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_143765552 发表于 2022-2-10 05:02:17

瞎写写,之后会有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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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与其说是个职业,更不如说是一种烙印。只要被打在身在,想要再摆脱就很难了,就好像粘在身上的血洗不干净一样。
  杰克的腿断了,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被手枪射中了膝盖。无论医术多么高超的医生在看到他腿上的那团混着碎骨头的肉时,都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道:“无能为力了。”
  自此,他的职业生涯完了。
  在病榻前静养的日子并不短,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杰克才明白,杀手杰克已经死了,但是他给他带来的影响还在。
  很多人都来看望他,杰克自忖自己没有那么多朋友。
  人们都对杰克的遭遇表示痛心,不过杰克看出了他们藏在愁苦表情下的喜出望外。当然,更有甚者,就在杰克的面前表现出了痛恨以及仇视。
  有些可笑,他们不愿意惹怒操刀人,所以都在想着如何把怨气撒在刀子身上。
  过了一年,杰克走了,他拄着拐杖,悄悄离开了医院,除了办理必要手续的人之外他谁也没有通知。
  现在杰克住在花冠城的最底下,相较于上层的繁华,下层就显得落后和破败多了。到处都是粗大的管道,最后汇集在一起,像花杆直通花蕊一样,连接着上层。
  杰克一瘸一拐地走进散发着尿骚味的阴暗小巷子,他敲响了巷子尽头的一扇铁门。一个老头把杰克迎了进去,并把这座逼仄,阴暗的小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杰克,这里正式成为了杰克的家。
  说实话,杰克很满意这里。他同其他居住在这里的人一样,都住着又矮又窄的房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在工作后去酒吧一醉方休。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曾经是个杀手。
  自此之后,暗巷又多出了一个瘸腿的工人。
  玛丽是章鱼酒吧的脱衣舞娘,她在酒吧里工作了很多年,从一个见到男人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变成了只要有钱,甘愿把自己卖出去的婊子。
  摆动腰肢,和男人逢场作戏好像变成了本能,她喜欢男人们看自己胸或者屁股时毫不遮掩的欲望,也喜欢和他们调情,但没几个男人能得偿所愿,除非他们能出的起钱,她觉得自己好像折磨猎物的猎手一般。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注意到坐在吧台前的那个男人,静静地,只是自顾自喝酒,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玛丽有一丝气恼,很少有人这么对她。
  “这是不可饶恕的侮辱。”
  玛丽把文胸向下拉了拉,走到了男人跟前,用手指划过男人杯沿,像轻抚艺术品一样,很慢。最后,她很自然的把手指放到唇边,伸出红艳的舌头,轻舔了舔。她很自信,没有男人能在这时候拒绝她,哪怕是赴汤蹈火。
  “要上床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快传到了玛丽的耳朵里。她有点吃惊,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这样单刀直入。
  她还有点生气,局势的主动性一下子就不归她所有了。
  “你觉得你可以吗?”
  她用极富侵略性的大眼睛紧盯着杰克。
  杰克也看着她。二人就这样的对视着,谁也没有退让。
  突然,杰克把玛丽的头按到了自己脸前,他感受到了玛丽变得粗重的气息,还有一丝丝的抗拒。
  他亲了玛丽,准确来说应该是咬。
  玛丽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想要推开男人,但这抗拒更像是在同男友调情。
  慌乱过后的玛丽气极了,刚才那些动作在她看来不异于缴械投降,在那一刻她变成了猎物。
  她想要重新夺回主动。
  像是要奋起直追似的,她两手捧住了杰克的脸,配合地张开了口,士兵接到命令就立马长驱直入。
  杰克抱住了她,手一直在玛丽的身上摩挲。
  在那一瞬间,玛丽有一丝迷离,但她很快安慰自己,自己只是有需求罢了,并不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征服。
  酒吧向来如此,看得顺眼,身体彼此有反应就对了,在酒精和现场气氛的作用下,男人和女人发生点什么事,并不是不能被人理解的,这句话放在玛丽和杰克身上同样适用。
  他们来到了酒吧不远处的杰克的家,令人窒息的长吻还在继续,二人在不知不觉间褪光了身上的衣服。
  因为酒精、肉体、荷尔蒙,他们两个人碰撞在一起。但杰克觉得不仅因为这些东西,他需要发泄,需要借女人来忘记自己早就烂在了淤泥里的身体和心。
  夜深了,两个人都累了。
  躺在玛丽身旁的杰克呼吸很平稳,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他的身子蜷成一团,头紧紧靠在玛丽胸前。
  玛丽忽然对眼前的男人生出了一丝怜悯,小时候在受到继父毒打的时,她也喜欢像这样依偎在母亲的胸前。她喜欢母亲温暖且有安全感的胸膛。
  但是,母亲死了。她带着玛丽逃离了暴虐的继父,但却无以为生,再把家里的最后一顿饭留给玛丽后,她安详地和上了眼睛。玛丽还记得当时她的样子,浮肿的身体像一块泡了水的海绵。
  自那之后,玛丽咬着胳膊发誓,自己绝对不要过一天的穷日子,直到小臂变得鲜血淋漓。
  她像是抽丝一般,把杰克紧搂着自己的胳膊挪开,然后走下了床,在落在地下的衣服中细细翻找。
  她找到了一支带有针头的注射器,里面装着名为“长梦”的毒药。这种毒药很有意思,它能让被注射者极度瞌睡,一但他们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它可以折磨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杰克,他还是睡得很熟,胸膛在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说实话,玛丽很不愿意杀这个男人,他很和她的胃口,她很想驯服这个男人,她的成就感一直都是这么来的。
  针头很细,扎进肉里就好像被蚊子咬一样,玛丽感受到了注射器已经变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于梦中,玛丽长出了一口气。
  她把自己的视线慢慢移了上去,突然,她看到了一双反射着些许亮光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怎么还醒着?”她扔掉了手里的针管,向后跳了一步。
  “你不觉得一个杀手不知不觉被你杀死有点可笑吗?这是我的老本行。”
  “那你……?”
