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盗墓贼 第 一 回： 拍卖会国宝惊异域
盗 墓 贼第 一 回： 拍卖会国宝惊异域
憨学者爱国生忧愁
M国H市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这里聚集了世界的人才精英，政要驰骋纵横，富商巨贾云集，全球的财富如潮水般涌进涌出。因此，这里也成了世界文化艺术交流的重要地方。世界有名的环球艺术品拍卖公司就在市内一条大街的显眼处。
环球艺术品拍卖公司门楣上方,是巨大的五彩电子荧屏海报展示窗口，上面正交替地出现着中国的古代彩陶、青铜器的精美图片，向人们宣示,这里正在举办中国古代艺术品的专场拍卖会。
宽敞豪华的拍卖大厅里，坐满了不同肤色、不同服饰世界五洲四海的文人、雅士、富商、大贾及各色人等。拍卖师看着台下众人高声地说道：“本次拍卖是中国古代艺术品的专场拍卖会，共有拍品一百一十件，主要是两大品类，一是中国远古时代的彩陶，二是中国的青铜器。其产生年代，上起近万年前的中国远古时代，下到公元前二世纪的中国汉代。”说到这里，拍卖师停了停，又看着一些尚不明白而低声议论的听众说道：“这里所讲的青铜器是一个专属概念，它不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以青铜为原材料制作的器物。中国的‘青铜器’是指从中国奴隶社会开始的夏代到封建社会的汉代，长达六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所制作出来的青铜器物。它薀含了中国这一历史时期的社会形态、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生产工艺等诸多内容，因而它更是一个文化概念，被称为‘青铜文化’。”
说到这里，拍卖师看着听众们满是惊诧、议论纷纷的情形，满意地笑了起来。停顿之后，他又看着大家笑着说道：“尊贵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今天展示在你们面前这些器物，正如英国女王头上王冠、法国宫廷的金银器物，非洲钻石制作出来的精美戒指、项链及各种装饰品，还有油画等等，在我们西方统称为艺术品。但是，它们在中国却不是这样称谓。在那里，它们被称为‘文物’。”
他看着一些人惊奇的目光又问道：“什么是文物,各位知道吗？”他一一看了众人之后又说道：“在座的有些是出于对艺术的欣赏而搜求艺术品；有的是为了做学问，为了学术研究而对艺术品感兴趣;有的是为了亲朋好友之间的礼品馈赠；近些年在中国，精美艺术品、尤其是这些‘文物’，名义上是作为友好往来的礼品，实际上成了政商勾结、权钱交易的重要内容。它不显山、不露水，又没有统一、规范的市场价值衡量标准，拉动了中国的艺术品市场。”
拍卖师看着坐在靠前的一位身着白色真丝唐装、满头白发、清瘦而精神饱满的老者微微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近些年由于受中国巨大的艺术品收藏市场的影响，高档艺术品、尤其是珍贵文物在中国拍卖市场的行情，基本上都是每三年价格翻一番。一件清三代的宫廷精美瓷器，上世纪八十年代也就是几万块钱，九十年代倒了几十万、上百万，而现在呢？在拍卖会上已经是八九位数的价格了。而一经出现，众多的投资大鳄们绝不手软，志在必得。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宫廷的东西！只不过就是那些投资大鳄们在那里买进卖出而大获其利罢了。这就是艺术品、尤其是文物一类的艺术品的市场规律。在座的恐怕还有以专业投资为目的朋友吧，如今的投资市场，房地产行业因远远大于市场刚性需求的存量而半死不活，提心吊胆地面临着崩盘；股票市场，老实的牛被凶猛的熊追逐和撕咬，一夜之间的大起大落，让投资者血本无归；银行的理财产品，有些是在玩游戏，有些干脆就在那里坑蒙拐骗。而艺术品，尤其是文物艺术品投资却是只涨不落、一本万利的生意。”
拍卖师看着那白衣唐装老者，慢慢地端起茶杯，细细地饮了一口之后，又继续说道：“文物收藏品为何具有这样大的收藏潜力？这是与它的自身属性特点有关。我们知道，收藏品的价值是由三个方面来决定的。一是精美程度，这是指它的外观；二是它所承载的历史文化的丰富深厚程度，这是指它的内涵；三是它的存世量有多少，这是它的稀有性。这一点对于收藏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比如说，现代工业化技术生产出来的工艺品，虽然它很精美，但是，如果市场需要，它可以成百上千，甚至数万、数万万地重复生产出来，这那里还有什么收藏价值？”
