱《陶庵梦忆·不系园》中有一条记录:崇祯七年十月,张岱偕女伎朱楚生游杭看红叶,住汪氏不系园。事先约了一些艺人朋友,“不期而至者八人”,开了一个晚会,串本腔戏、调腔戏,弹三弦、吹箫、唱村落小调,舞竹节鞭,“(杨)与民复出寸许紫檀戒尺,据小梧,用北调说《金瓶梅》一剧,使人绝倒。”用戒尺,小梧,可证是说书。参加这次晚会的有南京人、金坛人、绍兴人、杭州人、东阳人、诸暨人,杨与民选择说《金瓶梅》段子娱众,并使听众“绝倒”,说明江浙的文士、艺人普遍熟悉《金瓶梅》这部说书。
  这里北调是指北杂剧吗?是因为北调豪迈粗犷的唱腔,更适合表现金瓶梅中戏谑狂放的片段?
  梅节据张岱记载,推测“这一记录在崇祯七年(1634),在此以前《金瓶梅传》早在北方流行,(之后)在运河南段也受到公众广泛欢迎,所以杭州艺人杨与民习而说之。”进而推断金瓶梅是北方民间艺人集体创作的,通过说书等手段,逐渐传播到南方。
  其实张岱记载的“用北调说《金瓶梅》一剧,使人绝倒”,根本不能证明金瓶梅是北方人创作的、也不能证明金瓶梅是说书艺人创作的,至于集体创作云云等更是无稽之谈。难道杭州艺人表演时只能用南腔?南方人就只能说南方话?杨与民熟悉北调也是很正常的。像自称南腔北调人的徐渭对南戏很熟悉,对元杂剧、北杂剧也很有研究,对南北方言都运用自如。
  况且,梅节对金瓶梅的判断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如他质疑金瓶梅出自名士之手,佐证金瓶梅作者是文学素养偏低的民间艺人的论据中:“西门庆一死,接上女婿陈经济的故事,敷衍因果报应,东拉西扯,全无精彩”、 “《词话》所用诗词,绝大多数抄自他书,并非作者自撰。《词话》真的出自大名士、世公之手,何以连几句诗都诌不出来,需要袭用像《怀春雅集》之类三流作品的诗篇呢”、“研究诗词格律的专家潘慎先生考察,得出的结论是:不少诗词其拙劣的程度,着实令人吃惊。名士们是不敢做的、不肯做也不屑做的”、“名士们违反名教的道德压力,甘冒编写淫书的恶名,所为何求?”、“翻开《词话》,满纸是生造字、破体字、谐音字,可说是语无定音,字无定体。试问王世贞、李开先、屠隆、贾三近等人怎么会这样写作呢”、“王世贞是个复古派,民间的东西怎么瞧得上?贾三近长者,风骨凌凌,同乡后辈说他是这部“淫书”的作者,实在是天大冤枉。屠隆已知作品,多藻彩而少本色,宾白都用骈体,说他换一支笔,就能写出《词话》这样鲜活流畅的文字”…
  回到徐渭身上,可以解释这些疑问,徐渭任性戏谑、文无定法,不喜受诗词格律束缚。擅长狂草自然是文字专家,对造字、破字、谐音等十分在行。抄书抄诗也是徐渭任性随意、亲近民俗的体现。可不是连几句诗都诌不出来。徐渭一生科举功名未就,不受官场规则桎梏,他深受心学影响而反对程朱理学,自然不会有违反名教的道德压力。贾三近长者,风骨凌凌,写这部“淫书”就冤枉他了?那梅节就是看低了金瓶梅作者,好像金瓶梅作者骨头不硬?说到底,梅节没有认识到金瓶梅作者反叛世俗、揭露权奸、横眉冷对统治阶级的硬骨头。