  “上面不放心我,那就让我死了好了,我只是一个身上绑着炸弹的残废罢了。”
  玛丽有点吃惊,他没想到杰克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你走吧,都是为了赚钱而已,一个杀手被人暗杀,嗯,这也算一种死法了,希望这能洗干净我身上的血。”
  杰克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而玛丽则抱住了自己的衣服,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临走时她深深地看了杰克一眼。
  屋子里只有杰克了,很安静,这座屋子就好像被遗弃在世界的尽头。
  药物起作用了,杰克感觉有东西在不停地拽自己的眼皮,但他不想要就这样简简单单屈服,他还在努力搜刮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到值得自己继续活下去的东西。
  他想到了马琳,那是他的女儿,诞生于执行任务时的一次插曲。
  那次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同这次和玛丽发生关系一样,他们上床了。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场露水情缘罢了,杰克也很快将此抛到了脑后。但两个月过后,那个女人找到了杰克。
  她的身上满是淤青与擦伤,她说她怀孕了,在那次和杰克上床之后再没有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她用她能震碎玻璃的嗓门向杰克哭诉一个贫贱孕妇所能遭受的所有悲剧。
  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杰克有些手足无措,她把女人带到了家里,给她疗伤,很明显,这些淤青是拳打脚踢留下的痕迹,它们都是男人留下的杰作——女人一般都是通过拽头发,扯衣服解决问题的。杰克在看了她的一头茂盛的头发之后愈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他本应该把她赶走的,一个杀手就应该无牵无挂,但出奇的,杰克并没有把她撵出门外。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的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直到她被人打死在街头上为止。
  无疑,这是一场悲剧,杰克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除了那次恳求杰克收留她之外,女人并不爱说话,她只是沉默地把不大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条,也能为每次执行完任务的杰克提供些许安慰,时间一长,这也就成为了惯例。
  最后她死了,死于分娩的那一夜。
  杰克那天刚好执行完任务,当他赶到医院是,看到的只是一个被毛巾包裹的女婴,当他问起她母亲的去向时,医生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顿,他们说女人已经死了,临死之前还一直嚷着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当他们问她,她的丈夫哪去了时,她只是咬着牙,眼含泪水。
  她的骨盆很小,难产几乎是必然的事。但医生也没想到情况会如此难以处理,汩汩流出的血几乎把整个手术台染红了。尽管如此,女人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整个手术过程中她一直用嘶哑的声音喊“把她生出来!”直至缠着脐带的女婴出世时才停口,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失去了呼吸。
  捧着手里的孩子,杰克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责任的东西。
  他想要让她过的更好,连带着死去的女人的那一份。
  为此杰克更加疯狂地执行任务,一年里只有很少的几天待在家中。支撑他走下来的一直都是马琳的笑脸。但与之相对的,马琳对杰克总是抱以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她拒绝杰克抱她。
  自那时起,杰克始终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萦绕在鼻尖,怎么洗都洗不掉,它把杰克折磨得几乎要疯掉。
  最后,不堪忍受的杰克把马琳交给了老唐——他所在杀手组织的首领。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领导,办事果决,待人真诚。直至现在,他还忘不掉接过孩子时首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时至今日,这也成了他不得不死的理由。
  想到这里,杰克阖上了眼睛,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在人世苟延残喘了。
  “嗬,解脱了。”
  “喂!醒醒!”在失去意识之际,杰克听到了这声呼喊,声音远得像来自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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