唐装老者听到这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拍卖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后，转身指着身后展品架上的物品高兴地继续说了起来：“听了我的介绍后，我们再来看看这些今天要拍卖的东西。这些都是中国几千年、上万年前的历史遗存，精美的工艺技术承载和表现了那个时代丰富深厚的文化内涵。专家学者们研究它们的学术专著早已经是马拉车载，你要是对着这件东西，恐怕终身再也闲不下来！”
听到这里，大家都是笑了起来。
拍卖师跟着大家笑过之后，神情严肃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它们珍贵的稀有性。这些都是孤品和绝品，不可能再被复制出来。复制出来的都是现代工艺品，不可能是几千年乃至上万年前的这件东西。正如，在流动的河流里，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现重复一样，人类社会的时间、空间和与此同步的万事万物永远也不会出现重复。这一切就决定了这些拍卖品的价值和巨大的收藏增值空间。”
拍卖师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收藏是一种文化，我们了解了这一文化现象之后，再来认识这些拍卖品就容易了。”说完，转过身去指着展架上拍品接着说道：“我现在开始给大家介绍今天这些拍卖品。”
他走到一个人头形彩陶罐面前说道：“这是一件陶罐，出自中国西部，是八千至一万年前中国黄河上游地区，华夏人文始祖伏羲和女娲活动时期的大地湾文化的代表作。该罐通高六十厘米，腹径二十八厘米，口部是一女性人头形状，高高隆起、硕大的腹部，蕴含着母系社会中，以担负着种族繁衍的妇女为中心的社会形态。它是当时母系社会中女性氏族首领尊贵地位的象征。上面绘有黑色水波状花纹，反映出当时人们逐水而居,对以水资源为主的生态环境的依赖和追崇,这个器物是华夏先民一个大型部落首领的盛水工具，其造型和文饰表达了华夏先民对宇宙和现实生活的理解、丰富的想象和文化修养及当时的工艺水平。此物件属孤品，类似这样形制的陶罐，到目前为止只有中国大陆某国家级博物馆还存有一件。”
拍卖师侃侃而谈，下面的竞买人都激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指点着展架上的东西议论着。有的人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在拍卖大厅后面偏右的位置上，本籍青年史密斯激动地向身边的华籍青年学者张乾说道：“张先生，你们中国真了不起，近万年前就有了这样精美的艺术品，比起古埃及的金字塔来也毫不逊色。什么时候一定要到你们中国去看一看。”
三十二岁的华籍学者张乾，在中国北州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就到M国留学，专攻中西方文化比较，眼下正在H市一个国家级研究所讲学和作课题研究。
张乾看着拍卖师介绍的那个人头形彩陶罐，眼前仿佛出现了当时先民活动的情形——在中国西部现在天水秦安县陇海铁路北边的渭河川道里，先民们披着长发，用兽皮遮蔽着下体。一群男子们正高举着石头、木棒、石梭，围追着野兽。另一群男子正用木枪、石梭在河里镖击着游鱼。妇女们扶老携幼，正用石铲点种着农作物，用手搓碾着粟米。一个身材修长、长发披肩、用一块兽皮遮盖着下身的少女，正头顶着这个人头形陶罐，迈着轻盈的脚步向河边走去。。。。。。