  另外,据细心读者发现,梅节本中有很多错讹之处。金瓶梅有很多版本:如齐鲁书社的崇祯本,王汝梅点校;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词话本,陶慕宁校订;香港梦梅馆的词话本,梅节先生1998年三校初印本。词话本的一些字句,现在看来不通,在当时口语里却未必不通,不宜擅自改动。这是陶慕宁本的一个原则,梅节却全不顾这一点。第五十七回里西门庆说:“我这里内官太监、府县仓巡,一个个多与我相好的。”整本《金瓶梅词话》,梅先生凡是碰见这类用法的“多”字,全改成了“都”。再如,五十七回的几处“吊不下”,梅先生全改成了“丢不下”。此类改动到处都是,怎能体现词话本原貌?梅先生的校订,有很多完全是照搬崇祯本。请看这个例子:第五十七回,永福寺和尚的募缘簿里有一句“门厅奕奕,焜煌金埒钱山”。崇祯本改成“金阜钱山”。但词话本的“金埒”是有典可依的。《世说新语?汰侈》:于时人多地贵,(王)济好马射,买地作埒,编钱匝地竟埒。时人号曰“金埒”。梅先生到了这里,不知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什么原因,也改成“金阜钱山”。还有一类改动,更可以看出梅先生的水平。第五十七回:“只见那潘金莲哰哰唔唔,没揪没采。”崇本保留原貌,梅本却改成“没瞅没睬”。“揪采”本是个固定词,在这里是理睬的意思。本书第三十八回也曾出现:“随我自生儿由活的,又来揪采我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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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1932年《新刻金瓶梅词话》在山西发现
  《新刻金瓶梅词话》刊行后若存若亡,入清后即湮没。书商原想据当时已出版、颇抢手的文人改编本进行校订,但讹误太多,可读性太差,这样的本子当然无法和二十卷本《金瓶梅》竞争,打开销路。张竹坡康熙中评点《金瓶梅》已不知其书。直到1932年《新刻金瓶梅词话》在山西发现,始重见无日。
  汤临川赏《金瓶梅词话》
  《金瓶梅词话》的书名,始见于崇祯二年己巳(1629)西湖碧山卧樵纂辑的《幽怪诗谭》。此书卷首有听石居士所撰《小引》,提到“不观夫李温陵赏《水浒》、《西游》,汤临川赏《金瓶梅词话》乎?”
  南戏的声腔多用“XX腔”,北杂剧的声腔多用“XX调”,合称南腔北调。今唱家称“弋阳腔”,则出于江西,两京、湖南、闽、广用之;称“余姚腔”者,出于会稽,常、润、池、太、扬、徐用之;称“海盐腔”者,嘉、湖、温、台用之。惟“昆山腔”止行于吴中,流丽悠远,出乎三腔之上,听之最足荡人,妓尤尤妙此,如宋之嘌唱,即旧声而加以泛艳者也。(《南词叙录》,明·徐渭)以上所称弋阳腔、余姚腔、海盐腔、昆山腔,即明代南戏四大声腔。腔有数样,纷纭不类。各方风气所限,有昆山、海盐、余姚、杭州、弋阳。自徽州、江西、福建俱作弋阳腔;永乐间,云、贵二省俱作之;会唱者颇入耳。惟昆山腔为正声。(《南词引正》,明·魏良辅)这里多提了一个杭州腔,也在南方。北曲与南曲大相悬绝,无南腔南字者佳,要顿挫。有数等,五方言语不一。有中州调、冀州调,有磨调、弦索调,乃东坡所仿,偏于楚腔。唱北曲宗中州调者佳。伎人将南曲配弦索,直为方底圆盖也。关汉卿云:“以小冀州调按拍传弦,最妙。”(《南词引正》,明·魏良辅)这里提到了唱北曲的杂剧,因为方言不同而有五种:中州调、冀州调、磨调、弦索调、楚腔,其中冀州调又分为大冀州调、小冀州调。除了在南方的楚腔外,均以调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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