张乾听了史密斯的话，从遐想中收回了思绪，看了史密斯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拍卖师等大家平静之后,又指着一个圆形青铜鼎向众人说道：“这件器物在中国称之为鼎，形状象一口带三条腿的锅。鼎是中国古代奴隶主祭祀天地祖先和重大庆典活动时的用品，用青铜浇铸而成，它是用来煮肉的器具。同时，它又是主人身份、地位和权力的象征。据大陆考古发现，鼎这种器物最早出现于中国古代四千多年前奴隶社会的夏王朝，到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因为其功能被其它器物代替而渐渐消失。在中国古代，奴隶社会中，使用鼎是有严格规定的，帝王用九鼎，诸侯王用七鼎，王公大臣用五鼎，士大夫用三鼎，这对应了他们的身份、地位和权力。故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一言九鼎。中国最大的中国人寿保险公司的形象代表就是这样一个鼎的图样，其广告形象词就是‘一言九鼎’。”
下面的众人细心地听着拍卖师的解说，许多人认真地做着笔记。
拍卖师看了看众人，又指着青铜鼎接着说道：“这个鼎通高五十二厘米，腹径四十八厘米，立耳，腹底较平，三根团圆柱状的腿出戟……”
拍卖师刚刚说到这里，下面一个人立即高声问道：“什么叫着出戟？”
拍卖师看了提问的人一眼，笑了笑，指着这个鼎腿部的屝棱答道：“大家请看这里，出戟就是青铜器物的腿部带有屝棱。中国考古界把这种形制现象用专业术语即称之为出戟。”
众人都领会地点了点头。
拍卖师又指着铜鼎的耳部继续说道：“这个青铜鼎是直耳……”
下面一个人又高声问道：“何为直耳，它是干什么用的？”
拍卖师看着发问的人点了点头，指着铜鼎的耳部答道：“这是鼎的耳，就好象是人的耳朵。”说着，他滑稽地摸了摸自已的耳朵。众人都大笑起来。
拍卖师等众人笑过之后，又接着说道：“时间早的鼎都是直耳，直立于口沿之上。时间较晚的鼎就变成了附耳，两只耳朵从口沿下部的两边弯上去，这是鼎这种器物演变的一个时代特征。”说完，他看了看众人，又接着说道：“鼎的耳既是一种装饰，又便于鼎的移动。移动时，在上面套上绳子就可以抬起来了。”
下面的人连连点着头。
拍卖师又指着铜鼎上的纹饰向众人说道：“这上面的纹饰是饕餮纹……”拍卖师说到这里，看见许多人又要提问，急忙向众人摆了摆手，说道：“饕餮纹是中国青铜器上的特有纹饰，其图形象凶恶野兽的面部，故而也叫做兽面纹。这种野兽不是现实中的野兽，而是人们想象中的野兽，实际上是当时人们对宇宙敬畏尊崇的一种图腾纹样。”
拍卖师看见众人都听明白了，又接着说道：“这个鼎也是来自中国大陆西部，据专家鉴定和考证，它是先秦一个君主生前用过的东西。也就是第一个统一中国的秦王朝的皇帝——秦始皇的一个祖辈君王的用品，距今已经两千五百年左右了，我们就把它叫做秦公鼎吧……”
史密斯听到这里，迷惑不解地看着张乾低声问道：“这样珍贵的东西为何到了我们这里，难道贵国政府就不管吗？”
张乾尴尬地笑了笑，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对史密斯低声说道：“对不起，史密斯先生，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史密斯不明白地看着张乾走了出去。
张乾来到了拍卖大厅外，掏出手机拨通了中国驻M国大使馆的电话，说道：“……大使馆吗？这里有一个拍卖会，专场拍卖的是中国古代艺术品，全都是我国十分珍贵的出土文物，请你们赶快过来看一下……”
张乾打完电话又回到了拍卖大厅。
拍卖师已经将秦公鼎搬到了自已面前的桌案上，看着众人高声说道：“这个秦公鼎起拍价二十万美元，每次加价两万美元。”说着举起了拍卖棰，高声叫道：“二十万美元，二十万，哪位出价？”
下面一中年人举起了三十号的牌子。
拍卖师指着刚才举牌的竞买者高声说道：“这位先生出价二十万，哪位还要加价？二十万，二十万，哪位加价？”
拍卖师看着众人高声说道：“二十万一次，哪位先生加价？二十万两次……”
拍卖师话音未落，另一中年人举起了自已手中的二十五号牌高声说道：“二十三万。”
拍卖师指着二十五号买家向众人问道：“这位先生出价二十三万，哪位先生还要加价？”
拍卖师话音刚落，二十三号买家举起牌子叫道：“三十万。”
拍卖场上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还没有等拍卖师说话，十八号买家举起牌子叫道：“三十五万。”
拍卖师急忙接过来说道：“已出价三十五万，哪位先生再愿意加价？三十五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
那位白发白须、着白色唐装的老者举起了自已的十号牌子，志在必得地慢慢地说道：“四十万。”
众人都抬头看着那位老者。
拍卖师看着众人煽动地说道：“这位先生四十万，已经出到四十万了！四十万一次……”
就在拍卖师说话的时候，二十五号买家与身边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地举起了牌子，高声说道：“我出四十八万！”
拍卖场上一下轰动起来。
史密斯扭头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张乾。张乾紧锁着双眉，微微摇了摇头。
拍卖师看着众人高声说道：“四十八万，四十八万。四十八万一次，四十八万……”
十号唐装老者微微笑了一下，沉沉地答道：“五十三万。”
大厅里一下鸦雀无声了，众人都看着拍卖师手中的木棰。
拍卖师微微笑了笑，故意慢慢地一一看着竞买的众人，看过之后，举起了木棰，却没有急于说话，又用目光逡巡了众人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老先生出价五十三万，五十三万美金，这个两千五百多年前秦国国君的权力象征就归这位老先生了。”说完，又看了看众人，提高了声音叫道：“这个可与英国女王头上的王冠相比的秦公鼎，五十三万就属于这位老先生所有了。你们知道英国女王头上的王冠估价是多少吗？那可是两亿美金啦！哪位还愿意加价？五十三万，哪位先生还愿意加价？五十三万一次，五十三万两次……”
二十五号买家与身旁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举起了牌子，说道：“六十万。”
拍卖大厅一下凝固了，众人和拍卖师都看着十号老者。
那老者冷冷地笑了笑，慢慢举起牌子，静静地说道：“七十万。”
张乾再也坐不下去了，沉重地摇了摇头，无声地向外走去……
第二天，上午，拍卖会展厅。
中国驻M国大使馆文化参赞在张乾、史密斯的陪同下正在观看着昨天的拍品。
张乾一一向文化参赞介绍了这些器物的产生年代、文化背景、工艺特征，文化参赞听了之后，感叹不已。
站在一旁的拍卖厅负责人不屑一顾地看着文化参赞说道：“这样的拍卖会我们已经举办了很多次，收藏中国古代艺术品，已成为我们这里收藏界的一个潮流。许多人看到，过去流落到国外的你们中国的古代艺术品现在又回流到了你们那里，动不动都以几千万的高价在拍卖会上出售，收藏中国古代艺术品又成为了我们这里很多人的投资方向。”说到这里，他看了张乾一眼，又看着参赞嘲讽地说道：“这些艺术品既然在贵国是如此珍贵，你们为什么又让它们这样大量地到了我们这里呢？”
张乾听了，不好意思地看着参赞，文化参赞看了张乾一眼，尴尬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下午，中国驻m国大使馆。
文化参赞正在与国内通话：“……这里发现一大批国内珍贵的出土文物……好的，好的，等外交部的传真一到，我们就立即去交涉……好的，好，暂时封存这批文物……国内专家到这里后，我们一定协助他们工作……”
与此同时，史密斯的房子里，张乾与史密斯也正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张乾忧虑地看着史密斯说道：“这些艺术品都是中国的珍贵文物，在你们西方人眼里，却把它们仅仅看作是艺术品。它们的艺术价值固然很高，但它们的历史价值要远比其艺术价值高得多。”
史密斯不理解张乾所说的话，茫然地看着张乾。
张乾看着史密斯微微摇了摇头，问道：“史密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史密斯不解地看着张乾摇了摇头，答道：“这些东西的艺术价值是有目共睹的，但张先生所说的历史价值我一时还不明白。”
张乾看着史密斯又摇了摇头，说道：“史密斯，你们的历史才多长时间？就从十六世纪英国向美州大移民开始算起，也不过就是四五百年。所以在你们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历史文化的概念。中国，我们华夏民族的历史太悠久，太漫长了！”张乾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史密斯依旧茫然地看着有些伤感的张乾。
张乾看着史密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国家历史的源头，不就是随处即可以触摸得到的那些城堡，那些庄园，那些废弃的矿井吗！而我们中国华夏民族的历史渊源有多长，你知道吗？”
史密斯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答道：“我们这里不讲这些。”
张乾也笑了笑，说道：“史密斯，不是你们不讲这些，而是你们没有这些可讲。你们如果要去追朔历史，应该到欧洲去。而欧洲也只能追溯到中世纪。而我们不同，我们的文化渊源就在我们本土，有实物考证的就可以追溯到上万年。如果把你们的历史文化看作是我们地球，我们中国就是太阳系、银河系、甚至是宇宙。”
史密斯依然摇了摇头，看着张乾说道：“张先生，你说这些我不懂。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与今天拍卖会的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张乾看了史密斯一眼，说道：“不懂，你是不懂。你知道吗，今天拍卖会的那些东西就是我们民族的历史，就是我们华夏民族悠久历史文明的见证和载体。你们的历史都是文字记载的历史。而我们的历史不同，我们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比你们要长许多倍，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更加悠远漫长。何以为证？那就是今天拍卖的那些东西。我们华夏民族的历史文化在没有文字以前，是以实物来记载和区分的，有旧石器文化、新石器文化、青铜器文化。就是那些实物记载和反映了各个时期的社会形态、政治、经济、文化、信仰、道德和生产力发展水平。”说到这里，张乾渐渐气愤起来，看着史密斯说道：“在你们眼里，今天你们是在拍卖艺术品，实际上你们是在拍卖我们的历史，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我们华夏子孙祖先的历史遗迹！”
史密斯看见张乾如此严肃、激动地对自已说了这一番话，也肃然地看着张乾问道：“张先生既然如此看重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需要我帮助，我愿意效劳。”
张乾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给我们的大使馆打了电话，他们正在与国内联系。这么多的出土文物流失到了国外，并且在公开拍卖，说明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说到这里，张乾看着史密斯问道：“中国的敦煌你应该知道吧？”
史密斯连忙点着头答道：“太美了，太美了！中国的敦煌太美了。那简直就是一个中国古典艺术的博物馆！”
张乾看着史密斯沉重地说道：“中国的敦煌不仅仅如你所说是中国古典艺术博物馆，它更是一个中国上一个千年前半期的历史博物馆。可是，你知不知道，史密斯，对中国敦煌的研究最高学术中心却不在中国，而在国外。”
史密斯迷惑不解地看着张乾问道：“那是为什么？”
张乾叹了口气，答道：“你到敦煌看到的只是那些壁画和雕塑，敦煌大量，不，几乎是全部的文献典籍从十八世纪开始就流失到了国外。没有了这些东西，什么敦煌学、什么对敦煌的研究就只能是皮毛，就只能是表象。正如，没有西方绘画史、艺术史、以至政治经济史的研究，何为凡高？何为毕加索？哪里有他们的历史地位？他们的一幅画能卖到近亿美元。天啦！这才两三百年啦！史密斯，你说这是为什么？”
史密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张乾静了静神，继续说道：“我要立即回国，去考察了解出土文物被盗和流失的情形。”
史密斯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在这里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张乾看着史密斯郑重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了解这类东西在你们这里流通的情况，这对我的帮助会很大。”
史密斯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也许我将来会因此而成为这方面的中国问题专家。”说完，二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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